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剑二十二
第六章 剑二十二 (第2/3页)
霜痕累累”。
但就在他愕然惊异间,秦霜的拳劲又如排山倒海般攻到,绝不容文丑丑有丝毫喘息之机。
秦霜素来沉稳,但此番出手如此狠辣异常,文丑丑亦不禁暗吃了一惊,手底长袖倏地一伸,卷勒住一棵腰粗大树,猛地一拉,大树既倒,便拦在秦霜身前。
秦霜此次奉天下会最高指令,行动绝不容有误,当遇人杀人,遇树毁树,但他凌空一拳,轰向的并不是倒树,而是遥向文丑丑击出。
文丑丑只待大树一倒,便闪电般飞奔下山,这时,突觉一股寒气缠绕,顿时暗叫不妙。
果然,昔才创伤为寒气引发,骤然刷痛透骨,紧结着伤口凝结成冰,令他难以动弹,卜跪倒地。
这就是天霜拳之——
霜凝见拙。
其精妙处就是承接“霜痕祟累”而出,顿使敌人伤处冰封,关节僵硬,任凭宰割。
秦霜现在就正在宰割文丑丑,猛厉的三拳直击到他胸口后,文丑丑已出气多,入气少了。
但可以看出他是拼尽了全力道:“秦霜!你知道雄霸为何对你最为器重?非为你……才智过人……只因你是三人中最为愚忠……你若仍……不醒悟,将来……一定后悔莫及……哈……”
他死到临头,还想笑,秦霜怒叱一声:“废话!”
一拳击碎的是他的咽喉。
脚步走去,终于看到两封信。
但回山覆命,秦霜却只交了一封。
“师尊,我在文丑丑身上搜到一封信,是要交给二师弟的……”
雄霸又笑了起来。
“哈哈……做得好!你先退下。”
秦霜俯首速退,雄霸撕信折阅,只见信中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大变。风云际会浅水游!”
“这四句批言,乃雄霸毕生之秘,意谓其成亡全仗于你们,故此为保霸业,雄霸己进行分化你俩之阴谋,不可不慎!”
“雄庙一派风范,实乃包藏祸心,今霸业之成,非其一人之力,若不得风云你俩多年南片北战,奠立基业,又岂有今日之风光?”
“今我知其密秘,危在旦夕,若有一日身首异处,更是指控雄霸的一大铁证。望天下人共鉴之!”
文丑丑草书
雄霸阅毕,冷哼道:“哼!文丑丑你这着果然狠毒,幸好老夫洞悉先机,注定你一败涂地!”
此时,秦霜亦看完了给三师弟聂风的信。
但他的手却己禁不住颤抖起来。
他募然想起文丑丑临死前的话:“雄霸器重你,就因你最愚忠,若还不醒悟,将来必定后悔莫及……”
就在这时,孔慈端了一盘热水走进来。轻声道:“大哥,热水来了!”
秦霜一惊,顺势将信塞入了后面的空坛,脸上极不自然的笑道:“好,你放下吧!”
孔慈放下热水,便走了出去。
夜,夜己深。
孔慈突然睁开眼,轻得象猫一样溜下床,从空坛里取出信,一闪两晃间己出寝室。
她到底要什么?要把信交给谁?
信己到雄霸之手。
孔慈竟然把信交给雄霸。
雄霸一把紧握着这封信,恨道:“可恶!霜儿竟如此大逆不道!”
孔慈俯首恭声道:“师尊!我想霜也是一时糊涂吧!”
雄霸胸膛起伏,情绪显得十分激动,道:“想不到老夫最信任的人亦瞒骗我!”
孔慈脸上已微见汗珠,惶惊道:“师尊!求你放过他吧!”
雄霸骤然一摆手,截道:“老夫自有主张,你且先行退下!”
孔慈惶然而退。半个时辰后,雄霸即令:“灵心阁,急传秦霜。”
秦霜迈向灵心阁,他的脚步是疑虑的。
——己届深夜,师尊为何急于召见我?而且竟然在灵心阁。
——我自入天下会以来,从未曾踏入灵心阁一步啊!
一入灵心阁,便只见雄霸满面肃容,正襟危坐,背后正中几个大字。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浅水游。
赫然醒目。
雄霸道:“霜儿!你看到了老夫背后四句批言吧?”
秦霜当然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雄霸突然冷沉道:“相信你看过文丑丑的信后,应该清楚其中涵意吧?”
秦霜顿时呆住,他的全身已开始瑟瑟发抖。
雄霸从袖于里缓缓的拿出了铁证一一就是那封信,叹息道:“真想不到你会将其中一封私藏,你令我很失望……”
话未完,秦霜己忍不住仆跪在地,颤抖道:“弟子……知错,请师父……降罪!”
