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误会冰释

    第19章 误会冰释 (第2/3页)

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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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不群与娄剑雄等由秘道撤出之后,心情俱不甚佳,娄剑雄钢牙咬得格格作响,江不群则面色沉寂,不发一言。

    那出口之处果是一座空空的坟洞,有如在坟穴,实际上却是娄剑雄派人所修的假坟秘道。

    八十余名绿林盟总舵的属下人等,散处在松林之中,等候娄剑雄下令。

    娄剑雄瞧瞧江不群,忽然一笑道:“老江,我想起了一句话来!”

    江不群一怔道:“是什么话?”

    娄剑雄咬咬牙道:“天下女子皆祸水也!”

    这本是句很平常的话,但由娄剑雄这等粗豪的人物口中说了出来,却未免有些使人觉得好笑。

    江不群果真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江,你笑什么,是我说的不对……”

    不待江不群答话,又自顾说下去道:“如不是胡飞花那臭娘们,大洪山不会请来少林、峨嵋的两个掌门老秃,自然他们也不会死在大洪山,那么少林、峨嵋两派也不会麻烦找到我的头上,这岂不都是胡飞花那臭娘们害惨了我……”

    江不群微微一笑,没有开口。

    娄剑雄长吁一声,又道:“料不到最后她却偷条棉被跑了,老子前思后想,足足想了一天一夜,也是没想出一个头绪来。”

    江不群笑道:“想是那天很冷,所以才只好偷条棉被。”

    娄剑雄顿顿脚道:“这些事提它做什么,先说眼前的事吧!”

    江不群笑笑道:“现在再说,的确是太晚了些,还是处理眼前的事要紧!”

    娄剑雄沉声道:“罗总堂主!”

    但见一个五旬以上的老者应声赶了过来,俯首低声道:“属下侍候盟主!”

    娄剑雄皱皱眉道:“绿林盟南七北六一十三省中的大事,一向都是你替我经手的,现在你看怎么样,就依照江公子的意思办吧!”

    罗总堂主连声应是,而后又向江不群等深深拱手道:‘江公子与盟主的意思,属下已经略知一二,第一,属下即刻飞檄各地分舵,要他们各视情形的需要,不妨化整为零,隐匿一时,另候总盟指示……”

    娄剑雄点点头道:“这话很对!”

    罗总堂主俯首又道:“第二,述明日前大局形势,要他们各自珍重,并且不要与少林峨嵋任何一派有所冲突。”

    娄剑雄又轻轻点了点头。

    罗总堂主忖思了一下,道:“眼下成问题的是总盟化整为零,应该疏迁何处?”

    娄剑雄道:“是啊!既分散了就不易联络,不分散又容易受到妖徒与那些秃头的欺负,这倒难了!”

    罗总堂主忖思了一阵,忽然微微一笑道:“属下倒想起了一个十分理想的地方,请江公子与盟主斟酌示下!”

    娄剑雄叫道:“既然想到了,就快说吧,哆嗦什么!”

    罗总堂主忙道:“绿林总盟在这大洪山定基有年,纵然大寨被毁,也是不应远离……”

    娄剑雄皱眉哼道:“这话等于是白费,不离开就只有跟那些秃头一拚,偏偏我们的江大爷要出这馊主意叫咱们逃走。”

    罗总堂主轻轻笑道:“属下的话还没说完呢!大洪山地域辽阔,西北山麓一带,多属原始丛林,有的广达千亩,有的绵延数座山峰,在其中就算隐上千军万马,也是难以寻觅,少林峨嵋两派之中虽然不乏高手,但要他们冒险入林,大约他们不能不有所顾虑。”

    娄剑雄欣然道:“本座在大洪山住了十几年,为什么不知道有这样好的地方?”

    罗总堂主忙道:“那是因为盟主日理万机,无暇到四面林区走走……”

    娄剑雄一拍脑袋,笑道:“不错,说忙我也真够忙的,天天都忙昏了头,竟不知大洪山还有这等好的去处,走……就到西北山区里去!”

