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阴绝脉救豪杰

    第十章 三阴绝脉救豪杰 (第2/3页)

”十余年,显然这些年来,沙风子不会清楚耿渎外间活动的情形。

    阴山门中众弟子,见“阴山活判”沙风子虎洞脱身归来,各个跪倒大厅外石阶,齐声道:“弟子等拔开云雾见青天,恭迎掌门人复掌‘阴山派’门户。”

    这时阴山门中众弟子,除了少数助纣为虐,倚着“阴阳脂粉判”耿渎倒逆行外,其中不少都是忠于阴山活判沙风子的。

    可是耿渎将帅父沙风子禁锢虎洞,锁骨穿链,自己替居掌门人后,已大权在手,那些弟子们也只有敢怒而不敢言。

    现在沙风子经武林侠义门中所救,恢复自由,脱险归来,这些弟子们各个莫不相迎相贺。

    祈焕艺看到大厅外众阴山门中弟子时,突然想了起来,向沙风子道:“外公,有三个人可以找来问问,他们或许知道‘阴阳脂汾判’耿渎的行踪去处!”

    阴山活判沙风子立即问道:“孩子,你说的那三人是谁,现在何处?”

    诸葛玉堂,湘青祖孙俩,和岳胄、孙仲武二人,听到此话亦注意起来。

    祈涣艺道:“武当叛门弟子冯森白,‘天山毒龙’朱一木,在‘玄蜘教’中列入‘四大天王’,另外一个‘粉面狼心’刘乔,是耿渎的大弟子,现在他们都在这里阴山天幽峰的总坛。”

    诸葛玉堂接口道;“艺儿说的不错,爷爷把他们三人忘了……”

    大厅上石阶上,其中一名阴山门中弟子,向诸葛玉堂躬身一礼,道:“这位前辈,冯森白已不用找,小的刚才看到他疾步离天幽峰而去!”

    石阶上另外一个接口道:“过去‘玄蜘教’中耿渎心腹亲信,知道耿渎已离此天幽峰总坛,都已前后纷纷离去!”

    阴山活判沙风子听到此话,双眸精光闪射,轻轻“哦”了一声。

    诸葛玉堂向石阶上阴山门中弟子,道:“烦请你等将‘粉面狼心’刘乔与‘天山毒龙’朱一木招来此间,他二人给老夫震伤了‘三阴绝脉’,昏迷不醒中……把他们治救过来,不妨可以一问!”

    数名阴山门中弟子应了声,急步离去。

    不多时,四名阴山门中弟子,抬着两面门阪,把昏迷不醒中的刘乔与朱一木,抬进大厅来。

    阴山活判沙风子,还不清楚其中经过情形,是以眼神闪转,连朝大厅众人看来。

    诸葛玉堂给两人分别服下两丸丹,刘乔和朱一木从门板上悠悠醒过来……二人遭诸葛玉堂重手所伤,不知道后来情形的演变,看到大厅中座坐着的阴山活判沙风子,几乎怀疑跌入梦中,给骇然震住。

    沙风子朝二人嘿嘿一笑,道:“刘乔,朱一木,你二人可认识老夫?”

    两人从门板爬起来,口称“师祖”,连连磕头。

    沙风子目注二人,道:“逆徒耿渎去往何处?你二人赶快说来!”

    刘乔,朱一木相视了一眼,却给怔住了。

    诸葛玉堂把刚才总坛大厅所发生的情形,简短的告诉了两人,接着道:“相信你二人一定知道,‘阴阳脂粉判’耿渎离此阴山天幽峰后的行踪去处!”

    两人又相视了一眼,呐呐不知所答。

    沙风子嘿嘿阴笑,道:“你二人助纣为虐,帮着逆徒耿渡把阴山派揽得天翻地覆,该是百死难赎,现在耿渎潜往何处?还不说个清楚明白!”

    饶是“粉面狼心”刘乔,“天山毒龙”朱一木二人,都是江湖上魔中称煞的人物,现在看到阴山活判沙风子那付凌厉骇人的凶相,都不禁给吓得索索直抖!

    “天山毒龙”朱一木磕了个头,道:“回祖师爷,晚辈实在不知道!”

    “阴山活判”哼了一声,道:“你不知道,你先回去!”

