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白少侠传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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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五 章 白少侠传艺 (第1/3页)

      白瑞麟面色一怔,正感诧异,就见谢琼芝微微一笑,对来人似乎并不诧异。

    他见此情形,心知绝非外人,蓦然脑海中闪过一道阴影,不由顿脚道:“怎办?怎办?”

    谢琼芝见此情形,惊异的问道:“什么事?”

    白瑞麟抬头望天色,遂说道:“我与一位朋友约定,在天明之前,于甘泉县内见面,必须前往通知一声,恐怕他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谢琼芝闻言一怔,欲挽留又觉无法措词之际。

    蓦见走来一位二十三岁的少年说道:“现已己时将尽,要等你去,什么事都误了。”

    这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英俊挺拔,一身天蓝色劲装,背插一支长剑,白色剑穗迎风飘拂,态度潇洒飘逸,倜傥不群,真是好一表人物。

    白瑞麟闻言,两眼不住的向那少年打量,随听谢琼芝说道:“龙儿,快来见过祖师!”

    那少年闻言一怔,略一迟疑,随躬身一礼道:“谢玉龙参见祖师!”

    嘴内虽在拘谨的说着,暗中却运足“乾清玄功”,直朝白瑞麟撞去!

    白瑞麟听说这位俊秀少年,乃中州隐侠之于谢玉龙,正在暗赞的当儿,倏觉一股疾劲的劲力,朝自己撞来,心中霍然一惊,忙不迭运功相抗,随躬身还礼,口中连说:“不敢当!

    不敢当!”

    这时,只见谢玉龙挣的面红耳赤,额角见汗!

    反观白瑞麟,虽面色稍见紧张,但态度仍然悠闲之极!潇洒自然!

    两人施礼完毕,恰在这时,只见谢碧凤走来打趣道:“哥哥!这次可碰了钉子吧?”

    谢玉龙本来就累得面红耳赤,现在再经妹妹这一打趣,更是红得像一块大红布,遂尴尬的一笑道:“祖师的神功真是已至化境了!”

    谢碧凤在一旁接口道:“神功若不至化境,怎称得起‘八极神童’”!

    她把最后一个“童”字,拉得特别长,好像故意说给在场的人听似的!

    谢玉龙闻言诧异的道:“怎么!最近江湖传言的八极神童,就是……祖师?”

    白瑞麟忙拦住道:“我们以兄弟相称好了,这样祖师祖师的听起来,实在有点别扭!”

    谢碧凤听得芳心一喜,不自觉的朝白瑞麟瞟了一眼,娇颜上绽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一笑美极,媚极!

    可是听在谢琼芝耳内,却吓了一跳!暗道:“真是少不更事,这是师门伦常,怎能乱来!”

    心中虽是如此想,也不敢形诸于色,只得温和的道:“启禀祖师,这恐怕使……不……

    得吧?”

    白瑞麟闻言一呆,旋即坦然的道:“这有什么使不得,反正不是同一师门?”

    谢琼芝忙恭禀道:“祖师之言,不无道理,只是无极和赤松两门,渊源颇深,向无陨越,请祖师体会传统精神,予以详察!”

    白瑞麟微微沉思,便毅然道:“本来均是反常之事,依我的年龄和经历实不足以为人师,但因缘巧合,巧获奇缘,奉有师父遗命,不敢故违,因之,在我离开石府之后,便有一个意念,那就是终身不收弟子…”

    这番话,听得谢琼芝如雷贯顶,“噗通”一声,匍匐于地,颤声哀求道:“祖师千万不可有此想,若真如此,不但本门武功难以发扬光大,就是祖师也将成为……”

    白瑞麟不等她说完,就摆手止住道:“起来!起来!快不要如此,你的想法,我很了解,但不要领会错了我的意思,我仅只是说我不收弟子,并没有不准你们收弟子呀!”

