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空穴来风真面目

    第十四章 空穴来风真面目 (第2/3页)

   湘青听到此话,也给想了起来。

    祈焕艺从树林里找来一条爬虫,放到其中一枚银针的针尖上,爬虫抽搐一下,立即死去。

    “小姐姐,这两枚银针是淬毒的!”祈焕艺用两枝缎枝干,像筷子似的把地上两支银针挟起,扔进宫道边的溪沟里。

    这一来,却把两人困惑之余,愣住了。

    湘青回忆了下,道:“艺弟弟,刚才那人逸走的身法好快!”

    “向我们发射银针暗器的又会是谁?”祈焕艺不禁称奇起来,道:“似乎对我们的行藏很清楚,才会找此地点,拦路暗袭。”

    湘青道:“艺弟弟,咱们两人的仇家,彼此生死不相容的,就只有‘阴阳脂粉判’耿渎,难道会是此贼?”

    祈焕艺沉思了下,道:“不可有,此地北地江湖,除了我等外,阴山天幽峰外公他老人家,也要将此獠抓来置于死地……杯弓蛇影,寸步难行,耿渎就是借了天大胆子,也不敢在此江湖露脸。”

    湘青听来有理,却又不禁茫然道:“如此说来,那又是谁呢?”

    接着又加上一句:“难道刚才那狗蛋,把‘主’找错了,找到我们身上来了!”

    祈焕艺道:“从此人刚才逸去的身法看来,不是等闲之流,不可能阴错阳差,张冠李戴,把人找错的!”

    “那又是谁呢?”湘青又把这话问了出来。

    以眼前来说,显然祈焕艺也回答不出来,突然想起把话题移转,道:“小姐姐,你在前面小镇饭店里所说的,果然真有这一回事。”

    “我说有人暗中跟踪我们!”湘青也想到自己所说的那话上。

    两人还是继续往前面走去,祈焕艺道:“敌暗我明,防不胜防,有了刚才那件事的发生,此后我们沿途就要格外小心才是。”

    湘青百思不解,道:“艺弟弟,此人不知究竟是谁?我们两人就是为了搜访耿渎行踪,才出现江湖上,时间并不多久……”

    顿了顿,又道:“除了那次永康城外擂台之会,和此番‘福林寺’这回事外,我们跟江湖黑道中人物,接触并不多啊?”

    祈焕艺接口道:“小姐姐,官道暗器袭击,眼前虽然是个谜,都会有揭开时候。”

    两人脚程匆匆,暮色轻笼时分,来到一处“洛水塘”镇上。

    他们找了一家宿食兼营的店家,在外面店堂吃过饭后,进来客店的客房。

    祈焕艺把房门上了门闩后道:“小姐姐,我们还是像过去一样,上半夜,下半夜,分拨替换休息。”

    “你是防止那人,备夜再次找上我们?”湘青也已想到那回事上。

    祈焕艺道:“是的,就是我在官道上说的,眼前情势敌暗我明,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动机何在?但我们的行藏,已暴露在对方眼里,对方只要取得有利的位置下,随时可以向我们袭击。”

    一顿,又道:“是以在此情形之下,我们只有紧紧护守自己。”

    湘青点点头,同意艺弟弟的见解,就即道:“你上半夜休息,下半夜轮到我……我们才刚吃过晚饭,现在时间还早,先聊天谈谈。”

    “聊天谈谈!”他们俩相对儿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

    湘青微微一蹙眉,道:“白天官道上那件事,我愈想愈奇怪,‘福林寺’对付‘玄海罗汉’法空,我们两人并没有动手,只是壁上观而已!”

    祈焕艺接口道:“可能是永康城外擂台之会的那件事上……”

    湘青道:“那次也并没有结下‘梁子’,你出手铁莲子,我用‘天星银羽针’打了净凡和尚,后来你上擂台跟‘竹笠山翁’谷真交手,给区公公他老人家挡了阵。”

    祈焕艺道:“小姐姐,官道上暗器向我们袭击,不会是恁空飞来的,一定有它的原因。”

    湘青沉思了下,道:“艺弟弟,‘阴阳脂粉判’耿渎不敢露面此地江湖,会不会他另外那个师父?”

    “你是指‘竹笠山翁’谷真?”祈焕艺朝小姐姐这边看来。

    “是的。”湘青有这样的猜测:“谷真来此地江湖,原来是为了他自己私人的事,无意中发现我们两人行藏,就用淬毒银针,暗中袭击。”

    祈焕艺道:“‘竹笠山翁’谷真虽然是西南江湖上魔煞,却也是列入前辈中人物,而且身怀之学,在我二人之上。”

    他解释的又道:“他无意中遇到我们两人,若存心想要肇事,不会使用暗器,尽可在人迹稀绝的官道上,来见个高低真章。”

    湘青见艺弟弟作这番解释,想来也对,喃喃自语地道:“那又是谁呢?”