    话到这个“去”字,振腕推臂,“阴风掌”劈出……一响结结实实“砰”的一声,朱一木身形飘而起,撞着大厅石墙,已裂成一堆血尸。

    沙风子一指刘乔,问道:“你知不知道?”

    眼前大厅上包括“太极阴阳掌”诸葛玉堂,“北鞭”岳胄在内的所有人,看到沙风子如此凌厉的出手,才始理会出他在江湖上有“活判”称号的由来。

    “粉面狼心”刘乔已给吓得心颤胆裂,捣蒜似的磕头,一面回答道:“祖……祖师爷,晚……晚……晚辈说……”

    沙风子“嗯”了一声,道:“你说来听听,逆徒耿渎逃出阴山天幽峰,他去了什么地方?”

    刘乔连连磕头,道:“祖师爷要找师父耿渎行踪,可以向此人探听……”

    阴山活判沙风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音来,冷厉的问道:“找谁?”

    刘乔头额连连撞地,一面回答道:“‘孔期山’!”

    诸葛玉堂听到此名字,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不由诧然一凉,接口问道:“刘乔,你是指山西大同府,武林中有‘玉柱擎天’之称的孔期山?”

    祈焕艺见诸葛爷爷问出此话,不亦由暗暗惊住了,孔期山不就是孔美鸾孔姑娘的父亲?

    匍跪地上的刘乔连连头,道:“不错,正是。”

    “阴山活判”沙风子听到此话,暴怒之余,“嘿嘿嘿”狂笑起来,一指刘乔道:“孽障,你想死还不容易,干嘛信口胡扯,把大同府的‘玉柱擎天’孔期山找来充数?”

    他已不耐烦听刘乔说下去,再次“阴风掌”推出,又是一响结结实实“砰”的一声,粉面狼心刘乔跟朱一木一样,横尸在大厅墙脚处。

    诸葛玉堂想要阻止已是不及!那玉面狼心刘乔虽然死有余辜,可是也得问个清楚明白才是。

    “玉柱擎天”孔期山身怀绝艺,北地江湖中一位杰出人物,家居山西大同南门外“孔云山庄”。

    诸葛玉堂对刘乔临死前所供认的话,听来似乎不是空穴来风,找来“充数”的。

    谁都不愿意死,刘乔见天山毒龙朱一木已横尸大厅,现在沙风子凌厉骇人的问到自己身上,他尽可能找出些资料给沙风子,可以让自己这条命留下来。

    同时诸葛玉堂也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就是孔期山的女儿美鸾姑娘,告诉祈焕艺有关他父亲祈麟与“玄蜘教”教主“阴阳脂粉判”耿渎的这段恩怨,而且还绘了上阴山天幽峰的地图给艺儿。

    孔美鸾是个年轻女孩子,不敢贸然做出这样的事来,显然是经过她父亲“玉柱擎天”孔期山的授意。

    对方此举是出于何种用意,目前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孔期山与“玄蜘教”跟“阴阳脂粉判”耿渎之间,有极不寻常的关系,是以刘乔在“阴山活判”沙风子前,指出“玉柱擎天”孔期山此人,显有若干蛛丝马迹可寻,偏偏沙风子暴怒之下,一掌毙了刘乔,却断了这条可循的线索。

    沙风子吩咐阴山门中弟子,把大厅上两具死尸移走,犹是余怒未息,气虎虎的道:“耿渎此孽障,即使逃去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把他揪回来……”

    话到这里,看到自己两条行动不便的腿时,轻轻叹了口气,话顿了下来。

    祈焕艺心智乖巧,看到他老人家此神情,接口道:“外公,待艺儿把‘七妙居士’孙师叔请来,替您老人家治疗伤处。”

    沙风子听到小外孙说出此话,不禁撩起一丝感触,道:“时间过得好快,‘江湖六强’之会,有孙寒冰在内,似乎没有多久,可是眨眼已二十多年过去了!”

    诸葛玉堂见沙风子盛怒中心情松驰下来,试探地问道:“沙道友跟‘虬云山庄’的孔期山,昔年是否有交往?”

