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两世为人

    第 五 章 两世为人 (第2/3页)

的葛某也是空拳赤手,是以他立刻放弃了拔剑的打算。

    昆仑的左萍朗声道:“阁下究竟是谁?请百步追魂姬老前辈出来一谈——”

    剑宁冷笑一声道:“姬老前辈到了时候!自然会出来的。”

    翁白水方才被剑宁一轮怪招逼得施不出手脚,心中十分怀恨,他大叫一声:“管他是谁,咱们上啊——”

    他身边那铁广却冷冷道:“你上吧,我铁某可不愿意二十多人合打一个。”

    翁白水一呆,这时那金沙掌葛宏骞大喝一声,猛可施展开名满武林的金沙血印掌,斗然向剑宁顶门盖来。

    剑宁只觉掌风有异,他虽无经验,却知这一掌威不可当,他左掌一挥,右掌突然一招‘九鬼掷戟’,五指张立,从胁下无声无息地穿出,正是百步追魂掌中的妙著。

    葛宏骞年纪轻轻却成了当今漠南金沙门的掌门,他掌上功夫实有独到之处,剑宁虽跟摩云客唐敏学了雁荡武学,然而十年来一则无师指点,一则所学所练全是基本的东西,说拳脚,他实则没有一套以为中心的拳掌绝学,谈剑术,他也没有一套真正的精奇剑术,是以错非姬文央把百步追魂掌的最後十招传授了剑宁,凭剑宁的功夫经验,和葛宏骞绝走不出百招!

    此刻剑宁守住狭道,那诡奇盖世的追魂掌法一式连一式地施出,葛宏骞虽是掌上高手,却也只敢六分发四分收,小心翼翼地防著剑宁那时出意外的冷招。

    然而剑宁却是毫无顾忌地猛施杀手,他越打越快,渐渐掌力也愈来愈重,葛宏骞暗暗吃惊,他暗中把功力加了一成。

    十招一过,剑宁怪招叠出,看来只是那十涸式子,其中变化竟然无穷之多,剑宁从对掌之中悟出无比妙用,葛宏骞微一咬牙,功力又放出一成!

    那百步追魂掌最妙之处在于深无止境,其中奥妙变化,全看施招者本人的功力天资,所谓过强刚益强,否则以姬文央一人,岂能仗以雄霸武林,令天下高手无敢攫其锋者?

    葛宏骞暴吼一声,已把金沙掌提到十成,只见霎时之间,漫空一片模糊掌影,中周夹着阵阵怪风,令人不寒而僳!

    自漠南老掌门萨百巨身故之后,葛宏骞便是世上金沙掌功最强的人了,剑宁从未见过这般声势,他心虽有几分惴然,但是手上却是益发流利,每招重复施出,总是和前一次施出大大不同,另有一番新气象!

    在场的高手目睹这一场大战,都觉十分紧张,忽然之间,一条人影如飞跃起,竟想从剑宁头顶上跃过!

    那人正是峨嵋的翁白水,他身形疾如闪雷,趁着剑宁全神和葛宏骞过招之时,猛从剑宁头上跃过——

    剑宁大惊之下,不顾一切,猛然大叱一声,跃起一掌击出,他急切之间,鼓足全力一掌打出,猛觉胸腹之间一阵抽痛,心知伤势未痊.但也顾不了这许多——

    翁白水惊觉这一掌袭来劲道强大得紧,他大喝一声,双掌挥出,硬生生把这一掌接下了,但是身躯终於没有飞过剑宁的防线而落了下来。

    葛宏骞何等功力,他不经思索地横步一跨,单掌去如闪电,等他发觉如此胜之不武之时,他的掌心已‘拍’的一声击在剑宁左肩上!

    剑宁一个踉跄,猛觉真气浮动,但他立刻强行忍住,钉立地上。

    翁白水一落地,立刻扬掌攻了上来,葛宏骞哼了一声,双臂一抱,退了两步。

    翁白水惊诧地望了他一眼,葛宏骞冷冷道:“你上吧,姓葛的一生独来独往,从来没有和人联手过。”

    翁白水正要反唇相讥,剑宁已经强抑伤势站定了位置,一掌飘忽不定地拍了过去。

    翁白水举掌一格,立刻连环三掌攻出,快捷无比,剑宁和他斗了十来招,愈打愈不成了,胸中血气鼓荡,直要呼之而出,他大声叫道:“多事老人,还要多久?”

