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凤 翔
第 二 章 凤 翔 (第2/3页)
,那火嬷嬷已乘此一瞬用上千斤坠约功夫一沉,反肘上撞。
萧游云原先举目看到那宣雨情双目有责意已是一呆,又猛不意受了火嬷嬷这一沉一撞,便叫她给挣脱了开。
“女人真是祸水?”萧游云对那宣雨情做了个鬼脸道:“小姑娘害死哥哥我啦?”
二宫主此时已冷哼一声,移步到了萧游云面前冷然道:“云弟?,你身上穿了什么?”
没……没有啊?”“没有?“二宫主倏的出手,左右摆如柳絮迎风拍至。那萧游云大叫:
“不好啦?,母老虎发威了……。”随这叫声,他萧三宫主身子一矮一窜,便自由二宫主胁下溜过,到了宣雨情身旁笑道:“小姑娘?,哥哥我还会去找你!”
话声一停,身子可早已随大笑声自窗口而去。
二宫主无奈一笑,朝宣雨情道:“舍弟无礼,请宣姑娘多多包涵……。”
宣雨情急忙回礼道:“二宫主勿做此言,小女子承担不起……。”
二宫主淡淡一笑,道:“宣姑娘请回南院木屋,那日自觉剑上造诣有了成就,再和飞尘双使交手吧?”
望夕阁,黑色檀木揽花立。
夕,无限美一番天远;既是美,为什么要用这黑色的檀木?是不是因为黑檀的香味雅?
“不是?”这里的主人笑着回答:“因为夕后是夜,夜深如墨,檀香风雅。既是望夕,何不待夜?”
萧游云对自己的回答很满意的,看着眼前愁眉苦脸的天龙三老和他约二姐更是满意。
简直他妈的满意得笑歪了嘴。
二宫主微微叹了一口气,对着萧游云道:“祖先传下来的武学你已得入门之径?。只这……。”
萧游云急叫道:“二姐,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如果我能打败天龙三老就可以出宫进入江湖……。”
二宫主脸色一变,半晌突然朝萧游云笑瞅道:“你就这样独自个儿到江湖上不觉寂寞吗……。”
萧游云脸色一愕,那二宫主“嘿”的一声,轻笑道:“好?,你想出宫现在立刻就走……。”
萧游云满脸的得意似乎苦了一下,呐呐道:“那?,那位宣姑娘是不是可以………。”
二宫主微笑摇摇头,转就要走。萧游云手脚可真快,一下子窜到她面前道:“好啦?,要如何才能带那位宣姑娘走……。”
“简单?”二宫主回答的很快、很坚定:“只要你能胜了二姐,我便什么都依你……。”
“一定要这样?”
二宫主显然是很肯定的点头。
萧游云很无奈的朝天龙三老望一眼,叹口气道:“好啦?,只好请三位老头子当见证了……。”
“老夫等遵命?”天龙三老一抱拳,各自成品字形的散开,由各个角度观察。
萧游云瞅了二宫主,苦笑道:“如果小弟我不幸又败了呢?是不是得又留在这望夕阁中苦练?”
“谁说我弟弟不聪明?”二宫主显然笑得满意极了?。
世外宫里二宫主和三宫主一战的结果如何,宫中弟子并不清楚。他们只是奇怪,原先三宫主萧游云闯过天龙三老便具有进入江湖的资格,怎的还是住在望夕阁中?
这些世外宫的事,对于住在南院木屋中的柳帝王和宣雨情并没丝毫影响!
柳帝王静听宣雨情将方才的事说完后,皱眉道:“萧游云?踏云采月十三式?莫非这里的主人是萧天地……?”
宣雨情讶道:“师父?。您口中的萧天地是……?”
柳帝王摇摇头,脸上有了一丝奇异的表情。良久,他才叹口气道:“徒儿?,以后你要记得一件事……。”
“是?”宣雨情恭敬道:“请师父指示……?”
柳帝王淡淡一笑,道:“为师的本名并不叫帝王……。”
宣雨情点头恭敬道:“徒儿知道?”“帝王”二字是天下武林对师父的尊称……。
柳帝王一笑,道:“为师本名叫梦狂?。而为师的独子才叫做柳帝王……。”
宣雨情一愕,讶道:“这么奇怪??”
话声一出,宣雨情自知失言,不由得脸上一红半晌无语。那柳帝王已是一代宗师也不计较这等小事。自顾是仰天大笑道:“为师本名『梦狂』,就取名独子『帝王』岂不妙哉?”