    “阴山活判”沙风子似有所思的顿了顿,才道:“彼此都是北地江湖中人物,深厚交往谈不上,却也认识。”

    沙风子年轻时名“沙嘉那”,是“维吾尔族”人,家居漠南青海南端重镇“佳木黑”,他虽出身维吾尔族,却精通汉语汉文。

    沙嘉那行事任性,不计后果,而且出奇古怪,是以漠南江湖上送他一个“沙风子”的称号,而他对“沙风子”此绰号,亦不以为悖,欣然接受下来。

    沙嘉那无师无门,由于酷爱武术,一身武技都是自己研练得来的,可是,在冥冥中似乎也替他有个安排……

    有一次,沙嘉那出佳木黑镇效狞猎,骏骑驰骋山道,看到前面远处有红红一点,闪晃窜跃,行动快速至极。

    马骑上的沙嘉那看得心里不由称奇:“咦?那是什么……不像鹿,也不是兔……”

    他双腿一夹马腹,卸尾紧紧追上去……游侠骑士固然须要一匹名马骏骑,可是本身“骑术”也十分重要,不然即使再好牲口也无济于事。

    沙嘉那自小就在马背上翻滚的,他这一追不到盏茶时间,已追上前面那红红的一点,原来不是兔,也非鹿,那是漠南草原上少见的“红麂”。

    沙嘉那看到距离渐渐接近,振弦一箭,电射而出。

    果然,箭无虚发,他这一箭射出,中着红麂的一条后腿上。

    红麂虽中一箭,还是疾驰往前面奔去,拐向山麓山道上一条岔路。

    沙嘉那策马追去,拐进那条山路,却是硬生生把马勒停下来。

    那头红麂后腿中着一箭,这时并不仆倒地上,四腿峙立,站停了下来,它两颗墨玉般乌亮发光的眼珠,一眨不眨望着勒马停住的沙嘉那。

    沙嘉那不禁怔了一下,这头红麂为何不向前面逃命,中途停了下来,向自己瞪眼息视?

    红麂中箭那条后腿,血水直流不止,一响“叭”的声,它四脚一卷,已倒毙地上。

    沙嘉那心里暗暗称奇不已:“怪,怪……这头红麂刚才两眼直直地望着自己,好像认识我沙嘉那——难道前辈子还有一段因果种下?”

    沙嘉那心念闪转,有了这样的想法,不忍心把这支已倒死地上的红麂,拿回去宰了来吃。

    他朝这条山道岔路回头一匝,喃喃嘀咕自语:“这头红麂不拿回去宰了吃掉,曝尸在此地山径乱地,也地给野狼诸类所吞,不如替它挖口洞穴,掩埋起来。”

    沙嘉那看到不远处路边山壁,有一口现成的洞穴……只要再挖一些,堵上山岩石块把洞口封住,就可以把红麂埋进里面了。

    沙嘉那下了坐骑,拔出长剑,来到山脚处那洞穴前,用剑拨出洞里泥土。

    剑尖挖到尺来深时,响出“铮!铮!铮!铮!”的声音,似乎触着洞里面坚硬的东西。

    沙嘉那换用手掌,把洞里松土刨出外面。手指碰上滴滑犹若铁板似的东西……

    “咦!洞穴里怎么会有一块铁板似的东西挡着?”

    他挖出洞里松土,从里面发现一支似铁非铁,似木非木黑色的盒子,这个盒子有寸许厚,两掌宽,不到一尺长,分量并下重。

    沙嘉那捧起这支盒子,心自忖道:盒子里藏的是什么……分量不重,不会是金银珠宝等珍珠,那又是什么呢?

    沙嘉那把红麂埋进山洞壁穴,将盒子带回家,小心翼翼橇开看去,原来里面是一部经书。

    经书上面正中,有“寒羽剑谱”四字,另外又沾上一张色呈枯黄的纸笺,上面写着“寒羽剑谱留给有缘人”,留名的是“乙休生”。

    沙嘉那获得这部“寒羽剑谱”,细心研习参悟之下,却学到一套“寒羽剑法”。

    沙嘉那有“沙疯子”之称,由于他行止古怪——就由于他古怪的行止中,使他逢不可思议的遭遇。

    佳木黑是漠南重镇,街市繁荣,沙嘉那是本地人氏,镇街经常有他踪迹走动,而在他无意中,却发现了一件使他值得注意的事。

    佳木黑镇街横巷静僻一隅,盘膝趺坐着一个老者,这老人脸色削瘦枯黄,宛若深秋树上坠地的一枚枯叶,年纪看来有七十开外,眼皮低垂,不言不语。

    沙嘉那一次发现,再次发现,继后每次经过镇街,旋首看去,就看到此盘膝趺坐的老者,他有了这个发现后不禁注意起来。

    他走近跟前,问道:“老丈,你何方人氏,何以跌坐在街头巷尾?”

