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虎洞认亲遭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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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虎洞认亲遭奇遇 (第1/3页)

      “粉田狼心”刘乔,正在持剑威胁,语声未落,突觉脑后有微风指到。

    刘乔心念电转,随手将秦玉阳往后一拉,想将他做个挡箭牌,但已不及,左肩挨了一杖,锁骨打断,痛澈心肺,同时全身一麻,已被点了穴道。

    这意外的救援,使得岳胄和孙仲武,都大感意外。

    他们只见一个姿容绝世的紫衣少女,手持一枝长可三尺,雪白如银,头上镶着一个黑黑龙头的奇形兵刃,从刘乔室中电闪一般出现,却不认识她就是潘七姑的爱徒诸葛湘青。

    接着从屋上飘来几条身影,正是潘七姑、诸葛玉堂、逍遥子等人。

    岳胄大喜叫道:“七姑,你老真是‘追命俏罗刹’,来得可真快呀!”

    当下各人匆匆打过招呼,这边孙仲武拿解药让岳胄服下,那面由逍遥子下手,将秦玉阳的穴道解开,他虽伤势较重,但仍挣扎着向师父及诸人行了大礼,叩谢救命大恩。

    再下来就要处置刘乔了。

    依孙仲武之意,恨不得一刀将他了账,但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便擅作主张。

    论在场的人,自然以潘七姑年高德劭,一切该她作主。

    她知道刘乔和“玄蜘教”和在场的人,大多有仇,此事极难料理,而且在客店中耳目昭彰之地,也不便料理眼前的事,因而向大家使个眼色道:“咱们走!”

    店门外,早有永茂骡马行陈掌柜备马等侯,一行数众,由潘七姑领头,带着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粉面狼心”刘乔,向城外疾驰而去。

    途中,岳胄问起潘七姑,怎会赶到太谷?才知胡六自岳胄和孙仲武从沁县动身以后,用“鸡毛报”传递消息到临汾,潘七站立即率领众人,翻过太岳山赶来赴援。

    到太谷,进城打听消息,永茂陈掌柜一说经过,随即来至“大兴”客店,正赶上刘乔持剑威胁,如从正面端现,深恐刘乔情急之下,真个杀害了秦玉阳,因此,潘七姑才命湘青从刘乔房间的后窗进入,果然奇袭奏功。

    岳胄啧啧赞道:“七姑,你真好福气,收这么个好徒弟,将来怕不青出于蓝,在‘武林六强’的后起之秀中,占个第一把交椅!”

    潘七姑在马上大笑道:“小一辈的,第一把交椅已经有人人。”

    岳胄问道:“谁?”

    潘七姑道:“一微上人的弟子祈焕艺,刚出道就被江湖上封做‘俊剑王’”停了一下又满怀欣悦的笑道:“不过那也不是外人,他跟湘儿是一起长大的,几时我请你做现成大媒,跟诸葛玉堂说说,把他们完了花烛吧!”

    岳胄大为高兴,连连说道:“妙极!妙极!这才是金童玉女,人间少有的好姻缘。”

    这两老高谈阔论,早羞得湘青双颊生霞,佯作没有听见,玉手一拍马头,跑了下去。

    岳胄还在逗她说道:“湘姑娘,你跑什么?还不先谢谢我这大媒?”

    这一说,越使湘青不好意思,一霎时走得无影无踪。

    潘七姑等人,亦都催马赶上。转过一片树林,只见湘青正站在一座古庙前,向潘七姑叫道:“师父,这庙没有人。”

    潘七姑点头说道:“好,咱们就在这里办事。”

    众人纷纷下马,孙仲武在殿前扫干一块地方,潘七姑居中坐下,眼光向四周扫了一遍,厉声向“粉面狼心”刘乔说道:“刘乔,你忘义背信,所作所为,那还顾得江湖道上,半点规矩?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刘乔凄厉的惨笑道:“已经落到你手中,我还说什么?七姑,你也是成名的前辈,趁早给我一个痛快,若是拖泥带水,可别怨我说出不好听的来!”

