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柔情浓似水

    第六章 柔情浓似水 (第3/3页)

,凡食客中有一技之长者,他一学即会,更是闻一知十,触类旁通,居然多才多艺,被称为“百家子弟”。可是,毕竟年幼,缺少处世经验,被人明取暗偷,加上诈骗,家财日少。

    最后,他竟把家财尽散贫苦,只留下一些不动产给家内人,只身出门,无目的的浪游,最爱游山玩水,川资用尽,便以一字、一画、一诗向人换食,因无一不精,索价又低,人皆乐与,他高兴了,学伍子胥吴市吹箫,严君平街头卖卜,什么都随兴而作,所以被人目为“疯子”或“怪物”!

    一天,在金陵夫子庙唱大鼓书,惹恼了当地土痞,把他痛打一顿,快要断气了,丢在扬子江(长江)内,被天台三老中的第一老天马行空力钧救起,带回天台,问明身世,见他骨骼清奇,博学多能,慨然收为弟子。

    他一人而得三老之传,自是不凡,不过五年,即奉命下山行道。因独门武功经三老广大发扬,更以三老数十年苦功所创成的功夫,加上他百事通,神出鬼没,机警绝伦,不一年,声名大噪,因他一年四季都是一袭衣,一柄七星古纹长剑,几本书随身,便被人叫作“飘零书剑”,因为四海飘零,每个地方如无必要之事,难得留下几天,有时一夜间出现在三四处地方,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意。

    半个月前,他奉师命赴少林盛会,他猷兴发作,趁着月色溶溶,连夜展开轻功赶路,正巧在绍兴府城郊碰到中条四凶用独门暗器“五绝神灰”把昆仑三龙女第二女“黑龙姑”席素雯偷袭倒地,用苗疆“铁线蛇”脊筋做成的套索把她捆绑后,才用解药把她救醒,轻薄调戏一个够,才把她背到郊外一个坟林内,准备实行**,上衣都扯裂了,眼看千钧一发之时,她口中被塞了破布,又无法呼吸,幸得其中第三凶忽然推翻由老大到老四的**方式,说是他先打出暗器,才把她擒住,否则,一击不中,以自己四人之力,不易困住她,又怕她身上带有专破内功毒手的武林至宝“血龙珠”,一个不好,反会为她所伤,至少可以被她逃走,言下之意,首功非他莫属,自然要先拔头筹,大凶霹雳手赛雷公恨他不听话,大声斥责,三凶不服,彼此理论,声音不觉提高了许多,把飞驰着的李文奇引了去,月夜深林,只依稀看到地上有一女子,衣裙破碎。一听四凶出语下流,他又知道四凶底细,不由大怒,一出手便是奔雷掌,四凶几次吃过三老的大亏,闻声大怒,联手对敌,四面夹攻,幸赖独门罡气护身,末被“五绝神灰”所伤,但苦战结果,虽把四凶击退,他也元气大伤,非静卧调息数天不可。

    当时,他强忍住伤痛,近前解开蛇筋活结,一见对方全身皆黑连半裸酥胸、大腿都是乌黑发亮,才知是有名的“黑龙姑”,深夜荒郊,没有行人,其势又不能不顾而去,侠义同门也责无旁贷。

    不料,黑龙姑以女孩儿家尊贵之身,受人摸弄,自是奇耻大辱,再被挟荒林,将受侮辱,平日性烈如火,嘴内塞满了破布,连想自己碎舌而死都不可能,竟自又怒又羞之下昏绝过去。

    幸而附近有个土地庙,他知道,深夜内如到人家去敲门打户求宿,孤男寡女,不像样子。背回城去又因自己负伤,无法飞渡城墙。又因为她中了歹毒的“五绝神灰”,伤口最忌受风,救人要紧,便把她挟进了土地庙。

    经过手法解救,她悠悠醒转,女孩儿家第一件事便是想起刚才之事,等觉得自己下体并无异样感觉之后,才注意到周围的一切。而李文奇给她推开“气汝穴”和“会阴穴”后内伤发作,神倦欲眠,神智昏沉,正真气大伤之兆,急急在角落内坐下调运内功休息。

    当她发现有男人在附近的时候,急急想理好衣裙,也知是被人援救,而且看出救自己的人是一俊俏书生,只是脸色惨白,趺坐调息,明明是为了救自己受了内伤或真气将竭之兆,不由芳心大急!

