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个章 埋葬处女情

    第十个章 埋葬处女情 (第2/3页)

而且,和尚,你知道老夫喂她的是什么药么?”

    一贯合什道:“不知道。老衲只从气味上辨别出有些象天山雪莲丸。”

    “什么天山雪莲丸?这一颗药丸,是一整朵海碗般大的千年雪莲花炼制而成。老夫去西域追这使灵猿掌的狗才时,专程去天山魔姥家中偷的。老夫偷来,准备有一天和那千面魔怪打架时用的。不想今日救了老夫的女儿。值得,值得!”

    一贯大师道:“天君别要只顾教训老衲,忘了救从施主。”

    魔杀天君道:“不妨。雪莲丸药力一化开,她就醒了。”

    果然,正说话间,从姗已经睁开了双眼。她首先看见的是魔杀天君那张丑脸和肮脏的绿袍。她不禁叫了一声:“义父,果真是你么?”

    魔杀天君老泪纵横,道:“姗儿!是义父!是我魔杀天君!

    你快坐起,赶快运功。你如此时运功,不但可以化灵猿掌毒力为真阳通天内力,而且,义父才喂了你一颗雪莲丸,那药力化开,凭空又可以增加三十年功力!快,快,快坐起来运功。”说罢,扶起从姗坐好。

    从姗坐起,却感到丹田内的真力无法集聚。幸好此时雪莲丸的药力已经完全化开,从姗便以这团药力化散出来的气机,慢慢集聚丹田内被震散的真力,直到真力在丹田内已经集聚,自己开始发动周天,她才用意导引。

    魔杀天君与一贯大师,就一直在旁边护法。

    一直过了两个时辰,从姗才将灵猿掌的毒力化尽。她这功法,并不是将毒力逼在一起,从某个穴位化出体外,而是将毒力在经脉中炼化成真阳内力。任何毒药,如遇相克的灵药或是相克的另一种毒药,毒力便会在人体内被中和、被人体吸收或排泄。真阳通天内力在每次练功发动时,都要吸收天地间的精、灵、神气,这中间本身就含有毒质。所以,长期练功,便具有了化毒功能。加以从姗又服食了一整朵海碗般大的千年雪莲丸。那灵猿掌的毒力,两个时辰内就被化完从姗收功站起,只觉得内力鼓荡,比以前又大有增长,不禁就走近自己撞在上面落下地来的那棵人体般粗的大树前,一掌劈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那棵大树竟被她一掌生生劈断!

    从姗转身,走到魔杀天君面前,双膝跪地,拜伏下去,无声地磕了四个头,抱着魔杀天君的脚,便失声痛哭起来。

    魔杀天君一动不动,只是老泪长落,一声一声地重复说:“姗儿,你吃苦了。姗儿,你吃苦了。”

    一贯大师在旁道:“从施主,你别哭了。你若再哭,只怕老衲这方外人也要流泪了。从施主,要商议的大事很多,请先别哭。今日你已重伤了陈妙娘,并斩了她一条手臂,也算报了一点仇了。”

    从姗止住眼泪,又对魔杀天君拜了几拜,才站身站起。

    一贯道:“武当和华山掌门也在附近。天君前辈,请移驾过去,许多武林大事,还要请你指教。”

    这少林掌门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只是魔杀天君与他的师父平辈论交,已经八十一了,所以,他以晚辈自称。

    魔杀天君道:“姗儿,你意如何?”

    从姗道:“女儿受大师委托,已经重新收归从家旧属,准备立帮抗姹女门与灵猿真人。义父,请你无论如何要扶女儿一把。”

    魔杀天君道:“好。反正我也追不上崔老儿他们了。就与你一起去吧。”

    从姗惊道:“崔老儿?义父,是不是崔家剑的老前辈?”