    老者轻声回答道:“老朽从外地来此,没有去处,身无分文,只有流落街头。”

    沙嘉那豁然会悟,道;“老丈,你是乞求布施,一个要饭的?”

    老者微微一点头,道:“公子爷如此动问,老朽也只有承认。”

    沙嘉那诧异的问道:“你要求人布施,该找个大街热闹去处,怎么在此冷清的小巷?”

    老者道:“大街往来行人众多,阻了人家脚程,老朽趺坐这里小巷,不会使人不便。”

    沙嘉那轻轻的“哦”了一声,这老人家自己落到此地步,还关心到人家身上。

    他朝老者枯黄削瘦的脸注视一眼,不禁问道:“老丈,看你这付脸色,是否抱病在身?”

    老者双睑低垂,还是轻轻回答道:“多谢公子爷关怀,老朽生的是‘穷病’,只要一日三餐把肚子填饱,就没有病了!”

    沙嘉那暗暗叫声“可怜”,问道:“老丈,你是给饥饿所折磨,才落得面黄肌瘦的?”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替代了回答。

    沙嘉那心自思忖:“此老人孤苦零仃,三餐不继,如若周济他银两,异乡客地把钱化完,依然流落街头。

    我沙家门第,虽然并不富有,多添一口人,却也可以做到。”

    他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即道:“老丈,我叫‘沙嘉那’,你年迈苍苍,流落异乡客地,实在可怜,不如随我回家,不会少你的吃的住的,你看如何?”

    老老道:“沙公子菩萨心肠,老朽感激不已,只是打扰尊驾,心里感到不安。”

    沙嘉那摇摇头,道:“不必客气,老上贵姓,从何地来此佳木黑镇?”

    老者道:“老朽‘莫怀古’从黔南来此,探访友不遇,盘缠化完,以至流离失所!”

    沙嘉那听到“黔南”二字,不由暗暗的一惊,此莫老丈竟然如此远路程来这里,就即微微一点头,道:“莫老丈,你就跟我回去吧!”

    莫怀古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似乎站立不稳,沙嘉那一手把他扶住,问道:“莫老丈,你怎么啦?”

    莫怀古轻声道:“眼冒金花,一阵晕弦,肚子里咕咕直响!”

    沙嘉那听到莫怀古此话,知道是由于腹中饥饿所致,回家去给他饱餐一顿就会没事了。

    他把莫怀古驮到背上,背了他回家来,佳木黑镇上乡民,看到沙疯子背上背了一个老人,他们比手划脚,双双瞩目注意起来。

    沙嘉那把莫怀古接回家来,这是他直觉上的感受——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该有个安身之处。

    沙嘉那的家并非广厦千间,在佳木黑镇东衔只是一院一厅,东西两厢。

    他父母业已去世,那时尚未娶妻成家,跟老管家康二住一起,莫怀古来后,就把空着的西厢房腾出来,给这个流浪街头的老人住。

    沙嘉那一身武艺无师无门,都是从自己研习中得来,自从无意中获得那部“寒羽剑谱”后,他细心加以参悟,每天大清早起床,就在庭院里研练这套“寒羽剑法”。

    这天晨曦初曙时分,沙嘉那又来庭院……

    他照着剑谱所戴的“寒羽剑法”一招一招的练下去,“一阳初生”,“寸乙转舟成”,“一里楼台”,“万流归海”……

    沙嘉那这招“万流归海”,剑走身前,剑尖振腕而去,呀,执剑的腕肘僵持了!

    这是沙嘉那从未有过的观象——难道是“抽筋”?

    可是抽筋不会抽到腕肘上来的。

    沙嘉那正在暗暗惊诧之际,传来轻轻一笑,出自西厢房间,那个过去流落街头的老人莫怀古,走来庭院。

    沙嘉那看到是莫怀古,就招呼了声,道:“莫老丈,你也这么早起床?”

    莫怀古没有把这话题接下,一指他手中长剑,道:“沙公子,你刚才那式剑招,很像昔所‘乙休生’的‘寒羽剑法’中‘万流归海’—式,但只是你剑走身前,剑尖该挫身回腰振腕而去,而你少了‘挫身回腰’此一过程!”

