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阴山活判治伤残

    第十三章 阴山活判治伤残 (第3/3页)

  祈焕艺听到小姐姐后面两句话时,突然想了起来,喃喃道:“难道是由此而起的?”

    湘青接问道:“艺弟弟,你说他老人家是由于什么原因?”

    祈焕艺道:“小姐姐,你还记不记得孙师叔在阴山天幽峰总坛,替外公疗伤之事?”

    “我记得……”湘青点点头,道:“外公还吩咐我们,向闭目趺坐床榻上养神中的孙师叔,磕三个头。”

    祈焕艺道:“孙师叔将本身内家功力,贯输到外公身上,打通外公两条气血拥塞的腿,后来他下床榻时,身体摇晃,站立不稳……”

    “是的。”湘青也想到那回事上,道:“孙师叔将本身内家功力,输入外公体内时,他自己脸色一片苍白……”

    祈焕艺道:“小姐姐,原因就由此而起,孙师叔虽然内家功力深湛,此番替外公疗伤后,使他本身真力,受到极大的亏损……”

    目前三人已抵豫晋交境的“溪口坑”镇上,二人在客房里谈着时,孙寒冰掀起门帘,进来客房。

    祈焕艺见孙寒冰进房来,拍拍自己搭在肩膀上的行囊道:“孙师叔,咱们行囊都已收拾妥善,可以赶路啦!”

    孙寒冰含笑道:“你们坐下,这件事本来昨夜晚饭时要告诉你们的,孙师叔却把它忘了……”

    湘青明眸闪转,问道:“孙师叔,您老人家要告诉我们的是什么事?”

    孙寒冰坐下桌边椅子,道:“前面已是豫北境界,再去不远,就是商山了……”

    一顿,又道:“就在此地,孙师叔要跟你们两孩子分手了。”

    “分手?”祈焕艺不由诧然怔了一下道:“孙师叔,您……您老人家要去哪里?”

    孙寒冰道:“老夫要去陕西蓝田,访一位结芦息隐的方外之友。”

    湘青眨动眼珠,困惑不已道:“孙师叔,这么些时候来,从未听您老人家提过此事,怎么您突然要去陕西蓝田啦?”

    孙寒冰轻轻吁吐了口气,才道:“这件事是孙师叔临时替自己决定下来的,所以就没有向你两人提起过。”

    “临时决定?”祈焕艺听来似乎还参含了其他情形,忍不住问道:“孙师叔,您能不能告诉我和小姐姐,您去陕西蓝田是什么事情,找的那位又是谁?”

    孙寒冰道:“老夫从晋北回程途中,感到体内气血不顺……”

    两小听到此话,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刚才他们就在谈这件事。

    孙寒冰接着又道:“蓝田城外‘南凉山’有位隐世高人叫‘乙玄子’,此老精癖岐黄之术,老夫要向他要一份益气补血的秘方。”

    祈焕艺一声轻“哦”,把原来不敢问的话,问了出来,道:“孙师叔,您……您老人家气血亏损,是为了天幽峰替外公贯输内家真力的原故?”

    孙寒冰一笑替代了回答,接着又道:“另外有件事,跟你们两孩子说了……老夫离蓝田南凉山后,回江西庐山五老峰凋养身体,你们回商山告诉诸葛爷爷,恐怕不能赴明年元宵‘雷木尊者’牛星‘铁佛寺’之会!”

    祈焕艺已听出弦外之音,这位老人家替外公疗伤贯输内家真力,他自己身体已受到极大亏损,是以才不能参加“铁佛寺”之约。

    他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后,点点头,道:“好的,孙师叔,艺儿把您老人家的话,转给诸葛爷爷。”

    孙寒冰从座椅站起,嘱咐的道:“你俩离此地‘溪口坑’镇后,就即回商山,沿路小心,千万别横岔枝节,惹上莫须有的变故。”

    祈焕艺道:“艺儿和小姐姐,记得您老人家的嘱咐。”

    三人在晋豫交境的“溪口坑”镇上分手,“七妙居士”孙寒冰赴陕西蓝田,访他方外知友“乙玄子”,祈焕艺和湘青,往豫东商山方向而来。

    二人跟孙寒冰分手后,由晋南入豫北境内,这日来到“邵原镇”,“邵原”虽是处镇甸,这里大街小巷熙攘繁华,却不下于一个县城。

    过去孙寒冰在一起时,祈焕艺和小姐姐湘青二人,小两口尚未成亲,至少有点顾忌。

    现在孙寒冰去了另一地方,他们二人鹣鹣鲽鲽又黏在一起了。

    湘青在艺弟弟旁边,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朝两边街上店家买卖看个不停,嘴里说道:“艺弟弟,这里邵原镇可真热闹,咱们经过的小县份,还比不上这里繁华呢!”

    祈焕艺点点头“嗯”了声,道:“小姐姐,现在快晌午时分了。咱们找个吃喝的地方才是!”