    谢琼芝迟疑的道:“那祖师之意,是说将来代……”

    她本来要说代师传艺的,但说至此,实在觉得不很妥当,便倏然住口不言!

    白瑞麟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何尝听不出谢琼芝的话中之意,遂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尽管放心,我对于传艺之事,绝不推倭藏私就是!”

    谢琼芝见白瑞麟满口答应,心中自是一喜,旋即想到司马格已离家七年,音信毫无,又不免担忧起来,于是喟然说道:“玫儿的爹爹,不知现在何处?假使能设法找回,也好有个商量!”

    谢玉龙见人家谈私事,自不便插嘴,此时看他们谈话告一段落,而且为了寻回姑丈的事,当然义不容辞,随口接道:“寻回姑丈的事,当尽力而为!”

    谢碧凤在一边将嘴一撇,不屑的道:“真是自不量力,全国这样大,你能各个角落都寻遍吗?”

    谢玉龙一想,这话也对,凭自己一人之力,实在有限,旋又反唇相问道:“虽然我一人之力有限,但多个人找,总比少一个人要好点吧!”

    谢碧凤一阵咯咯娇笑,旋即面色一怔,摇头晃脑道:“你这就叫做‘愚公移山’,其志可嘉,其愚不可及也!”

    谢琼芝见她这副模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随面色不悦的道:“凤丫头,你这疯疯癫癫的是干什么?”

    谢碧凤又是一阵娇笑道:“你们看,姑姑多么自私,为了快找姑丈回来,却埋怨起别人疯癫来了!”

    谢琼芝被她说得面色一红,旋即笑骂道:“死丫头,在哪里学来这一套油嘴滑舌来,将来可得给你找个厉害的丈夫,好好管一管才对!”

    谢玉龙在旁看得过意不去,忙开口道:“凤妹妹……”

    碧凤姑娘忙打断他的话道:“怎么!你觉得有点看不过去是不是?”

    白瑞麟自家遭变故以来,便过着孤寂流浪生活,现在看他们姑侄在一块闹闹笑笑的情形,觉得武林世家,确有另一番情趣,较之官宦世家呆板拘谨情形,活泼多了!

    正在这时,蓦见谢碧凤面色一怔,说道:“实在告诉你们,要找姑丈回来,只用着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了!”

    说着,用手朝白瑞麟一指!

    白瑞麟闻言一怔,忙道:“谢姑娘,你又和在下说笑了,我自离石府以来,才几天,所认识武林朋友实在有限,恐怕会令人失望的!”

    谢碧凤娇笑连连的道:“你真是个书呆子,不要忘了,你怀中尚藏着玉符令的呀!”

    白瑞麟闻言,心中霍然一惊!,只顾着他们说笑,竟又把老哥哥忘记了,且不理谢碧凤的话,忙向谢玉龙道:“谢兄,你刚才说老化子,他们怎样了?”

    谢玉龙见问,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这谢玉龙,此次是奉中州隐侠之命,暗中护送妹妹而来,所以一路上谢碧凤的行动,可说了若指掌,只是他觉得白瑞麟不像是个坏人,故未现身相见。

    但是在潼关时,便走岔了路,以致八里滩比武及薛家寨赴约的事,他未曾目睹!

    可是事有凑巧,白瑞麟在甘泉住宿的第二晚,恰巧谢玉龙也在甘泉,不过他们并未住在一家店内,因为臭和尚的仓促来去,惊动这位不为人知的少侠,便尾随臭和尚而去!

    直追出甘泉城南六十里,始发觉臭和尚是在追人,而且所追的,又是枯骨帮人物,便知其中定有蹊跷。

    于是,便展开“浮光掠影”轻功,越过臭和尚向前追去,又追约二三里,终于被他追上,只见金钱豹胡良挟着一位少女,在前面直奔。

    于是飞身截住,出其不意,给了胡良一掌,把他打倒于地,抢过那少女,就回头奔去。

    恰在这时,臭和尚也随后赶到,忙把少女往地上一放,话都未谈,便纵身而去,快到甘泉时,却遇见老化子急急朝南边奔去。

    谢玉龙见此情形,就知老化子是在追臭和尚,随拦住将经过告知后,即返回客店内!

