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六腿齐拆

    第 七 章 六腿齐拆 (第2/3页)

…………”

    铁氏双侠有若触电,循声望去,只见昏迷的铁广,又自倒在尘埃!

    刹时,双侠的心中生出一丝古怪的感觉,转头望向沈百波,那像是说:“不是你?”

    常败翁很吸一口气,冷然道:“是姬——文——央!”

    铁长羽面上猛然一震,沈百波冷冷又道:“雪莲!天山雪莲!”

    铁氏双侠如梦初醒,心中暗道:“雪莲,雪莲可以治愈广儿!沈老败真够意思!”

    雪莲是天山特产,双侠手头存有多量,心中不由大宽。

    但转念一思,自己不分皂白地乱打一通,不由惭愧地望著沈百波。

    常败翁从双侠高傲的目光中,找出一丝感激和半分惭愧的感情,於是!他那苍老的面孔上,也露出了一丝安慰。

    铁长羽沉声道:“沈百波,当年铁某打你一掌,今日甘拜下风,咱们扯成平手!”

    常败翁低声应道:“今日你中我一掌,我挨你两脚,咱们是胜负不分!”

    铁长羽向弟弟一望,纵声大笑起来。

    沈百波低低而豪壮的笑声,也响了起,这三个盖代奇人,在苦战之後,所言所行,仍然不灭分毫。

    笑声未决;常败风羽猛一踉跄,跨倒在地,几乎同时,铁氏双侠也一跤倒在地上,李敏珊一惊,低呼一声,目光一瞥,只见三人的足部,软软的在地上,分明方才一战,三人的脚骨都受折断,而三人却在断後仍能苦持不倒,这等功夫,这等行为,可真是骇闻动听的了。

    旭日初升,晨风微拂——

    常败翁睁开双眼,看见万道金光一闪,心中一怔,好容易才想起敢情自己在野地上躺了一夜。

    撑起身子,只见四风静悄悄的,昨夜的事一一浮上心目,猛一抬头,瞧见对面大树上断了一对粗枝,他微微一笑道:“老铁拐著走了!”

    想到‘拐’字,他连想到自己的断足,他天生异秉,心想过了一夜自己的断脚多半已好了,但还不放心,低首一瞧,只见自己双脚上重重里了数层花布,心中一怔,忖道:“什麽人?”

    心念方动,破庙侧人影一闪,走出一个白衣少女,沈百波恍然而悟道:“女娃儿,谢谢你了!”

    李敏珊见他已醒,欢声说道:“沈老前辈,你的双足好些吗?”

    常败翁得意的暗笑一下,缓缓道:“娃儿,咱们先走吧!”

    X    X    X

    “女娃儿,你到那里去?”

    “沈老,我去打点泉水来。”

    常败翁靠在一棵大树根上,挥手道:“走,咱们一起去。”

    李敏珊道:“不,沈老前辈,您腿上伤还没有好,让我侍候您吧。”

    常败翁轻轻道了声:“好,好…”

    他看见敏珊婀娜的身躯轻盈地消失在丛林处,他的嘴角上现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他想:“这小妮子可真乖。”

    他可忘了这小妮‘不乖’的时候凶霸霸的模样。

    他低头看了看腿上大红花布包扎的绷带,心中暗笑道:“要是旁人如此折断了腿骨,少说也得躺上几个月,可是我老沈,哼!只消三天就好得十足啦,我要故意装装,也好要要这女娃子。”

    他伸手把敏珊仔细替他包扎的绷布给拆了下来,口中连道:“嗯,缚得紧紧地,风都不透一点,可真难受死啦。”

    他索性把裤管也捞起来凉快凉快,说也奇怪,那腿上长得完好无疵,连疤都没有一个。

    正在此时,脚步声起,他知道是敏珊回来了,连忙手慌脚乱地把刚拆掉的绷带七手八脚地绑好,然後装著腿痛的模样,倒靠在树干上。

    敏珊走了过来,她叫道:“沈老,前面水是有的,只是太远了,咱们还是一起去吧。”

    常败翁点头道:“好罢。”

    他装模作样地拿起拐杖,撑著站了起来,敏珊低头一看,看见原来绑得好好的绷带,已经变得一塌糊涂,倒像是一团烂绳子里在腿上一般,她不禁嗔道:“您一定又打腿上弄开了。”

    常败翁那张口是贼赖惯了的,无论什麽事,则使毫无关系的事他也要先贼赖几句,这是数十年积下来的好习惯,已经成了口头禅,他一听这话,立刻不加思索地赖道:“没有人弄开过呀!”