    祈焕艺道:“小姐姐,现在我们不必为了此事去花脑筋,这是对方主动找上来的,一次不成会再有一次,只要我二人小心防患,不怕不揭开他庐山真面目!”

    他们在客房里谈着时,远处传来梆锣之敲声,已是二更时分。

    湘青听到二更的梆锣声,道:“艺弟弟,你上床休息吧,我坐在桌边椅子上,看看动静如何?”

    “我也不想睡。”祈焕艺站起身,朝这间宽敞的客房回头一匝。

    这间客房位于客店的边沿一端,前后有两扇窗,前窗推开是这客店后院,后窗外面是一条横街。

    祈焕艺指着后窗,道:“夜行人黑夜袭击,不会兜入客店庭院,可能会从后窗而入。”

    湘青“飞云杖”执握在手,一努嘴,道:“这狗蛋敢破窗而入,我就迎着他脑袋,送他一杖!”

    祈焕艺见小姐姐娇憨迷人,推她到床沿一起坐下,道:“小姐姐,别为了此事生这么大气,此人夜晚找来这里,由艺弟弟去对付就行了。”

    湘青坐下祈焕艺旁边,那股“狠劲”软了下来,紧紧偎在他身边,道:“艺弟弟,我怕那狗蛋会伤了你,如果他再次出手淬毒暗器……”

    祈焕艺道:“如果稍有风吹草去情形发生,我们暗仗窗的两边,给对方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迎头痛击。”

    一笑,又道:“小姐姐,那时对方虽然掌扣暗器,已不及使用了。”

    湘青把话题转了过来,轻轻道:“艺弟弟,我们这次离开商山爷爷‘医庐’,又走了不少路啦!”

    祈焕艺道:“我们陪同孙师叔去阴山天幽峰,替外公治疗病伤,不得不有此一行,小姐姐,只是辛苦了你。”

    湘青脸上透出一缕春花般的笑容来,轻轻撞了他一下,道:“你跟小姐姐还说这些客气话。”

    祈焕艺握住她纤手,道:“小姐姐,这不是客气话,我俩虽然尚未成亲,先做到‘相敬如宾’此四字。”

    湘青“咭”地一笑,道:“酸溜溜的,这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两人在客房里悄声谈着时,远处传来“笃笃笃当当当”三响梆锣声,已是三更时分。

    湘青一拢披落的长发,道:“艺弟弟,我们才谈·了几句话,怎么又是三更了,会不会是那更夫醉了酒,把梆锣敲错了!”

    “不是更夫敲错……”祈焕艺轻轻亲了下小姐姐的手背,道:“我们在一起,有谈不完的话,所以时间好像很快就过去了。”

    湘青拉开床口棉被一角,道:“艺弟弟,现在已是三更了,你躺下吧!”

    祈焕艺道:“小姐姐,现在是紧要的时刻,夜行人出手行动,都在三更前后,我不能睡!”

    两人紧紧偎坐在床边,悄声谈着,防患那“不速这客”的夜行人来犯。

    夜行人并未出现,似乎很快,又是梆锣敲四更的声音传来了。

    四更过后,不可能再有什么变故发生,两人搂在一起睡了过去。

    祈焕艺耳朵一阵奇痒,把他“痒”醒过来,原来,小姐姐用一绺秀发,在捣自己耳朵。

    湘青见他睁眼醒来,脆生生的一笑,道:“你醒来啦,像猪似的这么好睡!”

    “这么好睡?”祈焕艺手背揉眼,道:“四更倒床睡的,到现在才多久……难道你没有睡?”

    湘青道:“我陪你一起躺下,可没有闭过眼!”

    “哦!”祈焕艺轻轻吟了声,道:“你怕会发生意外变故?”

    湘青道:“我们两人都睡着了,万一有甚变故发生,怎么办?”

    出乎于两人意外之外,这晚上居然风平浪静的过去,湘青道:“艺弟弟,昨天官道上那家伙,会不会真是找错了‘主’,才找到我们身上来啦?”

    祈焕艺沉思了下,道:“真是所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可能对方知道我们昨晚已有防患,才没有下手的。”

    两人离开“洛水塘”镇后,往商山的“诸葛医庐”方向而来。

    行程匆匆,这日他们来到北离商山八十里的“神鸦岗”,这时,天色晌午过后,由于光天化日的静空下,不须打尖休息,两人攀登神鸦岗山麓而上。

    这座“神鸦岗”取名“岗”,而不称作“峰”,显然山势不高,但神鸦岗坡势峻险,人烟稀绝,除了偶尔传来鸟声“啾啾”外,未闻其他声息。

    湘青道:“艺弟弟,这里听不到一丝声响,静得有点怕人!”

    祈焕艺道:“这座‘神鸦岗’占幅面积亦不辽阔,山势也不高,我们很快可以攀登而过的。”

    湘青轻轻“嗯”了声,突然,她想到一回事上,道:“艺弟弟,截径拦杀,这里倒是一个很合适的地点呢!”

