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盛名之威

    第 八 章 盛名之威 (第2/3页)

举止失常,同时他心中更存了万一的希望,他希望多事老人和姬文央他们已离开了古洞,而不致妨碍了自己的行动。

    他正要开口相问,不料翁白水先作恶人地道:“这批兔崽子见到姬文央就吓破了胆,我翁某人可是大丈夫。”

    这话似乎是有意系说给左萍听似的,可把左萍正要说出口的劝他下山的话却给逼回了肚子,其实,这时要退身也未免可惜,因为他们已听到了隆隆的瀑布声了。

    左萍心中虽是暗暗发毛,也只得随着翁白水在乱石堆中跳着前进。

    茫茫的水气随风飘荡,向四方扩散,因此这堆乱石间也是迷雾蒙蒙的。

    他们虽然尽量小心,但因视野不清,总不免脚下会弄出些丝微的声响,幸而有隆隆的水声遮盖,但两人也不禁各捏了一把汗。

    忽然,前面的土场子中闪起了一道晶白色的光芒,甚是耀眼,翁白水和左萍忙伏身在一块大石之后,各自带着惊疑的眼光看着对方。这是一道剑光——从剑身反射出来的光芒。

    伹是,姬文央是不佩剑的呀!而从青白色的光芒看去,可知这是把宝剑,他们是行家,知道这种剑天下绝找不出十把,而每柄都是握于武林顶尖高手之手。

    他们犹疑了,他们心中同时浮起了一个问题,难道姬文央真的是在候着一人不成?而那人又是谁,能够使姬文央方才不敢施出六阳炁功,而要留着全力候他?

    他们迅速地想到了天山铁氏,因为铁广方才被姬文央所击伤了,而铁长翼和铁长羽岂肯干休?

    那剑光施施然地在空中划了一道长弧,只听得一个尖尖的嗓子唱道:“白虹其名,神物为灵,真不错,真不错,华老儿今天可看走眼啦!”

    翁白水闻言,全身一震,摩云客唐敏的大名,如雷电般地在他心中闪耀着。

    左萍却轻轻地惊呼了一声,翁白水慌忙把手迅速地掩住他的嘴。

    他们偷偷地把头伸出去,刚好露出双眼,只见前面数丈远处,一片茫茫的水气之中,端坐了

    三个人——三个都是武林中传奇性的人物。

    他们的身影虽然都很模糊不清,伹面对着他们的姬文央和侧坐着的多事老人,就是烧成了灰,翁白水也认得,只是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大约便是失踪了十多年的摩云客了。

    由于雾气的阻隔,以及他们不敢太趋近的缘故,翁白水和左萍虽是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窥看,也不能看清三人的面目及小动作。

    他们只见到多事老人手执着白虹剑,那青白色的剑光反射到他的脸上,令人有一种肃穆的感觉。

    飞瀑仍是在怒吼着,偶而有阵阵凉风过处,引起了声声风涛之外,这寂静的空间,加上茫茫水雾中的两个盖世魔头,令人有恐怖之感。

    左萍轻轻地拉拉翁白水的衣袖,示意他快走,左萍并不是惧怕,只是因为他晓得翁白水的企图,是要乘姬文央和唐敏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乘机一并除了,而能扬名天下,这种事,老实说,左萍并不赞同翁白水的小人心眼。

    翁白水心中的主意比左萍要多得多,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肯放弃的,他轻轻地推开左萍的手,斜眼瞄了他一下。

    他的眼光是何等阴狠,大有从我者生,逆我者死的味道。

    左萍被他这一瞥,不知怎地,心中便打了一个寒噤,他正想独自退去的时候,忽听多事老人

    扬声道:“唐老儿,姬老鬼,以你们这身才学,打死了未免太可惜,还是让我来另想一个妙计,要不然天下人都会拍手称快了。”

    左萍一时好奇,也不想走了,心想这种观摩的好机会是千载一遇的,决不能轻易放过,他且不管翁白水要搞什么名堂,因为他是一个练武的人,而爱武之心又是每一个武者所共有的特质。只听得摩云客冷冷地哼了一声,而姬文央却不置可否。

    左萍觉得这才是一派宗主的风度,大有来者不惧的样子。

    拍地数声,嗡嗡不绝,原来是多事老人轻轻地用白虹剑的剑身敲着左掌,正在用神细思,过半响,只听他嚷道:“现在有个两全的办法,你们两个轮番演一招给我看,由我来破,十招之内看谁先难倒我,谁就算胜了,现在先由姬老鬼发招如何?”