    湘青又朝大街两边回头一瞥,纤手一指,道:“那边有家‘会仙楼’,看来好像很不错呢!”

    两人来到这家“会仙楼”饭馆,店伙殷殷接上楼厅雅座去,楼上客人已有七、八成座。

    湘青看到窗栏处有张空桌座,轻轻一推祈焕艺道:“艺弟弟,我们去那张座头,一面吃喝,一面可以观赏下面大街上景色。”

    两人窗栏座桌坐下,吩咐店伙端上酒菜,不多时,店伙已将吃喝端上。

    祈焕艺提起酒壶,在对座小姐姐杯里斟下半杯,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没有用筷挟菜,端起杯子就喝下半杯的酒。

    湘青瞪了他一眼,道:“艺弟弟,像你这样喝,快要变成酒鬼了!”

    祈焕艺一笑,道:“酒中逢知己,有你小姐姐陪伴,我才喝酒,若是我单独一人,免费送上,我也不会喝的。”

    湘青听来很受用,脆生生笑了起来,她侧脸朝楼座上看去,轻轻道:“艺弟弟,这家‘会仙楼’生意真不错呢,楼上客人都坐满了!”

    祈焕艺含笑道:“幸亏我们早来一步,不然就没有座位坐了!”

    两人吃喝聊谈中,不时地眺望下面街上景色。

    突然,一响“噗”的声音,祈焕艺桌边杯里半杯酒,四下溅了出来。

    祈焕艺不由怔了一下,朝杯子里看,溅起的泡沫消失,杯底赫然一颗花生米。

    “哦!”他一声轻吟,发现自己桌上并无花生此菜,湘青正朝自己这边愣愣看来,显然酒杯里这颗花生,不是小姐姐扔来的。

    湘青用手一指,道:“艺弟弟,什么东西掉进你洒杯里?”

    “一颗花生……”祈焕艺用筷子把花生挟了出来,放到桌面上,旋首朝楼厅雅座四下看去,心底却是暗暗冒起一阵寒意。

    虽然区区一颗不起眼的花生,落进自己洒杯里,却是出于一个暗器名家,绝世高手。

    手法不重不轻,准头不偏不斜,才正巧落进这口径仅一寸多的酒杯里。

    难道会是不可思议中的“巧合”,才有这颗花生落进酒杯中?

    祈焕艺旋首朝楼厅看去,就像刚才湘青说的,这家“会仙楼”生意真不错,已座无虚席,传来飞触把盏,酒令么呼声音。

    祈焕艺又朝桌上那颗花生看去,心中暗暗思忖:“如果花生换了小姐姐的‘银雨针’自己的‘铁莲子’,运用刚才手法,打上自己致命穴道,岂不……”

    又是一响“噗”的声音,湘青面前半杯酒,尚未啜过口,又有一颗花生了进去。

    湘青脸色一变,暗自道:“好快的手法,并未落进自己眼里,却不知谁送来的?”

    她向祈焕艺悄声道:“艺弟弟,咱俩杯子里两颗花生是谁送来了?”

    祈焕艺心念闪转,道;“是友非敌,不然,这玩笑就开大了!”

    “友?”湘青朝坐下满扑扑客人的楼座望了眼,道:“艺弟弟,怀有此套手法的人,不是区区之流,这等高手可以算得出来,孙师叔去了陕西蓝田,我师父在大洪山‘碧螺宫’,外公在阴山天幽峰,还有就是爷爷,和侯爷爷侯陵……”

    “哦……难道是他老人家?”祈焕艺突然想到川省白市口江岸那回事,道:“难道他老人家来此豫北的‘邵原镇’?”

    “艺弟弟,你说是谁?”湘青两颗明眸睁得大大的朝他看来。

    两人正在谈着时,一响“嗒”的声音,龙眼大的一个纸团,落在桌子上。

    祈焕艺相信此纸团里有些什么.他打开纸团看去,上面写有寥寥数字:“小艺儿,小湘儿,饭后来邵原镇西大街‘惠安客店’,区公公。”

    “小姐姐,一点不错,正是我刚才所猜到的区公公。”他把纸笺送了过去。

    湘青看过纸笺后,盈盈一笑,道:“艺弟弟当今武林中有此等暗器手法的,就是这几位老人家了!”

    “不止区公公他们……”祈焕艺想到过去侯爷爷曾有提到过的此人,道:“过去据侯爷爷侯陵说,明年元宵之约的‘雷木尊者’牛星,就是一个使用暗器的高手。”

    两人找来邵原镇西街的“惠安客店”,他们尚未进入里面,已有两人站在“惠安客店”的店门前,向他们含笑招呼。

    “玉莲姐姐,你怎么也来此地邵原镇……”湘青看到“云中凤”江玉莲时,高兴得叫了起来。

    江玉莲正在回答时,边上“云中鹤”江玉宇含笑道:“区老前辈知道你二位要来,怕会找错地方,吩咐江某兄妹在此等侯!”