    “截径拦杀!”祈焕艺见小姐姐无意中说出此话,他心里却不由暗暗为之一震,不错,如果有人袭击,找来这里,倒是一个很理想的地点。

    他心念闪转,想到昨日官道被袭的那回事上,微微一点头,道:“是的,小姐姐,我们沿途多加注意。”

    祈焕艺话落,一摸囊袋铁莲子,一摸肩背“青霜剑”,已有了个防患,迎待突然发生的变故。

    “神鸦岗”山势虽不高,却是怪石峥嵘,山径崎岖曲折。

    两人走在一块坡势倾斜的岗腰草地,湘青举手一指,道:“艺弟弟,那边就是商山啦!”

    祈焕艺一点头,道:“不错,那边是去商山的方向。”

    两人找出方向,正要绕过坡地而过时,嶙峥巨石后面传出一响“嘿嘿”冷笑声,一抹身形晃闪而出,轻轻飘落草地。

    祈焕艺由于听到小姐姐此话,早已有了戒备,他朝飘落坡地那人看去。

    那人穿着劲装,体形瘦小,是个中等身材,脸上蒙着一块黑色巾布,只露出闪射出冷电似的一对眼珠,看不清对方真面目。

    祈焕艺伸手一拦湘青,站停不来,不亢不卑的向那蒙面人,道:“尊驾是否冲着在下两人来的?”

    蒙面人又是“嘿嘿”一笑,道:“不错,区区就是恭候祈焕艺、诸葛湘青你两人,在此‘神鸦岗’等候两位大驾。”

    此人吐出声音嘶哑、浑浊,叫人听来有些刺耳。

    祈焕艺目注一瞥,心里却是十分惊奇,此人说话音韵,从自己回忆中,都是头回听到,但他却能叫出自己与小姐姐的姓名。

    他心念闪转,问道:“尊驾能否示下名号?”

    “不必!”蒙面人声音如冰滴石,又冷又硬。

    湘青耐不住问道:“喂,昨日官道边树林,打出两枚淬毒银针,是不是你下的手?”

    蒙面人“嘿嘿”连笑,道:“你两人一次避过,此番第二次,该得把命留下!”

    祈焕艺并非害怕,而是感到奇怪,是以不厌其详问道:“尊驾究竟是谁?要与在下两人舍命相拼?”

    蒙面人吐出嘶哑浑浊的声音,道:“我等剑下见个真章,在最后一剑尚未归天前,自然知道区区究竟是谁?”

    祈焕艺听来更是诧异不已,此人显然跟自己与小姐姐有深仇大恨。

    难道是过去丧命自己暗器的净凡和尚,他江湖上臭味相投的知己好友,此番前来截路报仇?

    从蒙面人话中听来,“洛水塘”镇前官道,从旁边树林射去的两枚淬毒银针,是他下的毒手,此番又追踪前来,显然是要了断一桩公案。

    祈焕艺心念游转,冷冷一笑,道:“尊驾又如何见个真章?”

    蒙面人拔剑出鞘,道:“何必找话,剑下比个高下。”

    露出蒙面巾布外,两颗闪射如电的眼睛,朝两人扫过一瞥,道:“免得区区多费手脚,你们两人一起上来好了!”

    祈焕艺见蒙面人跋扈乖张,盛气凌人,冷然道:“不必!就由在下祈某一人对付你就够了!”

    蒙面人不再吐出嘶哑浑浊的话声,“刷刷”两声,剑身寒光闪闪,在阳光照耀之下,挥出一道熠熠的剑花来。

    祈焕艺退下两步,右臂一举,将“青霜剑”也拔了出来,顿时青虹耀芒,闪闪生光。蒙面人朝祈焕艺手上“青霜剑”注视了一下,暴叱道:“看剑!”

    话落,“刷”的一声,一招“白蛇吐信”,直向祈焕艺当胸指来。

    祈焕艺微微一挪身,左手剑诀一领,由右而左,身转“山翁解袍”之式,剑花一绕,反截而下。

    蒙面人一剑走空,忙将右臂往回一带,振肘翻腕,一式“巧女采莲”,剑挟劲风,疾向祈焕艺的左腿,截斩过去。

    祈焕艺一提步,“登山望日”之式,避过一剑,手中剑一圈一吐,招走“龙形九剑”中的“金龙舒甲”一式,叱声:“着!”反向蒙面人的面门挑来。

    他出此一式,要掀掉蒙面人脸上布巾,要一看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如若素昧生平并不相识,脸上又何必罩上布巾?

