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事多诡异天虎结深仇

    第八章 事多诡异天虎结深仇 (第2/3页)

岂敢岂敢!」

    他虽然连说了两声『岂敢』,但是口气之中,分明是被那书生猜中了他的心意!

    竹林七仙七人,生性俱皆颇是狂傲,面色一沉,胖子已然老实不客气出声叱道:「谭朋友,你一派胡一言,不必多说了!」

    谭升讶道:「林兄何出此言?」

    那书生『呸』地一声,道:「谁与你称兄道弟?你究竟是谁?」

    他这一个『谁』字才出口,身子仍然是端坐不动,手臂倏地扬起,紫毫笔已然向谭升的胸际,疾点而出!

    此际,双方的距离极近,那书生出手又极快,眼看笔毫已然将要点到谭升胸际的『中府穴』,谭升的身子,本来也坐在地上,此际却平空向旁,移开了半尺,『刷』地一声,刚好点空。

    那书生『哈哈』笑道:「身手果然不凡!」身子也是平空向前移出了尺许,接着笔尖乱颤,『紫毫拂穴』,片刻之间,连点谭升七个穴道。

    只见谭升顺手在地上拾起一条枯枝来,手法迅疾无伦,也是连颤七颤,每一颤,又恰好将那书生的一点,化了开去。

    那书生的这一招,唤着『七星伴月』,一招之中,连点人七个穴道,招数精奥,到了极点,但是谭升顺手点来,却能将他那一招『七星伴月』中的七个变化,一一化解。

    那书生心中暗暗吃惊,招势一老,立即收笔,但是他这数笔虽快,却总是慢了一步,谭升手中的树枝,又轻轻地一抖,『拍』地一声,敲在那书生的笔 之上,将那枝紫毫笔敲得向下一沉,跟着那书生的收笔之势,在地上划出了深深的一道痕迹来。

    两人动手,总共才只一招,而且,全都坐在地上不动。

    一个手持毛笔,一个手持枯枝,声势也毫不惊人,但是会家眼中,看来却是惊心动魄。

    那书生的一招『七星伴月』,已然如此精奥,但是终於还输给了谭升一筹。不禁脸上一红,道:「阁下武学,果然精湛,在下拜服之极!」

    要知道那个书生,号称『神笔』,提起『神笔史聚』四字,武林中无人不知。

    他那一管毛笔,确是普通的紫毫,但是他以至阴至柔的劲力,对方若是功力不逮,一被笔尖拂中,也是难以幸免。

    而且,他近十年来,专从古时书法名家的笔法之中,去领悟用笔之道,诸如颜鲁公之钝厚,宋徽宗之瘦斜,王右军之飞草,赵孟 之灵秀,皆已极有心得,『紫毫拂穴』功夫,也已然出神入化。再加上他为人又极是自负,要从也口中,讲出这样一句话来,是极不容易的事。

    但是神笔史聚,心中虽然对谭升一无好感,但是这句话,却是衷心而发。

    因为他和谭升,一动上了手,只是一招之间,便落了下风,可知对方的武功,高出他许多,不然又何致於如此?

    当下谭升只是『哼』地一笑,道:「不知众位何以认为谭某人是一派胡言?」

    胖子向其馀六人,使了个眼色,才道:「你说吕腾空之子已然死了?」

    谭升道:「我并没有如此说过。」

    胖子怒道:「你刚才……」

    谭升道:「我刚才只是说,吕腾空在他的石库之中,发现了一具无头童 ,那童 ,便吕腾空夫妇,以为爱儿已死,但是吕麟却未曾死,根据种种迹象来看,那死的却是金鞭韩逊之子!」

    这几句话,吕麟听了,更是楠涂。

    因为事情的本身,也实在太过神秘而不可思议,也难怪人会糊涂。

    那胖子『喔』地一声,道:「如此说来则是错怪你了!」

    谭升微微一叹道:「何必说什麽错怪不错怪?在下只觉得武林一脉,和平好过残杀,是以才要到处奔走!各位如坚执不听,在下亦无办法,就此告辞了!」

    手在地上一按,一跃而起,便要离去。

    但是他尚未走出,一人叫道:「且慢!在下有一言要说!」

    谭升回过头来,只见讲话的乃是一个短小精干的瘦子,已认出是铁书焦通,便道:「焦朋友又有何指教?」

    铁书焦通冷冷地道:「阁下为谋武林平静,出力奔走,实是可钦可佩,但是阁下的真面目,却不知何以不能示人?」一面说,一面向前走了两步,将要来到谭升面前的时候,突然一跌,疾伸手去抓谭升蒙面的面巾。

