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因 缘

    第 一 章 因 缘 (第2/3页)

教?”右边拿刀的汉子叫道:“臭和尚,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哥的名头?”

    六臂法王淡淡一笑,道:“老衲不知,这位施主是…?”

    拿刀汉子胸部一挺,指着拿枪的汉子道:“这位就是洛阳最负盛名的‘狂枪’吴勇吴老大!”

    六臂法王一笑,道:“吴施主有什么指教吗?”

    那吴勇冷哼一声,拿刀的汉子又叫了起来:“只怕你占了我们老大的座位。这靠窗位子可是我们老大订下的。”

    六臂法王淡淡一笑,道:“恰巧!老衲也喜欢这位子!”

    “你…。,”狂枪吴勇暴喝一声,青筋浮现,道:“拿下!”

    左右持刀的汉子动作不慢,从转身、拔刀、挥出,都有相当的火候。只可惜,“相当”

    是不够的。只见六臂法王一笑,双手合成“不空成就佛”大手印。那是将双手中间三指相交插互扣握住,姆指、小指则相并竖起!

    六臂法王稍一振动丹田气机,立即一股无可匹敌的劲气三贯而出。左右持刀的已然摔出门口之外,中间那名号称“狂枪”狂枪的吴勇,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叫六臂法王的大手印打穿了右肩井穴。只听得吴勇惨叫一声,连扑带跌的冲到门外而去。

    范老头和钟玉双看完了这一幕,范老头叹道:“钟丫头,你可看清了此人的来历?”

    钟玉双摇头道:“莫非此人便是黑色火焰中人?”

    范老头摇头道:“不是一一。他是鞑靼国把秃猛可达延可汗的国师一一。”

    钟玉双讶道:“这喇嘛由蒙古到中原来干吗一一?”

    范老头苦笑道:“他兄弟便是格噶噜札法王……”

    钟玉双讶道:“那这和尚也是要来找苏小魂麻烦的?”

    “找是一定会找一一。”范老头笑道:“只是是敌是友还不知道而已。”

    “为什么?”钟玉双问道:“这和尚叫什么名字?”

    “六臂法王!”范老头道:“听说他已似乎是得道高僧。或许,想和噶噜札一样,藉用武学证道!”

    钟玉双一叹,道:“衡山搏技大会,只不知道苏小魂怎么了?”

    范老头苦笑,尚未回答,已然有两名黑衣汉子肃手而立。右边一名道:“吴勇等三人已然救治好了,正在疗伤。”

    范老头点头道:“给他杀三人每人百两银子,放假回去一个月好好修养!”

    “是!”右边那一位立即一抱拳,退出!

    另一名黑衣汉子激动道:“昨夜追踪贴洛阳榜的弟兄,已然全数殁灭!”

    范老头双眉一挑,寒声道:“体放在那里?”

    一十六名醉仙楼的弟子,一十六具无脸!十六个人,脸皮已完全被割走,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片。钟玉双一皱眉,她可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杀人法。钟玉双一回身,便要避出室外。

    体是放在后院花园的精舍中,钟玉双一步踏出接受了一穹的阳光,长长吸一口气。正此时,一股凌厉已极的杀机自室内传来;钟玉双大惊回头,骇见一具体跃起,掌中短刃便在此一瞬间刺入了范老头体内!

    钟玉双惊叫一声,跃身迎向那名杀手!那杀手手一放松,自叫短刃留在范老头体内便要破窗而去。钟玉双的红玉双剑出手,两道红影如电闪,便撩住那杀手双足。那杀手狂笑,双手一翻打出一股毒烟迎往钟玉双而来。

    钟玉双冷喝一声,折身右避,左手红玉剑依旧直递!那名杀手只是冷冷一笑,身子一扬便贴住顶上屋梁朝钟玉双道:“小丫头,今天还轮不到你的忌日,别急着寻死一一。”

    那杀手说完仰天长笑一声,便自破屋而去。钟玉双一皱眉,急回身到范老头身旁,道:

    “前辈,你……”