    潘七姑冷笑道:“小子,你别打歪了主意,我潘七姑手下不杀无名小辈,也罢,且搁下我这一段,先算别人的帐。”

    说到此处,转脸对逍遥子说道:“逍遥道长,玄蜘教掳辱贵派弟子,承鹤年道友不弃,托老身出来,惭愧得紧,老身效劳不周,多亏岳老身大侠和孙少侠将刘乔截住,倒替我圆了面子,就此交差,刘乔该杀该剐,逍遥道长也该有句话。”

    逍遥子肃容静听,等潘七姑话一完,赶紧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感激的说道:“小徒被掳,武当受辱,多亏潘老前辈、岳大侠、诸葛大侠、孙少拔刀相助,云天高谊,永矢不忘。只是小徒内伤甚重,贫道一点私意,想先带小徒回山疗伤,同时将经过情形,上达掌门师兄,各位盛情,必当补报,至于‘玄蜘教’欺人太甚,自然也不便缄默,只是此刻贫道无法作主,刘乔贼子任听潘老前辈发落。”

    潘七姑听罢,微一点头,说道:“逍遥道长太客气了,既然如此,再请教岳大侠的高见?”

    北鞭岳胄带了女儿婉贞奔波江湖,就是为了要揭开爱婿石守袭暴毙去世之谜,上次在长安“安平镖局”曾听伏虎将陶世泉说,有种歹毒无比的“摧心脂粉弹”,守雄可能丧命在这门暗器之下。

    而这门“摧心脂粉弹”暗器,却是“玄蜘教”阴阳脂粉判耿渎所有。

    岳胄心里有了这样想法,见潘七姑视线投向自己这边,就向“粉面狼心”刘乔问道:“刘乔,你师父耿渎使用何种暗器?”

    “粉面狼心”刘乔早已把自己这条命甩开,见岳胄问出此话,阴恻恻一笑,道:“岳老头儿,不用拐弯抹角的问了,我现在干脆告诉你就是,你女婿‘白马银鞭’石守雄,就是死在我师父‘摧心脂粉弹’下的。”

    岳胄听得髦眉皆张问,他抑下心头怒火,又问道:“刘乔,你师父‘阴阳脂粉判’耿渎与我女婿守雄,昔无冤,今无仇,因何要用‘催心脂粉弹’将他置于死地?”

    刘乔简短的回答道:“灭口。”

    岳胄听来惊诧不已,道:“我女婿石守雄正正堂堂,武林侠义门中一条汉子,跟你们‘玄蜘教’并无索丝攀藤之事,何来‘灭口’二字?”

    刘乔嘿嘿一笑,道:“岳老头活是那么说——可是我师父在石守雄跟前泄了身份,底细……邀他入伙,遭他所拒,这档事宣扬出去,对‘玄蜘教’有失光彩!”

    诸葛玉堂想到爱子天龙与儿媳孟昭仪身上,接口道:“刘乔,‘摘星攀虹’诸葛天龙,‘金枝寒梅’孟昭仪夫妇二人,一夕间在商邱‘东升客店’双双暴毙去世,也出于你师父耿渎的手?”

    “粉面狼心”刘乔落在眼前情况下,知道自己想活也活不成,见诸葛玉堂此间,嘿嘿嘿连声冷笑,道:“诸葛玉堂,别婆婆妈妈问了……你儿子媳妇们如何死的,跟岳老头儿女婿石守雄,一模一样那回事!”

    北鞭胄见刘乔干净俐落地说出这些话来,听进他耳里却是激怒膺胸……一卷大袖,踏前一步,惨声狞笑道:“刘乔,你说来倒是轻松,难道我女婿石守雄这笔血债就此算了不成……反正你们‘玄蜘教’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先毙了你,再找你恶师算帐!”

    语声一落,右掌起处,带起一股凌厉掌风,严如寒冬之霜,疾如六月奔雷,直向刘乔当头击下。

    就这时,另有一道掌风,斜刺里横截过来,并有一人急急叫道:“使不得!”

    语声中,两股劲急掌风,一激一撞,站立不住,卷起满院沙石,声势极其惊人。

    岳胄猝不及防,足下吃横截的掌风一撞,赶紧左足往前横着一撑,方始站住。

    定睛一看,发言拦阻的,却是诸葛玉堂。

    岳胄好生不悦,怒冲冲刚要开口责问,诸葛大侠已抛来一个眼色,同时说道:“岳大哥,冤有头,债有主,刘乔既非杀害令婿和小儿天龙儿媳昭仪的人,你我不可卤莽,反为江湖道上耻笑。”

    说罢又挤一挤眼,岳胄外闻诸葛玉堂智谋过人,料他这样的态度,必有深意,便故意愤愤的向刘乔说道:“便宜你这狗贼,若非诸葛大侠阻拦,叫你活不过今天!”

