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临老情怀

    第十一章 临老情怀 (第2/3页)

如此纯厚,而且几近于天真,在这一刹那间,他内心有着一股莫名的自愧,他觉得为了几人的私仇,而将这个年青的孩子坑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之中,这是不仁道的。

    说实在的话,尽管是集他们四人的绝学,他并不认为剑宁有必胜的把握。若是四人自己上手,当然另当别论,但问题是在于剑宁的天资,能否全部吸收所学,而且更要进一步地,把这截然不同的四家武功,融汇贯通才可。

    他为剑宁担心,伹势已成骑虎了,他只有尽力而为之!

    洪大凯见到剑宁一提到唐敏,双眼便红了起来,忙叉开话题道:“小老弟,你别再唐师兄长唐师兄短了,我知道你的辈份,自然不会占这个老便宜的。”

    只因唐敏是雁荡大侠之徒,辈分极高,比起姬文央来,也只是勉强低了半辈,所以洪大凯以此来取笑剑宁,剑宁被他逗得不禁嗤然地一笑道:“洪老前辈,我可不是这般意思。”

    洪大凯牵住他的手道:“我当然晓得罗,来—我们今日就此休息,明天开始练习,你得加倍努力,你可要为我及姬文央争口气,不可以输给那姓李的女娃子。”

    剑宁恍然大悟,才知道洪大凯,姬文央,温可喜和沈百波四人虽然联手对付百残和尚这个公敌,但他们四人之间却各有恩怨,现在由姬,洪两人指导自己,而李敏珊归沈,温两人教诲。常败翁最近击伤了姬文央,但在多年前也曾惨败于洪大凯之手,温可喜和洪大凯的世仇虽然解了,不过洪若水丧生于温键的手下,却是不容抹煞的事。而温家和沈百波却没有关系,同样的,洪家和姬文央也没有牵连,所以四人之中,俨然可分成两派,这由此可见,当初多事老人提议的时候,并不是乱分的,而其脑筋的精细也由此可见一般了。剑宁不由得暗暗佩服起多事老人来。

    这种分法,使得姬,洪及沈、温两方都暗存竞争之心,对唐剑宁及李敏珊自然大为有利,况且姬文央与剑宁本有了感情,而常败翁对李敏珊也不差,所以顺理成章地便使多事老人生出了这么一条妙计来。

    在学习六阳炁功的时候,剑宁因为原来内功的路子与姬文央相近,而且摩云客唐敏在他身上曾下了十年的功夫,再加上百阳朱菓的提携,所以进步的极快,但现在换了“威震九州”

    洪大凯的绝学,他可是吃尽苦头了。

    因为洪家的手法,上溯南宋初年的关彤,本是一条极偏的路子,和姬文央的六阳炁功一般古怪,须知雁荡心法暗与六阳炁功相合,已是极难得的凑巧之事,岂有再与洪氏心法相同的道理?

    练武的人,一若常人,是依习惯行事的,姬文央和唐敏这两股巨大的潜力,潜伏在唐剑宁的每一道神经中,根深蒂固地牢不可拔,但是,一旦要他完全舍弃前法,而采用新的路子,当然是非常吃力而且伤脑筋的事。

    “威震九州”洪大凯何等人物,也知道剑宁本身的苦处,所以并不切责他,只是缓缓地把洪氏心法灌输给他,第一步便从基本的打坐学起。

    剑宁仿佛是一个已读过大学的人,到国外去留学,只欠缺平日应用的语文,是不熟悉的,但他在国内听学的,在国外却是一般有效,因此自然只须要克服这一关便可以了。

    须知学武之道,虽然心法不同,也就是路子不同,但“气”仍是一样的,剑宁吃亏的是前后两条路完全不同,但占了便宜的是本身功力已很高,而百阳朱菓使他仍能接受更多倍的功力,他就像一个无底的水井,能接受及储藏尽可能多的水量,而姬文央他们,就好像几条巨大的水管,把大量的水灌入其中。

    剑宁进步的速度,并不慢于常人,只是不如他先前那般惊人吧了。而且,他是愈来愈快的,因为愈来他对洪氏心法愈为熟悉。

    在洪大凯的指导之下,他暂时停止了六阳炁功的练习,但姬文央的影子,却不时浮现在他的心中。

    终于,经过了一段他觉得颇为漫长的日子之后,洪大凯领着他走到了初见面时的湖边,洪大凯信手摘下了一片树叶,在手中一捏,递了给他,剑宁心头大喜,洪大凯笑道:“小老弟,你试试看。”

    剑宁暗摄心神,迅速地把全身力量贯轮在右手中指之上,他中捐和拇指一夹树叶,中指突然一弹。

    出乎他意料之外地,那树叶的速度初始之时也是极为惊人,但迅即减弱,最后竞落在半丈外的湖面上。

    洪大凯仰面大笑,唐剑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坦然问道:“老前辈!我错在何处?”