    范老头咳出一口血,乾涩道:“老夫受到这刃上…。七种回力所伤……暂时…。以寒**龟息……麻…。麻烦你去…。找俞傲……将老夫赠予他的…。紫气佛珠…。借…。

    回……”

    范老头此时脸色已然大为惨白,钟玉双大惊,便要出手将内力注入。范老头摇头,艰难道:“这…。是寒…。**…。,别紧…。张……”

    钟玉双点头,站起来,道:“前辈,你放心。我立刻去找俞傲一一。”

    六臂法王可以感觉出这座醉仙楼的气氛凝重了起来。尤其,是一夜之间竟由醉仙楼里放出三只大漠夜鸠。这夜鸠天生异种,一天一夜可达千里之远;难道,这楼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事?

    六臂法王漫步在后院庭园中,冷不防,遇见一名女子双眉紧皱自前面迎来。六臂法王只见那女子垂头深思,并未注意到自己;他原先也只当这女子是投宿旅客,然而细细一看却大为讶异。只见眼前这女子无论是举手投足亦或气机随形,俱有成就一番宗师的味道。

    六臂法王双目湛深注视那女子的刹那,那名女子似乎立即有所警觉,便抬眼望来。六臂法王暗自讶异好快的反应,谁知眼前这女子的话才真的叫人倒吞舌头。只见那女子冷哼一声,道:“喂一一,大和尚,你不在鞑靼国跑来这里做什么?”

    六臂法王一愕,小心翼翼问道:“这位女施主,你可知老衲是…?”

    “还有谁?当然是六臂法王啦一一。”那女子叫道:“噶噜札的师兄,达延可汗把秃猛可的国师一一。”

    六臂法王心跳了好几下,暗道了声“邪门”,又问道:“不知这位施主是…。?”

    “钟玉双!”那女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连姑奶奶都不认识,真佩服你有这勇气到中原来。”

    “钟玉双?”六臂法王似乎突然大悟般的失声道:“天下最具有妇女美德的女人?”

    六臂法王头大了。钟玉双的脾气他已经听得太多,烦恼的是,他六臂法王一辈子不和女人打交道的。所以,他做了最好的决定是,转身回房。

    钟玉双冷笑道:“大和尚,我们话还没谈完哪一一。”

    六臂法王苦笑,道:“钟施主还有什么指教?”

    “我问你!”钟玉双冷声道:“大和尚到中原来是不是要找苏小魂?”

    六臂法王他自认他自己全身上下最大的好处就是不会说谎!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维持这个优点道:“是!”

    “好极了!”钟玉双双手一翻,红玉双剑已然向六臂法王七大重穴飞驰而去!

    六臂法王大惊,并不只是这女人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更可怕的,是她双剑上的造诣,远较传说中猛锐得多!

    六臂法王一提气、后退、闪身,原想就此离去。无奈,眼前这钟玉双的红玉双剑竟化成和大手印有同源关系的“玛哈噶啦”心法!忽见此,六臂法王大惊,立即用上大手印金刚界的“东、西、南、北”四方手印。东、西、南三方的大手印,乃是竖中指相对骈,其余四指相扣相握;至于北方大手印,则姆指小指左右两手指尖相碰,中间三指各插入另手三指之间平举!

    钟玉霜的心法上大愤怒,大破无明心和六臂法王金刚界大手印相触,两人不觉一震,各自挪开了三尺。

    钟玉霜笑道:“和尚的大手印功夫可真了得。”

    六臂法王一叹道:“施主手上的红玉双剑已然参透了玛哈噶啦的大愤怒心法,老衲设非连使四种大手印,只怕便得当场出窘!”

    钟玉霜一笑,收起红玉双剑,道:“大和尚,你知不知道姑娘我方才为什么向你动手?”

    六臂一皱眉,叹气。天下谁不知道钟玉这三个字和刁蛮古怪是同义词。和尚我就算参透的佛法,只怕还是参不透女人。六臂法王苦笑,道:“施主的意思是?”

