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巧遇“阎王舅”
十六 巧遇“阎王舅” (第2/3页)
夏松楚已经二十年。当年只为争霸业招道上当,不料就曹老六因为对白凤的痴迷,不听大师哥的忠告而丧命,随之而引起的便是一场大屠杀,结果,一夜之间所有参与搏杀的人物皆消声匿迹的走于无形,连夏松楚的手下也四处星散,因为“阎王舅”夏松楚已被乱刀砍死?
不料夏松楚命大未死,连他的心腹人物熊大开也活过来,夏松楚有一好友叫“独脚神医”水悠悠,闻得惨变,立刻兼程赶到夏松楚身边,这才把夏松楚救治好了。只可惜四肢去其三,只能保住一口气而已!
二十年来,夏松楚没有闲着,他调教出师弟的小徒阮莫叹,更把流落江湖道上的四个哑巴与四个聋子着意的传授武功,其目的为了行动起来由这八人负责抬桥,他虽只有一条右臂,但他的“旋头拐”仍十分霸道!
夏松楚为了脊骨中刀,“独脚神医”水悠悠特为他从扬州有名的大澡堂请来洗澡妙师傅“圣手”王觉,专门每日为他洗澡捏拿,二十年如一日的侍候着他!
那位经常坐在院中小亭子内的女人,正是夏松楚老婆,江湖上早已不见其芳踪的“千手观音”丁玲玲!
此刻!
两个哑巴合抱着夏松楚来到水悠悠的房子里,“千手观音”丁玲玲已频频在呼叫着阮莫叹的名字……
夏松楚一把拉住水悠悠,道:“你实话实说,莫叹可有救?”
水悠悠已托起阮莫叹身子仔细查看,半晌,他沉声道:“伤的不轻,血流的太多,不过小子机警,自己先用药物在伤口处,否则,只怕他赶不到长岭下的孤雁山便没命了!”
“阎王舅”夏松楚立刻吼道:“那就快着手救人呀,你这个可恶的独脚瘸子!”
水悠悠深知夏松楚个性,闻言笑道:“老哥哥你好,你不瘸,二十年相处,孩子是你的可也是我的,你急,难道我轻松?”
一边,丁玲玲坐在阮莫叹身边,轻声叫着:“莫叹!莫叹!我可怜的孩子……”
从她那柔弱无骨的纤纤手指轻抚着瘦峭的阮莫叹脸庞看,宛似慈母般的一副关怀样子!
室内挤满了人,连门口也挤了四五个,孤雁山庄的所有人物全到了,是的,一共十六个人全来了,熊大开,八个哑巴壮奴,“天香御厨”米氏夫妻,“千手观音”丁玲玲与两个服侍她的女子,“独脚神医”水悠悠,甚至专门为夏松楚洗澡的“圣手”王觉也在门口踮起脚往屋子里面瞧……
这些全是残废之人,却在这孤雁山庄上过着极其舒适安逸的世外桃园日子,多年来一应开销全由阮莫叹一力承担而从未有半点或缺!
现在——
阮莫叹自昏迷中缓缓睁开眼睛,当他看清围在他身边的大师伯与伯母,“咯”的一声笑了,嘴角上撩,低声道:“大师伯!”
右手替阮莫叹擦拭面上血迹,夏松楚干涩的道:“少说话,只要不死,往后有得说话机会!”
阮莫叹道:“只要我现在没死,也就死不了啦!”边望望—边的水悠悠又道:“有水叔在,便想死也死不成了!”
夏松楚沉声道:“从你这伤势看,已经—天多了,这人是谁?”
阮莫叹道:“大师伯,这人是个大盗,武功也还不错,但比起我,他还差一截!”
点点头,夏松楚道:“你把他摆平了?”
阮莫叹摇摇头,苦笑,道:“我没有机会,不过我碎了他—颗照子!”
夏松楚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倒几乎被对方做了!”
