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追 杀
第 九 章 追 杀 (第2/3页)
一双眸子满是慈爱的投视着宣雨情,温柔道:“情儿——,待江湖事了你再到爹娘隐居之处相会……。”
宣雨情此刻心中直是百感交汇,既有爹亲亲口许配自己给心中郎君的快乐,亦有二十年相念斗见爹娘须臾又得分离忧愁。此番见得柳郎君自爹手中接过了那枚黑汉玉戒,刹那间直不知如何言语。
竟是呐呐呆楞楞看着娘亲走到了自己面前用力一抱,语中哽咽着:“情儿——,娘和爹寻着了安身之处自会遣人向你通知,不必担心。”她一顿,忍不住■■滑中,叮咛:“情儿——,江湖路险,一切凡事自己要多加小心啊——。”
“娘——。”宣雨情此刻早已泣不成声,紧紧相拥,老半晌耳里听得鸡啼自山野来,方错离了身子朝爹伏地一拜,道:“爹——,女儿挂心着你们两位老人家………。”
宣寒波何尝不记挂悬念这个女儿?
又何尝爹亲宣名剑之仇不想报?
只是此刻他的心境在今夜斗逢别来十数年的爱妻,一传心台中竟是大为清明,直认指悟人生道无常之理。
他将黑汉玉戒交予柳帝王自有其深意。
除了意想中将爱女的一生托付,此外便是将这重责大任一并付托予这个年轻人。
自来有道,父仇不共戴天。
然而,仇恨之火是不是连爱和情也一并烧绝?
宣寒波若是此刻别妻离女提剑复仇,他知道自己决计活不过一个月。
因为,他不能露面于江湖;因为,这其中另有一桩重大的秘密。
二十年的江湖天下寻妻,决对不会一点事儿也没有。
所以他退隐,如此便可以不引发某一股神秘的力量不和柳帝王及宣雨情对抗。
那个神秘组织若是运动行用,只怕连乾坤堂、七龙社和八大门派联手亦不是对手。
这是宣寒波的苦衷,他不能出现在人世间!
最痛苦是,这个秘密他不能说出来。
所以,纵使四年多以来,天下蜚言他宣寒波不为爹亲复仇而大有訾议,他亦宁可忍而不言。
宣寒波再度看了柳帝王和爱女一眼,知道是自己该远离尘世的时候。一时间,百般情怀交集自眸眶里出。
这间屋子里最特殊的一点,就是用全黑的大玄石构造内部的设计。彷彷然入目受心的,是一种神秘和深邃。
黑魔阎帝缓缓的自秘道中随翻转着的墙面进来。
身处这室,便是圣帝的至幽秘殿。
九天圣帝,黑魔阎帝是中原武林中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正是当今奔逃到和林元帝之弟,巴里特穆尔等黑魔阎帝依旧戴着面罩,飘然移身到了三阶石坐上的巴里特穆尔之前,一揖道:“属下参见九天圣帝。”
巴里特穆尔傲然居坐于顶上,一双鹰隼利眼穿透过来,沉沉冷哼着:“阎帝——,近些日来江湖中的变故你看法如何?”
黑魔阎抬眼凝视上头的这个巴里特穆尔。
这人且莫道生的虎背熊腰,随意披短袄露膀;就见那两臂肌肉自行流转运动着正是学武中最具天资异禀的大乘天资骨。
这种天生便具有“天源”内力,如是成就殊胜断非寻常上根资骨的奇才可以相七。
往往,上等奇才学得五年成就尚且不及“天源”异禀学上一年成就。
黑魔阎帝注视的是九天圣帝那满腮横生的胡髭!
此刻见来,又较往日所见更浓密刚挺奔刺了几分。可知是,九天圣帝在武学造诣上又深了昔日一层。
这厢,他缓缓回道:“洛阳花容大院里梅卧姑遭左弓弃救走之事是属下之过。”
他一顿,淡淡接道:“至于洞庭湖上总坛让天地门查出之事,属下以为这倒是个将计就计的反击大略!”
九天圣帝“嘿”的一笑,道:“你说说看——。”
黑魔阎帝踱了两步,方是缓缓道着:“总坛处所最多的乃是奇门机关!”
“是又如何?”
“所以,无论是乾坤堂或是七龙社甚至是八大门派此刻必然调选精锐好手准备一举进攻……。”黑魔阎帝眼中闪现一股讥诮,冷冷道:“就让他们去攻又如何?圣帝的至幽秘殿是设在这伏牛山中。嘿——,就算他们攻破了总坛又得到什么?哈……,真正的黑魔大帮的中枢是在这里,那儿名称是总坛,却只是幌子而已!”