    “惠安客店”在邵原镇上,是一家很大的旅店,廊宇衔接,占幅甚大,二人由江家兄妹陪同,来客店进深里端,经过一座院落,来到一间大厢房。

    “风林樵夫”区正见二人进房来,嘻嘻笑着道:“小艺儿,小湘儿,想不到区公公坐在此地见到你们两个孩子!”

    两人见过礼后,湘青不胜困惑问道:“区公公,您老人家怎么会和江姐姐兄妹二人,来这里邵原镇的?”

    区正含笑道:“小湘儿,你暂且别问这些,你和你艺弟弟又如何会来这里的?”

    一顿,又道:“你们是要去进行一件事?还是这件事业已完成,要回商山‘诸葛医庐’?”

    湘青见这位老人家问得古怪,一双明眸朝艺弟弟愣愣看来。

    祈焕艺知道区公公问出此话,一定有他的用意,就即回答道:“区公公,艺儿与小姐姐已将一件事完成,现在我们正要回去商山,想不到刚才您老人家,也在镇街的‘会仙楼’饭馆……”

    接着就把自己二人,陪同“七妙居士”孙寒冰,去阴山天才幽峰医治沙风子两腿病伤的经过,也详细告诉了这位老人家。

    风林樵夫区正缓缓一点头,道:“你们现在是回去商山,并不赶时间,回去后也是闲着,是不是?”

    祈焕艺听不出区公公话中含意,一点头,道:“是的,现在距离明年元宵还有一段时间,我和小姐姐回去商山,就闲着了。”

    区正嘻嘻一笑,道:“小艺儿,小湘儿,你们俩喜不喜欢打架?”

    “打架?”湘青听来生奇,这位区公公要自己二人去打架。

    区正接着又道:“不是惹是生非的打架,帮区公公和江家兄妹二人去打坏人!”

    两人见区正拐弯抹角说到这里,才始会意过来,原来是区公公要自己二人上阵助拳。

    风林樵夫区正是武林侠义门中前辈,平素嫉恶如仇,当然不会无端端的去闹出一桩是非来。

    湘青脆生生“咭”地一笑,道:“好呀,区公公,只要您老人家指出是谁,小湘儿一记‘飞云杖’朝他脑袋上砸去!”

    边上江家兄妹见湘青说出此话,禁不住都笑了起来。

    眼前的湘青,如果不知她底细的人,谁也不相信她是天下穷家帮少帮主的身分。

    祈焕艺见这位风林樵夫区公公,亲自带领江家兄妹来此,显然是要了断一桩重要公案,不会是一件寻常单纯的事情。

    他有了这样想法,就即问道:“区公公,对方是何等样人物?是不是在此地‘邵原镇’附近?”

    区正道:“头儿是个六根未净的大和尚,手下还有不少虾兵蟹将……”

    笑了笑,又道:“说来也正巧,那个大和尚主持的‘福林寺’,在此邵原镇的镇郊,区公公也就在这里,遇到你两孩子。”

    以风林樵夫区武林声誉,及其所怀之学,黑道魔獠,魅魑魍魁之辈,闻之丧胆,他了断一项公案,不须要任何人助阵,现在由江家兄妹陪同来此,显然这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至于他要祈焕艺、湘青二人上阵助拳,固然可以整整自己这边声威,同时他也喜欢这两个孩子,久未见面,藉此亲近亲近。

    边上“云中鹤”江玉宇道:“咱们原来找的点子,并非是‘玄海罗汉’法空……”

    “‘玄海罗汉’法空?”祈焕艺接口问道:“就是‘福林寺’主持?”

    “云中鹤”江玉字一点头,道:“是的,法空和尚是‘福林寺’主持,法空和尚恶名昭彰,暴行劣迹不胜枚举,江某跟区老前辈谈后,他老人家认为此秃驴不能留下,就由江某兄妹陪同来此豫北。”

    湘青问道:“你们来这里邵原镇,原来要打的点子,又是谁呢?”

    “云中风”江玉莲接口道:“‘黑鹰’骆元奇,骆元奇是西南江湖上巨盗,平时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他所行之事令人发指,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而引起西南侠义门中注意……”

    “那个骆元奇逃来此地‘福林寺’了?”湘青已会意过来。

    江玉莲道:“骆元奇知道自己已被西南侠义门中瞩目注意,追踪扑杀,危机四伏,就脱身逃来此地镇郊的‘福林寺’。”

    江玉宇道:“‘黑鹰’络元奇与‘玄海罗汉’法空,原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经江某等探听,这斯知道自己西南江湖站不住脚,逃来豫北,藏匿在邵原镇东郊的‘福林寺’。”

    风林樵夫区正嘻嘻一笑,道:“小艺儿,小湘儿,你俩原不愿意帮区公公打这场架?”