    我总要看看你是不是称得上一号人物啊——。钟玉霜道:“如果和尚你只是武功平平,让姑娘我来打发就行了。”

    那老衲的武功,主以为如何?六臂法王不觉得有点紧张的问题。他现在可真觉得自己像是个等待老师下评语的小学生!他真的真的不愿有这种感觉,只是,眼前这女人有这种力量让你不得不乖乖受教!

    钟玉霜笑道:“武功可以,只是笨了点!”

    笨?我六臂法王打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被人骂笨!他不禁有点不服气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连这点都不知道?钟玉霜叫了起来:“苏小魂人在衡山搏,你到洛阳做什么?”

    是啊,我到洛阳做什么?六臂法王轻声道:“呃,老衲想,他从衡山下来,一定会来找你,所以。”

    “唉,死脑袋!”钟玉霜叹道:“如果姑娘我去衡山接他呢?和尚你岂不是要等一辈子?”

    钟霜玉很满意一切安排的很好,三只夜鸠的消息传了回来。俞傲,钟念已然自千佛洞赶回中原;大悲和尚自嵩山往洛阳;潜龙则自大内一路赶来。当然,最她得意的,是六臂法王往衡山而去。她相信这个和尚和苏小魂可以成为好朋友。当今武林犹较一年前更见风云,孙震重统绿林以及黑色火焰的出现,可能又是一番血劫开始!

    钟玉霜长吸一口气,仰望窗外。突然,一声叮当铃声,又一只夜鸠飞到。钟玉霜心中一紧,这第四只夜鸠讲的是苏小魂的消息!钟玉霜颤抖的打开夜鸠足上的环扣,抽出了布条,上面简简单单的写着:“苏小魂被抬下衡山!”钟玉霜惊叫一声,手便再也无力握住布条。

    衡山之侧,沿湘江而上便到了洞庭湖。湘阴,是洞庭湖东南的大镇;已然有大批的武林人物蜂涌了进来。为的,只是看看当今最富盛名的苏小魂究竟有难看!

    雷齐的丐帮弟子偏布天下,早已经包下了湘阴城里临波楼西大院,准备为苏小魂疗伤之用。至于当今的洞庭湖王京十八,则是脾气古怪之人。自二十五接掌洞庭七十二寨,至今三十年来,几乎和武林脱离关系。京十八的信条是:洞庭湖是洞庭湖,武林事是武林事。

    所以,京十八并未到湘阴来,而且发出了霸王令。要洞庭湖手下弟子全力戒备,有谁胆敢借机扰乱洞庭七十二寨的势力范围,杀无赦!

    七月十八,衡山搏技后五天,苏小魂被人由船上“抬”到侯立一旁的马车上。地点,长沙大城!

    七月十九,马车进入湘阴城;黄昏时刻,苏小魂被抬入临波楼西院。丐帮弟子早已一层又一层的护卫住临波楼前后。只是,住在东院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难免想尽办法窥看苏小魂的伤势。立即,传言遍江湖。

    七月二十一,正午,孙震的行被人发现于湘阴。绿林盟约的人,据有近千名峙立于洞庭湖北侧。

    六臂法王来到阴城已有两天,距离苏小魂进住临波楼则也有六天的时间。面对这些风云将起的中原武林人物,六臂法王则抱着隔岸观火的态度。但是,最重要的,他要苏小魂一面,无论是刀山油锅,他六臂法王可看多了。

    月,是新初升。六臂法王连连闪过了四道暗桩,进入到内围花之中。他犹眉贴在树干上,正四下观察。冷不防,一道声音自树顶传来:“阿弥陀佛。道兄往那里去?”

    六臂法王一惊,抬头望上去,只见一名大头和尚端坐在树叶之中。六臂法王心下暗自一震,这人好深的龟息之功,一不注意竟未发觉人在头顶上。

    六臂法王一哂,道:“老衲想找苏小魂。”

    那大头和尚一笑,道:“正巧,老衲认识苏小魂那个老是惹麻烦的小毛头。”

    六臂法王一愕,双目一凝,道:“大师可是江湖上和苏小魂齐名的大悲和尚?”