宣雨情嘻的一笑,道:“那师兄不用出江湖已名满天下了……。”
“哈……,好徒儿,真聪明?”柳帝王大笑,半晌长长叹了一口气,不语。
宣雨情以为自己又失言,急道:“弟子又失言……。”
“谁说的?”柳帝王伸出手,虽自不见却能正确的摸摸宣雨情的发梢道:“为师只叹那小子跟为师小时一般,充满了叛逆?”
宣雨情闻言惊道:“莫非师兄做出了什么大逆之事?”
“不是?”柳帝王苦笑道:“只是那小子不肯学武……。”
天下竟然有人不想跟柳帝王学武?而且这个人还是柳帝王的独子!
莫非他是疯子还是傻子?
“他不疯,更不傻?”柳帝王叹口气道:“他的资质天赋足可称上当今武林第一,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这小子还长得踉他老子现在一模一样!”柳帝王嘘口气道:“为师保证只要你一看到他立刻就能认得出来……。”
说到这里,宣雨情终究忍不住问道:“师……师父?,您如何能保持这二十岁年纪的容貌?”
“帝王”柳梦狂苦笑一叹:“为师自恃天资颖悟,想成前人所未有的『灵照反少』?。
未料,容貌形相上是年轻了二十年,但却同时损失了双目和造成体内气机错乱……。”
本来,以柳梦狂的帝王绝学之列,天下有谁可以伤得了他的双目?又有谁可以打乱他身上的经脉?没有!
除非是他自己!
柳梦狂冲着宣雨情一笑,缓声道:“你可知为师告诉了你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宣雨情恭敬道:“弟子愚昧,请师父详示……。”
柳梦狂淡淡一笑,良久才嘘一口气道:“为师将『帝王绝学』传给了你,他日你胜了二宫主座下的飞尘双使出宫后,便得到江湖上想法子把这门武学传给那小子?”
宣雨情苦笑道:“只怕弟子力有未逮……。”
柳梦狂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天下,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不愿比他的女人差。是不是?”
宣雨情年纪虽幼,那点心思可是聪明剔透,立时明白了眼前这位“帝王”师父的话中含意。当下,不由得脸上一红,捏住衣角玩弄半晌才娇羞道:“徒儿怕师兄不肯……。”
“放心好了?”柳梦狂很愉快的笑了,甚至他那无瞳的眼眶似乎也亮了起来:“知子莫若父。为师这点认知还不至于无法把握那小子的心性……。,。”
宣雨情闻得这话下来,脸更是通红两颊,犹是禁不住少女好奇,脱口问道:“师父怎知徒儿长得是何等容貌?”
“哈……,”柳梦狂大笑,伸伸手道:“为师这双手可代得了眼睛,是也不是?”
又是浓春舞花香。
萧灵芝望着眼前两目缤纷,心中不禁微微轻叹。
四年来,云弟屡屡被自己击败,而只得依旧留驻望夕阁里。当时在大姐入江湖前一再交待,云弟为本宫中最适合修行祖传“大梵天心法”的传人。无论如何,必得想法子让他继承此学。
萧灵芝只听说这大梵天心法百年来本家中无一人可承,无疑是一大遗憾。而云弟生性好动,设非昔日遇见了宣雨情,只怕早已出宫去了。
萧灵芝一叹,又想起自己和宣雨情相约之事。四年来,她便和那位柳瞎子留于南院独立木屋之中,绝少和宫中之人接触。至于她的武学途境如何,更是不知。
萧灵芝心中一叹,暗自有一番私心的。
身后,火嬷嬷缓缓移身近来,淡笑道:“二宫主有何事轻叹?”
二宫主萧灵芝苦笑道:“为了留住云弟修练大梵天心法,只怕为难了宣姑娘………。”
火嬷嬷沉哼一笑,缓缓道:“为了本宫心法的继承,这事难免是要通权达变。况且?,四年前那位柳公子若非二宫主相救,又岂有命在?”
“火嬷嬷说得有理?”花丛中闪身出了蔡书刚和林果证来。只见蔡书刚恭敬道:“这四年来,属下等二人已将本宫的双鹰搏杀剑法练成,自是更能将宣姑娘留住……。”
萧灵芝沉吟半晌,点头道:“四年来,宣姑娘是第一回向你们两位挑战。那玉星剑客的剑不可小觑了……。”
“帝王”柳梦狂笑着将一把黑檀木镂绘的扇子交给了宣雨情。
柳梦狂笑道:“女孩儿人家用剑便俗了,且用这扇子和飞尘双使交手吧?”
