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半途杀出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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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半途杀出程咬金 (第1/3页)

    对于故意期期艾而又吞吞吐吐,白凤气得怒吼道:“阮莫叹,你在拖延时辰,目的何在?”

    阮莫叹这才缓缓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包老夫人弃我师父而去,临走害得家师辗转病苦两月而亡,罪也受了,命也完了,可谓受尽折磨而死,有道是祸不延子孙,我大师伯闻得包夫人知道当年同家师一起的那个女人,而且又知道家师已有了个儿子与一个不足两月大的女孩,他老人家基于—片情谊,很想找到那个女人,别的不提,总得把孩子认过来,也算对得起家师在天之灵,所以嘛……”

    包大景冷笑道:“所以夏楚松十分热衷于那女人的下落?”

    阮莫叹笑笑,道:“不错!”

    白凤喝道:“一个早已被我挖去双目的女人,不知早死多少年了,你们还找她做甚?省省吧!”

    阮莫叹苦哈哈的道:“双目已瞎,但人不一定会死,包老大夫人,你就大方一些说出那女人住的地方,我这里感激不尽!”

    白凤尖声大笑,双目见泪的直往鼻上伤口流,道:“阮莫叹,你个王八蛋,你已伤得我老婆子如此之惨,我虽不能手刃于你,至少也要你们痛苦一生的为你那孽师与他的两个孩子背上不义罪名,你想我会对你道出那女人的地方吗,我说儿,你省省吧!”

    阮莫叹忙低声下气,一副乞怜的道:“老太太,你积德行好,阮莫叹给你老作揖了!”边双手抱拳,弯腰施礼,一副乞怜样子!

    冷笑,包大景道:“阮莫叹,事过二十多年,你就算知道地方,怕也找不到那母子三人了,又何苦在此罗嗦?”

    阮莫叹道:“大师伯的义气,大伯母的怀旧,这是老人家今生在世的唯一心愿,如果我这做小辈的连老人的这么一点心愿也难了,阮莫叹终生难安呀!包老爷子!”

    白凤已厉喝道:“老娘便是要那夏楚松与丁玲玲二人痛苦一生,含恨而终,方消我心头之恨!”

    阮莫叹面色一紧,冷冷的一咬牙,道:“好,他娘的老皮,说好的不听,老子便来硬的,你们如果真能承受老子手段,算你们高招,阮莫叹认了!”

    一天的金星泛滥,阮莫叹的“索命笔”再次拔在手中,他已缓步先往包大景走去……

    一怔,“巧诸葛”包大景低吼道:“阮莫叹,你想干什么?”

    冷笑,嘿嘿的笑,阮莫叹道:“干什么?老子给你二人制造痛苦!”

    阮莫叹一把揪住包大景衣领,咬牙“咯崩”响的“索命笔”又在右掌上劲旋起来……

    包大景左手尚拉着白凤一手,他神情惊怒的道:“阮莫叹,老子已不能站起来了,难道你……”

    阮莫叹面色变得十分可怕的道:“奶奶的,老子先挖出你一双眼珠子,然后再摘下白凤的一对,四个眼珠子拿回去下酒吃,也叫你二位继续的痛苦下去,直到你们死绝为止!”

    地上,白凤已凄厉的叫骂,道:“阮莫叹,你这个杀千刀的刽子手黑心肝,你真要下此毒手杀害一对老年人?”

    阮莫叹冷笑道:“我操,你当年都能狠心的害死家师,又把他的女人双目挖去,如今老子再挖出你二人眼珠子,那不正应了天理循环报应的老古话吗?”

    “嗖”的—‘声,“索命笔”已在包松面上半寸之地闪过,吓得包松忙往后偏头方已叫道:

    ”阮莫叹,你等等!”

    阮莫叹沉声道:“等你老爹那条腿,老子早等得不耐烦了!”

    包松低头对白凤道:“阿凤,我们就说给他知道吧!”

    白凤急道:“可是……”

    阮莫叹已怒吼道:“说是不说?”

    包松急道:“阿凤,便说给他听也没关系,也许那瞎女人早死了也不定!”

    白凤沉吟,口中喃喃的紧接着,他嗯了一声,道:“阮莫叹,我只对你说一遍,此女人有个弟弟叫李彪,女人叫李素贞,那李彪闻听人说是个大盗,这件事也是我们在固悬时候听得的,李素贞失去双目那年,他那个弟弟还替人放牛,平时也上山打猎,如果你想找他们,那就去问固县衙门的卓捕头去!”

    阮莫叹怔怔的,道:“就只这些?”

    白凤道:“算是言无不尽了!王八蛋,你去找他们吧!”

    抬头,阮莫叹见自己这边的人全集中在远处,两乘兜轿与几匹马上尽是人在上面,四个伤的捆在马背上,光景就等他走了!

    哈哈—笑,阮莫叹高声道:“沙少庄主?得马上为你的岳父母疗治伤势了!”

    活声来自半空中,阮莫叹怒翻空心跟斗十七个,落地之后,人已在五十丈外了!

    那面,宛如一阵黑风席卷大地,只见两乘兜轿与几匹马在十几个人的簇拥之下,转眼走得无影无踪!

    秋风萧瑟,黄叶飘零。

    飘零带着孤独,孤独中有着萧瑟,尤其是橙黄秋浓的晚秋,特别会给人带来伤感一一无限的伤感!