    石室中传出多事老人慢详哗的声音:“娃儿你千万多撑几个时辰,我还要一阵哩——”

    剑宁在蒙巾下苦笑了一下,他暗道:“几个时辰?您老人家真会说笑话………”

    大夥儿都听到了多事老人的声音,顿时一阵骚动,但是幸好大家都不好意思上来双斗,因为他们知道,这个蒙面的少年并不是姬文央!

    剑宁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但是忽然之间,他想到姬文央还要两天才能赶到,想到这里,他似乎看见了姬文央那苍老而威猛的容颜,他猛然大喝一声,呼呼挥出两掌,接着他把全身的功力聚集在两掌之上,猛施百步追魂掌中最毒辣的‘无常过境’!

    这两掌是剑宁全身功力所聚,翁白水一个大意,顿时吃了暗亏,剑宁第三掌挥出,一口鲜血已经涌到喉头,他强自忍住,而翁白水却是一声闷哼,退了四五步!

    若以翁白水的功力而言,剑宁这两掌绝难伤他,可是他终于着了‘无常过境’的道儿。

    剑宁力退强敌,只觉精神一凛,昂然站在狭道之首,眼前一花,一个青年道人站在面前。

    那道人道:“贫道丘九渊,领教施主几招——”

    剑宁傲然点了点头,丘九渊退了一步,举手一指点到,剑宁左掌一撩,右掌翻飞而出,丘丸渊反手变指为掌,直拍下来。

    剑宁只觉丘九渊掌重如山,他再也无力招架,踉跄退了两步,喘息不已。

    因他面戴布巾,丘九渊不知他已身受内伤,这下一见状!不禁怔然止手。

    剑宁大叫一声:“老前辈,成了吗?”

    说着他突然双掌向丘九渊当胸击去,因为他看昆丘九渊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憐悯的神色,这使他大为难过,是以他举掌便打。

    丘九渊年纪轻轻,却是武当门中最出名的青年高手,一触之下,已知剑宁是强弩之未,当下双掌一收,不愿伤他。

    剑宁急叫道:“老前辈,弄完没有?”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嘶哑和焦急,石室内忽然传来多事老人的声音:“好啦,好啦。”

    剑宁精神大振,他一言不发,忽然转过身来,拔足就跑——

    丘九渊怔了一怔,那翁白水好生机伶,叫一声:“追呀!”

    竟抢先奔进狭道,那狭道只容两人通过,大家一挤反而慢了一些。

    剑宁拔足飞奔,翁白水在後面追了上来,他灵机一动,喝声:“照打!”

    他经验不足,喝时连反身作个打暗器的姿势都没有作,但是翁白水生性多疑,闻声不见人动,还以为必是极歹毒的细小暗器,吓得大叫一声,猛往壁边飞避——

    剑宁趁机转了一弯!奔向石室,老远望见多事老人站在阵前,他大叫道:“老前辈,快引我入阵。”

    多事老人忽然挥手叫道:“咦,慢来慢来,这一枝插得虽好,但是我如换一个地方的话—”

    他老人家伸手把一枝已经插好的竹枝又拔了起来,以指点额,思索了一会,把那竹枝换了个地方,接著道:“嗯,换这里,那就大妙了,哈。”

    室门一声暴叱,翁白水如飞赶了进来,剑宁急得上气不接下气。怒吼道:“老儿还不快点———”

    同时他鼓足全力一掌遥向翁白水打到,这一掌乃是雁荡派劈空掌的功夫,当年摩云客唐敏曾凭这一掌震服了氓山的丐帮老大,声动武林,此时剑宁斗然打出,翁白水不由一窒——

    剑宁一把扯住多事老人,多事老人带着他闪进生门,翁白水一步赶到,多事老人在竹阵中转了几个弯,便失去了踪影。

    翁白水猛见眼前一花,不辨方向,他大吃一惊,把跨进阵的左脚抽了出来。

    剑宁随着多事老人在阵中左弯右转,他听到翁白水的声音:“这是什么鬼门道,老子一根根把它拔了。”

    那铁广的喝声:“嘿,不要动,你若拔错一根,阵式立刻发动,管叫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走出这石室啦!”

    多事老人听了发出嘻的一声怪笑。

    剑宁道:“笑什么?”

    多事老人道:“我老人家最后那改掉的一枝端的妙绝人寰。”

    剑宁喘息道:“你布的到底是什么阵?”

    多事老人道:“我这阵唤作‘拉拉杂杂阵’,我要故意考考那姓铁的。”

    剑宁道:“怎么?”

    多事老人笑道:“莫看我这阵用了这许多竹枝,其实里面至少有一半是哧唬人的,嘻”

    剑宁急道:“那怎么成?”

