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轮回之道难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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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轮回之道难参透 (第1/3页)

      倏然一响“刷”的破风声起,从空中飞落一人,青芒闪耀,一剑分心刺到。

    毛森给吓了一跳,急急一个“怪蟒翻身”之势,纵出一丈外,回头看去,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却是出于意料之外的,剑尖一指,叱声道:“看你这个小辈,乳臭未干,胎毛犹存,看来是个新出道的小崽子,你可知道红蝎真人的厉害?”

    祈焕艺朗声道:“你这个混帐东西,身为玄门出家人,竟作此畜生不如的行迳,落进小爷‘俊剑王’祈焕艺眼中,就不能饶你了!”

    毛森怒吼一声,剑走“天外来鸿”之式,朝祈焕艺当胸刺来。

    祈焕艺朗声一笑:“来得好!”

    青霜剑施出“龙形九剑”剑法,一招“金龙舒甲”,“铮”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两剑硬招接上,荡起七泓耀目火花。

    毛森第一剑出手,发现对方年纪虽轻,却是腕劲浑厚,倏然沉剑柄,起剑间,一个“倒栽垂柳”之式,一剑向敌人下盘斩去。

    祈焕艺托地一纵,使个“一鹤冲天”身法,跃起八尺,连人带剑,身如风驰,一招“兴云布雨”,剑尖疾驰而下。

    毛森挪身闪转,三尺青锋,仅差分寸而过。

    红蝎真人毛森激起一股怒火,回身“独劈华山”,举剑当头便砍。

    祈焕艺昂然不惧,展剑相迎,在月光之下,双剑飞舞,两人身形忽关忽后,剑花飞溅,剑芒闪射,一阵大战起来。

    二人激战二十余回合,毛森突然把剑式一变,剑花闪闪,寒芒如电,直刺前心。

    祈焕艺挪身疾退!

    毛森托地一跳,仍是这招“毒蛇寻穴”,电射击来。

    祈焕艺不慌不忙,使个“倒卷门帘”身法,横剑反扑。

    毛森缩头藏身,以退为进的,身形一个风转,“回马剑”施出,“刷!刷!刷!”一连三剑指来。

    祈焕艺一声长啸,宛若龙吟风鸣,剑柄倒提的,连退三步,倏然“龙战于野”、“天半龙吟”、“神龙掉尾”三招递出,把对方三剑拆过。

    祈焕艺所施展的剑法,乃是恩师一微上人所传“龙形九剑”,但是在毛森看来,发现对方剑法出神入化,变化莫测,这个独来独往杀人越货的红蝎真人,却看不出此年轻人的剑法,是出于那一门派。

    眼前毛森既羞且怒,倏即易招变式……剑柄一推,剑花撩起,招走“白鹤展翅”,要截斩祈焕艺势剑的手腕。

    祈焕艺一展“龙湫三叠”身法,力挟金风,回身一招“龙潜于渊”攻袭对方下盘。

    毛森双臂翅展,一个“鹞子飞天”之势,自祈焕艺左臂飞掠而过,落向他背后。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一个“饿虎扑噬”招式,身形疾转,一剑向对方肩背后处刺来。