    就在焦通出手之际,忽然又听得一人大叫道:「不要动手,我有话说!」竹林七仙和谭升,一听那声音尽皆一怔。

    原来那声音,还只是一个童音,竹林七仙和谭升两人,一听便认出,出声的正是吕麟。

    谭升心中一奇,道:「咦,你怎麽会在这裹的?怪道我找你不到!」

    吕麟原是一直在舱中静听,等到双方动起手来,他 感到两方面皆不是坏人,一动起手来, 有使事情更糟,因此才出声叫了一下。

    他一叫,便从船舱中走了出来,他刚一走出,谭升也已然见到了地,是以才叫了一声,叫声未毕,身形拧动,已然一溜轻烟也似,直向船上跃去!

    那一面,竹林七仙一见吕麟现身,谭升便向船上疾跃而出,心中便是一怔,相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也一起展动身形,迎了上去。

    他们七人的轻功,本来全比不上谭升。但是他们原来所处的位置,却比谭升离船为近,所以一迎了上去,成『一』字形排开,刚好拦在谭升的前面。这时候,竹林七仙,因为始终不知道谭升究竟是什麽路数,所以心中也对也存了敌意。

    因此才一拦在他的面前,便每人发出了一招,向谭升袭去。

    他们七人,同患难,共甘苦,已有二叁十年。他们各自所学的武功,本来阴柔阳刚,截然不同,但自从结为生死之交以来,他们相互之间,截长补短,各自均有不少进步。

    而更对他们七人有利的,是近十馀年来,也们发现本身的武功,分了开来,固然已各是第一流人吻,但比诸几个高手,却仍有未逮,但是,七人若是各尽所长,同心合一的话,则每一招每一式的力道,可以配合得恰到好处,天衣无缝。

    而七人的力道,既然合而为一,自然也威力陡增,非比等闲。

    他们七人发现了这一点之後,声名便自大噪,『竹林七仙』四字,方为普天下所知。而今,他们七人,一齐拦在谭升的面前虽然是各自发招,看来乱槽槽地,毫不相干!

    可是实则上,七人那一招的内力,阴阳互济,却已化为一体。

    谭升身在半空,本可一鼓作气,飞越而过,存身於那小船之上。

    可是刹那之间,突然一股排山倒海也似的大力,疾涌而至!

    那股大力一生,犹如在他面前, 了一堵无形的石墙。

    谭升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心想刚才曾与神笔史聚过了一招,武功虽高,但是却不是自己的敌手,何以此际那一招,声势竟如此惊人?

    这谭升本来已然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人物,如果他肯将他以前,人所周知的名头,讲了出来,竹林七仙一定知道,而且也会立即停手,不再与之过招。但是他却偏偏因为一件事,绝对不颗再提当年名头,再加上他销声匿迹,已有二十馀年,是以竹林七仙虽然怀疑他绝非常人,也想不到会是他!