    谢玉龙说到此处,就听白瑞麟急急问道:“谢兄可知老化子是否又返甘泉?”

    谢玉龙摇摇头道:“我在天亮就到此地而来,老化子有没有回店,就不得而知了。”

    白瑞麟闻言,真是焦急万分,当即要向在场各人告辞!

    正在此时,忽见玫儿匆匆走来道:“妈妈!外面来了个叫化子和一个老和尚,不听劝告,被我把他们困在阵中!”

    谢琼芝尚未开口,就见白瑞麟迫不及待的道:“那两个人长相怎样?快告诉我!”

    只见玫儿将两只大而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怀疑之色,半晌始迟疑的道:“脏死啦!怎么!祖师会认识他们?”

    谢碧凤在一旁咯咯一笑,说道:“说曹操,曹操到,还不赶快去领来,八成是你祖师的好朋友,若得罪了人家,看你的祖师爷不打烂你的屁股才怪!”

    谢碧凤这一说,只吓得玫儿嘴脸都变了色,忙拉住妈妈的衣襟,两只眼睛不住的向白瑞麟脸上溜!

    玉龙看玫儿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有点不忍,随对碧凤责怪的道:“凤妹!你怎么老是对玫儿过不去?哪像一个做姐姐的样子……”

    谢碧凤不待他说完,就反唇相讥道:“哟!我不像个做姐姐的样子,就你这做哥哥的卖好?来!咱们问一问玫儿,看她到底喜欢谁?”

    谢琼芝忙出言阻止道:“算啦!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就是不能碰面,碰了面,就斗个没完,不怕别人看到笑话!”

    说着,就对玫儿吩咐道:“去!不管来人是谁,快领来见我。”

    玫儿听妈妈吩咐,一溜烟似的,又朝那苍翠的树林跑去,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只看得白瑞麟不住的点头,心中暗暗的作了个决定!

    玫儿去后不久,就听一个苍老的口音道:“这是什么阵法,这么厉害,再不领我们出来,可真急死人了!”

    白瑞麟一听,这口音对他并不陌生,不是臭和尚还有谁?忙提高声音道:“老前辈,怎么也到了这里?”

    旋见树林中,走出老化子和臭和尚,前面一蹦三跳是玫儿在领路,转瞬之间,已到了几人的面前!

    臭和尚猛见白瑞麟在场,就抱怨着道:“好呀!你小子倒舒服,却累得我们把腿都快跑断了!”

    谢琼芝对这两个人虽然不认识,但料想必是这位小祖师急着要去见的人物,遂向白瑞麟一裣衽道:“启禀祖师,可请这两位朋友到迎春亭坐。”

    说毕领先朝迎春亭走去,白瑞麟便朝臭和尚抱拳一礼道:“老前辈,快到亭子内休息休息!”

    老化子迟疑的道:“小老弟,这是哪位前辈清修之所?”

    谢碧凤却在旁边接口道:“老化子,你不要多疑,快到亭中休息吧!免得主人在那里久候!”

    老化子觉得这口音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忙朝谢碧凤看了一眼,又觉得面生得很,但心中闪电似的又有一个想法,心想,管她呢,只要有小老弟在此,谅也不会有大的危险,想至此,便大踏步朝前走去!

    几人来到迎春亭,落坐之后,便由玫儿捧来香茗待客,臭和尚对于吃酒虽是时时不离。

    但对于喝茶,却是外行,谁知他喝了一口之后,就不住的叫道:“好茶!好茶!”

    老化子在一旁却打趣道:“想不到臭和尚也能品出好茶来,这可真是奇闻了!”

    说着,也端起杯来品了一口,又道:“真是好茶,料想主人也定不俗!”

