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迷魂塔

    第七章 迷魂塔 (第2/3页)

把脸一沉,声色俱厉的说道:“女娃儿简直是满口胡言,峨嵋神尼妙常和紫金谷主人魔间的丑事,虽然一直是秘而不宣,把天下英雄蒙在鼓里,老衲却知道得最是清楚不过。女娃儿休再多言费词,老衲今天纵然拚着全寺覆亡之险,也要把你和毒郎君杀死在这里!”

    禅杖高举过顶,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忽的一抖大红袈裟,大踏步的走了上来。

    明理、明智、明静、**四僧,知掌门师兄决心一拚,立时振袂疾进,如影随形,眉宇间杀机极重。

    少林掌门人明性大师手中的禅杖一挥,令出如山,门下弟子怎敢怠慢,峰头人影闪动,袂声呼啸,数十个修为有素的中年和尚,立刻像雁翅似的展开,从三面向陆正平与霜儿兜剿过去。

    陆正平听少林明性**大师,口出不逊之言,言语间不但有辱神尼妙常的清白,甚且似乎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牵扯在里面,不禁大怒,运掌欲发。

    但,细细一想之后,实在不忍动手相搏,给平静的祁连山增添无数冤魂野鬼,使彼此的误会与仇恨加深。

    可是,少林寺在当今武林之世,乃是一个声望最隆,高手最多,绝技冠盖天下的宗派,明性大师的功力修行已达炉火纯青之境,黑白两道中人莫不敬畏三分,今亲自率众一涌而上,声势浩大,非同等闲。饶九华掌门人陆正平胆子再大,技艺再高,也不免有点心惊胆战,未敢轻敌大意。当下一面和霜儿姑娘齐步后退,一面苦苦的解释自己不是毒郎君。

    然而,人魔父子的手段太高,一手遮尽了天下人的耳目,任凭陆正平怎样说,少林明性大师也不肯置信,硬一口咬定他是毒郎君,要取他颈上首级!

    少林明性大师率众大步而进,陆正平霜儿姑娘大步而退,彼此的话头越说越远,越讲越气,最后几乎是针锋相对,充满了极深的凶杀气味。

    少林明性大师等人的脚步愈走愈快,步履间杀机重重。

    陆正平和霜儿姑娘的退势忽然缓了下来,恶战一触即发。

    这时,二人距身后绝谷不过三四尺远,已是无路可退,陆正平忽将马步一扎,傲然卓立不动,环目横扫一周,一字一咬牙的说道:“老禅师活了这么大年纪,又是身为一代掌门之尊,怎么这样不通事理,在下一忍再忍,无非是不忍因错就错,伤了大家的和气,难道以为我怕你不成?明性大师的身份、地位与功力虽高,也不见得能吓住我陆正平,如再不止步停身,休怪在下要放肆无礼!”

    少林掌门人明性大师闻言勃然大怒,喝道:“毒郎君,你好大的口气,你那人魔老子老衲自忖打他不过,对付你毒郎君是绰绰有余……”

    “笑话,你把你自己估得太高了!”

    怒气横生,运掌欲发。

    少林明性霍地清啸一声,禅杖一振,横扫而出,以行动代替了答复。

    明智、明理、**、明静四僧,以及门下弟子,早有除去“毒郎君”之心,见掌门人一出手,立时发掌接应,强劲绝伦的掌风从四面八方向陆正平霜儿涌去。

    陆正平见此情景,情知无论如何,一场不幸的恶战已是无可避免,当下愤然一啸,恨声说道:“你们既然这样绝毒愚昧,在下也不再顾忌什么,想死就死吧,死后做鬼可别怪陆正平手段太辣,一切的不幸后果完全要你明性来负责!”

    早在说话之初,已将佩剑握在手中,当下掌剑交挥,招式像狂风暴雨般地攻了出去。

    霜儿姑娘此时和陆正平已如风雨同舟,怎肯袖手,从背上拔下一对“龙凤鸳鸯剑”,振臂一抖,剑花朵朵,和心上人并肩应战,勇敢威猛不让须眉。

    陆正平自从衣冠冢内的神秘女人助他十年功力,再赠奇书修炼成“无敌玄功”后,功力已非昔日可比,已具备第一流的身手,眼见少林一派蜂涌而上,甚感碍手碍脚,心想:“要想取胜,必须先把这一群穿灰色袈裟的和尚们打发走,不然实嫌碍手碍脚,一个不小心就会吃他们的大亏!”

