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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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八日,皖南天朗气清,在黄山南麓之下,出现四个风尘仆仆的路客。

    那是三男一女,来的正是杨辟邪祖孙和岳、尉迟四人。

    他们从蜀北涪江取道南下,首先越过华莹山、木枥山,以后进入湖北,又再经过半个月行程,才来到了皖南黄山之下。

    黄山素以奇峰与云海驰名天下,除此之外,黄山之松也是神姿妙绝,这时候,杨辟邪等一行四人,便是置身于一条松石相连的清溪左右。

    这一条溪涧甚是宽阔,只见溪中怪石嶙峋,水流从上而下,不断猛冲石块,发出了轰隆巨响,虽然不至于震耳欲聋,却也气势磅礴,荡人心魄之极。

    杨明珠看见了这条溪流,很是欣赏,便道:“爷爷,咱们可以在这里歇一会儿吗?”

    杨辟邪道:“这里有什么好看,你若想看黄山胜景,该往山上去,而不是呆在这里。”说着,又望了岳秋云一眼,半晌才接说道:“你怎么啦?累不累啊?是不是赶了二十天路程,连上山也没有气力了?”

    岳秋云也望望杨辟邪,却没有答话,只是不断继续向上行走。

    这二十天以来,他和尉迟麻子一直很少开口说话,也许,他们已是无话可说。

    四人结果没有停下,继续直上黄山。

    杨辟邪带着三人,沿着松林直向上走,只见山路渐见崎岖,杨辟邪和杨明珠轻功高明,看来还是如履平地,但岳秋云和尉迟麻子就不大轻松了。

    四人越往上走,便越觉得山色苍郁,景象雄伟,过了一个时辰后,四人便忽然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云雾里。

    杨明珠叫了起来,赞叹了一声:“好美!”

    杨辟邪道:“这就是黄山的云,也就是骚人墨客赞颂多矣的云海。”

    杨明珠走到岳秋云身边,道:“你们福建那里,有没有这样奇妙的大山?”

    岳秋云道:“福建虽然岗岭重叠,但都没有什么好看头。”

    杨辟邪立时摇头不迭,道:“小岳此言差矣,福建武夷山,乃山之世外桃源,它有九曲溪流,三十六峰,又怎会没有看头?”

    杨明珠大感兴趣,便问:“九曲溪流是怎样的?”

    杨辟邪缓缓道:“那九曲溪曲折蜿蜒,景色如画,在武夷东南两峰巅之间,又有十八涧懿,水流都汇入九曲溪中,是故又称为九溪十八涧,你爷爷曾在那里呆了大半年,就是因为舍不得离开那如诗如画的神仙境界。”

    杨明珠听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接着又问岳秋云道:“你没有到过武夷山吗?”

    岳秋云冷冷一笑:“我为什么非要到武夷山不可?”

    杨明珠看见他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便说:“没什么,我不问就是。”

    这时候,白云又随着一阵山风消失了,四周景象再度清晰起来,杨辟邪带着三人,越过了一座山峰,又来到了另一座峻峭的山峰下。

    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忽然听得一阵山涛之声,从一座深谷之中传了过来。

    四人穿过一座松林,进入这座山谷里.只见在山峰之巨岩之间,一条飞瀑从数十丈高处直奔下来,泻入一座碧绿的深潭里,那种景象真是奇伟壮丽,使人连胸襟也为之开阔起来。而在水潭左侧三四十丈外,又有三座雅致的竹舍,有如品字型般建在半峰松伞之下。

    杨明珠“噢”的一声,叫道:“这是谁的房子?”

    杨辟邪淡淡一笑,说道:“这是一个老怪物亲自盖起来的,他叫做‘山中霸王’。”

    杨明珠一愣,但接着便失声道:“你说的是不是‘山中野鹤’容世功伯伯?”

    杨辟邪哈哈笑道:“除了容世功那老儿,又还有谁敢在这里盖房子?就算不怕黄山派的牛鼻子诸多打扰,也会怕山中的毒蛇猛兽,除此之外,听说这里以前还有狐仙哩!”

    “狐仙?”杨明珠眼睛一亮:“狐仙是不是很漂亮也很厉害的?”