    这时潘七姑朗声说道:“既然武当愿意有帐以后再算,诸葛大侠和岳大侠,又是宽宏大量,我老婆子索性人情做到底,也不用你留下记号,只不准你从此再踏入关内一步,还不快滚!”

    掌随话到,潘七姑使二成真力,虚空一击,刘乔立刻穴道解开,手足能动,头也不回,往庙外而去。

    这潘七姑不愧一帮之主,察言观色,心知诸葛玉堂想找“阴阳脂粉判”耿渎算帐,但以耿渎隐秘行踪,极为难找,放了“粉田狼心”刘乔,好利用他作一个带路之人,所以加上一条限制,不准他再踏入关内一步,这一来,就逼着刘乔非摸上“玄蜘教”老巢不可了。

    潘七姑和诸葛玉堂配合得天衣无缝,这“粉田狼心”刘乔虽然狡猾万分,却也没有识破诸葛玉堂的真意。

    等刘乔一走,逍遥子带着玉阳,亦即告辞,自回武当。

    余下诸人,一番计议,诸葛玉堂带着湘青,孙仲武陪作岳胄分途钉紧刘乔。

    潘七姑本不放心湘青入虎穴,但她的父母之仇,不能不作个交代,而且她祖父作主,自然不便劝阻,只好谆谆嘱咐,自己带着富贵帮的人转上归程。

    这边,诸葛玉堂计算刘乔由山西回阴山的途径,与岳胄两人,一个守候“杀虎口”,一个守候“得胜口”,由孙仲武负责联络,可说是万全之计。

    哪知道,刘乔出了雁门关,行至晋北重镇的大同,就逗留下来,对潘七姑来说,雁门关亦是关外,不算违背了她的“不准踏入关内”的禁令。

    这一来,诸葛玉堂也只好在大同,悄悄住店,明查暗访,注意刘乔的行踪。

    诸葛玉堂的修养已在炉火纯青之境,自然沉得住气,只有湘青焦急不耐,加以诸葛玉堂怕她露了踪迹,刘乔有所防备,故而轻易不准她出外,这下,更是把湘青在客店中关得闷闷不乐。

    这一夜,祖孙两人正在灯下闲谈,忽听窗外有人轻叫:“小姊姊!”

    湘青耳朵尖,早已听清,惊喜的叫道:“是艺弟弟!”

    一面说,一面翩若惊鸿的移步去拔闩开门。

    门外闪进一条身影,身穿蓝衫,腰悬长剑,在灯下如玉树临风一般,正是“俊剑王”祈焕艺。

    祈焕艺一见诸葛玉堂,立即跪下地去,叩头道:“爷爷好!”

    诸葛玉堂满面笑容,一把将他扶了起来,祈焕艺转身又向湘青说道:“没想到在这儿看见小姊姊。”

    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握着湘青的柔荑。

    一个月的小别,湘青已积下无限相思,要向情郎细诉,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拿一双秀目,脉脉含情的注定祈焕艺。

    诸葛玉堂越看越爱,想起潘七姑托岳胄做媒的话,不觉心怀大畅,“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才使湘青惊觉,夺手转过脸去,羞得连耳根上都红了。

    祈焕艺也有些窘,讪讪的说道:“爷爷跟小姊姊怎么到了大同?”

    诸葛玉堂把经过情形略斜一遍,反问祈焕艺怎么到了此地。

    祈焕艺离武当,走榆林,直到汉南第一大埠的包头,一路打听,不知“阴阳脂粉判”究在何处?由包头迤逦东行,打“得眭口”进关,来至大同,因此地市面繁盛,龙蛇混杂,希望能够探出消息,连日在客店寺院等处暗访,不想意外发现诸葛玉堂相湘青,这才现身相见。

