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天 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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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七 章 天 涯 (第1/3页)

      黄河之水依旧,而千帆仍是如飞交梭。

    传说中那艘有黄旗九紫叶的船还在!

    苏佛儿和元玉青、小西天已然监视了两天。此时,他们正坐于一艘快舟之上。

    “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米前辈——。”元玉青眼中有了忧虑:“因为,三天之后皇上将会到达开封城!”

    苏佛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如果真的落到修罗大帝的手上,只怕三十天也未必救的出来——。”

    小西天可插嘴了:“如果不是落在他手上,还会落在谁的手上?”

    这个问题除了以后问米小七和米风以外,只怕没有人可以回答。

    苏佛儿深吸一口气,道:“现的问题是,我们除了监视那艘狗不拉屎的鬼船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的确,这是他们对鬼寨最后的资料。元玉青终是忍不住的站起来道:“不能再等下去,我非上那条船看看不可。”

    苏佛儿没有理由反对。

    这两天两夜里,那艘黄旗九叶船似乎就这般耗着等他们上去。船板,都个人影都没有,使这般泊浮于河面。

    到底里面有没有人?苏佛儿肯定一定有。

    现在,既然人家不肯出来,只好自己上去找了。

    苏佛儿提吸一口气,亦起身道:“也好,我们一起去!”

    他苏佛儿说着,眼角一瞥小西天,是有大大鼓励的样子。

    这下,和尚也不得不很“勇敢”的朗笑道:“好。大家都是好兄弟,一道去——。”

    他嘴上说着,眼神儿可直骂着苏大公子。

    河面上,这艘黄旗九叶舫和一般的艇舫没什么两样。用云森桧木和柳柏木交构而成。

    在寻常人眼里看起来,这舟舫又是某家大富官宦人家闲憩游湖的罢了。但是在苏佛儿的眼中可大大不同。

    这里面,充满了杀机和诡异!

    苏佛儿化妆成这一带河岸渔夫的模样。大大的斗笠,长长的确衣遮住了一身的容貌。

    他撑着传篙,顺着河面不稍时便到了目标之前。苏佛儿左右思想了一下,猛的提气中飞跃上了船板。同时,那小舟轰的一响撞及了船身。

    苏佛儿的动作够快,就在船身一震的同时他已抢进了船舱内。前舱,空空的没有半个人影。

    苏佛儿稍一皱眉,大步一跨便拍到后舱的门进入。

    后舱,只有一道人影负手而立。人,全身罩在黑袍之中。

    苏佛儿双眉一挑,忍住心中的激动道:“修罗大帝?”

    眼前这人,全身罩于黑袍之中,正合大悲和尚那日所描述的一般无二。那修罗大帝冷哼中,缓缓转过身来,一袭黑袍吹胀,寒声嘶哑道:“你就是苏佛儿?”

    苏佛儿眉间一动,嘿道:“不错——。哼、哼,总算见到正主儿了!”

    修罗大帝仰首大笑,其声洪钟盖过河潺之音。

    苏佛儿叹了一口气,道:“小心,别笑岔了气——。”

    修罗大帝双目精光暴闪,一抹邪异的光彩闪跳着:“好!老夫倒想看看苏小魂的后人有何能耐——。”

    修罗大帝说话间,一袭黑袍罩飞而至,隐约间,这袍边身竟夹有缅铁所打造的刀锋!

    苏佛儿嘿的一笑,朗声道:“哥哥我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说着,袖中快乐丝卷出,自在半空中变化成上下左右八个圆圈,硬是顶撞上修罗大帝击出的黑袍。

    便此时,底舱板数声暴响,六名藏伏在下面的刀客滚动无边杀机而至!

    快乐丝撞及修罗大帝的黑袍。两方内力方方在半空中“波”的一声巨响撞击中,六把快刀已分上中下三路逼到了苏佛儿面前一尺远近。

    苏佛儿忍不住叫道:“和尚和小白脸还不快出来——。”

    说也奇妙,像是变法术似的,左右舱窗同时一个裂声里,小西天和元玉青以迅雷之势攻到。

    别看这六名刀客动之在先,小西天和元玉青发之在后;只见苏佛儿手上没闲着以快乐丝扯缠住修罗大帝的黑袍,眼下犹是倒踩七星方位,正足以避过了六把刀致命的一击!