    蒙面人似乎已知对方此剑出手的含意,霍地一矮身,只差二寸,剑身抹着耳轮而过。

    蒙面人“嘿嘿”阴笑,虎口含劲,猛力将剑向上一提,“当”声金铁交鸣声中,两剑交击,溅出一阵火花。

    两人不约而同,纵后两步,名家交手,迅如风飘,疾若电掣。

    祈焕艺和蒙面人在“神鸦岗”山坡上,才一照面,已拆了四式六招。

    诸葛湘清虽未插手其间,她一手“飞云杖”,一手“银羽针”凝视着场子,替艺弟弟把场,只要艺弟弟稍有错失,立即出手。

    眼前场中两人,却是势均力敌,蒙面人虽脸上蒙着布巾,无法看出他脸色神情,但从他两眼透射的光芒中,似乎对祈焕艺出剑的劲道中,出于估计之外,感到十分意外。

    蒙面人一声暴喝,换过一套“五行剑”剑法,这套剑法变化无穷,神妙非凡,一展开来,宛如银虹翩空,夭矫穷舞,向祈焕艺周身穴道要害,着着刺来。

    祈焕艺一声暴叱道:“好剑法!”

    他将恩师一微上人所传的“龙形九剑”剑法,反覆施展而出。

    “神鸦岗”峰腰山坡上,双剑飞舞,化成一青一白两条冷虹,一来一往,进退攻守,犹如龙飞凤舞,打得火爆炽烈。

    两人这一交手,已是三十多回合,不分胜负,打得难分难解。

    从蒙面人两颗连连闪转的眼色神情中,似乎对祈焕艺所怀之学,已估计错误,而出于自己意料之外。

    双方战到炽烈之际,祈焕艺忽然虚晃一剑,一个“鹞子扑转”身法,跳出场外。

    蒙面人嘿声一笑,吐出嘶哑的声音道:“祈焕艺,你想脱身逃跑么?”

    边上湘青听到面人此话,她并不显得慌张,而是脸色凝重,朝二人游转看来。

    蒙面人嘴里说出这话,手眼并没有闲下,跃身纵起,一个“倦鸟归林”之势,向祈焕艺背后直扑过来,手中剑霜地一指,一个“玉女投梭”之式,直向祈焕艺的背心刺去。

    祈焕艺并非真的败退,他是变招易式,使出“龙潜于渊”取胜绝招。

    他跃身纵起时,身形故意一顿,等蒙面人一剑刺来,他突将肩头一卸,右臂疾转,剑尖反向蒙面人的心窝指到。

    蒙面人猛将右臂一撤,凝住剑身,身形闪挪之际,一式“余晖斜照”,将对方剑身格住,一挑一想要震脱对方手中宝剑。

    就在此刹那之际,祈焕艺身子扭转,迅若电掣,自左而右……寒光闪处,一式“穿云摘星”,冷电似的扫向蒙面人。

    敢情蒙面人自傲轻敌,已札下三分的败迹,祈焕艺沉着应付,步步为营,不敢稍有疏忽,把眼前这个局面稳住。

    蒙面人见对方凌厉一剑扫来,急急施展一个“早地拔葱”,涌身向外跳去。

    边上的湘青,有跟祈焕艺同样的想法……

    此人是谁……如若素昧平生,并不相识,彼此都是陌生的,又何必鬼鬼祟祟,见不得人似的脸上蒙着巾布。

    她见艺弟弟虚晃一剑,纵身跳出场外,知道并非败落,那是以退为进,使出绝招取胜。

    湘青要揭开蒙面人的底细、身分,右手“黑犀飞云杖”,左手“天星银羽针”已紧扣掌心。

    她对祈焕艺知道很清楚,眼前这场激战,艺弟弟不但不会败落,制敌就在眼前。

    湘青配合祈焕艺剑势,志要取掉蒙面人脸上这块巾布。

    蒙面人跃身向外纵去,足尖才始拔起,青芒一道,一声“嘶”的轻响,左肩已挨上“青霜剑”,划出一条五寸血痕。

    就在此同一刹那间,湘青“银羽针”弹指出手,她并不打蒙面人身上致命穴道,而是用了过去区公公教她的“飞花扬雨”暗器手法。

    这格“银羽针”自湘青纤手电射而出,竟若通灵似的,凌空扭转拐弯,不偏不斜,分毫未差,搭上蒙面人脸上巾布鼻尖那端隆起之处……

    那枚“银羽针”针尖搭上巾布一端,并不停止下来,还是直向前电掣而去,巾布也跟着“银羽针”朝蒙面人之脸飞去。

    蒙面人脸上巾布给“银羽针”揭去,他脸形就露了出来。

    湘青看到蒙面人庐山真面目,诧然一声轻呼,殊感意外的道:“哦,是他!”

    蒙面人轻估对方,左肩挨上祈焕艺一剑,不敢再恋战逗留,疾驰逸去。

    刚才那一幕,显然也落入祈焕艺眼里,指着地上那块黑色蒙面巾布,向湘青惊诧不已的道:“小姐姐,追踪拦截咱们的,怎么会是他?”