    这一夜灯下团聚,直至四更,方才各自安歇。

    第二天,湘青吵着一定要上街逛逛,诸葛玉堂磨不过她,只好应充。

    但祈焕艺并未同行,因诸葛玉堂怕孙仲武来联络行踪,特命他留守,湘青自然怏怏不乐,诸葛玉堂只好稍作让步,约定中午在东门外御河边的“天楼祥”酒馆见面,一起欢叙。

    到了午牌时,祈焕艺如约而往。

    “天祥楼”店面极其整齐,买卖也很热闹,祈焕艺上楼找了一副座头,叫伙计先泡来一壶茶,慢慢喝着,等侯诸葛湘青二人。

    不久,走上来一个白衣少年,朱唇皓齿,俊美非凡,手中持着一枝金色皮马鞭,意态潇洒的往中间空桌上一坐。

    这时,只见跑堂的满脸堆笑,走至那白衣少年面前,神态极其尊敬。

    祈焕艺心想:是了,这是个纨绔子弟,故而茶楼洒馆,最是有人趋奉。

    白衣少年低低嘱咐了几句,跑堂喏喏连声去了,片刻间,点心肴馔摆了一桌子,祈焕艺看他果然是个纨子弟,不看他也罢,管自己别转头去,看那栏外滚滚河水。

    但心中却总是把那白衣少年的影子放不下,按捺不住,闷头偷看一眼。

    不道白衣少年也正自拿一双俊目偷觑着他,四条视线相撞,各自赶紧收拢,祈焕艺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脸上微微红烧。

    就这时,猛然听得一声击桌之声,有人暴喝道:“周老四,你到底怎么说?有钱还钱,没有钱照你自己说的话办!你说话像放屁,我胡三爷难道是好惹的?”

    祈焕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獐头鼠目,满身衣服花缎闪亮的中年汉子,手里扬着一张纸,戟指怒骂,被骂的那人,像是个不第的寒儒,眉目倒还清秀,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破蓝布大褂,瑟瑟缩缩,满面畏惧,想来这人就是周四,发脾气的那人就是胡三了。

    周四抱拳哀求道:“三爷,你再宽我十天限期,利息加倍计算,你老放心,十天以后准有……”

    胡三双目一翻,骂道:“准有,准有,有你妈的个屁!你要说话不算话,老子拼着这二十两银子不要,告到县大老爷那里,托刑房张七爷一顿板子你两条狗腿!”

    祈焕艺一听这话,便已经明白,天生侠义心肠,便站起身来,走至胡三面前,拱拱手说道:“胡三爷请了,这位兄台可是欠了足下的银两,小弟尚有余资,替他还了就是。”

    说完,一掀衣襟,取出十两一锭黄澄澄的金元宝,放在桌上。

    胡三鼠目一瞪,好像一时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那周四却还在客气,连说:“不敢当,不敢当,这位兄台的好意,在下周四维感激莫名,只是……”

    一语未完,胡三向祈焕艺怒喝道:“妈的,你来多管闲事,谁要你的臭钱!”

    一面说,一面拿起金元宝往外一丢,落入街中。

    祈焕艺禁不住生气,刚要发活,只听背后有人说道:“这就奇了!”

    语声入耳,祈焕艺不由得心下一动,回头一看,正是那白衣少年。

    只见他指着胡三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人替这位兄台还债,你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发横?”

    周四维接口答道:“两位有所不知,胡三爷不是要钱……”

    说到这里,迟疑不语,含着带愧的低下头去。

    白衣少年,微一迟凝神,慢慢说道:“不是要钱,哦,难道要人?我看!”

    细长洁白两指微伸,电光石火般把一张借据从胡三手里抢了过来。

    胡三大怒,一掌劈来,口里大骂道:“你这小兔二爷……喔唷唷……。”

    身子歪了下来,一看那白衣少年,不知使什么手法,把胡三一支大拇指扭了过来,疼得他冷汗直流。

    祈焕艺大为不忍,拍拍白衣少年的肩道:“兄台,别跟他一般见识!”

    白衣少年仿佛十分怕痒,祈焕艺举手一拍肩头,他赶紧侧身一缩,扳着胡三的那两支手指也即松开。

    胡三甩了两下手腕,又想发狠,白衣少年俊目一瞪道:“你再敢嘴里不干净,看我不把你摔在江里喂王八!”说着伸食指微按桌面,只听“噗”的一声轻响,桌面上出现了指头大一个小洞。

    胡三一看,始而呆若木鸡。继而拱肩缩臂谄笑道:“好,好!你这位小爷,既然肯替我周四弟出面料理,我胡三谨遵台命就是。”

    白衣少年鼻子里“哼”了一声,问周四维道:“本利一共是多少?”

    周四维答道:“一共是四十二两六钱。”

    白衣少年看看据冷笑道:“四个月功夫,对本对利有余,好个重利盘剥。不过既然的阔少爷出手大方,我也不必挡你的财路。目下市面,金子十二换,十两金子合一百二十两银子,还掉四十二两六钱,该找七十七两四钱,这位阔少爷善财既拾,自然也不想再收回去,送了给这位周四兄吧!话已交代,找银子来!”