    沙嘉那抱拳一礼,道:“多蒙莫老丈指点!”

    他这话甫出口,倏然想了起来,不禁诧然怔住,指了指,道:“你……老人家怎么知道‘寒羽剑法’,怎么又知道‘万流归海’的这一式剑招?”

    沙嘉那想问的还不只这些……你孤苦无依,我从街上背回来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莫怀古微微一点头,道:“沙公子不但资质禀异,且是心上善良,只可惜缺少了一位明师指点。”

    沙嘉那两眼直直地望着莫怀古,道:“你……”

    莫怀古接口问道:“沙公子,你在此间漠南江湖上,可有冈听到‘伽蓝叟’莫申此人?”

    沙嘉那沉思了下,道:“不错,‘伽蓝叟’莫申,传闻是中原武林一位前辈人物…‘莫申’,‘莫怀古’……您……?”

    老人缓缓点头,道:“老朽来自黔南吉牛岭长庚峰,江湖上有‘伽蓝眼’之称……”

    沙嘉那听到此话,并非是他怀疑,而是困惑不已道:“莫前辈,您老怎么会流落佳木黑镇的街头巷尾?”

    伽蓝叟莫申道:“老朽浪迹江湖各地,要找一个资质禀异,宅心仁厚的弟子,却是可遇而不可求,迤逦北上,来到此地漠南的佳木黑……”

    沙嘉那听到这里,就在莫申面前跪了下来,道:“弟子少了听师指点,求莫前辈收录门下。”

    莫申有所感触地道:“老朽来到漠南,已闻听到有关沙公子名号——沙公子是‘维吾尔’族年轻一辈中杰出人物,只是老朽不便收录异族弟子作传人!”

    沙嘉那听来不禁一怔,可是他心眼乖巧,就即道:“莫前辈,弟子将‘沙嘉那’改名作‘沙疯子’,离维吾尔族,归藉汉族!”

    莫申见他如此,听来感到有点意外,却又微微一蹙眉,道:“沙公子,汉人没有取用‘疯子’这样的名字。”

    沙嘉那知道这位老人家已答应下来,心里十分高兴,是以婉转的道:“晚辈取用‘沙风子’此名字,‘风’是一阵风的‘风’,不是疯癫的‘疯’!”

    伽蓝叟莫申见他不惜换过自己名字,归藉汉族,也就答应下来。

    沙嘉那酷爱武术,苦无明师指点,归入伽蓝叟墙门,易名“沙风子”后,悉心精研,而莫申对此爱徒亦倾囊传授。

    沙风子从伽蓝叟莫申处,除了学得其他各门武艺外,也学到了莫申秘门绝技“阴罡剪风掌”,此就是后来沙风子叱咤武林的“阴风掌”。

    沙风子学得一身武技后,辞别师父,流迹江湖各地,声誉也跟着渐渐响亮,继后在阴山天幽峰札下了基业,他娶妻成家收列墙门弟子,在北地江湖中竖起了“阴山派”的这样一个门派。

    “阴阳脂粉判”耿渎,就是沙风子当年所收下的其中一名弟子。

    沙风子成立“阴山”一派,由于他行事任性,出手酷厉,江湖上就给他一个“阴山活判”的称号。

    阴山天幽峰相隔由西大同府并不远,在大同城南门外“虬云山庄”,住了一位称雄北地江湖的杰出人物,就是“玉柱擎天”孔期山。

    一座山不能盘踞两头虎,“玉柱擎天”孔期山称雄北地江湖,阴山天幽峰的“阴山活判”,沙风子,又岂是肯雌伏?

    “阴山活判”沙风子,行事任性,不计后果,收了耿渎这样的弟子,结果却是引狼入室,使他罹上十余年虎洞的“牢狱”之灾,若不是他小外孙祈焕艺相救,说不定抱恨终身,埋骨这座深山洞穴。

    “阴山脂粉判”耿渎,虽然手段歹毒,但八面玲珑,他把师父沙风子锁骨锢禁,囚入虎洞,即以是辈之礼来见大同南门外“虬云山庄”拜访“玉柱擎天”孔期山。

    孔期山对这位不速之客来访,感到突然而意外,肃客请入大厅,一番寒喧过后,问道:“令师沙风子多时不见,近况如何?”

