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第 一 章 (第2/3页)

的莫流莫大掌柜好心思。

    黑情人看着,喉里在大笑。

    肚子里可是想着事哩!方才这个绿荷小姐报名时,虽然葡萄美人漫声应得很”自然”,但肌肉、身体肌肉那稍微的改变可不是能躲过咱们情人哥哥的感应。

    那是一种很轻微而略带紧张的收缩。

    甚至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气来。

    难道这个叫绿荷的小妞是“龙虎尊”中传达旨令给紫葡萄的“风声”?

    龙虎尊这个组织一直让人摸不着头绪,就在于他们庞大而复杂的组合中,转达命令一向是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八尊长老在核心的会议后各自授了任务,他们分明传出去给手下掌握的“黑铃”。

    黑铃传给风声,风声传给信鸽。

    最后由信鸽传到杀手的耳里开始执行任务。

    这种既复杂又简单的传达方法,很难循线找到了线头,除非你是八尊长老之一,或者是更高的四头魔虎。

    黑情人的头由热烘烘的毛巾中露了出来,朝那位绿荷睇了一眼,嘴角可是笑得好可恶。

    男人的这种表情,只要是女人都会懂。

    更何况绿荷在红来阁里呆过了这么久。

    “小姑娘长大啦!”黑情人的声音暧昧极了,道:“细皮嫩肉的干这些粗重的活儿多可惜……”

    紫葡萄流转了一眼,轻哼道:“喂!你在打人家的主意?是看老娘变成了黄脸婆是不是?”

    “那儿的话?”黑情人急慌慌的摇着手,一双眼珠子可没离开过那个羞红脸的绿荷,嘿嘿笑道:“我只是想享受一下齐人之福……”

    “刷”的一下,紫葡萄那一柔如脂似凝的玉掌划向了黑情人的面颊而来,是女人天性的嫉妒!

    这位情人哥哥可是有一套的。

    当见他一个步子向前,正好紫葡萄大美人的手肘碰到了颈部。这厢看来,倒成了葡萄美人伸臂“勾”住了情人哥哥的脖子啦!

    “你好坏!”美人咬唇顿足。

    绿荷更是瞅睇着眼在吃吃的笑着,猛不防黑情人伸手揽腰一抱,也将她拉到了胸前。

    一声惊呼后是一声闷哼。

    惊呼是出自绿荷的口中。

    闷哼呢?

    黑情人这位大情圣抱着肚子,一张苦哈哈的脸看着紫葡萄叫道:“妈呀!这个拐子放的可真用力!”

    紫葡萄哼哼的两声冷笑,挽了挽发髻,扬眉道:“谁叫你在我面前摆出登徒子来,活该受一下痛……”

    黑情人乾笑两声,看着绿荷急匆匆推了车子出去,这才嘻嘻一笑道:“成啦!反正以后我不招惹她便是了!”

    葡萄美人这厢总算脸色好看了一点,嗤声道:“你能明白最好……”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黑情人保证那个绿荷的武功不弱。

    最基本的一点,在闪躲变化身法上的成就有一套。

    他可是笑了笑,掸了掸衣服整齐,便是往门外走去。

    “你……上那儿?”紫葡萄突然看他就这样走了,还真有点担心他要翻脸了。

    这个年轻人可是组织中相当器重的一位。

    “找目标玩玩啦!”黑情人大笑道:“当然,这回这个姓杨的女人你不会吃醋了吧?”

    紫葡萄当然不会。

    不但不会,而且还巴不得他快点去料理那个人称“帝王绝学八代主”的杨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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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柏青天的名气非常大。

    韦燕雪跟了他几年下来,在六扇门中的名气也不小。

    甚至传说“金陵”尹世静死在妙峰山后,最有可能接替那里扇门总捕头位置的就是韦燕雪和他的刀。

    韦燕雪负手踱步在长安的石板道上,这儿有黄梗木,硕大的叶子由两旁的围墙内遮展出来。

    有些碎裂的石板渗出泥土的香味儿。

    当然也有一些历史的味道,在风中轻轻的似有若无。

    韦燕雪不是一个会叹气的人,就如同他不会去理会传言中他可能接掌“金陵”总捕头这个位置一样。

    他的脑中,他的生命只有想到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长安”不论柏青天在不在,自己唯一的任务就是维持这里的“乾净”。