    胡三苦着脸说道:“金子丢到河里了。”

    白衣少年长眉微扬道:“你自己去捞呀!河面上又没有盖子,谁还拦着你不成?”

    此言一出,四座客人禁不住哄堂大笑。

    祈焕艺出来打圆场说:“兄台,算了。我另外再送周四兄十两金子就是!”

    白衣少年摆出兄长的姿态,责备道:“什么?金子一送人十两!你家里掘到金矿了吗?真是纨垮子弟,不知庄稼之艰难!”

    祈焕艺心想:这倒好,我说他纨垮子弟,他也说我纨垮子弟!

    就这时,楼梯上登登一阵暴响,众人一齐注目,只见奔上来一个稍长大汉,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生得好不威武,但举止神态,却似有些傻里傻气。

    白衣少年一见之下,立即背转身去,悄无声息。

    那大汉在额上抹了一把汗,两眼骨碌碌扫一遍,忽地眉开眼笑,向白衣少年这里走来,嚷道:“嗨,小师妹,一眼不见,你又溜了,让我到处找!”

    众人一听,这白衣少年,大剌刺的摆出长兄姿态责备人,敢情是个妞儿,不由得哈哈大笑。

    “白衣少年”,羞得满脸绯红,恼不得,笑不出,那副尴尬神色,益增妩媚。

    那大汉尚待前拉拉扯扯,白衣少年,杏眼微瞪,怒道:“你尽量跟我捣乱。”

    大汉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傻嘻嘻的窘笑着。

    祈焕艺看不过意,上前悄声说道:“小姐,看小弟的薄面,不必动气。”

    白衣少年回嗔作喜,娇笑道:“咦,这倒奇了,他是我师哥,我们是一家人,何用着你的薄面?”

    祈焕艺吃她咄咄逼人一问,窘得无话可答。

    “白衣少年”又是一阵掩口葫芦,粉靥生春,十分娇媚,说道:“好吧!就看你的金面,我把这档子闲事管了以后,马上跟我师哥回去。”

    说罢,转脸一看,又待发怒,原来胡三的腿滑,早已趁机溜走了。

    周四维赶紧上前,说道:“两位兄台,古道热肠,侠气凌云,小弟周四维有生之年,决不敢稍忘云情高谊。两位兄台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尚请明示,以便铭睹心版。”

    这一阵文绉绉酸溜溜的谈吐,白衣少年听得早皱了眉头,祈焕艺却很诚恳的答道:“小弟姓祈名焕艺。些些小事,何足挂齿,周兄千万不要说什么铭诸心版的话。”

    祈焕艺心想,俗语道:救人救澈。特从随身行囊中,又取出十两金子,送与周四维道:“周兄寒窗苦读。可敬可佩,这些须微物,略助周兄膏火,请收下了吧!”

    周四维那里肯收,推来推去,那大汉这时已听旁人说了适才的经过,便有些不耐烦了,大声说道:“他有钱送你几两金子使,算不了什么,干嘛推个不了?你要不收也可以,把他刚才替你还帐的金子一起算还他!”

    这一说,周四维才没奈何,千恩万谢的收下金子。

    白衣少年抿嘴对大汉说道:“师哥,你那来这么大的火气?让你这一顿训,把别人的好处都给折了。”

    大汉委委屈屈的说道:“你又派我的不是,好了,该走了吧!”

    白衣少年摸出一块银子来丢在桌上,向祈焕艺扬一扬手,翩若惊鸿般下楼而去。

    不一会,那大汉又登登跑—上楼来,向祈焕艺说道:“喂,小兄弟,我师妹在楼下,要跟你说话。”

    祈焕艺依言走至楼下,那“白衣少年”在一棵大树下等候,见他走近,问道;“你是‘俊剑王’祈焕艺?”

    祈焕艺答道:“我正是祈焕艺,请教姑娘芳名?”

    白衣少年道:“我叫孔美鸾。”

    又指着那壮汉道:“他是我大师哥陈盈山。”

    祈焕艺素性谦恭,听说,便很有礼貌的,重新叫过一声“孔姑娘”和“陈大哥”,然后问道:“不知孔姑娘有什么话吩咐?”

    孔美鸾低声问道:“你可是想到阴山去找‘阴阳脂粉判’耿渎?”

    祈焕艺十分惊疑,因为他的行踪十分隐密,报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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