    祈焕艺急展“大幻步”轻功,拔身飞起七尺,剑走“后羿射日”,一剑向毛森后心刺去。

    毛森一招走空,身形拔地纵起。而焕艺剑尖已湛湛的指宋,他身在半空,无从闪避,只得用个“大风车”身法,凌空扭身。

    饶是毛森闪转得快,一响“叭”的一声,左手已挨上一剑,宰个正着。

    红蝎真人毛森,练有一身绝好的“混元气功”,寻常刀剑别想伤得了他,但祈焕艺这把“青霜剑”,乃是师叔“七妙居士”孙寒冰所赐,无坚不摧的仙家神兵器。

    毛森挨上一剑,鲜血直流,他吃了这个亏,怒吼一声,飞身拔出两三丈外。

    祈焕艺正要提剑追去,红蝎真人毛森突然一个转身,而凌光连闪,三把金钱飞刀,疾如冷电,分上、中、下三路飞到。

    这种“金钱刀”与“金钱镖”,完全不一样……刀柄是枚林金钱,中间有个四方孔,刀身如钩,抖腕而出,来势歪歪斜斜,迅速无比,宛若狂风招叶。

    祈焕艺的暗器绝技,并非出于师父一微上人,而是师叔“七妙居士”孙寒冰,和侯爷爷侯陵所传授的。

    孙寒冰与侯陵,俱是昔年武林绝世高手“江湖六强”之列,且侯陵有“九指神偷”之称,经两位高人所教出的传人,显然不会是弱者。

    现在祈焕艺见红蝎真人毛森打出“金钱飞刀”,他不慌不忙,拿桩站定,右手高举“青霜剑”,使个“朝天一炷香”之势,蓄势迎候。

    眼前演变,就在电光石火的刹那!

    第一把金钱飞刀,恍若星飞电掣,直向面门射来。

    祈焕艺已看定对方手势,手中的宝剑,对准刀柄方孔点去……

    一响“铮”的金铁交鸣之声,就在一点一响之际,金钱刀暴飞三丈高,自祈焕艺头上飞去,抛向大江的波浪之中。

    几乎在同一个刹那间,二、三两口金钱刀,密如贯珠,左右飞来。

    这两口金钱飞刀,差不多同时袭到。

    祈焕艺就地一缩,贯中锋,提剑一格,“当”的一声,已把第二口金钱击落,再度使一个“铁板桥”,挪身向地上一横,第三把刀离他腹部,不过数寸之隔,精光熠熠,又飞了过去。

    红蝎真人毛森出手金钱飞刀,一发三把,武术行家称作“三环套月”,现在却遇上此劲敌,居然毫发无损,给祈焕艺一一避过。

    这一来,更使这红蝎真人毛森恼羞成怒,伸手一探豹皮囊,取出一种极歹毒的暗器来。

    这时,祈焕艺也举一手,打出三颗铁莲子……锐风响处,接连而来,毛森急忙连闪带躲,一一避过。

    祈焕艺的这手铁莲子,是过去孙寒冰传授的“打字铁莲子”,以连贯的手法,就若提笔写字,打出个字来一样,当时在泸州“五福庄”,“佛心青狮”杜莱江的“杜园”曾有露过一手。

    祈焕艺以连珠手法打出……再一举手,一连六颗,用了“满天花雨”的打法,朝向毛森上半身,及面部五官等处,直打过来。

    祈焕艺就在第二次出手铁莲子时,忽然发现对山崖壁之上,有一个秃顶白发,个子瘦小,形相古怪的老人,向自己一挥手!

    就在这短暂刹那,他铁莲子已振腕弹指而出……毛森手掩面目,身形闪转,铁莲子袭着以方脸手、胸前,就听到“嗒!嗒!嗒!”数声,毛森并未受伤,而像击在皮鼓上。

    祈焕艺此时才知道,这个有“红蝎真人”之称的毛森,原来有一身横练的“混元气功”,他发现铁莲子无法击倒对方,准备跃身而上,刺他一剑。

    就在此时,毛森突然大喝一声,右手振臂一挥,一项银晃晃的离奇异器,挟着一股黄烟,疾飞而来。

    祈焕艺目注看去,发现这项暗器十分古怪,就像两支茶碟叠合在一起,通体光亮,闪射出耀眼的银光,而那股黄烟犹未扑到,已经闻到奇臭刺鼻。

    祈焕艺这一发现,知道毛森现在所使用的,是一项最为毒气的暗器,心头不由暗暗一惊。

    眼前的演变,就在眨眼的刹那之间!

    祈焕艺尚未想到如何破对方暗器这策……

    突然传来一声叱喝,出自对山崖壁之上,冷电似的飞来一道银光,一响“叮当”声起,正和那件散发黄烟的暗器撞个正着。

    接着,地上一阵“轰隆隆”巨响,那件暗器突然炸了开来,碎片纷飞,石火闪射。

    那近围数尺的地面上,映射出缕缕暗绿色的火花!