    左萍心想,多事老人真是邪门,怎会想出这等绝法来的?

    翁白水却心中嘀咕,原来如此一来,姬文央及摩云客的精力又那会受耗,而他的一连串如意算盘,岂不又都完了。

    左萍心想,要不是多事老人见多识广,岂敢说出这番话来?因为以姬文央及唐敏的功力,已到了信手成招的地步,旁人那敢夸这个大口?

    而翁白水心胸狭窄,以己之心,度多事老人之腹,却一心以为多事老人拉偏架,简直是存心帮姬文央吃唐敏吗?他暗暗希望,摩云客一口拒绝就好了。

    他们两人的想法虽然不同,但心情却是一般紧张的。

    要知多事老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对于武学的理论之精之博,实是武林罕见,是以他以口头来破招,倒真有几手。

    他们都想摩云客十年未涉足江湖,必有惊人的进步,今番与姬文央搏斗,必全力以赴,如此精彩的一场搏斗,他们有幸能一旁观看,真是虽千万全不与了。

    由于摩云客背着他们,也不知他作何表情,大约是同意了。

    于是,多事老人把白虹剑轻轻地插在身边的土地上,默默地静思了一会儿,方才抬头道:“好了,姬老鬼发招吧!”

    姬文央一声不发,缓缓地伸出右手,远远看去,只晃他小臂一阵抖动,那手掌却像幽灵似地,从几个不可思议的部位攻出。

    左萍和翁白水此时已心无杂念,却默默地把他们能看到的姬文央的动作,一一记在心头。

    左萍觉得这招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招,翁白水也觉得无懈可击,于是,他们都紧张地想看看多事老人怎么解法。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多事老人把身体微微偏向姬文央,大约是让他看清解法,如此一来,左萍(书中为“华”字)和翁白水的视野便受了阻隔,只能见到他右掌在空中一阵急抹,而左手的动作却无从得知了。

    姬文央双眼微撑,频频点头,而翁白水从他所看到的动作看去,多事老人这招化解得也端的有些名堂,可惜不能窥及全豹了。

    多事老人洋洋得意地再转过身来,半面对着摩云客道:“姓唐的,可轮到你了。”

    只听摩云客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双肩微微一动,大约是已发出一招。

    只因摩云客是背着他们,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但由多事老人紧锁着的双眉可知,一定也是妙绝人寰的招势。

    多事老人低头沉思不已。

    左萍不知他又要使出什么妙招来解,不禁紧张得紧握着翁白水的右手。

    多事老人大叫一声道:“有了!”

    只见他霍地起身,到处游走,脸色却很严肃,双手乱飞,把左萍及翁白水看得矫舌不已,一时急切之间,竞看不清他是什么招势,只觉得其由有许多实在是常人绝不会想到之处,但却偏偏又和拳理相反。

    他们那知道这完全是多事老人一手导演的好戏,这完全是多事老认兴之所至地随手乱舞,他们还当是针对了摩云客的怪招而发,是以怪制怪的。

    而多事老人是个细心人,从他的每一句话中听去,都并没牵涉到摩云客之名,日后就是翁左知道上当了,也无可奈何。

    左萍倒还罢了,翁白水是有野心的人,便把多事老人那些不成招术的招势,一一地牢记在心中。

    多事老人双掌一收,已是满头大汗,只听他微喘地对姬文央道:“姬老鬼,看你的啦。”

    姬文央双目精光霍霍地一张,一道极为威武的目光,径投向左萍及翁白水的藏处过来,两人的目光乍然和他相遇,都不禁暗吃了一惊。

    翁白水暗道不好,知道行藏巳为败露,但他不愿主动地提出撤退的意见,果然,左萍慌忙地一拉他右手,轻道:“咱们快走。”

    他们一伏身,不约而同地往山下惊慌奔去。

    忽听得多事老人哈哈大笑道:“姬老鬼,好人就做到底,再饶他们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接着,是一声极为阵重的哼声,就好像千军万马似地从山风中送了过来。

    明月相伴着两条迅如电风的影子,往山下投去。

    山上,迷蒙的水气仍盘桓不散。

    唐剑宁——假的摩云客,仔细地伏在地上听了半响之后,方才抬头对多事老人点了点头,表示附近已没了敌踪。

    多事老人妙计得呈,不禁心中孜孜自喜,他回目一看姬文央,不由脸色转回死灰色!