九天圣帝双眉一挑,重重哼道:“依你之意,是将总坛里一些重要资料运到此处?并且部份人员也得调了过来?”
至幽秘殿,这一座设落于山窟之内的宫殿居所自来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这儿的整个工程是在三十年前由元帝秘密进行徽造。原先,是一处军事兼俱娱乐的山里城池。
前后历经二十年始成,却是因着汉人大举兵变而至由巴里特穆尔加以运用。
黑魔阎帝长长嘘一口气,道:“总坛诸人完全不动,任予他们和中原武林对抗相残。如此洞庭湖一战后中原各门各派必将元气大伤。而本秘殿的人手则由各处分舵中调来,约莫三个月的时间便足以产生极强大的狙杀力量!”
届时,黑魔大帮倾巢而出,正是敌弱我强,中原武林自是成了囊中之物。
九天圣帝的双瞳子精光连闪,冷沉沉道:“本帮精锐若是全灭尽于庭湖一役中,各分舵人马岂能以三个月的时间瓜代?”
黑魔阎帝淡淡一笑,将眸子深虑光彩透出那张修罗面具直视九天圣帝,道:“这一切便得圣帝成全了。”
“大胆——!”九天圣帝拍椅而起,大步跨下石阶直怒冲天的伫立在黑魔阎帝面前怒道:“你竟敢利用本座……。”
“属下只是就事论事,全然是为大业着想!”黑魔阎帝不卑不亢的注视于九天圣帝,沉声道:“本帮分舵之中有着不少资质根骨上等之才,只不是因缘有差少而无上极成就。若是圣帝愿以『天源』玄功为他们打通奇经八脉某些气机,自大有成就。”
他一顿,缓缓接道着:“当然——,属下亦知道这将大耗圣帝的内力玄功,不过两相较量计算下,属下以为大有可行。”
九天圣帝青筋暴浮,一脸肌肉跳动不已。便同时,他一身的肌里飞奔窜走,正是内心思量激动行意于一周身的气机里。
好半晌,这九天圣帝似乎是嘘出一口气平静了心情,淡淡道:“当年皇儿为何如此信任你?甚至连在我面前也可以不用脱下面具?”
九天圣帝竟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黑魔阎帝的真面目。
黑魔阎帝淡淡一笑,道:“论心不论相,圣帝何须多疑?在下所作所为自是为大元可以再回中原一统天下!”
九天圣帝似是思量着片刻,这才冷哼哼道:“方才的提议待我思索数日,且看洞庭湖的情势如何再说!”
同样是十月二十二日的清晨,洛阳乾坤堂里亦有着一批通宵彻夜的商研武林情势。
“黑魔大帮的总坛如今已由萧天地证明是在洞庭湖域众家州北十里的三座密衔小岛上……。”韩道长长吐出一口气,说着:“只是令人讶异的是,天地门一门行踪竟在这数日内消失无踪……。”
郭竹箭这刻已治好了楼上、楼下那位少爷公子的伤势,一道儿三个人齐讶着:“难道连乾坤堂也查不出来?”
同是三声一气,郭大先生不由得一愕,怎的跟这两个晚辈相处没两日,口气已经跟他们一模样子啦?
解勉道那张胖胖的弥勒脸儿一笑,回道:“就算现在不知道:用不着三天之内便可以清楚明白。”
在场中人向知早在十年前解勉道和萧天地便是死对头。无论在那方面事上总是彼此暗中较劲!
自然,他们对对方的研究也就最深。
解勉道有把握在三天之内查出天地门的动向,便是因着他明了清楚萧天地的行事策画的习惯。
这厢在旁缓缓饮茶的“帝王”柳梦狂忍的轻哼,道:“萧天地这一手计可真绝!”
解勉道含笑望了过去,点着头:“是鹬蚌相争想坐收渔人之利了?”
柳梦狂淡淡一笑,轻着道:“偏偏乾坤堂、七龙社、净世盟和八大门派又不得不发动全力攻打。”
楼上这厢儿忽然道:“奇怪的事咧——,黑魔大帮那些家伙的总坛既然已叫天下武林所知了,干啥还摆着在那儿?”
自来,黑魔大帮一干人间以神秘诡异见长,怎会全然没有移居的打算?
