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壮士断腕 避尘师太大意失招 情海生波 入云神龙伤心…

    第二十五章 壮士断腕 避尘师太大意失招 情海生波 入云神龙伤心… (第2/3页)

这样一来,形势马上转变,霓裳仙子登时显得有点相形见绌起来,其实刚才那是他轻敌过甚,又在霓裳仙子急怒攻心的悲愤之下,才有此失。否则,就是有两个霓裳仙子,也不可能胜得了他一招半式。

    但他虽然已经抢回了主动,又谨慎过甚,所以一时之内,还只能与霓裳仙子打个平手。因此,在这一片荒漠的郊野之上,但见剑影纵横,嗤嗤之声不绝于耳,笔风虎虎,震得沙石弥漫晴空,一老一小,一男一女,像穿梭似地在这里拚命狠斗,真是招招狠毒,式式惊险,直看得心惊瞻战,替他们两人担心不止。

    不过霓裳仙子的功力,与老魔相较,究竟差得很多,虽然一上来仗着那股由母爱激发出来的潜能,得了这着机先,可是时间一久,那股暂时激发潜能,也就逐渐衰弱了下去。片刻以后,就显得迟缓不灵起来。

    黑心判官不明这个道理,心里感到非常奇怪,怎么对方一上来真力那么奇劲,现在没有多久,就忽然相差这么远了呢?因此,认为其中可能有诈,反而越发小心起来,白白地让过很多空隙,不敢进招。

    再过了一会,黑心判官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心想:就算你有诈,老子也得试试看,心到手到,手里的判官笔,用上八成真力,一记“玄鸟划沙”,硬往霓裳仙子的剑上碰去。霓裳仙子没有想对方会硬找自己的兵器,撤招不及,当的一声,一枝宝剑,当时被磕得飞上半天,剑身嗡嗡作响,一道弧形,朝旁边草地上面,射了出去。握剑的手,也被震得虎口发热,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好几步远。

    黑心判官见一招得手,嘴里像枭叫似的,一阵阵哈哈大笑,抢前一步,大声暍道:“我道名震江湖的绿衣女侠,究竟有甚么本领?原来不过如此,赶快把命拿来,赔偿我师侄的那一只眼睛吧!”

    话音未落,那一只判官笔,已经指向了霓裳仙子眉心,霓裳仙子宝剑在手,尚且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宝剑被人磕飞,自然更无反抗的能力,不禁喊了一声:“我命休矣!”双眼一合,闭目等死,眼见这一代侠女,就要香消玉殒,丧生在这魔头的笔下。

    说时迟,那时快,黑心判官的笔尖,相距霓裳仙子的额顶,只有那么半寸光景的左右,突然左面树林里面,有人大喝一声“照打”。黑心判官微一愣神,两颗白色的暗器,迳向黑心判官奔来,黑心判官仅仅这么一瞥,那两颗暗器,已经到了面前,百忙之中,顾不得伤敌,赶紧将头一低,让过当前一颗暗器,手里的判官笔,却让另一颗暗器打中,使得准头一偏,从霓裳仙子的身侧刺了过去。

    霓裳仙子本已闭目等死,闻得那一声打字,心里一喜,蓦地将眼一睁,那黑心判官的笔尖,已经从身旁刺过,自己的一条性命,总算又从鬼门开口,捡了回来,目前既然来了大援,自然不再束手待毙,也就趁着黑心判官低头躲避暗器的那一刹那,跳向一边去了!

    黑心判官眼见大功告成,又让敌人逃出,心里如何不怒,登时对那树林里面大声暍骂道:“那个不睁眼的家伙?敢管老夫的闲事,还不赶快滚出来与我领死!躲在暗地里偷袭,算得那门子好汉。”

    话音未落,但见左面树梢之中,一条身形暴起,宛如一头灰鹤,迳向场中飞来,单看那份轻功,就知道来人身手非同小可。

    黑心判官怕他在半空里对自己突袭,引身暴退,重新站定以后,才发现来人是一位年过半百的比丘老尼。老尼落地以后,黑心判官尚未来得及发话,那霓裳仙子早将震飞在一旁的宝剑,拾在手里,再飞也似的赶了过来,朝老尼跪下,嘴里喊了一声恩师。

    黑心判官这才知道面前这位老尼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王屋三老里面的避尘师太,王屋三老虽然享誉武林多年,但与邛莱三凶,一东一西,却始终没有朝过面。因此,彼此的武功深浅如何,并不知道。不过,黑心判官知道对方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单凭那一颗击中自己兵器的暗器劲力,和那出来的一股轻功看来,比起自己,只高不低。但邛莱三凶,生平怕过谁来,虽然明知对方并不好惹,还是目空一切地嘿嘿冷笑说道:“来的莫非是避尘师太,在下久仰大名,早思领教,只恨无缘识荆,既然师太今天横加千涉,那么老夫不自量力,说不得只有得罪了!”

