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魔者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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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六 章 魔者克星 (第1/3页)

      林峰不愿久呆在这尴尬的场面中,立身而起,冷然道:“若圣姑没事的话,我便先行告退了”

    花雅兰这才还过神来,神色有些茫然地道:“我真的猜不透你这个人”

    “猜不透的事情,我的做法,便是不猜,让他自由发展,要么让这样的事情变成没必要的事情。”林峰淡淡地道。

    花雅兰一愕,竟莫名其妙地道:“杜家三小姐真是好福气”说完,竟长长地叹了口气林峰嫩脸一红,再说道:“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便向外行去。

    “慢着,我还有话要说。”花雅兰急切地叫道。

    林峰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谈然道:“有什么话,请圣姑快讲。”

    花雅兰幽怨地望了林峰一眼幽幽地道:“难道雅兰就这样让副总管讨厌吗?”

    林峰心头一软,狠下心来道:“属下怎敢,圣姑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怎敢用讨厌这两个字。”

    “哪你为什么不继续坐在这儿听我把话说完?”花雅兰凄然道。

    林峰叹了口气道:“你真是我的魔星,我躲开你是怕抗拒不了你的魅力,却没想到还是被三两句话给摆平了,真让人丧气”

    花雅兰这才露出一丝笑容,仍有些难过地道:但我始终比不过杜家三小姐杜娟,对吗?”

    林峰不禁有些伤感,道:“不要再提她好不好,这让我的心有些乱。”

    花雅兰吁了口气,笑道:“那你便坐在这儿,听我说完好吗?”

    林峰摊了摊手,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我能拒绝吗?”说完,又来到花雅兰的身旁坐下,仔细地打量这让人心神俱醉的美女。

    “我想告诉你,本教的内部情况和局势,这只是我自己的分析,但对你到总坛去之后,或许会有着更重要的意义”花雅兰吸了口气,肃然道。

    “圣姑请明言!”林峰淡然道。

    “叫我雅兰好吗?”花雅兰软语低声略带羞涩地道林峰愣了一愣,点了点头道:“在没别人时,我便叫你雅兰吧,也实在不愿再叫你什么圣姑了,甚至连教主都不想叫。”

    花雅兰神色一喜,低声道:“谢谢!”旋又道:“今日晚对你所说,希望你不要对任何第三人讲,包括我爹在内。”花雅兰的神色竟变得无比肃穆。

    林峰大惑不解,但还是应道:“这是为何?”

    “你听我说完,便会知道为什么了!”花雅兰平静地道。

    “雅兰就这样信任我?”林峰反问道。

    “雅兰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要信任你,但绝对相信你不会失信于我。”花雅兰坚定地道。

    林峰欣慰地笑了一笑道:“谢谢雅兰对我另眼相看,若不是对于这次总坛之行有帮助,此时我定会去睡上一个大觉,到明天早晨再用早膳算了。”

    花雅兰也欣然一笑道:“我是没有选错人。”

    “你若选错了人,此刻应该早就沉尸河底了。”林峰毫不在意地道。

    花雅兰脸色变了一变,柔声凄然道:“你要怎么罚雅兰,雅兰都不会抗拒,因为这的确是雅兰的错。”

    林峰怜惜地伸出那双有力而修长的手,盖住花雅兰置于桌上的小手,诚恳而低沉地柔声道:“只要雅兰以后不再以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我便原谅雅兰,从现在重新开始,怎么样?”

    花雅兰轻轻一颤,却没有抽回玉手,只是俏脸微微一红。感激地道:“我以后绝不会再用任何手段来对付你了,否则怎对得起你饶过我一命呢!”

    林峰松开花雅兰的手,深深地注视着她那动人若寒星、若宝钻般闪亮的眼睛,低沉地道:“我相信你,你说下去吧,我听着呢。”

    “我要你这次到总坛,若是遇到挑战,不必手下留情,可以痛下狠手,只要不使对方丧命便行,就算丧命也没关系。”花雅兰狠声道这几句话大出林峰意料之外,使他一阵错愕,怔怔地道:“这是为何,你以为我就不会被别人所杀吗?”

    “以你目前的功力,在本教中年轻一辈能胜过的没几个,我师兄或许可以,但他绝对不会出手,其他的人并不足虑,只要你这几天勤奋一些我会叫依那先生、秃鹰和你陪练,素心、素凤她们也会全力帮你,本教的武学不知你愿不愿意学,我们也可切磋切磋”花雅兰肯定地道,目光中露出几缕期盼。

    林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你们肯花这么多心力,却是要我对付自己人?”