    杨辟邪“呸”一声,说道:“漂亮个屁!”

    杨明珠讶然问道:“爷爷见过那狐仙吗?”

    杨辟邪摇摇头,道:“我没有见过那狐仙。”

    杨明珠道:“既然没有见过狐仙,又怎知道她长得不好看?”

    杨辟邪说:“你爷爷虽然没见过,但容伯伯却见过,当年,我也是像你这般问他,他的回答就是那四个字:‘漂亮个……’”说到这里,蓦然见孙女儿柳眉倒竖,下面那个粗俗的字便没有再“复述”一次。

    过了好一会,杨辟邪才接着道:“原来那个什么狐仙,是个犯案累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她在外面弄得满城风雨,天怒人怨,只好躲进这深出隐谷,秘密苦炼邪门武功,准备大功告成之日重出江湖,把所有厉害的仇家一一解决。”

    杨明珠吃了一惊:“那么这里岂不是一个很危险的地方吗?”

    杨辟邪道:“本来是的,但是现在却不怕了。”

    杨明珠道:“那女魔头已走了?”

    杨辟邪道:“她没有走,而是永远都留在这山谷里,嘘,那是女魔头的坟墓。”说着,向一座竹舍左边指了一指;“这块碑就是容伯伯为她竖起的。”

    扬明珠嘘了一口气,道:“容伯伯本领奇高,这女魔头遇上了他,可算是当殃得很。”

    杨辟邪道:“这女魔头若不当殃,将来她的仇家可就倒楣了,这是以杀止杀,容世功这桩事干得甚好。”

    杨明珠笑了笑.道:“但我知道,若是换上了爷爷,爷爷也必定会干得同样妥当。”

    杨辟邪哈哈一笑,道:“对付一个贼婆,你爷爷也自信颇有把握,但说到盖房子这种一板一眼的活艺儿,却必然远不及山中霸王罗。”

    他一面大笑,一面带着三人进入了第一间竹舍之中。

    这间竹舍虽然并不宽敞,但却几明窗净,环境雅致清幽得很。

    “容伯伯呢?”杨明珠四周环视着:“他不在家里吗?”

    杨辟邪笑道:“这里怎能够算是他的家?”

    杨明珠奇道:“为什么不算?”

    杨辟邪道:“他是个四海为家的怪人,这十余年来,他一直到处游山玩水,但最喜欢的还是这座黄山。”

    杨明珠道:“但他现在去了什么地方呢?”

    杨辟邪道:“所谓‘游罢黄山不看山’,他现在已到了大漠看沙漠去了。”

    杨明珠道:“大漠是风沙蔽天的地方,有什么好看?”

    杨辟邪笑道:“你从未到过大漠,又怎知道万里黄沙的地方一无是处?”

    杨明珠抿嘴一笑,说:“无论怎样,我还是喜欢山明水秀的江南,若要我跑到沙漠,我宁愿往北极寒苦之地去。”

    杨辟邪道:“其实容老儿也不舍得离开这里,是我把他赶走的。”

    杨明珠奇道:“哦?你为什么要赶走他?”

    杨辟邪道:“这一招大有名堂,就叫‘鸠占鹊巢’,因为你爷爷看上了这个地方。”

    杨明珠问道:“咱们要在这里住下来吗?”

    杨辟邪点点头,道:“不错。”

    杨明珠望了岳秋云和尉迟麻子一眼,道:“他们呢?”

    杨辟邪道;“当然也是一样,难道你没有看见这里有三间竹舍吗?从今天开始,这一间竹舍就是你的,欧阳黑往西边那一间,还有一闻,就由你爷爷和小岳一起住用。”

    杨明珠忽然皱了皱眉,道:“这里虽然清幽绝俗,但现在有个难题。”

    杨辟邪笑了笑,道:“是不是‘巧女难为无米之炊’?”

    杨明珠点头叹气,说道:“爷爷说对了,咱们总不成像是猴儿般天天去吃野果罢?”

    杨辟邪呵呵一笑,道:“这一点少担心,爷爷早已叫容伯伯预备妥当,无论你想要米、油、茶或酒,请到隔邻的一间竹舍,必然不会缺乏。”

    杨明珠乌亮的眼睛立刻发出了光:“是真的?”