    多事老人道:“怎么不成?姓铁的若是聪明绝顶,只消一两个时辰就能破我的大阵,他若不是聪明绝顶的话,嘿,便是对这奇门学问比我老人家还深十倍,也管叫他头昏脑胀,不得出阵。”

    他得意地停了又停道:“只因我那些吓唬人的竹枝插得匠心独运,愈是高手,意会觉得繁复无穷,那他便一辈子也出不来了,这叫著作茧自缚,哈哈,有趣。”

    剑宁愈听愈不是味道,他叫道:“这样岂不太冒失?若是姓铁的当真聪明无比,一两个时辰就破了过来,那怎么了得?你老为何不稳打稳扎布个普通难阵,铁某就算能破也至少得几天功夫呀——”

    多事老人一想,果然也有些惴然,但是他强笑道:“小于你不懂,山人自有妙计。”

    他此刻有没有‘妙计’,就只有天知道了。

    剑宁心急如焚,多事老人却愈走愈慢,不时指着一两根竹枝说这枝插得如何了得,剑宁一气之下,一把抱起多事老人,道:“你老指挥,我来走。”

    多事老人嚷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剑宁只往前走,多事老人只好口授机宜,剑宁强抑内伤,健步如飞,片刻走出竹阵,多事老人被背在背上,大是愤怒,双手乱挥道:“快让我下来………”

    忽然他的手背触著壁上霎时轰然一响,剑宁哎呀一声,和多事老人一起跌了下去。

    著地之後剑宁扶起多事老人,他举目四望,只见身处之地是个秘密无比的石甬道。

    他轻轻嘘了一口气,过度的紧张和伤疲,他觉得有几分支撑不住的感觉,但是他毕竟可以得到片刻的休息了。

    然而,一个问题问上他的心头:“我们怎么出去呀?”

    剑宁只觉得阴风阵阵,在耳边盘旋,剑宁伸手在剑柄上一按,叮的一声,白虹剑已然出鞘。

    他猛地一翻身,以最迅速的手法把白虹剑递出,多事老人只觉眼前火花直冒,那白虹宝剑已自碰到石壁之上。

    剑宁本想以剑身插入石缝,以防止壁门的紧闭,不料饶他动作快如闪电,仍不免於禁闭之祸。

    那白虹剑何等锋利,早在石壁上刻下一个深刻的痕迹,但这石门少说也有数尺厚,又那里能够洞穿得了?

    剑宁答然地看看多事老人,心中暗恨地多事,要是他不在石壁上乱摸.他们那会翻落到这甬道里来?

    多事老人不会武功,因此在黑暗之中看不大清楚事物,他扯着嗓子尖声唤道:“小子你看看那块石门有什麽古怪?”

    剑宁知道他熟知机关,便耐心地观察一番,果真找出了其中某一部份有些奇怪,他对多事老人道:“老前辈,这石门左上角有块黑色的石头嵌着。”

    多事老人闻言不语,只是沉吟,跌坐在地,用枯瘦的手指在地上画着,过了一会儿,忽然拍拍手掌笑道:“小子你再看看,是不是左下角也有块黑石?”

    剑宁低身下去看道:“没有。”

    多事老人咦了一声,半响才道:“那么右下角一定有个星号。”

    剑宁只得又凑近一看,果然有个用剑尖刻就的小星星,他照实告诉了多事老人。

    多事老人高兴得直拍手,跳了起来,大叫道:“有救了!有救了!”

    剑宁莫明其妙,多事老人不待他问,口中唱道:“左上黑,右下星,寻机关,三丈青。”

    剑宁虽知他唱的是个口诀,但更不知所云,他见到多事老人这般高兴,想必是有些瞄头。

    多事老人笑着向剑宁道:“喂小子!你可带着火种没有?”

    剑宁摸出火摺子,正要递给他,忽然瞥见多事老人身后的墙上,离地雨丈处,插着一段烧去一半的火把,他双脚一蹬,上前便点。

    猛听多事老人惊叫道:“呀地!小子要杀老夫了,快逃,快逃!”

    剑宁啼笑皆非,他用左脚尖一勾,钩住多事老人的后衣领,左手一探,已自取了火把,他往地上一落,把火把默亮了交给多事老人。

    多事老人眉头惊嘘,拍拍衣领道:“好脏,好脏!”

    也不知他是指火把柄上尘灰密布,还是指剑宁的脚?

    他接过火把,咧嘴对剑宁一笑道:“喂!你守在这里,管他是谁要闯进来,就给他一掌可也。”

    他正要转身,忽听得甬道外传来峨嵋翁白水的尖嗓子道:“方才我分明看见那老鬼的,怎么一转就不见了影子,左兄,咱们分头搜搜如何?”