    花雅兰神色有些黯然地道:“可以这么说。”

    “我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林峰吸了口气,沉声问道。

    “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我爹为什么会将形迹收敛,淡出江湖吗?”花雅兰悠然神往地道林峰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茫然。

    “那是因为我娘,我娘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我爹便是因为她才会谈出江湖,但我娘前不久却去世了,所以我教才会又出江湖,我娘会武功,虽然不很好,可现在才不过四十岁而已,却离我去了……说到这里,花雅兰眼中竟蕴满了泪水。

    林峰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不免有些手足无措

    花雅兰深深地吸了口气。语气转为冷厉。狠声道:“我娘定是给人害死的,虽然我爹并不说,但我却可以看得出来。”

    “啊!”林峰不禁一声惊呼,眼中神情怪异。

    “难道教主便会不知道?”林峰又惊问道。

    花雅兰的神色变得怪异,竟似有着无限的悲哀伤神地道:“我不知道,我告诉他自己的猜想后,他竟暴怒起来,叫我以后再也不允许对任何人提出这个猜想,否则对我不客气”顿了顿泣然道:“我从小到大都未曾受到这样的责骂,想不到他的反应会这样强烈,我真怀疑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了一个亲人,没有了母亲,竟连父亲也这样对我。”两行珍珠般的泪水,从她那凄美的脸颊滑落下来,梨花带雨般的娇俏和凄艳,让林峰禁不住想将她拥入怀中尽情爱怜。

    林峰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望着正在缓缓淌着泪水的花雅兰,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温柔和怜惜,竟从怀中掏出一块黑巾,有一两点已干的血迹,正是昨晚林峰用以蒙面的道具。

    林峰没有装手帕的习惯,也不能靠得很近以衣袖擦拭,她不是刁梦珠,所以只好从怀中掏出黑巾将就将就,但却没有丝毫不妥地递给花雅兰。

    花雅兰泪眼凄迷地望了林峰一眼,停住抽泣,温顺地接过黑巾,擦去脸上的泪水,有些羞赧地低声道:“你笑我吗?

    林峰爱怜地一笑道:“傻瓜,我怎会笑你呢!”

    花雅兰脸色微微一红,嗔道:“也只有林峰才敢叫我傻瓜,却想不到居然很好听。”

    林峰心中一阵躁动,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花雅兰的柔荑,只觉得一阵惊心动魄的消魂,使林峰的心跳加速,充满无限温情地笑道:雅兰是不是已经不能自拔地爱上了我?”

    花雅兰不禁又羞又喜,媚了林峰一眼,竟低头不语。

    林峰不由大感刺激,却不免有些怅然地道:“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你当初没有调查我已对杜家三小姐一片痴心吗?”

    花雅兰神色无比娇柔,居然深情无比地道:“我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我或许不该去查你的身世,更不该去查你在杜家的经历,以致使我有今日之劫。”

    “那些只不过是很平常。也很让人小看的经历,又有何妙处!”林峰奇问道。

    “正因为你以前的经历是那样困苦和让人看不起,才会显出你的傲气很特别,你的崛起比别人更灿烂,当我知道你在‘五魁门’练武场上所说的话时,简直不敢相信世间居然会有如此狂妄和豪气干云的男子,可是当我第一次看见你之时,总觉得你比任何男人都特别,或许因为你有一种任何人都没有的奇异魅力和气质吧,我真的就像傻瓜一般,竟不觉地喜欢上了你,和你说话让我感到很快乐,从来没有人敢对我开玩笑,只有你例外,我是很傻吗?”

