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玉面虎”乘危

    十七 “玉面虎”乘危 (第2/3页)



    甘小猴也低声道:“我也带在身边,还是大哥临走时候给我的,他要我给水牛敷伤用的!”

    石逵粗哑的点头,道:“看看,大哥临去还留心我的伤……”

    这些刀伤药全是固县同济堂配的,出价高,自然药效高,石逵更从怀里摸出几根粗参,道:“大哥说的,人参固气保血,来,每人先嚼一根!”

    三个人被关在大皇庄的庄后石屋里,敢情死活不管的直到第二天过午,才有个庄丁从铁门上方处塞过来三个黑不溜叽的窝窝头,冷冷骂道:“吃吧,老子等于在喂狗吃!”

    石逵拿起地上窝窝头便砸过去,铁门外的庄丁早哈哈大笑着走去!

    袁小七睁开眼,低声道:“虽是黑面窝窝头,总比饿着肚皮好,兄弟们,别忘了大哥还在外面呢!”

    甘小猴点头,道:“小七哥的话对,只要没死,希望还是有的,睡了一夜,娘的老皮,我觉着好多了!”

    于是,石逵把三个黑面窝窝分送给甘小猴与袁小七二人,自己拿着一个张口便吃……

    甘小猴已苦兮兮的笑道:“怪,这玩意吃起来满香的嘛,操!”

    袁小七啃着手上窝窝头,粗着声音道:“人饿极了,便石头也想啃—口,我们若非嚼了人参,只怕早饿得大喘气了!”

    日子便在这座黑石屋中悠悠的度过,大皇庄的人可真绝、早上一碗馊水,三个人分着喝,过午一个窝窝头,顶多半斤重,光景是连猪都不如的把三人好一个折磨……

    于是,甘小猴猴目深陷,尖嘴更尖,躺在地上只有出气呼气力气!

    石逵—副脱阳模样整天直冒冷汗,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的双腿伸直,坐靠在石壁下,黑呼呼的大草胡子把个大嘴巴也掩起来,那种狼狈与凄惨,若非想起阮莫叹,只怕他早—头撞死了!只有袁小七,他在第五天便见伤势好转,只是他想不到,怎的大哥这次去了这么久尚未回来!

    三个人又如何知道阮莫叹比他三人并不好过,沙河岸的茅屋前,阮莫叹与丁尔壮、花小红二人厉拼,几乎把命弄丢,若非枣红马把他救回“孤雁山庄”,只怕早已被杀!

    哥儿四个的遭遇雷同,所不同的是阮莫叹回到“孤雁山庄”后,受到的是妥善细心的照料与亲人的关怀备至,而石逵三人却是极尽被人虐待之能事,每天只能喝上几口馊水与啃一个黑窝窝头,暂保住一口元气而已!

    日子便在这种痛苦难挨中度过!

    但虽说是够凄惨,但三个人在石屋中越活越有趣,因为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三个支撑着,那便是外面尚有他们大哥在,只要大哥仍然在外面,他三个就有希望,三个人也才不会被姓成的拉到庄前场子上点天灯!

    十天过去了!

    半个月过去了!

    石屋中袁小七三人的伤几乎全好了,但却一个个全身虚脱无力,有一阵子石逵连外敷的伤药也一把塞入口中当饭吃下肚!

    此刻……

    一个瘦汉骑匹枣红马来到了那个大菜园子里,正午时分,秋阳穿过那座葡萄架照在—个大汉身上,大汉赤着上身,正一桶桶的把井水用辘辘绞上来倒向一条水沟,只见井水流向菜园,大汉便“咕噜噜”的又把水桶放入井里!

    枣红马刚刚在附近大茅屋前停下来,浇水的汉子已抹着头上汗水走过来,叫道:“喂,是你呀,你还不快找个地方去躲起来,竟还敢大胆的再来!”

    这瘦汉,是的,正是远从“孤雁山庄”赶着来叫袁小七三人同去长春岭下孤雁山庄的阮莫叹!

    如今,阮莫叹已是神采奕奕,精神好得似头壮牛,闻言一怔,旋即笑道:“老牛,怎么啦?敢情这里出漏子了?”

    管菜园子的老牛也是袁小七与石逵二人的朋友,平日里三个人也常聚在一起喝两杯,闻得阮莫叹问,忙向四下看了一遍,才急急的对阮莫叹道:“水牛小七他们出事了,唉,半个多月了,只怕他们三个早已尸臭了!你……你……”

    阮莫叹一把揪住姓牛的一臂,咬牙喝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姓牛的再往四下看,矮墙外没见行人,这才又低声道:“那天我回家吃午饭去了,听得有人说菜园有杀人的,忙了远赶来看,发觉水牛小七还有个猴儿相的三个人,全身尽是血,近三十个大汉合杀他三人……”姓牛的咬咬上嘴唇,又道:“水牛三人也不含糊,对方也被他们放倒十来个,那么多替他三个垫棺材底,还算划得来!只是……我再也看不到水牛小七了!”

    阮莫叹面色灰青,肌肉颤抖,牙齿“咯崩”响的沉声道:“老牛,告诉我,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物?”

    姓牛的叹口气,道:“阮爷,惹不起,躲着些吧,你一个人……唉,我早对小七说了,平日里少往赌场跑,他两个偏就不听我的,还跑那种地方打一架,都没想想,往那种牛鬼杂处蛇神不分的场混,还有什么省油灯?可好,终于惹上杀身之祸,便想拉他们一把也无能为力!”

    阮莫叹冷冷道:“大皇庄,一定是大皇庄!”

    姓牛的点点头,道:“阮爷,大皇庄庄主成伦不好惹,你可千万别去自投罗网呀!”