    敏珊嗔道:“您自己看。”

    常败翁低头一看,那绷带著实绑得太糟了,但是他这一看,立刻又赖道:“是了,我知道原因啦,必是你昨天绑得实在太松,一阵跋踄长途下来,自然要乱了。”

    敏珊将信将疑,望了他一眼道:“那麽现在我替您绑一绑。”

    常败翁又道:“不用,不用,咱们先找到泉水再说。”

    敏珊见他头头是道,知道说不过他,只好转身前行。

    走了好一会儿,却始终不闻泉声,常败翁道:“咱们不要迷失方向啊。”

    敏珊道:“大概不远了。”

    愈走山势愈是怪异,路也渐渐狭小,终於消失在草丛中了,敏珊道:“没有路好走了,咱们回去吧。”

    常败翁道:“不,不,前面就有水,我已经闻到水的味道了。”

    敏珊望了他一眼,继续前行,他们走了好一段极为难行的路,敏珊以为常败翁必然走不动,回头一看,只见他蛮不在乎地走著,不禁奇怪。

    忽然,前面豁然开朗,一眼望去,全是一片碧绿,原来竟是一个大湖,那水线得如玉珀一般,敏珊欢叫一声,跑到湖遑,用手捧了一勺水浇在自己的脸上,真有说不出的凉快。

    常败翁微微吟笑,也走到湖边,敏珊道:“沈老,这是什麽湖呀?”

    常败翁道:“我怎知道——喂,你看那边——”

    敏珊依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对面湖边一片红色的东西,湖水也被染红了一片。

    敏珊道:“那是什么?”

    常败翁脸色斗然一沉,低压著嗓子道:“血!”

    敏珊惊呼了一声:“血?这里荒无人烟,那来的血?”

    常败︵羽皱眉想了一想,忽然道:“你从那边绕过来,咱们去看一看。”

    敏珊正要开口,常败翁把手中拐杖一抛,猛然奋身一跃,身形拔起五六丈,如大鸟般飞落湖中,在波面萍叶上一点,身形又起,姿式美妙已极,只消几个起落就到了对面岸上。

    敏珊惊得合不下口来,呆了半响,她才轻骂了一声:“好啊,你敢情是骗我的,你的伤早好啦。”

    常败翁在对面手一挥,敏珊也连忙绕道过去,到了对岸,只见常败翁正在弯著身体看察一件事物,她跑上前去一看,吓了一跳,原来地上竟是一只死去的怪兽。

    那兽尸庞然巨物,敏珊问道:“这是什麽?”

    常败翁道:“这叫做独角牛,这种兽类一向是产在西藏,怎会到江浙来的?又怎会死在这儿的?”

    他伸手摸了摸那死兽头上的独角,忽然他发现那角上刻著一个宇,他低头一看,只见牛角上刻著一个‘温’字。

    霎时之间,常败翁想起一个人来,他的脸色大变,敏珊惊问道:“什麽?”

    常败翁喃喃的道:“独角大圣?西藏温家?”

    敏珊道:“什麽西藏温家?”

    常败翁道:“一百年前西藏的独角大圣温键在峨嵋山上掌毙当时神州第一高手洪若水的故事,你可知道?”

    敏珊点头道:“可是百年来便不曾再听到温键的消息……”

    常败翁道:“百年来温家虽然行踪不明,但是这独角怪兽分明是温家的标帜,可不知当今温家当家的是温键的孙子还是曾孙?”

    敏珊望著常败翁,常败翁忽然道:“听!”

    果然远处有人声微微传来,常败翁道:“咱们去看看,记住,千万要小心!”

    他的声音显得十分紧张,因为他料想温家的独角牛既然死在这里,温家的人大约也不会远,而温家虽然百年来不闻音讯,但是百年前那件事太令人难忘了,中原神州公认的第一高手死在温键的掌下!

    常败翁带著敏珊,猛可施展轻功,身形如箭一般在草丛中飞驰,那远处的人声愈来愈近,终於,常败翁停下身来——

    他们从林木孔隙中一探望出来,登时吓了一大跳,只见林外是一片平地,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大大小小的独角怪牛,少说也有上千头,那边站著十多个装束古怪的执鞭汉子,看模样是赶牛的人,对角大树下站著一个年轻的胖子,穿著一袭金丝袍子,满面骄傲神气,他身旁站著一个带瓦楞帽的老汉,那老汉手中也拿著皮鞭,虽然土里土气,却是双目精光烔烔,一派武林高手的模样。

    这老汉正自指手划脚地在与他对面之人争论,他对面之人背对著常败翁和敏珊,但从衣著上看去,是一个道士。

    那老汉道:“出家人不在道观里修道,却来管这等闲事赶吗?”