    不过现在他可不敢冒然下手,说完以后,双眼紧盯着对方的行动,严阵以待。

    避窿师太将手一托,扶起霓裳仙子,然后才转过头来,面对黑心判官说道:“施主这话可说得奇怪,霓裳仙子是老衲弟子,难道老衲救人还有甚么不是不成?不知小徒何事得罪施主?竟不惜率众拦截,倒得先给老衲还个明白才行!”

    黑心判官拦截霓裳仙子,确实没有理由,不禁一时为之语塞,老羞戍怒地说道:“贼尼少说废话,贱婢心狠手毒,道上的朋友,毁在它手里的,不知凡几?老夫不过替那些朋友,讨还一批血债而已!何况老夫师侄,现在已经伤在贱婢的小鬼手里,难道就此罢了不成,贼尼自己管教不严,纵徒行凶,还敢对老夫顶撞,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放招过来,手底下见真章吧!”

    黑心判官这一番强诃夺理的话,再加左一句贼尼,右一句贱婢的滥骂,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陆。何况,避尘师太早年嫉恶如仇,虽然现在已入佛门,个性也不会好到那里去,岂能容他这么猖狂,不过年岁大了一点,没有当年那么轻举妄动而已。因此,在黑心判官话一说完,也把寿眉一掀,冶冷地说道:“这样看来,施主倒成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大侠土罗?哼!老衲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人敢这样在我面前强词夺理过,如果不让你知道一点厉害,还真不知你们这些魔嵬子会横行到甚么程度,既然你想超渡老衲,那么就请动手吧!”

    说完,还是像没事人样站在黑心判官的面前,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黑心判官几曾遭人如此轻视过,直气得一张脸变成了猪肝颜色,厉声喝道:“贼尼还不快把兵器取了出来,老夫从来不与没有兵器的人过招!”

    避尘师太满脸不层地说道:“与你这样的角色动手,还值老衲使用兵器,还是快点攻过来吧!老衲凭这一双肉掌,领教阁下的高招!”

    黑心判官岂肯平白输了这一口气,也就接口说道:“好!既然你不取用兵器,老夫就在掌上教训教训你,也是一样!”

    说完,立把手里的判官笔,往腰际一插,脚踏洪门,单掌一翻,一招“吴刚伐桂”,从侧面,砍向避尘师太耳下的“陷中穴J,同时嘴里喊道:“贼尼,看招!”

    避尘师太轻轻一闪,避开一边,立即一记“判官拍印”,以攻还攻,顺着闪避的方向,一个转身,劈向黑心判官的脑后的风府穴。

    一开始两人都是用的快速身法,彼此都是成了名的顶尖高手,登时只看到两团影子,快如刮风,兔起鹘落地,在这郊野的草地上,前后左右,急转急跳,以霓裳仙子那好的目力,也分不清楚那一团黑影子是自己的师父,那一围影子是黑心判官。地面的砂石,更给两人的掌风,刮得向四处飞扬,弥漫一片,直看得霓裳仙子目定神驰,惭愧不已,暗自说道:今天如果不是恩师赶来,自己要逃出老魔的掌握,根本就是梦想!

    两人越打越快,最后,连影子都看不出来,就像是一个庞大的灰球,在地面上滚来滚去似的,落在普通人的眼里,根本不会知道那是一场激烈无比的生死博斗。

    过了片刻时间,蓦地在那庞大的灰球里,暴起一声轰然大响,灰球陡然消失,从球心里面,电也似急地射出两团黑影。

    霓裳仙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人在一阵快打之后,大概感到彼此都无懈可击,恐怕在短时间内,暂时都无法奈何对方。因此,全都动了用内力硬拼的想法,以求速战速决,几乎同时举掌,向对方身上硬拍过去,那一声巨响,就是四掌相接,掌风激荡出来的声音。