    他还不满二十六岁,硕壮而带着古铜色的肌肉充满生命力。但是他更记得的,如果在三十年前没有遇到受封为“千里侯”的柏青天,自己只是五岁余的一具童。

    柏青天给了他生命,也给了他名誉和地位。

    所以自己只有以这些来回报。

    这就是韦燕雪令长安城里的人骄傲的地方。

    “我们长安有一个重仁重义的韦燕雪……”这是长安父老们常常说的一句话:“大唐以来,长安城中人一向如此!”

    所以韦燕雪受到尊重,韦燕雪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也同样独得尊重。

    “帝王绝学八代主在飞云客机!”一个老者站在黄梗木荫下,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有点儿像自言自语似的:“昨天向晚,她曾经在城外十里的林子闪袭黑情人!……”

    黑情人的名字很特别,韦燕雪知道老人所说的是谁。

    “杨雪红来长安的日子当然也是为了他……”墙里头忽然翻出了一个四旬文士坐在上头,倚靠着横生突长的枝桠淡淡道:“虽然她在大不易酒楼下手的目标是燕雁……”

    韦燕雪了笑,哼道:“燕雁死了?”

    “是……”

    “燕雁死的时候黑情人也在大不易里?”

    “是,他在红来阁紫葡萄的香房里……”

    这小子倒挺会享受的,韦燕雪一边走一边想,已经转出了暗巷,踏入市集中。

    交错杂逸的人群,轰轰响着的人群在这一大早已经塞满了街道上,今天是十五。

    七月鬼门开,七月十五自古长安城就有盛大的庙会。

    单单以这条大王街来说,最少就架了四个戏台子。

    当然,那些江湖走艺、卖葫芦、糖糖炒栗子的更是在人潮中穿梭,一声声叫卖此起彼落。

    韦燕雪喜欢这种安乐的景象,而且他有权力也有义务来维持长安城里的繁华。

    一个卖玉兰花的老妇人走近了来,人人叫她做大姑的一个白发婆子。

    “韦爷,一只大雁死了,后头却来了一只鹰……”大姑翻动着眼珠子吊向上方,好像真要在天空中去找那头她口中的鹰似的。

    “井鹰的那双爪子很可怕,据说是冲着杨雪红来的。”大姑“啧”的摇摇头,忽然一笑道:“韦爷不买朵玉兰花?”

    韦燕雪摸出了一锭银子,塞到大姑的手里笑了笑道:“不,我讨厌花,不管它是玉兰花还是玫瑰花都一样……”

    大姑咧了咧她那张只剩两颗牙的嘴,笑道:“老太婆知道,不过韦爷自个儿要多加小心玫瑰有刺啊……”

    大姑又摇摇晃晃的走了,那口嗓子“玉兰花”三个字可是叫得中气十足。

    韦燕雪淡淡一笑,走了十来步转入一间茶楼。

    长寿茶楼的茶据说是经过这儿的大老板聂百闻再三的品后才进货的。

    所以就算它的茶资是贵了些,来的人绝对不少。

    二十来副座头,大早便坐有了九成。

    韦燕雪淡笑的坐下,那个聂百闻已经亲端了茶盅来陪着一旁坐下,笑道:“韦爷,今天来得早啊!”

    “柏侯爷不在,不得不小心点。”韦燕雪淡淡的啜了一口茶,问道:“今早听到了那些事儿没有?”

    “大事我想韦爷您都知道了!”聂百闻轻啜了一杯龙井下肚,这才低声道:”不过特别一点的是一大早店里就来了三个特别的人物……”

    韦燕雪静静的在听,他相信聂百闻的消息不会太差,也不会让人失望。

    “巴山老剑和九幽双使走一路。”聂百闻皱起了眉头,摇头道:“他们向来没瓜葛的,干了啥?”