郭竹箭嘿的一笑,道:“这事儿老夫很有兴趣。”
很有兴趣的事,就是亲身跑去看一看。
解勉道稍一皱眉,道:“郭大先生当料想的到,对方的用意是以逸待劳,就等着全武林菁英往前一战……。”
柳梦狂亦淡淡道:“不错。如此这般他们可大大省了一番力,用不着四下征讨……。”
如今之时,大明方方平定了中原,天下情势依旧是动乱未靖。数月前常遇春攻兵元都,元帝奔逃往和林,此时若叫黑魔大帮统御了武林以为内应,反攻之事便是大有可能。
郭竹箭仰首大笑,双目精光暴射。“郭某在千军万马中尚且敢取托欢特穆尔的首级,这小小的黑魔丑帮又算什么?”
说着,当真拂袖而起,大有直趋洞庭一捣黄龙概!
楼下这厢儿可叫口啦:“郭大先生,你这一去净世盟由谁来管?岂大小姐这现下可在少林寺里忙着呢……。”
郭竹箭一笑,道:“有柳兄和两位老弟在此,况且乾坤堂相邻互援,又会有什么事处理不下?”
解勉道这前亦起身相劝:“郭兄——,距离嵩山大会也不过剩下十日之期,解某尚有些事儿请郭兄烦劳呢!”
解勉道这么一说,郭竹箭倒是不得不思虑一番。
届时,嵩山少林大会必然有大冲突事端,甚至可能黑魔大帮如今按兵不动其实是暗里已大派人手前往嵩山附近以待大举。
如此,反倒是十一月初一参加嵩山大会更有可为一歼众恶之迹!
便此打量一番,他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郭某就暂且留下了。”
他这厢和解勉道堪堪落坐了,厅外一名汉子已直趋于门槛处,抱拳朗声道:“禀告堂主——,七龙社左弓女方、温师观、张庭峤等三人在门口拜访……。”
韩道看了解勉道一眼,立起朝众人招呼一声跨步向前,道:“知道了,带路!”
乾坤堂门口,深秋关凉伴晨清,袭袭拂人。
左弓女方傲然而立,望着韩道到了面前。当先着,淡淡道:“家父在少林寺里调查奸贼之事,想来你们已经知道了?”
韩道和缓一笑,回道:“是——。左弓姑娘和两位前辈何不入内叙谈一番?”
左弓女方这厢还没说话,那个直性子的张庭峤早已吹撑一腮胡髭,大声道:“没什么番不番,我们来就只为找『帝王』柳大公子谈问一件事……。”
这当儿,韩道可注意到左弓女方的脸颊上稍微一红。怪,这女子向来悍胜男人,怎也会有这般女儿态?
他心中一忖想,便有了几分明白。
好个柳帝王,这小子也没哥哥帅来劲的,怎会连七龙社的大小姐也看上了他?还当真咧!
韩道一拱手,道:“既是如此,三位就请入内到本堂的兴客斋稍候可好?”
张庭峤正要脱口而出了,那身旁的温师观已自抢着含笑道:“既然柳大公子果然在,我们就且进去相会。韩大总管——,请。”
韩道看了对方一眼,这位七龙社的四当家一袭儒袍飘风,气定神闲的模样果然是个人物,不可小看了。
当下,便竖手道“请”,转身带路了入内。
后头,左弓女方也不犹豫,一昂首直直跨步便跟着韩道一路三两转到了兴客斋来。
方推门,柳梦狂竟已由楼上、楼下陪侍着在里面喝茶小啜。
韩道一愕,旋即笑道:“原来柳大公子早已知道左弓姑娘的来意了?”
柳梦狂双目不见,却是心中雪亮淡笑着:“既是拜帖登门,自然有一番事儿来。”
柳梦狂的话很有一番意思。
自来,七龙社出入乾坤堂从来没一回是从大门口来的。而今大异以往,当是为着少林寺里宣寒波将黑汉玉戒交予柳帝王之事,订下因缘。
左弓女方若想得到柳大混混,唯有柳梦狂的允诺!
这时的左弓女方倒是磊磊大方的往前坐下,盘腿于柳梦狂之前道着:“小女子左弓女方一心想为柳家媳妇……。”
好直接!
柳梦狂淡淡一笑,听得韩道离开的声音,这才缓缓接过楼下新沏好的茶,道:“可惜—
—,柳某只有一个儿子,早已和宣小姐订了亲事……。”
“大计未成凡事可更……。”左弓女方直口爽语:“小女子今日不顾廉耻谈心说腹,柳先生不会见笑——。”
“姑娘是奇情女子,这等直言又岂有可笑之处?”柳梦狂淡淡一笑,道:“柳某身旁两位世侄亦是人中龙凤犹胜于犬子……。”
楼上和楼下可差点叫了起来,谁敢讨这悍婆子入门?