    原来姬文央巳无声无息地颓倒在地上。

    姬文央剑创没有复原,那能支持了如此之久,方才那威猛的一眼,正如飞蛾垂死的一击一般,已耗尽了真力。

    年轻的唐剑宁感慨了,他开始了解到“名”这个字的妙处——今日的危局,不正是靠着唐师兄及姬文央的威名而解救了吗?甚至像翁白水这般少年高手,都闻两人之名而股栗,但是,又有何人知道,此时的唐师兄早巳化为粪土,而姬文央也已是油尽灯枯了呢?他为世人感慨,但也觉得好笑。

    于是,他潜意识地轻笑了。

    多事老人听到他叹嗤的一声轻笑,不禁微带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剑宁慑于他的目光,不禁微微一怔,这才想起了此时自己的一声轻笑,会引起旁人多少的不快,慌忙趋身上前去,抱起了姬文央。

    多事老人微微地颔首示意,剑宁便抱着姬文央亦步亦趋地走入了石阵。

    水雾在他们的四周升起,他们的须发上都沾上了滴滴亮晶晶的水珠。

    不一会儿,从水气开合之处,竞已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飞瀑仍是在怒吼着,却又不知道是在幽幽地诉说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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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黄色的太阳懒懒地照射着大地。雁荡山上虽然丛丛翠绿,但有时也会使人感觉到一丝热意。

    一丛竹子底下,有一片荫凉的暗处,多事老人走得累了,便微喘地靠在一株碗口粗的巨竹下休息。

    他频频用汗巾擦着额际的汗珠道:“呼,呼,热死人了。”

    唐剑宁正在用竹叶编顶帽子,多事老人见他做好了,便蹑手蹑脚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地挨近他背后,正要劈手抢将过来,不料剑宁返身把帽子递给他道:“老前辈可要一顶?”

    多事老人被一眼看穿了企图,自然十分窘迫,但他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脸不改色的顺手接了过来,略略地看了一下,便赞道:“小子,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啦!”

    剑宁听他称赞自己,心中不由一酸,原来他忆起了童年时的放牛生活——这种帽子是他作牧童时常用的。

    多事老人实在热不过,便老实不客气地把它覆在头上,口中却道:“小子,是谁教你的?”

    剑宁双眼一红,低声道:“先母!”

    多事老人这才想起,自己这话问得不大妥当,慌忙叉开话题道:“喂!你去找些水来喝如何?”

    剑宁漫然地应了一声,正要起步,多事老人却一拍巴掌道:“喂,你怎么不提抗议?咱们应该抓签才对。”

    剑宁闻言,不禁噗嗤一笑,原来天下那有多事老人这种人的,明明的便宜不占,偏要来抓签。

    多事老人顺手摘了两片竹叶,藏在右手袖中,只露出两个尖端道:“你先抽,抽到短的那个就去找水。”

    剑宁知道不依他也不成,反正他本来就不想占多事老人这个便宜,便住手抽了一叶,他笑道:“大约是长的那根了。”

    那知多事老人连剩下的一根,看都不看,便信手甩在地上道:“小子,你乘凉吧!”剑宁一愕,便道:“老前辈何以知之?”

    多事老人边走边笑道:“等到抽的时候再下功夫已是晚了,老儿老早在摘的时候已看清楚,你那根竹叶尖上有个斑点,便是短的那根了。小子,记住,这是第一课,观察要快而准确。”

    剑宁把手上的竹叶举起来一看,果然在尖端上有一个极小的斑点,心中对多事老人为人的精细,更是矫舌不已。

    他眼看得多事老人顶着那顶竹叶帽,一步三摆地走入了树丛中。

    他心中实在是很茫然,便摘下了几片大竹叶,信手又编起帽子来。他觉得自己这次雁荡之行,虽是屡有奇遇,伹却完全失去了本意。他本来是要上山访求白虹三式的,但却又眼睁睁地放过了它。

    其实,要不是姬文央在山洞中养伤,剑宁在离山之前,仍可以再入洞一次,但是多事老人坚持让姬文央静养,而且反指导着他把洞前的石阵另排过,着实费了他不少功力,然后又把洞内的机关恢复了原状,便是洞口的两块大石也移回了原位,这才满意地离去。

    剑宁不知自己这一离山,又要过几多时间才会故地重游?或许是几日,也可能是几个月,三年,五年?他觉得前途茫茫,有无所适从之感。他是一颗“孤”星!