    就在这项暗器爆炸中,毛森突然惊叫一声,似是中着什么暗器,身形连连晃摇,像要仆倒地上,倏即又是一声惨呼,如飞逸去。

    半山崖壁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其声清越,宛如凤鸣,余音袅袅的,好一阵子,音韵才始渐渐离去。

    祈焕艺心里很清楚……

    自己这次幸免于难,全靠对面山壁上那位高人,相助一臂之力。

    祈焕艺吭声连连唤叫:“老前辈,老前辈,请留下大名……”

    他振声唤叫,在月色光亮之下,四野一片静悄悄的,只有山谷回声,那的半点人踪。

    祈焕艺心里十分懊丧,白白受了人家恩惠,还没有向人家道谢。

    那个柳知府遇上此七煞瘟神毛森,已给吓得索索直抖,及到祈焕艺用一块飞蝗石,把毛森挡这过去,他趴在船头,朝岸上瞪着眼看来。

    他虽然是个府台大老爷,还未曾见过这等激厉骇人,龙争虎斗的大场面,这一看,他两眼直直给震住了。

    柳知府看到毛森窜离逸去,他三魂七魄才唤了回来。

    祈焕艺长剑入鞘,正要返回自己小船,柳知府急整衣冠,叫仆人提着灯笼上岸来,向祈焕艺就一地拜,道:“这位壮士高姓大名……若不是兄台见义勇为搭救下官,恐怕下官全家,已惨遭恶道毒手,下官今后有生之日,皆兄台所赐……”

    他一指泊在岸边官船:“现在请壮士,屈驾小船一坐如何?”

    祈焕艺见位柳知府,年纪有五十多岁,面目之间一派儒雅之色,他见人家执礼如此恭敬,自己就不能固执相拒了。

    祈焕艺抱拳一礼,道:“如此打扰了!”他来到柳知府官船。

    祈焕艺说了自己姓名,谈过几句后就要回船,他知道小姊姊还焦急的等着。

    这位柳知府却是看错了眼,十分认真的道:“祈壮士谅是此去成都,应今春武试,以小兄身怀之学,如取草芥、平步青云……今春主考,与老夫是同契,待老夫写个名帖,介绍小兄一见如何?”

    祈焕艺含笑道:“多谢大人关注,在下此番进川是访友,并非去成都应试!”

    他跟知府谈过几句话后,回来自己小船。

    小船上的诸葛湘青,和那个船家尤七,对刚才岸上激战一幕,显然都有看到。

    湘青看到焕艺回来小船,含笑道:“艺弟弟,你把那个恶道打跑了!”

    话以此,却又困惑问道:“你刚才大声在唤‘老前辈’是在招呼谁啊?”

    祈焕艺把跟毛森激战时,所发现的情形告诉了她,接着道:“那位老人家在对山崖壁上,躲秃顶白须,个子瘦小,相形十分的古怪,毛森脱身逸去,我再往山崖壁上看去,他老人家已不知去向。”

    尤七虽然是渡客的船家,耳濡目染,对江湖上的情形也知道一点,他坚起拇指,称赞的道:“小客人一身武艺果然了得,把恶道赶走了。”

    微微一顿,又道:“小客人剑术方面确是高人一筹,但贼道暗器厉害,金钱飞刀姑且不论,那件带黄烟的暗器,却是非同小可,听说叫‘**化血铛’”。

    “**化血铛?”祈焕艺听到此名称,似有所忆,倏然想起一件事来……

    过去曾听“九指神偷”侯陵侯爷爷谈起过,目下此派各种暗器之中,最厉害的是四川金阳山“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他独门暗器“**化血刀”,和“**化血铛”。

    尤其“**化血铛”,乃是用两片薄薄的铜碟,和合而成,铜碟缝里,内藏三枚钢针,渗入一种毒烟,飞出相当距离,立时喷射而出,六七丈方圆之内,绝难幸免。

    当时听侯爷爷说来,两面和合的铜碟中,还有一个火,里面藏有威盛的炸药,敌人如果冒失硬用兵刃去架,立时轰然爆炸开来,挨上此暗器的,无不血肉横飞,碎身惨死。

    刚才幸亏自己没有轻举妄动,同时又得那位高人暗中相救。

    可是那位高人,藏身在山崖沿壁之上,相距斗场至少也有二、三十丈,他举手之间,将暗器投入飞铛缝口中,直贯火筒,使之爆炸,单就此种目力,该是空前绝后,可惜自己失之交臂。

    祈焕艺心念闪转之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上……

    听侯爷爷所说,“**化血铛”乃是“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的独门创制暗器,刚才红蝎真人毛森,亦使用此歹毒暗器,难道跟“雷木尊者”牛星,有所渊源关系?

