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危机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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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危机一发 (第1/3页)

    传来的大笑之声充满了狂放骄傲,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这使江不群很自然的想到历史上的每一位暴君,他们临御臣民之时,大约就是这样发笑。

    坎离散人在饱受挫折,悲怒交并之下,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沉稳机智,而变得类若疯痴。

    江不群只希望分辨出那笑声是谁所发,他所想到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葛天朋,但他却无法由声音中断定,因为那声音似乎是经由一段竹筒传出,已经失去了本音,使人难以分辩。

    使他注意的是那“霹雳催雨针”,发射这暗器的人是谁?依理而论,应该不是葛天朋,但这显然又是一个神秘人物。

    笑声一停,四面又静了下来,但在环绕三面的林木中,一片黝黑,谁也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些什么。

    坎离散人双目瞪得像铜铃一般,瞧着地上的九具鹤尸,与四女四童的尸体,突然呵呵的笑了两声,嘶声大叫道:“是什么人把我害成这样子的,快些出来以命相拚!”

    除了回音隆隆之外,没有别的应声。

    江不群急忙凑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如果你想要报仇,你就必须先沉得住气。”

    坎离散人果然沉静了一些,两人步步为营,向山壁间的石洞慢慢凑去。

    江不群所担心的仍然是那“霹雳催雨针”,对方射杀九鹤的手段实在太高明了,这草坪上毫无掩蔽,如果对方暴施煞手,倒是危机重重。

    然而,对方倒也够得上沉着,除了那一串狂傲的笑声之外,又没了点滴声息。

    江不群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突然向坎离散人低低地道:“方才他们有的是机会出手,但是他们并没有出手,可知他们并不想在这草坪中杀死你我,否则就是对我们多少还有些顾虑……”

    坎离散人点点头道:“大概是吧!但……”

    江不群急道:“不要再说什么,咱们快冲……”

    一拉坎离散人,同时疾跃而起,向山洞扑了过去。

    两人去势如箭,眨眼即到洞前,正自庆幸未遇突袭,就要向洞中钻入之时,耳际间突然又响起了一串震天的狂笑。

    笑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笑声竟来自山洞之中,而且,笑声甫起,数十点寒星自洞中飞射而出,像一面大网,以数丈见方的幅度向两人迎面罩了过来。

    江不群大吃一惊,幸而那时刚好他双足已落地面,右手急忙一扯坎离散人,斜飞而起,向山洞右侧跃去。

    落地之处是一片树丛,后面则是峭拔的山壁,树丛右面是一片乱石,距洞口约有五丈。

    江不群略一瞻顾,再度斜飞而起,落入了乱石之中。

    那是一处暂时藏身的理想处所,前面的一簇树丛成丁最好的屏障,一人多高的数十块乱石,更像一座天然的石阵,是个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又能遥遥监视着敌人行动的好地方。

    江不群喘出了一口长气,方才发觉被他硬行拉了过来的坎离散人有轻轻的呻吟之声。

    定神看时,只见他右臂上已被钉了一枚霹雳催雨针,蓝汪汪的针尾,使人不禁心生寒意。

    江不群毫不迟疑,顺手拔出一柄匕首,寒芒闪动,将坎离散人的右臂齐肩削了下去。

    坎离散人牙关紧咬,喉间发出了咕咕两声,颓然坐了下去。

    江不群目光一转,方才俯下身子道:“在下是不得已而为之。”

    坎离散人痛苦的点点头道:“老朽知道……其实这正是老朽要求你做的!”

    江不群道:“伤势不轻,尊驾自己……”

    坎离散人独臂一摇,打断他的话道:“断条手臂,不过仅属小创,算不了什么,江公子请注意对方,说不定……”

    也许由于右臂的断落,倒使他混乱的心神完全清醒了过来。

    江不群勉强一笑道:“尊驾随身可有药物!”