    两人年龄相差无几,内功火候,相差不远,因此一击之下,两人一齐被震得倒退十几步远,方才拿桩站稳,不过避尘师太练的是玄门正宗功夫,上来只是试招,只用上三四成力,人虽被震得后退十几步远,反震的回力不大,倒没有甚么不好的感觉。黑心判官存心一掌将对方置之死地,那一掌起码用了八成真力,因此反震的力量,也大得出奇,直感到心血翻涌,几乎想吐了出来,显然已经略受暗伤,不过为他强忍下去。表面看来,彼此势均力敌,分不出甚么高下,实际上避尘师太,已经占先一步,在内力上要比黑心判官略胜一筹。

    不过,因为老魔的忍耐功夫极好,避尘师太一时之内,竟然被他瞒过,两人身形分开以后,不敢焉上抢攻,仅停在当地,蓄足真力,将潜修了几十年的太乙气功,贯注双掌,紧紧地注视对方的行动,准备与黑心判官再硬拼一掌。黑心判官见避尘师太如此,不禁心中暗喜,也装着蓄劲以待的姿态,一方面暗中调元养息,自疗内伤,一方面却将双手附于腰际。准备出其不意,用自己的兵器里暗藏的毒液取胜。原来黑心判官那一只判官笔,笔杆中空,内里贯满了一种绝毒的液体,用的时候,只要将笔倒转,用力在笔头上一按,就可以拨动机簧,将里面的毒液,像水箭一样的喷射出来,不过只能使用一次,用过以后,必须再灌,由于那毒液配制困难,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轻易使用。自从装好以后,至今尚未用过一次,因此,谁也不知那判官笔里有鬼。

    这样一来,在这荒漠的野地,登时一片寂静,但见两人像斗鸡似的,彼此相距十几尺远,躬腰拳臂,绕着圈子,慢吞吞地走来走去,各自找寻最适当的攻击时机。双方都知道这是一场生死博斗,虽然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面,都听得出来,但心里的紧张,比起刚才快打疾攻的时候,还要来得厉害。尤其是旁观的霓裳仙子,那一颗心差不多都要跳出口里来了!

    这样相持了大概有片刻工夫,霓裳仙子骤地发现黑心判官面露诡计,大喊一声:“师父,小心!他手里有鬼!”

    然而此时两人已经像鹰隼一样,齐向当中射去,避尘师太匆忙之中,瞥见黑心判官右手持着判官笔,向自己面前指来,由于霓裳仙子喊得那一声正是时候,忽促里将击向黑心判官的双掌一分,左掌仍然朝黑心判官的胸前击去,右掌却迎上黑心判官的判官笔,反击过去。

    在电花火石之中,但听得又是闷雷似的一声暴响,夹杂了两声惨嗥,一声惊呼,紧接着一股黑水,向四外溅开,但见黑心判官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往后倒退十几步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之后,说了一声:“贼尼这一掌之仇,老夫势在必报,你小心等着好了!”

    话还没有说完,猛地一跺脚,像一只离弦疾矢丢下所有的伙伴不管,穿林而逝,眨眼的工夫,那话音已经远离林外,不知去向了。

    避尘师太也在同时引身暴退,一只右手手掌,变成乌黑的颜色,肿得像一只铜锤,但见地退到霓裳仙子的身边,一把将霓裳仙子手里的宝剑抢了过来,毫不犹豫地一剑将手掌齐腕斩下。方才嘘了一口气说:“好毒的家伙!”

    接着就用左手一把揑住那斩断的地方,防止鲜血外流,然而人却痛得立足不住,颓然一下坐倒地上。

    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霓裳仙子看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觉傻了,直到避尘师太把地手里的宝剑抢去,斩断手腕,坐了下来,才惊觉过来。顾不得去看现场地上的情形,赶紧蹲了下来,焦急地流出眼泪间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啦!”

    避窿师太苦笑了一声说道:“没有甚么,仅仅牺牲了一只手掌,有甚么值得好哭的。赶快从我身上把本门的金创药,取了出来,替为师的将伤口扎好再说吧!”

    霓裳仙子依言从师父怀里,取出一些伤药,再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幅衣襟,很仔细地替师父把伤口扎好,然后问道:“恩师,您老人家干甚么要把自己的手掌斩断?难道就不可以找到解药吗?”

    避窿师太将左手朝刚才搏斗的地方一指,说道:“徒儿,你晓得甚么?为师的如果不当机立断,一条性命,早已完了,你过去看看,就会知道厉害,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身上任何地方,沾上一点毒液!否则,那个麻烦就大啦!”