    杨辟邪道:“爷爷怎会骗你?,以咱们四个人来说,那些米、油、酱、醋、茶最少可以维持一年左右。”

    杨明珠笑道:“那么酒的存量又如何呢?”

    杨辟邪叹息一声:“那容老儿嗜酒如命,这里就算有酒,只怕也不会剩下多少了。”

    杨明珠嫣然一笑:“何必瞎猜,待我过去瞧瞧不就清楚了吗?”

    她一面笑着说话,一面走向隔邻那间竹舍,果然看见里面堆放着大量的米、油、酱、醋、茶,也有大量腌干了的肉食和干粮量。

    “容伯伯照顾得很周到,就只是美酒少一些,大概只剩下二十斤左右。”她粗粗点算之后,便忙着要在这里烧第一顿饭。

    就在她忙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杨辟邪把岳秋云拉了出去,问道。“你是不是很憎恶老夫?”

    岳秋云冷冷道:“杨前辈喜怒无常,若我说不憎恶你,那是撒慌。”

    杨辟邪道:“你不喜欢撤慌?”

    岳秋云道:“除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否则我一定会说老实话。”

    杨辟邪点点头,微笑道:“说得好!但你可知道,在武林中最老实的是哪一种人?”

    岳秋云道:“蠢人!”

    杨辟邪又点点头,道:“不错,江湖上波谲云诡,所以最老实的人往往也就是最笨的人。”

    岳秋云道:“但还有一种人,也会经常说老实话。”

    “是哪一种?”

    “本领极高强,手段极厉害的那一种。”岳秋云缓缓地说:“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自欺欺人的必要了。”

    杨辟邪道:“你想成为这种人吗?”

    岳秋去道:“就算很想很想,到头来还不是变成妄想吗?”

    杨辟邪摇头不迭,说:“绝非妄想,你瞧老夫的武功如何?”

    岳秋云说道:“杨前辈是名震天下的‘奇门煞星’,自然是身手卓绝,罕有其匹。”

    杨辟邪道:“你这三言两语,倒不像在拍马屁。”

    岳秋云道:“就算我要拍马屁,也绝不拍你的!”

    杨辟邪道:“但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要把你紧缠不放?”

    岳秋云摇摇头:“不知道。”

    杨辟邪沉声道:“因为老夫想收你为徒,把生平所学都传授给你!”

    岳秋云呆住,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要收我为徒?”

    杨辟邪冷冷一笑:“难道你认为老夫没有资格做你的师父?”

    岳秋云也冷冷一笑.道:“若以武功而论,那自然是绰绰有余。”

    杨辟邪双目一瞪:“哦?这是什么意思?”

    岳秋云道:“我的意思是说,杨老前辈虽然武功盖世,但我并不认为武功高强的人,就一定够资格做任何人的师父!”

    杨辟邪嘿嘿一笑:“原来你一直把老夫视作邪魔歪道之辈!”

    岳秋云也学着他嘿嘿一笑,说道:“纵然不是邪门歪道,总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杨辟邪倏地怒吼道:“江湖之上,有谁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岳秋云想了一想,回答道:“例如家父……”

    “令尊岳庄主,当然是君子,但只怕还得要加上一个‘伪’字,才算是他妈的贴贴切切!”杨辟邪一气之下,连岳冲霄也给骂上了。

    “胡说!”岳秋云立时涨红了脸,连声音也颤抖起来:“你再敢侮辱我父亲半个字,我……我就要……”

    杨辟邪冷冷的瞪着他:“你便怎样了?是不是要杀了老夫?”

    岳秋云大声道:“我武功不如你,自问没有本领可以伤你分毫,但我可以自尽,不再听你这些妖惑之辞。”

    “你不能死!”杨明珠和尉迟麻子的声音同时叫了起来。

    杨辟邪盯了孙女儿一眼,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快去烧饭!”

    杨明珠说道:“烧饭怎比得上人命要紧?”

    杨辟邪冷冷地道:“有爷爷在,岂容他说死便死?”

    岳秋云冷笑一声,道:“我若决意要死,你制得住一时,也制不住一世!”

