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金钩玉帐玫瑰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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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金钩玉帐玫瑰紫 (第1/3页)

    “花符!”、“花符!”、“花符!、“花符!”是的,那种带刺的花已出现了!为了一朵玫瑰花的出现,整个武林骤然为之骚动起来。

    那是仲秋望日,月圆十一的子夜。王屋山,盛平峰顶,当“华山”、“青城”、“长白”、“昆仑”、“峨嵋”等五大剑派五年一次的“以剑会友”,正在融洽进行之际,五剑派掌门人眼前白影一花,一名手执紫玉玫瑰的白衣蒙面女子,突然不带一丝声息地悄然飞落当场。

    身形稳定后的白衣女子,面纱端垂,眸寒如水,将手中那朵紫玉玫瑰轻轻一扬,目光向着五位掌门人缓缓扫着,冷冷问道:“认不认得这是什么花?”

    五位掌门人看清后,一个个身心大震,冷汗涔涔而下,五张面孔也均于刹那间呈现出一片可怕的苍白。

    白衣女子冷冷地接着吩咐道:“各人手中剑,统统放下!”

    五支长剑,默默放落,冷冷的声音接下去说道:“‘玫瑰花符’,再度视事江湖,第一道命令是:武林中将不容许任何使剑的人,以及佩剑的人存在!”

    五剑派掌门人,闻言之下,身躯均不禁微微一抖。

    “五剑派应率先遵从,即日起,一律解体;各将本门事务料理停当,再于来年元月初五午时,至少林达摩正殿另候发落!”

    冷冷的声音,渐去渐远,五剑派掌门人抬头时,白衣女子早已不知去向。人去了,却于地面上留下那朵仅有眩目光彩,而无芬芳香气的紫玉玫瑰,映着银白色的月光,紫辉闪漾,有如一条凝结的紫色血块。

    “五大剑派一律解体?”

    “五位掌门人,还得再赴少林达摩正殿,另候发落?”

    五大剑派同时宣布毁剑封山,并坦然说明了事件的原因和经过,在武林中,这不啻平地响起一声春雷!

    在武林中,老一辈的都还记得:二十年前,“花符主人”“玉帐仙子”,虽曾有过不少血腥事迹,但是谁都知道,她那种种作威作福的做法,在当时,都只不过为了巩固一席领袖地位而已!而现在,二十年后,花符再现,却首向素负清誉的“五大剑派”发难,并将难堪的箭头进而指向威望崇隆的少林,岂非令人百思莫解?

    “玉帐仙子”还在人世?那么,她在二十年前何以忽然隐去呢?那位出现于王屋山盛干峰顶的白衣蒙面女子,无论身材、语态和武功,都与玉帐仙子极为相似,那么,她是玉帐仙子的传人?后人?或者就是玉帐仙子本人呢?

    震惊和猜疑,旋风般,迅即笼罩了整个武林,于是,武林人物开始白天下各地,纷纷起程,向嵩山涌集……

    少室山北麓,少林寺,宏伟而庄严地静静耸立着。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新年第三天,晚茶时分,一名年约十五、六,·双眉斜乜,目如朗星的粗衣少年,正挑着两大捆干柴,拾级而上,向寺门中走去;两捆干柴,总量不下百来斤,少年挑着,步伐从容,腰干挺直,浑若没事人儿一般;这时,少年一边游目四眺,一边口发清吟,朗朗曼歌道:“金钩玉帐玫瑰紫,剑发虹飞北斗寒……”

    歌声未息,寺门内人影闪动,同时传来一声苍劲的沉喝道:“住口!”

    随着沉喝,一条灰色身形疾射而至,少年微一怔神间,身前已站定一名白眉覆目的灰衣老僧。

    少年看清老僧面目后,慌忙放下柴担,俯身唱喏道:“膳堂俗家弟子单剑飞,参见长老。”

    眼前这位白眉灰衣僧,正是达摩院三老之一的了凡大师,这时,但见了凡大师脸色一寒,注目喝问道:“适才的那两句歌词,是寺中何人教给你唱的?”

    少年眨着眼皮,显甚迷惑而不安,讷讷答道:“是……是弟子自膳堂那位火工师父口中偶然听来,长老,它……它触犯了寺规么?”

    了凡大师神色一动,目光炯炯地道:“你是说‘百尘’?”

    少年不安地点了一下头道:“是的,是百尘师父。”

    了凡大师目光一阵闪动,突然一拂袍袖,返身向寺后膳堂方向如飞奔去。

    单剑飞重新挑起柴担,蹙额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吗?在少林寺中一名“长老”与一名“火工”的身份,相去不下十万八千里,别说这两句歌词并无不妥之处,就是有什么不妥,这位长老也不该如此大惊小怪呀?

    单剑飞猜疑着,刚刚走出十来步,一阵劲风逼来,抬头看时,竟是了凡大师去而复返。

    了凡大师双目如电,脸色凝重地道:“百尘去了哪里?”