    白瑞麟忙站起身来,说道:“老哥哥和老前辈,我来给你们引见一下!”

    说着,一指身旁的谢琼芝道:“这位是本门三十六代弟子,司马彬之妻室,也就是目前本谷的主人!”

    老化子一听,满脸茫然之色,随向臭和尚投以询问的目光,谁知臭和尚也是同一心意,也怔怔的望着老化子,意思是希望老化子能知道一点端倪,这两人一对望,可觉得老脸无光,半晌答不出话来!

    两人正在怔神对望的当儿,就听谢碧凤“噗嗤”一笑,说道:“你门都是自称老江湖,怎么连无极门都不知道,还充什么能?”

    他们二人本就觉得有点挂不住,再经谢姑娘如此一说,更是尴尬万分,当即羞得满脸通红,但又怎能受得了一位姑娘的奚落,遂听臭和尚有点恼羞成怒的道:“姑娘是谁的弟子,怎么说话如此没规矩,不嫌有矢礼数吗?”

    谢碧凤当即柳眉直竖,粉脸一寒,娇叱一声,说道:“臭和尚,你不要竖眉瞪眼的作出那副怪样,告诉你,你那几手三脚猫功夫,姑娘还看不在眼里!”

    白瑞麟见双方闹僵,忙拦住道:“谢姑娘和老前辈息怒,都怨在下不会招待客人,都是自己人,有话慢慢说,何必争什么气!”

    说着,忙一指谢姑娘,朝着笑和尚道:“这位是中州隐侠的千金,谢碧凤姑娘!”接着,又一指旁坐的谢玉龙道:“这位是中州隐侠的公子,谢玉龙兄!”

    臭和尚和老化子一听,心内可有点发了毛,必想,这下乱子可闹大了,别人还好说,对于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隐侠,可真是敬畏万分。

    正在这时,就见谢琼芝朝白瑞麟裣衽一礼,一语双关的道:“启禀祖师,家兄对凤丫头确是宠坏了,养成目空一切的习惯,让二位老前辈,把她教训一顿,也好使她知道天高地厚!”

    谢琼芝这几句话,却也够厉害,一方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一方面也讽刺他两人修养不够!

    臭和尚和老化子两人,何尝听不出话中之意,但又觉得无话可驳,况且当着中州隐侠之妹的面,怎好和人家的晚辈闹气,岂不表现得太不够风度了,于是就见臭和尚哈哈一笑,尴尬的道:“女侠说哪里话来,我臭和尚事先不知,言语冒犯之处,尚请恕罪,假使谢姑娘气还没下的话,就打我两下好了,反正我臭和尚和老化子是人老脸皮也厚!”

    谢碧凤见臭和尚如此,微微一笑道:“打你还怕脏了我的手!”

    臭和尚一收嘻笑之态,面色一怔,说道:“既然姑娘不愿出手,我自己打给姑娘出气好了!”

    说着,真的“噼啪”两声,一边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谢碧凤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抖!

    白瑞麟觉得有点不忍,遂喟然道:“老前辈,何必太认真!”

    臭和尚面色一怔,郑重的道:“这老前辈三字,实在担待不起,以小侠的武功和品格,均是超人一等,至于说到辈份,我牛青林更是望尘莫及,请小侠恕我以往狂妄之罪……”

    话音一顿,继道:“假使看得起我,也就以老哥哥呼之好了!”

    白瑞麟忙阻止道:“老前辈,这怎么使得?”

    臭和尚毅然道:“如此,就是看不起我!”

    白瑞麟见臭和尚执意如此,只好由他,随道:“即是老前辈执意如此,那小弟遵命就是!”

    老化子在旁边说道:“臭和尚,我俩在一块交情并不坏,你怎么抢我的行当起来?而且数十年来,江湖上谁不知道,有一位放荡不羁的臭和尚,怎么今天变成牛青林了,依我看,还是改成牛青草的好!”