    江不群一笑道:“老娄,过去我常常奇怪,像你娄剑雄这样粗豪的人物,如何能当得了绿林盟主,统率得了手下的数万弟兄,但现在,我却不奇怪了!”

    娄剑雄怔了怔道:“为什么?”

    江不群道:“因为你毕竟有些长处,至少是知人善用,正是有这么一位总堂主,就可使你的盟主宝座坐得牢了!”

    罗总堂主连忙向江不群深深一礼道:“公子过奖了!”

    娄剑雄呵呵大笑道:“如不是你提醒我,我倒忘了奖赏他了……罗总堂主,本座赏你纹银一千两,用它去讨一房小老婆吧……”

    但他立刻又叫道:“不行,最好是别讨小老婆,因为……天下女子皆祸水也!”

    罗总堂主连忙躬身道:“谢盟主重赏,但属下不敢领受。”

    娄剑雄奇道:“为什么?”

    罗总堂主道:“本盟大寨被毁,江湖劫难未已,正当多灾多难之时,属下尽责守分,本是应该之事,又怎敢受盟主重赏!”

    江不群喟然道:“难得……”

    娄剑雄得意地道:“好吧,你不接受,本座也不勉强于你,这事本座记在心上也就是了!”

    江不群站起身来,道:“事不宜迟,走吧……”

    娄剑雄目光四外一转,道:“如果碰上那两派的秃头属下,要不要和他们干一次呢?”

    江不群道:“依我看来,最多不过遇上一些布桩设卡之人,大约他们还不敢公然挑战,只需闯过去也就是了!”

    于是江不群与王者食、申刚当先领路,向前走去。

    果然,众人一路行来,只遇到了两处布桩设卡的僧人,江不群当先引路,那些僧人俱皆远远回避,但是却俱皆发出了讯号。

    剑雄赶到江不群身边,道:“这些秃头倒也刁恶,他们不敢动手,却拚命地发射讯号,岂不给那两个老秃头知道了消息?”

    江不群笑笑道:“贵属下罗总堂主说得不错,纵然他们知道了你率众进入了那些原始丛林地区,大约也不敢追去搜查,一来他们的罗汉金刚大阵在树林中无法发挥威力,二来,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说话之间,却停了下来。

    娄剑雄一怔道:“走呀!”

    江不群笑笑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咱们该分手了!”

    娄剑雄皱眉半晌,道:“你要走也好,老江,你该记住,我们是共过患难之人,今后不管有什么事,别忘了打个招呼!”

    江不群笑笑道:“我知道。”

    娄剑雄又依依不舍的向王者食与申刚道别,于是,众人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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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不群与王者食申刚三人,并没有即时走开,却攀上了一处山峰,静悄悄的注视着娄剑雄等人远去。

    大约半盏热茶之后,申刚抓抓耳朵道:“他们都走远了!”

    王者食叹口气道:“小玉马,情势越来越糟,最初只是飞龙帮的事,以后加上了襄阳丁家,再以后是云梦女魔,现在更好,连少林峨嵋两派也成了咱们的死敌了!”

    江不群不在意的答道:“做人处事,只要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也就够了,误会的事总有解开的时候,又何必放在心上!”

    申刚摇摇头道:“你倒说得轻松,就以眼前而论,咱们处处都是敌人,当真已是走投无路了!”

    江不群笑道:“莫非你是真的灰心了!”

    申刚震了一震,猛然一拍前额道:“小玉马,这倒让你见笑了,我申刚还不是那种人,刀头舔血,死里来,活里去,算不了什么!”

    江不群笑道:“那么,咱们也该走了!”

    申刚抓抓耳朵道:“走到那里去,也该有个计划吧!”

    江不群仰首向天,悠悠地道:“要办的事情可多了……”

    伸手遥遥一指道:“看见那座高峰了么?首先我要去会晤一个人,另外,则是去掀那葛天朋的底,依我看来,这葛天朋必是一个出过大名的人……”

    王者食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难道你无法形容一下?”