    单剑飞摇摇头道:“不知道,弟子午间出门时他好像还在膳堂。”

    了凡大师默然片刻,忽然沉声吩咐道:“放下担子,随老衲来!”说毕,手一抬,径自转身向正门中走去。

    单剑飞呆了呆,依言卸担,大步随后赶上。

    僧俗二人穿越重殿时,引集无数惊奇的眼光。寺中,凡见过单剑飞的僧人,都知道他是服役膳堂的俗家弟子,系膳堂“掌灶僧”百非和尚偶自山下捡带回寺的一名流浪儿,入寺尚不到三年,依少林寺规,一名俗家弟子,不论年资多深,成就多高,除经掌门方丈召见,平常无事,是轻易不得擅越寺中大雄宝殿一步的。

    而现在,众僧眼见不但越过“大雄宝殿”,且正沿“韦陀神殿”向第三进“达摩正殿”

    走去,均不禁诧异非常。不过因有“达摩三老”中的“了凡”大师走在前面,众僧尽管纳罕也无人出面拦阻。

    进入达摩正殿,了凡大师僧袖一挥,示意两名值殿僧人退去,然后身躯一转,再度向单剑飞问道:“百尘去了哪里,你真的不知道么?”

    单剑飞俯下身子从容回答道:“真的不知道!弟子斗胆也不敢瞒骗长老的;同时,长老可以想象,弟子若是知道,也实无推:诿不说的必要。”。

    了凡大师注视着又问道:“他临走前没有什么暗示给你?或;者交给你什么东西?”

    单剑飞道:“没有!”

    了凡大师白眉微掀,欲言忽止,停了停,这才换了副缓和语;气,蔼然问道:“你基本武功一向是寺中哪位师父指导?”

    单剑飞恭恭敬敬地答道:“膳堂主持,悟空师父。”

    了凡大师接着又问道:“罗汉七二式,学完了没有?”

    单剑飞答道:“刚学完。”

    了凡大师头一点,道:“好,练一遍给老衲看看!”

    一名俗家弟子能在寺中长老面前演练武功,一般说来,可谓不世之荣幸。然而,此刻的单剑飞,有的却是一种诚惶诚恐的感觉。他,并非担忧招式练不好,而是为一直不明这位长老今日这些举动的用意所在而暗感怔忡,他以为,自己也许已犯了什么过失,罗汉七二式一旦练完,这位长老可能会立即借口一名俗家弟子所能学到,或所应学到的就这么多,而将他就此逐出寺门!

    以达摩院长老在寺中的地位,如欲驱逐一名俗家弟子,是毋须多少理由或许多解释的。

    单剑飞思忖着:如说我错错在哪里呢?

    他想:“就为了那两句歌词吗?唔,也许。百尘和尚的不辞而别,可能就是出于畏罪也不一定!”他又想:“可是,要说这两句歌词有毛病,毛病又在什么地方呢?尤其我是无心听来,除觉词意优美,气魄浑雄外,余无所知,要错,可也不是我的错呀!”

    最后他又想:“如我竞因此受罚,岂非太不公平?”

    单剑飞以战战兢兢的心情,将一套罗汉拳勉强演完。

    了凡大师一旁注视着,目不转瞬,仿佛对七二式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不肯轻易疏忽过去似的。

    一趟拳练完,单剑飞一身大汗。了凡大师却白眉深锁,露出一脸失望和茫然不解之色。

    单剑飞以为长老看了不满意,惭愧万分,正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了凡大师忽然挥手说道:“难为你了,回膳堂去吧!

    单剑飞听说要他回膳堂,知道并未受逐,精神为之一振,当下整衣躬身,感激地道:

    “谢长老恩典。”俯首趋退数步,正待转身之际,了凡大师忽又喊道:“且慢!”单剑飞定身抬头,了凡大师走过来,声色俱厉地交代道:“刚才那两句歌词,看来你的确是不知它的涵义,现在你记住,从此以后,不许再唱!”

    单剑飞恭诺退出,回到膳堂,天已大黑,膳堂执事诸僧似已全部知情,谁也没有责问他何以迟归。

    他放妥两担山柴,自木架上取下自己的瓦钵,走向灶头,想看看有没有冷饭剩下来,刚至灶前,忽听身后有人冷冷说道:“过来这边!“单剑飞闻声回头,喊他的,正是掌灶僧“百非和尚”。单剑飞能人少林门下,便是这位百非和尚所提携。在少林“一”“了’,“悟”“百”“非”五字行辈中,这位百非和尚虽然只是一名四代弟子,但是这名四代弟子冷漠寡言,却是全寺知名。

    有人背地打趣说:“一年之中,如能听到百非说出三个完整的句子,也就够难得的了。”

    但是,单剑飞的观感又自不同,他对他自己的身世很模糊,自他懂事以来,惟一的亲人,便是这位百非和尚,百非和尚对别人冷淡,对他也不例外,不过,百非和尚每一个动作,在他看来,都是亲切的,他觉得百非和尚实在是被误解了,人与人相处,语言有时并非情感交流的惟一的工具!

