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越说越僵冤仇深似海

    第五章 越说越僵冤仇深似海 (第2/3页)

两人心中,不禁大是踌躇,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见吕腾空仍然是虎吼不已,不停地幌着柱子,但是力道却已然越来越小,吼声也已然越来越低,面色也难看之极!

    连少女韩玉霞,也可以看出,吕腾空的一只脚,已然踏进了鬼门关!

    但就在这个时侯,忽然听得金鞭韩逊,沉声问道:「仙姑,我们可是这种人?」

    火凤仙姑应声答道:「当然不是!」

    她这里一个『是』字才叫出口,手指条地伸出,疾逾闪电,已然点中了吕腾空的『肩井穴』!

    这时候,吕腾空已然处於昏迷状态,也抱住的 是一根屋柱,但是在他的心目之中,还以为抱住的是所有的敌人!

    他眼前浮出一个一个仇人的影子,六指先生,铁铎上人,韩逊,火凤仙姑,韩玉霞……

    好像这些人已然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要尽最大的努力,使这些人,一个一个,死在他的手下!

    所以他紧紧地抱住了柱子不放,以本身精纯已极的力道,将柱子抱紧,根本不注意周围发生了什麽事,是以火凤仙姑才毫无困难地,一举便将吕腾空的穴道封住!

    金鞭韩逊连忙踏前一步,解开了吕腾空的双手,将地平平地放在地上。

    叁人一齐向那条柱子望去,不但是韩玉霞咋舌不已,便是韩逊和火凤仙姑,本身功力已然有极高造谐的人,心中也不禁骇然!

    原来那条柱子上,不但被吕腾空的手指,擂出了十个圆洞,而且他环抱之处,出现了一个清清楚楚的人的形状,陷下去约有叁寸!

    韩玉霞见父亲和师傅,不肯听自己劝说,竟冒着吕腾空将广邀高手,大举复仇之险,要将吕腾空救活,心中大不以为然,但是却又不敢出声。

    韩玉霞自幼丧母,极得父亲的锺爱,所以任性已惯,她却不知道,金鞭韩逊和火凤仙姑两人所为,正是大侠应为之举!

    当下金鞭韩逊从地上拾起了那只水晶瓶,倾出了两颗九转小还丹来,撬开了吕腾空的牙关,将两颗九转小还丹,塞进他的口中去。

    两人俱知道,吕腾空中毒虽深,但是一口气连服两颗九转小远丹,一定可以去毒疗伤,性命可保无碍。

    金鞭韩逊将两颗小还丹塞进了吕腾空的口中之後,才透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好半晌,他才叹道:「阿霞,仙姑,我已信吕朋友必不是无故害人之人!」

    火凤仙姑默然不语。她性格同等刚强,要她开口认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事,既然不开口,也等於是同意了韩逊的话。

    但是韩玉霞却道:「爹,如果不是他害弟弟的,那麽他怎麽会有弟弟的首级?」

    金鞭韩逊摇了摇头,道:「这就难说了!」掉过头去,问火凤仙姑道:「仙姑,你可觉得,平静已久的武林,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就算我们与吕朋友之间的事,真相大白,但是峨嵋,点苍之间,和六指先生,铁铎上人等一干人,亦必将大启争斗!」

    火凤仙姑仍然是默然不语,韩逊将吕腾空所说,在南昌天虎镖局中的奇事,吕麟遇害的经过,草草说了一遍,火凤仙姑突然叹了一口气,来回走了几步,向吕腾空望了一眠, 见他面色已经渐趋红润,正待将他的穴道解开时,忽然听得门外『轰』地一声响,接着,便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叱道:「大白天的,将门关得那麽紧,又说主人有事,不能见客,莫非是见鬼了?」

    那声音甫起之际,远在大门外,但等到说完,大厅门口人影一闪,已然多了一人。

    火凤仙姑心中怒火又升,向来人一看, 见是一个美貌少女,两只手臂上,全都缠着老粗的铁 ,心中便不禁一怔,道:「你也要来管闲事麽?」

    那少女一笑,道:「原来火凤仙姑,也在这里……」才讲到此处,已然看到了地上躺着的西门一娘和吕腾空两人!

