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罗汉银钱

    第十六章 罗汉银钱 (第2/3页)

功,咱们便议定今年正月十八,在峨嵋山西南百里的瓦屋山中,彼此以啸声连络,他来这里传你的西**门武功。并请我通知你。”

    唐剑宁问道:“您怎么又和那和平山庄的女妖山主搅到一块去了?”

    多事老人一瞪眼,道:“你怎么恁般急法,我老人家一张嘴要说得赢呀!那是在咱们要分手的时候,他问到我的行程,我信口说云南和平山庄有图霸武林的野心,想暗地踩探一番,於是他说到和平山庄有个叫常公佞的人,教我设法说服他脱离和平山庄。假如常公佞倔强不肯,而时间也充裕的话,不妨邀你去将他生擒,但莫伤他性命就是!”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真是无乃不巧,当我进入云南,暗中打探和平山庄行径的时候,忽被她手下识破,把我生擒押往山庄,并在我身上搜走那张残破的‘天残地缺图’。这妞妞倒也识货,立刻传我见她,并问起这图的其馀五张在那里,我想起我此行的任务,又探悉常公佞已被费青峰请来助拳,生怕他将我囚禁,於是我自报姓名,并和她约法三章,我告诉她其馀五张残图的可能去处,她把我带往峨嵋,以後的事,你都知道了。”

    唐剑宁婉惜道:“您是因为常老……常某人的事情,才忍痛牺牲那张被她撕毁的残图的?

    这样未免太可惜了!”

    多事老人哈哈大笑道:“我老人家才不可惜哩!她也没有那么傻哩!”

    唐剑宁瞪起一双大眼,射出惶惑的眼光望著多事老人。

    多事老人补充说道:“她撕的只是一张假的,早在她拿出来的一刹那,我老人家便看真了!”

    唐剑宁想起另一件事情,又连呼可惜可惜!

    这次该轮到多事老人迷惘了,他奇怪地问:“什么事这般可惜法?”

    唐剑宁道:“假如您当时也辨认出‘罗汉金钱’的真假,免伤好多脑筋,岂不……”

    多事老人不等他说完,忽又拍脑袋顿足,口口声声只叫该死!

    唐剑宁忙问究竟,多事老人叹道:“这只能怪我一时大意,因为我当时认出那枚‘罗汉金钱’确是真的了!”

    唐剑宁不由大奇,问道:“因为什么当时确认是真的,而事後又承认是假的?”

    多事老人的脸上才隐隐一露悔恨之色,倏又变得无限兴奋地反问道:“你可知道这‘罗汉双钱’的主人是谁吗?”

    唐剑宁茫然摇头。

    多事老人满面春风,欣然说道:“那是你先师雁荡大侠!”

    唐剑宁惊喜地问:“您怎么知道的?”

    多事老人喜孜孜地说道:“上次咱们在铁柱群洞中的时候,我老人家曾在令师的遗物里面见到过一模一样的两枚‘罗汉金钱’和两枚‘罗汉银钱’,当时我只一心留意到‘白虹三式’那一方面,便不以为意,没告诉你,所以我当时一眼见那女妖拿出来的‘罗汉金钱’上面也有罗汉图样,便大意了。事後与『罗汉银钱』一比照,方始发觉假的金钱上面的罗汉要小许多,才相信那女妖交出来的金钱确是膺品!”

    唐剑宁听了,浑浑噩噩想了好一阵子,忽然喃喃自语道:“假如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他不准再替‘罗汉金钱’效忠了,不知他……”

    多事老人截住他的话,断然接道:“那个顽固的鬼家伙,你再说得有理由,他也决不肯就此中止的!”

    唐剑宁默默无言。他回想起常公佞的倔强,倒也深深相信。

    十八这天卯末辰初时刻,朝阳刚刚爬上山巅,多事老人便领著唐剑宁到达峨嵋西南百里地面的瓦屋山中。

    唐剑宁手搭凉蓬,极目四望,只见自己立身之处,正在一座极峰之顶,眼底下尽是祟山峻岭,青郁一片,要想凭目力搜寻出一个渺小的人体,真是谈何容易!

    多事老人见他只管东张西望,不耐地道:“你敢是昨天背我上山,把内力都消耗光了,发不出啸声来了!”

    唐剑宁苦笑了一下,道:“我只是先看看罢了!”

    话刚说完,左侧面忽然响起一声清啸。

    多事老人大喜道:“来了来了!温老鬼当真信人!”