“是?”宣雨情恭敬的接过扇子。
此时的宣雨情,已非四年前的黄毛丫头模样,而是英挺娉婷,风韵绝华的姑娘。
宣雨情将扇子在手上转了几圈,身势激动中自幻成如蝶轻舞。
那柳梦狂单凭衣衫飘动之声,已自是脱口赞道:“好?。别说飞尘双使?,便令是那位二宫主只怕也不是你的对手……。”
宣雨情闻言,盈盈拜倒道:“多谢师父四年来的教导,情儿得蒙帝王绝学之功?”
柳梦狂仰首大笑道:“为师的功夫和你爷爷相在仲伯。今日战胜出宫后,当寻得你旧亲把那套玉星大明七十二式用以发扬光大?”
“是?”宣雨情忽的娇笑道:“今日徒儿战胜,便可以和师父一道同入江湖了。柳梦狂脸色似乎一异,淡笑道:“你快去了吧?与人约会,不可迟到!”
萧灵芝脸色不禁有些讶异。
以她的估计,飞尘双使当可在二十招内打败宣雨情才是,为何至今双方已演上了百招之多?
飞尘双使心中何尝不惊。他们原先只是略施六分功力,想叫眼前这位宣姑娘知难而退便是了。
谁知,至今百招,而且是拗上了全力,对方行动之间似是仍如行云流水般,丝毫不为自己手上双剑行制!
那宣雨情可是谨记着师父柳梦狂的教诲。
终究,柳梦狂欠了人家一条命;而且自己又吃了人家四年饭,手下总不能太狠。
此刻,日已过中,双手交手至一百三十七招,那宣雨情“刷”的打开那把黑檀扇,飘浮间似天外飞龙扫向飞尘双使。
蔡书刚眼见这一扇大是奇异,心不下由得狂震。
当下,猛一吸气中,口里喝道,“双鹰擎天!”
那端的林果证亦不怠慢,立时将剑搭于蔡书刚的剑身之上,如那利剪般的往宣雨情身上剿来。
宣雨情秀眉一抬,忽然间发现了师父柳梦狂之所以叫她用扇而不用剑之理。
因为,人最多只有两只手!
两只手,最多只能握住两把剑!
有没有谁,可以用一只手握住十一把剑的?
十一把剑握在一只手上会是什么样子?
宣雨情方将“帝王绝学”的心法催动,那扇面毋自跳开,立时,便只剩扇骨在手。
扇骨,是十一支!
十一支扇骨如剑!剑是十一,迎向的是双剑合击!
萧灵芝的脸色忽变,火嬷嬷则是瞠目结舌。
因为,他们看见不可能发生的事。
宣雨情收回了扇子,朝飞尘双使抱拳道:“多谢两位大叔承让?。小女子侥幸……。”
叮“的一响,蔡书刚将剑掷在地上,叹气道:“宣名剑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蔡某败得无话可说?”
那林果证亦掷剑于地,转身朝萧灵芝道:“属下无能,请二宫主处置?”
萧灵芝淡淡一笑,道:“世外宫弟子从无弃剑之理?”
蔡、林二人闻言,不由得脸现恭敬之色,各自拾起了弃剑,齐应道:“属下知错!”
萧灵芝淡淡一笑,道:“本座有个建议?”
“请二宫主发落……。”
“何不去好好洗个澡,然后大吃一顿?”萧灵芝淡笑道:“胜败之事,总不能影响了胃口,是不是?”
蔡书刚走了,林果证也走了。
他们带着钦佩和恭敬走的。
因为,萧灵芝告诉了他们;天下谁无败?
只要人还活着,赌局是一直在开;所以,有一天你会翻本的。
问题是,那一天来到时,你准备好了没有!
宣雨情望着飞尘双使的离去,不由得轻叹一声。转脸,朝萧灵芝恭敬道:“二宫主之恩,小女子终生难忘!”
萧灵芝淡淡一笑,目光不由得又落向望夕阁缓缓道:“你快离开吧?。否则过了申时,只怕又有麻烦……。”
宣雨情愕道:“二宫主的意思是,莫非有外敌来?”