    洪大凯止住了笑声,摇摇头道:“你没错,是我错了。”

    剑宁道:“怎么?”

    洪大凯又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没错,因为我看你心中不耐烦了,跃跃欲试,所以要你试试看,你想,树叶是柔软的东西,并不容易受力,你就是拼了一身力量,蛮干一场,它也必定飞得不远。”

    剑宁心中确是有些浮躁不安的,他讪讪地道:“我们是不是要从新开始?”

    洪大凯笑道:“哼,你又不急了吗?但我可等不及,小老弟,你第一关已通过了,换句话说,你已能把全身力道聚在一个手指上,而且此非本门心法不能达到,以后,咱们就开始第二阶段的教学。”

    剑宁笑了一笑,正要说话,洪大凯道:“你先回去,我还要在这边坐一会儿。”

    剑宁还以为是他要练功夫,便走开了,洪大凯目送着他离去,望着他那宽广朴厚的背影,心中起了莫名的忧愁。洪家卜居此山,已是三代,三代单传,目下只有洪大凯一人,但他自幼至今,心中念念不忘祖父之仇,埋头苦练绝技,以便在百年之约中一头身手,所以发誓不婚,那知到了六七十岁的年纪,虽然因他保养的好,望之犹若中年人,但要结婚也没那股兴致了,他一人凄凄凉凉地埋名于九华山中,眼看便有绝嗣之虞,天幸使他在垂老之年,收了唐剑宁这个孩子,不但洪家绝技有传,而且他一向寂寞的心海中也有了一个寄托感情的所在。

    其实“威震九州”洪大凯是一个威猛的人,脾气之古怪不下于姬文央,但是,那股虚无的父子之情,使他对剑宁的态度改换了,变得十分慈祥。

    不过,这只是机遇问题,换了另一个忠厚朴实的青年,也可能取得洪大凯寂寞老怀中的慈爱之心。

    但是,姬文央及洪大凯对于唐剑宁是不一样的,姬文央和唐剑宁的感情,是在一连串的迫害及同舟共济的情况下,培养成功的,所以是有形的,也是唐剑宁所能感受到的,而洪大凯的心情却是令唐剑宁不可捉摸的,在他心目中,还以为洪大凯一向是慈祥的,殊不知洪大凯有以他为代子的感觉。

    洪大凯的内心是处于尖锐的矛盾之中。

    祖父惨死的仇恨,在他初知人事之后,便盘旋于他的心中,甚至迫使他放弃了个人的幸福,但是,眼前的剑宁却没有理由因此而送命。

    洪大凯一向佩服唐敏的作为,这是英雄重英雄,但他却可能一手断送了唐敏唯一的传人——唐剑宁,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仇,这是何等不合理的事。

    因此,他痛苦了,他觉得愧对唐敏于地下,他怕和唐剑宁那无畏的目光相遇。于是,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平视着碧绿的湖面。一阵凉风过处,湖面上抖起了阵阵涟漪,水面开合上下之处,彷佛现出了一幅血淋的惨象——狂笑着的百残和尚右足踏在一个血渍淋漓的人的身上,那人软弱地转过头来,于是,洪大凯看到了他的面目,他是自己的“儿子”——唐剑宁洪大凯歇斯蒂里地狂喊了一声,一掌往百残和尚拍去,只听得隆然一声,湖面上激射而起了一个丈多高的水柱,却又迅即化成千百个小珠似地,落到了湖面之上。

    每一颗水珠都引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在湖面上织成了一幅锦然的景象。

    于是,每一圈水纹的中心,都呈现出了百残和尚那残苦的笑容。洪大凯怒冲斗牛,双掌轮流拍出。

    湖面上产生了蔚为景观的景象,三两丈多高的水柱,此起彼落地跳跃着,隆然的拳风与水面相击之声。与哗然的水声,产生了一支单调而震人心怀的曲子。

    这曲子的拍节愈来愈快,水面上百残的脸容也愈来愈多,而水柱的高度也愈来愈大,而洪大凯的理智愈为丧失。

    湖上彷佛是下着倾盆大雨,洪大凯的衣衫尽湿。

    终于,在这单调的曲子中产生了杂音——

    “洪老前辈!”