    霓裳仙子很小心上前几步,睁眼一看,凡是沾上了一点毒液的草皮,全都变成一片枯黄,不远的地方,更倒着一具尸体,已经全身紫黑,肿得分不清面目了,不过从那一只瞎掉的眼睛看来,可以知道那具尸体,正是被兰儿踢伤坐在一旁观战的绝毒娱蚣。霓裳仙子不禁把一只舌头伸出老长,半晌还收不回来,很奇怪地问道:“恩师,那是什么毒液?会有这么厉害!”

    避尘师太此时伤痛已止,精神复原,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这是邛莱三凶里面万毒蛇神所配制的五种绝毒中,最毒的一种,名叫万蝎鸩浆,只要沾上一点,不到半个时辰,就得漫延全身,浮肿溃澜而死,除了他自己的独门解药以外,就是清凉草也无能为力,端的厉害无比,不过为师虽然断了一掌,对方也没有讨到好去,刚才我那左手一掌,也已踏踏实实击中了他的胸口,如果没有高手替他好好医治,一个月内,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徒儿,自古瓦罐不离井边破,为师这一只手,也未始不是平日杀孽过多的报应,你的脾气同我一样,以后得饶人处,还是饶人吧!”

    霓裳仙子心里有所不服,争辩说道:“恩师,您老人家不是常说惩恶就是为善吗?像黑心判官这一类的人,如果不除了他们,天下苍生,真不知会有多少人丧在他们的手里呢!”

    避尘师太点点头说:“道理固然不错,但有很多人并不见得一生下来就是作恶多端的,也许是受人欺骗或受环境所迫,为师的并不是不叫你去杀恶人,而是要你在事先应该多考察一下,能够予人自新的时候,还是予人以自新之路的好!现在不谈这些了吧!你绕过毒液,去把那面那群大汉的穴道解开,叫他们找些枯柴来,将那一些毒液和尸体烧掉,免得途人无知,误中绝毒,那又是我们所造的孽了!”

    霓裳仙子答应了一个是字,却不马上就走,彷佛还有甚么话要同师父商量似的,避尘师太扫了一眼躺在地面昏迷不醒的兰儿,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就对地说道:“徒儿,你是问兰儿怎么样了是不是?她只不过中了人家的**弹,为师这次出来采药,正好采得一株来解此香的药草,你去解开那些大汉,兰儿让我替你照顾好了!”

    霓裳仙子听说兰儿只不过中了**香之类的东西,生命没有妨碍,不禁大喜过望,忙着问道:“恩师,这是甚么**香?怎的徒儿看不出来!”

    避窿师太说道:“丑仙娘是毒爪阴魔的弟子,这些魔头如果没有一点稀奇古怪的绝活,单凭本身的武功,难道就能称霸武林吗?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呢?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以后留心点就是了!”

    霓裳仙子脸上一红,就低着头绕到对面,替那七八个大汉一一拍开穴道,那群大汉虽然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但心里非常明白,对于这一连串的经过,全部耳闻目睹。这些人本来恶性不深,看到黑心判官那等不讲道义,再回想一下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和阴风教的残酷暴虐,一时全都醒悟。当穴道为霓裳仙子解开以后,马上跪在地上,宣誓从今以后,改恶向善,重新做人,霓裳仙子这才相信师父刚才所说的话很对,也下定决定,要改变以往的作风。当时就对他们说道:“各位起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现在就麻烦大家弄一些树柴来,将这一片毒液烧掉,免得留下害人吧!”

    人多手快,不一会就把这片毒液同绝毒娱蚣的尸体与避尘师太斩断的那只手掌,一起烧化,另一方面,避尘师太也把兰儿救醒,师太又告诫了那些大汉一番,将他们遗走以后,又对霓裳仙子说道:“徒儿,兰儿的资质非常不错,让我带回去传她一点东西好吧!”

    霓裳仙子见自己的师父看中了兰儿,心里大喜过望马上对兰儿说道:“兰儿,还不赶快谢谢师祖的恩典!”

    兰儿初被救醒,身体尚很软弱,闻言以后,正要挣扎着给师砠谢恩,避尘师太却用左手一把将她抱起说道:“乖儿,你的身体尚很软弱,不要多礼,就随师祖走吧!”

    吧字一落,霓裳仙子但见师父身形一晃,耳里只听得一声:“徒儿珍重,为师走了!”语音划过长空,尚在耳边荡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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