    耿渎欠身一变腰,十分礼敬道:“有劳孔前辈动问,家师现在闭关入定,有关‘阴山派’中之事,暂时由是辈负责。”

    “‘闭关入定’?”孔期山听来不由暗暗诧异,这四个字虽然并非出奇新颖,却是用在玄门僧道,出家人的身上。

    “阴山活判”沙风子并没有投入空门,怎么会有“闭关入定”此举?

    “玉柱擎天”孔期山虽然心自猜疑,但跟自己并无紧身关系,也就没有紧问下去。

    “阴阳脂粉判”耿渎,来“虬云山庄”回去不多久,孔期山从北地江湖传闻,已知道耿渎逆伦叛师,将“阴山活判”沙风子锁骨锢禁,囚入虎洞这回事。

    同时,他也知道耿渎不但潜居“阴山派”掌门之席,而创立“玄蜘教”,以教主自居,收罗天下英豪,共襄盛举。

    孔期山将情形前后一研判,“阴阳脂粉判”耿渎上次来访“虬云山庄,并非仅是礼貌上拜访,那是有为而来的。

    耿渎以晚辈之礼来访虬云山庄”,对这位称雄北地江湖的“玉柱擎天”孔期山,有一份尊重的意味。

    可是在另一角度,也可以作此解释……我耿渎礼到人到,拜山“虬云山庄”,你“玉柱擎天”孔期山以后也别抽手管“阴山派”的闲事。

    孔期山经过这番研判,知道耿渎胸府深沉,工于心机,不是个轻易所能对付的人物,而耿渎所创设的“玄蜘教”,在江湖上势力逐渐伸展扩大,几有“君临天下”之势。

    孔期山与沙风子在北地江湖,原来就是两虎对峙一山之势,现在发现耿渎此一情景,益发不敢轻举妄动插手和这一件事了。

    孔期山虽然并不插手“阴山派”的家务事,可是也想到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阴山活判”沙风子。

    他知道沙风子已给逆徒耿渎,囚禁阴山天幽峰虎洞,就派了女儿美鸾姑娘偷偷上了虎洞数次……相信沙风子知道,这女孩子是经过谁的授意,来此虎洞的。

    “阴山活判”沙风子见自己“阴山派”发生这等逆份变故,近在咫尺,北地称雄的“五柱擎天”孔期山,却不伸张武林正义,来个袖手不理,心自感到愤懑。

    美鸾姑娘来虎洞探望,他知道出于她父亲的授意,是以说出如脱身虎洞以“天幽秘笈”相赠的诺言,希望引起“玉柱擎天”孔期山的注意,当时沙风子在虎洞告诉艺儿的,却又是另—番的措辞。

    但事实的演变,却又“阴山活判”沙风子的意料之外……

    歼灭“玄蜘教”,救“阴山活判”沙风子脱身虎洞的,并非“玉柱擎天”孔期山,而是他小外孙祈焕艺,和侠义门中英豪诸葛玉堂等众人。

    “阴山活判”沙风子掌毙“粉面狼心”刘乔,他这股怒火该是由孔期山而起……

    至少在沙风子想来,孔期山即使知道逆徒耿渎行踪去处,也不会说出个中真相,何必把了找来充数,暴怒之下,推出“阴风掌”将刘乔置于死地。

    是以诸葛玉堂问到“虬云山庄”孔期山身上时,他无法说出其中真相,只有轻松几句,简短的回答:“彼此都是北地江湖中人物,深厚交往说不上,却也认识。”

    诸葛玉堂从沙风子这份脸色神情中,回答出此话。他就没有把这话题继续下去。

    江湖恩仇,系于发丝之间,沙风子重见天日,脱身虎洞,说不定跟“玉柱擎天”孔期山,尚有未了的公案。

    沙风子与耿渎师徒之间,只是其中一的环,艺儿不共戴天杀父之仇,岳胄爱婿石守雄丧命,还有自己子媳天龙与昭仪的遇害,天涯追踪,断断乎不能放过此獠。

    诸葛玉堂心念起伏,朝大厅上岳胄、孙仲武,和艺儿、湘青二小游转一匝。

    北鞭岳胄接触到诸葛玉堂投来的视线,显然已会意过来。

    他微微一点头,接口道:“诸葛大侠,此间阴山天幽峰之事,业已有了个交代,不如我等暂且告退,让沙道友静心养伤!”

