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疑信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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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疑信参半 (第1/3页)

    这是件十分意外的事,王者食、申刚与江不群交谊极深,在他们记忆中,江不群从来没有过这样痛苦悲伤的表情,再严重的事,他也会坦然处之,仿佛他脸上的笑容永远也不会消失。

    但现在,江不群不但声短气促,而且眼圈红赤,显然曾经流过眼泪,这就使王者食与申刚不能不惊骇万分了。

    一枝梅虽也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却不便在这时插口,只有双眉微锁,呆在一旁冷眼旁观。

    申刚顿足道:“小玉马,这简直不像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使你变成这副模样?”

    江不群微吁一声,神色缓和了一下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古董……非常伤心……”

    王者食瞧着江不群道:“方才我们也听到了老古董的哭声,自然知道她很伤心,但她为什么会伤心,你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江不群叹口气道:“胡姑娘和飞萍迎秋二婢都失踪了。”

    申猛地一拍拍前额,叫道:“怎么,都失踪了……胖娃儿,你那四大金刚、风叟水童,是都瞎了眼睛,还是……”

    不待申刚说完,王者食双目圆睁,沉声咬牙道:“阿满,你听到没有,你们都是吃屎的么?”

    阿满肥嘟嘟的红脸上顿时变得一片惨白,讷讷地道:“我们谁都没敢疏忽过,当真没见过有人出入……”

    王者食还要再呵斥叱,但却被江不群拦了下来,道:“不必责备他们,这并不是他们所能防御的,就算我们都在此处,也不见得就能防止得了。”

    王者食蹙着眉头道:“事情当真严重到这种地步,那我们岂不……”

    江不群苦笑接口道:“认真说来,这是意外,是根本想不到意外!”

    申刚顿足道:“小玉马,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

    江不群微喟一声道:“我不是已经说得很详细了,胡飞花、飞萍、迎秋三人被掳,老古董……老古董又惊又吓,又急又忧,才不住啼哭……”

    申刚咬牙道:“那一定是葛天朋夫妇那一双妖人的手下所为了?”

    江不群点点头道:“大约不会错吧?”

    申刚叹口气道:“这样说来,老古董倒是够可怜的,那个除了柴米油盐、鸡狗鹅鸭之外什么都不懂的老太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惊吓?”

    江不群苦笑道:“所以,除了哭之外,她什么都不会做了!”

    王者食重重叹吁一声,抓着脖子道:“真是多灾多难,你准备怎么办呢?”

    江不群摇摇头道:“我必须先好好的想一想,老实说,我的心实在有些乱了!”

    他缓步向江边走去,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听着江涛拍岸的澎湃之声,心情倒反而渐渐的定了下来。

    王者食、申刚、一枝梅相继跟了过来,水童阿满却悄悄地溜了开去,想是去知会四大金刚去了。

    王者食与申刚一时俱皆皱眉无语,江不群到双目凝眺着迷濛的江面,似是在静静的思索。

    一枝梅在一静静地站立立了一会,轻咳一声道:“江公子……”

    江不群抬起头来道:“姑娘想说什么?”

    一枝梅轻声一笑道:“咱们既然要衷诚合作,第一点就是要坦白相见……”

    江不群道:“姑娘觉得我不够坦白?”

    一枝梅笑笑道:“也许是我的灵感,好像这件事并不如此单纯!”

    江不群点点头道:“不错,我说过这是一件意外,实在是我想不到的意外,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也许要发生了!”

    申刚又急得跺脚道:“小玉马,你中了邪么?”

    江不群微喟一声,道:“我没中邪,我只想静一下……”

    他神色渐渐恢复,目光中也现出了原有的沉着与从容,缓缓扫了几人一眼,又道:“我必须好好的想一想,想想这十几年来所能记得的每一件事。”

    王者食忖思着道:“如果你真的要这样从头想起,只怕你想上三天三夜也想不完……我倒有个提议,不知你会不会赞成?”

    江不群瞧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用不着绕圈子。”

    王者食双手连摇道:“小玉马,我可不是善用心机的人,说真的,今夜我可被你弄昏了头,根本搅不清这算是什么名堂……”

    江不群点点头道:“那么你说吧,你有什么提议?”

    王者食眼珠一转道:“胡姑娘与飞萍迎秋被掳,老古董一定给吓掉了魂,既然你回来了,实在不应立刻就走……”

    江不群道:“你是要我陪着她?”

    王者食摸着脖子道:“我是说咱们大家索性都进去,慢慢的商议一个办法出来,这里是你的家,你总不应叫我们坐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申刚接口道:“也好,现在我倒有些同情老古董了,一辈子含辛茹苦,到老来却连这种清寒朴素的日子都过不成,小玉马,你真有些对不起她。”

    江不群悠悠的道:“你也赞成进去!”

    申刚道:“难道你不进去,你家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就拍拍屁股想走,让老古董一个人守在家里!”