    祈焕艺欠身一礼,道:“区公公,艺儿跟小姐姐听凭您老人家吩咐就是!”

    区正一扪颔下银丝似的长发,含笑道:“小艺儿,你说的话听进区公公耳里,打从心坎里高兴起来。”

    众人在房里,就将对付“福林寺”之策,作了一番周密的商议……

    江玉宇将“黑鹰”骆元奇的外貌形相,告诉了祈焕艺和湘青二人。

    区正道:“咱们就如此决定,今夜三更,向‘福林寺’采取行动。”

    三更过后,邵原镇东郊“福林寺”黄墙外,突然出现一男一女两条身影,他们穿着疾服劲装夜行衣杉,男的佩剑,女的执杖,正是祈焕艺与湘青二人。

    两人绝无声息下,跃上“福林寺”高墙,接着纵身而下,宛如经絮飘地。

    这里“福林寺”建筑,真个美轮美奂.布置得富丽堂皇黄墙之内,中间是一座大庭院,左右两首是两行长廊,廊沿雕着ⅹ字栏杆,偏殿一角,隐隐传来念佛涌经之声。

    两人蹑足蛇行,走完其中一条长廊,迎面是一栋矗立的精舍,珠灯辉煌,画帘低垂,依稀传来男女嬉笑、吃喝之声。

    祈焕艺听到这缕声响,心里不禁感慨不已,修心养性的佛门禅杖,竟成了荒淫作乐,藏垢纳污的地方。

    湘青一伏身,向华厦窗栏处窘去,低头由窗缝看向里面,接着向祈焕艺处一拍手。

    祈焕艺知道屋里已有发现,一个箭步纵了过来,两人贴上窗隙,往里面看去……。

    屋内灯烛明位,一个形相凶厉的中年人,怀里拥着一个妖冶女子,在谈笑饮酒。

    祈焕艺此一发现,侧过脸,一指纸窗,向身边的湘青微微一点头。

    屋内此中年人,从他外貌形相看来,正是江玉宇所说的“黑鹰”骆元奇。

    两人又从纸窗缝隙看去,屋里烛光一闪,门帘掀起,进来一个披上袈裟,身躯高大的和尚。

    此和尚生相也极是狞凶,身高七寸,两撇扫帚眉,一双三角眼,阔脸暴腮,两颊堆起业草似的胡须,下巴却是光溜溜不长一须。

    “黑鹰”见此和尚进屋来,站起身,抱拳一礼,问道:“大和尚夜晚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大和尚道:“元奇兄,贫衲夜晚来此,特有一事向您请教?”

    骆元奇道:“大方丈有何见示,只管说出就是!”

    大和尚道:“您在西南江湖多年,可曾闻听有关‘风林樵夫’区正,其人其事?”

    “黑鹰”骆元奇听到此名号,心底暗暗冒出一阵寒意,这老家伙就是自己在西南道上克星之一,知道太清楚了。

    骆元奇心在这样想,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嘿嘿一笑,道:“此老头儿虚有其名,只是沽名钓誉之徒,不足挂齿。”

    大和尚听到此话,目注骆元奇一瞥,接着道:“从江湖道上朋友传闻,这老头儿带领武林中人,从川省来此……”

    骆元奇一声轻“哦”,脸上神情瞬息数变。

    此大和尚就是这里“福林寺”主持“玄海罗汉”法空,他又道:“得闻‘风林樵夫’区正要管闲事,此番北上,难免不来上门寻事,这里如有人手不足时,请元奇兄多多担待。”

    “黑鹰”骆元奇来“福林寺”,当然不会向法空和尚说出,为了逃避川中侠义门中追踪扑杀,才流窘来此,他嘿嘿数笑,道:“原来法空禅师为了此区区小事,我在西南江湖,对‘风林樵夫’区正之流,也稍有所闻,谅来也不会有真实武艺……?”

    一付有恃无恐的神情,又道:“骆某来这里‘福林寺’,深蒙大和尚款待,这老家伙如若真是找来‘福林寺’,区区在下倒要跟他较量一下。”

    法空和尚哈哈大笑道:“元奇兄快人快语,贫衲话至此,时间不早,您也该休息了!”

    话落,转身出房去。

    窗外二人,闪身到庭院一角,祈焕艺悄声道:“小姐姐,屋内此人就是江玉宇所说的‘黑鹰’骆元奇,你在外面把风,待艺弟弟进去把他除掉!”

    “你自己也得小心!”湘青点点头接上一句。

    祈焕艺右手握着出鞘的“青霜剑”,左手掌心扣上“铁莲子”一个箭步,飞落房门外。

    房里骆元奇业已觉察门外有动静,一声叱喝道:“外面是谁?”

    祈焕艺掀开门帘,挺身而入!