    左萍还没答腔,‘长江云龙’艾锟可自言自语地道:“‘百步追魂’姬文央到底不错,有两手。”

    他们渐渐走近了,多事老人舌头一吐道:“天山铁氏还可教,那娃儿也聪明得紧,我那三脚猫式的‘拉拉杂杂阵’又被他破了,好啦!小子你仔细点就是了。”

    他逃起来倒比别人快,转眼就不见了,剑宁只得盘腿坐地,手执白虹宝剑,以防有人闯入。

    他很希望第一个进来的不要是艾锟,因为他内心中对艾辊那爽朗的性格非常喜爱,而他最不高兴的便是那峨嵋翁白水,他想:“要是那姓翁的进来,我就毫不客气地给他一剑。”

    他正在想着,不多久,多事老人从甬道转角处伸出头来对他说道:“三丈青是找到了,但机关失灵啦,我再往里面探去,这甬道里阴气阵阵,就表示后面一定有空旷之处。”

    他话方说完,不等剑宁回话,就把头缩了回去。

    剑宁哑然笑了,他在笑多事老人胆子太小,不过他更希望多事老人的胆子更小些,小得不敢多事才好。

    剑宁默坐在甬道里,运功调息,但他一想到强敌环向在外,眼前的又是一个败事有馀的多事老人,初出江湖的他,安能不心急。

    但他天生有一股傲然之气,他绝不求谅於人,其实他只要说明自己的身份,便可脱身事外,因为根本这是多事老人和百步追魂姬文央的码子,与唐剑宁又有何干系?

    但唐剑宁不知在何时起,便非常喜欢‘百步追魂’姬文央,或许他与‘摩云客’唐敏的经历太深了,或许他是对飘零仙于李敏珊有著强烈的反感,而她是厌恶姬文央,并不是一个耀武扬威的魔头,而是一个受重伤的垂死英雄,因此,剑宁喜欢姬文央了。

    他的沉想忽然被一阵痛苦所打破,他的内伤愈来愈严重,他感觉到伤口有若刀割.阵阵绞痛不已。

    他没有疗伤的经验,现在,他非常羡慕常败翁沈百波,因为常败翁有天生疗伤的奇特本领,人都是不怕生病,只怕病一时好不了。

    於是,他想起峨媚的翁白水曾误会他有著‘百阳朱果’的密图,其实,他根本不熟悉何谓‘百阳朱果’,他知道那宝物能疗治百病,他现在有点希望看看这个‘百阳朱果’了。

    他凝听甬道,意外地,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他不禁觉得奇怪,因为多事老人最爱动,怎会一丝儿声响都不发出?

    他忽然有个可怕的念头,不要是多事老人被人家制住了,或者,多事老人又跌入了另一个秘道,而被封锁在另一个石道中,那就糟了。

    但是,他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岗位,因为尽管他自觉内伤不轻,但现在他是唯一可抵抗的武力。

    其实多事老人正在多事哩。

    原来这老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闲得无事做,人家被封在洞里,总是急得要命,他可精神百倍,因为这也可以大费脑筋,他反正一天到晚都是精力过剩的。

    他打着火把,一步一步往里挨,老实说,他尽管多事,胆子并不大,这般阴风阵阵,他平日捉弄人家多了,到头来,自己碰上鬼,可也不是好玩的。

    但是他不愧为多事老人,他内心中最主要的因素是好奇心,怕归怕,好奇还是第一,这就是他何以一步一步往里走的原因了。

    他左转右转,还不时掏出天残地缺图来对照,意外的很.图上竟没有这条甬道,他兴奋极了,便在自己原来贴上去的羊皮上面,用随身携带的炭条一一画上。

    这一下,他的恐惧之心完全被忽视了,他并不在为自己找出路,而是一心一意要把这古图補全。

    他和唐剑宁的内心完全相反,剑宁是希望多事老人能找到另外的通路,越快越好,而多事老人呢,却恰好相反,他偏想在山洞中多加逗留,以便补正自己生平最得意的‘天残地缺图’。

    当他见到甬道往左一拐,竟是个绝路时,连忙掏出古图来,就光亮处仔细一看,在方才那条歌诀:“左上黑,右下星,找机关,三丈青。”

    的下面,紧接著的一条歌诀是:“一条龙,入地绝,上三尺,天眼缺。”

    他脑中飞快地一转道:“图虽没有,歌诀尚在,分明是此处无疑。”

    他跑到石壁前,用火把照亮了,仔细检查,果真在离地三尺之处,有一个小小的凹进去的洞穴,大小才能容一个食指。

    他正要去按,忽然一惊,自言自语道:“这天残地缺阵图,按照布阵学理,应是三步一折,从石室、甬道、到此处恰是第三道机关,这里必定有些鬼名堂,老头子不可轻率。”

    他忙又沿著方才自己的脚印退了回去,离石壁丈多处,方才喘了口气,盘腿而坐,他想:“刚才我大意走近石壁,居然没有发动机关,这想必是要按那洞地方才能发动的,这如何是好,我又不懂武功,这怎生是好?”