    阴山活判抄风子似有所言,结果却是沉默下来。

    祈焕艺走近沙风子跟前,道:“外公,艺儿此去后常会来看你的……”

    沙风子脸上展出一缕笑容来,握起祈焕艺手,拍拍他手背道:“好孩子,你是外公唯一留下的骨肉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祈焕艺又道:“待艺儿把‘七妙居士’孙师叔请来,替您人家治伤。”

    沙风子道:“好孩子,这是以后的事,你自己的事比外公更重要!”

    旁过诸葛玉堂听到此话,却激起一份微妙的感触。

    沙风子在艺儿跟前所指“你自己的事”,就是天涯追踪,搜找“阴阳脂粉判”耿渎的下落,了断他不共戴天杀父之仇。

    但耿渎是沙风子逆伦杀师的弟子,现在脱身逸去,这桩公案不能没有个交代,沙风子话中含意,显然也寄望在小外孙艺儿身上。

    祈焕艺道:“外公,艺儿要找到耿渎,替您老人家一吐锢禁虎洞十多年的这口气!”

    沙风子轻轻一声“好孩子”,沉默下来。

    众人向“阴山活判”沙风子告辞,离开阴山天幽峰“阴山派”总坛。

    来到山麓,湘青向诸葛玉堂问道:“爷爷,咱们现在去那里?”

    诸葛玉堂道:“去大同‘虬云山庄’找‘玉柱擎天’孔期山,他可能知道耿渎的行踪。”

    北鞭岳胄道:“诸葛大侠,岳某的看法,‘阴山活判’沙风子与孔期山似乎并不熟切,而且还有什么误会似的?”

    诸葛玉堂道:“这并非误会,也不是仇恨,那是双方猜疑相妒……天幽峰阴山派总坛发生这样的一件惨厉变故,孔期山不但不仗义势辞,却来个袖手旁观……”

    孙仲武接口道:“诸葛前辈,这就像一座山上两头虎,各个瞪了眼看着对方。”

    诸葛玉堂一点头,道:“不错,沙风子与孔期山之间,虽无仇恨,却有这样情形。”

    祈焕艺问道:“爷爷,‘虬云山庄’的孔期山,会不会知道耿渎的行踪去处?”

    诸葛玉堂道:“这情形目前还很难推断,不过在爷爷想来,孔期山可能会知道耿渎的行踪去向。”

    湘青接口道:“爷爷,如果孔期山知道耿渎去那里,他肯不肯告诉咱们呢?”

    诸葛玉堂沉思了下,道:“若是循着刚才仲武所说的那个比喻,孔期山会告诉我们的。”

    山西大同城南门外“虬云山庄”,是座巍峨宽敞的大庄皖,这天来了五位不速之客。

    美鸾姑娘正在庄院里大广上练她的那套“越女剑”,看到其中一个是祈焕艺,收起剑脆生生一笑,道:“咦,你来啦……”

    当她看到跟焕艺走在一起的湘青时,收起脸上笑容,话也跟着停了下来。

    祈焕艺走前一步,含笑道:“美鸾姑娘,我们来拜访令尊孔老英雄!”

    孔美鸾又朝湘青这边看了眼,道:“噢,我去告诉爹,您们稍等等!”

    话落,急步走进大厅。

    不多久,一阵“呵呵呵”的朗笑声,自大厅而出。走出一位身穿华袍,头留清髯,体态魁伟的老者,向诸葛玉堂抱拳一礼,道:“诸葛兄,久违了……这几位嘉宾,您替孔某引见一番吧!”

    诸葛玉堂含笑答礼,替北鞭抽胄、孙仲武,和艺儿、湘青引见介绍过后,笑着道:“孔兄,我等不速来访,打扰您清静了。”

    孔期山连声道:“不敢,不敢!”肃客入内。

    宾至大厅坐下,寒喧过后,“玉柱擎天”孔期山含笑道:“寒舍不敢喻作‘三宝蓼’,诸葛兄与四位嘉宾来至此,敢情有需孔某效劳之处?”

    话葛玉堂点头道:“不错,‘无事不登三宝殿’,玉堂等五人来此,向孔兄探听一人?”

    孔期山目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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