    祈焕艺心念游转之际,船家尤七接着说道:“过去有不少找贼道晦气的人,就是丧命在此飞铛之下,小客人能将其除去,实在令人钦佩。”

    他们在船舱里谈着时,晨曦初曙,已黎明时分,祈焕艺避免那个柳知府的收缠,就向船家尤七道:“船家,天色已明,我们继续赶路吧!”

    两人由长江水路,改行陆上官道,行程匆匆,已来川北罗浮山麓……这里是一处叫“石界”的镇甸。

    这时已暮色四笼的时候,祈焕艺朝镇街两侧回头一瞥,道:“小姊姊,现在天色快黑了,我们找家客店休息下来吧?”

    湘青指了指道:“艺弟弟,那边就有一家,竖着一块‘和升客店’的招牌!”

    这家“和升客店”外面宽敞的店堂,兼营了酒肆饭馆的生意,两人走时里面,找了张桌座坐下,祈焕艺吩咐店小二端上吃的。

    他自己要了一小壶酒,湘青一边吃饭,一边陪着他说话。

    祈焕艺一口酒送进嘴里,有所感触的道:“小姊姊,我们在长江水路口无意中跟人家结下一个仇……”

    “谁?”湘青这话问出口,倏然也想了起来:“你是指‘红蝎真人’毛森子?”

    祈焕艺一点头,道:“不错,就是此人。”

    湘青努努嘴,道,“艺弟弟,你也太怕事情了,这种人杀不可赦,岂能轻易放过他呢!”

    一顿,又道:“那夜假若是你不出手相救,柳知府一家就遭这毛森所害了!”

    “小姊姊,不是你艺弟弟怕事。”祈焕艺把那天在小船中所想到的情形说了出来,接着道:“那个船家尤七江湖见识不少,指出毛森所使用的是一种‘**化血铛’暗器,过去侯爷爷曾经告诉过我,北派各种暗器中,最厉害的是四川金阳山‘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的独门暗器‘**化血铛’……”

    湘青一声轻“哦”的接口道:“‘**化血铛’是‘铁佛寺’雷木尊者牛星独门暗器!怎么会出现在贼道毛森手里?”

    两条柳眉儿一掀,又道:“有了‘独门’二字,就不会轻易传人的,难道毛森跟那个‘雷木尊者’牛星,有什么渊源关系?”

    “是的,我也想到这上面!”祈焕艺脸色凝重,注视着手中半杯酒:“那时候侯爷爷聊谈中提到‘雷木尊者’牛星……当时侯爷爷告诉我,牛星此人身怀绝技,尤擅于毒厉暗器,虽然没有令人发指的暴行劣积,却是孤傲偏激,睚雌必报。”

    对座的湘青,朝他目注一瞥,道:“那也不是侠义门中人物!”

    焕艺一点头,道:“是的,是西南江湖上的一个大憝巨枭。”

    湘青道:“贼道毛森便用‘雷木尊者’牛星的独门暗器,相信不会是偷偷学会的,他跟雷木尊者牛星,一定有某种特殊的关系。”

    焕艺道:“我们此行探查‘阴阳脂粉判’耿渎行踪下落,由于岔出毛森这件事,沿途上需得要小心注意才是。”

    湘青把话题移转,道:“艺弟弟,那次出现在山崖沿壁,暗中救你的那位老人家,不知是谁!”

    焕艺道:“此老虽然不露真相,显然是位身怀绝技的风尘侠隐之流!”

    湘青道:“此老暗中助你一臂之力,会不会知道我们行藏,是爷爷,侯爷爷,或是孙师叔,他们几位老人家的朋友?”

    焕艺道:“侠义门中解人于危,并不在于认不认识的,那次我救官船上柳知府便全家,我事前也并不认识他们啊!”

    湘青虽然听来有理,一对杏眸却睁得大大的注视了艺弟弟一眼。

    两人吃喝过后,祈焕艺把店小二叫近跟前,问道:“小二哥,你们这里可有干净的上房?”

    店小二朝两人游转了一眼,连连点头,道:“有,有,后院进深有间客房,既宽敞又清解,您两口儿住下倒是再好不过!”

