第一章 采花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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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采花大盗 (第1/3页)

    这里是豫陕边界。

    白虎镇就在这儿。

    如果有人问这白虎镇是属哪省管辖,只怕没有人说得出来,于是这儿成了两不管地区。

    地处两不管,自然成了牛鬼蛇神的安命地方,更是那三山五岳各路人物的落脚处。

    白虎镇有了这些人物“捧场”,繁盛是当然的,于是白虎镇又成了两省争相管辖的地方,无他,为的是外快多,油水足罢了。

    夜,深沉的夜。

    蒙蒙中天空宛似罩着一层蝉翼灰纱,使得天上的星儿也失去了一定的光彩。

    秋夜,可不真有些冷丝丝的,除了几家赌场与秦楼楚馆仍在灯火通明外,其他地方早已叫这一片沉沉的黑暗给吞噬,不消说,人们早就拥着热被窝寻梦去啦。

    静得犹似幽冥的后街,便在这时候出现一条人影,一条细小人影,这人在一处暗角伫立片刻,更小心翼翼地左右前后探查一遍,猛可里闪向一堵墙下面,更毫不迟疑地弯腰低头,宛如老鼠跳洞“嗖”地便失去了影子!

    那个小人影进入一所高大院墙内,先是四下极目张望一阵,立刻往一座小阁楼下扑过去,内心中暗自琢磨,今晚这是通过第一关,自己再不成材,可也得戮力而为,绝不能叫师父失望。

    正思忖着,他已一溜烟似的越过这片深邃的大院,不错,正是这天阁楼,是师父指定自己下手的地方。

    闪身越过横栏,夜行人已附耳窗口细听,不由得面现微笑,天阁楼下面没有动静,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传来的均匀呼吸。

    抬头看看天色,夜行人伸手自怀中摸出一把薄刃小刀,他十分技巧地把门闩挑开来,更且取出个猪尿泡,把里面盛的水倒在门根座上,这才轻推木门,闪身进入屋内,果真是一些声音全无。

    稍一适应屋内黑暗,夜行人已面带微笑地向迎门的一张桌子前走去,就在桌后方条桌前面,一只发着金黄光的高脚大香炉,不正就是师父指定自己来取的东西吗?

    先是四下仔细打量,夜行人发觉这天阁楼有两层,人在上面睡,下面是个陈设雅致的客室,檀木镶玉的圆桌面上,尚放着一套细瓷茶具,条桌上更摆设着不少古玩,两边茶筒内,插了不少名人字画,衬托出这房内一片高雅非凡气氛。

    那只金色香炉,看来只是摆设的玩物,因为香炉的后面并未见任何神位在。

    夜行人正要抽出一条布巾,准备包起那座金色香炉的时候,突然远处有人高声狂喊:“捉贼呀!有小偷!”

    这声音听起来似在墙外面,但是却在这寂静的夜里传遍半条街。

    夜行人大吃一惊,他已不假思考地双手托起那金色香炉闪身往外面冲出。

    便在这时候,夜行人不自觉地尖声叫起来:“啊!蛇!”

    由于他的尖叫,天阁楼上面已有人喝问:“谁?”女子声音。

    早听得另一苍老声音:“有贼!快起来!”老太婆的声音。

    墙外面那喊叫声更见高亢,夜行人却仍然双手托着那只金色香炉,一溜烟地到了高墙下面,一边口中“嘶嘶”叫着:“我的手,哟,好痛啊!”光景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那只香炉中藏的毒蛇。

    猛低头正欲向洞外爬出去呢,却不料那个小洞已堆放了一堆蒺藜尖刺,如果硬顶出去,难保头脸受伤。

    于是,夜行人回头看,阁楼灯火通明,前面已有几条人影,举着明晃晃钢刀冲向这大院子里。

    夜行人情急之下,发现墙边放了一只尿盆,他毫不迟疑的头顶尿盆,急忙忙自小洞中钻出墙外面。

    街角处,还有一个瘦骨嶙峋老者,一手举着旱烟袋,边向夜行人一挥手。

    那老者走得快,快得似飞一般。. 后面跟着夜行人,他双手仍然捧着那金色香炉,只是他已开始全身颤抖,牙齿互击而发出“咯咯”声。

    前行的老者到了几棵大柿子树下面站住,右手抚髯微笑着。

    夜行人到了老者面前,已是喘气如牛,双肩耸动,上气不接下气的摇摇欲坠。

    老者接过香炉,随手取出一粒大红药丸,道:“快服下,蛇毒攻心便全完了。”

    夜行人翻着白眼上看,忙着把药丸吞入口中,喘息的道:“师父,你是怎的知道徒儿被蛇咬伤了?”

    老者哈哈一笑,道:“不是你由阁楼冲出来时候叫的?”

    夜行人道:“我是叫了那么一声,可是叫的声音也只有我自己听得到,师父怎会知道?”

    老者哈哈一笑,道:“难道你小子未被蛇咬?”

    夜行人一怔,道:“如此说来,那蛇定是师父放在香炉里面了。”

    老者坦然点头,道:“为了出题目考试你小子,我老人家特意在山上提了那条‘土布袋’,且又规定你小子不能越墙而入,只能往墙内爬,一切的安排,小子呀,你该知道一个出题目人的苦心吧!”

    夜行人冷汗涔涔中,点头道:“我理会得,当然,就是洞口堵的那堆蒺藜,也得花上师父你老人家不少功夫呢!”