    见她面色一变,身形闪动,先向西门一娘扑去,俯身一摸西门一娘的心口,发现西门一娘已经死去,再抬起头来时,面色已然铁也似青,一个转身,来到吕腾空的身旁。手起掌落,一掌拍在吕腾空的肩头上,吕腾空一声大叫,跳了起来。

    但是他虽然服食了两颗『九转小还丹』,一时之际,也未能全都恢复,况且也刚才大力撼柱之际,内力损耗极大,因此一跃而起之後,立即又『叭』地一声,跌倒在地!

    那少女连忙过去,将吕腾空扶了起来,右手一挥,『 琅琅』一声响,盘在右臂上的铁 ,已,然挥出,搭在一张椅子的椅背上,手臂再是一抖,那张椅子,便已被她扯过,吕腾空身子一软,坐倒在椅上,向着她苦笑一声,道:「谭姑娘,你来做什麽?」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吕腾空夫妇在西天目金骷髅屋中救出的谭月华!

    当下 见她柳眉微竖,道:「我终於到迟了一步,吕夫人竟已死了!」

    她这话,令得大厅上众人,俱都诧异不止,吕腾空此时,痛定思痛,老泪纵横,道:

    「谭姑娘,你怎知我在这里?」

    谭月华道:「说来话长,你先跟我走吧!」吕腾空在椅上,调匀几遍真气,也已然觉得舒服了许多,撑着椅背,站了起来,眼中布满了红丝,道:「谭姑娘,你不必来淌这个混水,我暂时也不能走!」

    谭月华也是满面悲切之容,道:「吕总镖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吕夫人的仇,一定要报,但你如今身子衰弱,而且这叁个人,也不怕他们飞上天去,迟上几日,又怕什麽?」

    金鞭韩逊一听这话,心中又是一楞。暗忖这少女装束奇异,从未见过,看火凤仙姑的情形,像是认识她一样,那麽她一定还有父兄在後,事情又已扩大了叁分二火凤仙姑和韩玉霞二人,则一齐发出了一声冷笑。

    吕腾空双眼,仍然定定望住叁人,好半晌,才长叹一声,道:「好,就容他们,多活上几日!」身子摇幌,和谭月华并肩而立。

    但是他们才向西门一娘的 体,走出了两步,韩玉霞一摆手中『型火锁心轮』,便拦在两人的面前,道:「吕总镖头,你走 管走,不过你心中可得明白一件事!」

    西门一娘,虽然真正的死因,还是在鬼圣盛灵的那一掌『阴 掌』上,但总是因火凤仙姑的掌力一逼,而遭此惨剧的。

    但火凤仙姑,却是韩玉霞叫来此间的,追根究源,吕腾空恨韩玉霞,犹在恨火凤仙姑之上,当下沉声喝迤:「滚开!」

    韩玉霞秀眉微蹙,道:「吕总镖头,你可知道,若不是我爹和师傅,两人合力救你,你此时,早已命赴黄泉了?」

    当火凤仙姑,和韩逊两人,合力救吕腾空的时候,吕腾空人事不省,根本一点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一回事,此际韩玉霞所说,固然全是实情,但是吕腾空哪里便肯相信?

    听得也扬声大笑,道:「加此说来,找倒要多谢也们两人了?」

    吕腾空所说的,乃是反话,人人都可以听得出来,韩玉霞俏面连红,道:「畜牲尚知报恩,想不到你空在武林中,享有加此名声,但却连畜牲都不如!」

    吕腾空在武林中辈份颇高,一般武林高手,见了他莫不恭恭敬敬,被韩玉霞如此辱骂,不由得气得他混身乱颤,说不出话来。

    谭月华在一旁看彳过眼,沉声道:「韩姑娘,你再要多言,我可要不客气了!」

    韩玉霞冷笑道:「笑话,谁要你客气来?」

    这两个少女,容貌俱皆明艳照人,此时虽然互相都饱蕴怒意,但是也和别的武林人物,将要动手之际,大不相同。

    见谭月华面色一沉,道:「你让开不一让?」

    韩玉霞手中烈火锁心轮向吕腾空一指,道:「要我让路,倒也不难, 要他向我爹和师博,叩谢救命之恩,我便放你们出去!」

    一旁金鞭韩逊忙喝道:「阿霞,不可……」可是他下面『多事』两字,尚未出口,火凤仙姑忽然一扯也的衣袖,低声说道:「韩大侠暂且不要阻她!」

    韩逊回头一看,见火凤仙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精,注定在谭月华的身上,心知她这样说法,定有原因,因此也就不再言语。