    他们二人出来外面,看在不认识人的眼里,谁都认为是金童玉女,一对壁人。

    这话听进湘青耳里,脸一红,把头低了下来。

    他们沿途上来,投宿客店,像这样的情形遇到过不知多少次了,这小两口早已心有所属,只是时间上早晚而已,是以也就默下来。

    好在这对年轻男女,虽然已有浓密的感情,但守身如玉,不敢有越礼的情形发生,要不然,诸葛爷爷了不会让他们小两口,双双有这段漫长的旅程。

    两人吃过饭后,店小二带着他们来进深后院的那间客房,果然宽敞干净,四下一片静悄悄的。

    焕艺关上房门,指着房里那张床榻,道:“小姊姊,还是跟过去一样,我靠坐椅子上,你睡上半夜后,轮到我睡下半夜!”

    湘青道:“现在还早呢,这里好清静,我们坐下来聊天谈谈!”

    “嗯,这块小天地听不到其他声音,就像属于我们俩似的!”焕艺抱着她,两人坐在床沿上。

    湘青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道:“艺弟弟,这里‘石界镇’已是罗浮山的山脚下,明儿我们去那里寻找巫甲峰呢?还有孔期山所说的,峰腰那间茅屋?”

    祈焕艺沉思了下,道:“不错,罗浮山占幅辽阔,找起来也着实不容易。”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山上会有当地乡民,还有狞猎的猎户,我们沿途探问,相信也能找到此地点。”

    两人聊天中打发时间,就没有固定的话题了,湘青脆生生一笑,道:“艺弟弟,孔期山的女儿美姑娘,对你好像很有意思?”

    祈焕艺见湘青酸溜溜的说出这些话,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趣,轻轻吁了口气,道:“我没有注意到这上面……人海遗子,我祈焕艺要了断杀父之仇!”

    姑娘家对这类事特别的敏感,湘青在知心人儿艺弟弟跟前一努嘴,道:“嗯,还有那个杜采频,‘佛心青狮’杜莱江的女儿。”

    “杜采频!”客旅中诸葛湘青提起此名,却使祈焕艺撩起浓浓的感触来。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杜采频落得眼前这等光景,我祈焕艺至感同咎,深深感到不安。

    采频父亲“佛心青狮”杜莱江,震断心脉,断舌自戕,虽是由于受“阴阳脂粉判”耿渎的胁制,不能泄出秘密,可是也不啻丧命我之手。

    杜采频原有一个美满的天伦家庭,落得家破人亡,怀着秦玉阳所留的身孕,晕倒在武当山山脚处。

    祈焕艺思潮起伏,沉重地道:“小姊姊,你别再提杜采频了,她流离失所,怀了武当弟子秦玉阳所留的身孕,又挨了仇家一掌,晕倒在武当山山麓……”

    湘青一声惊“哦”,听来感到很意外。

    对秦玉阳和杜采频的事,她虽然知道一些,却也不甚清楚,是以诧异问道:“他们成亲啦?”

    祈焕艺把有关秦玉阳与杜采频的事说了下,接着道:“他们虽然尚未成亲,杜采频却已有了秦玉阳所留下的身孕……”

    不胜感慨地又道:“武当门中弟子,都系纯阳童身的玄门出家人,现在秦玉阳做了孩子的父亲,他就不能不离开武当山了!”

    湘青侧过脸朝他目注一瞥,却又欲语还休,沉默下来。

    祈焕艺接触到她投来的视线,发觉自己在谈人家的事,却使这间客房里的气氛凝重起来……他握起她纤手,就换了个话题,含笑道:“小姊姊,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现在先说了,不过这是以后的事!”

    “借一样东西?”湘青两颗秋水般的肯眸,又朝他看来:“你我还用佬借的,只要我有的,你尽管拿去好了!”

    祈焕艺道:“不,小姊姊,东西是你的,我能向你借。”

    “你向我借什么?”湘青听来有点古怪,两眼游转在他脸上。

    祈焕艺用手一指,道:“肚子。”

    “肚子!”湘青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道:“肚子怎么能借人家呢?你自己也有肚子嘛!”

    祈焕艺想笑没有笑,脸红红的,很认真的道:“只有你的肚子才管用,才能借我用一用!”