    骆元奇已有浓浓醉意,猛见门帘掀起,进来一个身穿劲装,手执宝剑的年轻人,不由诧然怔了一下。

    祈焕艺冷然一笑,道:“‘黑鹰’骆元奇,你我原是素昧平生,奈何你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令人发指,区区祈焕艺今晚要跟你见个高下!”

    “乳臭小儿,你是想找死……”骆元奇一声喝叱,突然想了起来,道:“‘风林樵夫’区正,是你何人?”

    “是我的公公……”他嘴在说,手并没有闲了下来。

    剑走“龙形九剑”中“天半龙吟”一招,朝向骆元奇分心刺来。

    骆元奇一声暴叱,握起床边缅刀,一招“流星飞坠”之式,推开怀里少妇,刀花闪闪生寒,避招进招,朝析焕艺横腰斩来。

    骆元奇这一招是“问路”,房里地方狭窄,无法展开功力,是以一式“流星飞坠”施出,已闪身扑出房门外。

    他想到刚才祈焕艺之话,心里却是暗暗嘀咕,西南江湖黑白道中人物,谁都知道区正此老家伙,不但没有枕边人黄脸婆,连固定住处也没有,哪里来此一英姿俊逸的小孙子?

    祈焕艺卸尾扑出房外,他在此等江湖枭贼身上,手不容情,再一招“金龙舒甲”,使出剑芒缭绕,再向对方上、中、下三路扫来。   骆元奇闪身如电,游走一边,他发现庭院大树下,站着一个明眸笼威,月眉带煞,手执一支棍棒似兵刃的年轻女子,知道是此一年轻人同来的伙伴,心头不禁暗暗生出一阵寒意。

    两人出来庭院,这一交手仅在电光石火之间,已走了三十多回合。

    站在树下的湘青,一手“飞云杖”,一手扣上“天星银雨针”,她发现骆元奇缅刀抡转如风,艺弟弟无法取得优势。

    倏然见她左肘抖腕,“刷刷”两声,两道细小银芒弹指而出。

    骆元奇正在力战祈焕艺,但他依然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发现大树下两道银芒电射而至,倏即挪身闪过一边。

    他躲开第一杖“银雨针”,第二枚“银雨针”已贯穿左臂,鲜血直流。

    就在此短暂刹那之间,骆元奇手上兵刃稍稍一缓,祈焕艺剑走“神龙掉尾”一式,剑身游走,恍若冷电一道,一剑刺入骆元奇的胸窝。

    骆元奇大吼一声,仆倒地上。

    一个横行西南,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巨枭恶盗,在祈焕艺“青霜剑”下,终于回去了姥姥家。

    这时人声如潮,一阵错落的脚步声自远而近,祈焕艺道:“小姐姐,区公公和江家兄妹俩,现在不知怎么样?现在大伙贼秃驴杀来,我们暂避一下锋芒。”

    二小倏一晃身,宛若青烟两道,朝向静僻一角飞去。

    他们才纵过了两廊沿,突然有两名和尚,人影闪晃之间,已把去路挡住。

    此二人僧叫“净元”、“净明”,即是“玄海罗汉”法空门下得意弟子,负责巡夜。

    二人看到有两道人影飞奔而来,横身把他们去路截住。

    祈焕艺一照面,使个“毒蛇钻洞”之势,举剑直刺净元。

    净元冷叱一声:“哪里来的小崽子?”

    手中戒刀一招“翻云覆雨”,横里一挡,一响“当”的声音,荡开对方宝剑,刀锋一层,反手一招“金龙展翼”,向祈焕艺之左臂劈来。

    祈焕艺见那和尚,劲道浑猛,身手十分迅捷,急急托地矮身,斜退半步。

    虎口含劲,把剑一提,一招“金盘进鲤”,又向净元刺来。

    和尚马步一浮,忽见敌人剑尖挟着一泓青芒指来,急忙收腹吸胸,一个“怪蟒翻身”之势,自左向右一个盘旋,掌中刀刃一翻,一个“盘中斩”之式,又向祈焕艺中路砍来。

    两下电光石火刹那,对手三合。

    祈焕艺知道自己和小姐姐湘青,不能耽误时间,必须速战速决……。

    大喝一声,一招“抽撤连环”,变招易式,接连展开三剑,一剑如鹤跷翅,向上一挑,似虚似实,要砍断净元双臂,和尚慌忙将双臂往上一提!

    就在此一刹那间,祈焕艺把剑尖往下一沉,改刺对方中路。

    净元急切之间,已无法回过招来,脚下用个“逆水行舟”之势,往后一闪。

    祈焕艺出手“抽撤连环”此招,可虚可实,变化莫测,倏然一个翻腕“倒转阴阳”,一剑直向和尚下三路截斩过来。

    净元和尚猛然一惊,一提右腿,正要来个“跨虎侠山”之势,拔身窘起闪躲,可是已来不及!