    一条迤逦往南的土路,便在这片荒落寂寥的山野中弯曲伸展,路的一端看不见路的另一端,其间总会有转折的角度挡住人们的视线,也总会有纵横的岗岭或林木蔽掩住道路的前端及尾后。

    落叶哗啦啦滚向一个方向,而尘沙随之打旋,现在,枯黄的叶子飘过这些路上人的头顶,灰土也随时扶过他们那种黄褐色的面庞!

    路上的人物共六个,五人骑马,一个人走路。

    那个走路的人,要光是轻轻松松的用两条腿走路倒也罢了,而是,不但用两条腿撑着身体的重量,且还负荷着体重以外的一些零碎——钉着铜角的大号木枷,中间连以铁链的巨型脚镣,另在脖子上缀着一根皮套索,皮索的另一端,就握在前面的一位骑士的手腕上。

    这位全身披挂得如此齐全的仁兄,却生得非常魁梧,不,不仅是魁梧,简直就是异于常人的高大一一他的胸膛宽阔厚实,双肩浑圆,粗壮结棍的四肢,宛如舂杵,裹在衣裤中的部份肌肉突起如栗,饱满澎涨得似随时皆可进弹跳出,露在衣外的部份则是毛茸茸,浓密丛生,衬上此人蓬松如刺的乱发,一张宽偏又累累横闪的锅底脸,再加上双目圆大泛红,看上去实在吓人,半夜若是猛古丁照面就不当他是黑猩猩,准也会以为是哪座庙里走出来闲晃荡的七爷八爷!

    五个骑马人中,两位银衣白袍,满面透着精悍之色的朋友在前面开道,一个黄瘦清癯的中年人物策马在右,一位矮胖如缸,面似 血的人物靠在左边,殿后的,也是唯一醒目的人物,赫然正是固县衙门的卓捕头!

    但见这个阵势,便能以看出马上的五位对这位双腿走路的大汉相当戒惧,他们采取的行进方式,完全俱备包围拦截相互支援的应变功效,要不是枷镣在身的汉子有着特别的危险性,在以五对一的优势比例下,他们又何需如此慎重将事?

    那大汉虽只一件破短衫,一条蓝宽旧裤,在重枷沉镣的拘束下,却仍然抬头挺胸,迈步如飞,面孔泛起的是毫不在乎,时而一声嘿嘿笑,笑得人心发慌,头皮泛炸!

    风吹得寒峭,业已有点砭骨的凛冽,荒野僻静,除了他们这一些人,连个鬼影子也看不见,虽说日头藏在云里面,天光除了阴暗与晦涩外,距傍晚还早呢!

    前面的两个银袍人中,面皮泛白的一个忽然回首朝着右后侧马上的中年道:“七师,我们是出了这段打尖,还是就近找处合适地方落脚?”

    抬头望望天,被称七师的中年人稳沉的道:“时间还早,能赶路尽量赶,我们这是帮着你卓师哥办案,早一天赶到固县便交差了事。”

    矮胖如缸的那一个,伸了个腰,道:“一阵子就是两个时辰折腾,不但屁股酸麻,两边胯骨也是火辣辣的,我说七哥,快找地方歇歇腿才是正经!”

    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道:“长青的意思呢?”

    长青自然是卓长青,固县的卓捕头了!

    乾拉拉的一笑,卓长青道:“还是七师做主,我没意见!”

    点点头,中年人道:“那就忍着点,宝善,咱们这一趟也算吃尽苦头,耗尽力气,总算没白搭,熬过这些天在大山里捕人,所剩路程也不过两日了,再咬咬牙吧!”

    矮胖子讪讪的道:“七哥说的是,挺嘛,怎会挺不住的?”

    边低头狠毒的瞪了中间走路的大汉一眼!

    宛如狼嗥般的粗声狂笑出自走路大汉的血盆大嘴里,他粗哑的道:“王八操,你不用使眼瞪我,全实善,你这头猪,只要我有一点机会,我会挖出你眼珠子,再活活掐死你!”

    暴喝如雷,驱马贴近,抖手便是一阵鞭子,全宝善骂道:“老子叫你当顿点心吃!”

    巨汉双目圆睁,赤光漓漓中猛抬双手木枷,恶鬼般长嗥着撞上全实善座骑!

    前行的银袍骑士反应快速无比,断叱半声,马首猝旋,缠在腕上的牛皮套索奋力抖带,几乎同一时间,卓长青离鞍腾扑,双脚暴蹴!

    巨汉横身起步,脖子上的套索已扯得他打了个踉跄,身子正欲挺直,卓长青的双脚已踢得他在地上连翻两滚!

    全宝善坐骑受惊,人立而起,几乎把他掀落马下!

    中年人望着全宝善,冷冷的道:“宝善,你可要弄清楚,这畜牲背着几桩大案,那一桩也由衙门去处理,我们可不着兴在犯人身上动手脚,惹事端!”

    呐呐的,全宝善道:“七哥,我只是一时忍不住,这畜牲实在叫人生气!”

    中年人对地上大汉道:“李彪,你知道我们不能杀你,但你若过份嚣张,我们一样可以折腾你,你肚子里的逆气丹不会容许你运功施力,不信你自己琢磨吧!”

    李彪喘息着,边挣扎的自地上站起来,赤红的双目一厉,狞恶而又狠毒的环视五人,裂帛似的道:“人的时运向背谁也说不准,单邦,别以为用诡计玩害了我,便从此太平,一路顺风的送李大爷下黄泉,事情会那么简单?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活下去,这个信心也是预感,到了那时,姓单的,我会生啖你们!”

    李彪露出残暴似野虎架式,他嚎叫,宛如一头茹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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