    湘青听来出奇,两眼直直地问道:“艺弟弟,你自己也有肚子,借了我肚子干什么?”

    祈焕艺在她手背上亲了下,道:“小姊姊,借了你的肚子,替艺弟弟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啊!”

    一顿,又道:“嗯,不止是一个,三个、五个、八个十个……像一窝小猪似的愈多愈好!”

    “你……”湘青这才听清楚,艺弟弟向自己借肚子,原来是这回事,脸上一层火辣辣红热起来,道:“你说话转变抹角的,找人家开心!”

    祈焕艺握着她手,道:“小姊姊,一点不是开玩笑的话,你……你不肯把肚子借给我吗?”

    “艺弟弟,这不是肯不肯那回事。”湘青脸上红红的,心头甜甜的,道:“我的肚子不须要借给你,那……那肚子里的也是我的!”

    祈焕艺拍拍她手背,道:“小姊姊,那你是答应了!”

    湘青欲羞还嗔,朝他瞪了一眼。

    远处传来当当二敲声,已是二更时分了,祈焕艺道:“好快,二更了……小姊姊,你先睡,我靠在椅背上,下半夜轮到我!”

    垂着的脸缓缓抬了起来,湘青朝他注视了眼,道:“艺弟弟,我不想睡,你睡上半夜,我靠在椅背上好了。”

    祈焕艺一点头,道:“也好!小姊姊,到时你把我叫醒过来”。

    他脱去外衣,睡进破窝里,没有多久,已响起均匀的鼾息声。

    诸葛湘青坐在桌边椅子上,两眼凝视着桌上那盏油灯,似乎在想些什么。

    祈焕艺这缕鼾息声传进她耳里,缓缓转过脸。朝床上酣睡去的焕艺看来。

    突然,一页逝去的回忆,浮现起湘青的脑海里……那是在商山,艺弟弟要去伏牛山拜师的前夕,自己悄悄走进他旁边,站了很久很久,艺弟弟一直没有醒过来,后来自己扑进姑婆婆怀里哭了!

    那时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只知道见不到艺弟弟。

    一页逝去的往事,现在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现在不是商山爷爷那里,是旅店的客房里,艺弟弟甜甜的睡在床上。

    现在的艺弟弟轩朗、英俊,武林中已传得“俊剑王”的称号。

    湘青缓缓从座椅站起,走来床边,变下腰,在焕艺的头额上轻轻亲了下。

    她这一吻,发觉自己脸上发热,胸窝的那颗心“噗!噗!噗!”跳跃起来。

    可是湘青舍不得离开,又在艺弟弟的脸上亲了下……她还是不想离开,又亲到他的嘴唇上!

    酣睡中的祈焕艺醒了过来,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小姊姊樱唇吻在自己嘴上。

    “小姊姊!”嘴上吐不出声音,焕艺心里叫了声,把她紧紧搂住,接着掀开棉被,让她睡进被窝里。

    湘青轻轻道:“你这么快就醒了!”

    焕艺轻轻“嗯”了一声,道:“我不该醒来,假装睡去多好,你在我嘴唇上可以多亲些时间!”

    “艺弟弟,你坏……”湘青欲语还羞。

    焕艺把她紧紧楼进怀里……

    湘青小嘴贴到他耳根处,轻轻道:“艺弟弟,小姊姊今夜就把肚子借给你!”

    “小姊姊,艺弟弟感激你这份心意,”焕艺抱着她,道:“不过别在今夜!”

    “你讨厌我!”湘青羞涩中一丝幽怨。

    祈焕艺吻到她火烫的脸上,道:“小姊姊,你我青梅竹马,你艺弟弟非你小姊姊不娶,只是你我血海深仇未了,杀亲之獠‘阴阳脂粉判’耿渎,尚逍遥在外……”

    微微一顿,又道:“小姊姊,你不是杜采频,我也不希望你像杜采频……直到全案了断,洞房花烛之夜,你才把肚子借给我,要不然,爷爷,侯爷爷,孙叔叔,还有我外公沙风子,他们几位老人家会感到意外,也会感到伤心!”

    湘青偎在他怀里,听到艺弟弟这些话后,羞羞一笑,道:“嗯!我们还未成亲,今夜小姊姊把肚子借给你,肚子里有了你的东西,挺得高高的那才羞死人呢!”