    坎离散人也凄然一笑道:“老朽随身经常有十数种药物在怀,自然将最重要的刀创药带在身边。”

    说话之间,已经运功止住断臂的流血,左手由怀中摸出一包药末撒了上去,长吁一声道:“想不到你倒救了我的性命!”

    江不群苦笑道:“这话使在下惭愧,一来,抢回山洞是由我出的主意,二来,我竟未料到他们先一步窃据了山洞,才使你身履此险!”

    坎离散人苦笑一声道:“这是谁也料不到的事,……”

    喘吁了一阵,又道:“眼下该怎么办呢?”

    江不群平静地一笑道:“先说你的伤势,除了失去右臂之外,那‘霹雳催雨针’上的毒素有没有散了开去?”

    坎离散人两眼一翻,道:“为什么你现在对我竟是这样关心了起来?”

    江不群瞧着他道:“既然是你我合作,自然应该彼此关心,至少,我还不愿意让你现在就死!”

    坎离散人咬咬牙道:“那是你认为老朽还有些用处。”

    江不群笑道:“彼此合作,就是彼此认为皆有用处,在下并不否认这一点!”

    坎离散人苦笑一声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毒素并没有扩散,因为你匕首动得不慢,很及时。”

    江不群道:“这样就好,现在我们可以计划一下对付该敌之策了!”

    坎离散人长吁一声道:“老朽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唯一的依靠只有希望江公子助我复此仇恨,使我能够死得瞑目。”

    忽然——

    只听一个阴阴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江不群,你倒命长!”

    江不群不由一震,因为这次他已经听了出来,正是葛天朋的声音,显然他已不再用竹管传音。

    一切都已证实,葛天朋锲而不舍,一路追踪而来九顶山,由“霹雳催雨针”击杀九鹤看来,他必然带来了不少他属下的高手。

    坎离散人气得双肩抖索,一语不发。

    葛天朋的手段够狠,他之所以不在草坪上动手,是没有绝对可致两人死命的把握,所以他才用竹管传声,使江不群与坎离散人摸不清他匿身的方位,而悄悄的进入山洞,他算准了两人必去山洞,当到达洞口之前再猝然出手。

    但他没料到江不群的机警速度超群绝伦,在险之又险的情形下,抓起坎离散人,一齐荡了开去。

    虽然坎离散人失去了一条右臂,但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江不群并不理睬葛天朋之言,却俯向坎离散人道:“听出是谁来了吧?”

    坎离散人咬牙道:“就是你所说的葛天朋!”

    江不群奇道:“就是我所说的葛天朋?……难道你认为他不是葛天朋?”

    坎离散人咬牙道:“老实说,我与他素未谋面,他自己故弄神秘,我又怎能确定他是葛天朋!”

    江不群笑道:“不论怎么说,你们是亲戚,……那么尊驾称他什么?”

    坎离散人哼道:“他既以丁令威的身份出现,老朽就叫他丁令威!”

    江不群摇头一笑道:“不论叫他什么都好,这都无关紧要,但尊驾既然与他尚未谋面,又如何知道是他?”

    坎离散人瞧了江不群一眼,道:“此时此地,还能有谁?”

    江不群点点头道:“尊驾说得不错,由此也可见尊驾的思维力量还没失去,这是紧要关头,你我要好好对付!”

    坎离散人凝重的点了点头,双目微闭,静静的调息了起来。

    只听葛天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江不群,你可知你现在处境,已经是日暮途穷了?”

    江不群冷笑道:“你可曾想过你自己的处境?”

    葛天朋大笑道:“老夫虽曾几度在你手中受挫,但毕竟还是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了你。……”

    声调一沉,又道:“江不群,如果你多少通晓一点人情世故,应该先向老夫拜谢此恩,如非老夫属下的‘霹雳催雨针’击杀九鹤,你现在还有命在?”

    江不群坦然笑道:“也许我会死于九鹤的尖啄利爪之下,但是,我却不需要谢你!”

    葛天朋怒道:“你还有什么好的藉口?”