    那道士的声音十分清朗,就如一口大钟呜响一般:“施主赶著这许多异城怪兽到中原,遇田而食,遇野而过,天下农人就不要吃饭了吗?”

    那老汉脸色一沉道:“哼,小道士我们真人不说假话,你可别仗著学了几手三脚猫的武功便伸手要管天下事,好,既然你学武的,告诉你,咱们主人姓温!”

    那道士哈哈笑道:“姓温便怎的?独角大圣温家便怎的?贫道若是怕的话早就走路了。”

    他这话委实惊人,表示他明知对方的来路,却依然满不在乎,常败翁不禁双手大拇指一挑,低声道:“好个小道士!”

    那老汉脸色忽然一沉,抖手一鞭打出,皮鞭卷在一棵腕粗树枝上,他一反腕,‘拍’的一声,那树枝竟然应声而折。

    这一手乃是上乘的内家功夫,常败翁吃了一惊,心想看不出这赶牛的家伙也有这手功夫,温家的威名果然不同凡响了。那皮鞭扯断了树枝後忽然有如一道电光一般向那道士脸上飞来,道士双脚动也不动,一伸手,呼的一声便把皮鞭抓住,那老汉吃了一惊,用力一拉,道士一放手,皮鞭立刻飞回,但是飞到一半,忽然变成一寸寸的断截落在地上。

    道士这手内功露得十分漂亮,常败翁喝道:“这道士是谁?好深的功力啊。”

    那老汉呆了一呆怒声道:“看不出你这杂毛果真有几下子,嘿,报上名来吧。”

    这时那站在树下的年轻伙子一步步走了过来,他双眼看天,脸上神情狂傲已极,那道士似乎也看出这胖子每走一步,地下都是一震,必是暗含了极厉害的功夫待发,他不禁随著胖子的步行身躯向左转了一下。

    这一来常败翁和敏珊都看个清楚,这道士竟是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相貌长得极是英俊,而且气度十分稳重,毫无青年人脱跳飞扬之气。

    那胖子道:“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那老汉道:“小杂毛唤做什么?我家少爷要亲自教训你!”

    青年道士昂然道:“贫道丘九渊。”

    常败翁可了一声,对敏珊道:“原来是武当的丘九渊,我可要管一管!”

    他蓦然大吼一声,有如一只大鸟一般腾空而下,正好落在那年轻的胖子面前——

    黑沉沉的石头甬道里,忽然现出了一个拳大的火光。那黄红色的火焰,照在青黑色的石壁上,有一种令人肃然的气氛。

    同时,执火把人的脸透过火光中看去,也是红红的,但不管从任何角度看去,这人的脸容是朴厚而讨人喜欢的。

    在他身後,还有一人,双手拿著一张发黄的老羊皮,正籍著这宝贵的光辉,在细细研究路径。

    他们是谁?他们就是唐剑宁和多事老人。

    多事老人把手中,那份‘天残地缺图’反覆地看了几遍,咧著嘴对唐剑宁问道:“小子,你那份图可真是摩云客亲手交给你的?”

    唐剑宁为了多事老人的缘故,脚下也放得极慢,闻言更止步不前,略略回过头来对多事老人说道:“当然,这是我们雁荡镇山之宝,而且连纸头的成色都和老前辈的那份古图一色一样,难道老前辈竟看不出端倪来了吗?”

    多事老人用手摸摸鼻子,连连唔了几声,索兴往地下盘腿而坐,右手支著下颚,那份古图也放在腿上,仔仔细细地思考起来。

    剑宁知道他在用神,当然不敢打扰,只得撑着火把,呆山且在一旁。

    原来剑宁手中的那支火把,系得自他所发现的那石室中。那石室和隔邻的石室竟一模一样,当然,可没有另一对百阳朱果。

    为何在这阵图的外围,会有完全相似的两个石室,这点便连多事老人也捉摸不透。但剑宁却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身上有一份雁荡派的秘图,他自己按图索骥当然颇为吃力,而多事老人却一定是轻而易举了。

    果然,多事老人大乐,因为雁荡山中这大石洞,完全是按著一个古代已失传的阵图所布设的,多事老人一生浸淫此道,而且手上也有了四分之二的古图,当然想尽心计,务求找出全豹。他们手上这二份古图一对照,竟在接头之处,道路布置完全符合,而且羊皮纸的成色也完全相同,多事老人怎会不高兴得要死呢?