    花雅兰幽幽地道。

    林峰缩回手掌,深深地吸了两口凉凉的潮湿的空气,低首低低地呼道:“天啊,这比什么情话都让我陶醉,再这样下去,岂不会把三小姐给忘掉,简直太可怕。

    花雅兰想不到林峰竟如此回答她的话,心中的确是甜蜜无比,但也不禁想发笑。林峰那古怪的神情总使她禁不住想笑,可想到母亲的死和花无愧的责骂,心下不禁又黯然。

    林峰哪有不明白之礼,神情一肃道:“我猜,教主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却苦于一些隐衷不能解开,才会对你如此贵怪,或许是为你好而已。”

    花雅兰一愕,非常惊讶地望着林峰,怔怔地道:“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林峰淡淡地道:“以教主的聪明,既然你能够发现有疑,他当然也能够。就凭他能够领导‘天妖教’在地下布局了二十年,便可以看出其智慧之高、绝不是普通人所能相比的,你是他的女儿,他最亲的人便只有你娘和你,当初他肯为你娘淡出江湖,可见对你娘爱之深切,对你娘的死伤心之余,又岂会不仔细查看,退一步来讲,便是没有查看,但你既然已说出了疑点,他岂会大发脾气之理,这反应大出常规,他应该立刻会按照你的话去证明,只会叫你不要伸张,除非他早已发现了这些疑点,而又知道一旦事情闹开会对你不利,甚至会害死你,害垮整个‘天妖教才会让你不得对任何人讲。”

    花雅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赞道:“你只不过才读了三四年的书呀,江湖经验又不丰富,怎会有这样的脑子呢。”

    林峰哂然一笑道:“你可知道那三四年书我是多么珍惜。那至少可以抵普通人七八年的时间。没有人知道我当时是怎样的日子,我敢自夸地说上一旬,没有人比我更认真,更努力,至于江湖经验,我或许欠缺了一些,但我本是在街头混的人,只听惯了江湖事,做过奴才的人,对人的心理揣摩会比常人透彻一点,这便是我会让你看得起的基本原因。”

    花雅兰淡然一笑,道:“你分析得甚是,听起来很有理,但我却找不到辩诉的话题,要人小看你都不行了,不过我不明白,你怎不去考状元,若是再努力两三年,能够拿个探花什么的也有可能呀。”

    “哇你的提议真的好得很。什么时候倒是真要去考上一考,将来不仅是年轻第一高手,也是年轻第一文士那可就真是出人头地了。”林峰故意表情滑稽地说道。

    “看你样子,似乎已经中了状元一般,”花雅兰笑道,一副娇憨无伦的样子,不禁让林峰心神摇曳,目光直呆呆地盯着花雅兰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花雅兰不由得粉脸鲜红,低头幽幽地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对挑战你的人痛下棘手吗?”

    林峰立刻若一盆冰水从头一淋,恢复肃然之态,淡淡地一笑道:“我正想问呢!”

    “你刚才所说的不错,我爹的确有可能发现了这些问题,只是鉴于某种原因。不说出来而已,似乎更不可张扬,我通过近日来的调查和现实观察,竟发现所谓的天妖教攻击各派之事并非我爹所发出的,乃是右护法赫连天道一手发布、策划,但我爹却并不管,赫连天道对我爹处处巴结,可我却看出,他绝对设安好心,在各处都安插自己的亲信,各分舵几乎全是他的弟子任要职,整个外堂的势力几乎由他全部包揽,多次想插足我的内坛,以我乃教中圣姑,乃是千金之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宜在江湖奔波为由,要设立副总管和正总管等职,提出的人虽与他没有很大关系,但这却也等于削弱了我爹的另一只臂膀,左护法却因闭关未出,我爹又未开口,是教中无人可以钳制他,所幸我爹推托了内堂设主之事。将这内堂之事交由我亲自打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次向你挑战之人,定是赫连天道所安排。你曾经使山魈受伤惨重,他对你的防范之心甚严,定会挑比山魈更厉害的人物与你相斗,我想你在这一战中竖起副总管的威望,但你却不得与赫连天道翻脸,否则,恐怕我和我爹也很难保住你,但只要你拿住了分寸,赫连天道也不敢乱来,你能够理解我的意思吗?”花雅兰有些担忧地问道。

    林峰眉头皱了皱,便展颜道:你不觉得我应该是个演戏的天才吗?”

    花雅兰一愕,旋又喜道:“你不仅是个演戏的天才,而且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天才!”

    林峰不由欢快地笑了一通,然后稍敛笑容,道:“你怕我现在也是在演戏吗?”

    花雅兰幽幽道:那我只好认命了,但我知道你不会欺骗我这弱女子!”

    林峰不禁大笑道:“你也叫弱女子?那我岂不成了小男人了吗!”

