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气煞总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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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气煞总镖头 (第1/3页)

    巴高峰双目几乎凸出眼眶外的叫道:“阮莫叹,这几年你在道上风光无限,算得是大豪,有名的老横,居然在我们认栽的时候一心谋害我们十条人命,你……你还是人……”

    怒瞪四周,阮莫叹猛的沉声道:“毒辣的手段,配合着阿弥陀佛的话,世上多少人在上当,而我就不止一次被人陷害,姓巴的,我可是嘴皮既薄,气力放尽,如今已口干舌燥,—肚皮火药,你要是再不上路,就莫怪老子手下无情……”他一顿又道:“不过你放心,一旦我出手索命,快得很,等到你发觉痛,人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索命笔”在右掌上劲旋,金光迎着稍偏西天的日头,宛似一座刀轮——

    这一光景连一向使横的关海山也心凉凉哑口无言,因为万一真的撩动阮莫叹怒火,不定他真索人命!

    巴高峰骂道:“姓阮的,你真是个无赖,可恶的泼皮,道上怎出你这种搅局人物!妈的!”

    阮莫叹大声吼道:“老**,你该决定自己命运了!”

    巴高峰沉声道:“今日老子认栽到底,姓阮的,你要几两银子,说!”

    哈哈一笑,阮莫叹道:“我说呢,命总比银子重要,俗话说:钱是毛鸟,花完再找,这命就不同了,一旦翘辫子,哪儿去找?”

    关海山破口大骂,道:“罗嗦你娘的蛋,我们总镖头要你开价了!”

    阮莫叹一笑,道:“是,是,是,我罗嗦,我该打,出银子的人是大爷哦,哈!”他一顿,似乎好一阵推敲,才又缓缓的道:“我是个最不善做生意的人,往往自己吃了大亏而尚不自知,反倒让对方暗笑……”忽的他伸出一个巴掌,道;“巴大爷,你赏这个数目吧!”

    一怔,巴高峰道:“五十两?”

    阮莫叹摇头一笑道:“巴大爷,你以为我在耍小钱?”

    巴高峰道:“五百两?”他不等阮莫叹开口,立刻大叫骂道:“好个黑心驴,你知道我答应包松西去长安八百里才索银这个数目,你随便一开口便要五百两,可恶啊!”

    不料,阮莫叹仍然摇头道:“巴老,谁说我要五百两银子?”

    关海山骂道:“妈的,究竟多少?”

    阮莫叹笑容可掬的道:“五千两!”

    连六个受伤镖师也挺直身子,目瞪口呆……

    关海山一挣欲扑,伤处痛得他一声“吆!”

    巴高峰几乎气结的道:“阮莫叹,你杀了我吧!五千两银子那得协远镖局一年才弄得到这个数目,还得除了上下人等一应开销,随便一句话,你就狠心伸手要五千两,出手吧,我不要活了!”

    阮莫叹冷冷一哼,道:“娘的,这话可是你说的?”

    巴高峰道:“不错,你出手吧!”

    阮莫叹“嗖”的一声,“索命笔”已拔在手上,沉声叫道:“石逵!”

    那边,石逵已高声道:“大哥,你吩咐!”

    阮莫叹字字铿锵的道:“小七小猴的伤包扎好了?”

    石逵道:“止住血了!”

    袁小七尖声道:“左臂见骨,几乎被砍断!”

    阮莫叹道:“可能再战?”

    甘小猴又笑道:“大哥,绝没问题!”

    阮莫叹长笑一声,声震落鹰峡,突然而止,他已嘿嘿道:“做了他们十个,跟大哥一起杀进探花街的协远镖局,哥们见人就杀,老人小孩女人一个不留,杀光了搜银子,五千两银子包了就走人,奶奶的,固县这地方我们也待腻了,换个清静地方去住!”

    石逵一声口哨,道:“我赞成!”

    袁小七更是雀跃的道:“我也不反对!”

    甘小猴没开口,因为固县城里还住着卓寡妇母女!

    那面,巴高峰已狂吼道:“阮莫叹,你不是人啊!”

    猛的狞笑一声,阮莫叹回骂道:“不是人的是你们,老子这里引你上路,你那里死不买帐,试问你姓巴的,这胜利的果实是什么?娘的皮,难不成白杀一场便算完事?我操!”