    她不认得李文奇,当时也不容她仔细思量,眼看他脸上痉挛冷汗如浴,分明是极力运用本身功力,把身受内伤逼住,不让它松散游走,痛苦挣扎。不由芳心大乱,知道他一个提气不住,便一瞑不视,至少全身麻痹,坐僵,半身不遂或全身瘫痪,情不自禁地上前把他抱住,由紧藏的裙带内取出昆仑独门灵丹“玉府丸”含在口内,一运全身真气,嘴对嘴把药丸连同香津送下他肚内。

    果然,灵丹神妙无方,再加上她情急不惜拼耗本身真气,一连度了十多口真气,大益他元气,不多久,他脸色渐转,运息自如,除了全身带软外,总算复原了。

    她才感到害羞,又舍不得撒手,因为她有生以来真正第一次和男人肌肤相接,樱樱相亲,对方又是美男子,小妮子初识玉郎味,全身起了异样感觉,她开始感到男人可爱了,她确实爱上了他,已决于一念之间。

    她终於含羞理带,站立一边,一双剪水双瞳,柔情万种,默默地偷瞟着他。

    平日骄傲得认为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不值一顾的黑龙姑,此时竟还了女孩儿真面目,平日的英风豪气一点也不见了,一股对他说不出的关心,溢于眉宇,终於,她柔情款款的开口了:“你为救我而大伤真气,请再调息一周,不要开口……你是……啊,等下再说吧!”

    连她自己都感太失常态了,既不让他开口,为何又急于问他?太情急了,使她不能控制自己,她芳心内实在急不暇待要了解个郎身世来历呢!

    当她等他起立致别的时候,晓得了他就是飘零书剑李文奇,便勇敢地露出非君不嫁,至死靡他的口气,理由是娇躯已为他搂抱,连酥胸都被看到,再无嫁别人之理。

    至於受辱四凶,如不手双四凶后,决不与郎同梦。她更坦白说明,她仍保持着清白,如个郎不愿爱,等她手丑四凶后,一定横剑自绝于他面前。

    这在他,真是大难题,一方面,他从无家室之想,且未奉师命,也绝无擅自同人谈婚嫁之理,因为那个年头是当作苟且之事。一方面,江湖上谁不知昆仑三龙女出名的难惹,除了毒龙姑心毒手辣,铁石心肠,无人敢於妄想外,黑、玉两女都是人人想占有的女人。别以为她黑,其实全身无处不美,黑,不但不是她缺憾,而且越见其美,故有“黑牡丹”之誉。

    黑、玉二女都同样自视甚高,对於男人都是深恶痛绝,如有不识相的自找霉头,轻则被她俩折辱嘲弄一个够,不是失去耳朵,便是丢掉鼻子,给他们留下记号,重则当场丧命。想不到她竟突然示爱,知道此女性烈,如一个应对不好,不但无以对芬如神尼,不知会弄出多大事故!

    别人梦想不到的艳福降临在身上,反使他难以消受,左右为难起来。想想刚才自己真气将散,快要走火入魔之时,她用樱口送药,又嘴对嘴为自己度气的情景,显然是对自己情深爱重,诚挚感人,率尔拒绝,实无以对她。

    总算他机智果断,正色道:“难得承你看得起肯下嫁给一个潦倒书生。在你是出自善意,但恐别人以为咱恃恩要挟,路见不平,是咱们本色,不论任何人,都无不伸手之理,如被人误解,咱无所谓,双方师门名望要紧,好得今晚之事,除四凶外,别无人知,咱们何必落入世俗儿女圈套咧?”

    他自以为措词委婉得体,却不料,她全身颤动,花容大变,终於泪落如雨,哭倒在他怀内!

    “文郎,你不爱好了,不要措词。我自惭貌丑,不顾羞耻的自荐,还有什么面目去见人,不如请杀死我好了……”竟如杜鹃啼血,悲泣欲绝。

    直把他弄得没有了主意。心乱如蔴,竟呆住了。

    “好吧!你不屑动手算了!”她抬起螓首,泪光莹莹,凄然一笑道:“文郎,你请走吧!前途珍重,我还要活下去,等到手双四凶之后……”她竟一声凄厉的乾笑,竟昏绝在他怀内。

    急得这平日天倒了都不在乎的飘零书剑六神无主,急急把她放平在自己膝盖上,为她推宫过血,好容易,她醒转了,只是掩面低泣。

    这种无声低泣,最能感动人,如果他放手不理,弃之而去,何异狼心狗肺?他实在没法,只得附着她耳朵,答应她待禀过师傅再决定。

    她破涕为笑,热情地勾紧他的脖子,说是为了他元气未复,又强着要给他度几口真气,他只得依了,人类的本能使他也激起了反应,不但吞下她的香津,还紧含了她的香舌,一对英男侠女,变成了郎情似水,妾意如绵,那个年头没有“接吻”这个名词,乾脆叫做亲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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