    照剑宁的意思,是希望在第二个石室中,化些功夫揣摩一下,因为他还不死心於‘白虻三式’希望雁荡大侠生前会另有指示。但多事老人却心急如焚,非马上赶路不可。

    多事老人一方面是担心姬文央在洞外的战果,另一方面也是初得秘图,急欲求证自己平日研究的心得,是否与事实相合,所以连一刻儿也等不及。

    剑宁拗不过他,知道便连姬文央都让他两步,而且多事老人又一再保证,以後仍可按图再至故地,他心想稍为躭搁两天也无妨,便只得觅了个火把,在前面开路,而每过一转弯的地方,或者是布置机关的地方,多事老人都仔细地用炭笔记下来,并和原图相比较。如此一来,多事老人心中既有所得,自然大乐,但剑宁可惨了。

    因为一来多事老人走得甚慢,又时时要剑宁照顾,二来多事老人生性多疑而且爱管闲事,所以每过一处.他都要仔细考虑,小心研究,然後再让剑宁来行动,这样子前进,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但剑宁因多事老人有恩於已,而两人目前也须协力求生,当然只得耐心地由他消耗。

    剑宁自吞服了百阳朱果之後,原木以为马上可以见效,但是,直到目前为止,却连些微反应都没有,心中虽是十分狐疑,可是也不好意思向多事老人请教—到底他还是一个出道不过半个月的青年人!

    且说多事老人心中正在盘算对下一个机关的应付办法,而剑宁默默地执著火把守在一旁,两人都不作声,这时,石甬道中静极了,远远看去,活像是一幅老人灯下潜读图。

    忽然,多事老人头也不抬地道:“小于,站近些,光太暗啦!”

    剑宁哦然地笑了一声,他知道多事老人一遇到窘境,便会迁怒到旁的事物,所以他只得走近他半步,又弯下腰去,把火把凑到多事老人的眼前。

    多事老人唔地点了一声头,也不知道是赞许他听话,还是对阵图有了新发现?

    忽然,多事老人精光霍霍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打了两个转。然後咦了一声道:“喂,小子,你师兄待你不坏吧?”

    唐剑宁被他这没头没脑地一问,心想多事老人真是好笑得紧,这时候还查问这些不干时要的事。但一提到唐师兄,剑宁便涌起了一股不能自制的情感,他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多事老人迅速地接口道:“那他为什么要害你?而且不是我机警,便连我这阵图老祖宗也陪在里面!”

    剑宁大为诧然,然而怒意溢於一卖表,重重地问道:“老前辈,这话怎麽说?”

    多事老人微微抬起头来,他可不管剑宁心中受不受用,仍是一股轻松劲儿,他顽皮地眨眨眼道:“小子怎么沉不住气啦?”

    剑宁只当他是以言相戏,他这人最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尤其不能让别人讥及唐师兄,他怒道:“老前辈!”

    多事老人知道这个年青人是真的动了气,心想他们师兄弟俩真是要好得紧,便低下头去,微吐舌头,连连摇头道:“你这小子和姬文央那老鬼倒真是天生一对,怪得紧。”

    他那股样子活像一个小姑娘做错了事,还嘟起小嘴说人家做错了的神情。剑宁被他这一逗,心中的气便消去了几分。

    多事老人却忽然老脸紧绷.右指在图上指划著道:“小子,你可知道如照著你那图,今生今世我们都别想走出这阵?现下我是改了条路走的。”

    剑宁才知道他方才话出有因,也不禁吃了一惊,但知道兹事体大,他对布阵之学本是外行,也不便发表意见,只得哦了一声,表示他心中的惊讶。

    多事老人右手指著图道:“方才从第二石室走来,我们已过了几道机关?”

    剑宁道:“过了两关。”

    多事老人一拍手道:“这天残地缺阵的布阵原理是一波三折,换而言之,下面这道机关著实有些名堂在内,所以要特别小心。”

    剑宁点点头,把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地记在心头。只因多事老人精深於此道,所以他的一言一语,都莫不是这方面的权威经验。

    多事老人续道:“由我现在手上已有四分之三的图上可看出,这阵法的结构是对称於阵心的,也就是从阵心走出去,东南西北四角的布阵原理是一致的,不过是机关的种类及布置的距离不同罢了。”

    剑宁愿看他的手指看去,果见右上角和左下角的符号都非常类似。

    多事老人见他唯唯诺诺,便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到底道行还差,如果这天残地缺阵只是如此简单,那我又何必煞费心血?你想,如果按照这阵法的大结构的原则,我们在走出第二石室的时候,便应该受到袭击,因为,我们走入第一石室,也就是你吞服那宝货的时候,便受到了袭击。”

    剑宁马上反驳道:“可是,那不是阵心,走入石室和走出石室的遭遇便不必一定相同。”

    多事老人满意地点点头道:“那我们在前一道机关,便应受到袭击了?因为从第一道石室到第二道石室也算一折,而走出第二道石室遇到第二折,便构成了一波三折,但是我们却安然渡过,这又是为什麽呢?”

