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第2/3页)

    “单城落入修罗天堂的控制中。”

    “乾坤堂的大批人马散布在单城内外,随时有一场大战!”

    “柳大先生独自离开了解勉道的护送。”

    “镇静王韦瘦渔因其妹韦皓雁之死愤然大怒正欲调派大批兵马围攻单城。”

    烦恼了!柳大混苦笑道:“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位韦王爷有所行动。否则正中了蒙古人之计!”

    潘离儿在旁点头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错。韦王爷这一调派兵马攻单城势必让蒙古人有机可趁自塞外攻来……,”宣雨情轻叹道:“蒙古人这一攻并引得镇守关外的北天王沈京飞不得不派兵驰援。这回,女真族可中了下怀……。”

    柳帝王哼哼接道:“更麻烦的是西疆异族早有入侵中原的野心。如今大明初定民间百废待举,如果这个乱子一大他们岂有不出兵之理?”

    要知在元朝时建立了四大汗国王朝,在中原以外地域犹且和蒙古王朝相互有极深不可分的关连存在。

    “解勉道一定料到了这点,所以宁可在韦瘦渔行动以前以武林的方式解决。”

    柳帝王的嘴角淡淡泛起一丝奇特的笑容:“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你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单城?”宣雨情不愧是他的妻子,轻轻叹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她笑了一笑,盯着郎君接道:“但是,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想做什么是不是?”

    “喂,你的意思是什么?”

    柳帝王可是叫了起来:“哥哥我方才不是说了,这是……。”

    “男人与男人间的战争?”潘离儿笑着接道:“但是你可别忘了,还有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

    柳帝王快哭不出来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目光转向在后头一直默默不言的方圆老头求救。

    “别看我!”方圆叫了起来:“人间世、生死林已经补应人间那老贼控制,老头子烦恼庸救那小子的下落尚且不及,可没闲工夫理你的家务事。”

    在方圆旁两侧马背上的是阎如来和冬七寒。

    “不关我们的事……,”阎如来哈哈大笑道:“阎某人可是来游山玩水,顺路而已!”

    在几天前的一战,阎如来的“如来指”到底是不是废了?没有人知道答案。

    但是这可是一个好理由──他没有能力阻止宣雨情或潘离儿去做任何她们想做的事!

    “真好,他们都够朋友──。”柳大混以一种哀怨的眼光看向冬七寒恳求道:“那位潘大美人和你以前是旧识……。”

    “好男不与女斗。”

    冬七寒的回答简单的令柳大混气。“你们这些人真够朋友。”柳大公子最后的希望是放在走在最前头的那一对夏姓兄弟身上了。

    他正想向前策马,冷不防两旁长草中冒出四个人来。四个看起来实在是有够平凡的人,阻止在路途中间。

    “喂──,朋友是想要点银子还是想要命的?”夏停云哼哼叫道了:“要银子没有,要命的话……。”

    “还不知道是谁欠谁的?”夏两忘接的好极了。

    “不要银子也不要命。”其中一个粗粗壮壮的汉子倒是十分有理的往后头一指,道:

    “我们只是奉命来请柳公子和敝家主人一叙。”

    柳帝王这厢到了前头,嘿笑问道:“你们主人是那位?”

    “当今人间世‘大天人’段九九长老──。”

    长老?看来是修罗天堂七大长老的最后一名了?

    阎如来这厢也到一前头,听到“段九九”这三个字立刻大喝一声:“快退!”

    退什么?反正没有人用脑袋想,立即一个个飞身暴退。刹那,眼前四个活生生的人竟是炸碎开来。

    更可怕的是──惨绿带墨黑色的血!

    这血一喷到马身上立刻嗤的冒出深绿臭烟来,滴到了地上,整片的砂石就如同翻滚的波浪似的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夏两忘忍不住叫道。

    “毒血两亡人!”阎如来很沉重的表情道:“七大长老中就以这个段九九最毒辣。只要出手,必有人亡!”

    只要出手,必有人亡。不管死的是敌人还是朋友!

    柳帝王忍不住要开骂了:“这家伙的脑袋有问题是不是?竟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看。”

    “人,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件可以达到目的的兵器!”

    阎如来的脸部抽动了一下,缓缓身接道:“这点,就是我们所知道的全部。”

    潘离儿讶异的问话了:“你没见过他?”

    “除了大修罗以外,没有人见过他。”阎如来轻轻一叹,道:“宿命老人单奕伦为何三十年来蹈光隐晦?据说曾经中了这个段九九的毒有关!”

    阎如来说着,将目光转向方圆。

    难道,这句话和方圆或是当年的天下十剑有关?

    在十四道的目光之下,方老名剑不能不叹气的说句话。“方才的消息中有‘玄天五浊木’这件事……。”

    他看了众人一眼,眸子闪过一丝痛苦,道:“前头不远就有一座茶坊,在那儿说吧!”

    这条路竟真有一座茶坊,而且是座颇有唐风的茶坊。

    “真是不错的地方!”