    魔杀天君道:“你称前辈,我却可以叫他老儿。”

    一贯大师道:“前辈与从盟主快走吧。老衲这就引路。”

    三人复上山坡,准备翻山过去。

    从姗忽然默默地站住了。

    花茂云,他正站在那儿,默默无言地低垂着头。

    从姗对站在那儿盯着花茂云的两个老人道:“义父、大师,请你们在那边山下等我。”

    魔杀天君道:“姗儿,这人是最下贱的坏人!老夫早就从他的相神中看出来了。干脆一剑杀了吧。”

    一贯大师道:“从盟主请前行。这人是不值得你一顾的。”

    从姗道:“孩儿知道。义父、大师,请在那边山下等我片刻。”

    魔杀天君呸地一口唾沫,吐在花茂云衣服上,转身走去。

    一贯大师叹了一口气,默默跟去。

    二人默默地站在黄昏的山坡上,过了好久,花茂云才抬起满脸泪水的脸,道:“从姑娘,你一剑杀了我吧。”

    从姗调天头去,道,“你有刀,你不能自己动手吗?”

    从姗说着,双目中又流下了两行泪水。她说;“我为你感到蒙羞。花大哥,我为我自己曾经那么天真地对你一心相许而蒙羞。”

    她说得很轻,声音就象是对自己诉说。实际上,她能够对谁诉说呢?她面前的这个下贱男人,她曾对他一见钟情。那时,她情窦初开,什么也不懂。她爱上了他,只要他一句话,一个眼色,她就会对他献出一切。可这个男人,却以最下贱的手段,用比暴力强奸还要卑鄙十倍的手段,奸污了她,使她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可是,有了那夫妻之实后,她却对他再也没有了半点爱情。

    “花大哥,不是小妹负心。如不是今天发现了你是这样一个人,从姗即便出家为尼,心中也还记得那些往事,会让那些往事长伴她枯守青灯。那些往事是很残酷的。花大哥。你将战争和血杀带进了一个少女的爱情,使一个少女最初的、最纯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成了一种阴谋、一种攻心战争的牺牲品。可是,那些往事即使残酷,却也还没有今天这么肮脏。花大哥,小妹决心要忘记那些往事,它太脏了。残酷和血杀有时也是可以原谅的,但它和肮脏卑贱搅在一起,就谁也不愿再去想它。”

    从姗垂下头,揩掉脸上的泪水。

    花茂云默默地垂着头,从魔杀天君吐他口水时起,一直到现在,都默默地垂着头。

    从姗说:“花大哥,你如还有勇气活在人世,请多自重。

    我要走了。我们的一切,从今天起,就一刀两断了。”

    她说完,默默地转身走去。

    她只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呼地一声跌响声。那是一个人倒地的声音。

    她站住了。她站在那里,任山风吹指着脸上温热的泪水,一动也不动。她知道花茂云已经自杀了,用他自己的刀、那曾经被江湖人称为花一刀的那把刀,把他自己一刀杀了。

    从姗猛地回过身去,咬着牙,向倒在地上的花茂云的尸体前面三尺的泥地一掌击去,地上被击飞起一大堆泥土,正好盖在花茂云的尸体上。她击出这一掌时,抽泣着“啊”了一声,她似乎显得很吃力,又似乎这一掌打在她自己的身上,又似乎打起的泥土埋葬的是她自己。

    她用掌力击飞起几大堆泥土,就将花茂云埋在了他自杀去世的地方。

    她双目盯着那一堆新土,在越来越深的暮色中,她忽然似乎听到了阵音乐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音乐中,似乎有一个低沉而含饮泣的声音正在且琴且歌:美人去兮,瑶琴瘦,天下寻觅兮,朱楼渺!

    ‘’‘’‘从姗猛地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她从来就没有朱楼、没有朱楼!别的姑娘,不管遭遇多惨,不管一生有多少朱楼泪,那痛苦和眼泪,却也属于爱情的乐与苦。而她,她的最初的、最纯的爱情,一开始就和战争连在一起,就和阴谋连在一起,和一场武林血杀的继续连在一起。对她来说,爱情就是战争,战争就是爱情!

    天啊,你竟是如此残酷,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也不给一个少女留下?

    天黑了。

    从姗最后望了那新坟一眼,在那若有若无、响起于天际之间、充满血杀意味的凄怆音乐中,转身离去。

    一切都埋葬了。

    她埋葬的不单是花茂云,她同时也埋葬了自己的初恋。

    那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的初恋啊……。

    从姗走到山下时,她已恢复了常态。可是,魔杀天君却似乎什么都知道。他说:“姗儿,你随和尚去吧。老夫要走了。”

    从姗道;“义父要到哪里去?”