    臭和尚叹了口气,说道:“这中间的曲折,说来令人伤心,将来定能明白!”

    众人见臭和尚如此,心知定有伤心往事,但他不说,大家也不便追问别人的私事!

    这时,白瑞麟蓦地想起了谢玉龙适才的话,随问道:“两位老哥哥联袂而来,海姑娘呢?”

    老化子见问,倏然“哦”了一声,向谢玉龙拱手道:“多亏小侠援手,海姑娘始免于难,老化子这里代为致谢!”

    谢玉龙忙欠身还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前辈何必介意!”

    臭和尚诧异的向老化子问道:“怎么!你们早就认识?”

    谢玉龙却接口道:“其实,要说见面,可能还是我俩见得最早,和陶长老,也不过是今天早晨才会面!”

    谢玉龙如此一说,更是给臭和尚弄得像文二金刚一般,搜尽枯肠,也摸不着一点头绪,半晌,始怀疑的道:“少侠,不会是记错人了吧?”

    谢玉龙微微一笑道:“前辈可曾记得花石镇和笑面佛,深夜谈论枯……”

    臭和尚不等他说完,就从石凳上跳起来道:“三年之前,对臭和尚警告就是你!”

    谢玉龙微笑的点了点头,算作了答复!

    老化子诧异的向臭和尚问道:“是怎么回事?”

    臭和尚却叹了口气,说道:“那是丢人的事,不谈也罢!不过跟头栽在少侠手内,并不觉得冤枉!这就叫做‘强将手下无弱兵’!

    看来,我们这些老骨头,都该收起来了!”

    谢玉龙见臭和尚如此沮丧,遂扯了个谎,说道:“老前辈也不必难过,其实当时我并未走远,仅是藏在门前的树上,你们未曾注意而已!”

    臭和尚当即眼睛一亮,旋又摇了摇头,朝谢玉龙投以感激的目光。

    蓦听白瑞麟口中哺哺的说道:“门前边哪……”

    他本来要说门前边哪里有树,但仅说了一半,便被谢玉龙对碰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原来谢玉龙是紧挨白瑞麟而坐,他恐怕白瑞麟把自己的谎言拆穿,对臭和尚面子不好看,但又不便用言语阻止,故朝白瑞麟碰了一下!

    可是他们这些动作,哪能瞒过老化子,遂见他微微一笑之后,又向臭和尚扫视了一眼,说道:“其实,你们也不必替臭和尚遮掩,我们都老了,脸皮也厚了,栽几次跟头,实在也不算什么!就拿我说吧,要不是小老弟看得起我,就得随他终身为奴呢!”

    白瑞麟见这两位老人家都有点伤感,忙转变话题道:“老哥哥,海姑娘到底哪里去了?

    你还没说呢!”

    谢碧凤在一旁哼了一声,不屑的道:“你是不是有点离不开那位云姐姐?”

    这虽是简短的一句话,但语气中充满酸溜溜的味道,在场之人除谢琼芝不太清楚之外,可是都能听得出此话的含意。

    只见谢琼芝朝白瑞麟瞟了一眼,迟疑的道:“海姑娘是谁?”

    老化子怕中间闹出误会,给这位小老弟难堪,遂赶快把海彩云的师门来历,和白瑞麟认识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并说道:“小老弟尽管放心,她仅是穴道被点过久,真元有点过损,大体上并无什么妨碍,现在有终南樵子陪着在店中休息!”

    原来这海彩云姑娘,在集义庄对臭和尚的分派,心中大不乐意,但又不愿说明自己的心意,于是,自己暗中打定主意,决定在白瑞麟走后,自己再不吭声偷偷跟去,至那时就是被他们碰见,也不好意思强迫自己返回,所以在白瑞麟去后,她表现得很坦然!

    就在白瑞麟到薛家寨赴约的当晚,她使偷偷的离开集义庄,径往甘泉赶去。谁知她仓促之间,走错了方向,直沿黄河朝北奔去!