    树根下面坐下来,老者边吸着旱烟,边笑道:“半个时辰就痛苦尽除,别多说话了。”

    夜行人低沉的道:“师父,徒儿跟你也不少日子了,经过这次考试,你老总给徒儿打个分数吧!”

    托起香炉仔细看,老者点头道:“虽然过关,却并示十全十美,按照行动,共分为四个阶段,踩盘,盔取,脱离,隐藏,其中尤以盗取最是重要,而你却在盗取之时粗心大意的被毒蛇咬上一口,如果是香炉内设有要命机关,你小子不就完蛋翘,遑论什么出师呢!”他一顿又道:“至于脱离,你的急智尚可。”

    夜行人翻了老者白眼一下,道:“师父呀,墙边你放了一个尿盆,何不找个洗面盆,害得徒儿如今头上尿臊味好浓呢!”

    嘴巴里突然取下旱烟袋,老者沉声道:“你小子懂个屁,谁会把洗面盆放在墙边的,再说一个人在随机应变时候哪还管得了他是尿盆面盆的。”

    就在师徒二人正欲闭目养神时候,附近官道上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听声音足有十骑以上。

    树下面坐的老者不及多思,长身而起,一手挟起那矮小夜行人,拧身跃上树顶,他二人也才刚刚隐起身子,十二匹怒马,滚雷似的已自树下面疾驰而过。

    老者挟起夜行人落在树下面,他自言自语,道:“我的乖,这个老小子还活着呀!”

    夜行人似是好多子,闻言忙问:“师父认识这些人?”

    老者道:“大刀寨的二当头,‘绝一刀’宫彪。”

    夜行人一惊,道:“不就是子午岭下的大刀寨吗?那地方的人一个比一个凶狠,去过的人谁也不愿再回头。”

    老者道:“敢情你也去过子午岭下面的大刀寨了?”

    夜行人又喘了口气,摸摸手指被蛇咬过地方,道:“徒儿未跟师父以前是去过那地方,他们见我这个外地流浪的孩子,大人小孩都欺负我。”

    哈哈一笑,老者道:“今夜你歇着,明日把这香炉还给失主去。”

    夜行人一怔,忙道:“我说师父,哪有盗来的东西再奉还的道理?”

    老者似是不屑的道:“原以为是金的,拿到手中才知是铜的,要他何用。”

    夜行人道:“师父不会再出点子整徒儿了吧?”

    老者道:“已无必要,随你怎么放归原处吧。”

    夜行人这才坦然点头,道:“好办!明晚我送归物主。”

    这师徒二人可也真能凑和,大柿子树下面,两个人对蹭在一块儿便这样的睡下去。

    树上有几只老鸦在挑食树上的软柿子,它们彼此聒噪,聒噪得树下面的师徒二人再也不能成眠。

    老的懒懒的眯起一只眼望望天空,只眨巴那么一下子,便双手伸起懒腰,道:“小子起来啦,五脏庙也该上供了。”

    老的推了两次,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子已翻身坐起来,道:“师父,是该吃饭了。”

    抖去一身灰尘,老的先是端正自己一身缎子马褂,且重又扶立镶玉紫色方帽子,当先迈起四方步往远处的白虎镇走去,那小子早紧紧跟了上去。

    “小千儿,手还痛不痛了?”

    小的先是望望右手,边笑道:“不痛,不痛了,只是这香炉总不能带到镇上去吧。”

    老的突然站住脚,道:“我倒是忘了这码子事了。”边指着柿子树,又道:“去,放到树上,记住地方,晚上得还给人家呢!”

    叫小千儿的点着头,双眉一挑,两个起落已到了树下面,他连看几眼,双手向树上奋力一掷,但见金光一道:“噗”的一声,那香炉的一脚已插入枝粗叶茂的树干上,下面的人如果不细看,想也不会想到树上会有个铜香炉。

    这小千儿长的眉清目秀,细直的俏鼻子微翘着个嘴巴,说起话来口中似含着一口银星般闪闪透着一口贝齿,如果要说什么地方不顺,光景也只是一身骨架单薄了些。

    那老者——

    那位迈着四方步而酷似老学究的阔气老者,如果有人知道他是谁,准会吓人一跳,因为江湖上神偷见首不见尾的“偷魂老祖”风啸山就是这位老仁兄。

    想也知道,他连人的魂也能偷,天底下他有什么不能偷的,只是江湖上见到他的人太少了,也许这正是偷字辈的规矩,少曝光多认人,尤其要认得江湖中厉害角色。

    小千儿跟在“偷魂老祖”风啸山身后,二人走入一家两层楼的大饭店,伙计把二人引往一处近窗处桌子,那风啸山先是望望店内的人,随之点了几样菜一壶酒。

    师徒二人正在吃喝呢,门口突见一个三十不到汉子走进来,这汉子虽是满脸疲惫,却也掩不住内心高兴的样子,因为他手上正提了个布包。

    这人大马金刀的往一张桌面上一站,布包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放,“咚”的一声响,敢情是一包银子。

    伙计边擦拭桌面,笑道:“客官,昨晚手风顺,捞了不少吧?”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很会说话,只等单独我吃喝完毕,你的小费我加倍给。”

    伙计笑呵呵的忙着替这姓单的端菜提酒,宛似侍候二大爷似的一副巴结像。

    “偷魂老祖”风啸山冷冷一哼,道:“小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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