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请你记得我

    第 七 章 请你记得我 (第2/3页)

!”

    步惊云定定站着,久久不动,全因眼前发生的事太不可能,在末弄清楚如何应付之前,他惟有冷静卓立。

    但汉子已急不可待举起紧系铁链的手,解开头上的冠,从发冠中取出一样东西。

    一纸残旧不堪的信,信上写着的收信人,赫然是——“霍烈吾弟”!

    “烈弟:禁宫统领的生活如何?为兄甚念。八月乃为兄大寿之期,你我手足不见六年,何不趁此良机开伦相聚?可还记得为兄一直来信提及的三子惊觉?此子生性虽僻,但本质非坏,且我长、次二子悟觉与桐觉尽皆不才,独此子天赋奇禀,已尽得霍家剑法真传,他日定能把霍家剑法发扬光大。故为兄早预于寿宴之上,向所有亲朋宣布,惊觉,将会是霍家庄未来的继承人。愿烈弟是夜能出席共证。兄步天草”

    烈弟?

    步惊云小心翼翼地把这名汉子给他的短信阅罢,信上的确是霍步天的笔迹,他那双素是稳定非常的手亦难禁微微颤抖起来。

    原来此人是霍步天的胞弟霍烈,怎么不曾听他提及片言只语?

    霍烈道:“自我剑艺有成以来,便在禁宫担当统领一职,由于事关机密,故鲜与亲友往来,大哥亦不便将我之事过于张扬。但我兄弟俩仍时有通信,大哥一直在信中不断提及你。他说,惊觉虽然外表冰冷一点,其实内里并非如此。他说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

    他说,他说,他说……

    念及霍步天生前的一言一语,霍烈霎时有点哽咽,难以再说下去。

    步惊云的心却一寸寸的向下直沉。

    天!霍步天竟然预备把继承权传给他!

    难怪他要步惊云于寿宴当晚穿得像样一点。

    这个不是父亲的父亲,别具慧眼,早已为他这个“步家子”的前途好好铺路!

    可惜,尽管霍步天如何费尽心血,如何努力为步惊云铺路……

    一夜之间,一场灭门大火便把他所有心血和路焚为一体,化为步惊云一生也走不完的——-血路!

    血路茫茫,漫无终点。

    得步惊云独自一人孤身上路。

    但他还是感到,自己多年来的忍辱负重完全值得。

    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报霍步天的知遇之恩。

    霍烈本以为步惊云在忆念霍步天时准会泪盈于睫,谁知此子除了适才在细阅其兄弟手笔时,双手微微颤抖外,跟着便似对一切无动于衷,心想其兄所言非虚,此子果真冷得出奇,为了打破此间沉默,于是便指了指身畔两名男儿,道:“他俩是我的儿子继潜和幼子继念。”

    霍烈道:“大寿当晚,我携同两个儿子一起赴会,殊不知到达时已经太迟,霍家庄早沦为一片火海……”是的,一切都迟了。

    步惊云知道,因为那时他已被黑衣叔叔所救。

    时间永远就是这样弄人,倘若霍烈来得及时,恐怕他已成为今次行刺雄霸的刺客之一,而不会成为雄霸的弟子。

    刺客与弟子,两种迥异不同的身份,简直就是时间的最大讽刺。

    有时仅差那么一时三刻,便能制造毕生遗憾,步惊云最是清楚不过。

    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就在他决将可以唤霍步天一声爹之际,就只差那么一丁儿时间,霍步天便已不能听见任何声音了。

    而这遗憾将永远无法得到补偿。

    一切都只因为时间。

    霍烈续道:“后来,几经艰辛,才得悉雄霸干的好事,然碍于自己势孤力弱,未能即时报仇;直至今年,我有缘遇上数名也曾遭天下会逼害而誓杀雄霸之士,终在昨夜连同我两个儿子,一行八人前来刺杀雄霸,孰料……唉……”说到这里,霍烈不由得长叹一声,瞥了步惊云一眼,发现此子麻木如旧,遂问:“孩子,我真的想不到你居然还能幸免,你怎会当上雄霸之徒?”

    步惊云双目一片茫然,他平素已不喜言语,此番曲折该从何说起?