    花雅兰也不禁露出一口洁白而美丽的贝齿。浅浅一笑,继而肃然道:“我真的对你有一种很信赖的感觉,所以才不想对你有任何事有所隐瞒,我也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觉,若是你也会出卖我,那只能怪我自己,绝对不会怪你。”神色间无比的诚恳和自然。

    林峰心头不禁一阵感动,竟生出从来没有过的劲头,心中暗呼:这女人真是厉害!以这种方式,无论是谁都可能会死心塌地的为她卖命,甚至无法不被她所陶醉,若是一个丑女以这种怀柔的手段,绝对不会有这种效果,而以她的美丽加身份,却有着一种难以估计的心理力量,想到这里,林峰不禁有些自责,‘雅兰怎会是这种人呢?是你自己太功利心切了!”

    想着不由得有些坦然地道:“雅兰可能有两个极端的形势存在。”

    花雅兰奇问道:“两个极端。哪两个?”

    林峰淡然一笑道:“雅兰要么是善良、真诚、美丽、动人的极端,要么便是最有心机,最有手段,最会演戏,最懂人心理的人。

    “何以见得?”花雅兰说然地道。

    “能让我死心塌地和产生不了抗拒心理的人,只有这两个极端,但此时我却只好认命,听从你的摆布,和赫连天道斗上一斗。”林峰毫不掩饰地道。

    花雅兰哑然失笑道:“唉,我要怎样才能够表明自己的清白呢?不过只要有你那一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世界上最能证明清白的,便是实际行动,让自己以行动来证实自己的清白,便是最让人欣慰的。”林峰淡然一笑道。

    “好吧,我会以最佳的行动证明我绝对是真诚的!”花雅兰肃然道。

    “对了,你准备怎样处置黎洞天?”林峰话题一转道。

    花雅兰沉默了一阵子反问道:“你认为呢?”

    林峰很平静地道:“我们没必要将他留着,最好,这一件事什么也没有发生,相信他对我们这次的行动一无所知,最好的处理方法是一场梦而已,这样‘天龙镖局’更会疑神疑鬼;却是哑子吃黄连!”

    “我正有此意,当黎洞天回到成都之后,一切会变得更有趣!”花雅兰淡淡地一笑道。

    林峰立刻会意,不禁也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我想在总坛,见过教主之后,便去西域一行,看一看那禅宗活佛到底是什么人物,在这一段时间,还请雅兰帮我访上一访,找个向导什么的,省得我走太多的冤枉路,不知雅兰意下如何?”

    花雅兰深情地望了林峰一眼,温柔而又热切地道:“雅兰会尽最大的力量为你寻访,到时候雅兰还想和你同去呢!

    林峰骇了一跳,惊道:“你也要去?”

    “怎么,你不想让我去,我去又不会让你添麻烦。”花雅兰娇憨地道。

    “不行,你乃千金之躯,又有教务缠身,怎么能和我同去呢?我当然不想让你跟我去了,孤男寡女,要是我在路上魔性大发,可就惨啦!”林峰煞有其事地道。

    “我不怕!”花雅兰有些固执地道。

    林峰头都有些大了,不禁道:“我怕呀,你这么漂亮,这么动人,又这么会让人心醉,我一个把持不住,嘿,那我可就对不起很多人啦!”林峰的目光有些邪。

    花雅兰不禁粉脸一红,嘟着小嘴嗔道:“你这人就是贫嘴!”旋又“扑哧”一笑道:“我喜欢听你说这些话!

    这次轮到林峰发出干笑了,无可奈何地调侃道:“倒时候,也许我会在路上遇到西域的什么公主呀或是哪个漂亮的小姐,便喜欢上了她,你在我身边岂不是尽吃醋。那不拿剑来杀人才怪”

    花雅兰狠狠地白了林峰一眼。骂道:“无赖,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谁会吃醋了,别臭美!”

    林峰得意地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谁会吃醋,到时候再看吧!”

    花雅兰嘻道:“不和你说了,你快去练功吧,我会告诉你教中几个有可能作为你对手之人的武功路子及本教的武功,还会让依那先生、秃鹰及素心和素凤给你做靶子。”

    “那我就走喽,希望你对黎洞天留一点点情面”林峰立身道。

    “你和他有关系吗?”花雅兰奇道。

    “没有,不过既然是神偷门传人的朋友,我应该敬重他。”林峰淡然遭。

    “好的,我会让他很平安地到达成都。”花雅兰承诺道。

    林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情很复杂地走出客舱。

    第 七 章 再创辉煌

    江陵,“岳阳门”今日的气氛是这一个月来最热烈之日,长久来所受的压抑之氛围,使人的心情沉重得化成了铅石,可此刻,每个人都松了口气,似乎都复活过来了,连此刻正在修花的老头梁伯脸上那沟壑般的皱纹也拉直了不少。

