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双鹰捣连云

    第二十章 双鹰捣连云 (第3/3页)

转身娇呼:“彭伯伯,可怜侄女一下,请稍歇!”

    却被侯老头一声怒喝:“丫头还不滚开……”脚下一滑,已抢到她身侧,一把夺过佛手拐,顺手一掌,差点把地打个倒栽葱,一直弹出老远,才勉强站定。

    那潘鼎已噪喋怪笑:“贱婢鬼叫个什么,活得难受,咱送你去和短命鬼团圆如何,免得再现世啦!”

    气得她银牙乱挫,娇叱一声,飞身扑上。

    就在侯老头暴叱和老潘怪笑声中,人影交错,土老头两掌逼退对手,反臂一圈,把身在半空的侯玉兰带落地上,众人眼前一花,奇兵天外飞来,现场多了一个小秃子。

    春风又惊又喜,想不列骑驴客有如许身手,竟在全场高手虎视眈眈下猛古丁出现,事前毫无迹象,单是这份神出鬼没的轻功已是令人咋舌不下了。

    只见他,五短身材,穿着一身晃荡荡不称身的破衣,面黑如墨,只有双目精光暴射,全身露肉处精瘦如铁,看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满头白癣,一毛不生,呼噜!缩了一下鼻涕,吡牙咧嘴的乱翻眼皮道:“你们乱个鸟,瞎起哄,小秃爷正在找兔子,捉鹰儿,想不到碰着一场鬼打架。小秃爷看得心痒难搔,手痒难扒,那个上来玩玩?”说着,摇头晃脑,大模大样的叉腰而立,大有睥聣群雄,唯我独尊之慨。

    由于小秃子来得突兀,全场皆是一怔,连正在恶斗的五对也各跳出圈子,集中向他注视。他更是得意忘形的指手划脚:“怎么咧?不打啦真没趣,小秃爷可要失陪啦!”“且慢!”一声劲喝,纹风不起,玄灵子已降落现场:“小子!那里去?那里来?说完再走不迟!”

    只见他眼珠乱转,一擦鼻子道:“你这老杂毛要和小秃爷玩玩么?好!小秃爷由来路而来,往去路而去,凭你也配问……”

    “小狗找死!快报师承,看道爷教训你!”左臂一圈,已对准小秃子抓去。春风本早要迎上答话,却被玄灵子打了,一听双方对话,暗叫糟糕,以玄灵子之乖僻,岂能容人如此对他无礼?便是全场的人也都为小秃子危!

    不料,正当春风要伸手缓颊的当儿,那小秃子大头一晃,竟如矣一样的躲过玄灵子一抓。玄灵子一抓走空,也不禁微噫了一声!

    只见他毫不为意的嘻嘻笑道:“老杂毛!你急个什么?如搬出小秃爷师傅的名头,会吓得你开裤裆,大家乌龟一缩头,岂不没架打了?来!你要动手,小秃爷动脚,照打!”两脚齐上,疾若飘风,快似雷奔,简直看不清他是怎样起脚的?

    玄灵子断未想到小秃头身法如此怪异,迫得倒退三步,众人都料到以玄灵子身份,受此窘辱,一定恼羞成怒,突下杀手不可,不料,玄灵子只两掌微扬,小秃子也似一惊,停住了攻势,只两手往胸前一抱,便屹立不动。

    只见玄灵子目射异光,不怒反笑:“好小子,敢情是老秃鬼门下!贫道何值出手,等找你那秃鬼师傅算账便了。你不是看打架么?现在他们正有事未了,你且站在一边,看热闹好么?”他吡牙一乐道:“这倒使得!”一板黑脸:“你们打你们的吧!小秃爷坐花观虎斗,好快活!”好怪!也不见他作势,人已飘落在数丈外的一圃繁花上,而且真个是盘膝而坐,却是安若泰山,连花枝都不见摇动一下。

    这一下,全场镇住,都自骇然。这分明是佛家无上轻功“莲花法相”,身轻如羽,非得玄门真传,不克语此。借物容身,只要有内功根底,提住一口真气,未尝不可。只有这样平飞出去,趺坐花上,此立着难过百倍,对方小小年纪,能具如此身手,全场高手,皆叹不如。只见侯老头一声轻吁,恰然问道:“小兄弟,真好本领,莫非来自东海小桃源?令师可好?”他怪眼一翻道:“小秃爷又不同你攀亲戚,论翁婿,多唠叨个什么?嗨!是了!你这老头儿明明着了对手道儿,道门(俗名“罩门”)都差点毁啦。来!小秃爷送你灵丹一粒,吃下去就好,但好了要好好打一场给小秃爷看看,不准赖账!”说罢,郑重其事的探手入怀,摸索一会,掏出一粒梧子大的碧色药丸,摊在掌内,伸手待取。

    他这一番做作,真使全场哭笑不得,无异八十老娘倒綳孩儿,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都有不满之色。

    出人意外的,侯老头竟断然的叫:“玉儿,取来!”又向小秃子拱手:“小兄弟,老朽道谢,令师是否同来?”