“哼、哼?天下有谁敢扰向世外宫?”火嬷嬷冷哼道:“是芝麻小节的麻烦才是大麻烦?”
宣雨情一楞,随即想到四年前曾经和那位三宫主萧游云一见。
那日,他说还会来看自己,谁知这一别便是四年不见。设非现在火嬷嬷提起了,自己镇日练武可没想到。
当下,她不由得讶道:“三宫主怎么了?”
萧灵芝将目光转向宣雨情,这一细看不下由得暗自道了一声好。
原来,眼前这位宣姑娘四年不见,如今已是长得如花似玉。她萧灵芝此时不禁莞尔,原来云弟倒是有眼光,早知这位宣姑娘将是这般俏娇。
萧灵芝看了宣雨情半晌,方轻轻一叹,道:“那是本宫之事?。反正,宣姑娘在这时辰内速速出宫便是。本座自会命人引路?”
宣雨情冲回小屋时不禁呆住。
那师父的踪迹已然不可寻,只见桌上端已摆了一封信函。
宣雨情心中一紧,急急取出拆阅。只见那上端写着:“雨情吾徒如晤:四年相处,愚师受故人之托幸未有辱。昨日听闻你剑法行使,已知为师的帝王绝学你已承续。虽,那扇之妙用,乃是同使十一剑之功,方才之战已知?四年前为师曾提及那逆子柳帝王之事,徒儿该当如何行作,由你自思。那子天资颖悟,实天下少有;若是心正则传予帝王绝学,若心邪则杀之,以免误天下苍生也?”
宣雨情读至此,内心不由一震,再续读下:“为师已走,自是有未了心愿待办。今留一块龙凤玉佩,为师逆子亦有相同一,是资为证。此外,他日江湖中行走,宜多仁义之心,少作杀劫之事。为师自叹昔日不知,历这四年反省方有所得。须知,帝王者仁义二字而已。帝王绝学若想登于颠峰之境,唯时时心存仁义方可!”
最后署名是:“师,柳梦狂笔予爱徒雨情!”
宣雨情读至此,再见桌上果真有块龙凤玉佩,不由得见佩如见师,当下想起四年来朝夕相处,那心中一恻便自是泪潸潸滑下……。
申尽酉起!
萧灵芝轻轻叹口气,淡淡道:“宣姑娘已经走了?”
“是?”
火嬷嬷恭敬回答后,望向那望夕阁,又复道:“三小弟只怕就要来了,老太婆先行回避!”
萧灵芝点点头,让那火嬷嬷毋自去了。
须臾,只见那望夕阁中一阵龙吟狂笑而至,便是萧游云到来。
这端,萧灵芝闻得笑声,心中不禁一动,暗道:“莫非云弟练那大梵天心法已然有成?
否则这笑声如何能这般震人心弦?”
她心中方想,只见萧游云已大步迈到自己面前。
又一年没见,眼前这位青年断非昔日那少不更事的少年,而是全身发散一股爆炸力的汉子。
尤其,褴褛破损的衣衫,满腮的胡须,壮润的肩头,更在在显明一股男性的彪悍。
萧灵芝心中一惊一喜,口里犹是淡淡道:“云弟练那大梵天心法如何了?”
萧游云双目一闪,只见光彩夺魄的盯向他二姐道:“二姐?,百招内败你!”
语狂、动作更狂!
只一瞬间,那萧游云已攻出二十六拳!
拳拳威势惊人,足足崩山倒海而来。
萧灵芝心下一震,身子似那风中花蝶连舞,方方将那二十六拳避过,又见是当头二十六拳罩来。
萧灵芝轻喝一声,双足一点树干扬起,反身连拍一十四掌而下。这端,萧游云大笑,以双肘顶上,同时化拳为掌,再变为爪,亦急倏推出。
“拍”的一声脆响,那萧灵芝已叫她云弟扣住肩井双穴,一双手不由得垂了下去。
萧游云这一得胜,不由得仰天大笑,狂呼道:“宣姑娘?,我来看你啦?”
说着,人已往那木屋而去。
这端,萧灵芝心中一惊,也不呼叫他,只是心中犹自同忆方才的交手。这一细想,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刷”的一声,那萧游云去而复还,双目暴凸的盯住萧灵芝道:“二姐?。你把宣姑娘藏到那里去了……。”
“二姐没有藏?”
“骗人?。否则宣姑娘的人怎会不见?”