    今天并不是特别的日子,但今天却有特别的事情,众望所归的刁大小姐刁梦珠康复返回,属于长江分舵唯一的长老级代表云大夫也在众人期盼下返回,最让人激动的莫过于随同刁梦珠一起回归的掌门令牌。

    “岳阳门”的最高权力象征,这比带来十数名高手更让众弟子兴奋。更让李铁男、风破天、潘古阁欣慰。

    云大夫入门已是热泪盈眶,絮随风亦大为感动,风破天、李铁男都属铁汉型的人物,但却也禁不住眼圈红红的,潘古阁本来激动得要发狂,但是他压下去了,因为刁梦珠的表情。

    刁梦珠完全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脆弱。虽然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也瘦了,但却很镇定,很平和,那种感觉让人想到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所以潘古阁没有激动得要发狂,只是很温柔地看着刁梦珠。

    刁梦寐先是和近乎狂叫的弟子们很安详很平静、很有气度地打了个招呼,所有的人都为刁梦珠的表现而感到奇怪但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镇定人心的作用,使所有的人都感到安详、平和,对任何可怕的挑战都有着必胜的信心。

    潘古阁在心底欣慰和爱怜,眼中的光是狂热的,大步来到刁梦珠的身前。

    刁梦珠与他相距只有二尺半,却如被点中了穴道似的,全都定住了,只有两道如火如荼的目光在空中交缠,交缠,都没有说话,不知从何说起,谁也不愿意破坏这种让人心潮澎湃、激动若狂的氛围。

    所有的人全都以刁梦珠和潘古阁为中心,定住了,所有的活动全都停上,包括张大的嘴,那已经成为了圆圈、目光是活的,被潘古阁和刁梦珠所吸引。

    这是一对正在苦难中成长的青年未婚伴侣,那种苦难后重逢的情绪,就像一场风暴般感染了所有人。

    “梦珠……”潘古阁低低地轻唤。

    这一声温柔无比,纯真无比的呼唤,却唤出了刁梦珠的两行珍珠般晶莹的泪花。

    潘古阁的心被这两行无声的泪水浸得无比酸楚,踏一步,紧紧地搂住有些颤抖的刁梦珠,静立成两尊贴很紧的塑像。

    “古阁……”刁梦珠以颤抖的声音低唤着。

    潘古阁的心很酸,很痛,完全化成无限的怜爱和柔情,从那只坚实的大手中流入刁梦珠的体内,是轻抚,是慰藉。

    良久之后,两人渐渐恢复了平静。轻轻地推开对方,深深地互视,两道目光似乎可以将对方的心完全一览无余。

    岳阳门的弟子又开始激动起来;欢呼、叫嚎,不知是谁带头高喊道:“金童玉女,合创辉煌,天造地设,兴我‘岳阳’!

    所有的人都加入了呐喊的行列,连云大夫竟也被感染了,继风破天和李铁男后高声喊叫起来。

    “金童玉女,合创辉煌,天造地设,兴我‘岳阳’……”声音激扬、高越,使人心血为之沸腾,斗志无比高昂。

    刁梦珠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红润,眼神中转化成数缕羞涩的情意。

    潘古阁眼中若藏了一潭爱的甘泉,在空气中浓郁成有质的无形的蜜汁,让刁梦珠感到无比的甜蜜,但她又想到那个让她根本无法测度而又对她义重如山的林峰,心中竟难免有着一丝的愧意,对潘古阁的愧意,但瞬即坦然,她与林峰完全是一种兄妹之间的关爱之情,他的心中只有杜娟,“五魁门”的三小姐。

    刁梦珠咬了咬牙,决定一切毫不掩瞒地对潘古阁讲,这是她世上惟一的或许是不多的亲人中一个,因为林峰和云大夫也是。

    潘古阁在激情之中,竟温柔地吻了刁梦珠那俏丽的面颊,吻干了那仍挂在脸颊上晶莹且带着威咸味道的泪珠,但他的心是甜的。

    岳阳门的弟子叫得更欢,刁梦珠只觉得自己醉了,陶醉在潘古阁的温柔之中,激动地颤抖着,像是风中的柔柳,然后她又被潘古阁那和林峰一般宽大的怀抱紧紧地裹着,在茫然飘渺中她听到了一个让她不知今生今世为何时的话语。