    剑宁为之语塞,多事老人以右指连连戮自己的前额道:“比较合理的说法是,第二道石室本来阵图中是没有的,因为你看,如果照我现在定的方位,方才二道石室应该在全图的右上角;但你再看左下角,相对的位置上只有一个方框,而节使是右上角,也只有一个方框,假如每个方框是代表一个石室,那么怎会有两个相同的石室出现?”

    剑宁好奇地问道:“为何一个方框不能代表两个石室?”

    多事老人冷冷地嗤了一声道:“那么执有这图的人,将永远走不出第一道石室,因为如何从第一道石室到第二道石室的机关就无从标明了。”

    剑宁知道自己问的全是外行语,脸上颇有些讪讪,多事老人见风转舵,他心中已颇喜欢这个生长在渔村中的大孩子,并不愿太使剑宁难堪。

    所以,多事老人笑道:“你方才说原先盘腿坐在地心阴泉之上的是你的师父—雁荡大侠,假如你没猜错,那么这添上去的石室一定是他开凿的,他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对付你那五个逐出门墙的师兄—雁荡五子,而且,我想,他的妙计一定成功了,否则雁荡五子断然不会葬身於石窟之中。”

    唐剑宁心中惨然了,他彷佛已见到当年师徒火拚的惨剧!他想:假如师徒之间都要如此布置心计,那麽人生又有什麽快乐可言呢?他同情雁荡大侠了。

    多事老人续道:“你唐师兄一定不知道有百阳朱果这会事,否则他不会不告诉你,但他又一定知道其中的一间石室,要不然他不会叫你来找,所以他知道的,应该是第二道石室,也就是你发现的那个。”

    剑宁这才想通为何他事先并没有听师兄讲过百阳朱果,不禁呀了一声。

    多事老人好像笑他少见多怪似地,冷冷地瞄了他一眼道:“但雁荡五子知道的,一定是第一道石室,要不然他们不会从那条路进来,他们的目的可能是在百阳朱果上,要不然,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师父在逐出他们多年後,才收了你的唐师兄,这许多年,要布置一间相同的石室并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摩云客平常出入的也一定是我们走的这条路,因为他只有这条路线的图示。”

    剑宁恍然大悟道:“师父一定是以第一道石室为诱饵,来对付雁荡五子,而把本派其他重宝,完全移到第二个石室内,那麽白虹三式一定是在第二石室中无疑了。”

    多事老人点点头道:“雁荡大侠料定五子必然重来,所以先破坏了开启翻板的机关—三丈青,我本来以为是朽坏了的,但现在想想并不尽然,因为其他的机关一个也没坏,为什么偏偏坏了这一个?所以即使五子能得手,也不能逃出,这计不为不毒。

    因此,便连雁荡大侠吞服了那十二小时便散功的百阳朱果,恐怕也是故意的?这又是出我当时的意料之外了。”

    剑宁非常佩服多事老人的推理能力,但他心中的疑点甚多,因为雁荡大侠为何有这种反常的行为呢?譬如,他为什麽不吞服另外一枚——只要不亲近女色,就可以延年益寿,功力倍增的那枚?

    他不敢多问,因为,他知道的太少。

    但多事老人何等江湖,一眼便知他心中有些狐疑,便哈哈乾笑道:“这噜噜嗦嗦的一大堆,也不过是我的猜想,至於你师父和雁荡五子之间的那码子事,恐怕除非雁荡大侠复生,谁也弄不清楚了。不过,如果雁荡五子的死事一传出去,江湖上的人更加会责怪你师父的行事做人了。”

    剑宁心中很坚定地对自己说道:“我唐某人一定要为师父洗刷令名。”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不拔的神色。

    多事老人暗暗吃惊。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低微的喊声:“咱们冲!”

    这是翁白水的声音。

    多事老人和唐剑宁讶然地互相看了一眼。剑宁这才想起,方才多事老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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