    就此稍差,已够一切改观。元玉青双掌翻拍,外加四种大内移身的身法,就在六名刀客还来不及发出第二招时已纷纷躺了下去。

    而小西天手上也没闲着,看他大喝一声“狮子吼”里,右掌双指兼并中,大悲指力已击向修罗大帝!

    修罗大帝狂声一笑,不退反迎左臂当棍,横扫到小西天胸部而来。

    好个小西天,猛沉一口气蹲了个正方马步,同时将大悲指力一捺,使两相撞及。此刻,苏佛儿臂上力劲又加三分,同时快乐丝半途中一个拗峰,滚向修罗大帝。

    这修罗大帝仰头大笑,道:“你们三个得意嘛?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说着,竟以身为盾,全力冲撞上前。

    这个元玉青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大大不妙。

    1。修罗大帝的武功绝不会如此不济。

    2。修罗大帝在传说中是不开口说话。

    3。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修罗大帝竟然全身撞向下舱底!

    他宁可忍住苏佛儿和小西天一丝一指的攻击,而做出了这个异常的举动。为什么?

    苏佛儿和小西天也发觉不对,双双和元玉青迅速往窗外暴退!

    只是,一切都稍为晚了一点!蓦地大响的炸声,将三人由半空中摔入河面。

    一时湃涌汹涛的河水滚滚卷送推来。三人正喘气,又是一声大响自水里暴起,夹着威猛无俦的火焰,刹那间照亮了江西的夕晚。

    苏佛儿只觉全身刺痛,顺着河奔之中只见元玉青和小西天在左右一浮一沉着。

    苏佛儿大叫,道::“抓住快乐丝——。”这话里,又吞了一大口河水。他勉强忍住身上刺痛,抛出了快乐丝。

    元玉青一个抓手,正巧扣住快乐丝;这端,小西天已要伸手抓着,忽然脚下一阵刺痛。

    小西天思下一看,只见河里有数道人影游来窜去。好狠,显然真正的修罗大帝早已安排了这一计。

    当见那些人影个个手执分水刺由四下攻来。小西天对苏佛儿大叫道:“苏佛儿——,水里这些小贼我去应付了。”

    苏佛儿待正要阻止,那元玉青已飘了过来,竟是快乐丝绕住了手腕,而身子一动也不动。

    苏佛儿一惊,避过一个水峰,方抱住元玉清叫道:“喂——,你怎么了?”话问间,又一个峰浪打来。

    只见,元玉青满身是血,动也不动的随波而浮。苏佛儿心中一懔,往下看去,只见小西天正和是道人影缠斗。苏佛儿心中正急,忍不防后头一股气机袭至,他大惊方要回身相抗。

    却是,身上一阵剧痛而力有未逮。便此瞬间,背部又是一痛,显然叫后头的刺客伤了腰部。

    苏佛儿咬牙勉强往前一遁、回身,只见迎面的又是一道分水刺的精光罩来。他心中一叹,莫非今夜死于斯?正想间,一道人影叱喝而来,只见小西天弹起大悲指硬生生的贯穿那人的肩井穴!

    惨呼中,苏佛儿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小西天也中了对方那支分水刺!

    苏佛儿缓缓醒来时,也不知是多久以后,他睁开了眼,茫茫然模糊里以为到了仙境。

    他此时心中竟然有个好笑的念头,自己也会登仙?

    眼前,一片风景淡罩于风岚雾气里,阳光自顶上洒落,恰是千道金彩奔放。

    特别的,这儿的奇花异草不但形状大异于一般所见,而且颜色各俱雅、柔的特色。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背部一阵剧痛。这刹那,他又生起了一个好笑的念头,难道人死了还会痛?

    现在他得到一个简单的推论,自己还活着。紧接的,他想起了小西天和元玉青来。他们两个呢?

    苏佛儿用手顶住地面站了起来,只见脚足之处还搁在水面中。想来,这一路是叫黄河的水冲到了这里。

    他稍一走动,忽然手腕一痛;这厢讶异看下,不禁又笑又喜。原来,快乐丝正绵延住另外一端。

    看来,自己和元玉青是一道随波逐流到了这里。苏佛儿精神大振,勉强移动脚步涉水沿这快乐丝前行。

    他边走边寻间,已然发觉了此虚是一座四面环山的绝谷。

    那山壁各自峭立平滑,少说俱有千百丈之高。苏佛儿可不担心出不去。

    他安稳的很,从哪里来便从哪里去。这水流的反向,当然是他们进来的入口了。

    这般想着便往前找去,果然不多久便看见了一道人影,沉浮于水边的绿草茵之侧。

    苏佛儿暗自祷祝了一声,尽力挪身到那人身旁,翻了过背,眼前这人模样怎的变的又熟悉又模糊?