    柳帝王他们并了三张桌子坐下,边啜着茶边看向方圆嘿嘿笑道:“老大,你可以说了吧?”

    方圆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坊外的蓝天上,片刻之后这才缓缓道:“五浊木是天地间最邪恶的树木……,不,应该说它是一种最考验人心的树木……。”

    这可是有趣的事,大伙儿可真专心了。

    “这种树木须经千年以上方得长成,长成之后全树只结一果……。”方圆双目微闭,缓缓道:“这果子亦须经千年之久吸收日明精华人间千气而后自然爆破……。”

    这个“自然爆破”四个字可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伙儿全想到方才那个“毒血两亡人”恐怖的样子。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时,如果立即将母树的根挖出来七天七夜的时间里趁它毒性潜藏的时候用法子压伏便是‘玄天五浊木’的成因!”

    方圆看了眼前这七人一眼,嘿声道:“世间在佛家是由五浊恶世,所言!怨恨嗔痴愚……。这五浊木在母胎千年成果,果成并吸收人间千气种种欲,如果让它发挥出来当真不是人力能挡……。”

    “为什么?”柳帝王忍不住问了一句。

    “此木削制成杖后运用某种方法可以将它千年吸收的各种‘欲’化成一种‘气’击入人心!”方圆苦笑的摇头:“当年天下十剑就是败在这里!”

    因为天下十剑人人修为妙绝,亦是人人以己为尊。

    纵使他们的定性极高极深,终是忍不住这个“天下第一剑”五个字在心中蠢动!

    “不过十剑终是十剑!”

    方圆哈哈大笑道:“那只‘玄天五浊木’在我们十人全力奋挡之下可也伤了极重的创击!”

    宣雨情点了点头,道:“难怪方才你说是人心人性最佳的考验器具。如果一个人的修行能到‘空’的境界一切世间事物皆不落于心的话……那五浊木便是无用了!”

    “理是如此──。”

    方圆苦笑道:“但是你面对一个敌人时可还能‘空’?”

    这是实话。绝对实实在在的话!

    面对要杀你的人犹且不举剑不出手,那死的一定是你!

    柳大公子叹了一口气,道:“这玩意儿那来的?”

    “成吉思汗的古墓里!”方圆苦笑回着:“普天之下就此一支,也幸好如此……否则岂不是天下大乱!”

    “那么,是他偷进了古墓之中?”

    柳帝王的眼眸闪了两闪,“这在元人可说是天下最大的一条不敬之罪!”

    这或许是一个转机!宣雨情点了点头,并皱眉问道:“五浊木不是具十足的毒性?他又如何能取?”

    “段九九的帮忙吧!”阎如来闭目沉忆道:“有一个曾听大修罗提起段九九在毒术的研究上三十年前已是料千古所未有。”

    事情讨论到这里可是只剩下最后一点:“玄天五浊木在三十年前受了创击,要多久的时间可以复元?”

    “半甲子!”方圆的表情很痛苦:“最久半甲子时间!”

    “半甲子就是三十年──。”柳帝王叫道:“依这么看来岂不是那怪东西又要出世作乱了!”

    “可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方圆仰首望天,眼瞳孔里一丝好深的恐惧:“五月十五月圆时,正是那三十年前我们与他一战之夜!”

    五月十五月圆时!

    柳帝王缓缓的站了起身,朝一桌子的人可是十分慎重而严肃的道:“在我们的一生里,总是有件天赋的使命!”

    “现在,我明白要做、要阻止、要断绝的一件事是什么!”他转身往外走,留下最后一句话:“不论你们要做什么,但是别妨碍到我!”

    柳帝王的一生可没这么严肃过,谁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阻止他。

    相同的,每个人在心底也各自打着一个主意──一个不允许任何人妨碍、阻止的计划。

    单城仍旧是单城。活着的人一样在呼吸,而空气在早晨的时刻仍然是充满烧饼油条的味道,一条又一条的街路也仍是平坦。

    如果有什么不同,就是这座中原的城池忽然彷如回到了几年前蒙古人统治的时代,到处都可以见到塞外打扮的鞑靼人呼喝而过。

    柳叶家在单城只是上百间点之一,平凡的很。

    在子的后头是这家主人柳叶住的房间。

    柳叶住房的右侧有间通,里头则住着柳叶家的三名伙计。一个子四个人撑住,这是很平凡很自然的事。

    柳叶家今早开门却有点不一样。柳老板今晨可没像以往那般站在柜台拉扯嗓子一大声:

    “有客人来──,小伙子们努力点!”

    起先,早来的客人没什么感觉,到了后头就有人问话啦:“小火毛──,怎一回事不见你们当家的?”

    “你老关心了。”那个叫小火毛的打揖回道:“当家的今天身体不舒服,受了点风寒在后头躺着。”

    “有没有去请大夫啊!”

    小火目的后头忽的一个笑容可掬的年轻人在问。这伙计回头一瞧,可是个外地人生平未见过面的。

    “多应这位公子关心。”小火毛讲话客客气气的,却有一股生疏的感觉:“你可是刚到?要不要点什么?”