    尉迟麻子忽然跪了下来,悲声道:“少爷,蝼蚁尚且偷生,请你千万要忍住这一时之气,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咱们总会有吐气扬眉之日的。”

    杨辟邪怒道:“大麻子,你自己胡涂庸劣也罢了,怎么还要这样唆教小岳,什么君子报仇,难道你们都把老夫当作大仇人吗?”

    尉迟麻子冷冷一笑,正待反唇相讥,岳秋云已喝止了他:“快站起来!不要再多说废话!”

    尉迟麻子这才缓缓地站起身子,杨辟邪嘿嘿一笑,又问岳秋云:“你到底拜不拜我为师?”

    岳秋云问道:“拜又如何,不拜又怎样?”

    杨辟邪道:“你若是拜我为师,老夫自然把生平所学倾囊传授,你若不肯,嘿嘿!”

    岳秋云道:“我若不肯,你就会杀了咱们?”

    杨辟邪冷冷道:“老夫不必动手,反正你们已服下了‘蜃王附骨丸’,只要老夫一走了之,就算你们跑到医谷找着了天下第一号神医时九公,他也是没法解开你们身上所中的蜃王剧毒,那时候,嘿嘿!嘿嘿!”

    岳秋云道:“你若以为岳某贪生怕死,那可大错!”

    杨辟邪哼一声:“你若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老夫也不肯收你为徒,但是,你纵然不计自己的死活,也不该连累及大麻子!”

    尉迟麻子陡地叫道:“少爷不必理会大麻子,大麻子又岂是怕死之辈?”才说到这里,蓦地眼前掌影骤闪,脸上已给杨辟邪打了两记耳光。

    “胡涂蛋!你这样说,是不是鼓励你的岳少爷快点一头撞死在这里?”

    尉迟麻子给杨辟邪打了两记耳光,本该是怒火冲天的,但一听见这两句话,怒火便立刻平息下去。

    他忽然也在自己的脸上重重地刮了两下耳光,骂道:“大麻子真是胡涂蛋,该打!该打!”

    “别打了,”岳秋云道:“我还年轻,怎舍得不明不白便死在这里!”

    杨辟邪面露喜色,但瞬息之间又板着脸孔,冷冷道:“你终于肯答允拜老夫为师了?”

    岳秋云道:“咱们如今已是无可选择,但我有个要求。”

    杨辟邪道:“快说!”

    岳秋云道:“我可以拜你为师,但却不能天天为着蜃王附骨九的剧毒而忧心忡忡,所以,在拜师之前你必须给咱们彻底解除身上的蜃王剧毒!”

    杨辟邪说道:“倘若老夫把你们身上的蜃毒解除,你还肯安安份份地留在黄山吗?”

    岳秋云道:“留在黄山练武,那是不成问题的。但最少也得让我写封家书,向家父察明此事,免得他老人家朝夕牵肠挂肚。”

    杨辟邪沉吟良久,才回答道:“这也未常不可,但这封家书,必须先让老夫过目,而且绝不能提及咱们住在什么地方,到时,老夫自会派人把信送到福建清泉庄去。”

    杨明珠大喜,握者杨辟邪的手腕说:“爷爷,这不是已经谈拢了吗?”

    杨辟邪冷冷道:“就只怕这小子言而无信,悄悄的又溜回福建去。”

    岳秋云一挺胸膛,凛然道:“丈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再说,我若拜了你做师父,那么以后一辈子都是‘奇门煞星’杨辟邪的衣钵弟子,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已答应过师父的事情,自然应该遵守到底!”

    杨辟邪陡地狂笑,道:“说得好,明珠,明珠,你还不快去烧饭?”

    杨明珠一怔,杨辟邪又笑着说道:“咱们吃了这顿饭之后,爷爷就要正式收岳少爷为徒了,小妮子,难道你不觉得高兴吗?”

    杨明珠嘟着嘴:“又不是我收徒弟,高兴什么?”说着纤腰一拧,转眼已消失在竹舍背后。

    饭才烧好,尉迟麻子已猎了几头野兔回来,他别的功夫平平无奇,但猎兔和烤兔子的功夫却是别有一手。

    当他们用饭之际,天色已渐渐暗淡下来。

    四人饱餐一顿后,竹舍里的酒也喝掉了一大半,只见杨辟邪满面红光,笑声和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响亮得多。

    “唉,都是我这个老儿不好,”杨辟邪忽然叹了口气,说:“我不该赶走了容世功,倘若他也在这里,现在咱们一定会喝得更痛快。”

    岳秋云却摇摇头,道:“只怕刚好相反。”

    杨辟邪一怔:“为什么?”

