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兜拦狠截杀

    七 兜拦狠截杀 (第3/3页)

莫叹奋力—个空心跟斗,人已拦在蓬车前面,年轻回回不及收缰,两匹健马已人立而起,差—点没把赶车回子掀下车!

    一见是阮莫叹,年轻回回惊异的赞道:“乖乖儿,你是能人!”

    一笑,阮莫叹道:“我不是能人,能人在你车上!”

    摇摇头,年轻回回双手挽住缰绳,笑道:“我看他们不是能人,如果他们是能人,便不会被人伤得全走了样!”

    阮莫叹心中暗喜,那面,袁小七与甘小猴与也扑到,不用阮莫叹吩咐,两个人与阮莫叹形成品字形把篷车包围起来,甘小猴的三节棍已拔在手中,笑道:“回子老兄,你的篷车可是拉往‘上柳庄’的吧?”

    点着头,年轻回子笑道:“早上我们一齐去过的,路我很熟了!”

    阮莫叹忽的仰天哈哈大笑,道:“回子老弟,你且下车来一边瞧热闹,如何?”

    年轻回回笑道:“瞧什么热闹?”

    那面,袁小七已沉声喝道:“包松老匹夫,你在车里面装假?何不他妈的大方些走出来!”

    没有声音,这光景连年轻回回也吃一惊,因为侧面袁小七的链子锤也提在手上,右腕上翻,那只上面八支尖锥的圆锤,已开始在头上盘旋,“嗖嗖”之声,拖曳着窒人冷焰,只待车上人出来一拼了!

    年轻回回已心领神会的知道双方要玩命,丢下缰绳跃下马,一头便钻进路边的草堆里!

    阮莫叹已深沉的道:“师爷,人怎么连个屁也不放的尽坐在车里面,彼此的纠葛,早晚总得当面鼓对面锣的解决吧?”

    仍然没有声音,甘小猴已骂道:“娘的狗头师爷,你跑不了啦!”

    袁小七忽然高声对躲起来的回回,道:“回子老弟,你的这辆车我们买下了!”

    冒出个头,年轻回回道:“我不卖!”

    袁小七喝叫道:“你非卖不可!”

    年轻回回翘起嘴巴上大胡子,道:“为什么?”

    袁小七道:“因为我马上一把火烧了你的车,价钱多少随你要!”

    “沙”的一声车帘撩动,一团灰影猝然跃落地上,包松已“嘿嘿”厉笑着站在篷车一边,随在他身后的一连又下来三个大汉,三个分别站在包松身后面,两把尖刃短刀正分别握在包松两手,三个大汉却是各自握拳,准备拼命!

    “噗哧”一声笑,阮莫叹挽起手架在两肘弯上,轻松自在的踱向包松面前,道:“我的师爷,才几天不见怎么全变了,原是个文静静的老学究,这回活像个老屠夫,干嘛呀,亮起刀子来了?”

    冷兮兮的一哼,包松怒道:“阮莫叹,你省省吧,瞎子吃汤圆,你我心里有数!”

    阮莫叹道:“有什么数?银子那码子事?不就是你老小子想耍无赖的不给我们那五百两辛苦银子?其实那只是小事情,说开了大家交个朋友,没什么了不起的!”

    冷笑连声,包师爷道:“阮莫叹,你这头黑心狼,从你的作为上,简直与当年的曹老六—个模子,我问你,‘上柳庄’那场祸事是你的手段吧!”

    阮莫叹一笑,道:“手段?”

    包师爷突的骂道:“夜闯总督衙门留书,龟羔子,你好毒的手段!”

    轻声一笑,阮莫叹道:“我伟大的包大景,为你自己想想吧,这节骨眼你还有心情管得了别人的鸟事?”

    包松十分干脆的道:“你划道,我照接,如此而已!”

    阮莫叹摇头,道:“何必说得那么绝?当初你同协远镖局设计谋害我,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后来我不是—笑置之,而且还大大方方的尽弃前嫌保你荣归故里,安度余年吗?”说着,他摆摆手又道:“快收起来,拿两把刀多吓人!”

    不错,阮莫叹当初只是发觉协远要保包师爷一家回长安,姓包的鱼肉固县二十八年,他不找上姓包的这种人讨取银子,那往后的日子便不用混了!

    虽然,他也借着机会弄了两万两银子,但他绝对想不到包师爷会是当年江湖上的“巧诸葛”包大景,更想不到包大景的老婆正是坑害师父“雁山一樵”曹老六的真凶,当然,包师爷当初的打算,阮莫叹更难知道,他要以阮莫叹的力量平安回长安,凭阮莫叹的力量,秦岭道上没几个蠢贼会放在阮莫叹眼里,只等到了地头上,凭自己的机智,便不难轻易除掉阮莫叹,时间上匆促,阮莫叹敲去的两万两银子他又能用去几文?如此不但五百两镖银省去,便阮莫叹的两万两银票也将“物归原主”!

    这原是个周详阴毒的计谋,可惜还是被阮莫叹及时发觉而逃出“上柳庄”。

    那面,包松十分阴沉的道:“阮莫叹,你要同老夫商量?”