    韦燕雪忽然间垂下了眉,这表示他正在想。

    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巴山老剑”的名字就叫老剑,是老字世家的人。

    “九幽双使”是九幽教在江湖上最广为人知的两名杀手。

    他们三个凑一路是途经长安,或者是目标长安?

    聂百闻很识趣的停了片刻,这才接道:“他们三个往大不易酒楼的紫东阁去了,据说是要大赌一番。”

    韦燕雪冷冷一笑,肚子里在哼着。

    赌什么?赌命?

    他放下银子站了起来,走出长寿茶楼时顶上的阳光更刺眼了一点,而且四周的人潮也更多了一些。

    韦燕雪这厢往前走,不过三丈远近脸色就变了。

    那是一种死亡的感觉。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下了毒?

    脑子里还在打转,腿膝忽然就一软跌到了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身上。

    这时他忽然看见前方走来了一个人。

    一个有一双很可怕的爪子的人井鹰。

    井鹰差不多是四十岁左右,满脸满颊的大胡子配上那粗犷的胸膛,走起路来真有些像是虎虎生风的味道。

    井鹰的步子好大。一下子便到了面前。

    韦燕雪由扶着他的那个年轻人手臂弯肘里盯出去,右手边也有人缓缓的围了近来。

    老剑的山羊胡子和背上横出肩头的剑柄最先入目。

    后面则是两个面庞好白好阴林的中年人。

    难道这四个来长安的目的是自己?

    “喂!你们想干什么?”扶着韦燕雪的那个年轻人叫了起来道:“看你们的样子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这里没你的事了。”井鹰冷冷的声音、冷冷的目光道:“我们这位朋友有点不舒服,自有我们来照顾。”

    “不行!”这小子还真倔强,大力的晃着他那颗脑袋,嘻嘻笑道:“人是倒在哥哥的身上,好歹也得解了他的毒再说……”

    韦燕雪可放心了一点点。

    最少这个小胖子看得出来自己是中了毒。

    老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冷肃寒声道:“这事你一定要管?”

    “当然,做人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小胖子嘻嘻笑着,伸手点了点韦燕雪几处穴道,朝老剑嘿道:“姓老的,你以为哥哥我不知道你们来长安的目的?”

    九幽右使大步一跨,蓦地多出一支白骨爪探来,好快的抓向小胖子的面前嘿道:“目的就是杀你!”

    小胖子格格一笑,一身肉好像都开了花似的,忽的手指头一弹。

    一弹弹出一道光华,好快!

    韦燕雪还能扭头看了一下,只见那道光华击碎了白骨爪的掌心,穿透了骨干击中了握住爪柄的手上虎口。

    不止的是,那道光华还能顺沿九幽右使这倒楣鬼的手臂而上,只一忽儿弹跳带窜中已经点了十七、八处前后的穴道。

    大舞!

    只有大舞的弹珠才有可能达到这种神奇的效果。

    一街子四周围观的人齐齐叫好鼓掌了起来。

    这当中,不只是因为这个小胖子神乎其技,还掺有他们心目中尊敬的韦爷,这下子可以安全了。

    老剑的脸色是难看极了,但是他能活到六十来岁也是大有道理。

    登时,一拖着九幽右使转身就走。

    那个九幽左使和井鹰看现在的情势,想不走也难看,但是一忽儿间好像没发生事情一样。

    “咚咚咚”,街头的那端有人上戏罗!

    □□□

    “阁下在三年前出塞外大破独孤飞月的孤天傲地堡,两年前和苏佛儿联手合闯羽红袖的雪琼山庄,怎么一忽儿间就消失江湖了?”

    韦燕雪显然对这段江湖秘辛也相当的有兴趣。

    那是武林中,两年来人人谈论的题材。

    大舞瞅睇了他一眼,嘿哼道:“怎的,毒祛了就有力气饶舌啦!”

    韦燕雪一愕,旋即哈哈大笑,从床头跳了下来,四下流转了一眼,点点头道:“这里是飞云客栈?”