    一抹青芒闪处,和尚左腿齐膝下,已和身体分了开来,鲜血蓬飞,惨号一声,仆倒地上了。

    这边湘青手执“黑犀飞云杖”,接住净明和尚,穷家帮弟子向人乞食要饭时,一手打狗棒,口唱“莲花落”,“追命俏罗刹”潘七姑,就传授给爱徒湘青,穷家帮中特有的一种身法,叫“莲花步”。

    湘青脚踩“莲花步”,手执“飞云杖”,向净明和尚劈面而进,飞云杖一招“铁牛耕地”直向净明和尚肩背抖腕砸来。

    净明和尚从未见过“莲花步”此种奥异诡秘的身法,一见对方随着此身法杖棍袭来,身形连连闪退。

    显然此和尚不会自己认输,就在闪退之际,抖臂振腕,戒刀刀花一绞,用个“夜战八方”之式,反向湘青的左腰扎去。

    “莲花步”身法变化莫测,湘青身形微一闪挪,玉臂一送“推窗望月”,飞云杖一抡一翻,正敲在和尚的刀背上。

    这记“飞云杖”出于一个年轻姑娘之手,和尚戒刀架上,却震得虎口一阵酸麻,戒刀几乎脱手蹦飞。

    就在此间一时间,湘青左掌“天星银雨针”弹指而出,不偏不斜袭中净明和尚咽喉要害,杀猪般似的一阵吼叫,尸体倒毙地上。

    祈焕艺和湘青,就在同一时间得逞,二人正要抽身离去时,突然一阵叱喝声起,四名和尚和持戒刀,由四个角度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吼喝声,道:“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杀了人还想脱身逃走,还不留下命来!”

    他话到此,一股旋风似的首先扑杀过来,其余三人,亦揉身欺上。

    二人正要分头迎敌时,黝暗一角,传来一响薄叱声:“贼秃驴,想仗人多势众,来个围袭,看家伙!”

    “刷刷”破风锐响声中,星光两点已电射而至。

    其中两个和尚“哎呀”怪叫声中,身子一软,翻倒地上。

    祈焕艺夜眼凝神看去,打出金钱镖的正是“云中鹤”江玉宇,夜色深沉,视线受阻,竟打出有如此准头,身手也够惊人的!

    星月光亮下,“云中鹤”江玉宇身形飘飞而至,两人正要上前招呼时,江玉宇一指前端方向道:“区老前辈与舍妹在那边,你二位快去,我来挡住贼秃驴,替你们断后。”

    祈焕艺一声道谢,和湘青如飞而去。

    江玉宇挪身闪转,把剩下的两个和尚挡住,这两个和尚气冲牛斗,手持戒刀,直斩了过来。

    “云中鹤”江玉宇一纵身,“刷”的一声中亮剑出鞘,蓄势迎敌。

    其中那个矮瘦的和尚,振臂抖腕,一把厚背戒刀,朝江玉宇天灵盖砍下。

    江玉宇身形灵活,微一挪步,闪过对方一刀,他反臂抡剑,一招“毒蚣入洞”,剑尖向和尚胸前指来。

    矮和尚横刀磕下,江玉宇剑势撤回,矮和尚一刀砸了个空。

    江玉宇揉身欺进,一式“天外来鸿”,朝那和尚的秃顶上直砍下来。

    显然地,矮和尚非江玉宇的敌手,见对方长剑自天而降,戒刀往上一提,想来个硬招接上,把对方的兵刃蹦飞脱手。

    就在此电光石火之间,江玉宇变招易式,由上易下,手中长剑犹若怪蟒吐信,一抽一送,一招“顺水驶舟”,剑尖刺进和尚小腹。

    这个矮和尚一声吼叫,肚破血流,横尸倒地。

    另外两个和尚,眼见自己伙伴,跟敌人才一照面,就把命送掉,巳给吓得魂飞魄散,横刀虚晃一招,跳出去一丈以外。

    “云中鹤”江玉宇看到此和尚这付窝囊相,不由纵声笑了起来……。

    他笑声未落,突然传来一响霹雳似的吼喝声,身形闪晃,一个穿着宽袍阔袖的大和尚,扑飞而来,正是“福林寺”的主持“玄海罗汉”法空。

    “玄海罗汉”法空,早年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巨枭恶盗,可是上山多了总会遇到虎,有一年,在江湖道上遇到一异人。吃了一场大亏,几乎把命送掉,他为了变换自己形相外貌,削发出家,做了个和尚。