    回头,阮莫叹望向那座袁小七与石逵常住的大茅屋,阮莫叹缓缓往上了锁的茅屋走去,姓牛的立刻跑过来,道:“我给阮爷开门,真惨,三个人的家伙我收在屋子里,上面尽是血肉!”

    茅屋门推开了,从里面扑出一股子霉味道,阮莫叹木然的走进去,一张破桌面上正端正的放着石逵的四十二斤重特大号砍刀,袁小七的链子锤以及甘小猴的三节棍,双目见泪,阮莫叹已双手撑在桌边,泪水便泉一般的往三件兵刃上滴个不停……

    沉痛的,阮莫叹一拳砸在桌面上,骂道:“成伦!我的儿,即使是你把大皇庄双手送上我阮莫叹,老子照样要碎了你!等着吧,我非割下你的狗头祭我的三个好兄弟!操你娘的!”

    阮莫叹骂声不绝的回头便走,姓牛的忙上前拉住道:“阮爷,息怒呀!便真的要找上大皇庄,总也得先有所策划,没得倒先贴了老命,划得来吗?”

    阮莫叹惨笑一声,道:“等着瞧,老牛,姓成的咬不掉老了一根鸟毛!”

    阮莫叹已经跨上马背,忽又低头,道:“可曾见小七三人的尸体在哪儿?兄弟一场,我想先去向三人祭一祭!”

    姓牛的摇摇头,道:“那天我远远站在矮墙外面看,只见三个大板车拉进我的菜园里,小七三个是被人抬着掷上车,大概是活不成了才这么糟蹋人吧!”

    阮莫叹一怔,道:“他们把尸体运去干什么?”

    姓牛的皱起眉来低声道:“这有两个说法,一是怕官府找来,虽然县城的卓捕头也在成伦面前叩过头,但命案关天,闹开了总不好;另一个就是等阮爷找上门去,他们好张网抓人!”

    阮莫叹嘿嘿一声笑,道:“大皇庄便真是个大麻峰窝,阮莫叹也要去捅一捅!”

    于是,阮莫叹泣血沥胆,悲忿填膺的拍马离开菜园子,从去的方向看,他是往快活集,因为这时候也正是该吃午饭的时候子了!

    枣红马拴在“财神赌坊”斜对门的客店外,这家“悦来客店”里正坐满了客人,低头,阮莫叹神情黯然的走进去,店里的伙计立刻把他带到靠窗边的小桌上!

    要了一壶酒,两样小菜,阮莫叹猛的就是半壶酒喝下肚,双目恶毒的望“财神赌坊”大门,不料也真巧,只见“财神赌坊”的毛管帐正往赌坊进去,正午时分,赌场没人,开赌台那得再过两个时辰!

    阮莫叹想起毛管事,为了先探听小七三人尸体下落,得从此人身上着手——

    “伙计!你过来!”阮莫叹向远处站着欣赏客人吃喝的年轻伙计招手……

    那伙计一笑,立刻走近阮莫叹,道:“客官,你还要吃点什么?你……”

    阮莫叹不等伙计问下去,一绽银子已塞在伙计手中,道:“替我办个事!”

    这伙计真机伶,忙把银子塞入怀里,笑道:“爷,你请吩咐!”

    阮莫叹笑笑,道:“替我找个房间,我要独自清静吃喝!”

    年轻伙计忙笑道:“这里是吵闹些,你请跟我来!”

    伙计把阮莫叹带到二门大院的一间客房,又匆匆把阮莫叹酒菜移到房里,阮莫叹这才笑对伙计,道:“过去对街,到‘财神赌坊’把毛管帐请过来,你就说是他的故友要请他来喝一杯,顺便有要事相商!”

    年轻伙计点头道:“没问题,马上把毛爷请来!”

    阮莫叹随手关上房门,背对着门独自举杯饮酒,心中那股烦躁,几乎就想杀人!

    不旋踵间,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客房的门刹时被推开,毛管帐已哈哈笑着,道:“兄台找我?”

    阮莫叹只是手让,头不回的道:“毛管帐快请坐!”

    门口,年轻伙计已关起房门先去了。

    缓步走近桌边,毛管帐灰髯一捋,蓝长衫刚刚撩起前摆,不由得一声惊叫,道:“是你?你……”

    阮莫叹已翻过一支酒杯替毛管帐斟酒,边点点头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以后是朋友,你我是第三回碰面,阮某十分欣赏毛管帐的风范,特邀你共饮一杯!坐!”

    毛管帐面色泛灰的退后一步,道:“姓阮的,冤有头债有主,杀你兄弟的可不是我!”

    阮莫叹淡然一笑,道:“阮某十分清楚,所以我请你喝酒,坐!”

    毛管帐再退一步,双手直摇,道:“你的酒不好吃,对不住,我还要准备场子上开台,恕难奉陪!”

    未见动作,但阮莫叹已鬼影般的揪住毛管帐的衣领,“索命笔”已点在毛管事的鼻孔处,冷冷道:“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屁养,你坐不坐?”

    毛管事双脚几乎离地,惊愣的点点头!

    轻轻放开手,阮莫叹道:“坐,先喝杯酒压压惊!”

    毛管事站在桌边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阮莫叹一笑,道:“大菜园子的事是哪天发生的?”

    毛管帐道:“就在你们大闹赌场二天过午!”

    阮莫叹心中暗想,已经过了二十天了!不由得心中一紧,又道:“可是成伦亲自出马?”

    毛管事点头,道:“七名武师,二十四名庄丁,你那三个弟兄也真厉害,一场拼杀,打死打伤我们十多人!”

    阮莫叹几乎不敢再往下面问,因为他还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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