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子午岭下小酒馆

    第八章 子午岭下小酒馆 (第3/3页)

不也是个凶巴巴的吗?”

    风啸山叱道:“大敌当前,你小子别尽胡思乱想,聚精会神的应战吧。”

    不料么小花早厉喝道:“姓风的,你别在老娘面前卖老大,怎么的,找个小娃儿就想应付我老婆子?”

    风啸山回头一笑,早已坐到床铺上,边又道:“且由我这小徒弟陪你先活动筋骨一番,完了再同我老头子交手,也免得骨头生硬,血路未通,闪了腰扭了你那臭屁股,须知伤筋动骨一百天哟!”

    老太婆磔磔怪声尖叫,道:“你混帐吧,你挖苦吧,当你的小徒儿血肉模糊的死在我的百毒棒下时候,我看你伤心不伤心。”

    便在老婆子直欺而上的时候,刚收拾好碗筷的女子,早一个闪身握住一根擀面棍过来,道:“婆婆,杀鸡焉用牛刀,打发小的就由媳妇来吧。”

    么小花心中也想到,面前这孩子顶多十四岁,半大不大的自己同他交手,胜不骄败无光,还是留些精神对付姓风的老东西。

    于是,她点点头,道:“出手要快,下手要狠,早送他二人上路,房后的两匹马全是你夫妻二人的了。”

    那女的点头道:“媳妇省得。”

    风啸山忽的哈哈笑道:“可他娘的新鲜,听你们彼此称呼全是恁般的亲昵与关切,儿子媳妇婆婆妈妈的叫出一大堆来,可是怎的一个是么姓,男的又自称姓和,娘的老皮全与老佟扯不上那么一丝半点的关系来,这究竟又是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家人呀,嗯?”他一顿又问白面女子,道:“你呢?你又姓什么的?”

    白面女子已在发恼,闻言厉声道:“你们知道单不同单爷,难道就没有听他提起过“玉观音”祈小蝶的名字?”

    风啸山忙道:“唉!祈小蝶就是你呀?提到过,提到过的,你们可是一公一母的两只“浪蝶”,天生的一对,地长的一双,再适合也不过的一对,怎的没有凑和在一块呀?”

    祈小蝶面色一寒,道:“是我无能,没办法留得住单爷那颗花心。”

    风啸山却自语,道:“你原来姓祈,一家人有三个姓,凑在一起嘛……那该念成‘么和祈’,‘要和气’,哈……”

    一旁的老太婆怒道:“乖媳妇,别尽同这老东西胡说八道了,动手吧!”

    祈小蝶道:“我想先知道单爷的消息。”

    “青面兽”和先站在锅台边,闻言怒道:“打听姓单的王八蛋,你还想同他私奔?”

    祈小蝶猛回头,道:“那是我的事,谁要你多管。”

    和先怒道:“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老婆呀。”

    祈小蝶道:“人总是有感情的,打听单爷就能说我祈小蝶要私奔,奔你妈个头,你少开口!”

    和先气的对么小花道:“妈,你看这老婆多泼辣。”

    不料么小花道:“阿先,你太不了解女人心了,过去姓单的算是第一个敲开小蝶心扉的人,这辈子她是不会忘记的,就如同那晚上我……”她似是觉着自己说溜了嘴,忙住口不言。

    不料坐在床沿的风啸山早巳听出端倪,不由得哈哈狂笑起来……

    老太婆怒道:“你在笑他娘的什么古景?”

    风啸山道:“原来那晚上我打此处经过,而你的丈夫一人在店,你却是跑到大刀寨去会情人去了,我说老不修,你的情人可是那大刀寨上哪个大人物呀?”

    么小花破口大骂,道:“放你姥姥的臭屁,你可是在损你家大奶奶了。”

    风啸山咧嘴笑道:“我在想,能在恶人门前开酒馆的,必有他娘的两下子,不料这佟家酒馆这么的有办法,原是你的功劳呢,哈。”

    老太婆怒极反笑的道:“老东西,我今饶不了你。”

    祈小蝶忙又问道:“告诉我,单不同单爷现在哪里?”

    小千儿回头向风啸山看,双目尽是问号。

    风啸山点头,道:“一片痴情,倒也是怪可怜的,小千儿,你就把白虎镇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吧。”

    小千儿这才清清喉咙,对面前握着擀面棍的祈小蝶道:“我说出来你一定要相信哟,因为我说出来的全都是大实话。”

    祈小蝶道:“我相信,我一定会相信的,你快说。”

    小千儿点头又道:“听完了你也不能太伤心哟?”

    祈小蝶一楞,道:“伤心?伤什么心?”

    小千儿道:“比方你会痛哭,甚至—气之下上吊什么的——”

    祈小蝶道:“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想知道单爷这一年来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此而已。”

    小千儿弯腰拖出一张板凳,道:“你坐下来听,我也尽量说得仔细些。”

    祈小蝶摇头,道:“不用了,你只简单告诉我单爷他人在什么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千儿道:“死了!”