    心中这样想,立刻付诸行动,猛攻少林明性等三剑两掌,身形拔起,绕行一周,剑如紫电,掌似风雷,掌剑所过之处举吼之声此起彼落。

    这事简直令人咋舌心惊,陆正平凌空绕行一周,少林寺所有的门下弟子死的死,伤的伤,有的滚下绝崖,有的坠落死谷,连一个也没有剩下。

    少林明性明理等五僧做梦也想不到,陆正平小小年纪,会有这么高的功力修行,不由皆看得一呆!

    霜儿姑娘见心上人神勇盖世,绝技惊魂,芳心之内更加钦敬仰慕。

    就连陆正平自己也大感意外,自认自己的功力又大大地进了一步。

    当下将剑上鲜红的血液抹去,目光横扫五僧而过。

    他,双目如电,赤红似火,脸上的每一寸皮肉都充满了极浓极浓的杀机,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仰视。

    明理、明智、明静、**四僧一呆,寒意透心,皆把颈项一垂。

    少林明性何等身份地位,但和他的眸光一触之下也不免暗暗一惊。

    陆正平这时仗剑说道:“在下本无杀人之心,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找的,识相的最好适可而止,立刻退下这座山峰,否则,小心我陆正平把你们少林一派赶尽杀绝,从此毁宗灭派,万劫不复!”

    少林明性闻言大怒,沉脸喝道:“毒郎君,你好狠的心,老衲宁愿毁宗灭派,也要制你死命,你毒郎君双手血腥,恶贯满盈,天晓得有多少英雄好汉毁在你的手中……”

    “闭你的嘴!”

    陆正平暴喝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和尚,你既然口口声声的把在下当毒郎君看待,在下一不做二不休,就痛痛快快的做一次杀人的魔王,把少林派毁掉吧!”

    银虹一闪,金光灿烂,长剑挽起一缕寒芒,大踏步的冲了上去,喝道:“不怕死的尽管上,看陆正平敢不敢要你们的命?”

    “毒郎君”的名头太健,群豪闻名丧胆,更何况眼前的陆正平功力又比“毒郎君”高出一筹以上,少林明性见他大步而来,个个心惊胆战,仓惶后退不止。

    陆正平忽然停身爽声说道:“别怕,现在想逃命还来得及,在下保证不会出手截击!”

    说话时昂首望天,神色冷傲,语气阴寒,显然没把五僧放在心上。

    少林明性等五僧,何等身份!何等地位,都是望重一方的人物,陆正平的这种语气,这种神色,五僧如何能忍受得了?不禁激起了万丈豪情,也激起了万丈杀机,少林掌门人明性大师猛然间大喝一声,道:“小子休狂!”

    气提丹田,功行右臂,禅杖呼呼地拦腰扫出。

    陆正平脸色铁青,一样的杀机浓重,猛攻少林明性三剑之余,转身又给了明智、明理两掌,道:“你们也别闲着,都上来吧,小侠我没有太多的闲功夫陪你们胡缠!”

    明理、明智早有联手围攻之心,陆正平余音未尽,二僧已扬掌一涌而上。

    **、明静亦不甘寂寞,相互一瞥目,双双挺身而进,掌出如梭。

    霜儿姑娘见意中人以一对五,怕他吃亏,不等**、明静的掌招递满,便疾迎而上,和二僧动手相搏起来。

    陆正平自从无敌老人的衣冠冢拜墓之后,灾难便接二连三的降临到他的身上,本已恨满心头,今**塔遥遥在望,偏偏又遇上少林寺的和尚纠缠不休,更加恼恨万分,恨意一生,不再留情,猛攻三十余招,明理、明智相继重创倒地不起,只剩下一个明性大师。以陆正平此时的功力修行,杀明性实在易如反掌,正当明性危如燃眉之际,忽闻霜儿姑娘惨吼一声,整个娇躯被**、明静的掌风震得飞了起来。

    陆正平见状大吃一惊,霍地一跺脚,横飞三丈,剑取明静,掌攻**,两招同时攻出。

    二僧见霜儿凌空翻了一个身,将要脚落实地,蹙眉一想,计上心来,当下不战而退,二人四掌齐挥,冲着霜儿飘飘而下的娇躯连劈八记劈空掌。

    说实话,霜儿此时伤痕累累,一记劈空掌就足可以把她劈下死谷,更何况连攻八掌,只见她的娇躯猛然抖了两下,人已晕死过去,箭也似的向绝崖外面射去,陆正平看得一呆,魂不附体,哪还顾得下取二僧的性命,急忙抖臂纵身,嗖的射了出去,不幸,霜儿被震飞出去,快如电光石火,陆正平探手一抄,仅仅抓住一片衣襟。

    嘶啦!衣襟已断,霜儿姑娘飘飘荡荡的向死谷疾坠而下。

    陆正平正感悲痛万状,少林掌门人明性大师忽在绝崖上说道:“毒郎君十恶不赦,快乘机把他劈下绝谷去吧!”