阮莫叹忙又笑道:“大师伯,当时他们有两人,两个皆非弱者,而我又是一天两夜未合眼,本想回我的住处睡上一天,再赶回来给大师伯母二位请安的,可是这两个早在我住的地方候着我了,我是硬起头皮干的!”边伸出右手在袋子里好一阵掏,一把银票抓在手上,笑道:“孤雁山庄三五年的开销全有了,大师伯你收起来!”
是的,“孤雁山庄”上住的尽是残废之人,这些人全得活下去,年复一年的开销,绝非是小数目,一切就全靠阮莫叹一人去张罗,三十岁大男人,至今连个老婆也没有,便他本人不急,夏松楚夫妇也急了!
如今又见阮莫叹伤重,丁玲玲关切的道:“莫叹的肩头上肉碎骨现,他的这条左臂将来……”
呵呵笑起来,“独脚神医”水悠悠道:“老嫂子,孤雁庄只要有我独脚水在,便是骨碎我也照样能把他治成原来样!”
点点头,夏松楚道:“莫叹比我们幸运多了,想当年盘龙浴一战,如果当时水贤弟在场,老夫至少可以保住一腿,而你也就不会脚骨碎后烂得连治疗的机会也没有!”
水悠悠指着阮莫叹肩胛骨,道:“这是利爪所伤,力量分散在爪上,所以肩骨并未碎裂,大腿左臂也是皮肉之伤,不出十天半月,这孩子又会生龙活虎,老哥哥尽放宽心!”
聚集在屋子里的人闻得水大夫如此说,便个个点头露出欢愉之情,熊大开已高声吼道:“回去!回去!且让少主人静养!”
夏松楚把银票塞在丁玲玲手中,道:“回屋子去歇着,莫叹看来真是好多了,我想在这儿陪陪孩子!”
阮莫叹已缓缓闭起双眼,浓浊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缓慢,铜罗绣榻,绵被皮裘,华丽的摆设,一切看来皆是那么的高雅美丽,檀木玉石桌面上,两个哑巴已把山雉人参汤与桃汁甜浆送上,这些皆是水悠悠专为阮莫叹开出的补血疗伤食谱,一日七餐,餐餐两样圣品外,一日还有两次换药两次服药!
“阎王舅”夏松楚一直靠在阮莫叹身边,直到第二天一早,阮莫叹还未醒转,门口,扬州洗澡大师父王觉已走进房来,道:“庄主,热水已放好,我背庄主去洗澡吧!”
夏松楚双目直视熟睡中的阮莫叹,摇摇头,道:“今天不洗了,你去吧!”
就在这时,阮莫叹已睁开眼来,见大师伯坐在床里,由不得笑问道:“大师伯,你在这儿坐了一夜?何苦呢?”
夏松楚声音有些抖的道:“孩子,从你八岁跟着我学艺,二十多年了,你大师伯已把你当成身上一块肉,宠你,疼你之外,盼望的是你能在道上扬名立万,大师伯一直认为,黑道不乏正义之士,跳梁小丑尽难成气候,夜来听你梦中呓语,你心中必然有着风浪激荡,大师伯想听听这些天你在外面所遇到的一切,同时也想知道那么多银票的来路!”
阮莫叹想直起身,但一阵刺痛他又平躺在软床上,紧皱起双眉,道:“大师伯,首先我按规矩向大师伯报告,这些银票的来路全是咱们该得的,黑心银子打死我也不会伸手要!”
点点头,“阎王舅”夏松楚道:“孩子,大师伯相信你的话!”
一窒,阮莫叹道:“我遇上‘巧诸葛’包大景了!”
右手暴伸,“阎王舅”夏松楚低吼的抓住阮莫叹右腕,道:“这老狗在哪里?”
阮莫叹道:“包大景化名包松,就在固县衙门当师爷,他已……”
夏松楚不等阮莫叹话说完,忽的仰天狂笑起来……
刹时罗帐狂飘,满屋声浪激荡,早见丁玲玲倒竖着身体,双手代足,飞一般从园中亭子里冲进来,后面,两个哑巴侍女紧紧的追在她身后面,一掌柱地,丁玲玲似乎拢住垂发叫道:“松楚哥,二十年未闻你这么狂笑过,敢情你已真的看破尘世,想通那些恼人的七情六欲了?”