    石逵抱起大砍刀,吊着膀子冲向阮莫叹身边,厉烈的道:“天下哪有这么容易解决的事?如果今天栽了跟斗的是我们哥四个,只怕早被他们乱刀剥成肉泥了!大哥,你一边歇着,看我石逵一刀一个送他们阴曹地府保镖去!”

    阮莫叹点点头,道:“动作利落些,完了一齐进固县城!”

    石逵狂吼一声大砍刀迎着一片刺人的目光,几个箭步已冲到巴高峰等人面前,高举的砍刀正待砍下,巴高峰已狂叫道:“等等!”

    石逵刀未落下,回头对阮莫叹道:“大哥,哥几个不在乎五千两银子,宰这老屁养的!”

    阮莫叹伸手一拦,道:“且听听将死之人有何遗言再杀不迟!”

    巴高峰夜猫子叫春似的道:“阮莫叹,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阮莫叹道:“商量?用得着吗?”

    巴高峰急道:“一定用得着,阮兄弟,强梁何如商量?”

    一叹,阮莫叹道:“好吧,怎么个商量法?”

    巴高峰暗哑的道:“阮兄弟,你多少也为我们想想吧!”

    哈的一声,阮莫叹道:“一向,我都是为别人想在前面,然后才想到自己,这一点巴老尽管放心!”

    巴高峰道:“这就好办了,你老弟只要有这种想法,稍留一步路给我们走,事情就好解决了!”

    阮莫叹一笑,道:“巴老,说吧,你要商量什么?”

    巴高峰道:“阮老弟,我只请你在价码方面稍作让步,如何?”

    阮莫叹冷笑道:“如何让法?”

    巴高峰喘口气摸着面上伤处,道:“这么办,我出价一千两银子,算是给各位一项安慰,阮老弟以为……”

    摇摇头,阮莫叹道:“巴老,你这个价码我不能接受,你们十个人,合着每一条命只值一百两银子,太贱了吧?”

    巴高峰吼道:“阮老弟,你多少也为我们想一想吧,平日里官家连系应酬,镖车上路还得投帖拜山寨,哪样不得用银子开销?更何况弟兄们一旦上路,过的是茅店鸡声,落日投店,风刮日晒,跑东到西,到头来只是糊口而已!阮老弟,弟兄们拿的可是辛苦银子哟!”

    阮莫叹冷哼,道:“免!别的省府叫你保镖我不清楚,固县协远镖局我知道,后台,你有官府撑腰,走道,同山贼巨寇称兄道弟,娘子山,黑龙口,二处都是你哥们,姓巴的,你别在阮某面前哭穷了!”

    石逵已吼道:“大哥,宰吧,还罗嗦个鸟!”

    阮莫叹那瘦削的面皮在蠕动,显然满嘴牙齿在挫磨!

    巴高峰忙不迭的伸出两个指头,吼道:“我奉送两千如何?”

    阮莫叹“呸”的一声,道:“巴高峰,你不应该忽略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在与我阮某人打交道之前,为何不在道上打听阮某人的行情?凡是与我打过交道的,皆有着愉快的体验,因为我是个最干脆的人物,所以价码一经出口,便半个崩子儿也不能少,多说,徒增不快!”

    巴高峰急的额头冒汗,道:“好吧,你能再少要多少才令你满意?”

    阮莫叹猛的逼迎巴高峰,右手食指点上对方鼻尖,沉声冷哼,道,

    “巴高峰,你在拿整个协远镖局上下人等的性命冒险了,我尽在你面前为你提灯笼,你怎的就是不上道,合着非要‘血溅五步’你才知道阮某手段?”

    “咯崩”一咬牙,巴高峰道:“好,五千两我认了,照给!”

    哈哈一笑,阮莫叹道:“对,巴老,只要银子花在刀口上,五千两并不重要,我不如对你实话实说吧,包松付给我的银子十倍于你出的这个数目,但包松花的却十分自在,花的没话说!”他一顿又道:“你知道吧,包松可真是‘巧诸葛’包大景呀!”

    于是,巴高峰愣住了!

    阮莫叹笑笑,伸手,道:“拿来吧!”

    巴高峰大怒,骂道:“混帐东西,巴大爷是来杀人的,你看过拿刀去拼命的人还带着几千两银子在身上的?”