    余音未落地,明性、明静、**三僧,一口气连攻十二掌。

    陆正平此时身在空中,又当真力将尽之际,见状骇了一大跳。

    好个九华十五代掌门人陆正平,临危不乱,胆识超人,猛提一口真气,“一鹤冲天”,毕直的向上拔起两丈多高。

    少林明性等三僧没料到他有这么高明的凌空纵跃功夫,不禁一愣。

    这一愣不打紧,陆正平在半空中身形一旋,头下脚上,已疾逾迅电似的向三人俯冲下来。

    霜儿不幸坠下绝谷,陆正平杀机万丈,右剑“天女散花”,左掌“飞云泻电”,向三僧当头罩下。

    三僧睹状,吓得魂飞魄散,六掌齐举,准备硬拼。

    哪知,掌招刚刚递出一半,陆正平已压顶而下!但闻明静老和尚“啊哟”了一声,一掌打中天灵盖,骨碎脑溢,血如泉涌,已匆匆忙忙的上了西天!**老和尚更惨,一剑从胸口上插进去,一直划至小腹,胸膛大开,五脏横流,可怜他连惨吼一声都来不及,便向阎王爷报到去了。

    少林明性虽然幸免于死,此时也已被强劲绝伦的掌风震得退出一丈多远,呆呆的立在那儿,好似泥塑木雕一般。

    陆正平狠狠的瞪了死者一眼,将带血的宝剑往背上一插,急匆匆的向少林掌门人明性大师走去。

    少林明性此时已如惊弓之鸟,见状一惊,后退三步。

    陆正平沉吟一下,忽从怀中取出九华一派的掌门信物,在明性面前一晃,道:“老禅师,在下不是毒郎君,而是九华第十五代的掌门人,不信你一看此物便知!”

    少林明性定目一看,冷哼道:“哼,信物虽真,可是,九华一派早在数月之前毁在铁莲花主人的手里,你毒郎君说不定是乘火打劫,抢夺而来……”

    陆正平见他至死不改,不禁大怒,愤然言道:“老和尚,你敢叫我一句‘毒郎君’,陆正平就打烂你的嘴!”

    少林明性至此,虽然明知不是对方敌手,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闻言一扫已死的师弟明静、**,咬牙喝道:“毒郎君,血债血偿,老衲但有三寸气在,你就休想……”

    一句“毒郎君”惹起了陆正平的万丈心火,右臂一扬,掌如闪电,少林明性但见掌影如山而来,躲不胜躲,防不胜防,蓦觉双颊上一阵滚热,挨了陆正平的两个嘴巴子。

    陆正平挟恨出手,用力极重,少林明性的双颊上立时暴现出十条血红的指印,嘴角血流如注,一边落下一颗牙齿来。

    明性大师望重武林,一向自视极高,今率众齐上,结果却落得这般悲惨下场,自己身为一派掌门之尊,竟然挨了人家的嘴巴子,败得这样彻底,这样惨,急愤攻心之下,顿生同归于尽之心,当下厉色喝道:“毒郎君,老衲也不想活了,咱们索性同归于尽吧!”

    死念一生,豪情忽发,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拚命扑击。

    陆正平见状,杀机敛而复生,恨恨地说道:“老和尚,我看你是白白的枉活了六七十岁,怎么这样不知好歹,在下想杀你简直是举手之劳,再不抱头滚蛋,管保你死无葬身之地!”