    江不群道:“除了脸上有一条刀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形容的,也许是因为那张脸太平凡了,平凡得找不出一点特征来……”

    微微一顿,又道:“至于身材,与丁令威一模一样,因为他本来是冒充丁令威的!”

    王者食与申刚俱皆皱眉苦思了一阵,但两人却同样的俱都想不出所以然来。

    江不群一笑道:“现在凭空臆断,是没有用处的,必须等再见了他本人之后……”

    申刚叫道:“这样说来,你还想再去襄阳?”

    江不群摇头道:“去他的家中找他,那是最笨的办法,一来,他随时都可以做有利的掩蔽;二来,丁府中机关密布,防不胜防……”

    申刚道:“这就难了……”

    江不群道:“也许我可以布署一个陷阱,等他出来上钩!”

    申刚大感兴趣地道:“小玉马,你是世上最聪明的人,只不过你不肯用计谋而已,现在,你究竟要用什么高着了?”

    江不群笑笑道:“老实说,我脑子里现在还是一片空白,只好随机应变,到什么时候再想什么时候的办法!”

    申刚有些失望地道:“你不是有意卖关子吧!”

    江不群笑道:“我没有什么关子好卖,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抓住一个有利的条件,此外,还有云梦的葛毕氏,那也是一个心腹之患!”

    申刚笑笑道:“这一点我和你的看法倒有些不同!”

    江不群道:“你有什么看法?”

    申刚道:“葛毕氏大不了只是死守云梦大泽,葛天朋才是为祸江湖的罪魁祸首!”

    江不群没有再说什么,忖度了一下地势,立刻放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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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洪山中恢复了应有的平静,除了风声虫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息。

    现在,江不群等三人已经到了那座高峰之前。

    申刚仰望了一下,道:“小玉马,你没有神经失常吧?”

    江不群笑笑道:“你看我像失常了么?”

    申刚摇摇头道:“不像,但是……你说要到这峰上会晤一个人,是真的么?”

    江不群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

    申刚两眼瞪得滚圆地道:“住在这上面的,除了神之外,就只有鬼了,大约没有人能够住在上面,至少,上上下下,实在太麻烦了!”

    王者食接口道:“岂止麻烦,老实说,像我……就根本别想上去。”

    江不群一笑道:“那么,你们两位就在峰下等我……”

    略一忖度,就要向上攀爬。

    申刚横身一拦,哼道:“慢着,如果你不先说出谁在峰上,你就休想上去。”

    江不群笑笑道:“玉娇娇!”

    申刚投注了王者食一眼,怔怔地道:“玉娇娇……玉娇娇怎会在这峰上?”

    但江不群却早已如一条壁虎一般,笔直地向峰上爬升了上去。

    江不群一口气攀上峰顶,微觉有些心跳气促,这使他惊觉到自己的内伤并未完全愈合,但他此刻无暇多顾,急急向那玉娇娇存身之处扑去。

    只见那条棉被仍在,一条纤巧的躯体蜷缩其中。

    江不群怔了一怔,笑道:“真想不到,你居然仍在,我认为你应该早已离开了才对……”

    但见那人影一翻身坐了起来,笑道:“只怕还有你想不到的事,我并不是玉娇娇。”

    江不群这次认清了,果然大出他意料之外,那人竟是一枝梅。

    虽说意外,但他也大为欣喜,当下忙道:“姑娘是怎么来的?”

    一枝梅笑道:“你是问我怎么逃出魔掌,还是问我怎么知道到这峰上来等你?”

    江不群过:“就算两样都问吧!”

    一枝梅道:“好在我是那‘母后’的人,‘主上’虽然要把我置于死地,但他顾虑到‘母后’,方才使我留下了一命。”

    江不群道:“如今你是否已算叛徒?”

    一枝梅笑道:“可以算,可以不算……”

    幽幽一叹,又道:“玉娇娇对我虽然很严酷,但大体上说来,还算是很好的,加上‘母后’的虚伪宽大,我仍然可以大大方方回去……”

    江不群道:“那么姑娘为何不再回到那母后或是大公主的身边?”