    苏佛儿凛住一口气,呆愣的看着这个手腕上绕着快乐丝的面容,眼前,这人的面目和血迹已叫河水冲洗的乾净;所以,苏佛儿病不难认。

    甚至,他很简单的看出眼前这个人不是元玉青!

    是谁?单文雪!

    苏佛儿跟呆瓜一样直傻傻的坐了许久,才又恍恍然的再看下一眼。

    没错,衣服、鞋子都是元玉青的,怎么……怎么穿到了单文雪的身上?刹那,苏佛儿跳了起来。

    元玉青就是单文雪,单文雪就是元玉青。

    苏佛儿大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件事太荒谬了。

    当年,米小七的父母和元玉青的父亲指腹为婚,千想万料不到的是元祯骐生下一个女儿来。

    那么元玉青为什么又要假装男子之身而且化名为单文雪?

    苏佛儿可以推理的是,元玉青的义母,当今皇太后姓单之故,所以借用了!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元玉青的母亲也姓单,而且是皇太后的亲戚!

    苏佛儿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元玉青生下来就从母姓;所以她本名就是叫单文雪!

    苏佛儿不用想那么多。现在,他最重要的是,怎么把这个“女人”救活?

    如果,她是个“男”的,事情会好办了许多。如今,没头没脑的变成了女人,这……,可真大费周章。

    苏佛儿大大叹一口气,伸手探了探单文雪的脉搏,还好的是,这女人命真长竟然还活着。

    而且,似乎以某种心法保护心脉的通畅!

    苏佛儿安慰的点点头,知道单文雪一时间还不至于冰销玉殒,于是便自盘坐了下来。他先试着将丹田之气聚集,以便再以输运合身气机以回周身。

    谁知,背上的伤忒是惊人,单单这项基本功便已花了他六个时辰。待腹中气机略略成形,以是夜半之时。

    苏佛儿放空了灵台的杂念,刹那间一片清明里便输导气机运行于五天七星行脉之中。

    无奈,先受火药炸力之击,后有分水刺的背伤之痛,如此用功至天明,却是无法运行至全身一周天。

    功没运成,倒是肚子咕噜的饿响。苏佛儿皱眉苦笑,心中竟想起了洛阳醉仙楼的酒菜来。谁知,这吃念不生还好,这般想起,便是肚里打结,饿昏了人。

    苏佛儿自叹一声,耳里忽然传来单文雪的梦呓:“别把……菜端走……我……还……没吃……。”

    如此数回,这听入苏佛儿耳里不禁失笑了。看来,大姑娘饿的连作梦也在吃饭啦!

    他这时哪知,两人已在河面上飘浮了三天三夜,再经昨日一番折腾,已然有了四日并未进食。

    苏佛儿虚弱的站了起来,举目望去,只见四下尽多的树果屹生。而且,个个又大又美,单看便已垂涎三尺。

    只是该死的,这头离那些树果十丈来远,平日不过是三两个起落,而今却花了他近一柱香辰才连走带爬的到了树下。

    至此,他又大大叹了一口气。

    他身上的快乐丝说巧不巧的就正好是十丈远,而偏偏方才在单文雪手腕上的丝线已深陷入肉,这血块一凝之下便难于此际扯开。而自己,好死不死的快乐丝也缠死于腰部之中。正也是,深绫入肉,这时压根儿无法解开的。

    苏佛儿仰望树上那些硕美肥大的果子叹气。忽的,一阵狂风和着晨曦第一道卷来,打落一树的果子往一侧滚去。

    这苏佛儿眼明手快,伸手向空一抓,如此三两回竟也抓住了七、八个之多。现在,他才算是有闲情雅致往那端看去,原来在一个低洼处,早已堆了不少果子在。

    看来,这风是经常有的了,是以果子成熟在枝桠支撑不住后,便纷纷滚落随风力而去。

    苏佛儿看了一眼后,当下便不理会那堆摸不到边的果子,抓了身旁的一颗红果便大口的咬下!立时间,一阵异香扑鼻,浓浓里有着厚厚的酒味。

    这果,竟是传说中至为奇妙的“酒果”!