    当下,他面带微笑向百非和尚走去。

    单剑飞留意百非和尚的脸色,准备着随时将刚才的经过说出来。百非和尚不喜多言,但并不厌烦别人开口,他说,百非和尚听,这是常有的事。

    然而,今晚的情形有点不同,百非和尚以一个简单的手式打断他说话的兴头,淡淡地向后面云房一指道:‘‘百尘有包东西留给你,在你床下。”

    单剑飞一呆,暗忖道:“刚才我还向了凡长老表示说百尘和尚不曾有东西交给我,这一来,我岂不成了向长老撒谎?’”

    百非和尚冷冷又道:“很可能是吃的东西。”

    单剑飞被一语提醒,立即定下心来。百尘和尚是个带发行者,贪吃与多嘴,恰为百非和尚的对照。百尘每次下山都要偷偷带点吃的东西回寺,膳堂上,全都知道,尚幸这位百尘和尚平时人缘极好,方能一直为监院几位长老所宽容。

    寺中三六处院堂,以膳堂事务最为劳苦。所以,一般自动求,人寺习艺的俗家弟子,十九不愿分派在膳堂。因此,膳堂中的俗家弟子,连单剑飞在内,总共有三名。三人中,单剑飞最受众僧器重,而众僧中,又以百尘和尚与单剑飞最为投缘。百尘和尚每次耍花样,都少不了有单剑飞一份。

    至此,单剑飞方明白百非和尚阻止他盛冷饭的用意,当下扮丁个鬼脸,连手中瓦钵也忘记放回木架,一溜烟向云房中跑去。

    入房,点灯,闩门,手探床底,不禁暗讶道:“什么东西一大包?”

    取出连拆三层打开油皮纸,单剑飞呆住了,他看到的是什么三样东西:一只四方小布包,一封书函,一截断剑!

    单剑飞心跳着,先将那截断剑取在手中。

    这支剑,未断去时可能也很短,现在他拿着的,是近柄的一端,连把手在内,全长不过尺许。

    剑把为玉骨金托,护手前是两片精致的紫铜,剑断,似为人力所强折,断口处星纹细腻,剑身更是霞光隐蕴。

    单剑飞凑在灯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最后不禁为之暗感惋惜:“这么一支好剑,断了多么可惜?”

    是呀他忽然想及:一支上好的宝剑,做什么弄断了呢?

    单剑飞想到这里,心跳不禁为之加速,忙放下断剑,再将那封书函取起,拆阅,里面是一整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起首第一行,这样写着:“书留剑飞:为你这小于,害咱当/一年多的假和尚,他XXXX的,少林这批和尚的福分还真不小……”“小”字下面浓浓圈去一段,只隐约看出被圈去的头两个宇是”居然”,圈完接写,已变成:“居然由咱为他们烧了一年多的倒头斋!”

    单剑飞目光一直,猛忆及这位“百尘”以行脚头陀来寺挂单时,入膳堂,纯粹出于自请,不禁大讶:“他,他竟是为我而来?”

    不遑多想,再往下看:“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算多冤枉,因为我的收获也不小。你小于,经咱一年的考查,结果发现,你小子正是咱十年来跑遍天下所想找的人!”

    单剑飞益发迷惑了,心想:“花十年之久的时间找我这样一个人?这就怪了,找我干什么?”

    信上语气,愈来愈显得神秘而不可解:“唉唉,想不到要写的还多,真令人恼火。现在听着:第一件得记住的,便是看完信,立即将之烧去,并应先将断剑与布包贴身藏好,以不让任何人知道为原则!”

    单剑飞读至此处,依示先将断剑与布包揣入怀中,然后继续看下去:“简单说来,布包中所包的,是一宗武学的上半部。这宗武学的名称,原写在封页上,已被我撕去,你暂时不必去管它。上半部所载,是心诀部分,你可以看,可以练,但须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半年之内,能得几分火候算几分。半年期满,便应觅地将之妥藏,藏好,可往洞庭湖附近去查访一位姓‘白’的中年人。姓‘白’的,便是这部武学下半册的持有者,断剑,是见面信物,另一截,就在他那里!

    “这位姓‘白’的,人很难找,他的易容术,为武林一绝,不过鲜为人知罢了。如今,他可能已经埋名隐姓,究竟怎样才能找到他一时颇不易说。总之,你可以到洞庭湖附近游荡,如遇上身手奇高,而又不欲人知的武林人物,不管他外形如何,都不妨上去出其不意地冒问一句:‘阁下姓白是吗?’然后根据他的反应,辨别是否。那种情形下,如何辨别真伪,实非笔墨所能为力,一切全凭你的机智,这一点,想你小子应该办得到才对。”

    下面一行字旁边加了圈圈,写道:“不过,有件事你小子可忘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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