    潘古阁正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梦珠,我决定向你求婚,要你真正地成为我的妻子,一辈子不再让你受苦,不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再为岳父报仇,珠妹,你答应我好吗?”声音无比的温柔。像是在梦中的泣语。

    刁梦珠完全迷醉了,一颗飘流驿动而伤痛的心,此刻才真的安定下来了,她不知道说什么,什么话都不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所以,她只是点头,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地紧搂着潘古阁那粗壮的腰肢,紧闭着凤目,并没有瞧潘古阁那俊秀的脸上那温柔爱怜的神色,她根本不需要看,只用心去感受便已经足够,两颗心贴得很紧,跳动得都很快潘古阁心头的狂喜已经让他有些晕,只激动得把刁梦珠抱起来欢呼转了两圈,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已了然,所有的人都不禁露出惊讶、新奇而羡慕的目光,这时,所有的人更加疯狂,比刚才的气氛更疯狂,叫得嗓子有些哑。刀、剑、枪不断地高举,似在宣誓,似在激动。

    潘古阁轻缓地放下了刁梦珠,只见她面若桃花,紧闭着美目,气息转粗。檀口一张一合,有着让人无比冲动和迷醉的力量,潘古阁迷醉了,一个无比深沉的吻与刁梦珠合为一体。

    就若把整个世界都随着这一吻送给了对方,毫不保留的一吻,刁梦珠双手紧紧地搂着潘古阁粗壮的脖子狂热地反应着。

    天地在两人之间完全消失了,没有时间的概念,连风的冰寒也感觉不到,两人似乎在都进入了一种虚渺空无的世界,没有星星和月亮。没有太阳,没有花草虫鱼、树木,没有土地、水分,只有两个人,就是他们两个人,但这个奇异的空间却是春天,甚至比春天的气息更浓厚,春天有时候并不需花、草、虫、鱼、鸟、兽、树木和土地及阳光来点缀,只要两个人,两颗无比真纯、炙烈的心,便会使这个春天变得无比的美丽和灿烂。

    刁梦珠醉了、化了,化成一阵和煦的春风,无比的温柔,无比的温柔。

    潘古阁醉了、化了,化成一棵沐浴在春风中的花木,有着无比的温馨和欢畅。

    良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潘古阁突然一掰刁梦珠的肩,将刁梦珠揽在怀中,两人面对着所有“岳阳门”的弟子,潘古阁高声道:“我今日正式向梦珠求婚,已经得梦珠应允,我决定,由今日开始,向各大门派散发请帖,筹办和我梦珠的婚事,我要她永远不再受苦、受气,永远做我的好妻子!”

    “哦——金童玉女,天地绝配!哦——”岳阳门的弟子乱成一团,有欢呼,有的竟狂跳——

    刁梦珠却羞得缩到潘古阁的怀中,潘古阁露着无比欣喜,无比欢畅,无比自足的微笑。

    云大夫、絮随风、风破天、李铁男不禁大为欣慰,满脸掩不住的喜意。

    船行一日,林峰诸人已经进入潜江地带,河中“青龙帮”的弟子往来如织,但却对花雅兰的船不敢发出一句问询,船上的两车镖货已在熊口尽数下落,唯剩下轻舟的舟子和三十多名已儿成官兵身份的“天妖教”弟子。

    林峰不由暗赞“天妖教”的手段高明,船头所用旗号乃是潜江府水师提督的正牌旗,一路通行无阻,连官兵都不加调查,当然花雅兰早已办好了各种通行文件。

    再有一日,便是“天妖教”与“青龙帮”所约得期限,所以近日潜江府变得异常的热闹,虽然各大门派所来的人并不多,甚至有很多门派根本就未曾派人来,而许多人来助“青龙帮”却不明不白地死去,找不到凶手,都怀疑是“天妖教”的人所于,但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人知道“天妖教”众人住在哪儿,似乎神出鬼没的在空气中消失了一般,连潜江府衙也没办法,水师提督也派出大量的人协助调查,依然毫无所见。