    这是唐剑宁惊惶失措的呼声。

    洪大凯心头一震,停止了疯狂的动作,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右手茫然地拢着散开的头发,剑宁快步上前,扶着他慢慢地走回山居之处。

    转眼又过了几十天,剑宁着实在九华山中盘桓了许多日子,在这段时间中,他几乎是和人世隔绝的。

    生活虽是单调,但是他可不在乎,因为他的内心已完全贯注在所学之上。

    自从上次的举动失常之后,洪大凯的内心反而平静的多,他暗下了决心,决不让百残和尚占了便宜,所以除了“摘叶飞花”之外,他还加授了剑宁许多功夫。

    是一个黎明,剑宁和洪大凯照例走到湖边,洪大凯信手摘下了两片树叶,递给唐剑宁道:“小老弟,你试试看。”

    他这句话和数十天前所说的一模一样,连神情都没改变,剑宁回想到当时自己的暴燥,不禁有些讪讪。

    他接过了树叶,信手一捏,两张树叶已被他弯成了角度不同的曲面,他把其中的一枚,微吸在右掌上,右手一扬,另一枚已疾射而出。

    绿色的树叶紧贴在湖面上掠行,剑宁暗吸一口真气,右掌一吐一收,另一枚树叶也疾射而出。

    一转眼间,两片树叶不知怎地在空中各自打了个转,却整整齐齐地交成了十字形,当两叶相交之时,还发出了一声嘶嘶的声音,叶面上竞冒出了蒸气。

    剑宁用手一招,两枚叶子又落到手中,洪大凯惊道:“六阳炁功!”

    剑宁有些脸红地道:“我暗地里把六阳炁功掺入了摘叶飞花之中,老前辈——”

    洪大凯连连点头道:“六阳炁功加摘叶飞花,天下又有何人是你的对手!哼!我倒要看看百残和尚是怎样的三头六臂,哈!姓李的那个女娃儿再也比不上你,沈老败这下可要吃瘪了吧!”

    说着一顿道:“你那拮长补短的功夫练得如何啦?”

    剑宁茫然地道:“拮长补短?”

    洪大凯笑道:“该死,我忘了告诉你了,就是上个月我教你练的玩意儿。”

    剑宁怎不知“拮长补短”这门功夫?但这功夫已失传了数百年,不料自己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练成了。其实洪大凯若早讲,剑宁断不肯学,因为当初只说好学摘叶飞花,他又算不上洪氏弟子,怎能贪他其他的绝学?

    剑宁呐呐地道:“老前辈,这这——”

    洪大凯拍拍他的肩膀道:“小老弟,你是代我姓洪的去报三代之仇,你想打败仗可不成,你会了,不就是等于我会了吗?”

    唐剑宁心中仍有几分惊喜地道:“我,我已经练好了。”

    说着把眼角看向洪大凯,低下头去,洪大凯笑道:“这玩意儿可不能演给我看,以后你到江湖上找两个高手,真刀真枪来一下才行。哎!对了,你可知道这门功夫的来历?”剑宁心想表演一手,不料被洪大凯一眼看穿,倒反有些不大好意思,他窘道:“是不是当年青蝠剑客在首阳大战用过?”

    洪大凯点点头道:“便是关祖师爷也没练成,先祖当年号称神州第一高手,大家以为是以摘叶飞花为最高武技,其实仍是藉着拮长补短的功夫作底子。”

    唐剑宁心中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他茫然地噢了一声,表示在听着洪大凯的话。

    洪大凯忽然扬声道:“你在此地也不会再有什么大进境,你最缺少江湖经验,我看那多事老人懂得还不少,你还是找他去学学也罢。”

    唐剑宁与洪大凯相处了多日,深知他的脾气,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用,只得默然地点点头,洪大凯也苦笑道:“小老弟,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我还健壮的很,只要你不死,总有再见面的时候,噢,还有,如果遇见他们,代我向老友问声好,说我在九华山等大伙儿的信息,一齐去找百残老鬼算这笔账。”

    剑宁知道他是指姬文央、常败翁、温可喜及多事老人他们几个。洪大凯陪着他打点了些杂物,送他到了山口,一路上两人都是默默地奔着,这象征着两人心情的沉重。

    限看远处已有了大道及行人,他们便停下脚步来,洪大凯执着唐剑宁的双手,关切地道:“除非大家一致行动,你一个人碰上了百残老鬼,还是避开为宜,此外天下的武者只有两个人你不可惹。”

    唐剑宁道:“天山双侠?”