    江不群苦笑一声道:“猴儿,何不蹲到一边去灌你的酒去?”

    申刚怔了一怔,哼道:“小玉马,你快要叫我对你不能忍耐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江不群道:“你说得很对,但是,我不能进去,也不想请你们进去,我说过我要静下心来想一想,你最好别再扰我!”

    申刚咬咬牙,抓起酒袋,果然躲到一旁喝闷酒去了,江边恢复了宁静,但奔腾的江水与浪花的冲击之声却显得更响了。

    大约顿饭时光之后,江不群幽幽地吐了一口长气。

    王者食轻声道:“你想得怎么样了?”

    江不群两眼望着江面道:“想完了,也更迷糊了!”

    申刚虽在一旁闷闷的灌酒,但却仍然一直注意着搅不清,闻言不由又重重地哼一声道:“今夜可真是碰上鬼了!”

    一枝梅轻声一笑,含有深意的接口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遇到在感情上有冲突的时候,更会使人的灵智蒙蔽,是不是?”

    江不群点点头道:“姑娘说得不错,但在下并不是过分愚昧的人……”

    一枝梅仍然笑着道:“大约江公子没有在回忆中找出一点疑问与破绽,对么?”

    江不平静地道道:“不错,无论我从哪一件事上,哪一个角度上,都找不出一丝一毫可疑的事能和今夜的事印证。”

    一枝梅也轻柔的道:“越是高明的人,才越能不露声色,能够与江公子相处十余年而使你在往事中找不出一丝破绽,就更加可见她高明到什么程度了!”

    江不群道:“你已经知道是谁?”

    一枝梅笑道:“从你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江不群点头苦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姑娘是应该知道的……”

    又转向王者食与申刚道:“你们大约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王者食喃喃地道道:“这可真是意外,谁也想不到的……”

    申刚挠着耳朵道:“难道是老古董……有什么问题!”

    江不群苦笑道:“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却有三件事使我无法替她解释,我尽力想替她找出合理的解解,可是却找不到。”

    申刚猛地一拍前额道:“这可真是见到鬼了,唉!小玉马,究竟是哪三件事出了毛病,快点说出来听一听啊!”

    江不群道:“第一,是胖娃儿送胡飞花来的时候,曾见到过一幅绣着‘悲鸿折翼’图的绢巾……”

    王者食接口道:“当时我并不知道什么悲鸿折翼,只是觉得那鸟儿绣得奇怪,多看了一眼……那是丢到垃圾堆里的东西!”

    江不群道:“若说那是玉娇娇送给胡飞花所用的绢帕,胡飞花不会刚一到秋江废园就向垃圾堆里丢,如果破旧到该丢的话,她应该早就丢了。至于迎秋飞萍二婢,我更找不出她们有这种东西的理由!”

    一枝梅一笑接口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还是露出了破绽。”

    江不群微喟一声,又道:“第二,那条黄狗不顾生死,扑上去咬她……”

    申刚叫道:“就是那条守尸的义犬?”

    江不群点点头道:“那种情形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黄狗的舍生忘死,类若疯狂,使我激动难过……”

    申刚急道:“第三点又是什么?”

    江不群苦笑道:“老古董杀死了那条狗!”

    申刚道:“也许那条狗在江水里浸了一阵,浸得疯了,才会去咬老古董,老古董不得不杀了它,换上我也是一样。”

    他似乎认真的对老古董同情起来,不惜替她辩解。

    江不群嘿然道道:“黄狗咬她,可以说是黄狗发疯,老古董杀死黄狗,可以说是自卫,但有一点是无法解释的,老古董根本不会武功!”

    申刚道:“杀死一条狗不一定非有武功不可!”

    江不群凝重地道道:“不错,杀死一条狗并不一定要有武功,但老古董杀死那条黄狗时,我就守在一旁……”

    一枝梅忙道:“江公子可曾注意到她出手的路数!”

    江不群摇摇头道:“老实说,没有……”

    停顿一会,方才又接下去道:“那条黄狗的突然出现与扑咬老古董,使我太意外了,老古董似乎跌了一跤,但那条黄狗却立刻被震了开去,气绝而死! ”

    一枝梅悠悠的道:“这是上乘手法。”

    江不群道:“的确是上乘手法,这是在她本能的驱使下施展出来的,那是情不由己的事,她一定后悔不迭!”

    一枝梅道:“这是关键所在。”

    江不群叹口气道:“如果不是这一点,她可以轻易的摆脱嫌疑,因为那绢帕可以推称不是她的,黄狗也可能发疯,但一个人的武功,却是装不得假的!”

    申刚两眼圆睁着道:“老古董难道对你没有解释?”

    江不群道:“也许是她不愿意解释,也许是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王者食接口道:“看来她是既不辩解,也不承认了!”

