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彩云怀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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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彩云怀离人 (第1/3页)

      再说白瑞麟等人,自南荒归来途中,道经洱海,无意间替武林除去了两个败类──点苍双鹫。

    事情一完,便于当晚匆匆上道,仍和从前一样,几位姑娘,好像苍蝇遇到糖似的,缠绕住白瑞麟寸步不离。

    而滇南三侠呢?则有自知之明,凭自己这等长像,虽承白瑞麟看得起,不予计较,自己也不好意思和人家走的人接近,以免俊丑相较,会引起人家的过分注意,即是如此,仍免不了惹起人们的好奇心理。

    因为他们这群人,在心性上虽没有什么不同,单从外表看来,实在太扎眼了,美的宛若天上金童玉女临凡,使人见了,觉得他们虽年纪不大,却均具有一种高华的气质,令人有高不可攀之感。

    可是丑的呢?又是些令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杰出的丑,这种强烈的对照,自难怪世人感到奇怪了。

    人们的一张嘴,传播得是相当快的,这种情形,不但很快的传遍了整个大理,而且连乡僻之处,也都知道了有如此几个人物。

    于是便惊动了一位隐居已久的怪杰,只是他得到消息晚了些,及他赶到大理时,白瑞麟等人已经沓如黄鹤了。

    但武林中人,都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习惯,愈是见不到的东西,愈是要见,这位久隐的怪杰,也不能例外,他在大理经过一阵思考之后,便向北赶去。

    至于这位怪人是谁?将来另有交待,恕笔者暂时卖个关子,此处不再哓舌。

    但是白瑞麟这次却另作了安排,他虽不十分了解大理人们对他的传说,可是从人们的眼光中已可看出,均带着惊诧的意味。

    因而,白瑞麟为了使行动免受影响,随和滇南三侠分道而行了。

    他令滇南三侠,奔四川,越秦岭,再从浃西直奔山东,约定于正月十二日晚,大家在泰安会面,遂令他们三人先行离去。

    然后,他才率同几位姑娘,由原道北返,只是这次因为多了海、年二女,所以在行动上,便迟滞了很多。

    这种情形,白瑞麟同谢碧凤虽说心内急,表面上却不好出口,唯有邵美芙,则不管那么多,到后来,便不住的埋怨海彩云太慢,无奈,谢碧凤便经常要扶持她一把,才能勉强跟上。

    这一来,海彩云内心中的痛苦,便随口贝增的逐渐沉重起来,常在心中自怨自艾,悔恨当初不听姑奶奶的话,而致功夫未曾练好,现在任人埋怨,也只好逆来顺受,从不计较,可是暗暗却作了个重大决定。

    其实,海彩云的功力,自随白瑞麟以来,确实增进了很多,只是仍无法和同行诸女相比拟。

    他们是沿贵州,走湖南,因而白瑞麟想到多天未见到老化子哥哥,现在不知怎样了,想顺道到武昌去看看。

    于第七日上,他们到达了衡州府,衡山在望,便免不想游一下号称五岳之一的南岳。

    这个问题,为谢碧凤所提出,立即获得了大家的同意,随在当晚住于衡州,准备第二天一早上山。

    ***

    衡山。

    的不愧为五岳之一,山势雄壮巍峨,陡拔险峻,远观云雾萦绕,堪与天齐,韩愈笔底下的“仰见突兀撑育空”,一点都不过分。

    山上主峰有四,一曰紫盖,二曰天柱,三曰石廪,四曰祝融,其中要以紫盖一峰为最高。

    天色方曙,祝融峰下即来了五个少年男女,他们一路嘻嘻哈哈,像一群春日方晓时的小麻雀,吱吱喳喳的,一直喧闹不停。

    这五个少年男女,不必细述,即知为欲“偷得浮生半日闲”而来游山的白瑞麟等五人了。

    他们是一早便自衡州府出发,本来依照年锦佩的说法,要想住在衡山县,因为从那里登山,才是正路。

    可是谢碧凤却不同意这种说法,他说:“什么正路不正路的,总不能说住在山北面的人,要想上山,还需绕到南面来上才可以吧?”

    大家听谢碧凤如此说法,虽觉有些牵强,但也不予以反驳,就聪白瑞麟道:“凤姐说的也对,反正我们又不想多耽走正道上山,和那些游山之人见面,确有很多不便!”

    白瑞麟这一附和,大家更是无话可说,遂自冲州府登山,先到祝融峰,然后再到紫盖峰,只若时间尚早,准备再到天柱峰,游完之后,便由天柱峰出山,直奔武昌,再取道泰山。

    南方丙丁火,所以把此峰命名为祝融,因相传祝融为掌火之神,故名。

    “巍巍乎,宇宙造物之奇哉!”

    白瑞麟在登攀之后,突然发此感叹。

    因为在峰之最高处,向四下了望,但见群山环绕,屏障叠翠,而凛冽的劲风,直吹得砭肌澈骨之感。

    南方气候较暖,在未登山之前,尚不觉其寒,在攀上峰顶之后,气温完全不同,好似到了另一个世界。

    “有什么好看,把人都快冻死啦!”

    邵美芙说着,把身体紧偎依住白瑞麟,而且尚不时的有些微颤抖。

    年锦佩望着她那副瑟缩的样子,便笑道:“芙妹,我看将来的泰山之会,你就不必去了!”

    “为什么?”邵美芙不解的问着。

    “傻丫头,佩姐故意取笑你的!”谢碧凤笑说着。

    “我有什么好笑?”

    “佩姐的话,虽然意在取笑,确是由衷之言!”

    白瑞麟说着,瞟了年锦佩一眼,继道:“泰山系在北方,试想,现在系冬季,丈人墨上,恐怕早就成了银色世界,天气之冷,可想而知,若目前这点寒冷都难以忍受,将来如何能登上丈人峰?”