    阮莫叹道:“不错!”

    包松未放松戒备的道:“怎么个商量?”

    阮莫叹笑道:“包师爷,你终于想通了,所谓商量,是阮莫叹一贯作风,要知道我最不愿意看到血雨飞溅,人肉坠地场面,对别人而言,造成生不如死的终生痛苦,而我又得不到丝毫好处,包师爷,你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吧!”

    包松冷哼一声,道:“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你这龟羔子又在打如意算盘谋老夫的银子了!”

    抚掌一声哈哈笑,阮莫叹道:“对,对,对,开窍了,终归是干师爷的,修养有素,反应奇佳,佩服!佩服!”

    包师爷沉声道:“不就是你们保镖的五百两银子吗?我一文不少的照数目全给!”

    “哦呸!”阮莫叹怒形于色的喝道:“刚赞扬你几句,尚未转过脸就走样了,什么玩意,你以为我阮莫叹是伸手要小钱的肩背有袋人物?嗯!再说那五百两银子你应该给的,有他娘什么好商量?”

    包松大叱道:“难道你还想再敲老夫两万两银子?”

    轻摇着头,阮莫叹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不是两万两,三万两!”

    包松气得灰髯直抖,咆哮道:“好个黑心狼,前后加起来就是五万两,老夫埋名固县二十多年,省吃俭用积下十万两,娘的老皮,两次碰面你就想啃吃一半,你……你……”

    阮莫叹嘿嘿笑道:“一开始我是有谋你银子的打算,至多弄上个千二八百两算是给你这位黑心肝师爷一个教训,但当我发觉你与巴高峰几个老屁养的想坑我,哼,反倒使我名正言顺的收你的赃银两万两,天知道,你生过孩子忘了痛,‘上柳庄’又要我的命,你既然不接受历史教训,我阮莫叹便不客气的伸手要银子,而且价码一次高过一次,老小子,你是给不给?”

    包松怒骂,道:“给你个鸟!”

    阮莫叹冷笑连声,道:“你不给,我非要,其间商量的距离拉大,就是必要一见真章了?”

    包松愤怒填膺,口味四溅的大声吼叫:

    何止见真章,不定你还得缀上你这条狗命!”

    阮莫叹露齿一笑,道:“我可爱的包师爷,为银子大打出手,这种事天底下到处都有,而且天天发生,但我总得先把话说清楚,像包师爷生得一副面圆圆的福寿相,往后总还得活上个三几十春的,别为了区区几两银子而因小失大的夭寿,为了你以后那段安度余年的寓公岁月,还是听我忠告,付清银子,撒手别管闲事,抱家带眷的远走高飞吧!”

    包松陡然脸色泛青,咬牙道:“什么东西,把包师爷当成你掌上玩偶耍!”

    阮莫叹感喟的道:“纯是肺腑之言,我不能见你站在崖边不拉你一把!”

    包松破口大骂道:“去你娘的假仁假意,说穿了你小子不过借着一番说词先抹黑包师爷的脸盘,甭再耍嘴皮子了,好歹一场硬拼总是免不了的!”

    阮莫叹道:“我在前面给你提灯笼,你却蒙起眼睛不买帐,实在令我大失所望!”

    包松冷冷的移动身形——

    阮莫叹忙摇手,道:“等等,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问!”

    包松双刀一横一扬,双目炯炯逼视敌人,喝道:“有屁快放!”

    阮莫叹一笑,道:“师爷,你失去风度了!”

    包松嘿嘿连声道:“因为你不是人,是个十足贪得无厌的恶魔……”

    阮莫叹摇摇头,道:“师爷,你的老婆呢,我很想知道那个老掉牙的‘母夜叉’,她今在何处?”

    “咯崩”一咬牙,包松道:“等你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必叫你如愿的知道你包大奶奶的地方!”

    “咯”的一声,阮莫叹道:“我猜,白凤那老妖精准是去回春堂会她的旧情人尤大夫去了吧!”

    蒙蒙的一抹灰影,便在这时闪掠逼进,双刀带起冷电激流,强劲而又凶悍的舒卷而上,双刀挥起条条极光,两丈方圆尽是刃芒猝映,不错,包松终于怒不可遏的展开了他的攻击行动,好一手“浪里搏蛟”!

    倒翻七尺,阮莫叹落地又起,半空中呵呵一笑,道:“我的儿,厉害!”

    圈劈怒削,狂飚骤起,席卷而上的瞬间,包松已挥出七十二刀,只见刀光霍霍,飞旋交织,那等凶悍的狂猛着撞向敌人!

    阮莫叹的动作闪掣如豹,铜管笔就在他身子腾空中已在他的右掌中忽的旋转得“呼呼”响!

    五个人倏接——劲急的一阵金铁交鸣,倏分——各自身形飞旋,换形换位,截打封架,瞬息间便对杀五十八招!

    那面,甘小猴低声对袁小七道:“小七哥,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找他几个消遣去!”

    袁小七已嘿嘿笑起来……

    ★潇湘子扫描  勿风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转载请保留此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