    当下谭升大叫一声:「来得好!」

    他这叁个字,一字一顿,而每一个字出口,身子便凌空向上,拔起五六尺之高。

    竹林七仙全是会家,一见对方露了这样一手轻功,不禁全皆心中愕然。

    因为他们知道,那一手轻功,有名的称之为『级级升天』,若不是本身真气,已经精粹到了极点,万难练成这种轻功。

    而在轻功之中,除了早已失传的『凌空步虚』,以及谁也未曾练成过的『随风瓢行』以外,便是这一门『级级升天』功夫。

    由此可知,谭升的功力之高,实是远出乎自己的想像之外。

    可是此际,七人却全是一样的心思,他们并不为谭升这一手超凡入圣的轻功吓倒,反倒起了争强斗胜之心,大声喝采,道:「好轻功?」

    一面叫,一面各自身躯一沉,自下而上,又各发了一招。

    谭升身子凌空,一连向上,拔起了一丈五六高下本来已然可以将七人的第一招避了过去,刚待化为一式『雁落平沙』,向船上跃了过去时,竹林七仙的第二招,又已发出。

    七人这第二招,完全是由下而上的招式,狂澜也似,一股大力,陡地升起,谭升武功虽高,但疣竟身在半空之中,无处借力。

    七人的大力,一经托到,谭升便身不由主,倏地又被托高了丈许。

    此时,谭升离地,已然叁丈有馀,月色之下看来,一个黑衣人,衣袂飘飘,凌虚浮荡,当真如鬼神一样,吕麟在船上,早就看得呆了。

    他以前, 当天下武功,已然尽在自己父母身上。这也并不是他骄傲自大,而是他根本极少出门,未有机会,一开眼界之故。

    此际,他才看到了真正的绝顶轻功,当真是惊心动魄,震人心弦,吕麟这才知道,『学无止境』一语,并非虚词。

    见谭升被七人的一股大力,又托了起来之後,大喝一声,道:「好哇!」

    见他双手,猛地向下一按。

    听得『蓬』地一声窖,他双手的下按之力,已然与竹林七仙所发的大力相交,竹林七仙,身不由主,一齐退後了半步。

    而谭升也在半空中,一个筋斗,翻了下来,仍未能到得船上。

    谭升落地之後,语中已然带了叁分怒气,道:「这孩子与即将在武夷仙人峰上,发生的事,有极大的关连,你们不让我见他,却是何意?」

    铁书焦通冷冷地道:「这孩子身受重伤,我们将他救了下来,已然有意思收他为徒,你来历不明,一见他便向他扑去,我们自然不依!」

    谭升像是怔了一怔,道:「你们七人,各怀绝技,居然肯收他为徒,自然是他的造化,但不管如同,也却要随找至武夷走一遭, 要也一出现,峨嵋、点苍和六指先生碧玉生铁铎上人之间的冤隙,便可以一笔勾消了!」

    铁书焦通道:「笑话,我们的徒弟,凭什麽要跟你上武夷去?」

    一言甫毕, 听得谭升陡地发出了一声,惊心动魄的长啸之声。

    啸声未毕,他全身骨格,发出了『格格格』地一阵响。

    接着便道:「你们七位,莫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麽?」

    神笔史聚剑眉斜斜一挑,道:「各位弟兄,咱们七人,倒个个都好几杯,可是咱们什麽时候,吃过人家的罚酒来着?」

    那胖子哈哈一笑,道:「老叁,你莫兴头,如今谭朋友不就要请你吃罚酒了!」

    这两人虽然表面上是在自己问答,可是冷言冷语,分明没有将谭升放在眼中。

    谭升冷笑一声,道:「你们七人联手,刚才我已然领教了两招,尚祈再赐教数招,也好让我见识见识竹林七仙之能!」

    双方面的话,越来越僵,吕麟在一旁听了,不禁暗自着急。

    也心知自己年纪尚轻,更谈不上什麽在武林中的地位,本来是无法劝架的。

    但是,他们争执,却又是为自己而起,又不能不讲上两句。

    想了一想,道:「七位伯伯,这位谭伯伯,不是坏人。」

    那胖子转过头来,叱道:「小娃子,你别多口, 看我们动手便了!」

    谭升也道:「孩子,竹林七仙个个身怀绝技,动起手来,你留心看着!」

    七人一等也讲完一齐踏前一步,动作一致,然後,又向旁散了一散,突然之间,飙风骤生,一股大力,已然向谭升当头,罩了下来。

    此时,吕麟在旁看了 感到莫名其妙。

    因为竹林七仙七人的招式,全都零零落落,各自为政,看来,像是各自在演武功一样,但是也们七人所发的内力,却又水乳交融,合而为一,强劲无比,谭升身旁的几株小树,已然应声断折。

    谭升却仍然 立不动,双眼精光四射,身上的衣服,若为狂风所拂一样,簌簌有声。

    七人见对方全然不动声色,如此强劲的掌风,袭了上去,竟全然不觉,心中也都不禁一怔,大喝一声,身形再涨,猛地各发两掌,那声势更是显得猛恶无比, 听得谭升又是一声长啸,身形转动,双掌翻飞,刹那之间,连发七掌。