    洪大凯郑重地道:“在你缺少经验的时候,加上你现有的功力,还不是两个铁老鬼的对手,如果你们耗上了,你就用言语激将他,叫他来找我老洪,我包你笑不出来。”

    唐剑宁的心中十分感动,洪大凯见他的眼圈又红了,自己也忍不住要落泪,便把头转过去,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轻轻地道:“你走吧!”

    剑宁软弱地走下山坡去,他的脚步和他的心情一般沉重,洪大凯目送着他走上了大道,看到唐剑宁忽然转过身子来,依依不舍地向他挥舞着双手,他的老泪不禁夺眶而出,忽然,一个闪电般的念头在他心中掠过,他喃喃地道:“我岂能让他一个人孤行,百残老鬼可能早就在等着他!”

    他回目注视着群山,在这片地方,他曾滑磨了几十个年头,留下了多少值得回忆的往事,儿时情景,有如历历在目,已将老去的他实在不舍得再离开它,但是事实总归是事实呀!

    黄昏了,该是人们休息的时候了,夕阳躲在晚霞之中,兀自依依不舍地凝视着大地。

    一条干涸了的河床之中,乱石丛列,因为水流不断冲洗以及加压力的缘故,其中一部份的石头真是奇形怪状,大的有三两个人高,小的也有巴掌大的,一眼望去,这宽广的河床上就像是石头世界也似的。

    忽然,一条人影映在石头上,那是一个修长的身形。

    那人极为诡秘地在石头之间穿行着,突然,在一块方形巨石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呼哨,有一人发声道:“是线上的朋友,还是合字上的朋友?”

    那人道:“我是翁白水,那多事老鬼怎样啦?”

    石后绕出一人道:“翁师兄,叶大哥正在激他出来。”

    翁白水点点头,侧耳细听,果然听得叶青扯大了嗓子在吼道:“姓华的,是英雄好汉就别缩头。”

    多事老人却嘻嘻笑道:“你有本领便走进来。”

    叶青怒遗:“你总要出来的,我和你耗上了。”

    多事老人一拍巴掌道:“大丈夫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叶青哼了一声道:“想不到我们峨嵋派的威名不小,连大名鼎鼎的多事老人都闻风丧胆了。”

    多事老人大声道:“凭费青峰这点本领还要误人子弟,真是想来便气死人。”

    叶青怒道:“那你出来斗斗敝掌门看。”

    多事老人忽然不响了,这边翁白水不知他又在耍什么花样,他对石后那人道:“老四,我去关照叶老大一下,待会儿昆仑派的人便要到了,咱们先得把多事老鬼收拾下来,记住,除了昆仑的人,一个也别放过来。”

    那大汉道:“你放心,只要切口不对,休想过我王振这一关。”

    翁白水道:“好,如果姓艾的到了,咱们就依计行事。”

    他话声未完,人已穿入了石头堆中,转眼又失去了身影。

    那面,多事老人忽然道:“喂—现在是什么时辰啦!”

    叶青没好气地道:“是你绝命之时。”

    多事老人冷笑了一声道:“哼!等老夫救兵到了,看你们还神气得起来?”

    翁白水此时已扑到了叶青藏身之处,他环头面前的局势,眉头一皱,叶青如释重负地道:“翁兄,那老鬼还不肯出来。”

    翁白水装出不在意地道:“他饿了三天了看他还能再撑多久?”

    他声音放得很大,存心说给多事老人听似地,果然,多事老人大叫道:“外面是那一位孙子?”

    翁白水脸浮杀气,目露凶光,狠狠地道:“华老儿,你若要活命,便说出百阳朱菓的下落来。”

    多事老人不屑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费老头那不成材的弟子,喂,咱们昨天说到哪儿啦?噢,是说到你那死鬼师父年轻时和表妹暗地来一腿的事,咦,下面才精彩呢!且说—

    —”

    翁白水面对着一堆顽石,实在不敢踏入一步,但他那容多事老人揭发师父的**,尤其是当着外围弟子如叶青之类。

    他大袖一挥,一块大石随之而起,在凹凸不平的地上滚过,隆隆之声竞盖过了多事老人的大嗓子,但石头一停下来,却听得各事老人尖声大声道:“都来看,都来看!”

