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勾心斗角

    第六十三章 勾心斗角 (第2/3页)

锦衣剑士一下全成了木头人,呆在那里,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铁笛生孔鸣手一指,讷讷地道:“你……你是小羊?”

    黑心书生躬身道:“正是小羊,孔大哥,你好!”

    天绝老魔大步走了过来,铁青着脸孔道:“这小子是谁?”

    寒山秀士忙道:“是本宫的一名蓝衣剑士。”

    他不待老魔有所表示,又转过脸去,注目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快说!”

    黑心书生敛起笑容,深深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一言难尽上个月小弟奉了公差,本拟前往湘西,路过此地时,无意中获悉天杀星那小子已自宫中逃出,正在洛阳一带招人组帮,小弟认为这是个难得的立功机会,便决定化名投入,不想开始尚称顺利,后来便渐渐露出了马脚,到了前几天,终于为刚才那个姓方的所挟持……”

    铁笛生四下溜了一眼,摆摆手道:“好了,这里不是说话之所,大家先回客栈,等见了艾老总,再说不迟。”

    ※   ※   ※   ※   ※

    天色终于渐渐的黑下来了。

    店堂中的灯,已全部点亮。

    刚点亮的灯,灯光似乎特别微弱,人在灯下走动,看上去往往只像一团模糊的影子。

    一条纤巧的人影,悄悄穿过店堂。

    “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就是那女人?”

    “是的。”

    “再辛苦一趟怎么样?”

    “照办。”

    “别吓坏了她,只要跟在后面,看看她去的什么地方,或是去干什么的,就可以了。”

    “好!等会儿房间里会面。”

    麻金甲推开房门时,满脸都是笑容。

    申无害躺在炕上没动:“怎么样?”

    麻金甲笑了笑道:“底下就全瞧你的了!”

    申无害道:“那女人干什么去了?”

    麻金甲笑道:“买药。”

    申无害道:“买什么药?”

    麻金甲笑道:“伤药。”

    申无害道:“买副药要去这么久?”

    麻金甲笑道:“买一副当然用不着这么久。”

    申无害眨眨眼皮道:“你大概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进药铺子买药吧?”

    麻金甲笑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我听不懂。”

    申无害道:“否则你何以如此高兴,自从进得门来,脸上几乎一直没有断过笑容?”

    麻金甲笑道:“我不是高兴,我只是感到有趣而已!”

    申无害道:“是那女人有趣,还是她买的药有趣?”

    麻金甲笑道:“都有趣,单是一个女人不会有趣,单是一副伤药也不会有趣。如果一个女人为买一副伤药连跑两间药铺子,向第一家铺子说:‘我家男人受了伤。’向第二家铺子则说‘杀谷子里闹耗子’又如何呢?你听了如果仍然一点也不觉得有趣,一点也不觉得可笑的话,那就正如天绝老魔所说:‘算你涵养好!’”

    申无害只有承认自己的涵养并不好,因为他不等对方话完,就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   ※   ※   ※   ※

    药已煎好。

    满屋子都是苦涩的药味。

    人参并不苦,当归也不苦,很多药都不苦。

    很多药非但不苦,有时闻起来甚至还别有一股香味,然而奇怪的是,只要几味药合起来一煎,就永远只有一种气味:又苦又涩。

    不过,又苦又涩的药味,在一个健康的人闻起来,固然不大好受,但对一个病人来说,却是一种很大的慰藉。

    药是治病的,每一种都能治病,甚至一种药能治好几种病。

    一个人生了病,只要大夫不摇头,只要大夫还肯开方子,便表示他的病并非不治之症。

    希望和信心,也是一味药。

    而且是最好的一味药。

    一个人若是对自己先已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和信心,还能指望别人给他一些什么呢?

    三郎似乎已经睡着了,这时,忽然缓缓睁开眼皮,他显然是被这一阵药味薰醒的。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浮起了笑容,气色已比刚才好看得多了。

    他在灯下望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目光中流露出一片感激之色。

    花娘从炉子上端起药罐,用药筛滤去药渣,然后把药倒在一支瓷碗里,小心翼翼地捧来炕前。

    她将药碗一直送到他的嘴边,温柔地道:“已经不太烫了,你还是趁热喝了吧,喝下去好好地睡一觉。”

    三郎接下药碗,用舌尖试了一下道:“还是太烫了。”

    他放下药碗抓起她的手道:“花娘,你对我实在太好了,你这样对待我,我真不知道将来拿什么来报答你。”

    花娘脸孔一红,轻轻捏了他一把道:“你又说这些了。”

    三郎朝药碗望了一眼,皱起眉头道:“你去问问店家,看有没有枣子或冰糖,替我要一点来,我从小就是怕吃药。”

    花娘扑味一笑,掩口道:“瞧你多孩子气!”

    她口里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温顺地站起来走了,三郎以无限怜惜的眼光,望着她的背影在门口消失,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端起药碗……

    ※   ※   ※   ※   ※

    花娘拿着一包甜枣,推开房门。

    “三郎。”

    她轻轻喊了一声。

    “三郎!”

    她又喊了一声,三郎还是没有回应。

    三郎伏在炕沿上,身躯扭曲,两臂悬垂,那个药碗已在炕前变成一堆碎瓷片,她知道就是喊到明天这个时候,三郎也不会听到这种温柔多情的呼唤了!

    她的动作突然轻快起来。

    她以熟练的手法,从桌底下拉出一大一小两个包袱,打开其中那一个大的,取出一套男装,匆匆换上,然后,一口吹熄油灯,提着另外那个沉重的小包袱,悄悄出房而去。

    这一次她没有带上房门。

    她为什么要带上房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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