    见他猛攻不休,好像疯子一般,又咬牙说道:“好好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翻云覆雨”、“巧打阴阳”、“万紫干红”,一口气连攻三掌。

    三招快攻,势如绝海惊涛,强劲的掌风汇集成一道刚猛无比的力道,鼎鼎大名的少林掌门人明性大师,重创之下却是消受不了,只听他闷然一哼,双脚离地飞起,接连横飞三丈多远,终于通的一声,摔落实地,手中禅杖弃至一旁,人已进入半晕迷的状态中。

    陆正平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欲罢不能,猛然间一声清啸划破长空,扬掌接踵而上,一伸手,抓住明性大师的大红滚金袈裟,像是提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

    正想给他一掌,送上西天,忽然觉得这一切的误会皆因“毒郎君”而起,并非有意和自己过不去,顿生不忍之心,右手食指一伸,指着明性的鼻子,道:“老和尚,在下仰仗上天好生之德,姑且饶你一命,以后如果再胡言乱语,小心我陆正平要以最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你!”

    话完,手一松,叭哒一声,少林明性又仰面栽倒在地上,人也晕死过去。

    陆正平环目扫视一周,见死伤遍地,惨不忍睹,心情陡地一沉,慨然长叹一声。

    从少林高僧的不幸遭遇,想到自己的悲惨身世,心念一转,又把愤怒的箭头指向毒郎君父子和铁莲花的主人。

    一想到复仇雪恨,马上又记起来祁连山的目的,心说:“此时什么也别想,赶快下去寻找**塔要紧,还有,霜儿姑娘被明静、**劈下死谷之后,也不知生死如何?实在令人担心!”

    此念一生,不敢久留,当下伸手拾起藤葛,游壁而下。

    这道绝谷约有百丈深浅,三十丈以下完全笼罩在白雾迷蒙之中,陆正平手脚并用的足足游行半个多时辰,才到达谷底。

    落地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霜儿姑娘。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在一个小小的池塘里找到了,只见眼前的池塘,长宽不过一丈方圆,塘内水深约有三尺,霜儿姑娘静静的倒在水中,好似死去一般。

    她,上半身的衣服早被陆正平撕破,酥胸完全裸露在外面,两个丰满的**,好像是刚出锅的馒头,更似两团鸡头软肉,白皙的皮肤,鲜藕一般的玉臂,下身的衣服被水一浸,曲线毕露,纤细玲珑,看得人心猿意马,难以自持。

    陆正平站在池塘边上呆愣一阵后,涉水大步走了过去。

    伸手在她嘴上,气息全无,再鼓足勇气,在她心口上一摸,还有一丝游气,心说:“谢天谢地,她总算还有一线生气,要不是落在这个池塘里,借着水的浮托之力,减去不少冲力的话,霜儿姑娘即使不摔成肉饼,也必定会当场丧命亡魂!”

    本想把她伸手抱到池塘边上,但当一看到她那半裸的胸脯时,就不由得心如鹿撞,噗通乱跳,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犹豫片刻,喃喃自语道:“江湖儿女,素来不拘俗礼,更何况她正当危难之时,我何必计较这些,想来霜儿姑娘此后得知此事,也不会怪我轻薄吧!”

    心意一决,随即壮着胆子,把她抱在怀中。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俗礼,但,陆正平一直随师隐居九华山白云观的山后密室之中,十**年几乎可以说从来也没有和女性接触过,今乍然玉女当怀一抱,又是半裸之体,免不了乍喜还羞,既惊且惧,走起来战战兢兢的,颤颤抖抖的,如临大敌,如临深渊,明明是一丈不到的距离,他却觉得比狂奔三十里还要费力,当他把霜儿姑娘放在池塘边上时,鬓角居然淌下几滴汗珠,紧张的程度实在出入意料。

    迎风卓立片刻,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又蹲下来细心的察看着她的伤势。

    霜儿姑娘的牙关紧咬,小腹扁平,显然没有吞入池中之水。

    胸侧胁下,有几处红肿铁青之处,**上裤管破裂数处,鲜血点点滴滴,染红了半边衣裳,想来不是被掌风所伤,就是跌落池塘之中后撞伤的。

    这点外伤,不能算是沉重,可是,她在峰头上时,已被明静、**的刚猛掌力震得晕死过去,再从百丈崖顶坠了下来,经池塘中的水一浮托,虽然免于一死,但也伤得不轻,震得五脏离位,血气停滞,除了心口上还有一丝游游之气外,简直和死人一般无二。

    不是吗?她的,手脚,乃至全身上下,都是一片冰凉、僵硬,嘴角、鼻孔里,不时渗出乌黑的血液,生命已经紧紧的抓在死神的手里。

    陆正平看在眼中,泪如泉涌,他觉得不计任何牺牲,都必须把她救活,因为他深深地知道,她很爱他,同样的,他也很爱她。

    不幸,他失败了,费尽心机,用尽了一切可能的方法,都不能把她从死神的手里挽救回来,她,一切依然如故,伤情毫无起色。

    至此,陆正平不由得心中一寒,罩上一层绝望的阴影,呆呆地望着自己心爱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天哪!这样一位娇媚端庄的姑娘,难道就从此撒手人寰?