    他不禁自言自语地脱口道:“还是找那小子来。”

    可是不一会儿,又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这岂不是给那小子笑话。”

    忽然,他灵机一动,他想:“设计这机关的人,一定不会想到我是没武功的,我开启了那机关就紧贴住石壁,站在原位不动,一定出乎意料之外,也可以让设计的那家伙看看老夫的手段。﹂

    可是他想想又不对,觉得万一死了可化不来,但他又有个好奇心,想证明自己到底对也不对,他考虑了半天,到底还是改不了多事的老毛病,他掏出那倏炭笔,在甬道的石壁上大书道:“我多事老人者天残地缺阵也。”

    说着又掏出生平那本得意著作—奇门全书,仿佛生离死别地对着书本说道:“今天老儿是以身殉其所学了。”

    他仔细地把书本放入怀中,然后垫起脚尖沿着方才一退一进的足跡,再走回到石壁面前,他正要用手到洞中试探,脚下可触及一物,他吓了一跳,忙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支断朽的箭头。

    多事老人最精于推理,他忙把火把四面一照,只见右面的壁上仍嵌着十多支箭镞,那些箭杆想是腐朽了,散在地上,混着泥土,黑黑的,不引人注意。

    他一看便知,关系应在左面的石壁上,而且依右面石壁的箭痕可知,这种机关是交叉放射的,多事老人是机关老手,他见到上半部的箭痕向上,而下半部的剑痕向下,可见是由左面石壁上下交叉发射的。

    为了不妨碍箭只的发射,石门应向通道的顶端退去,而因为箭只是向心式集中的射击,所以愈靠两边被射的机会是越少,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多事老人肚中更是雪亮。

    他虽是抱着试一试的决心,但他可不顾冒然犯险。现下最使他惊异的是,显然在十多年前,或者更久,曾有人如他现下这般,冒冒然地想闯入里面,要不然决不会有动机。

    於是他的好奇心大起,他想查出来人是否受损。

    他现在明知不去发动这机关,箭绝不会射出来,但是他可不敢大意,仍是步步为营,因为他一旦误触机关,必无幸理,这完全吃亏在他多管闲事而且又不会武功的缘故。

    他慢慢走近右面的石壁,仔细观察每一个箭痕之间的距离,按照他的经验可知,已短缺了许多支箭。

    他仔细前後想了一会儿,便察觉出,原先闯关的人武功很强,但为人极不仔细,因为他们削去的箭支,差不多都是集中在中间这一部份,也应该是最密集的部份。

    他踌躇了半晌,又回到那甬道的绝端,他又考虑了半天,方才用食指往洞底一按,然後他迅速往下一蹲,以减少受伤的可能。

    那知道一场虚惊,竟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他暗笑自己胆怯,可是就是站不起来,挣扎了半晌,他方才能够使自己壮胆,他又站起来.正要用食指往左右拨弄试试看。

    他忽觉阴风大起,吹得他汗毛直竖。

    他惊得忙转头四顾,但那有一丝一毫的人影?

    他像受惊的孩子似地,庸人自扰;草木皆兵,他喃喃自语地道:“多事老人啊!多事老人!谁要你多管闲事?”

    说着,一咬牙,不管三七廿一地食指往左右一动.忽觉左边的洞壁往后一退,他知道是发动了机关,忙低身抱头;火把也丢在地上。

    只听得轰隆隆的石壁移动声,混着轧轧的机关发动声,头上耳旁刷刷的利箭破风声,叮叮当当的金石交碰声,一顿纷扰过后,他才敢张天眼,从指缝间往外偷看。

    但见一片黑甸甸的,原来是火把落在地上,早就熄灭了。

    他忙抽出怀中的火摺子,迎风一闪,便见到了光亮。

    要是常人必定会先看左面露出来的大洞,他却不然,他先跑到右面的石壁前,仔细观察箭痕。

    果然,一切如他所预料的,箭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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