    谭月华连声冷笑,道:「西门一娘已然命丧此间,若不是吕总镖头,伤势未愈,我立时便叫你们叁人偿命,如今宽容数日,何供你们去讨救兵,难道你们当真如此不识趣麽?」

    谭月华和韩玉霞两人斗口,任何人看来,俱觉得甚是正常。

    因为她们两人,年龄相若,武学造谐,相去也不会太远。但谭月华一开口,口气居然如此之大,不但火凤仙姑听了,面上立现怒容,连金鞭韩逊,也感到心中大是不自在!

    韩玉霞听了,更是气盛,『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们确是有点不知死活,你何不立时动手,好为吕夫人报仇?」

    谭月华踏前一步,道:「你接住了!」身形一拧,斜刺里突然窜了开去,在韩玉霞身旁四五步处,燕子掠水也似,疾掠而出。

    看她的情形,不像是要和韩玉霞动手,倒像是要趁机而出一样!

    韩玉霞连忙一个转身,叱道:「休走!」『烈火锁心轮』旋转飙急,『嗡嗡』有声,一招『火鸦双飞』,轮影成双,已然向谭月华攻到。

    也就在此时,谭月华一个转身,右掌一伸,轻轻拍出。

    那一掌拍出之际,她身子仍然是向前窜去,所以那一掌,根本击不中韩玉霞。

    但是,因为她腕上,系着一条长 ,就着一掌拍出之势,那条长 ,荡起『呼』地一阵劲风,怪蟒七洞也似,直向『烈火锁心轮』砸了下来。

    韩玉霞武功,得韩逊与火凤仙姑两人的指导,身兼两家之长,当然已经不错,可是这样的怪招,她却是从来也没有遇到过。

    瞬刹之间,铁 已然碰到, 听 『铮』地一下金铁交鸣之声,韩玉霞正待一拧手腕,疾转烈火锁心轮上利齿,将铁 锁住时,谭月华因为前窜之势未止,铁 一砸到锁心轮,又立即灵蛇也似,向外一移,移了开去,韩玉霞的一锁,竟未锁着!

    韩玉霞的心中,不禁暗暗吃惊。需知两人过了一招,虽然未曾分出胜负来,但是两件兵刃相交,锁心轮居然未将对方的兵刃锁住,这已是值得吃惊的事,因为剑法精奥,已然到了西门一娘这样地步的人,尚且一经兵刃相触,长剑便断去一截,而谭月华的功力,难道比西门一娘还高?

    韩玉霞心中一凛之後,不敢怠慢,定睛看去, 见对方身形疾转,已然将绕到自己的背後。

    韩玉霞心中暗笑一声,假作步法慢了一慢,身形略凝?

    就在那一瞬间,谭月华已然转到了她的背後,韩玉霞一声长啸,右手向後一摆,并不转身,已然一招『倒风助火』,锁心轮荡起一片光影,既守且攻,不但将背後尽皆防住,而且轮上尖齿,飙旋不已,还向谭月华胸前,疾刺而出。

    谭月华一到韩玉霞的背後,便遇上了这样的绝招,但是却 见她神态安详,『哈哈』一笑,左手一掌,向韩玉霞後心,虚按而出,铁 荡起,又是『铮』地一声,压在锁心轮上!

    这一下,烈火锁心轮突然停止了旋转,已然将铁 ,牢牢锁住。

    但因为那铁 极粗,一时之间倒也不易弄断,而谭月华就趁此际,右手铁 迅速地扫出!

    锁心轮停住和铁 迅速地扫出,几乎是同时发动,韩玉霞下盘空虚, 觉得小腿上一阵剧痛,铁 已然将右腿卷进,同时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主,便一跤跌倒在地!她一跌倒,因为锁心轮仍和谭月华左手铁 ,连在一起,是以谭月华也一起向前,跌了一步,正在此际,火凤仙姑叫道:「阿霞,撤手!」

    韩玉霞还不肯就此认输,左掌一翻,正待一掌向上拍去!