    一枝梅神秘地一笑道:“就因为我知道了玉娇娇在这峰上等你的事,所以我才改变了主意。”

    江不群笑道:“想是你早知道了玉娇娇假胡飞花之名,具柬邀请少林峨嵋两位掌门的事,才潜入了大洪山……”

    一枝梅平平淡淡地道:“玉娇娇以往所做的事,有几桩有我的份儿,自然我知道得十分清楚!”

    江不群大喜道:“看来我们是可以好好谈上一谈了!”

    一枝梅笑道:“谈是可以谈,但怕你仍会失望。”

    江不群道:“不论失望与否,都是一大收获……”

    但他瞧着一枝梅笑道:“过去我曾把姑娘看成一个神秘人物,但现在……”

    一枝梅道:“现在怎样?失去神秘性了?”

    江不群像欣赏一件名贵的艺术品般的欣赏着她,笑道:“老实说,你的耳目口鼻,你的一颦一笑,都具有无限的神秘,像深邃的大海,使人无法一眼看穿,不像玉桥娇那么浅薄,把她全部的美都毫无保留的表现在她的脸上,也不像胡飞花那样天真,没有一点深度……”

    一枝梅娇笑道:“你这样恭维,我可有些消受不了!”

    江不群自顾说下去道:“老实说,你倒有些像那位‘母后’葛毕氏……”

    一枝梅道:“你太高抬我了……”

    眸光一转,又道:“但咱们不谈这些好不好!”

    江不群笑道:“这倒是我忘形了,但姑娘的转变,使我实在奇怪。”

    一枝梅道:“奇怪什么?”

    江不群道:“剑阁初逢之时,你使我惑于你的鹏鲲之歌,百义庄中更显露了你行径的诡秘。襄阳丁府之中,虽使我对你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你所保留的实在太多,以致在下并不希望由你那里获得什么……”

    微微一顿,又道:“但现在我只想问你一点,姑娘为什么一再指引我去云梦!”

    一枝梅掩口娇笑道:“无为公子的大名,固然早传遍天下,但我不是惑于令名之人,要你去云梦,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理想的合作之人!”

    江不群失笑道:“如今姑娘试出来了?”

    一枝梅点头笑道:“既然你能生离云梦,足证你定力深厚,未为**所惑,武功出众,未曾丧生在‘悲鸿折翼’的一击之下,自然是理想的合作之人。”

    江不群道:“姑娘知道得似乎不少。”

    一枝梅笑道:“以无为公子的大名,既入云梦,如何能逃得过‘母后’的**一关,逃不过那一关,你就无法保全性命……”

    江不群笑笑道:“老实说,在下曾两度接过‘悲鸿折翼’那一击,曾经受过重伤……”

    一枝梅皱眉道:“两度……那么……”

    江不群接口道:“葛天朋也赶到了云梦,他曾有上、中、下三策……”

    一枝梅打断他的话道:“这些我都知道。”

    江不群瞧着她道:“既是姑娘知道,在下也不再多说,如今在下已通过姑娘所说的试验,不知是否已可衷诚合作!”

    一枝梅含笑道:“自然可以,但……我所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

    江不群急道:“难道你不知道襄阳丁府的情形,你不知道那葛天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一共有几个丁令威……”

    一枝梅连连摇头道:“也许因为我是‘母后’这边的人,对丁府的事知道得太少,老实说,我所要急于知道的,也是那葛天朋的来龙去脉……”

    江不群失望地道:“原来姑娘也不知道!”

    一枝梅苦笑道:“那葛天朋是守秘的能手,整个丁府之中,大约只有一个丁吟雪能够说出一点眉目……”

    江不群点头道:“不错,我也记得那丫头曾经暗示过一句话,如果知道了真相,我会笑掉了大牙,但到现在为止,我这大牙还是掉不下来!”

    一枝梅皱眉道:“这话有深思的必要!”

    江不群同意地道:“唯一的可能是丁令威本人,但由于葛天朋现出了本来面目,却使我不得不否定了这一点……”

    一枝梅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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