    江不群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王者食道:“那么胡飞花和迎秋飞萍,都是她搞的鬼了?”

    江不群叹口气道:“如果我的怀疑成真,那自然是她的作为,纵然不是她,至少她也是这件事的帮凶!”

    申刚叹口气道:“真想不到,但事情既然发生了,你又要怎么办呢?”

    江不群苦笑道:“我正为此事觉得为难。”

    王者食试探着接口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这件事关系太重要了,你就该和老古董打开窗说亮话,弄个水落石出?”

    申刚双手连摇道:“慢着,小玉马,老古董是你的奶娘,你是从小吃她的奶长大的,就以最近来说,如果她要想杀你,那实在太容易了,为什么她却那样关心?”

    江不群苦笑道:“你这话说得对,你可知道我也正是为这一点觉得痛苦,老古董对我的好处是说不完的,她像一个母亲对待孩子,至于她为什么会有了问题,那是我无论如何想不通的,她为什么不害死我,就更不懂是为什么了?”

    一枝梅叹吁一声道:“这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江不群忙道:“姑娘能说出所以然来?”

    一枝梅摇头道:“我自然说不出来,因为我对这位老古董一无所知,但以江公子的聪明智慧,如果不是当局者迷,一定会清楚无比。”

    江不群苦笑道:“姑娘这是捧我还是骂我?”

    一枝梅微微一笑道:“现在不谈这些,假定江公子怀疑成真,这位老古董的身份地位,似乎很值得研究。”

    申刚接口道:“这还研究什么,那黄狗咬她,自然是要替主人报仇,江陵城外山坡上的死者就是她干的了!”

    一枝梅笑道:“申大侠说得是,但我说的是她的身份地位!”

    申刚抓抓头皮道:“这更简单,自然是葛天朋夫妇那一双妖人的手下,不是属于襄阳的,就是属于云梦的!”

    一枝梅摇头道:“这就错了,听你们言中之意,这位老古董好像很少离开此地,那葛天朋夫妇绝不可能收用这一个人……”

    申刚皱眉道:“依姑娘说,她又是什么身份?”

    一枝梅摇摇头道:“这就是我们应该追究的问题了。”

    申刚急向江不群道:“小玉马,你是明决果断的人,应该快些决定,依我说……用不着再对老古董客气,去找她出来,问个明白,也许就可以弄个水落石出了!”

    江不群沉重的摇头道:“我不能这样做!”

    申刚咬牙道:“你不能只顾私人的感情!”

    江不群苦笑道:“除了私人感情之外,我还要顾虑另一件事,老古董如果肯说,她早就说了,绝不会眼看我离开,而仍然装得若无其事!”

    一枝梅点点头道:“这顾虑并不是多余,逼急了,也许又会发生意外。”

    申刚哼了一声道:“这又该怎么办呢?”

    江不群忽的神色一正,道:“猴儿,你可愿帮我一个大忙?”

    申刚怔了怔道:“这话实在说得多余。”

    江不群笑笑道:“那么你和胖娃儿留下来,小心的监视着秋江废园,注意着任何一件小事,但千万别跟老古董发生任何冲突!”

    申刚两手一摊道:“又是苦差……”

    转向王者食叫道:“胖娃儿,你可答应?”

    王者食苦笑道:“依我说,咱们就认了命吧!既是小玉马吩咐下来了,你还能驳得回去?”

    申刚眼珠一转,哼道:“我一向不喜欢听人喝来呼去!”

    江不群笑道:“你我是知己朋友,这不是喝来呼去,而是互相商议!”

    申刚扁嘴笑了一笑道:“不管你是呼喝,还是商议,反正我要按我自己的意思……这件事对我倒是有些兴趣了,我要看看老古董究竟是怎么个人物?”

    江不群沉凝的道:“看住老古董,但绝不能发生冲突!”

    申刚忖思着道:“不与老古董发生冲突,这一点是可以做得到的,但老古董既然有了问题,必然另有外援,未来有什么事会发生,谁也不敢预言,难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也都不动手?”

    江不群道:“最好如此。”

    王者食一笑接口道:“这些都是小节,不论人数多少,我王者食也是一帮之主,这点事还能够应付得来。”

    江不群苦笑一声,站起身来。

    申刚哼道:“小玉马,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去九顶山。”

    江不群笑道:“为什么?”

    申刚道:“九顶山的坎离散人如果是妖人之一,你去了不是扑空,就是掉进了一个陷阱,会出纰漏。”

    江不群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还是非去不可!”

    申刚眼珠一转道:“万一你出了事,可要再去找何四姑?”

    江不群笑着摇头道:“不必了,我们凭运气吧!我的运气一向是不坏的……倒是你们两位,应该小心保重。”

    江不群与一枝梅走了。

    王者食与申刚站在江边,两人俱是一片茫然。

    终于,申刚轻声道:“胖娃儿,你的部下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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