    “老夫要去一趟山东!”

    从姗很惊诧:“你去山东?”

    “老夫去将花家的人一个不剩地杀了!”

    从姗拖住魔杀天君道:“义父,那些镖局的人,与那人的事全不相干。你不能枉杀无辜。”说罢,眼泪又流出来。

    魔杀天君叹了一口气道:“好,好。我不去山东了。和尚,老夫不去见那些小辈了。老夫还是去帮崔老儿一把。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一贯大师合什道;“是。从盟主,请问,你招集旧属的事办的如何了?”

    从姗连忙将赴洞庭湖以后的一切都简要地讲了一遍,最后说:“大师,晚辈最后想了一下,这枫木令上的旧属,只怕真正靠得住的,没有几个。晚辈真不话该怎么办才好。”

    魔杀天君道:“姗儿,这事你莫忧郁。你反正又不是长期和这些鬼怪打交道,又何必那么认真?你刚才讲的两个办法,都很可行。一是将莫干山庄挑了,二是将假归属的人查出来杀了。这样办,姗儿,你先将这些人都稳住,几时义父将灵壁叫上,老夫再约几个人,咱一起去莫干山庄先将陈妙棠逼出来杀了。”

    从姗道:“灵壁?义父,这灵壁是谁?”

    魔杀天君道:“对了,这事你还不知道。灵壁是老夫才不久收下的唯一的一个亲传弟子,叫卫灵壁,是梅庄弟子。这娃儿的脾性很对老夫的口胃,武功也还马虎。”

    从姗道:“孩儿认得这人。”

    一贯大师在旁连忽然合什道:“老衲要恭喜从盟主。”

    魔杀天君亲自:“何喜可恭?”

    一贯大师亲自:“那些枫木令上假归属的人,从施主不用愁。有一个人能将这些人制得服服贴贴。这人便是你哥哥从北池从施主。”

    “我哥哥?大师,他在那里?”

    一贯大师道:“他正在江湖上行走。此刻,他可以说是天下武林中最威风的人。他就是那乙玄真人。”

    从姗大喜,抓住魔杀天君的肩膀,只高兴地喊了一声义父,便喜极而泣起来。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些心灵深处的苦难,只怕此刻已经又跳又笑了。

    魔杀天君爱怜地后拍她的手背,道;“和尚,你说什么乙玄真人?你将老夫搞糊涂了。”

    一贯大师道:“从北池施主有了奇遇,功力已经旷古绝今。

    他在太行山洞中中了一条黑影的掌击,被打下深洞,却奇异地服食了太行山的地脉灵乳,成了当今天下武林的第一高人。

    他因须眉尽皆雪白,便索性蒙着脸,装起百五十年前的乙玄真人来了。这事实在妙不可言。”

    魔杀天君道:“姗儿,好了。你从家报仇有望了。几时老夫师徒,合上你兄妹二人,已经够将莫干山庄一举挑了。”

    从姗道:“挑庄之事,目前还不适宜。没有拿到司马洛是仇人的充足证据。也没有拿到他与姹女门公开勾结的证据。陈妙棠住在莫干山庄,是二十年前八大门派同意了的。义父,请你去帮助崔老前辈将那使灵猿掌的人杀了。这次武林劫杀一过,孩儿再来侍奉你老人家。”说罢,拜跪下去。

    魔杀天君含笑受了四拜,道:“和尚,人交给你了!”说罢,身子一晃,倏忽不见。从姗站起身来,对一贯大师道:“大师,你怎会在这一带?”

    一贯大师道:“老衲与云阳道兄等人在这一带追杀万兽王及其猛兽。这一带人烟太密,怕百姓被误伤。无论如何,也要将万兽王逼回西域不可。”

    从姗道:“大师,枫木盟以后和八大门派如何联络?”

    “从盟主尽管先回洞庭湖去。以你目前的功力,就算有人谋反,也不足虑。老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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