    叶青猛喝一声道:“老鬼少吼,你想求救可是办不到。”

    多事老人却仍是自头自地怪叫道:“都来看王八打鼓呀!”

    翁白水人虽阴损,但比起多事老人还差一筹,堂堂气结,他知道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是自讨没趣,遂狠狠地对叶青道:“今夜子时以前,务必使这老鬼住口。”

    叶青为难地道:“咱们用烟薰薰他看。”

    翁白水还没接口,不料石阵里面的多事老人却道:“风向不对。”

    翁白水怒道:“不用你操心。”

    多事老人笑道:“要知道百阳朱菓的下落,只有另外找一个人想办法。”

    叶青头脑比较简单,大喜道:“谁。”

    翁白水连忙用手指点了他肩膀一下,示意他少开口,但已然来不及了,多事老人迟疑地道:“只是,他和多事老儿交情好极了,断然不肯作此等事,唉!”

    他倒长吁短叹起来,叶青迫问一句道:“你先说说那人叫什么?”

    翁白水大声道:“是华灵清不是?”

    多事老人怒道:“当然不是我自己,废话!”

    叶青反激道:“料你是瞎扯一通。”

    多事老人哼了一声道:“不愿听便罢。”

    叶青也一心想得百阳朱菓,急不择言地道:“愿听,愿听!”

    多事老人干咳了一声道:“说来话长,你们可有耐心听?”

    翁白水心中想听,但故意装出不耐烦道:“你少卖关子,说不说由你。”

    多事老人道:“算你们狠,我在里面实在内急的很,但我说出来,你便放我走,是也不是?”

    翁白水心想先唬你一下也好,便道:“翁某素来说话算话。”

    他这话等于不说,倒是叶青笨,大声道:“这次放过你也不妨,快讲呀!”

    多事老人又道:“不行,咱们先得谈清楚,要不是姬老鬼失了约,我还会告诉你吗?”

    翁白水和叶青心中同时一寒,如果姬文央赶到了,他们这趟又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多事老人哈哈一笑道:“喂,你们别怕,姬文央不过喜欢杀人而已,做人倒是极痛快,一刀下去便见分晓,决不拖泥带水,增加你们的痛苦啦!”

    叶青听得汗毛肃立,此时已觉得脖上一凉,其实是晚风拂过而已,他急吼着道:“你还有什么条件?”

    多事老人慢条斯理地道:“如果你们找不着那人可与老夫无关。”

    翁白水想倒也合理,便顿了一顿足道:“你存心拖时间是不是?这当然与你无关,有屁快放!”

    多事老人道:“年纪大了,中气不足,说话那能像你们这样快,哼!你没见过我在你们这把年纪的时候,嘿嘿……”

    翁白水知他话匣子一开,又是没完的事,说实在的,他心中有些怕姬文央的,他忙大声道:“华老儿,你再不说,我便要用烟薰了。”

    多事老人不悦道:“哼!熏熏看,我一头撞死在里面,你不但百阳朱菓找不着,而且姬老鬼不把你峨嵋山踩扁,我就不姓华!”

    他语气虽狠,但简直是在要无赖,那像个武林中享名已久的人物?翁白水不料他会说出这般话来,真是啼笑皆非。

    因为两人都不敢跨入石阵,所以多事老人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再加上谁都怕姬文央的辣手,所以多事老人简直是有恃无恐,而他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只要他不出石阵一步,两个高手虽和他只是咫尺之遥,也是拿他莫可奈何的。

    多事老人在石头中间一探头,对翁白水一咧嘴怪笑道:“姓翁的,你可去找华灵均问问看。”

    翁白水暗从囊中取出了一枚暗青子,扣在手中,他藉着黑暗,一心想除去了多事老人这扎手的人物,叶青大声道:“这华灵均可在何处?”

    多事老人把头一缩,又治失在石堆中道:“方才不是二曰为定,你们自去找,可与我无干吗?”翁白水冷道:“这厮又是谁?难道你不会捏造一个名字唬我们不成?”

    多事老人哇哇怪声道:“他是我那死鬼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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