    唐剑宁发了一声低啸呼应之後,插口道:“只怕不是温老前辈!”

    多事老人叱道:“你怎知不是温老鬼!”

    唐剑宁说道:“温老前辈的啸声若只这等内力前番怎能力敌洪老……”

    左侧再又传来一记清啸,它打断了唐剑宁未竟之言。

    唐剑宁也再发啸相应,并瞅了多事老人,边走边说道:“不论此人是谁,咱们且先过去见面再说。”

    多事老人对啸声所发出的内力深深外行,不便强嘴.只服贴地伏在唐剑宁背上不言不语。

    可是他心里则在暗骂:“你少在我面前称能,等会若是温老鬼时,我再教你好看!”

    在此起彼落的啸声连络中,不多一会,唐剑宁已隐约望到对方的身影了。

    他一面纵跃,一面凝神注望,忽地!

    他转头对多事老人急问:“怎会是他儿子来的?不成还是教我去西藏呀!”

    多事老人根本只能看到一片青郁,连人影也望不到,自然更没法辨出来人是谁!他明知唐剑宁决不会谎言,但他仍存万一的希望,只淡淡地问道:“你真看清是温伯昆?”

    唐剑宁用手一指前面那座山头,道:“罗!温伯昆不来了!”

    多事老人凝目望时,果见一个矮矮胖胖的人,正向这边急驶而来!

    他虽然看不真切这矮胖的人是否真的温伯昆,但他确信唐剑宁决不致错认,因此心中忽然生出了某种预感!

    他使劲一拍唐剑宁的一眉头,急道:“快过去看他说什么?”

    唐剑宁心中也彷佛感觉到什么,脚下一使力,顿如星飞丸泻,急掠而去!

    转眼间,双方已迫近在一道山陇里,彼此相距不过二十来丈了!

    来人果是温伯昆,他大概也看真是唐剑宁和多事老人了,远远就大叫道:“是多事前辈和唐兄弟吗?家父因有急事回西藏家去了,特著区区迎接两位。”

    神态语气之间,非常消闲,并没一丝不安意味。

    多事老人这才放下心,笑著问道:“你那老不死的爹爹约好我老人家前来,怎好失约而去!你倒说说究竟是什么紧急大事,有你‘火焰掌’在家还担当不了?”

    说时,双方已经接近,多事老人也从唐剑宁背上落下地头。

    温伯昆笑道:“也没什么紧急大事。过年的时候,家人谍报说,中原有人要来寒舍撒野,并说要毁掉豢养的家兽。想那批家兽,无异是家父生命,所以区区不敢大意,特地跑来这里禀知家父。”

    多事老人问道:“你爹爹临走时说什么来著?”

    温伯昆恭谨说道:“他老人家说:您与唐兄弟若有馀暇,欢迎去寒舍小住。”

    多事老人望了唐剑宁一眼,别有用心地道:“要去,咱们就快!”

    唐剑宁自然同意。温伯昆也甚想与唐剑宁交往,於是笑说道:“山那边备有上好牲口,此去不过六日可到!”

    他有意衡量一下自己的轻功,蹲下身子来,笑道:“多事老前辈,唐兄弟背您上山辛苦了,让区区背您下山何如?”

    关於练武人的功力深浅,多事老人可只一知半解。他偷偷地望了唐剑宁一眼,。唐剑宁笑道:“既是温世兄美意,您就多偏劳他吧!”

    多事老人於是爬上温伯昆的背上,迤逦下山。

    温伯昆存心要炫耀一下自己的功夫,当背起多事老人之後,口中说声:“恕温某在前面领路了!”

    上且即展开轻身术,脚下如风驰电掣,滚滚向山下奔去!

    唐剑宁紧随在他身後亦步亦趋,见他身法俐落,意态幽闲,不觉暗赞道:“难为他也练得一副好身法!”

    於是,三个人,四条腿,流星赶月般,在瓦屋山中奔逐著……

    一口气约莫跑了二十里地,温伯昆只觉遍身发热,两腿也不如先前轻快,再勉强支持了五七里,额头已布满汗珠,呼吸喘吁,这时纵然再想维持原来的速度,也大感吃力了!

    唐剑宁心中有数,本待接过多事老人,又恐温伯昆多心,不便启齿,心中则在忖度,如何才不露痕迹?

    多事老人忽然一击温伯昆的一眉头,说这:“喂!歇一下,我老人家要方便了!”

