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各有所锺

    第十一章 情各有所锺 (第3/3页)

山重叠由於内力激荡关系,犹如轻雷密串,天鼓齐鸣,把黄眼无常史了翁笼罩在互相冲撞的掌风内,弄得昏头转向,恍如冻蝇钻窗。因为,他只觉四面八方都是压力涌到,不知敌人站在何方?掌风主力在何方打来?未免顾此失彼,无法集中全力还击一处,只有两掌乱打,无形中减了不少功力,发挥不了作用,处於挨打地位。果然,破绽毕露中,已被颜姑娘伺隙打了两掌,差点吐血。又怕对方点穴,急得自闭全身重穴,怒啸如雷,整个身子在掌风中翻来滚去如滚绣球。

    颜姑娘眼看得手,正要飞身迫近,施展兰花拂穴功夫制住对方。猛觉脑后风生,尖啸甚急,急忙一偏螓首,以“金针巧度”之式,右掌五指作“梅花”式,想夹住暗器尾端,又是一声暴喝:“贱婢照打!”

    闻风辨敌,知道来人以“满天花雨”手法打来,急得一顿莲翘,“孤骛横天”,斜扬出数丈,身犹末转,衣带风起,背后狂飚卷到,敌人已紧蹑进击!

    颜姑娘只觉得有丝丝锐啸起此身后,好像有十几项兵刃在自己背上弄影,竟是分点自己“神堂”、“巨缪”、“忌舍”、“孤突”等背部重穴,不由芳心一紧,急忙展开“脱影换形”的功夫避开正面,“斜望茶靡”,娇躯半侧,“笑指天南”,右掌轻翻,正要反击,微闻来人“咦”了一声,竟自飘退八尺,冷哼道:“贱婢快报师承,为何骚扰中条,免贻伊戚!”

    颜姑娘妙目一转,已看清来人乃一手执白铜烟管的清瘦老头,长衫一袭,大袖飘飘,只是脸色冷漠难看,阴沉得很,不由心中一动,暗忖:以刚才偷袭自己的身手,原以为对方不止一人,用的兵刃也是“判官笔”、“打穴镢”之类,却未料到竟是一个旱烟管,来人功力似比刚才的对手高一着,刚娇叱一声:“凭你也配问姑娘姓名?老眼没有瞎吧!看你打扮,大约是那什么玉管神珠了?使得好神珠啊!连声都不出,可曾伤了你姑娘半点毫发?”颜姑娘性本婉静,语音更柔,现在虽是芳心有气,薄怒生嗔,语气甚强,但那口音仍是呖呖莺声花外啭,悦耳好听,决不像发怒的样子!

    那老头刚阴恻恻的冷笑一声,烟管一伸,正要开口,猛听一声裂帛破竹般的怪啸,接着霹雳大吼:“老四滚开!连个臭丫头也让她毛脚……”声起人到,恍如一只大鹰,由左侧树梢上凌空下击正要得手的席姑娘。这原是差不多同时发生的事,席姑娘正把对方逼得走头无路的时候,对方突然两臂飞舞如电,奋不顾身,拼命反扑,竟只攻不守,想两败俱伤,又几次席姑娘看攻对方所必救,立奏功效,好下杀手,不料对方竟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借势不退反进,迎上来。同时,手舞脚蹈,飘忽不定,两只怪手,满空指影,时抓时摸,不离姑娘粉面、酥胸,甚至下流的忽来一下俗得不能再俗的“仙人摘茄”式疾探阴山。他两脚更不老实,时而施展“大绞盘”,想由下三路攻入,缠姑娘连钩粉腿。时而“无影脚”突起,直奔函谷关。那张臭嘴更唾沫四溅,怪叫乱嚷,极尽污秽不堪的野骂。直把席姑娘气得脸泛紫,恨不得把他碎刮!只是,投鼠忌器,对方戆不畏死,看中女孩儿家弱点,自己即使把对方立毙掌下,保不定自己也会受伤。女孩儿家身子何等尊贵,别说受伤,便是给对方沾了一下,也伤颜面,因此半攻半守,一面把对方逼住,一面不让对方近身一步。可便宜了这厮,一见鬼计奏效,心中狂喜不胜,索性乱叫起来!