    但法空对那异人,却是寝寐不忘,又恨又怕,切齿痛恨在心头。

    法空虽然披上袈裟,削发做了和尚,却没有落脚的庙宇,后来在一机缘下,混进邵原镇东郊的“福林寺”,有了一枝之栖。

    “福林寺”原来那主持叫“悟能”,这悟能老和尚年老体弱,而法空却怀有歹毒野心,取得悟能老和尚推心置腹后,找了个机会却把他毒毙归天。

    悟能老和尚圆寂后,法空名正言顺,带领众僧侣,做了“福林寺”主持,同时收罗黑道中败类,削发为僧人“福林寺”视作自己的羽翼。

    法空有了此“基业”后,结交江湖各地的匪朋奸黉,势力日益扩大,是以才会引起“风林樵夫”区正等的注意。

    因有西南江湖上败类“黑鹰”骆元奇,匿藏此“福林寺”,追踪扑杀骆元奇之便,区正也要将此空门魔獠“玄海罗汉”法空除去。

    此时,后面法空和尚禅房,还有一人,法空和他悄声在谈着。

    禅房里此人,年纪估计有四十多岁,个子细长,一身长袍,这人如果从他背影看来,玉树临风,一付轩朗的后影。

    但他正面的脸型,不但奇丑,而且骇人!

    他这张脸,并非出于幼龄时“水痘”所造成的“麻皮”,看来好像遇到一场重大的灾难,把这张脸“毁容”变成这付模样。

    脸肉疤痕斑剥,犹如一张橘皮。

    此人双目炯炯有神,两侧“太阳”穴微微隆起,显然也是一位武家子,而他所遭遇到的“灾难”,也可能是跟敌人一次生死搏斗,虽然没有把命送掉,而留下这张奇丑不堪的脸型了。

    这人姓“贾”名“铭浩”,他有个称号,叫“幻影修罗”。

    此刻“幻影修罗”贾铭浩,正跟“玄海罗汉”法空,在禅房里轻声谈着。

    突然,一名心腹僧人,进禅房来道:“回禀大方丈,前面‘玉令轩’房里,突然闯进一男一女,把‘黑鹰’骆元奇骆爷杀了。”

    法空听到此话,脸色一怔,道:“会有这等事情?”

    刚才自己去前面“玉令轩”房中,“黑鹰”骆元奇曾说过,要与“风林樵夫”区正一较高低,他怎么轻易遭人所杀?

    那名僧人又道:“不但‘黑鹰’骆爷遇害,还有不少庙中和尚,丧命敌人手里,可能来了不少高手。”

    横边座上的“幻影修罗”贾铭浩听到此话,两眼精光闪射,朝法空看来。

    法空接触到他投来的视线,缓缓一点头,道:“贾贤弟,你不必露脸,待贫衲出去一看!”

    他出来禅房找去看时,正看到“云中鹤”江玉宇将自己庙中一名弟子置于死地,而在纵声大笑。

    江玉宇还不知扑来的大和尚,就是“福林寺”的主持“玄海罗汉”法空,一声叱喝,一式“子路问津”,剑尖朝法空的胸前刺来。

    “云中鹤”江玉宇虽是武林侠义门中高手,可是要跟“玄海罗汉”法空一比,显然要相差一段距离。

    法空见江玉宇了招递来,不避不架,剑尖扑向胸前两三寸时,右手中、食二指疾吐而出,已把剑尖一端扣住。

    江玉宇想要把剑抽回,却像生了根似的分毫不动,他叫声:“不好!”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法空将剑身扣住,正要飞起一腿,踢向江玉宇下阴,取他性命……。

    就在此发丝相隔的刹那,突然一股劲风自左袭到,劲道威猛无比,法空被这股劲风一推,身不由主蹬蹬退落三尺。

    法空骇然一震,瞪眼看去,面前多了两个人,一个是身穿疾服劲装的年轻女子,另外那个身材瘦小,短褂束上布带,足登草履,秃顶白发的老头儿。

    “玄海罗汉”法空,虽然并未与“风林樵夫”区正照过面,但看到此老头儿这付打扮,已知道对方是谁了。

    不错,这位老人家正是“风林樵夫”区正,旁边那年轻女子,是“云中风”江玉莲。

    就在这时候,祈焕艺、湘青二人,亦卸尾来到。

    “玄海罗汉”法空看到祈焕艺、湘青二人,想到刚才心腹弟子进禅房禀报的事,显然“黑鹰”骆元奇就是丧命在这对年轻人手里。

    “风林樵夫”区正,群魔闻之丧胆,是江湖上最难招惹的人物,“玄海罗汉”法空即使有滔天气焰,也要给降下几分。法空冷冷一笑,指着区正道:“老头儿,你该是‘风林樵夫’区正了,贫衲一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今晚来此有何贵干?”

    “风林樵夫”区正嘻嘻笑着道:“你这个大和尚,一定就是‘福林寺’主持法空方丈了,你要问明老头儿带人来此干啥,你狗肚子里吃下几个包子,当然你自己应该知道了!”

    法空听到这些话,不由勃然大怒,戟指道:“老家伙,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是要罗汉爷送你归天?”