    苏佛儿一个吃完,只觉全身恍若喝过竹叶熏风烈酒般的烧烫。他急急低头看下,身旁的果子共有红、绿、蓝、橘、黄、靛、紫七种颜色。

    这下,他可大大吃了一惊,立即抬头上望,这下看的仔细中果然每棵树上各有结生这七彩异果。

    难道,此地是传说中的“桃源仙福处”?

    千百年来,武林中流传了一个神话,据说有一个奇妙的地方它的名称叫做“桃源仙福处”。在这里,有一种奇妙的树,树上长着如彩虹般七种颜色的果子。

    而这些果子,便是制造武林中最为珍贵大还金丹的上品资料。

    在嵩山少林寺,他们只有其中四种果子,另外加上千年何首乌,万年人参、百寒万藏莲才堪堪制成了小还金丹。

    这小还金丹已够能起死回生,直似仙药。而大还金丹的功效,则只是传闻于武林口中,谁也不知道它的奥妙。

    苏佛儿想到了这些,便自不犹豫的将剩下的七颗中猛吃死咬的吞了四颗。

    当下,但觉体内一股气机横窜,浩荡之势不可遏止。

    这可苦了他,不但一身伤势未愈,加上体内这股作怪的气机,那真是折磨不已!

    他原本忍下不吃另外四颗,是想将之送给单文雪的。怎知,这些异果自有生克,吃了其中一部份便是调节不够,自相抗衡了起来。

    苏佛儿聪明绝顶,心中一思索已然明白。如今只好自救再救人了。于是,大口一张,只留下多出来的那只红果,其余一股脑的全下了肚。

    没须臾,体内气机似乎受到相互的调节,刹那间化成一股强大内力直冲向顶门。这下,苏大公子可更苦了。

    若是平常无伤无创,自是可以运气相为导通,而今却是全身乏力,直叫这强大气机冲着顶门昏眩不已。更恼人的,是这股热力似是源源不断,猛的由肚里往顶门天柱穴上冲撞。

    仅片刻,苏大公子大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夜,无声无息静静的一如以往罩住了天地。一切归于沉寂之中,只剩的,是月光无声无私的轻洒。

    苏佛儿在沉沉睡眼中,一抹相思锁上了米小七的倩影。梦里,尽是伊人巧嗔之貌。

    此时心境,正是晏几道“蝶恋花”词牌中所言:“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处说,觉来惆怅消魂误。”

    他似醒未醒,翻了个身,再度睡去。这时,梦中倩影竟是换成了单文雪。

    伊人的深情,有若那清溪绵绵,清澈直明而不断。只是,偶而一个回眸里有小怨。

    这般情景,说来便是贺铸“芳心苦”词神里的:“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

    苏佛儿这般反覆两人身姿,直至夜半忽的耳里听得一声怪叫,倏然睁眼醒来。

    这一眼开可吓了他一大跳。

    眼前,决计不是什么美人相顾。且别说对方不是女人,就连是不是人也有所疑。只见是一名发垂至肚,臂上长毛有三寸之长。

    算年岁,苏佛儿定住了心口怦然,眼前这“人”由脸上判断约莫也该有六十以上。

    这厢苏佛儿方自惊疑,对面冷哼哼瞪着他的怪人已怒道:“臭小子——,是你偷吃了我的彩虹七果?”

    这可赖不掉,苏佛儿的脚边就有吃剩的果核。他心中不想赖了,也只有叹气道:“谁晓得这天生之物竟然也是有主儿的——。”

    这话一出,似是激怒了怪人。只见他大怒挥掌打来。苏佛儿肩头稍动,一个挪身的已然使上了极为巧妙的身法避开去。

    这下,不但是怪人一愕,我们苏大公子也为之一愕。他讶异的是,自己一身内伤竟已好了大半。虽然,背后那一刺远重的很,可已比今早时好的多。

    这下,他胆气不由得壮了几分,口上也不饶人了:“喂——,你急成这般样子干啥?果子这么多难道你一个人吃的完?”

    那怪人被苏佛儿这一喝问似乎为之楞了楞,旋即怒道:“这狗屁不通的道理——,不通,不通——。”

    苏佛儿哼道:“你是哪个口堵住啦?”

    怪人双目一睁,倒是没再动手,只见他索性坐了下来,和苏佛儿面对面道:“小娃娃你懂个什么狗屁道理?有人养鸡上千难道自己就吃的完?嘿——,他吃不完你就可以偷了?”