“她已经走了。”萧灵芝缓缓道:“刚刚打败了飞尘双使,姐姐已早一步送她出宫……。”
“我不信!”萧游云猛得攫住他二姐猛摇嘶哑道:“我不信?。就凭她那套玉星小巧七十二式如何能打败本宫的双鹰合击?”
萧灵芝不是没想过这问题,就凭飞尘双使的内力亦较那宣雨情高出不少。设非她有了奇遇,否则怎能如此?但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她不信。
此时听得萧游云这一问,冷冷道:“信不信由你,姐姐倒是用不着骗你?。只是……。”
说着,萧灵芝不由得一叹,注视萧游云道:“云弟?,你练大梵天心法已有小成,反而是极为危险之事……。”
萧游云冷冷一哼,道:“二姐之意是要小弟再留在那望夕阁中四年了?”
萧灵芝一叹,道:“大梵天心法小成之境,乃是以刚猛凌人。云弟须知,自古有名言,过刚则折……。”
“我不听这些?”萧游云冷冷道:“小弟只是告诉你,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找到那位宣姑娘……。”
“云弟你……。”
话声已渺,因为,人已远去。
没有说话的人,话又有什么意义?
萧灵芝穴道被制,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萧家最有希望的杰人远去。
而且,还带着一腔的愤怒!
难道是我的方法错了?萧灵芝想哭泣,天晓得她为这位云弟付出了多少心血和青春。
为的,是世外宫的威望重振。
世外宫,原先不是在世外,而是在红尘。
为了重返红尘,他们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汗。他们总算等到一个可以翻身的日子,可以翻身的牌!
可是,那些似乎已只是梦了?
萧灵芝沉沉一叹,忽的身上一轻,那穴道竟是已叫人解了开来。她不由得脸色大变,天下有谁能站在她身后而她还毫无所觉?
她一回头便看见了一个瞎子!
“帝王”柳梦狂!
“柳先生还没走?”
“不能走?”
“为什么?”
“心愿未了!”
长长的一阵沉寂后,萧灵芝的双目闪动,盯住眼前人沉声道:“阁下姓柳没错?”
“没错!”
“柳帝王?”
“正是!”回答的人淡笑道:“正是『帝王』柳梦狂?”
萧灵芝倒抽了一口气,只觉一肚子苦水上喉。
“我和你爹的事,你大概也听过一些吧??”
“是!”萧灵芝脸色有了恭敬:“家父曾再三提及前辈的洁风义行,天下同钦?”
“他是当今天下唯一一个打败我的人?”
萧灵芝恭敬道:“爹曾说,那是二十五年前旧事。事后,他亦为之内责不已!”
柳梦狂淡淡一笑,道:“你也应该知道,那一战是柳某生平第一次和人战斗?。”
那时,柳帝王十五岁,萧天地三十年纪。
萧天地在那时已是名满江湖的剑客,却因好奇好才之故而与柳梦狂交手。
结果当然是萧天地胜了。可是他却自责不已,因为,十五岁的少年终究只是个孩子。
无论自己理由多光明正大,这件事还是错!
萧灵芝的心往下沉,良久才道:“世外宫弟子没一个怕死的?”
柳梦狂笑道:“谁要你们死啦?”
萧灵芝一愕,疑惑道:“前辈的意思是……?”
“这儿的风水不错,不但鸟语花香,而且又有这么多的年轻人在?”柳梦狂笑道:“只是不知道以后每天每餐是不是还有鱼肉米饭可吃?”
“有?,当然有!”萧灵芝笑了起来:“世外宫不穷?”
“那好极了!”柳梦狂笑道:“那天你爹回来了,是不是可以请他过来叙叙旧?”
这点当然没有疑问。
萧灵芝心中不禁有着一丝钦佩。宗师风范果然是与众不同,单凭柳梦狂对自己的信任,便叫人折服。
柳梦狂一笑,喃喃道:“萧天地也是奇男子一个!四年来,世外宫果然没一个来偷看宣雨情那丫头练功……。”
萧灵芝一愕,心下已然明白。这是柳梦狂投桃报李,唯有义足以偿义!
地无言,柳梦狂亦无言。忽的,两人笑了起来;远天,正是夕垂西山斜照!
柳帝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醒了过来。又是一天的开始,他大笑叫道:“早安?,洛阳的亲朋好友们!”
正喝着,门口处已有一道人影倾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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