    锅灶旁的“青面兽”和先第一个冲近老婆身边,伸出双手去扶,光景是知妻若莫夫,那祈小蝶还真的全身松散着要跌下去,宛如一身骨节全散了。

    虽然如此,和先还是满面得意之色,道:“你何必为那种缺情少义的色鬼伤心的,划得来吗?”

    极力摇晃着头,祈小蝶双肩猛力一晃,人已清醒着站起来,她咬牙沉声问小千儿:“单爷是怎么死的?”

    小千儿道:“你看看,我叫你坐下来仔细聆听,你偏要我只说一句,现在你怎的又要问?”

    擀面棍已托在手中,祈小蝶道:“闭屁少放,回答我的问话。”

    小千儿道:“怎的我小千儿遇上的女人,全都是任般狠的,看来我这辈子要当和尚了,打他妈一辈子光棍算了。”

    不料怔在一旁的老太婆忽的尖叫道:“单不同是如何死的?”

    小千儿先是看看自己手脚,又摸摸自己眼睛脖子,道:“提起怎么死的,连我小千儿也头皮发麻,他是被人先挖出眼珠子然后大卸八块,就这么的死了。”

    “玉观音”祈小蝶再一次的摇摇欲倒,只是她身后站着个“青面兽”和先,早一把搂紧在怀里,一只大手就在她的酥胸上揉呀揉的边低声道:“看你,看你怎的气成这光景,干吗呀!”

    一旁的老太婆沉声喝问,道:“小东西,你说单爷被人大卸八块,这下手的人是谁?是什么样的大罪,非得大卸八块的。”

    小千儿道:“有句常听人说的话,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吧,姓单的就是这样子,只可惜他的目的未达就被活捉去了。”

    老太婆道:“可是在白虎镇?”

    小千儿点头,道:“不错。”

    老太婆跌足道:“单爷敢情是糊涂了,他只要说出大刀寨的名号,我老婆子不信白虎镇上谁还敢动他一棍汗毛。”

    小千儿道:“姓单的当然提了,他高声叫出自己字号,还把大刀寨二当头宫彪也搬出来,只可惜对方一心要杀他,奈何!”

    老太婆怒哼一声,道:“难道就不怕大刀寨找上门?”

    小千儿道:“当然怕,所以他们把单不同拖在荒山上下手,完事以后谁也不知道,大刀寨再狠,总不能血洗白虎镇吧!”

    尖声干嚎着,祈小蝶喘息的道:“小东西,你这些话全是真的吧?”

    小千儿道:“有句虚假,我小千儿就是王八盖里蹦出来的。”

    祈小蝶又自和先怀中挺直身子,道:“说吧,究竟是谁非要他的命。”

    小千儿道:“我说了只怕你们又不相信了。”

    和先喝骂道:“小王八蛋,别他妈的油腔滑调,快说是谁杀了单爷的,如有虚伪,和大爷一把捏碎你。”

    小千儿打声哈哈,道:“我操,刚才你在听了单不同死了以后,差一点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呢,怎的这时候又是这般欲找人拼命样子,要说你也转舵得太快了吧!”

    和先冷冷道:“人死不记恨,再说姓单的一死,就和大爷而言,他算是个失败者,为了我老婆,自然要知道是谁对单爷下的恁般毒手,小子,你就快说吧!”

    小千儿这才缓缓的道:“单不同是死在两方面人的手中。”

    老太婆怒道:“哪两方面人?”

    小千儿道:“以目前情形来看,你们似是在有求于我了。”

    和先大怒,骂道:“真他奶奶的罗嗦,快说!”

    小千儿道:“话可不能恁般讲,等到我把你们急欲知道的全抖露出来以后,接下去的就是你我双方一场拼杀,小子我在想,这笔帐我是赔还是赚?”

    老太婆骂道:“去你娘的,你不说我们也会去白虎镇打探出来的?”

    小千儿一笑,道:“哈,真有你的,事情想的倒挺容易嘛,既是这样,我也省省力气免开‘敝’口,还是专心应付各位吧!”

    祈小蝶忙沉声问:“现在我就是等不及的要你来说。”

    淡然一笑,小千儿道:“实说一句,这件事也只有我师父同我二人知道,除外白虎镇是不会有人知道的——”说到师父二字,小千儿回头床上一望,一看之下吃了一惊,怎的师父似已睡着,细听之下还在十分均匀的打鼾呢!

    小千儿以手示意,低声道:“三位,我师父睡了,说话可得小声点。”

    “玉观音”祈小蝶道:“那你还不快说!”

    小千儿这才低声,道:“是这样的……”他说的声音低,但对面三人却听的十分清楚,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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