    林峰在这一日之间,毫不停歇地与依那情朗、素心,素凤等人过招。或听依那情朗讲解他国的武功精妙,虽然不及中原武学深奥、广博,但别走蹊径,实让中原人耳目一新,也使林峰大受裨益。虽然他所学的功夫博杂,但其实都只是通过基本道理自学出来的,根本来曾得遇名师指点,只有付春雷在内功心法境界上为他指点颇多,使他真的步入了内功修习的殿堂。此刻的依那情朗别居一格的武功,使他思绪更为清晰,而石素心、石素凤两人的武功却极为深奥,而且比较繁杂,微带着阴邪之境,但并不失为上乘武学,在各方面得以印证,林峰许多原本未通之处,豁然贯通,这一天所受的裨益之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林峰武功进境之速也让人咋舌不己,其刻苦,但学而不倦的劲头也让人大为佩服。

    其实林峰所欠缺的只不过是武功火候的问题,由于所学很杂,其连贯和配合就变得生涩,虽然绝招很多,并不纯正,若是遇上了绝世高手,则定会破绽很多,以那些人的身手。

    只要人有破绽,便会只是死路一条,林峰所在的特长只是内力充沛,当世之中能在内力上胜过林峰的人并没有几个。一个人有浑厚无比的内力作基础,要学起任何武功都会事半功倍,何况林峰几乎把天下武功的总纲都给看了,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所了解,接受起新的东西当然快途无比,林峰本就不笨,更喜欢标新立异,从实战中取得经验,这更是使其进步快速无伦的重要因素。

    花雅兰并没有来打扰他。只是皓月送来三顿饭,甚至在深夜里还送来一碗人参乌鸡汤,那小手冻得通红,有些睡意朦胧,但却坚强而周到地为林峰亲自去炖汤。

    望着皓月那冻得通红的小脸,林峰不禁感动莫名,若是别人定会认为理所当然,但林峰却是做过仆人来的,因此与皓月特别投缘,更理解皓月的心情,才会感动莫名,于是林峰轻轻怜惜地摸摸那扎成两个小羊角辫的头发,暗下决定,要将皓月也训练成一位能成名于江湖的超卓人物,那是后话,皓月似乎理解林峰的爱惜,竟滑下两行泪水,像是遇到了亲人一般,偎在林峰的怀中哭了起来。然后林峰便知道了她的身世。

    她本是隐居田园的文人之女,但却因她父亲的一首词得罪了权贵,便要满门抄斩,在百般无奈之下,她父亲只得提前托朋友将她卖出去给人做丫头。以保性命,只有八岁的皓月便告别了所有的亲人,在周庄当了一个小丫头,直到现在,在幼小的心中早就植下了对权贵的愤恨和惊惧,可此刻林峰如此怜惜地,竟不能自已地伏在林峰的怀中痛哭,毕竟她只是一个孩子

    林峰给她讲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要让她成为江湖中的女侠之时,皓月更是泣不成声。

    林峰便教了她基本的吐纳方法这是厉南星给林峰打基础的,只不过林峰再把秘录中的内功心法融入进去,并利用吃饭的时间告诉她身体的气穴方位、尺寸及呼吸气时该经过的气穴、脉络……

    大船在潜江水师附近靠岸,却早有人备好数项大轿和马匹来迎接,而且都是潜江府的府衙,这是林峰绝没想到的,不仅没想到,简直不敢相信。

    戴上一顶淡黄的斗篷,花雅兰向林峰神秘地笑了一笑,道:“副总管,似乎很惊讶,是吗?”

    林峰干笑一声道:“若是不惊讶,那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自己,真怀疑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当差,怎会由他们迎接我们呢,真让人大思不得其解!”

    花雅兰淡然一笑道:“他们并不是本教的弟子,但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此刻乃是当今贵族,早有提督的上面人通知过,我此刻乃是雅兰郡主,你却是我表兄,素心和素凤则是威武王府的外戚,因此。他们必须备上四项轿子。”

    林峰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望着花雅兰那丝毫不似开玩笑的俏面,不知如何说。

    雅兰向他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提督亲自来了,小心准备吧,你并不用多说话。”

    林峰向岸上望了一望,只见一紫膛色脸,四五十岁,体格威武异常的锦衣人大步走过来,稍带苍老之色的脸庞不减半丝英气,两鬓有些微白,更添豪爽之风,只是眼神中微有势利之气,显得圆滑通透。

    龙行虎步地来到花雅兰的身前恭敬地道:“下官照恭迎郡主大驾。”

    花雅兰的神气依然那样平和,有说不出的高雅和雍容,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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