    但是百忙之中,却已然觉出右足一松,对方的铁 ,已然凌空砸下!

    韩玉霞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连忙一松手,向外疾滚出了丈许去, 听得『叭』地一磐臣响,那一条铁 ,正好砸在地上,将地上青砖,一排砸裂了七八块,留下了一道极深的裂痕!

    韩玉霞这才知道对方的厉害,连忙一跃而起,谭月华已然将烈火锁心轮探在手中,冷笑道:「 学会了这一点皮毛功夫,便想与人相斗?嘿嘿!哈哈!」笑声未毕,手一震,呼地一声,将那柄烈火锁心轮,向外疾抛了开去!一直飞出了丈许,方厅得一声巨响,锁心轮的一半,已然嵌入了墙中!

    在两人相斗之际,吕腾空已经将西们一娘的 体,抱了起来,谭月华一将锁心轮抛出,便即说道:「吕总镖头,我们走吧,看还有谁敢来拦路?」

    韩玉霞急叫道:「爹!师傅!」

    她的意思,想要叫人出手,总不能让吕腾空和谭月华就此离去。但是她才叫了一声,抬头看去,心中不禁猛地怔了一怔!

    原来她看到自己师傅火凤仙姑的面色,变得难看之极!青中带白,白中带青!而父亲的面色,虽然好些,却也木然站立不动!

    看也们的情形,像是见到了什麽极可怕的事情一样,韩玉霞一怔之後,未曾再出声,谭月华和吕腾空两人,已然走了出去?

    韩玉霞连忙来到两人面前,道:「爹,师傅,你们怎麽哪?」

    听得金鞭韩逊,一声长叹,火凤仙姑一声不出,韩玉霞心中更奇,又道:「爹,你们让他走了,也就是了,又有什麽事情?」

    韩逊仍是不答, 是抬起手臂来,轻轻地抚着韩玉霞的头发,好半晌,才转头道:「仙姑,我看先令阿霞,到飞燕门中去躲一躲罢!」

    火凤仙姑点了点头,道:「也好,她 要持我烈火锁心轮前去,飞燕门定会收留!」

    韩玉霞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是听两人的对答,也可以听出,是自己这一方面,已然惹下了一个极强的劲敌,所以父亲和师傅,才要自己到飞燕门中,去避避风头!

    韩玉霞性子刚烈,绝不在乃师火凤仙姑之下,忙道:「爹,我哪里也不去!」

    金鞭韩逊叹了一口气,道:「阿霞,你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你听爹和仙姑的话,不要执拗,爹就心中高兴了!」

    韩玉霞心想,看他们两人的情景,总是势在必行,自己执拗,也无用,反正离了此处,去不去飞燕门,还在自己,暂时答应,又怕什麽?

    因此便点了点头,仰头问道:「爹,找为什麽不得不到飞燕门去,可以让我知道麽?」

    韩逊摇了摇头,道:「你日後自会知道,如今还是不要多问的好!」韩玉霞也就不说什麽,遣:「我远行在即,也要去收拾一下。」

    说着,来到墙前,用力拔出了陷在墙上的烈火锁心轮,迳自走进後堂去了!

    金鞭韩逊望了她的背影一会,坐了下来,道:「仙姑,那少女才进来时,你便像是认得她一样,却是为了何故?」

    火凤仙姑略皱了皱眉头,舒了一口气,道:「我虎邱塔顶居住,约在两个月以前,曾见她和一个年轻人,在虎邱闲游。当时游人如鲫,摩肩接踵,但是他们两人,在人丛中穿来插去,身法极快,当时便被我认出是极上乘的轻功,乾坤挪移之法,又见他们年纪甚轻,便将他们叫住。一问之下,他们自认是兄妹两人,姓谭,说是在虎邱等他们父亲到来,至於他们父亲是什麽人,他们却又不肯说。以後,我也曾见过他们几次,但近日来却未曾见到那女的,不知她从何处,带了那两条铁 来,若不是她那一招,双 齐出, 怕我也认不出她的武功家数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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