    “咱的肉儿乖,你黑咱也不白,做一头睡,硬是要得……一摸呀摸到妹儿肉包上……”

    这小子可自讨苦吃了,他一出声,真气便浮,已被姑娘审度方向形势,他正尖着喉咙想叫下去,猛听一声娇叱,姑娘已连环击出三掌,冷风侵肌,刚大嚷:“好冷哟!咱的肉儿乖,怎不给咱一点暖乎乎……”一面脚下贼滑,滴溜溜一个风车转,闪开丈余,猛感掌风有异刚才声势,绵绵不绝,越来越盛,中藏潜力,恍加冰山下压,不由大吃一惊,暗道:“有邪门儿。”猛的眼前一花,四面八方,尽是手影,知道对方已施展了昆仑镇山绝技“瑞雪缤纷满天飘摇”的身法,不由大骇,断未料到恁地利害,把一脑瓜的脏话唬的不知去向,臭嘴乱张,直喷白沫,知道对方身法一展开,跟着必有利害杀手,果然,只觉得迷离手影中,劲风如箭,分袭自己全身三**穴,竟是有名的“寒冰指”,知道一被点中,必然骨髓皆凝,全身一个冷颤而死,慌得他拼命封住门户,护着要穴,简直没有还手余地,只等挨打了!

    席姑娘杀机陡起翠眉秋意,正要下绝手,“云集瑶池”,两股猛烈掌风把对方逼得昏头转向,“海浪千重”,掌风交错如潮,把对方退路逼住,一声娇叱,“梅花万朵”,十指箕张,便要直袭对方七大孔穴,知道自己这一出手,对方不死也必残废,必会惹翻桑老怪,心刚一动,欲发未发的当儿,对方已是昏天黑地,急声大叫:“姑奶奶……”

    “饶命!”二字尚未喊出,怪啸声起,两股劲风如雷霆爆发,由上而下,迸裂下击。迫得姑娘急化“云起太空”、“嫦娥奔月”之式对空迎击。尤老四总算死里逃生,未把自己的魂勾去,可怜他一个“懒驴打滚”式想逃命,不料忙乱中未看清地势,正往斜坡下滚去,变成了一个横行号轳,一滚便是直泻十余丈,滚到下面山涧去了!

    来人正是四凶之首的黑手赛雷公李横,一见老四脓包,怒极出手,势如疯虎,掌起霹雳,绝非另外三人可比,不但席姑娘心惊,反攻为守,连颜姑娘也怔了一怔。

    就在这时,那黄眼无常史了翁已怒火三千丈,喘息一定,凶性已发,一声喋喋怪笑:“老大!老二!快收拾这两个贱货!”双手齐挥,用连珠手法,打出十包“五绝神灰”。同时,玉管神珠娄元也森森一声阴笑,两掌“菩提珠”用“乱点飞蝗”和“倒洒金钱”式用正反阴阳手法打出,嘴内冷哼一声:“贱婢,再试下神珠滋味……”

    颜姑娘一见黄眼无常出手,便知不妙,抽身便退,刚跃退丈余,一个“细胸巧翻云”之式想撒身而退,一面大呼:“席姐姐快走!”

    那“五绝神灰”已在半空自开机括,蓬蓬暴射,顿时起了一天灰雾,知道利害,正想以强烈掌风护身而退,满天“菩提珠”恍如星虹百点,破空锐啸而至,方圆十丈之内,尽是黑芒翻飞,只好玉掌翻飞,封住全身,那阵灰雾已匝地涌来,把她笼罩,两条人影,如鹰抓小雀左右夹攻,这一下,颜姑娘即是千手观音,也照顾不及,再听席素雯惊呼一声,全身已沾了灰雾,只觉得混身恍如万针齐刺,又麻、又痛、又辣,四面掌风逼住,奇热灼人,更是难受,竟被两凶生擒过去!

    那边席素雯刚闻声欲逃,黑手赛雷公好不快哉,比二凶、三凶下手更疾更辣,一面全力打出“霹雳掌”,把席姑娘僵住,无法脱身、两手一翻,“五绝神灰”也作“十面埋伏”之式打出,把席姑娘前后左右都封住,姑娘大怒,紧咬银牙,不退反进,拼命向大凶抢攻,只听大凶咧嘴细索中空,装有尖芒,破风作怪响,只听对方一声怪笑:“好泼贱,尝下李大爷‘百毒龙爪’的滋味!”

    那长爪打出时不过二丈长的乌油细索,头上有拳头大的一个绣球样的东西,忽然在空中暴张开来,竟像一个三角形的大网,下垂数寸长的细丝,活像一个大龙嘴,括的一声,兜头罩下。

    席姑娘欲逃不及,刚用“蝶舞虹垂”之式想避开正面,再用“龙飞九天”之式冲出雾阵,右臂已被那些细丝黏住,竟充满了柔中带靭之力,用力一挣,反而收东越紧,挣了两挣,罗袖中裂数道细缝,竟深陷入肉,刚受得着肉处麻辣剧痛,心中一阵迷忽,再闻一声怪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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