    “是的,小姊姊!”焕艺吻到她幽香轻吐的小嘴上。

    两人早晨出“和升客店”,离开“石界镇”,向罗浮山攀登而上。

    罗浮山人迹稀绝,怪石嶙峋,巨木矗立……,湘青嘟起嘴,道:“艺弟弟,这儿看不一半个人影子,向那里去找巫甲峰……还有峰腰的茅屋?”

    祈焕艺含笑道:“小姊姊,我们此来罗浮山,看作是来试练轻功,那心里就不会感到别扭了!”

    湘青听到此话,那份懊恼的神情消失了,咭地一笑,道:“艺弟弟,你师父一微上人教你的‘大幻步’轻功,你能不能施展出给小姊姊看呢?”

    焕艺一点头,道:“怎么不可能呢?小姊姊,艺弟弟献丑了!”

    话落,挫身一纵,身形扶摇拔起,宛若鹰隼一头,荡空激射……凌空左脚尖抵右脚背,又是个寒蝉移枝的身法,一个抛物线之势,飘落在山径的一块大石上。

    湘青看得眼花撩乱时,山径拐变处,传来一阵叫好的声音,道:“好俊的轻功,真是难得见到!”

    话声过后,山径一端,走来三个身躯魁伟,年纪都在四十多岁的汉子。

    他们拿着铁叉、短刀,另外那个肩上挑铁棍,棍头拴着一头血淋淋的獐尸,看来是狞猎的猎户。

    祈焕艺走近前,抱拳一礼,道:“借问二位兄台,罗浮山的巫甲峰,在那一个方向?”

    其中那个脚尖点了点地上,笑道:“你这位小兄弟,置身巫甲峰还问巫甲峰……这里就是巫甲峰呢!”

    另外那个好奇问遭:“据我等所知,这里一带少有住家,你二位找的何处?”

    诸葛湘青走前一步,接口道:“我们要找的是一幢茅屋,听说在巫甲峰的蜂腰上,不知三位是否知道?”

    “峰腰……茅屋……”一直没有开腔的那汉子,似乎想了起来:“不错,下山来时自们看到这样孤伶伶的一幢屋子,墙门紧闭,四周围上泥砖墙,好像没有人住似!”

    祈焕艺不便多说下去,向三人道谢了声,就和湘青往峰腰一带找去。

    两人来到峰腰处,纵目四顾……湘青一声轻“咦!”伸手遥指前面一块平坦的山地,道:“艺弟弟,那边不是孤伶伶有一幢屋子?”

    祈焕艺这一发现,拉住湘青,把脚步站停下来,道:“小姊姊,‘虬云山庄’孔期山所说的,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现在发现巫甲峰腰这幢屋子,处在敌暗我明之处,需要小心才是!”

    湘青困惑问道:“照你说,我们该怎么着呢?”

    祈焕艺没有回答,从袋囊取出一枚铁莲子,仅以三分轻道,朝向屋子的大门,振腕抖手弹去。

    一响“嗒”的一声,铁莲子从门板震落地上。

    祈焕艺挽手一摸腰间“青霜剑”剑柄,迎待可能发生的情况。

    旁边诸葛湘青看到艺弟弟此神情,亦已会意过来,半“黑犀飞云杖”紧握在手。

    两人静候好一阵子后,那扇泥砖墙的墙门前,仍未见启开,静悄悄的并无任何动静。

    祈焕艺轻声自语似的道:“难道正是那猎户所说,是幢没有人住的屋子?”

    湘青接口道:“艺弟弟,我们走近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两人走来泥砖墙的墙门,看到大门上贴着一张五指宽,两尺长的杏黄色纸,纸上写着一列字:死死生生,生生死死,轮回之道,就在此处。

    此十六个字,墨汁淋漓,字迹犹新,显然这纸始贴上大门没有多久。

    湘青爷爷诸葛玉堂精研佛理,祈焕艺师父一微上人,一位圆寂归天的高僧。他二人自然也知道“轮回”两字的含意,那是人死变鬼,一缕鬼魂所投之处。

    北鞭岳胄孙仲武跟诸葛玉堂等分手后,取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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