    原来追踪拦截祈焕艺和湘青两人的,就是过去在“福林寺”禅房露脸,后来又和“玄海罗汉”法空等一起上铁柱峰,比武尚未终了,就匆匆离去的那个奇丑不堪的中年武士——“幻影修罗”贾铭浩。

    他两人还不知贾铭浩姓名……湘青百思不解,困惑不已,道:“艺弟弟,那个丑八怪阴魂不散,追踪拦截咱们则什?”

    显然眼前的祈焕艺,也正在寻找这个答案,他见小姐姐问此话,剑眉轩动道:“难道此人是替‘玄海罗汉’法空报仇,才找上咱们的?”

    湘青道:“法空贼秃驴是给区公公一记‘惊雷天罡掌’打回姥姥家的,又不是丧命在咱两人之手!”

    微微一顿,又道:“那丑八怪当时并未在场,但事后也会有人告诉他的。这混蛋家伙,莫名其妙打上咱们!”

    祈焕艺脸色凝重,若有所思的道:“不会‘莫名其妙’,一定有原因的……”

    他想到刚才那一场比斗场面,又道:“那丑八怪功夫委实不输入,若不是他自傲轻敌,今天咱两人会栽在他手里。”

    “他找上咱们又是什么原因呢?”湘青眨动两颗星星般的眸子,朝艺弟弟看来。

    祈焕艺道:“现在还不清楚,相信以后总会知道的,但是我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湘青道:“艺弟弟,什么事情使你觉得奇怪?”

    祈焕艺道:“刚才那丑八怪的脸形容貌,在我回忆中从没有遇到过,他那嘶哑、混浊的口音,也是我第一次所听到,可是他那矫捷的身法……”

    “身法?”湘青两眼直直地,朝向艺弟弟这边看来。

    祈焕艺道:“不错,丑八怪那一套矫捷的身法,我好像在哪里照面会过……”

    “照面会过?”湘青把话意换了过来道:“你是说曾经跟他打过架?”

    祈焕艺说道:“是的,但在我回忆中,从未会过这样一个人!”

    两人怀着百思不解的疑团,翻过“神鸦网”,向商山而来。

    诸葛玉堂、侯陵二老,看到这对金童玉女回来,高兴不已,侯陵朝两人身后望了眼,问道:“艺儿,湘儿,你们把孙师叔扔去什么地方啦?”

    祈焕艺将三人上阴山天幽峰那段经过,告诉了两位老人家,接着道:“孙师叔用内家真力治愈外公两腿,但他老人家自己身体受到了亏损,他去陕西蓝田找一位方外知友,索取顺气补血的秘方。”

    湘青将邵原镇镇郊“福林寺”的前后经过,也都说了下,又道:“后来区公公用‘惊雷天罡掌’,才把法空贼秃驴除掉的。”

    “惊雷天罡掌!”诸葛玉堂昔年游侠江湖时,从传闻中曾听到过此门武功,他视线投向侯陵道:“这位区前辈竟怀有此等绝世武技!”

    侯陵道:“‘九幽毒磷爪’歹毒,霸道非凡,这位区朋友将‘玄海罗汉’法空伏诛,不啻替朗朗乾坤,除掉一个大害。”

    祈焕艺见话题到此时,想到了“神鸦岗”那回事,也告诉了二老,接着道:“那个丑八怪,明知小姐姐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却是暗中袭击,追踪拦截,这是怎么回事?”

    诸葛玉堂道:“艺儿,刚才听你说来,那丑八怪不像是受了唆使……”

    湘青接口道:“爷爷,我和艺弟弟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丑八怪!”

    侯陵道:“舍命相搏,最后落得一个不是伤,便是亡……那丑八怪两次向你二人袭击、拦截,其中一定有原因的。”

    微微一顿,又道:“眼前虽是一个扑朔迷离的谜,以后相信自会知道。”

    两人回来“诸葛医庐”后,虽然他们尚未成亲拜过天地,已是似胶如漆,黏在一起了。

    湘青想到那回事上,轻轻一笑道:“艺弟弟,咱们现在就不必吃上饭店,睡落客店啦!”

    “本来嘛……”祈焕艺也笑了起来道:“这是旅途脚程中,才不得不如此的。”

    湘青道:“今年过年,爷爷会将侯爷爷留下来的,咱俩就不能在家过年啦!”

    “怎么说?”祈焕艺尚未会意过来。

    祈焕艺道:“明年元宵,咱们要赴川南金阳三‘铁佛寺’之约,还要去江家姐姐家,川南相隔此地有不少路,咱们可不能一纵就到的。”

    祈焕艺道:“明年‘铁佛寺’之约,爷爷和侯爷爷,还有阴山天幽峰的外公,他们三位老人家,不知道去不去?”