    苏佛儿开始觉得前面这个怪人有趣了,当下还口道:“鸡是人养的有主之物,难道这些树是你种的?”他可得意,这话足以堵死这唠叨的老小子。

    谁知,怪人嘿的一笑,冷冷道:“正是老夫种的——。”

    苏佛儿吓了一跳,还未回答只见怪人又一巴掌打来。

    苏佛儿摇头笑道:“怎么不死心,非打到不可?”说着,又是一个移肩,变化了两种身法。他方要好好取笑一下眼前这怪老头,谁知脸上一热,叫对方打个正着。

    苏大公子可傻脸了:“喂,你刚刚打不到,现在……。”

    怪人得意笑道:“怎样?天下任何一门武功只要我看一眼便能找出破绽!”

    有这种事?苏佛儿不信:“我们再试一次!”

    何止一次,十次十着。苏大公子可苦着脸了:“不成,搞不好你认得这种身法,我再换一种——。”

    怪人乐笑道:“妙极了,我最喜欢打人家巴掌。”

    苏大公子哼道:“别德意。如果你第二次打不到怎么办?”

    那怪人一楞,寻思了半天才很不甘心的道:“那只好由我让你打一巴掌——。”

    “不行——。”苏佛儿叫道。

    “不行?”怪人皱眉了:“那……还有更重的惩罚?”

    “有——。”苏佛儿笑了:“每回你打不中就给我彩虹七果!”

    “好!”怪人回答的真爽快:“这可便宜了我——。”

    苏佛儿可楞住,眼前这人还真怪,把被打巴掌看的比命还重似的。当下,他乾咳道:

    “好!现在开始了!”

    江湖传说,昔年苏小魂会一百二十三种闪身的方法。

    苏佛儿呢?会其中的八十六种!

    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我们苏大公子已然捱了整整八十五个巴掌。

    现在,他相信眼前这怪人可不是好玩的,而且一点也不傻。苏佛儿忽然觉得,自己才真的像傻瓜一样直捱人家打。

    而且,还捱的心甘情愿不亦乐乎。

    苏佛儿可以感觉到自己一张俏俊的脸比平常大上了两倍。

    这不知是什么德行?

    怪人伸了伸懒腰,嘴里却还是兴致勃勃的道:“怎样?还有没有别种?”

    苏佛儿不想全泄光了底,他只有叹气道:“没有——,全用光了。”

    怪人嘻嘻笑道:“过瘾、过瘾——。哈……。”他这般大乐笑着,便不理苏佛儿竟自去了。

    苏佛儿一楞,倒没想到这怪人如此好打发。早知如此,捱个十巴掌也就罢了。

    真是“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头”!

    他自怨自艾的起身,到了水畔抱起了单文雪,便到那洼处堆满果子的地方,将她放了下来。

    苏佛儿迅速的挑了七彩的果子来,现在问题是,怎么喂这彩虹七果让单文雪服下?

    千种百种方法种,唯一的一种是自己在口中嚼碎后以嘴对嘴的方式渡入她的口中。

    苏佛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第二种。为了救人,天上佛祖知道苏某某绝无欲念私心。他苏大公子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挑了一个果子咬下一口,在嘴里嚼了起来。如此,待口中的果肉成汁,才鼓足了勇气在犹豫再三后轻扳起佳人的唇起。

    “阿弥陀佛”苏佛儿心里念了一声,双目一闭便往下亲去。

    双双一碰触间,只觉单文雪的双唇柔软似棉,而淡淡少女的幽香又醉人无比。

    总是,我们苏大公子在大悲和尚强迫下念过不少佛。于是收摄心神,任令灵台一片明净,一口一口的渡了下去。

    就这般一起一落间到了第七颗果子,那怪人去而复返的由不远处的树上落了下来拍手道:“哈——,好玩好玩,两人在这四下无屏无障的地方亲热不怕害了风俗?”

    苏佛儿没好气的哼道:“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那怪人眼珠子一转,竟是坐下来苦思。苏佛儿看他这般直性率真,不禁觉得这人有意思极了。当下,救人要紧便不理会怪人,自顾自的将果肉于口中嚼着,往单文雪唇里渡入。

    这般做了一盏茶时间,最后的一颗果子总算是完全渡入单文雪口中。苏佛儿紧张的看着伊人的变化,只见单文雪不须臾全身通红了起来。

    如此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单文雪急喘着呼吸才复慢慢平静,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苏佛儿安心了不少,终于是有心情再看向那怪人坐处,只见他还在那里苦思不已!