夏松楚暴伸右手,丁玲玲翻动娇躯,一个远翻跟斗,人已并坐在夏松楚身边,低头关怀的望着阮莫叹,笑道:“孩子,你说了什么令你大师伯高兴的话?快告诉伯母,也让我高兴!”
阮莫叹道:“伯母,我碰上‘巧诸葛’包大景,在固县碰到的!”
“千手观音”丁玲玲面色倏变,旋即也失声狂笑起来……
门外面,水悠悠十分不悦的走进来,面色寒寒的道:“二位,你们这叫什么关怀?孩子伤才稳住,需要静养,怎可如此狂笑不已,敢情要孩子多在床上躺几天你们才甘心,是吧!”
夏松楚夫妻二人突然交替堵住对方嘴巴,阮莫叹已笑道:“水叔,我已好多了!”
水悠悠沉声道:“便好多了也得静静躺着,再要有人打扰,我就轰他们出去!”
夏松楚低声笑道:“我们小声说话,绝不再狂笑了!”
了玲玲已低头向阮莫叹,道:“你真的遇见包大景?那个该死的老狐狸,他在固县干什么官坐?”
阮莫叹缓缓道:“姓包的在固县衙门干了二十几年师爷,如今退休已返回长安故居了!”
沉痛的,夏松楚道:“他一个人?”
摇摇头,阮莫叹道:“同他老婆女儿三个人一齐回长安的!”
丁玲玲咬牙,道:“他老婆?他又拐骗谁?哪家女人?”
阮莫叹道:“包大景老婆不是别人,就是大师伯常提起的背叛我师父又坑害师父的女人‘母夜叉’白凤!”
突然夏松楚与丁玲玲二人再—次的忍不住厉笑起来,使—旁的水悠悠大声喝叱二人也不管的尽情—阵狂笑……
不料一阵狂笑之后,老夫妻二人突然相拥着抱头痛哭起来,嘶哑的哀号宛如深谷狼嗥,涕泪交流,犹似山泉迸溅,光景连阮莫叹也感染得往下流泪不已!
“独脚神医”水悠悠极力劝阻,道:“老哥哥,老嫂子,二十年孤雁山修心养性,莫不成闻得仇家下落又撩起雄心怒火,蠢蠢欲动了?”
夏松楚和着满面泪水“嘿嘿嘿”的—阵冷笑,道:“盘龙谷大战,我的—家兄弟近百名,几乎未逃出十人,我夫妻更重伤成残,二十年孤雁山庄隐居,苟延残喘苦度着凄凉岁月,为的就是找出姓包的,现在……”
丁玲玲接道:
”老天有眼,总算被我这好侄儿给碰上了!”
阮莫叹低声问道:“大师伯,记得师伯曾对我说,只要能找到‘母夜叉’白凤,也许便能揭开我的身世之谜,这话是真的?”
点点头,夏松楚道:“不错,这件事说来话长,因为我也是从你师父曹老六那儿听说的,当时我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那时候你太小了,大概只有五岁多一点吧!”
丁玲玲安慰的道:“孩子,你放宽心,只等你伤势好过来,一切你自然会全明白的,好好养伤要紧!”
忽然间,阮莫叹忍耐不住的哈哈笑起来,他全身耸动,几乎伤口又裂,就在水悠悠的喝叱中才强忍下来……
夏松楚已奇怪的道:“小子,你心里还有新鲜事儿,快说出来我们分享!”
阮莫叹哧哧一笑,道:“包大景化名包松,一副老学究模样在衙门里当师爷,固县境内谁都知道他弄了不少黑心银子,于是,我便千方百计的打探出他即将退休归里,本来我拦在落鹰峡想弄他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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