    “嗯”了声,阮莫叹道:“说的不错,有理!”稍作思忖,阮莫叹道:“依你说,你如何付款?”

    巴高峰道:“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巴大爷回去张罗,三日后你派人到协远镖局去拿!”

    阮莫叹一笑,道:“好,闲话一句,三日后我着人去取!”

    石逵大刀扛在肩上,道:“大哥,三日后他姓巴的如果再设阴谋……”

    阮莫叹嘿嘿笑道:“我期盼他再玩阴险,难道你还怕银子多抗不动?操!”

    那面,袁小七已呵呵笑道:“大哥,我们走吧!”

    石逵叫道:“我去牵马!”

    突然“毒娘子”花妙峰飞扑过来,尖声道:“阮莫叹,老娘子十发欣赏你的这种要银子不要命作风,佩服!佩服!”

    阮莫叹笑道:“欣赏也好,佩服也罢,只要你别像令妹那样牛皮糖就算阮莫叹阿弥陀佛了!”

    娇小的身子一扭,白面似的面孔上挤出个笑,花妙峰轻声细语,道:“听你的口气,光景是我小妹曾经心仪你了?”

    阮莫叹道:“那是七八年前赵家客栈的事,娘的老皮,那时候我嫩得很,相当不解风情,没想倒是辜负令妹一番盛情!”

    淡淡的,花妙峰道:“说吧,我的那小妹今在何处?”

    阮莫叹道:“本来,我这个人一向对女人让三分,前次你赐我一刀,差一点没要了我的命,可是我却并不放在心上,女人嘛,心眼有时窄了些,再说这好男不跟女斗,老姐姐,你说我这些话对不对?”

    花妙峰早已不耐烦的道:“阮莫叹,你别闲扯淡,告诉我花小红今在何处?”

    阮莫叹笑笑,道:“好吧,我以德报怨的便告诉你!”

    那面,石逵已把马牵出树林子,叫道:“大哥,走吧!”

    花妙峰真怕阮莫叹一走了之,闪身横在阮莫叹面前,沉声道:“阮莫叹,你为什么不说?”

    阮莫叹道:“说,当然说!”便遥指落鹰峡西方,接着笑道:“令妹花小红,原是嫁给光头雷当老婆,只怪光头雷是个短命鬼,前些时拦路打劫不成,倒把老命贴上,害得令妹当寡妇,实在……”

    杏眼怒睁,厉如猫眼,花妙峰尖声道:“是哪个该死的王八蛋杀死了我妹夫?”

    阮莫叹一怔,笑道:“别骂,别骂,令妹神通广大,她把上帝赐给她的那张女人皮表现得淋漓尽至,早就又给你弄了个更加可爱的妹夫,我说这话你若不信,等你见了令妹自然明白!”

    突然,那面协远镖局的总镖头巴高峰冷冷道:“花贤妹,不定光头雷就是死在姓阮的手上,别忘了姓阮的刚从长安保镖回来!”

    阮莫叹双掌一摊,无奈的道:“这要我怎么说呢?如果说不是我杀的,你信?如果要是承认自己杀死光头雷,难免我二人先打一架,其结果两不划算!”

    花妙峰咬牙,道:“怎么说?”

    阮莫叹一笑,伸手搓了下面皮,道:“你想嘛,我二人动上手,对你而言,失散了二十年的小妹妹,好不容易要见面了,却因为别人一句挑拨先拼上命,万一死了,那该多冤?不过,话可又说回来,阮某向不轻言出手,一旦出手,总是算盘子儿打在对方的荷包里,白白要我同人家过招玩命,龟孙子愿意干这种驴事!请问老姐姐,你腰包可有个千二八百两银子?”

    花妙峰大怒,骂道:“阮莫叹,你他娘的敢情穷疯了不成!”

    双手一拍,阮莫叹道:“咳?你说对了,哪个王八蛋不闹穷,否则,我阮莫叹也不会整日跑东到西,挣钱受累,一颗心活像吊在裤裆那玩意似的担惊受怕了!”

    花妙峰跺脚骂道:“阮莫叹,你这个道上老横,老娘面前你给我正经点!”

    阮莫叹哈哈一阵笑,道:“敢情亲姐妹两个样,你么?正经八百的,而令妹……哈哈哈,率真得不少男人为她着迷!

    花妙峰沉声道:“快说,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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