    区正还是一团和气,道:“贼秃驴,别慌,别慌,如果要分个高下,明日午后,到离此不远的‘铁桂峰’,决个胜负行了!”

    “玄海罗汉”法空本意,恨不得把眼前这伙男女,横尸“福林寺”,但他还有一门阴险歹毒的独门武功,事前必须要先有个准备,并非随时可以施展。

    同时,他还要再邀几个高手,上阵助拳,以眼前敌我看来,并不稳操胜券。

    “玄海罗汉”法空,本来就是个阴险绝伦的人物,是以虽盛怒之下,也还忍得下这一口气。

    他冷冷一笑,道:“老头儿,你既然约下时间、地点,罗汉爷上定上‘铁桂峰’奉陪就是!”

    “风林樵夫”区正嘻嘻一笑,道:“贼秃驴,咱们话是说定了,明儿可不能来个龟缩不出来!”

    法空吼喝声,道:“老家伙,罗汉爷让你多活几个时辰,明天送你归天!”

    区正一点不生气,还是笑吟吟道:“贼秃驴,谁先归天,现在咱们谁都不知道……”

    话落,向祈焕艺等众人一挥手,道:“咱们回去!”

    这位老人家带了祈焕艺、湘青,和江家兄妹,如飞而去,投入夜色中。

    中午过后,“福林寺”主持法空和尚,邀集了一些绿林中好手,还有那位“幻影修罗”贾铭浩,迤逦向“铁桂峰”而来。

    铁桂峰离邵原镇没有多远路程,就在“福林寺”的南端,山势峥嵘,却少有人迹来此。

    法空等一行人,一鼓气攀登铁桂峰,绕过峰腰而上,纵目看去,山上静悄悄的,连人影也不见一个,哪里有什么“风林樵夫”区正?

    法空看到此情景,不由怒声道:“岂有此理,‘风林樵夫’此老家伙,真是沽名钓誉之流,昨日说得口气好硬,今日却是龟缩不敢露脸……”

    他话刚到此时,铁桂峰峰顶,突然响起一阵哈哈朗笑!

    这阵笑声十分洪亮,空谷回声,震得整座铁桂峰起了回声。

    但这阵笑声听来却是叫人奇怪,这缕声响起处,不在身边,也不在山下,而是由上而下,宛若是从凌霄云端里出来一般。

    “玄海罗汉”法空等众人听来,不由诧然给惊住!

    铁桂峰峰顶,有一座“六和塔”,塔高十余丈,破瓦颓垣,日久月深,风吹雨打,已是摇摇欲坠,是以法空等众人,谁也不会去注意这座废塔。

    但这阵笑声过后,六和塔上居然出现四个人影,法空和“幻影修罗”贾铭浩等抬头纵目看去,不由骇然大惊!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际,塔顶四条身影霍然分开,活像四只大壁虎,星掣丸泻似的,飘飞而下。

    眨眼间,已到塔身中段,距离地面,相隔还有三、四丈,四条身形撮口长啸,两手一分,就像怪鸟临空翩然而下,轻飘飘的落向半山法空等对面。

    临空翩然而下的四人,除了“风林樵夫”区正外,又添了三位不速之客,那是“星海三尊”“弥陀佛”九如、“子午客”梅天松,和“铁算盘”钱通。

    四人展施这手轻功,须得心息相连,配合得恰到好处,错非侠义门中绝世高手,换了其他的人难能做到。

    从塔顶到塔下,相距十丈有余,再由塔脚到峰腰,计有十五六丈。

    四人就在此一刹那,连袂完成之门绝技,飘落下来。

    “幻影修罗”贾铭浩,虽然脸上木然,并未显有异样的神情,而两颗炯炯有神的眼珠,投向四人身上时,连连闪转。

    “星海三尊”会参与今日铁桂峰之会,使“玄海罗汉”法空感到意外,但他并未显出任何异样的神情,只是嘿嘿低声冷笑。

    四人飘落半山,“星海三尊”并肩而立,左首是圆头胖脸,脸带笑容的“弥陀僧”九如,中间是百鹑破衫的“子午客”梅天松,再过去是长衫马褂,肋下挟着铁算盘的钱通。

    “风林樵夫”区正也是满脸含笑,他站在三人的最后边。

    “玄海罗汉”法空,虽然跟三人并未见过面,但从传闻中的三人外貌形相,已知道就是扬威西南江湖的“星海三尊”。

    至于“星海三尊”会参与法空铁桂峰之约,除了时间上凑巧外,并不显得意外。

    “黑鹰”骆元奇虽昨晚已丧命在祈焕艺、湘青二人之手,但其暴行劣迹,令人发指的罪孽,已震撼侠义门中人物。

    而“星海三尊”,亦已探得其行踪匿藏之处,是以卸尾找来,同时有邵原镇穷家帮中弟子之助,找到区正等五人行踪,一起赴铁桂峰之会。(潇湘子提供图档,xie_hong111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