    大悲和尚大笑道:“不错!老衲正是!”

    此时,在这段对话的声音,早已惊动丐帮弟子围了过来。只是碍于大悲和尚正和来人对谈不便出手。

    六臂法王看了四周持火把和打狗棒的丐帮弟子一眼,道:“还请大师引见。”

    大悲和尚一笑,道:“六臂法王的大手印号称关外第一高手,老衲心仪得很。”

    六臂法王双眉一动,道:“大师的意思是?”

    大悲和尚道:“法王若能过得了丐帮的打狗阵,和尚我自然不会令法王失望。”

    六臂法王微微一笑,道:“好。”

    六臂法王面对的,是天罡三十六数的打狗阵法。六臂法王微微一笑,便踏入阵中。瞬时,三十六名丐帮弟子以棒击地,转绕好风范!不愧是一代宗师。

    大悲和尚方自内心一赞,那打狗棒已然发动了攻势!六臂法王双肩微动,大手印的劲道已如排山倒海而出。

    钟玉霜注视床上的苏小魂,端详了许久,脸上的表情由原先的忧虑而欣喜而嗔怒。

    “哈”的一声娇喝,钟玉霜举拳往苏小魂的肩头捶下。原本该是半个死人的苏小魂竟然可以出手,而且,出手的速度绝对不慢,握住了钟玉霜的手腕,嘻嘻一笑。

    钟玉霜薄怒道:“你这个人,叫人家担心死了最高兴是不是?”

    苏小魂微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怎么看出来的?”钟玉霜怒声道:“你的妻子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真的是白当了。”

    苏小魂苦笑。钟玉霜怒道:“笑,还笑。你知不知道姑娘我可是从洛阳连赶了七天七夜才到这里的。”

    苏小魂微笑道:“和尚也来了?”

    钟玉霜点头叹道:“万夫子被黑色火焰所暗伤,俞傲和钟念玉应该到了洛阳帮他在治疗。”

    “潜龙那小子呢?”苏小魂笑道:“叫他从大内酒池内林中赶来老大愿意吧?”

    哈,钟玉霜冷哼道:“他先留在洛阳照顾万夫子前辈,待俞傲拿紫气佛珠到后才赶来。”

    苏小魂一笑,伸了个懒腰,道:“整天躺在床上真会累死人的!”

    累?钟玉霜指着苏小魂的鼻子,道:“你好好说清楚,为什么躺在床上装死?”

    苏小魂正待要说什么,突然又躺了下去。钟玉霜自讶异,便听见两个极轻的步声在屋檐上传来。钟玉霜眉一挑,帮苏小魂盖上被子泣声道:“苏哥哥,你好好静养吧。我去睡了。”

    钟玉霜说完,便自起身往门外去了。半晌,两道黑衣劲装,蒙面罩身的汉子自窗外飘了进来。轻功之好,设非苏小魂天蚕丝上的“天地视听”,几无可闻。

    那两名蒙面刺客看了看床上苏小魂一眼,不约而同挥动右手,两刃匕首便刺向床上苏小魂而去。眼见要得手,骇觉脑后门有破空急至的剑气。那两名刺客一缩身,分跃到左右窗口前,看着身后出手的人,是钟玉霜!

    钟玉霜冷笑道:“阁下何不敢以面目示人?是长了疮?”

    右边那人闻言,冷冷不哼不置一词。只见一道烟雾自衣内升起;同时,左边那位刺客亦是同样情形。钟玉霜一皱眉,双剑便要再出手,骇然见那两人中惊疑不定,方才那两人并非茅山道士之流,何以会这等奇异的功夫?心意方转,只觉室内杀机浓罩,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而来。此际,屋内已是烟雾氤氲,更添一阵诡异!

    突然,钟玉霜发觉一件极为惊骇的事,那就是自己的影子太大了点。便此刻,影子飞起,一柄短刃已然刺向己喉咙!钟玉霜想举剑相隔,已然不及。同时当她望向苏小魂时,另一名蒙面刺客竟是在床底下,将刀刃要由床底刺穿插上上面的苏小魂背部!