    于第二天入暮,便到了卢家店,却始终未见白瑞麟的影子,芳心之中,更是焦急万分!

    经向当地人一问,始知自己走偏了方向,但事已至此,急也无益,便找了一家饭店,叫来饭菜食用,准备吃饭之后,再连夜往甘泉赶去。

    就在她正吃饭之际,突然进来三个黑衣大汉,海姑娘不看犹可,这一看之下,心内霍然一惊!

    原来刚进来这三个黑衣大汉,她虽不认识,但对于他们身上的黑衣,却并不陌生,只见在他们的衣襟上,均绣有骼髅头的标记,正和自己在象鼻谷中听见的人,一样的装束!

    她见此情形,芳心暗惊,心想,不知是为自己而来?抑是为麟弟弟而来?但不论他们是为谁,与自己均有连带关系。

    想至此,便暗暗下了决定,准备必要时,就和他们拼了,反正拼掉一个少一个,将来也好减轻麟弟弟的阻力。

    不料,她正在打人家主意的当儿,人家却也正打着她的主意,只见几双贼眼,不住的在她身上溜!

    虽坐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见他们比手画脚,交头接耳的情形,准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

    这一猜,还真被她猜着了,原来这三个黑衣大汉,为首的人,并非别人,正是白瑞麟的不共戴天仇人,枯骨帮追魂堂堂主金钱豹胡良。

    他是奉了帮主白骨魔君之命,到陕北来,查访毁去黑峪分舵的人,因为这时他不知道挑去分舵之人,正是他的对头仇家,否则就是再给他几个胆,也不敢到陕北来。

    就在他们进店之时,即看到海姑娘是一个人,在独自用饭,心中便生出坏点子来!

    前文曾经说过,这金钱豹胡良,本是一个大盗,不但劫财更也好色,现见海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便和那两个帮徒互相商量如何下手!

    因为都正在打着主意,所以虽然吃完了饭,都赖着未走,眼看店中的客人,均已先后离去!

    正在这时,蓦听其中一个黑衣大汉说道:“姑娘,你一个人坐着,在等谁呀?何不先陪大爷们喝两杯!”

    海姑娘一听,气往上涌,娇叱一声,说道:“狗贼,姑娘正等你们送死的!”

    那个黑衣大汉,就嘿嘿一笑,道:“那真是巧极啦!大爷们也正在等你呢!这可叫做‘心心相印’,来!那就请移芳驾吧!不要误了良辰美景!”

    海姑娘闻言,心知自己急不择言,以致落人话柄,旋即柳眉倒竖,羞红满面,杏眼圆睁,娇喝道:“该死的狗贼,着姑娘来收拾你们!”

    声落,纵身疾跃,运起风飘柳絮身法,顺手抽出长剑,一招落叶缤纷,直向那大汉兜头劈下。

    那说话的黑衣大汉,想不到这妞儿出招如此迅捷,看来势不凡,忙纵身后跃,刚刚避过这一招!

    倏闻“咯呛”“哗啦”连声,桌面被一劈两开,一桌残菜被震落一地!

    金钱豹胡良一见,气得须发俱张,大喝“住手”!旋即说道:“姑娘艺业不凡,令人十分佩服,此地难以施展,请随大爷们来!”声落,领先纵身而去,那两位大汉,也随后跟去!

    海姑娘一声喝叱,也随后跃身追去。

    原来这胡良,另有他的想法,因为枯骨帮虽也是一窝盗匪,但白骨魔君驭下却极严,尤对于女色,绝对不准帮中违背,因之,他心中虽一肚子坏水,可是身为堂主,却不敢明知故违。

    意欲把海姑娘领至无人之处,神不知鬼不觉的予以收拾,在帮主面前,也好有个交待!

    海彩云是刚出道几天,哪知道这些,更何况她正抱着想把这几个人,予以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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