雄霸霍然起身,快步走到秦霜跟前,却亲手搀起他亲切道:“霜儿,你起来吧!”
秦霜满头大汗,更是惶然不解,吃惊道:“师尊……”
雄霸长叹一声,转过背,微仰着脸,道:“霜儿,你须明白,天意注定我为风。云所覆。但这铁桶江山是耗费我毕生心血,老夭又岂能就此屈服天命,所以分化风,云之策,实是无可奈何!”
此时他身旁铜炉内的紫烟袅袅升起,己完全遮掩了他的面容,只听他的声音仿似在雾中道:“天下会强敌当前,为保江山,我决不容许半分有失。谁对我不忠,我就要谁死!”
秦霜连忙道:“弟子死罪!”
雄霸却道:“但你绝对不同!为师素来对你寄望甚殷,亦最为信任!老夭膝下;唯有一独女、又岂有才干驾驭天下会众?故将来承继老夭之位,莫你非属!”
秦霜心中一惊,不觉道:“喔?”
突然,雄霸单手平举,擎出了天下会会牌,大声道:“天霜堂主听命!”
秦霜主即拜倒听令:“弟子在!”
一一雄霸向来在秦霜心中至高无上,此刻恩威并施,一句话己使其彻底屈膝。
雄霸令道:“目下风,云两大堂主音讯全无,而老夫亦要专注明日之战,势难分心,故如今命你统令三堂,助我匡扶大下!”
秦霜却满脸惶然,诚恐道:“师尊,我……”
雄霸眼中暮然锐目一张,盯着他,缓缓道:“记着!你要好好的给我干,日后一切全赖于你,可不要令老夫失望啊!”
秦霜顿如受到莫大的鼓舞,坚强有力道:“弟子遵命!”
他自知己过,但雄霸竟对其不究,反委以重任,顿使秦霜心内升起一股莫名的内疚,惭愧之余,遂决意誓死相随……
而雄霸内心又何尝好受?
只是眼下高于环伺,风云不在,绝难再折猛将,且他熟知秦霜品性,此刻加以重用,必令其更为臣服!
这就叫——
以德报怨,收买人心!
但聂风的心却己乱了。
疯狂的血爆发后,直接导致他一片隍恐,思纬迷茫……
他忠心耿耿于天下会,现在却又不想返回,为的就是怕与断浪再生冲突……
如此太多心结,索性不想,聂风只有漫无目的而行。
忽然间,大路上驶来一辆牛车。
车上装满了稻草,赶车的直眉愣眼,粗手利脚,又粗着喉咙喝道:“清风清扬飘送爽哩,我爱姐姐俏……”
聂风心无依归,人随风送,轻飘飘的落在车斗的稻草上。
赴车的自然浑无所觉,继续一路放声大唱:“对山姑娘美又甜哟……我爱姐姐俏……”
聂风静静的听着,虽不觉得悦耳,却慢慢的觉得顺耳。
就在这时候,又一个人影突如秋叶般飘落在马车上,深笠褐衣,冷沉不言,显然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聂风己心如止水,仿若无睹。
而车上连加两个人,赶车的粗汉仍无所觉,更起劲的唱道:“大嘴细眼,天生是一对哟……”
但突然间,他的歌声止住了。
前面的路边己跳出两个大汉,赶车的一看到他们手中的尖刀,连脸色都开始变了。
其中一个满脸麻于的大汉声音居然比他更粗:“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吵得要命,快闭起你的狗嘴!”
赶车大汉连忙行个礼,讪讪道:“对……不起……我不再唱就是!”
麻脸汉子猛一大刀,吼道:“给我滚!”
赶车的道:“是是是,我立即改行另一条路!”
正欲驾着牛车退回去,另一个截道的突然冷冷道:“且慢!你的人可以走,但牛和车必须留下!”
聂风暗道:“原来是劫路的山贼!”
心念刚一至此,身旁“嗖”的一声,有人己掠去。
“阿弥陀佛!”
聂风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个和尚。
只听那粗声大汉怒道:“臭和尚!莫要多管闲事,快让开……”
话声未遏,己迅速传来两记碰击之声。
聂风听音暗道:“好快的身手!”
又听那和尚淡淡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两位施主若能撤手不干,未为晚也。”
那冷沉的声音恨恨道:“臭和尚定是活得不耐烦了,就让我两兄弟迭你归西吧!”
聂风耳边立时刀声虎虎,心中亦不由叹道:“唉!武林纷争无日无之,究竟何时才能平息于戈?”
一语话毕。牛车竟又旁若无事的驶起来。
驾车的汉于又旁若无人的大唱道:“清风情扬飘送爽哩,对山姑娘美又甜哩,大嘴细眼,天生是一对哟……”
歌声未绝,深笠褐衣的人影又如秋叶般飘落在牛车上。
深笠褐衣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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