左弓女方闻言,脸色一变重哼道:“柳大公子以为小女子是寻不着夫家嘛……?”
“左弓姑娘误会了……。”柳梦狂一笑,道:“柳某之意不过是天下胜较于犬子之人犹多,何必悬恋于他?”
左弓女方蛾眉一挑,怒的立起道:“家父素来器敬柳大公子为武林奇人,亦欣赏柳帝王亦是难见人才。既然小女子今日不顾礼教廉耻亲口谈了而柳大公子意思如是,不言也罢—
—。”
便是,说缘不成当反目,一转调身便往外而去。
这当儿张庭峤一愕,直叫道:“左弓侄女,等等我……。”便是边叫着,亦急急跟了下去。
温师观轻轻一叹,朝柳梦狂一抱拳道:“柳兄——,有扰了……。”说着,便待转身。
柳梦狂缓缓一笑,缓缓朝向温师观的背后道:“温兄——,这事的结局你不是不知!”
温师观的背部僵硬了一下,又慢慢的转过来挑眉道:“柳兄的意思是……?”
柳梦狂一笑,轻啜茶着忍儿,这才笑道:“此处是乾坤堂,所以——,温兄请自由可行去……。”
这话,大有如非乾坤堂,温师观便走不了了。
温师观的脸色为之一变,挑眉转身而去。
柳梦狂的话含意很深,而且是一针见血封喉!
难道,这其中有着什么诡异不成?
为什么在乾坤堂里就不能动手?
因为怕乾坤堂和七龙社结仇反而让敌人渔翁得利?
柳梦狂之意是,温师观这个人别有目的?
“左弓老施主——,当日的行动怎么可能帝人会先知道?”
梅卧姑被劫,这当中着实大有蹊跷。
而且整个过程里,必然充满了精密的设计。否则以七龙社的能力加二龙头霸子爷当家在场,怎会叫人劫走?
“方丈之意,是本社之中有内奸?”
“老衲不敢这般狂语,只是私心忖测……。”
一阵沉默后,左弓弃方重重一哼,道:“果真是如此的话,老夫的爱女只怕凶多吉少了……。”
张庭峤急匆匆的跨出了乾坤堂,嘴里可一直嘀咕直念:“温四哥是怎的一回事,竟然不但不阻止女方侄女上门来,反而鼓励着前来一试。这下可好,七龙社在人家乾坤堂里丢了个偌大脸下去……。”
他抱怨着,瞥见左弓女方在前头三丈处转过了街角,急急跟了上前,方方也转过去便迎面正好两个老妇人相互扶着,手腕上挽着上香的竹篮子碰撞上来。
这张庭峤是顶尖身手,当是一个沉气丹田足不离地平后移了六尺之距。
却是,眼前这两个老妇人像是受了一个惊吓,双双惊呼一叫,“唉呀”的好两声。直是,傻儿似的掉下了腕上的竹篮了一地香火水果,直捣着胸喘气。
“喂——,年轻人走路怎么这般莽撞?”右首的那个呼哼着:“火烧了房子也用不着这般急劲吓杀人呀——。”
“可不是嘛……。”另一个帮腔了,哼着道:“看你也有一把年纪了,怎的跟那些毛躁小伙子一般?还不快帮着把东西收拾起来,赶着上香早课咧——。这厢儿张庭峤瞧眼也看不着左弓女方的背影了,正急着要去找,奈何人家年岁儿大过自己,又是妇道人家,怎么也不好撇下不管。加上,人家又说了一句:“一定是乾坤堂的人啦,这些江湖武夫啊——,自以为有点儿工夫就横行霸道。姐,罢了我们自个收拾吧……。”
说着的声音,还真有那一股儿埋怨。
这下张庭峤更不能不帮着整理了。
要知道话传出去了,人家还以为他们七龙社故意破坏了乾坤堂的名声,到时来怎的也不好说。
正心中大急着,温师观此刻也来了背后,讶道:“六弟——,这是怎的一回事?”