    天哪!自古红颜多薄命,莫非要在霜儿姑娘的身上应验!

    天哪!我们都是不幸的人,上苍为什么要对不幸的人这样残酷!

    天哪!难道说这是命运?难道说我们生下来注定要受尽苦难折磨?

    不!绝不!我绝对不相信这些!

    我要和上苍奋斗!

    我要和命运宣战!

    我要和死神拼命!

    我更要把她救活!

    可是,他怎样救她呢?他感到茫然了,推宫过穴的手法救不活她,附掌心口上,助她一掌真力,救不活她,甚至,他和她嘴对嘴的助她一口真元之气,依然毫无效用。

    在绝望的冲击下,他显得格外颓废、灰心,慨然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了霜儿姑娘的身旁,心说:“霜儿姑娘对我恩情两重,既然救她不活,干脆和她一块儿去吧,反正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仇与恨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了。”

    死念一生,心情踏实了许多,和垂死的霜儿倒卧在一起,静静地等待死神的来临!

    然而,死神没有来,却凌空飞来几只灵鹤与天鹅,雪白的羽毛,红红的眼睛,冲着陆正平投以嘲笑的一瞥,在半空中翻了一个身,复又振翅向死谷深处飞去,瞬间踪迹全无!

    灵鹤天鹅的出现,唤回了陆正平的生命活力,心说:“我真糊涂,**塔就在眼前,我怎么竟在此束手待毙?想那**塔乃是武学秘府,上面奇书宝录,仙丹灵药,应有尽有,只要能进入**塔,何愁救不了霜儿姑娘。”

    如此一想,生趣盎然,生命的火把又点燃了。

    在这一股强而有力的生命力地支持下,陆正平猛然间将霜儿姑娘往怀中一抱,急匆匆的向眼前死谷的腹心地带冲去。

    这儿四面绝壁插天峭立,没有一处通路,的确是个死谷。

    由于四面峭壁屏障,谷内显得格外暖和。平坦肥沃的大地,散发着一股芳香之气,潺潺的小溪,好像一条雪白的白链,蜿蜒全谷,果树成行,花草处处,肥大鲜美的果实,妍丽淡雅的花瓣,既可解饥消渴,又可赏心悦目,堪称是一个世外桃园之地。

    草树花朵,小溪流水之上,罩着一抹淡淡的雾气,远远望去,有一种身在虚无飘缈间的感觉。

    陆正平怀抱霜儿姑娘,绕谷疾行顿饭功夫之久,白雾迷蒙中,隐隐约约的似有一座塔影矗立在百花丛中。

    心中惊喜,脚底抹油,飞奔良久,眼前景色大变。

    只见眼前是一大片无涯的花树,苍翠如茵,花朵有的血红似火,也有清淡素雅的,蝶飞蜂舞,景色宜人,一阵阵的馨香薰人欲醉,如置身仙境。

    百花丛中有一座巍巍然的宝塔,塔上竖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金字,是:

    **塔

    “**塔”三字,像是一支锋利无比的钢刀,嗖的插在他心上,过份的惊喜之下,他呆住了,望着那三个斗大金字,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动也不动。

    良久后,他从惊喜中苏醒过来,把霜儿姑娘小心的藏放在百花丛中,说道:“霜儿姑娘,你静静地在此休息一下吧,当在下从**塔走出来的时候,你就可以得救了!”

    恋恋不舍的投以最后一瞥,霍地双臂一抖,人如电奔,向花树丛中飞了过去。

    霍然,百花丛中嗖的一声,射出一条绿色的人影。

    这条纤巧的人影,来的快,去的更快,好似电光一闪,转眼不见,既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去到何方?更不知面貌美丑如何?

    陆正平一惊,心想:“怎么?难道**塔上有人?”

    伫立片刻,见再无动静,转念想道:“管它的,今天我不避任何艰难险阻,一定要冲上**塔去!”