    唐剑宁也占不透多事老人是真的要方便,还是藉词拐弯?偶然极目望时,只见前面远处,正有两个人影向这面奔驰而来!

    这时多事老人已在一旁方便,唐剑宁指著要温伯民看,温伯昆也瞧清了,道:“这瓦屋山靠西边几十里地面,只有这条唯一的小径,除了西藏,西康两省的武林人物前去云,贵,两广必须经由这里,而外其馀大都从川北行走,其次,这两人的体型和姿态都甚陌生,不像是西藏西康的道上人物。他们是那里来的?”

    唐剑宁补充道:“看他们身法都很快捷哩!”

    多事老人提著裤子急急说道:“让我老人家趁早跑开一点,你们两个躲起来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於是,三个人分别行动。温伯昆检了一处靠近小路的僻处藏身,唐剑宁则背起多事老人,遮掩地跑去老远安顿好多事老人,才赶来路旁,另找一个僻处藏躲。

    大地是静悄悄的,只有微微的东风,在煦和的阳光下轻拂著。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渐渐地,东风阻遏不住西边的音响,唐剑宁和温伯昆已可以隐约听到那东行两人的对话声音了。

    只听一个宏朗的声音道:“姬老鬼没来才打退堂鼓的?”

    又听另一个宽敞的声音略带愤慨地道:“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主要的我还看不惯姓帅的那老家伙的卑污手段,咱们恁多人去对付人家一个人,还要先用毒饵毒死人家巡守的几只野兽,我真不知道他这掌门人是怎么当的!”

    唐剑宁听这两人说话的声音中气好不充沛,尤其更因听出後来说话的人,正是漠南沙的乘龙快堉--当今金砂掌门葛宏骞,是为了寻找姬文央而来的。不觉十分惊诧,暗想道:“他们不就是说的‘西藏温家’吗!这个姓帅的掌门人不知是那一帮派的?竟会恁般无耻,我倒放不过他!葛宏骞人虽还正派,却不应三番两次寻姬老前辈生事。我必须得问出情由,从中和解一番才好!”

    想到这里,立刻就待现身出来,又听那宏朗的声音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眼下一些一代宗师和武林高手们,那个不是人前道德仁义,人後女盗男娼,何独帅自豪一人为然!”

    接著,葛宏骞感慨地说道:“唉!说起这些,虽非绝对正确,却也比比皆是!就拿那个顶尖高手姓唐的蒙面少年来说吧,此人年把来不仅声誉鹊起,一般人还把他捧得高高在上,说他如何嫉恶如仇,如何扶危锄弱,结果呢?对方有那些危害武林的劣迹,值得他最後帮帅自豪将对方打成重伤?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了!”

    那宏期的声音笑道:“算了算了,不谈这些,倒是你我却因这番会合,冰释了以前的误会,称得上是意外的收获了!”

    此人话才说了,突然,温伯昆一跃而出,拦住两人拱手问道:“敢问刚才两位所说的‘对方’是谁呀?”

    两人不觉齐吃一惊,双双把温伯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那个宏朗声音的人反问道:“尊驾是谁?”

    温伯昆报了姓名,这人笑道:“哦!原来是温少庄主,失敬了!尊驾此问,是关心老庄主吧?”

    他刚才还不满一些高手们的所为,一听温伯昆竟是温可喜的儿子,言态间免不了带有一点讽刺意味,温伯昆如何容得了,隐怒道:“家父从不惹事,但也决非怕事的人,什么魑魅魍魉,不知死活,会值得温伯昆关心,我不过……”

    这人立刻接口冷笑道:“既不关心,何必过问,在下也没说的必要了!再见!”

    说完,一抱拳,真个作势要走。

    温伯昆不禁被他这两句非常损毒的话撩拨得怒火更炽,大喝道:“走?没那么容易!”

    这人也怒道:“林钱塘正要见识一下‘西藏温家’的绝学哩!不走就不走,划下道儿来吧!”

    温伯昆这时眼前忽然映出他爹爹一副重伤垂危的惨像,满身血液沸腾不止,暗把“火焰掌”功力运集两臂,正要猝然发难,陡然一道蓝影掠空而来!

    温伯昆明知此人是谁,故而并不介意,可是葛宏骞和林钱塘只见蓝影一掠而至,大白天居然看不出是男是女,那能不悚然心惊!

    就在这时,蓝影已霍然息止,含笑排解道:“两位切莫误会了!”

