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拂晓搏杀

    第二十九章 拂晓搏杀 (第3/3页)

出,是吸力也是阻力!

    于柏天的感受是手中大怪刀有着稍顿之感,于是他不得不惊异这位满洲王爷的功力深厚,卓大哥命自己在此守桥时便提醒自己,要多留意端大夫,看来果然不差。

    如今虽只是怪刀稍有迟延,但高手过招掌握的便是那一瞬间,康王的手法奇诡,就在于柏天的刀稍滞中,疾快的翻腕抓住刀身,冷哼一声欲以十二成力道抓断怪刀。

    于柏天见刀被抓,他却不慌不忙,左手红巾“咝”的一声往康王的面上罩去,且疾快的扣住半空击来的十三节链子鞭。

    于是,就听得康王“呼”的一声张口吹出一口气要把面上的红巾吹开,不料那红巾忒也作怪,反倒变罩为平飞,怪异而加速度的击在康王面上。

    别看—块红巾,击中面上康王已觉出隐隐作痛!

    这时于柏天抛去链子鞭,伸指横身,疾点康王双目。

    康王抓在刀身上的手正欲折断钢刀,见于柏天以双龙抢珠毒招袭来,不及细想,忙撒手腾身而起,空中他似是心犹不甘的连环踢出八腿,才落在三丈外。

    于柏天伸手抓住即将落地的红巾,塌肩错步闪在一边,轻松的又以他那红巾在刀身上擦拭着,宛似康王污了他的那把怪刀,连正眼也不瞧康王一眼,一副傲视群伦,令康王惊怒交进!

    二人不知僵持多久,那康王,突的凌空飞旋,空中连翻中,链子鞭幻化出千百条巨蛇,看似击向桥上的于柏天,实则是往桥的另一端冲过去!

    原来康王发觉,如果尽在这桥上耗,只怕耗到天黑也难分胜负,何如冲过桥去,一走了之。

    “包头红巾”于柏天怎会让康王如愿?就在康王身形已在空中旋翻中,怪刀抡起如陀螺,连带着他那高大身形直飞而上,空中又是一阵金铁交鸣,二人倏然落在桥面上相隔不过二尺距离。

    可也真够手忙脚乱的,因为二人在这极短的距离内,刀鞭拦劈中,指掌双腿全不得闲的又是一阵连踢带打而各不稍退一步。

    无形的旋流,震荡在二人之间发出“呼呼”之声。

    吐气开声,二人各尽全力施展。

    旭日初升,已离山头一根竹竿高,便在这时候从白虎镇方向,三条人影疾若流失般奔来——

    不错,柴老二与郝氏兄弟三人赶来了。

    那柴老二刚绕过山角,早看到石桥上有两个人打得十分惨烈,忽的自桥一端打到另一端,再由另一端打回原处,宛似石桥争霸战。

    柴老二示意郝家兄弟先掩藏起来,自己悄无声息的掩近石桥边,不由得大吃一惊,心中暗叫:“我的乖,‘包头红巾’于柏天没死呀,怎的这儿同端大夫干上去了!”

    心念间,他紧握钢丸,移动身形到了石桥附近的一棵大柳树边:

    可也真够巧,突听得石桥上的于柏天大喝一声,红巾抛向空中,就在红巾开始下落中,他双手握紧怪刀把,双臂高举中,怪刀宛似失去影踪般发出“咝”的一声!

    那是于柏天杀头绝技,行走江湖他从未失过手,但这一次——

    康王看出厉害,忙翻身倒纵,一招“龙跃大海”,跃退四丈,兀自觉着对方刃芒刮面。

    他刚自庆幸躲过对方杀着,突然间耳后生风,猛回头,一团黑影已击来,再偏头去躲,那是万万不能,猛可里不及细想,张口就去咬。

    于是,一声脆响中,康王甩头狂叫一声,哇哇吐出一口破碎不堪的牙齿,一只钢丸落在地上。

    钢丸落地,康王极力摇头镇定自己,但他绝想不到便在一团红影闪晃中,但觉脖子根一凉,半声他也未叫出来,一颗人头已消失在那块再次飘来的红巾中。

    柴老二心中一寒,因为于柏天的手法可真绝,就在康王人头刚要落下时候,于柏天的怪刀回撩,人头便被红巾所包,于柏天的怪头刀只一阵暴旋中,红巾已包着康王那颗五金魁首。

    于柏天挑着红包,红包在滴血,血又滴落在没有头颅的尸身上,于柏天仰天一声狂笑……

    柴非一忙招呼郝氏兄弟出来,三人到了于柏天面前。

    于柏天望望三人,点头道:“柴老二,可是白不凡着你赶来的?”

    柴老二道:“白楼主已解决了福来客店所有的人,我三人便是追这姓端的来的。”

    点点头,于柏天道:“如今康王已死,三位如何打算?”

    于柏天绝不强人所难,因为这是去玩命的,虽然他心中着实愿意三人跟他去拦截马鸣岐—批鞑子。

    柴非一望望郝氏兄弟,道:“我们三人……”

    郝元亮早沉声吼道:“他娘的,半夜到如今,全看别人拚杀,我兄弟只是守在—边看热闹,连姓端的也不是死在我兄弟的板斧之下,真没有意思!”