    “不错!大捕头,你也知道杨雪红那个女人住这儿?”大舞笑了笑,那张脸可爱极了,道:“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们柏青天柏大捕头和李吓天他们在天台城内击溃了武断红那老小子……”

    武断红是柏青天一生中最想抓到的人。

    韦燕雪笑了起来,他心情可轻松了不少。

    “我相信你们的消息会比官府的通讯传达还快!”韦燕雪嘿的一声,道:“柏总捕头是不是往长安回来?”

    大舞竟然用力的摇着头,嘻嘻一笑道:“不!那老小子接‘金陵’,伊世静的位置丢了……”

    他瞅了韦燕雪一眼,嘻嘻笑道:“当然,长安这儿就得由你老兄多费点心神啦!”

    韦燕雪脸色一变,因为感动而变。

    柏青天留下自己在长安,因为自己对这里熟。

    柏青天已经在这儿打下了一片基础,自己只不过加以运用便可以控制长安城的治安。

    用心可谓良苦。

    大舞看着他那份感动的样子,嘻嘻一笑道:“大捕头,恭喜啦!”

    韦燕雪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年岁,有一点点胖的家伙,突然他那张很少有笑容的脸笑了笑,问道:“据说你有一个外号,叫做‘己亥猪’?”

    大舞哈哈大笑,了韦燕雪一下,嘿哼道:“小子,别拿哥哥消遣,等我那两位好朋友也来了长安,那可有你忙的了……”

    大舞的两位“好朋友”当然是号称“大胆”的柳无生和“菜刀贼子王”的鲁祖宗。

    他们三个又重新出现江湖?有趣极了!

    “你们到长安城来的目的是啥?”韦燕雪问。

    “果然像捕头的口气!”大舞嘻嘻笑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韦燕雪当然知道不会。

    不过他可猜想到一些边角,道:“为了杨雪红?黑情人?还是‘龙虎尊’?”

    “聪明!”大舞打了个哈哈,翻着眼嘿道:“现在阁下你的毒祛了,是不是可以走出房外散步去了!”

    韦燕雪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到长寿茶楼去找那个聂百闻。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脸上总是一团和气。

    “韦爷有事?”聂百闻问着,也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到后头说话。”

    韦大捕头并不反对,三两转的跟着聂百闻进入后苑,这儿茶香扬溢在空气中四下飘汤着。

    赫然当中有一座亭子连带桌椅都是用茶砖造成。

    “你是受了人家的胁迫?”韦燕雪淡淡的问着,已经坐上了“百闻茶香亭”,望着聂百闻有一丝的不信的遗憾。

    “是,我和大姑都是受了别人的控制。”聂百闻苦笑道:“而且在韦爷到达之前,那个人又传下了命令……”

    韦燕雪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毒由大姑的玉兰花香气和长寿茶楼的茶味结合成,当他们各自分开时对人体一点害处也没有,所以你不会察觉。

    聂百闻看了韦燕雪一眼,缓缓道:“他们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所以要我转达一句话……”

    韦燕雪在听,听着对方想要自己怎样。

    “别理会这三天内长安城发生的事。”聂百闻看了韦燕雪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特别是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方式来解决的方法……”

    “他们认为我会袖手旁观?”韦燕雪问的时候,一双眸子精光闪动着,道:”或者以为长安是洛阳,谁都可以私下了结他们的事?”

    聂百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他们不这么想……”

    既然对方也这么想,那么就是要用某种方法来逼迫自己达成不干扰他们行动了?“风中一样有茶香的味道。只是忽然间似乎多了一点什么?杀气?井鹰走路时还是那个样子,好大的步伐。他是从东而来,威风凛人自有气势如虹。巴山老剑则温吞吞的多了,好像不胜负荷他背上那柄长剑似的,每一步都相当的吃力。走路这么吃力的人,怎么会不带动一点飞尘?

    九幽双使从北方来,他们一点也不忌讳的把手上的白骨爪在艳阳下挥动着。惨白森森的骨爪,随时就像要夺人心魄般的张着。韦燕雪淡淡笑了,看着聂百闻问道:“你有什么理由非听他们的话不可?”

    “因为我只有一个儿子,而且是四十岁时才生下来的儿子……”聂百闻的表情相当的抱歉,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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