    年轻人笑了笑,忽然凑到小火毛的耳边低声道:“柳当家的恐怕不是‘生病’,而是在帮人‘医病’吧?”

    小火毛的脸色变了一变,倒是挺镇定的嘻嘻一笑回话:“客倌想要吃包子,咱这里没有。柳叶家子上上下下全吃素……。烧饼油条豆米浆没半点沾荤,看来是找错了地方。”

    “看来是我看错啦?”年轻人又摇头又拍脑的笑道:“咱家这个老亲难道不是这间子的老板?”

    小火毛瞅眼看了这年轻人上下一回,试探问道:“这位公子,你怎么称呼?”

    “柳帝王!”

    “柳……柳……帝王?”小火毛可是结结巴巴的接不起话,好半天才吞了一口口水道:

    “咱家老板是有这么一位亲戚没错。可是……。”

    “可是怎么知道哥哥我是不是真的柳帝王?”这年轻人又凑向前咬耳根道:“因为我爹留了记号表示在这儿给咱世伯治病……。嘻嘻,你不会不知道咱爹叫什么名字吧?”

    小火毛这回可不得不信了,当下“啊哈”一声,拍着对方的肩头道:“原来你是老板的亲戚,怎么不早说?”

    “你来了?”在一大块雪白色有一个半人高的檀香木前面,那个令人尊敬的“帝王”柳大先生正在那儿盘腿打坐向着儿子笑道:“这块自夕阳新月谷得来的万年檀木果然奇妙非常。”

    柳帝王用力嗅了嗅,摇头道:“怪了,怎么没有檀香味?”

    “这种已经上万年化褐为雪的檀木早就将日月精华内敛于干木年轮内……。”柳叶呵呵笑着自这块檀木的另一端探出身来道着:“可别小看了它──,一旦它内蕴里面的精气散发出来若非有极深的定力根本承受不起。”

    所谓“天地福气,无慧难得”!

    柳帝王踱呀踱的到了他爹身旁一笑道:“受伤了!元般若的剑似乎是有相当可观之处!”

    柳梦狂淡淡一笑,回道:“帝王绝学方是天下第一!”

    “这当然是!”柳帝王尊敬的应了一声,朝向柳叶问话:“这块压箱宝都搬出来了,晚辈有什么可以做的?”

    “到上头去。”

    “上头?”柳大公子可是连怀疑也没有的飞身而上。

    柳大公子这回可忍不住讶声道:“怪哉──,这玩意儿似乎是有生命的……。”

    “你所知道的玄天五浊木不也是有‘生命’?”柳梦狂在下头淡淡道:“天地万物自有其灵力精气,只是人类用眼不用心,所以看不到罢了──。”

    这话相当有理。柳帝王点了点头在上头叫道:“现在下一步要怎么个做法?”

    “你从上头用利刃凿一个洞下来,柳叶可是谨慎极了的道:“到了中下方约莫是你爹盘坐心口位置再至侧面一排孔相通!”

    “明白了。”

    柳帝王应了一声便是抽出一把锋利匕首往檀木面上插下。乖乖!这檀木可是大不简单,一股不可思议强大气机反弹而上。

    不只是己首插落的位置,整个檀木面上俱为之大转波动。咱们柳大公子差点没蹲个稳便要跌摔下来!

    “嘿嘿──,小子你可明白这不是件简单的事了吧?”柳叶在下头呵呵笑道:“就看你到晚上能不能做的成?”

    柳帝王朝下头哼哼道:“这点事可难不倒晚辈──。”

    “那最好。”柳叶的心情显然是愉快极了,在柳梦狂的身边一大屁股的坐下道:“老弟咱们好好喝一顿酒轻松轻松,我可相信上头那小子办得成!”

    柳大混混能说个什么?一个是他老爹,一个是要救他爹的同宗世伯;除了叹气猛做“苦力”之外可是连半个字也不敢抱怨。

    韩道大总管可不觉得这一路往单城走是多光荣的事。

    “成亲”队伍老长一条的往南而走本来已是很招摇的事,再加上那个唐糖美人唯恐天下不知似的树了大帜在马车箱后头,斗大鲜明的字是:“唐糖成亲大喜车”!

    “唉,你一定要这么招摇吗?”韩大总管在马车内好大的一声苦笑重覆着说了这句最少说了一百次的话:“咱们就不能‘正常’点,两个人一对的各骑一匹马吹吹这满天满地的春风?”

    他会说这句话另外一个理由是──缚手缚脚外加全身的穴道上上下下被点制了十来处。

    “这当然不行了。”

    唐糖笑的表情可美了,又俏又娇一双眸子闪着晶亮迷人的光彩。“你们乾坤堂人多势大,我可是知道只要让你露面在外头包管要一天一夜整个中原武林传遍……。”

    “你不想这样吗?”韩道努力的游说着:“唐大美人──,你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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