    江不群大怒道:“第一、那九只仙鹤当时虽是攻着在下,但它们却也是你的劲敌。第二、你虽救了我,但却是为了保全我手中的‘滴血令牌’!”

    葛天朋厉声道:“既然你提到了‘滴血令牌’,老夫倒愿与你和平解决,快些献了出来,可代一死……”

    声音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将令牌向洞口掷来,而后你尽管离去,老夫及所有随从之人,绝不拦阻,你该信得过老夫!”

    江不群笑道:“如果在下的问题解决了,令亲坎离散人呢?”

    葛天朋阴阴地道:“江不群,你管的事情太多了。”

    江不群沉凝地道:“管不管是另外的事,但我必须问个清楚!”

    葛天朋沉声道:“他最好自己了断!”

    江不群微笑俯首,向坎离散人道:“你听到了!”

    坎离散人咬牙道:“其实你问得多余,我与他之间,水火难容,只要他得势,自然会将老朽置于死地……”

    微微忖思了一下,又道:“江公子,如今我们已是合作了,对吧!”

    江不群点点头道:“是啊!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

    坎离散人沉痛地道:“对老朽而言,这也是最后的合作,老朽只期望诛杀葛天朋与那使用霹雳催雨针之人,而后一死了之……”

    江不群瞧着他道:“尊驾究竟想到了什么主意,何不直说!”

    坎离散人苦笑一声道:“老朽希望你能将‘滴血令牌’暂时借我,老朽总是上官家族中的人,他不能不有些顾忌!”

    江不群摇摇头道:“你想得太天真了,如果你与他易地而处,你不妨想想看,你是否会因为他手中有了‘滴血令牌’而拱手称臣!”

    坎离散人颓然一叹道:“不错,想凭‘滴血令牌’制服他,大约会弄巧成拙!……”

    葛天朋的大笑之声又传了过来,道:“江不群,你还等什么?”

    江不群笑应道:“人都有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毛病,在下也是一样!”

    葛天朋哼道:“你要坚持到底!”

    江不群朗然道:“至少,这是一个武林人物应该有的态度,生死事小,失节事大!”

    葛天朋阴阴地道:“你毫无机会,你是死定了……”

    微微一顿,又道:“老夫的属下高手已将你层层包围,今夜若不见出真章,老夫绝不会中途罢手!”

    江不群不在意的一转话锋道:“在下想问你一件另外的事,尊夫人来了么?”

    葛天朋轻声道:“为何你要问她?”

    江不群笑道:“是你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使我大感有趣,如果她也来了,岂不更为热闹!”

    葛天朋哼道:“你不要打错了主意,不论她来了没来,对你都是有害无利!”

    江不群仍然笑道:“好,这件事在下不想多问,其次,不知尊驾是否还自称正义使者?”

    葛天朋傲然道:“老朽岳家先祖遭天下武林残害,老朽为之洗不白之冤,报不世之仇,这正义使者四字,自然当之无愧!”

    江不群冷笑道:“好,这件事在下也不多问,现在可容在下考虑一会?”

    葛天朋阴阴地道:“这是好现象,你毕竟愿意考虑了……”

    声调一沉,道:“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老朽并不多宽暇时间,愿意和平解决,还是兵戈相见,你必须有所决定!”

    江不群没有答言,葛天朋他沉默了下来。

    坎离散人虽然右臂已断,但经过一阵运息,精神已经好了甚多,双目一睁,瞧着江不群道:“葛天朋是个阴狠之人,他虽答应你考虑,但他正是要藉此做一番布置,以期再来一记狠招……”

    咬咬牙关,又接下去道:“以眼下的情势而论,他不会再有别的打算。第一是取得‘滴血令牌’,第二是将你我两人致于死命!”

    江不群点头道:“在下知道得十分清楚,这老贼说的话并不假,他带来的手下人不在少数……”

    坎离散人道:“你看到了什么?”

    江不群伸手向后一指道:“至少有六七个轻功不弱之人,已经绕到了十丈之外的矮树杂草之中。”

    坎离散人道:“那是他已经开始布置了!”