    他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

    忽然,他听到身前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一阵希索索的声响,他勿忙站起来,沉声喝道:“什么人?”

    于是,他见到草丛中升起了一丛竹叶,啊,不是,原来是他编得那顶帽子,他知道原来是多事老人回来了,心中奇怪他如何要如此鬼鬼祟祟?

    只见多事老人跌跌爬爬地从草丛中滚了出来道:“不得了,不得了!”

    剑宁以为他是在唬自己,忙上前扶起他笑道:“老前辈又有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啊?”

    多事老人坐定了,一翻白眼道:“难道年纪大的都一定要装出反应迟钝的样子不成?

    哼!”

    剑宁见他用手指指着自己时,右手的食指上竟是腥红的一片血渍?不由大惊道:“老前辈?”

    他本来想说你挂彩了!但临时又觉得这话不大妥当,便又缩口不说下去了。

    多事老人喘气稍停,便一翻白眼,大有说来话长之势地道:“前面半里许有一个湖,湖中有水。”

    剑宁心想,这不是废话?

    多事老人顿了一顿接着道:“水上浮着一层血,此血凝而不散。”

    剑宁这才知道,想必是多事老人用手指搅了一搅,所以才知道是凝而不散,他好奇地打断多事老人的话题道:“那是什么动物的血?”

    多事老人不悦地道:“我正要说啊!此系西**角牛的血。隔湖相望,似有人相争焉。”

    剑宁不料他竞做起文章来了。

    多事老人忽然叹道:“可惜姬老鬼没来赶这场热闹,否则更有好戏唱了。”

    剑宁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得莫明其妙。

    多事老人诡秘地挤挤眼道:“湖那边有人有打架,你猜是谁?”

    剑宁见他说得神秘,不禁好奇地问道:“是谁?”

    多事老人四间张望了一下,才开口说话,好像是在说一件最大的秘密似地。他附着剑宁的耳朵低声道:“嘿!是西藏的温家,还有武当的小杂毛丘九渊,还有——”

    剑宁忙问道:“可是百年前温键的那一门温家?”

    多事老人点点头,但仍自顾自地说下去道:“嘿!还有沈老败和一个小妞,真好看!”

    也不知他是说打得热闹好看,还是那“小妞”长得好看。

    剑宁如雷轰顶,只因姓温的威名实在太大了。他直觉地意识到,和常败翁在一起的可能是李敏珊,虽然,他对李敏珊并没有好感,但他绝不能容李敏珊为外人所伤——一方面是为了唐师兄,另方面是为了李居良夫妇对他母子的恩典。

    他急急地道:“我们决赶去。”

    多事老人一把拖住他道:“背我去。”

    剑宁此时心急如焚,闻言左手把他往自己背上一运,左手一弯,恰巧托住。迈步便走,只听得多事老人雪雪呼痛的尖叫声,大约是剑宁用力太猛了一点,渐渐地随风而去。一阵轻风过处,地面上缓缓地飘着一顶半成的竹叶帽子。

    烈烈骄阳,仍是炙手可热。

    唐剑宁背着多事老人,到了那潭畔的林子中,他们伏在大树干后面,斜斜望过去,正如多事老人所说,好一场热闹——

    千百头灰色的独角怪牛,远望过去一大片,好比千军列阵一般。

    那武当派的道士丘九渊和常败翁背对着他们站在那儿,剑宁偏出头去,于是从树叶孔中,他看到了李敏珊——

    那是一个美丽的侧影,雪白的肌肤被深深的背景清晰地衬托出来,那象牙般的小巧鼻子,笔直而挺秀,微张的小嘴,构成一副紧张的表情,伹是那紧张也是美的,说来可笑,剑宁和飘零仙子相识以来,这是第一次他以审美的眼光来看她——竞在这样的情形下。

    他暗自对自己说:“她真美丽。”

    这时他的肩膊被多事老人拍了一下,他正待回头,多事老人已凑到他的耳边道:“喂,小子,站在丘九渊对面的矮胖子大概就是温家的后人了。”

    剑宁嗯了一声,他听到下面那矮胖子十分骄狂地正自哈哈大笑道:“………我说你老儿也太不识相了,我是什么人物难道你当真不知道吗?”