    葛宏骞蓦地认清是唐剑宁时,忽然记起雁荡山中铁柱察前石洞被多事老人终於脱逃的事,全由唐剑宁一手造成!因此立刻对林钱塘说道:“罗!冒你的字号的人来了!”

    林钱塘闻言,马上撇了温伯昆,掉脸对唐剑宁好生扫了几眼,才道:“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好学,单就学会冒我林钱塘的字号!”

    唐剑宁勃然大怒,但很快很快就压制下去了,朗声说道:“当时我不便道出真实名姓是真,绝不是有意冒充林兄你的大名,再说当时我初入江湖,根本还没听说过有你……”

    林钱塘忙接道:“没听说过,会恁巧?林钱塘三个字一个也不错?”

    唐剑宁一心要为姬文央和他们化解误会,忍气说道:“巧不巧实难令人分辩,不过我当时匆忙间想了一想,觉得只有把自己的姓名颠倒过来,便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了!”

    葛宏骞心中猛动,插口问道:“你叫什么?”

    语气十分托大,唐剑宁捺住怒火,从容说道:“唐剑宁。”

    “唐剑宁?”

    “唐剑宁?”林钱塘和葛宏骞异口同声地惊叫著。葛宏骞更是自顾自地喃哺说道:“然则那个姓唐的蒙头少年又是谁呢?”

    温伯昆立刻愤愤地说:“哼!别人还冒我唐兄弟的大名哩!我唐兄弟会存心冒你这名不见经传的名,真是老鼠爬秤杆,自抬自!”

    林钱塘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便温可喜又有什么了不起!来!咱们折换折换试试!”

    说著,霍地跃上一步,对温伯昆蓄势待发!

    眼见剑已拔,弩已张,恶战一触即发--

    唐剑宁蓦地现身拦在两人中央,沉声说道:“唐某人算不得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为非作歹的人。唐某人在铁柱峰前冒用林兄大名之事,这里特向林兄道歉……”

    说著,真的长揖到地,行起礼来。

    林钱塘不防他当真行礼,愣了一下,也赶忙还礼,道:“那也不算什么,何必如此多礼!”

    唐剑宁乘机笑说道:“小小误会,但凡一方肯忍让一点,便可化干戈为玉帛。拿两位刚才的事情说吧,有什么可以值得争执的,无非是各不相让吧了。那位温兄因听说毒死了巡守的野兽,主人又被打成重伤,父子之情,焉能无动於衷!林兄如若与他易地而处,恐怕比他更加惊急了!对不对?”

    葛宏骞一旁冷笑道:“他如何就断言帅自豪毒死的野兽是他家豢养的?又如何断言被打成重伤的便是他爹爹呢?”

    唐剑宁一听这话风,不禁一阵喜意猛袭心头,正待出言细问,早见温伯昆跨前一步,对葛宏骞拱手笑道:“兄弟确实性躁了一些,以致开罪了远客,冒渎得很!刚才听尊驾说,敢情帅自豪一行并非去寒舍生事?”

    江湖上的好汉们,除了少数穷凶极恶的人,大半都是服软不服硬的。温伯昆既然肯赔不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於是冷冷说道:“自然不是去府上了!”

    话刚说了,立刻又向林钱塘说道:“林兄,咱们何必招揽闲事,走吧!”

    唐剑宁突然现身栏道:“两位请暂留驾。”

    葛宏骞一怔,随即怒道:“你要用武功力留下我等!”

    唐剑宁含笑说道:“那里的话,小弟只想向两位讨教两件事情。”

    林钱塘见他不像是有恶意,於是说道:“什么事你说好了。”

    唐剑宁满脸堆笑地问道:“两位认为姬老前辈为人怎样?”

    两人同时一愕。葛宏骞山且即大声说道:“一个喜欢杀人的大魔头!”

    唐剑宁暗中紧皱眉头,表面上仍微微笑道:“据兄弟的看法倒未必尽然!他老人家喜欢杀人固不容否认,可是也不见得逢人就杀,十九是杀罪大恶极的人,两兄以为如何?”

    葛宏骞再又抗声说道:“不见得!少林派的宝相禅师为人刚正,一直就被人崇敬,他为什么要杀死他?”

    唐剑宁想起姬文央在传艺时闲聊的事情,不觉莞尔笑道:“葛兄原来有这种成见,怪不得有铁柱峰一行。所谓:‘眼见犹难尽信,耳听未必是真!’兄弟大胆说一句,宝相禅师确实死有余辜!”