    六臂法王实在不想出手。真的,刚刚闯那打狗阵已够累掉半条命了,他实在很想好好喘一口气。只是,眼前钟玉霜实在是危险,所以,他只好很无奈的用上大手印金刚界的“如来拳印”!

    如来拳印,左手四指内曲往手掌,姆指直竖,右手下面三指握住左手姆指,食指、姆指扣成一圆环。

    如来拳印,解天下生死气机!那名跃起的刺客只觉心胸被强力一震,翻滚破窗而出。钟玉霜方自喘一口气,急望向床下的那一位;耳中只听得“嗤”!

    床上那名刺客痛哼一声,身子一颤便往左方窗口而去。钟玉霜那容得走?大喝一声,红玉双剑已然撩向那名刺客。那刺客一声狂笑,双臂一振,竟有一团火球自身中扬起。

    钟玉霜一愕,剑在半空凝而未发。半晌,当那火球烧尽,只留地上一片焦灼,而刺客早已不知去向。

    钟玉霜皱眉向大悲和尚道:“邪门,这是那门那派的武功?简直闻所未闻。”

    大悲和和苦笑,道:“和尚也未曾见过,只曾听闻东海外的扶桑国中,有两族特别的人物。”

    钟玉霜讶道:“是什么?”

    六臂法王接口道:“大师可是说是伊贤、甲贺的忍者?”

    “不错!”大悲和尚皱眉道:“奇怪的是,他们为何暗杀苏小魂?是受谁指使?”

    钟玉霜急道:“会是黑色火焰中的人吗?”

    “不会!”大悲和尚摇头,道:“据和尚我所知,黑色火焰只是由七个人组成的,而且是昔年元军攻扶桑国的遗民之后所组成,和这些忍者是死对头。”

    钟玉霜冷笑一声,朝六臂法王道:“喂,大和尚,你身为国师怎么放纵那位把秃什么的侵略我朝边界。”

    六臂法王一笑,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早已事过境迁,老衲那时尚未进入蒙古。况且,三年前贵朝廷和达延可汗也签定了毛里孩互市。”

    钟玉霜冷哼,道:“谁知道你们安什么心?黑色火焰是蒙古后裔,现在那个达延可汗又大有入侵中原的野心。嘿、嘿,好个里应外合。”

    六臂法王脸色一变,道:“若是达延可汗果真侵略贵朝,老衲必然以死力阻!”

    钟玉见那六臂法王说的庄重,不觉脸色一肃,道:“方才小女子言语得罪,大师高洁义行令人感佩!”

    大悲和尚在旁叹道:“和尚我也是不错啊。怎么从不见你赞两句,说抱歉!”

    钟玉双手一插腰,嗔道:“和尚可是皮痒?”

    “不敢,不敢。”大悲和尚讨饶了,又不甘心喃喃自语,道:“做了娘了,还这等脾气。”

    钟玉横眉一瞪,道:“和尚说什么?”

    “没什么!”大悲和尚苦笑道:“只是问候你家个苏佛儿可好?”

    嘿,到底是女人。钟玉口气可温柔多了,道:“佛儿好得很。正在钟字世家里和外公玩的呢!”

    六臂法王突然道:“苏施主的伤势?”

    钟玉眼眶一红,道:“你自己看吧!”

    六臂法王一点头,走到床前注视苏小魂,只见床上这人脸色甚是怪异。一忽儿惨白、一忽儿血红,一忽儿又如正常人。六臂法王心下大是惊异,这是那门功夫所伤?六臂法王一伸手,按住苏小魂搏,脸上讶异更盛!

    大悲和尚忍不住道:“法王,怎样?”

    怎样?若非六臂法王修养够,且中原的脏话不够朗朗上口,否则早已骂了一屋子。开玩笑,苏小魂这身上什么鬼真气,简直不可理喻。不会儿乱窜,一会儿冲向自己中渚、少冲穴,其势如拼命;一会儿又似极吸盘,硬是要将自己内力榨乾似的。

    六臂法王逃命似丢下苏小魂的手腕,道:“我受不了了,你自己来看看。”

    大悲和尚惊声道:“这么严重?”