    常败翁那熟悉的冷笑又传到剑宁的耳朵中,他感到一阵好笑,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立刻他发觉自己并没有笑出来,常败翁的面容浮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幅经常保持欢笑与滑稽的面孔,但是在那滑稽的内部,实在是一包辛酸的泪水啊!

    常败翁只指了指那胖子道:“怎么不知道?方才这小道土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我老人家知道,你姓温,哈哈,发瘟的瘟——”

    那年轻胖子怒喝道:“想不到中原当真有这许多不要命的人,虽然家父再三要我不得肇事,可是今日少不得要宰两个人开开杀戒了。”

    常败翁呵呵长笑道:“今日老儿这件闲事是管定了的,嘿,谁还怕你这小胖子吗?笑话笑话,喂,女娃子,你怕他吗?”

    敏珊知他在故意气那胖子,便抿嘴笑道:“我可不怕那些臭牛。”

    那胖子一扬手,突然一股劲风打向常败翁,丘九渊方叫得一声:“老前辈,留神!”

    常败翁忽然随着那掌风向后一退,他诺大一个身躯就如纸鸢一般飘腾在空,毫不费力地飘出数丈,待那掌风一弱,他双足点地,身形又如一支箭一般射了回来,进退的速度正好和那胖子所发的掌力一模一样,那胖子发出的掌力乃是极其毒辣的外门奇功,却不料被常败翁用这么一个古怪法儿,使他的掌力白白变成了一阵风。

    但他却在这一刹那间惊骇了,只因常败翁这一手轻功,错非功力已臻化境的内家高手,绝对无法作到,只要略有差错,立刻就有性命之忧,他不禁睁大了眼,惊震万分地注视着这个貌不惊人的糟老头。

    这时候,那执鞭赶牛的头儿又摸到丘九渊的身旁,他猛一跨步,身形已欺入丘九渊三步之内,伸手就是一掌盖下!

    丘九渊双脚钉立地上,有若泰山之磐石,但是忽然之间身形前后一摆,那人唉哟一声,“叭”的一跤跌出丈外!

    这正是武当祖师张三丰首创的“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当日连百步迫魂姬文央尚且着了丘九渊的道儿,这厮又如何识得,自然是一个跟斗摔得七荤八素了。

    那胖子瞪了丘九渊一眼,忽然干笑起来,他偏着头对丘九渊道:“咦,沾衣十八跌,对不对?嘿,原来你是武当派的——”

    他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沉,厉声道:“武当派便能管你家少爷的事吗?哼——”

    他说了一半,忽然又是一掌突然偷起,对准丘九渊的左肩打来,这一掌当真快疾如风,又是忽然发难,丘九渊大喝一声,急待退步,已是不及,“拍”的一声丘九渊左肩上着了一掌,丘九渊双眉直竖,右臂猛张,“拍”又是一声,那胖子哼了一声,倒退一步,左肩上也着了丘九渊一掌!

    常败翁仔细观察了双方一番,嘘口气道:“还好,还好,两相扯直。”

    那胖子怒不可遏,指着常败翁道:“你这糟老头也是有名头的人物吧?”常败翁呵呵笑道:“不敢,不敢,老人家叫做沈百波。”

    那胖子脸上露出一缕惊色,他低叫出来:“常败翁?原来他就是常败翁………”

    丘九渊也是瞿然大惊,不料大名鼎鼎的常败翁就是眼前这人,他见常败翁的目光转过来,连忙稽首为礼道:“原来是沈老前辈,晚辈……”

    常败翁摇手笑道:“小道士不必多礼,你那师父可好?沈老儿有十年没有见他面了。”

    丘九渊道:“家师每每提起老前辈英姿风范,令晚辈心仪不已。”

    常败翁心中受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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