    但此时霍烈幼子继念抢着道:“嘿,依我看当然大有因由,也许只因他贪恋虚名。”

    言罢面露自以为是之色。

    步惊云听后竟毫无反应。

    在旁一直不语的长子继潜插嘴劝阻:“二弟,别要妄下断语,我看惊觉并非这样的人。”

    继念鄙夷道:“嘿,说到底,他并非真的姓霍,伯父的死与他何干?试问谁不希望成为当世枭雄之徒?否则他也不会再唤回步惊云了,这足以证明他早把伯父养育之恩忘得一干二净。”

    霍烈痛心儿子出口伤人,轻叱:“念儿,别太刻薄,你伯父的眼光绝对不会错。”

    继念见其父责备,即时噤声。

    霍念正面凝视步惊云,一字一字问:“孩子,你加入天下会,是为大哥报仇?”

    甫闻“报仇”二字,步惊云才真正有所反应,徐徐回望霍烈,漆黑的眼珠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霍烈岂会不明白他这丝感激之意,心头一阵抽动,道:“很好,我大哥果然没有看错人。”就在此时,翟地响起一阵拍门之声,但听那个守卫长在外道:“云少爷,帮主有请。”

    步惊云瞄了三人一眼,心知不能久留,冷然转身,缓步而去。

    继念看着他的背影,始终看不顺眼,嘀咕:“啐!走得真慢!”霍烈喟然叹道:“当一个人一生一世都要背负他自己本来亦担当不起的重担时,又怎会不走得慢?唉……”

    步惊云第二次去探望霍烈父子,是在翌日正午。

    烈阳虽然在外高挂,但斗室昏暗如昔,步惊云进来后一直如木头般站在一角,不言不语,很怪!

    霍烈待他站了一会,忽有所悟,问:“惊觉,看来雄霸昨日派你前来,其实是想你拷问我们还有否同党,对吗?”

    步惊云没有作声。

    “但你却无功而回,所以,今日他又派你再来?”

    依然没有作声。

    霍烈道:“也许情况已渐明显,若我们再不供出有何同党,也许会死。”

    猜对了!不过步惊云并没回答。

    “孩子,那真是……难为你了。”霍烈无奈的道:“老夫已一把年纪,一死有何足惧?只是……我两个儿子若也……那……那霍家便真的后继无人了……”

    “故我有一不情之请。孩子,你……可有办法助他俩逃出生天?”

    逃出生天?

    步惊云心中苦笑,他自己何尝不想逃出生天?

    复仇的恶梦已经正式展开,但这将会是谁的恶梦?

    步惊云的?

    还是雄霸的?

    雄霸身贵如玉,步惊云却硬如顽石,也许这个恶梦的大结局只有一个,就是——玉石俱焚!

    步惊云心中自知,他今生今世,永远都无法逃避这个恶梦。

    继潜听其父如此一说,连忙道:“爹,即使要死,孩儿亦要与爹一起。”

    继念推波助澜:“对了!横竖是死,也不要向外人求情。”

    “外人”一语异常刺耳,霍烈不由横目向继念一晒,接着转脸对步惊云道:“孩子……”

    一双老目蕴含恳求之色。

    天下父母爱子之心尽皆如此,可是子女们都不太明白父母的关怀,动辄便对他们恶言相向。

    谁怜天下父母心?

    冰冷的步惊云也会?

    他只是默然。

    第二天,步惊云并没再来。

    霍烈一直都在静静的守候着,口中沉吟:“已经是黄昏了,为何他仍不前来?”

    继念幸灾乐祸,道:“爹,别傻了!他怎会放弃荣华富贵,背叛雄霸来救我们?”

    继潜劝道:“二弟,为何你总是如此针对惊觉?他也是我们霍家的人!”

    霍烈听闻长子视步惊云为霍家一员,不禁老怀安慰。

    继念却道:“大哥,亏你也给他迷惑了,他虽装模作样故作特别,但绝对骗不了我的眼睛。”

    “住口!”霍烈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止。

    就在此时,铁门陡地推开。

    门开处,步惊云已缓缓步了进来。

    但见他今日的脸色异常铁青,铁门甫一关上,霍烈连忙趋前,搭着他的肩膊问:“孩子,怎么样?你面色看来很差,没什么吧?”

    继念依然不服,低声骂道:“呸!贪图富贵,惺惺作态,他根本便没资格姓霍!”

    语声未歇,步惊云倏地一手捉着霍烈双折铁链,闪电往自己颈上一绞,接着横腿飞出,一腿便把那道铁门踢开。

    偌大的天下会,忽尔警号大作。

    一众门下大都不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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