    江不群目光转动着道:“尊驾受伤断臂,有机关布设的山洞已被葛天朋占据,白云小筑中失去了联络,尊夫人谷瑶环生死不明,看来虽然你我合作,但局面却是恶劣到了极点!”

    坎离散人颓然道:“你是说我们已经绝望了?”

    江不群一笑道:“事在人为,但成败的关键还是在你身上!”

    坎离散人叹道:“老朽大半的时光耗在了那九只白鹤身上,另外的博杂之学,实则都是雕虫小技,派不上大用场,加上老朽右臂已断,更是……”

    沉声一叹,住口不语。

    江不群忖思着道:“令先师虽是先后分别授徒,甚至你们彼此之间皆无一面之缘,但彼此的武功却相去无几,只怕你能施展的,葛天朋同样的也会!”

    坎离教人点点头道:“大约如此……”

    两眼困惑的一转,道:“在这种情形之下,你为何要说关键仍然在老朽身上!”

    江不群沉凝的一笑道:“至少,你我还占有地利的优势!”

    坎离散人闻言一怔,瞧了江不群一会,喃喃地道:“这话有理,葛天朋虽是占据了那山洞,但其中的机关布设,一时之间他不会弄得清楚,其次,他毕竟是初到果老峰!……”

    他忽然变得兴奋起来,仅余的左手一推江不群,低声道:“这乱石之后就有一条地道,距地面三尺,只有一层半尺厚的石板覆盖,如果我们能够进去,无异困龙得水!”

    江不群欣然低声道;“你快些找出那地道所经的正确方位!”

    坎离散人目光连转,伸手指着道:“那块长方的青石,与这块三角的白石之间就是地道所经之处。”

    江不群悄声道:“你与那老贼闭扯几句,我来挖!”

    由地上捡了一段枯枝,悄悄挖掘起来。

    那虽然只是一段枯枝,但拿在江不群手中,却无异于七尺铁锄,当即依照坎离散人所指出的方位,悄悄挖掘。

    敢离散人则沉声叫道:“葛天朋,你知道我是谁?”

    葛天朋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道:“纵然老夫听不出来,也会想得出来,你不是坎离散人么?”

    坎离散人哼道:“你只知道我是坎离散人,你可知道我也是你的师兄,也是你和连襟的亲戚!”

    葛天朋大笑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认为老夫会为你这些话改变念头!”

    坎离散人咬牙道:“我知道你不会,我也不期望你会,我只是高兴说说,看你内心中有没有感到不安?”

    葛天朋狂笑道:“老夫心安得很,虽然你我未曾谋面,但你总该知道这原因。”

    坎离散人叹口气道;“这是先师的错误!”

    葛天朋哼了一声道:“何不说是先师的聪明!”

    坎离散人道:“聪明人往往会做出许多糊涂事,先师对我们的安排,就是一例……”

    微微一顿,又道:“先师所选的三名弟子,也是我们这三个女婿,都是个性孤傲倔强的人,都是不甘向别人低头的人,……”

    葛天朋接口道:“这话很对!”

    坎离散人继续又道:“你知道先师为什么做此安排!”

    葛天朋道:“他的目的就是使我们各自为政,强固自己的实力,因为他虽终生未向武林寻仇,但却鉴于上官悌的覆败教训……”

    坎离散人道:“对了,由上官悌的教训,使他知道不论实力多大,也难逃武林的追剿,如果分散开来,就可持久得多!”

    葛天朋道:“此外还有更多的好处,三家分散,必然广聚属下门人,使上官家族绵延无穷,难以消灭!”

    坎离散人哼道:“但是,你知道先师为什么又留下一方‘滴血令牌’?”

    葛天朋道:“虽然他留下了‘滴血令牌’,但却不易找到,等找到令牌之时,上官家族的三大支,已经是足可掩盖整个江湖武林了……”

    微微一顿,又傲然无比的接下去道:“可惜先师找错了两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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