    他怒道:“老东西真像个老太婆罗里罗噪,那来这多废话?”竟气鼓鼓的像河啄鱼,直吐唾沬星儿。

    侯玉兰不敢怠慢,小心接过那粒丹丸,飞身便到乃父面前,侯老头毫无忤意,更无惭色,立时吞下。

    春风脑中称奇叫怪之余,大有恼意心想:这老头子真可恶而又可笑,本门灵丹不愿接受,连谢都没有一声,被这突而其来的小秃子嬉笑怒骂,如弄婴儿,反而乖乖听话,未免贻笑大方。再一细想,猛的大悟:敢情这小秃子便是名传天下,大名鼎鼎的东海天秃翁?如是此老,连师傅都忌他三分,当今正邪各派长老都闻名色变,出名的难缠,确有惊天动地之能,神钦鬼仕之力,只是,二十年前就不闻再履神州,经过八派渡海闹桃源之后,便不再闻此老声息,都以为已经物化,难道尚在人间?如果这小秃子就是此老唯一嫡传弟子的话,难怪老侯也俯首听命,但年纪又似差得太远……就在他浮想连翩,似释然而又不是味的当儿,只见侯老头一声劲咳,竟向阴沉如鬼的白鹰鬼手潘鼎噗出一大口乌血,活像一蓬黑雨,其疾如箭,身形暴起,一声狂笑:“姓潘的,好一手‘指上开花’,怎么反而客气,咱们今夜死约会,侯某愿奉送这把老骨头,还是一刀一枪痛快,请亮兵刀吧!”春风矍然注目,心想:刚才强敌压境,何等声势,姓潘的更是挟着新胜余威,自必更是猖狂,不料,自小秃子一现身,凶烕皆敛,好像曾经吃过小秃子苦头?又惊又怕,只为颜面相关,只差不当场遁走,任凭小秃子神气活现,僵立一边,再不逞凶发横。这时,侯老头一口血雨,乃借灵丹之力,把伤毒逼聚瘀血利用丹田真力,化成血箭射到,断未料到灵丹神效得这么快,迫得他横扫两掌,冷风狂卷,把一阵血雨逼散,一听老侯叫阵,且不顾回话,先向小秃子恻恻干笑一声:“原来适才路上相敛的是小道友?潘某已经领教了。光棍眼内不揉沙子,潘某得先打个招呼,今夜是潘某和姓侯的算生死账,不关旁人的事,小道友要瞧热闹,可和玄灵道友一样袖手作壁上观,少管闲事可好?”说着,怪眼连翻,好像专等小秃子回答,又似向同党示意戒备,递暗号儿。

    只见小秃子一擦鼻子,大约受人推重,乐不可支,而又一本正经的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儿腔调:“得咧!老鹰儿,不要呱呱叫了!小秃爷才没这份精神狗捉耗子哩!你不要怕,你们腰中不是都有玩意儿,都显宝吧!”

    老潘阴侧恻的翻眼低哼一声:“并肩儿,亮家伙……”两肩一抖,长衣自起,左掌往腰间一按,机簧响处,亮出一件兵刃,好怪!铮争两声立时挺直,春风一看,那兵刃通体共分七截,每节长约五寸多,大约有特制机簧连接,首节是一个带锋棱锐利如铲的钢圈,斜嵌一个雪亮耀牙。全部长约三尺余,宽约寸半。不用时,一压机簧,折成七叠,月牙旋入钢圈内,可以当作腰带环绕身上。同时,一边黑鹰神爪卜乾也依样画葫芦,只见出手,也是一个钢圈,只是较短,长约二尺四寸,并无月牙,只是环边密排寸许长的尖芷,七个特长特大,蓝汪汪的好像淬过毒。柄上多了一个拳头大的钢球,形如癞虾蟆,不用时,钢圈叠成长方形,尖芒皆陷入环内,绕腰一圈,正好扣入那圆柄虾蟆嘴内,制作甚精,非巧匠不成。

    春风愕然不识,却听小秃子拍掌大乐道:“妙哉!七绝儿的命根子给两只畜生捞到手了,好一对日月七星环儿呀!呔!那张虾蟆嘴太坏!要凭真功夫硬拼噢,可不能猛古丁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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