    岳秋云说道:“现在单是你老人家便已喝了十几斤酒,容前辈若在这里,只怕两位都只能喝得成半天吊,大大的不够瘾头。”

    杨辟邪恍然大悟,笑道:“你说的对!有你这样聪明的徒儿,老夫的武功总算后继有人了。”

    岳秋云说道:“就算没有我这个徒儿,明珠姑娘也同样可以承继杨老前辈的衣钵。”

    杨辟邪叹道:“只可惜她是女儿家,老夫的武功,她只能够学得三成左右而已。”

    岳秋云奇道:“练武功也有男女之别吗?”

    杨辟邪道:“当然有分别,而且关系还十分重大哪,比方说南海门千面观音白秀薇的‘九阴**掌’就只能传给冰清玉洁的少女,若是男人,就算从八岁苦练到八十岁,恐怕也练不出什么成就来。”

    岳秋云“噢”的一声,道:“原来如此。”

    杨辟邪道:“老夫的武功,也有种种情况,尤其是那套天罡辟邪掌,明珠就算苦练一辈子,也决不会练得成功的,所以我只教她一套金波飞凤剑法。”

    杨明珠忽然嫣然一笑,对岳秋云说:“饭已用过了,现在拜师正是时候。”

    尉迟麻子道:“但咱们还没有服下解药。”

    杨辟邪笑道:“你和小岳都已服下解药了。”

    尉迟麻子一怔:“怎么我不知道?”

    杨辟邪道:“你刚才是不是吃了五大碗饭?”

    尉迟麻子点点头,说:“我五碗,少爷三碗,但那是饭,而不是解药。”

    杨辟邪哈哈一笑,道:“饭即是解药,解药即是饭,若不是这几碗白饭塞进你们的肚子里,你们此刻恐怕早已腹如雷鸣,饿得七荤八素!”

    尉迟麻子皱着浓眉,道:“白饭虽然是肚饿的解药,但又怎解得‘蜃王附骨丸’的剧毒?”

    杨辟邪又是一阵大笑:“老夫何来什么‘蜃王附骨丸’?当是你们吞下肚的,只是田七疗伤丸而已。”

    尉迟麻子和岳秋云互望一眼,都是不禁为之大感错愕。

    杨明珠却“卟哧”地笑了起来:“我早就知道爷爷不会有那种歹毒的毒药,但是这一下手段却真把岳少爷和大麻子吓坏了。”

    杨辟邪微微一笑,道:“说句老实话,小岳跟大麻子都很勇敢,而爷爷这条妙计,也只是权宜行事而已。”

    杨明珠道:“但你这条奸计已给揭穿了,岳少爷还会拜你为师吗?”

    岳秋云立时大声道:“谁说不拜?”

    尉迟麻子一怔:“少爷,你真的要拜他为师?”

    岳秋云瞪了侥一眼,说道:“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你我身上既然已再无蜃王剧毒,我就应该遵守信诺,拜杨老前辈为师!”

    尉迟麻子道:“但咱们根本没有服下什么解药啊。”

    岳秋云道:“谁说没有?那些白饭就是解药!”

    说着,他果然向杨辟邪跪下了,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同时朗声说道:“弟子岳秋云拜见师父!”

    杨辟邪大笑,上前把他扶起,又叠声笑道:“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就是这样杨辟邪收了岳秋云为徒弟。

    三天后,岳秋云写了一封信,由杨辟邪带出黄山,然后再托人转送上福州清泉庄。

    又过了七八天,扬辟邪对岳秋云说:“只要勤奋不懈,三年后你就可以艺成下山了。”

    三年,是一段既不太短,也不是太长的日子。

    岳秋云已决定要在这深谷里渡过三年,甚至是四五年悠长的岁月。

    对于这一次的拜师,他已从被逼变成自愿,因为他终于明白了杨辟邪是个怎样的人。

    然而,在另一方面来说,他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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