    当下昂首望望天色,正当日正中天之时,伸手采食了几枚水果,来至**塔前。

    仰颈一望,塔高十九丈,高插云雾之中,共分一十二层,全系大理石堆砌而成,光滑如镜,纤尘不染,巍巍然然有雄视神州之势。塔顶停着几只灵鹤天鹅,塔上门窗紧闭,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陆正平呆望一阵,正待举步而进,忽闻袂声一啸,香风扑鼻,面前多了一位身穿翠绿衣裤,头挽宫髻,清澈乌黑的大眼睛,细而修长的眉毛,鼻子圆而尖,樱唇薄而小,面如满月,身材纤巧多姿,年约十七八岁的美丽姑娘。姑娘美则美矣,可惜眉宇之间有一股子森冷漠然之气,令人摸不透她是喜?是怒?

    陆正平望了她一眼,不禁为她的美丽,尤其是她眸中的英气慑住,心说:“这位姑娘好美,实是天上少有,人间无双,看她眸中华光四射,定是内家高手无疑,刚才她现身之时,事先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这份修行实在高不可测。”

    见她双手环胸一抱,傲然卓立在塔门之前,冷冷的瞧着自己,一言不发,心中不免有点恼火,心道:“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健步一探,大踏步的走了过去。

    岂知,甫行三步,刚刚走至塔下的石阶前,绿衣姑娘忽然娇叱一声,樱桃小口微微一动,冷若冰霜似的吐出两个字,道:“站住!”

    陆正平一怔,停身说道:“你有什么事吗?”声音也冷得可以。

    绿衣姑娘翠眉一挑,道:“你来干什么?”

    陆正平望望**塔,道:“在下想上**塔看一看!”

    “哼,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就凭你也想上**塔,简直是白日做梦!”

    陆正平闻言既好气又好笑,道:“你才多大一点,至少比在下小上一岁半岁,说话没遮没拦的硬充大,快闪开,别拦住小侠我的去路!”

    方待拾阶而上,绿衣姑娘嗤的冷笑一声,道:“你别管我多大,功夫却保证比你高得太多,一旦动起手来,三招之内把你打个落花流水,放眼当今武林之世,恐怕很难找出一个可以接下姑娘我十招来的人!”

    星眸一瞥,冷冷的从陆正平脸上扫过,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是身怀**塔的秘图,或者可以逢凶化吉,进入**塔的宝藏之处,否则,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塔固然是武学秘府,同样的也是武林绝地,年纪轻轻的什么事不好做,为何偏偏要找死!”

    陆正平见她一派教训人的口气,心中甚感恼怒,冷哼道:“哼,你别拿话吓唬人,在下没有秘图,同样可以进入**塔,不信咱们走着瞧!”

    瞧字出口,大迈一步,绿衣姑娘翠眉一扬,纤纤玉指一指陆正平的面前,道:“哼,真是一个傻瓜蛋,冒冒失失的一点好歹也不懂,你先看看脚下是什么?”

    再往上望,二十四层石阶的两端各有一个石狮子,共有四十八个,个个血口大张,眼赛铜铃,虽是石雕之物,却是栩栩如生,心说:“步步亡魂阶?莫非石阶和石狮子里面有什么机关……”

    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绿衣姑娘冷冷的一笑,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这儿有机关埋伏!”

    陆正平一怔,心道:“这丫头好厉害,我心中所想之事她怎么会知道?”

    “你人傻心不傻,算你猜对了,这二十四层石阶都是机关枢纽所在,只要往上一踏,四十八个石狮子的口里就会万箭齐发,任凭你有多么大的修行,也难逃万箭穿心而亡。你看,石阶的四周不是有很多尸骸白骨吗,他们就是一个最好的榜样,想活命不如知难而退。”

    陆正平流目四望,果见脚下白骨累累,举目皆是,听她说来有板有眼,丝丝入扣,不禁心中犯疑,暗忖:“**塔所在,乃是与世隔绝之地,这位姑娘不仅来得突兀,而且对这儿的情形又似乎了如指掌,莫非她居住在**塔内?”

    心中犯疑,当下正色问道:“在下不揣冒昧,敢问姑娘可是居住在**塔内?”

    绿衣姑娘闻言莞尔一笑,笑得那么甜美,那么娇媚,好似百花齐放,更似月里嫦娥,陆正平看得心头一颤,神飘魂荡,春心荡漾,几乎不知身在何处?

    这丫头生来与众不同,乍喜乍怒,乍冷乍热,刚才还笑得百媚横生,忽又把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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