    郝元光也道:“哥,我们成了无用武之地的人了。”

    于柏天哈哈一笑,道:“关洛道上的郝家兄弟,老夫早有耳闻,如果二位真想杀个痛快,那就跟我走,如何?”

    郝元亮忙笑道:“好!我兄弟便跟你走就是。”

    于柏天对柴老二道:“你呢?”

    柴老二挺胸道:“柴非一岂肯落在人后的,于爷你吩咐吧!”

    于柏天仰天又是—声大笑,道:“走,我们先去接田头陀去。”

    柴非一听说接田寿,心中暗想,原来大刀寨那一仗,田头陀竟还是完整一个人,倒是令人吃惊于田寿的武功。

    卓文君奉父命连夜赶回清风台,已经是天色大亮了。

    清风楼下客室中,田寿还在呼呼大睡呢,卓文君连叫带拖的把田寿叫起来:“端大夫你请来了?”

    卓文君摇头,道:“姓端的是个满洲王爷,他不会来了。”

    田寿一惊,道:“那你连夜赶回来何事?”

    卓文君面有兴奋之色,道:“我爹要田叔午时前赶到野狼谷口呢,田叔可要快!”

    听说大哥卓清风有了消息,田寿双目见泪,却又骂道:“什么玩意,他当的什么大哥,一走就是两年多,连个只字片语音讯都不说,娘的,还讲的哪门子义。”

    卓文君忙笑道:“别说是田叔了,连我娘也不知道呀!”

    田寿更火的骂道:“他什么东西,天塌啦,竟连老婆儿子孩子全抛下,这算什么嘛!”

    卓文君又道:“决去吧,我爹有急事等田叔去呢!”

    田寿突然跳起脚来叫道:“我不去,两年多撇下我这个苦行头陀,有事才想起我呀,算啦,这种大哥我还是不要的好,小子呀,去对你爹说,叫他另请高明。”

    涎着脸,卓文君道:“好吧,我就长话短说,田叔要想知详情,见了我爹你再问。”他喘口气又道:“武林老爷出事了,他有本画册名谱落在马鸣岐手中,上面全是当今武林中有头面的人,清廷有了它,田叔呀,便是你想八根清净也全免谈了。”

    田寿大惊失色的道:“武林老爷功力不凡,难道他……”

    卓文君道:“被马鸣岐押着正往京中解呢,这便是我爹要你去野狼谷的主要原因。”

    田寿突然指着卓文君鼻尖道:“好个糊涂蛋臭小子,恁般大的事何不早说!”

    卓文君笑道:“小侄来不及说呀!”

    田寿立刻叫道:“快弄些干食,替我备快马……”他突然又问:“你爹何时回来?”

    卓文君道:“爹没说。”

    田寿正要再问,黄倩已匆匆下楼来,急急问:“君哥,爹回来了?”

    卓文君道:“我见过爹了,只是他办完大事便会回来的。”

    黄倩回身上楼,边笑道:“我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妈去。”

    老夫人才刚刚走下楼来,田寿已同卓文君二人拍马离开清风台赶着去往野狼谷口了。

    这时候远在野狼谷口,山风“嗖”声凄厉,枯树野草倒向一面,地上快溶化的积雪显得有些雪泥难分,而山岭上面又见乌云出现,光景是今年的第三场大雪就要下了。

    原本是日头高照,午时快到的时候已是天昏地暗,山坳里的野狼群又在凄厉的嗥叫,似是预感着天要塌下来了。

    天没有塌,天怎会塌呢?

    只是四个枯守在野狼谷口的人觉着天快要塌了。

    “包头红巾”于柏天不时的站到一块大石头上还踮起脚来往谷中望,边口口声声骂道:“田寿这死头陀,怎的恁般慢,我们在这儿焦急不安的等他呢,娘的老皮,他该不会迈动他那臭四方步在游山玩水吧!”

    柴老二一旁笑道:“真是来晚了那也是情有可原呀!”

    于柏天怒道:“我愿谅他个鸟,哪一点也不能原谅他。”

    柴老二低声笑道:“于爷只怕还不知道吧,两天多前他才同大刀寨在断肠谷拼杀了一夜呢!”

    于柏天一怔,道:“吆!有这种事?”接着他一顿脚又道:“我们这些武林中人,各自为政不说,还得你争我辱,相互拚杀,没听人说吗?‘兄弟相互杀,血被外人踏’,如今清廷正千方百计谋我,总想尽方法来消灭我们,大家不力图围结对抗,反倒是自相残杀,娘的老皮,多庸俗无知可怜啊!”

    柴老二忙笑道:“大丈夫忧众人之忧,于爷真英雄也,不过这事全是大刀寨那个常玉春野心想谋清风台所致。”

    冷冷一笑,于柏天道:“常玉春什么东西,跳梁小丑而已!”

    柴老二道:“所以呀,只田爷一出面,大刀寨便全完了,姓常的也应了那个断‘常’谷地名,死在那儿了。”

    突然间,郝老大指着谷中叫道:“你们看,来了,来了,哈……”

    四人人踮脚仰面望向谷中,野狼谷内已隐隐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两匹快马,疯一般的弹起地上雪泥三丈高,直奔向野狼谷口。

    来的当然是田寿与卓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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