张庭峤急道着:“四哥——,你来的正好,快去追左弓侄女,免得有什么闪失……。”
温师观点头像是明白了似的,道:“好——。”随这字出口,往前一跨步里倏然出手点住了张庭峤后背六处穴道。
那张庭峤方才大惊,尚来不及道出一个字讶叫,身前两个老妇人瞬间欺前一步,一左一右挟制住前身要穴,连带的一点哑穴。
这刻,打不知那儿冒出一辆马车来,正好横策过身旁。那两个老妇人交换一丝眼色,猛提气挟着张庭峤跃窜,便此无踪无迹的没入马车车厢内,消失无影。
温师观淡淡一哼,便悠然往前幌去。
没几步远,这街檐下有着一名叫花子左掌五指结扣间似乎暗示了什么。温师观嘿的一声,便自转了个门,依旧是施施然的踱了前去。
这一切,自然是落入了楼上和楼下的眼中!
“这个姓温的绝对不是笨蛋——。”楼上很聪明的道:“既然帝王已经点破了他的嫌疑诡异,所以……。”
所以,温师观不会不想到后头有人跟着来。
“问题是我们不得不跟下去。”楼下叹了一口气,旋即一笑,道:“还好,我们的化妆术都不错。”
他说着的眼睛都笑了起来,似乎是有件很好玩的事。
楼上脑袋一转,脸色一下子苦的难看,吞了好几口口水才哑声道:“喂——,难不成你要玩那鸟门子游戏?”
“没错——。”楼下叹了一口气,道:“最少哥哥我也陪着你一道儿是不是?”
当然,他们在实行这个计划以前非得先“请”那位在屋檐下抓子的乞丐儿说出一些话不可。
温师观如是闲幌着走了约莫半盏茶光景,忽的闪身进入一条暗巷之中。旋即,自另一头儿快速窜出,如是两三转的游走,他已然确定后头再也没有跟踪的人。
私心里,他真想回头倒打跟着来的人一把,只是要事为重,今天无论如何非擒住左弓女方不可。
机会难再?
平素纵然偶有和左弓女方相处的机会,不是张庭峤一向跟在左弓女方身旁,就是左弓弃神出鬼没的不离爱女左右。
如今左弓弃人在嵩山少林寺,张庭峤又已遭擒制。整个计划里就是配合着左弓女方自上乾坤堂冒一团火出来。
就此,早已设置了天罗地网等着那个傻丫头陷落。
温师观当然为柳梦狂眼心明而惊心,但是他不认为柳梦狂有可能造成阻碍。
目下,柳梦狂派出来跟踪的人被自己摔脱就是一例。想着稍后柳梦狂那张难看的脸色,他忍不住要笑了起来。
正要溢笑声出喉,已然看见眼前有两名女子对峙。
这两人,正是左弓女方和晏梧羽。
当然在这巷子的两旁,有着几个人散落或蹲或立着。有着在打困儿垂首,有的相对依墙谈话。
很不协调,也很奇怪的一个情景。
温师观笑了,那些人自然是晏梧羽的手下。
他一步一步向前,耳里听得左弓女方冷冷重哼着:“晏梧羽——,今天你找上姑奶奶是大错特错了。”
对面,晏梧羽淡淡冷哼,挑眉道:“左弓女方——,早知道你这泼丫头是不会乖乖就范的!哈……,正好本姑娘今天想拿个人来出气,着实教训一顿!”
温师观这当儿已然走到左弓女方的身后,忽然觉得有一点点不对。他皱眉,再度四下环看了一眼。
由晏梧羽和左弓女方的对话中,他相信目下的人全听得清楚,也可见得他们是晏梧羽安排的好手。
奇怪的是,为啥自己心里头是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正想转念,眼前的左弓女方倏的回身,看望了过来略带着讶异和惊喜:“温四叔——,你来的正好,我们合力把这妖女擒下了……。”
温师观往前一跨,朗笑道:“哈……,这个自然。如此一来人在我们手中,看那黑魔大帮的帮主敢如何?”
左弓女方得意的回身转向晏梧羽,冷笑道:“妖女——,这回你可是摸鸡不着倒蚀一把米了。”
正说着,忽然后背上一股气和震汤,旋即身子一麻便叫人制住了后身的六处穴道。
她错愕扭头,看着温师观得意的走到面前,淡淡道:“左弓姑娘——,委屈你了……。”
“你……温四叔这是做什么?”左弓女方一张脸白透玉似,颤声咬牙叫道:“原来你是黑魔大帮的一份子?”
“左弓大小姐说的一点也不错。”温师观边说着边回身向晏梧羽抱拳一揖,道:“温某任务已然完成,请晏大小姐定夺。”
晏梧羽冷笑的瞧着脸色煞白的左弓女方,大笑道:“这下可有好戏了!”
话声一出,温师观整个人像是跌入了冰窖。
因为,入耳的百分之一百是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楼下那小子的声音。
温师观一肚子苦水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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