    苏佛儿心中一笑,知道这问题可够他烦恼的,而且这人似乎对自己不曾有恶意。于是,便自放心盘腿而坐,运用大势至般若无相波罗蜜神功的心法调运起来。

    单文雪醒来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苏佛儿呢?他是生是死?

    她急撑身而起,眼前,只见那位苏大公子正和一位怪人对坐。单文雪的心放下了一半,她不知道那怪人是谁,不过,似乎和苏佛儿成了好朋友。

    只见苏佛儿不时的拉拉怪人的头发、扯扯人家手臂上的长毛,而那怪人却一直皱眉,像是苦思什么事。

    单文雪摇头一笑,苏佛儿还真的容易交朋友。她婉约美中,抚弄发稍。然而,一瞬间她呆楞的住手。

    她发觉了两件事。其中,自己的伤竟然好了一大半。另外,更重要的是自己恢复了女儿装。

    现在她不是元玉青而是单文雪!苏佛儿会怎么想?

    “红线——!”怪人看向苏佛儿背后的单文雪时忽的拍掌大笑道:“这条红线便可以了……。”

    怪人指向单文雪的手腕,原来,苏佛儿的快乐丝扣缠在单文雪腕上还没有分开。

    苏佛儿回头一看单文雪,两人在这刹那间不禁各自红脸不说一句的。只是耳里听怪人乐的拍掌道:“红线——。哈……,这条月下老人的红线可以用——。喂,你输了,听见没有?”

    怪人大乐,见苏佛儿直看人家姑娘没回答他,忍不住推了他一下道:“喂——,你输了——。”

    苏佛儿哼道:“我不信——。如果你的方法不成呢?”

    单文雪突然觉得苏佛儿说话声音“怪怪的”。她抬头细看,这才看见苏大公子的脸胀了老大。

    单文雪关心道:“你的脸怎么了?”她看的出来,苏大公子的脸才被打不超过十二个时辰。

    苏佛儿苦笑,那怪人已然哼道:“还不是为了救你打赌打输的——。”

    这话,落入了单文雪耳中,心头不由得欣喜异常,原来郎君并非无情?她再度望向苏佛儿,只见他避开眼光朝怪人道:“别叫啦,快说吧!”

    “好!”怪人道:“打赌的东西跟昨天一样?”

    “行——。”

    苏佛儿实在不相信眼前这糟老头比自己聪明。

    怪人笑叫一声,随手拿起一颗果子走到了单文雪面前。单闻雪讶异道:“你们是打什么赌?”

    苏佛儿不敢回答,怪人则是没有时间回答。只见他拿起快乐丝递向单文雪道:“口张开——。”

    单文雪一楞,见苏佛儿点点头,于是照做了。只见,怪人左手一拗一拐,将快乐丝作成一个倒尖峰朝下,正指着单文雪的口内。

    同时,他将果子用力穿于快乐丝的这端,而在此亦做了许多锯状。当下,他便将果子在这端锯状峰上快速磨着,只见忽儿,那些果肉化成了汁顺着滑下,到了那倒峰处正好滴落进入单文雪的口中。

    这下,可看的苏佛儿不得不服气,叹道:“输啦!”

    怪人大乐,一个跨步过来便是一巴掌直落。苏佛儿还是没能闪过,大剌剌的捱了一下。

    单文雪急道:“前辈,你怎么打人?”

    怪人仰天大笑,道:“谁叫他赌输了?”

    单文雪讶问道:“你们到底赌什么?”

    苏佛儿可是脸一路红到了耳根,别了过去。只见,那怪人朝他面前笑了一笑才负手踱到单文雪这端道:“这小子啊,为了救你,只好把果子在嘴里嚼成汁,然后……嘿、嘿,非礼勿说——。哈——。”

    怪人大笑中,竟自这般跃身而去。她单文雪冰雪聪明,心中已明白苏佛儿是如何对待自己了,不禁芳心十分感动,忍不住移身向前。

    苏大公子正自不知如何解释,蓦底一双柔荑伸来轻轻搭在他手上,顺势里,美人轻缓缓倚靠自己肩头。

    苏佛儿心中大急,又不好拒绝。如今,只有乾咳道:“呃——,我……我们先想法子解开这快乐丝吧——。”

    单文雪轻轻一叹,道:“既名快乐,又为何要离?”

    苏佛儿尴尬道:“总不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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