    那七掌不但出手奇快,而且在掌发之际,身形电闪也似,来回瓢动,刹那之间,叫人看来,像是共有七个黑衣蒙面人在与竹林七仙过招一样。

    竹林七仙一见对方使出了这样神妙的一招,心中俱皆为之一动。

    那胖子连忙叫道:「各位弟兄请退後,待我问他一问!」

    七人身形飘动,一齐退开。

    那谭升也倏地收住了招式,凝立不动,刚才他身形同等瓢忽,可是刹那之间收式凝立,却又稳如泰山,当真是静如处子,动如兔脱,内力已然到了收发自如,指挥由心的地步。

    双方面一分了开来,那胖子道:「阁下刚才所使的,难道竟是昔年威震天下,采佛魔两道武功之长,强不能而为能,不可思议的七煞神掌麽?」

    单是这一番话,吕麟听了,已然够莫名其妙的了。因为佛门武功,和魔道武功,根本绝无可通之处,什麽又叫作『采佛魔两道武功之长』?什麽又叫作『强不能而为能?但这时侯,他也无从询问, 是屏气静息,以听谭升的回答。 听得谭升忽然叹了一口气,正待要讲些什麽,突然又听得一阵急骤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同时一个少女的声音,大声叫道:「竹林七仙,七位伯伯,可在此处?」

    七人怔了一怔,低声道:「咦,飞燕门的丫头,这时侯来找我们作甚?」

    那胖子沉声答道:「不错,我们七人,如今全在比处!」

    说话之间,那匹马已然疾驰而至,马上果是一个身形婀娜的少女,道:「我一出城外,便见到七位伯伯的标志,便知道必在附近,既然给我找到了,当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那马来到离湖岸十馀丈远近处,马上那少女,已然离鞍跃起。

    见她身形加燕,一跃起之後,向下一沉,又向上掠起了尺许,才稳稳地站在七人面前,身法之美妙,实是难以形容!

    那胖子笑骂道:「臭丫头,天下谁不知道你们飞燕门的轻功好,要你在我们七人面前卖弄本领?当心我一枚石弹子,打了你下来。」

    那少女笑语加 ,道:「六位伯伯听听,胖伯伯不分青红皂白,便开口骂人,若是见了我讨厌时,我这就走了。」

    神笔史聚道:「阿红,莫要放刁,你巴巴地找我们来,有什麽事!」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飞燕门掌门的得意爱徒,端木红。

    当下她左右一看,和谭升与吕鳞两人,齐打了个照面。

    吕麟 见那少女,看来和自已差不多年纪,面如满月,目若秋水,妩媚动人之极,说话之间,更是笑容时露,顾盼神飞。

    吕麟年纪,虽然还小,但爱美之心,却是人皆有之,心中对她,已然存了好感。

    听得端木红道:「七位伯伯,我是奉命而来的,六指先生,请你们立即上武夷仙人峰去,家师也已下飞燕峰,前赴武夷了!」

    竹林七仙一齐吃了一惊,因为飞燕门掌门人,人所共知,乃是前辈女侠,青燕丘君素。

    若论辈份,青燕丘君素,比如今武林中的高手,如竹林七仙等人,皆要高上一辈。

    本来,丘君素也早已不任飞燕门的掌门之职,但是八年之前,飞燕门却遭到了一次极为钜大的变故,以致门下第二代弟子,连当时的掌门人,俱都死亡殆尽!青燕丘君素这才重出掌门。

    以她的年纪而论,所收的弟子,也至少应该五十馀岁,但正因为那一代的弟子,全在这一次大变之中死去,所以她又收了端木红作关山门弟子。端木红年纪虽小,但是却有二叁十个,年纪大过她一倍的师姊,这种事情,武林中本极罕有。

    而丘君素似乎对飞燕当年的变故,也不愿意多加提起。

    是以,武林之中,竟不知道飞燕门当年所生的变故,实情如何。

    那丘君素已届八十,内功之精纯,自不待一言,一身轻功,更是出神入化,平素无论什麽大事,也 是差第叁代弟子去行事,重要点的,便派端木红前去,自己向不出秦岭半步。

    然而,如今青燕丘君素,竟尔也到武夷去了,可知事态的严重。

    是以他们七人,心中一惊之後,暗忖难道那谭升所说的,竟是实话?

    那谭升的来历,本来极是可疑,但是,他刚才一出招,兔然使的是震古铄今,已臻武学之巅峰的『七煞神掌』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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