    “哇”的老大一声,钟玉掩面哭了起来。其实,她是想笑的要命;真的,她真的是忍得肚子都痛了。

    范老头抱元守一的握住紫气佛珠,后面,钟念玉的双手搭在他的天柱双穴上。钟念玉身后,俞傲左臂顶住钟念玉的门穴!此时,已是紧要关头,稍有不甚,三人便得走火入魔。俞傲因为只余单臂,所以必须借由钟念玉的双手将他的真气源源输入范老头体内。俞傲本身亦明白,这样转过一手,更是危险得多。

    窗外,一道人影飘入,冷冷看着屋内的三人。那人慢慢踱步,似乎观赏眼前这幕先死关头。俞傲眼瞳中映入那入影像,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可怕的是,那人行动之间所泛出的杀气,够劲、够厉!

    那人冷冷一笑,道:“范老头,老夫上回竟然没杀得了你!不过。”

    那人嘿嘿冷笑,又道:“洛阳榜上十名目标眼前竟有三名,何尝不是一大收获。”

    那人说到后来,忍不住仰天长笑,得意之情溢于眼中。那人笑声一歇,道:“范老头,老夫叫你做鬼也明白。老夫便是黑色焰中的殂杀负责人,阎罗爷!”

    阎罗爷踱步到范老头面前,冷笑一声,喝道:“死!”

    就在阎罗爷举掌要拍下的同时,一道掌力已至脑后门!阎罗爷一惊,方自一折身,又惊见一闪光亮绕而来。

    观音泪!观音有泪,泪众生苦!

    阎罗爷一声爆喝,就地一转,人身势随那观音泪转了起来。彼此差了毫米,只叫那观音泪无法打入自己体内。此时空中情景,只见那阎罗爷满室奔驰;身后,观音泪则急追不舍。

    半晌,那观音泪终于缓了下来。阎罗爷一冷哼,便要伸手倒抓观音泪入手。此时,又一道掌力自右侧而来;阎罗爷冷笑一声,右掌迎上。轰然一响,阎罗爷借此力劲破窗而出。

    俞傲长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朝唐雷和赵任远道:多谢!

    唐雷一笑,道:“朋友,不用说谢字!万前辈的伤势怎样了?”

    钟念玉和范老头也站了起了。范老头苦笑道:“这个阎罗爷好诡异的武功。目前老夫体内的七种力,已然由俞傲归统合一。只是需得一个月来调养。”

    赵任远讶道:“这么利害?”

    范老头叹道:“黑色焰能维持百年而不灭,自然有其特别之处。半个月前老夫之伤,便是中了西域的脱**的迷惑。想来真是令人防胜防。”

    唐雷愕道:“什么又是脱**?”

    范老头苦笑,道:“当年盛行于蒙古的一种巫术。由此可见,这黑色火焰果真是元人的后裔。”

    赵任远叹道:“如果这事真的牵涉到鞑靼国,那可就大大复杂了。”

    众人方自沈思,钟念玉突然问道:“赵大官人,你怎么能离开大内禁宫?皇帝老子舍得放人?”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赵任远可足足骂了一柱香的时间才大大喘一口气。唐雷听了老半天,可没听懂赵任远在说什么!唐雷只好问道:“赵兄,你骂什么?”

    “骂?能骂就好了!”赵任远气虎虎道:“当今圣上的幼妹宁心公主私闯出宫,要找六臂法王啦。”

    “找苏小魂?”钟念玉讶道:“找六臂法王干吗?”

    赵任远叹一口气道:“还不是和当年唐羽仙私出唐门一样,说非嫁给她心目中大英雄不可。”

    唐雷苦笑道:“唐门是武林世家,事情还好办。眼前这位宁心公主可就麻烦多了。”

    谁说不是!赵任远苦笑道:“天下这么大,去那儿找?”

    “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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