    葛宏骞怒喝道:“你少胡说,宝相禅师为什么死有余辜!”

    唐剑宁朗声说道:“宝相禅师当着人自然是宝相庄严,可是暗地里呢?却是一名淫僧!

    这是姬老前辈亲口对兄弟说的。葛兄若不相信,不妨问问天山铁老,他兄弟两也是亲眼目击之一!”

    葛宏骞语为之塞。林钱塘却接口说道:“然则少林寺在掌门人率领门下兴师问罪的时候,怎不揭露出来?”

    唐剑宁大笑道:“唯其如此,兄弟才十分崇敬他老人家!试想,当时少林门徒多少,宝相禅师在寺中是何等身份,假如一旦当众宣布出来,少林寺数百年的盛誉岂不扫尽!再加上他老人家一向不屑在人前分辩的个性,然地,自然而然被别人误解了!”

    葛宏骞不觉十分动容,林钱塘插口辩道:“那不过偶然的事例而已,难道每个被杀的人都是该杀的?”

    唐剑宁立即接道:“两位认识艾季岗不?艾季岗也是被姬老前辈杀死的!当艾锟见着姬老前辈要为他叔父艾季岗报仇的时候,彼此折换了五七招!……”

    葛宏赛惊叫道:“艾锟岂是他的对手!”

    唐剑宁脸上平静得如一弯死水,从从容容继续说道:“不,双方均无损伤。因为在动手之先,艾锟曾质问过艾季岗犯了什么罪,而他老人家的答覆却简单得很,只说.‘你去问艾季岗吧!’等临要动手,他老人家又说:‘艾兄弟,你是少年豪杰,铁铮铮的好汉,前途末可限量。’一类的话。大概是他老人家正是器重艾锟的为人吧,所以艾锟能够安然退下,这些情形两位也许当时见到了。”

    林钱塘迫问道:“艾季岗究出见做错了什么事呢?”

    唐剑宁道:“据艾锟最近告诉我:他叔父艾季岗因为一张什么宝藏图,曾用极其卑劣的手段谋害过宝藏图持有人连克狄,被姬前辈知道了,才杀死艾季岗!”

    葛宏骞若有所悟地说道:“怪不得连克狄失踪多年,原来是被艾季岗谋害了!不过也好,峨嵋樵子连克狄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唐剑宁犹豫了一下,终於补充说道:“艾季岗并没害死连克狄,连克狄是死在家师兄手里的!”

    两人齐吃一惊,问道:“摩云客?”

    唐剑宁觉得自己的出身门派,不须自己介绍出来,江湖人便已尽知,觉得十分自豪,於是岸然点头称是。

    林钱塘再问道:“连克狄害群之马,纵然艾季岗用卑劣手段谋害他,也是造福江湖,犯不著百步追魂掌出头,何况还并没害死他,姬文央的手段未免忒狠毒一点了!”

    唐剑宁听他直呼姬文央之名,本已暗怒,但回想起自己花了恁多唇舌是为了什么,便又按捺下去,脸上现出一片傲然神色,朗声说道:“所以,这就是他老人家最易被人误解的地方!他老人家为人作事,一向只对事情不对人。如果这张宝藏图在艾季岗手里比落在连克狄手里,对江湖确然有利些,甚至害处只略比在连克狄手中少一点,而艾季岗肯采用正当手段去夺取的话,我想,他老人家也不会出此下策的!”

    他把姬文央的个性,用事例分析出来,只听得一旁隐身的多事老人暗暗竖起大拇指,赞道:“这小子确有其见地!这‘只对事情不对人’几个字,恰是一针见血!”

    林钱塘和葛宏骞两人经此一说,不觉频频点头。

    唐剑宁从他两人的神态中和脸上动容的面色估计,似被自己说动了心,於是乘机从侧面说道:“兄弟虽然有心替姬老前辈辩正,一来没有适当的时机,二来人家未必有信,所以……

    所以……”

    林,葛两人都是直性汉子,他们认为唐剑宁所言,与姬文央平时的作风无不吻合,反倒自认没有鉴别能力,林钱塘更忍不住说道:“唐兄弟,你说得对!姬老前辈确是一个好人,怎奈他从来不肯为自己的冤屈辩正一下,以致好些人都只根据江湖传言,当他是个喜欢杀人的恶魔头!”

    葛宏骞也接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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