    湘青指了指外面大厅,悄悄道:“艺弟弟,咱们说话小声一些,别给厅上两位老人家听到。”

    祈焕艺听不出话中含意,轻轻“哦”了声。

    湘青轻轻又道:“上次听爷爷和侯爷爷他们说来,区公公此门‘惊雷天罡掌’武功,该是天下无双的绝技,还有那‘星海三尊’三位前辈,以他们四位老人家所怀之学,要对付‘雷木尊者’牛星诸流,相信只有余刃……”

    祈焕艺听到这里,接口道:“小姐姐,你是说爷爷、侯爷爷、外公等,不必赴‘铁佛寺’之约?”

    湘青努努嘴,道:“这是咱俩自己说着,去还是不去,要听恁他们的意思哩!”

    小两口鹣鹣鲽鲽在“诸葛医庐”,时间就在他们身边悄悄过去。

    这天,两人在房里喁喁轻语时,大厅传来诸葛玉堂的声奋道:“湘儿,快出来,有客来访。”

    “有客来访!”湘青不禁诧然怔了下,视线投向祈焕艺道:“艺弟弟,是谁会来这儿诸葛医庐找咱湘青?”

    祈焕艺也感到非常意外,但是刚才从厅上诸葛爷爷话声中听来,来访的是友非敌,他立即说道:“来访是谁,咱们出去一看就知道。”

    两人从里间来到大厅,见一个五短身材,精壮矫捷的中年人,看到湘青出来大厅,就行了个跪拜大礼,道:“小的‘翻天手’乔峰,见过少帮主。”

    诸葛玉堂见此穿长袍的大男人,向自己孙女儿施了这样一个大礼,不由给吓了一跳,心忖:“这又是怎么回事?”

    “九指神偷”侯陵,同样感到惊奇,但是当他听到此“翻天手”乔峰,口称湘青“少帮主”时,已知道对方是谁了。

    穷家帮中弟子上下有序,最重礼节,湘青是穷帮帮主“追命俏罗刹”潘七姑衣钵传人,此人显然是穷家帮中弟子,是以才口称“少帮主”,向湘青施了这样一个跪拜大礼。

    湘青看到二老这付神情,脸一红,道:“乔峰,你忘啦,我告诉过你,别行大礼,叫我为湘姑娘就行了!”

    这位穷家帮川省总舵主,站立一边,还是十分肃穆的道:“是,湘姑娘。”

    边上祈焕艺道:“乔总舵主,您谅是远从川省来此,此来找上湘姑娘,是否有重要事情?”

    乔峰对湘青由于帮中上下有序,不敢有所怠慢,而对祈焕艺,也就是普通一般的谈话了。

    他一点头,道:“是的,祈少侠,乔某接到穷家帮川省泸州分舵,分舵主‘爬山虎’范士杰的‘鸡毛报’,才知道‘五福庄’遭黑道高手所犯,秦玉阳与杜采频夫妇两人受伤……”

    湘青听到这些话,立即注意起来,她把乔峰替爷爷、侯爷爷引见过后,道:“乔峰,你请坐下……犯‘五福庄’的,是哪里来的人物?”

    “翻天手”乔峰道:“小的接到泸州分舵主‘爬山虎’范士杰的‘鸡毛报’,才知道泸州‘五福庄’,发生了变故,同时,‘鸡毛报’有指出您湘姑娘名字……”

    微微一顿又道:“小的见‘鸡毛报’上指称,秦家夫妇向穷家帮中弟子,探听湘姑娘,和祈少侠的行踪下落,小的就去泸州‘五福庄’一趟。”

    祈焕艺接口问道:“乔总舵主,秦家夫妇两人的伤势重不重?”

    乔峰道:“乔某去‘五福庄’探访,他夫妇俩肩背和腿弯处裹上白布,伤势看来似乎并不严重。”

    他视线投向湘青这边,又道:“秦夫人采频姑娘问小的,湘姑娘和祈少侠的行踪下落……”

    湘青一点头,道:“对啦,你又如何知道,我和祈少侠在这里商山‘诸葛医庐’的?”

    乔峰道:“小的起先并不知道,后来去‘双花镇’月眉山庄探问,才知道湘姑娘您和祈少侠已回商山‘诸葛医庐’。”

    祈焕艺接问道:“乔总舵主,此番犯‘五福庄’的,是哪一路人物?”

    乔峰道:“据秦家夫妇俩称,犯‘五福庄’的只是单身一人,本领却是十分高强!”

    “单独一人!”湘青听来诧异问道:“乔峰,那人是谁啊?”

    乔峰道:“据秦玉阳说,那人自称‘幻影修罗’贾铭浩。”

    “‘幻影修罗’贾铭浩?”祈焕艺回忆中,第一次听到这样一个称号。

    其实祈焕艺和湘青,两人都曾经见过的,那次铁柱峰比武,就在“玄海罗汉”法空旁边的那人。

    湘青还悄悄指着他,向祈焕艺说,这样一个“丑八怪”。

    但“幻影修罗”贾铭浩,并未出场露一手,是以二人虽然见过,却不知此人是谁。

    湘青向诸葛玉堂、侯陵两人这边问道:“爷爷,侯爷爷,您们有没有听到过‘幻影修罗’贾铭浩,这样一个人?”

    诸葛玉堂沉思中摇摇头。

    侯陵道:“湘儿,这是后起晚辈,侯爷爷没有听到过此一名字。”

    湘青明眸闪转,问道:“乔峰,秦家夫妇有没有告诉你,犯‘五福庄’的是何等样人物?”

    “翻天手”乔峰道:“采频姑娘曾经说过,那人年纪四十多岁,体态颀长,一付容貌却是奇丑不堪!”

    “体态颀长……奇丑不堪……”祈焕艺听到此话,脱声道:“小姐姐,难道会是他?”

    湘青也想到那回事上,困惑不已道:“此人在‘神鸦岗’追踪拦截咱二人,结果落个铩羽而退,现在却去了泸州,找上秦玉阳、杜采频,这又是怎么回事?”

    乔峰问道:“湘姑娘,您和祈少侠知道此人?”

    祈焕艺就把“洛水镇”镇郊官道边树林,用淬毒银针袭击,和“神鸦岗”的那段经过,简要的说了下,接着道:“我和湘姑娘,跟此人素昧生平,并不相识,却是阴魂不散,找上咱们。”

    乔峰道:“不错,秦夫人采频姑娘说,那个‘幻影修罗’贾铭浩,指他们夫妇两人,跟湘姑娘与祈少侠,助纣为虐,一丘之貉……”

    一顿,又道:“乔某发觉此事并不单纯,可能还有其他原委,才会把湘姑娘和祈少侠牵连在内,是以不用穷家帮‘鸡毛报’传诉,自己来商山‘诸葛医庐’一次。”

    “其他原委!”祈焕艺听到此四字,不禁啼笑皆非……根本毫不相识,何来其他原委?

    湘青问道:“乔峰,后来那‘幻影修罗’贾铭浩,如何会退出‘五福庄’的?”

    乔峰道:“泸州分舵主‘爬山虎’范士杰,是小的师弟,手上功夫不错,跟秦家夫妇也相识,那天正巧带了穷家帮弟子,经过‘五福庄’,听到里面有厮杀声传来,不禁心里好奇,进到里面看时,秦家夫妇联手对付贾铭浩,却是连连败落,他上前助了一臂之力……”

    湘青接口道:“这样才把那个‘幻影修罗’贾铭浩打跑的?”

    乔峰道:“是的,秦家夫妇知道范士杰底细,就请他探听您湘姑娘,和祈少侠的下落。”

    边上静静听着的侯陵,道:“艺儿,湘儿,那个‘幻影修罗’贾铭浩,在你们想来跟他素昧平生,搭不上任何关系,但现在从这位乔总舵主所说听来,其中可能尚有错综复杂的原因。”

    诸葛玉堂接口道:“你二人最好主动找上他,不妨问个清楚明白。”

    “主动找上他?”湘青眨动眼眸道:“爷爷,他暗咱明,我和艺弟弟去哪里找那个贾铭浩?”

    侯陵道:“这位乔总舵主从泸州来此,你二人不妨在泸州一带探访……”

    一点头,又道:“不错,敌暗我明,相信那贾铭浩也会知道,你等在探听他的行踪,说不定他会再次找上你二人。”

    诸葛玉堂接口道:“‘风林樵夫’区正,乃是宇内一位奇人,更有‘星海三尊’之助,金阳山‘铁佛寺’之约,定是迎刃而解……”

    湘青听出弦外之音,立即道:“爷爷,您和侯爷爷,不准备赴‘铁佛寺’之约?”

    诸葛玉堂道:“湘儿,并非是你爷爷、侯爷爷怕事,况且还有你父母之仇尚未了断,但人多并非势众……”

    话题移转,又道:“你二人赴金阳山‘铁佛寺’之约,时间虽是明年元宵,把沿途脚程算上,你们抵达川南时间也差不多了。”

    侯陵道:“现在由于‘幻影修罗’贾铭浩之故,你二人不妨提前进川……”

    一指旁边“翻天手”乔峰,又道:“你们有事需要联络时,这就偏劳乔总舵主的‘鸡毛报’好了。”

    “翻天手”乔峰在“诸葛医庐”逗留一宿,先一步离商山返川。

    祈焕艺和湘青,在爷爷和侯爷爷殷殷叮咛之下,第三天亦踏上征程。

    路上,他俩有说不完的话……湘青又想到那回事上,一努嘴道:“艺弟弟,咱们又要吃上饭店,睡落客店啦!”

    祈焕艺很了解湘青的心理,一笑道:“小姐姐,这是不得已才如此的,你我公案子断,安居家中也就不会上饭店,睡客店了。”

    湘青轻轻“嗯”了声,移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上,道:“艺弟弟,那个丑八怪究竟是谁,好像跟咱信有深怨深仇似的?”

    祈焕艺把过去的话又说了出来,接着道:“这个‘谜底’不会拖得很久的,过去咱们只知道这是个‘丑八怪’,乔峰来商山—次后,已知道他的名号叫‘幻影修罗’贾铭浩……”

    湘青接问道:“那个贾铭浩干嘛阴魂不散,不但找上咱俩,还找上泸州‘五福庄’,秦玉阳、杜采频夫妇二人那里!”

    祈焕艺道:“就像侯爷爷说的……只是咱们现在不清楚,其中可能有错综曲折的原因呢!”

    湘青气呼呼一付娇啼的神情,道:“咱们此次赴泸州,一定要把那个贾铭浩揪出来,向他问个清楚明白。”

    祈涣艺道:“侯爷爷也有这样说过,他若知道咱们进川,说不定会再次找来。”

    现在他俩的脚程,就是上次他们回商山的那条路,是以走来并不生疏。

    行程匆匆,旧地重游,二人又来邵原镇,湘青轻轻一笑,说道:“艺弟弟,咱们此来邵原镇,就住过去区公公住的西大街那家‘惠安客店’。”

    祈焕艺当然不会不同意,他朝天色望了眼,说道:“现在已是吃饭时分,咱们还是去那家‘会仙楼’,吃饭过后,再投宿‘惠安客店’。”

    湘青咯咯笑着道:“你比我记得更清楚!我只想到‘惠安客店’,你连那家‘会仙楼’也想起来了!”

    她朝祈焕艺目注一瞥,又道:“艺弟弟,会不会又有人,把花生扔进咱们酒杯里?”

    祈焕艺见她问得出奇,也就含笑回答道:“小姐姐,像区公公这样一位绝世高手,用不可思议的暗器手法,将花生扔进咱们酒杯,环顾天下武林,就不会很多了!”

    两人来到“会仙楼”楼上雅座,找了一张靠墙沿桌子坐下,待店伙端上酒菜后,他们就吃喝起来。

    湘青一指楼厅窗栏处,道:“上次来‘会仙楼’,咱们就坐那张桌座,现在有客人啦!”

    一笑,又道:“今儿咱们来这里,不知道又会遇到谁?”

    祈焕艺含笑道:“小姐姐,所谓‘奇迹、巧遇’都是在不期然中发生的,若是你真想要等一个奇迹发生,那是你等八辈子也不会发生的。”

    祈焕艺说的不错,他们来邵原镇,吃“会仙楼”,睡“惠安客店”,好的坏的都没有遇到,就这样过去了……似乎脚程很快,前面就是泸州了。

    湘青问道:“艺弟弟,咱们此来泸州,先访‘五福庄’秦玉阳、杜采频,还是先去找‘爬山虎’范士杰?”

    祈焕艺道:“咱们来这泸州,主要是搜访那个‘幻影修罗’贾铭浩的下落,不妨先进城看看情形,再决定行止。”

    两人进来城里,也就像湘青所说的,又是吃饭店,睡客店。他们在城里兜了一圈,已近晌午时分,就来到南门大街——家楼高两层的“悦来居”饭店。

    两人正在楼厅吃喝时,楼梯口处,传来一阵吆呼声,那个店伙大声在道:“嗨,你这个小要饭,要饭竟要进门上楼来啦!”

    湘青是穷家帮里的少帮主,对“要饭”此两字,听来特别注意,侧脸朝楼梯的那端看去……

    一个十四五岁,衣衫褴褛的小要饭,手里拿着一张纸笺似的东西,给店伙挡住,不能进入楼厅,两眼东张西望,朝楼厅的每张桌座看来。

    他嘴里在喃喃道:“大……大爷,咱……咱上楼不是来要饭的,是替人家送封信来的。”

    祈焕艺也看到楼梯口那一幕,悄声道:“小姐姐,那小要饭手里拿了什么东西,上楼来是不是找你的?”

    湘青心里也有此想法,就想了想,道:“等等看那小要饭情形……”

    她把“黑犀飞云杖”,放到桌边显明之处。

    那店伙听小要饭说是替人送信,不是乞讨上楼来的,就放他进入楼厅。

    小要饭手里拿着一封信似的纸笺,肩上没有背袋,显然是穷家帮中的小乞儿。

    他一边走,一边朝楼厅每张桌座注意了一眼,当经过湘青他们那张桌座,对放在桌脚边那根“黑犀飞云杖”却是视若无睹,并不显得触目注意。

    湘青心里暗暗嘀咕:“这小要饭上楼来,不是来找我湘青?”

    小要饭在楼厅兜了一圈,又走来两人的桌座边,当他注意到祈焕艺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了看祈焕艺那把“青霜剑”,又朝祈焕艺身上衣衫多看了眼,才弯弯腰,道:“您……您这位是不是姓……姓‘祈’?”

    祈焕艺见小要饭不是找上小姐姐,而是找到自己身上,感到十分意外。

    现在小要饭把姓说对,显然并没有找错人,是以微微一点头,道:“不错,我姓‘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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