    “那是明春正月的事,到了正月一入春,自然就不会冷了!”

    “芙妹不要忘了,泰山之会,系在正月十五,你不听说,在北方,三月尚飞桃花雪,何况系在正月呢?”

    白瑞麟耐心的向邵美芙解释着,把个刁钻的邵美芙,听得不住咋舌,显然她对北方的气候,倘有几分陌生。

    其实,邵美芙对于寒冷的气候,并不陌生,只是她未曾多想罢了,她本生长于嵩山脚下,虽说近几年不在家,可是她师父住的庐山,实比嵩山也好不了多少。

    果然,就在白瑞麟的话刚完,即听她道:“不必多费气力了,北方的冬天,我比你清楚的多,不过是想故意说笑而已,不料你都当了真!”

    邵美芙说完,倘娇憨的望了白瑞麟一眼,作了个甜蜜的微笑,接着,又发出一串银铃似的娇笑。

    “不必多罗嗦了,天将正午啦,若不快点,不要说想游毕三峰,恐怕仅看两峰,就已经天黑了!”

    谢碧凤的话方落,便拉起邵美芙一只手,迳向紫盖峰方向奔去。

    白瑞麟看着她俩奔去的背影,摇头道:“一个大的,已经够人受了,再加上个小的,二人声气相通,不知又玩什么花样来呢!”

    他说着,正准备向年锦佩和海彩云打招呼,可是当他一转脸,却见海彩云珠泪承睫,年锦佩正在劝慰。

    如此一来,把个聪明的白瑞麟,立即弄得像个丈二金刚,一时也摸不清头脑,不知她是因何伤心?

    所以立刻走了过去,关怀的问道:“云姐怎么啦,是那里不舒服吗?”

    海彩云本来仅是伤心而已,现在经他这一问,便无法遏止内心的悲痛,竟掩面啜泣起来,对于白瑞麟的问话,形如不闻。

    年锦佩到底大了几岁,而且心思也缜密的多,她劝慰了一阵,虽未获致结果,却已窥知了个大概,而且同属女人,女人对女人的心理,观察的深度,常较男孩子们深入与透澈。

    因而,她见白瑞麟已走了过来,便藉机道:“麟弟弟,你照顾一下云姊,芙妹们已经去远,我去看下子,不要再出什么岔子,而耽误时间!”

    话落,便给白瑞麟微一示意,即朝谢碧凤去的方向,急急追了上去。

    白瑞麟见年锦佩说完,却行匆匆离去,不禁微一皱眉,即道:“云姊,究竟为什么?这里山风很大,不要受了凉,我们还是赶快去吧!”

    “你去吧,我没有什么,稍休息一下即赶去了!”

    海彩云今天一改常态,虽明知在伤心,可是说话却异常平静,不像往常那么执拗和任性。

    白瑞麟闻说,知她言不由衷,忙伸手扶住她的香肩,非常着急的道:“云姊,是不是觉得小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或是有什么顾虑不到之处,而令你伤心?就请痛快的说出来,小弟今后改过就是!”

    “你胡说什么,弟弟实无件错什么事,尤其对我,可说是隆情厚谊,相反的,我随弟弟行走江湖一来,实给你增加不少麻烦,同时由于以往任性惯了,这方面也给你凭添不少困扰!”

    “那你为什么伤心?”

    “不要误会,我伤心的,是一时的感触,实与弟弟无关!”

    “可否说出来,也让我听听?”

    海彩云扭转头来,见白瑞麟满脸诚恳之色,随不由一阵激动,转身扑进白瑞麟的怀里,又流起泪来。

    良久,始压住那阵激动,慢慢仰起脸来,鲜红的樱唇张了几张,终于未曾说出什么,半晌,始道:“你觉得我还够美吗?”

    这一问,实出白瑞麟的想像之外,他一万个猜不到,在此时此地,海彩云会有如此一问,怎能不使白瑞麟惊讶非常呢?

    只见他诧然而迷悯的,望着怀中的海彩云,不自觉的点了下头,随口答道:“小弟实不明白云姐的意思何在?”

    “你不必问我是什么意思,只用以你的眼光看来,认为姊姊还够美吗?”

    “云姊美比天人,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可是你的肺俯之言?”

    “云姊怎么对我也发生了怀疑,在小弟的记忆中,好像向来都未对你说过谎言?”

    海彩云闻言,她笑了,而且笑得很自然,这是一种真诚的笑,发自内心的笑,虽然在她那长长的睫毛中,尚钳着泪珠,反而雨打梨花,益发增加了她楚楚可怜的美态,直看得白瑞麟心中不由一荡,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先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方吻在她那鲜艳的樱唇之上,久久始罢。

    海彩云则偎依在他的怀内,微闭双目,娇靥止浮现着浅浅的微笑,好像在做着甜蜜的梦,也如同品尝仙桃果实,既未挣扎,也无激动之态,任由白瑞麟在她的樱唇上紧吻着。

    她在白瑞麟吻过之后,始站直身子,郑重着说:“谢谢你,赐给我这深深一吻,就如同铭刻在我的心版上,作我的永久纪念,我会永远的珍惜看它!”

    白瑞麟闻言一怔,忙抱住她的双肩,讶然道:“云姊你…………”

    可是他的话尚未完,就被海彩云止住道:“好弟弟,不要想的太多!”

    说着,用手推开了白瑞麟的身子,温和的又道:“她们可能走的很远了,快点去吧!”

    话落,也不管白瑞麟尚在发征,就随手拉起白瑞麟,迳向紫盖峰方面追去。

    人就怕反常,以海彩云的性格,本是非常爽直,而且对于爱的要求,是火辣辣的,表现的相当**。

    可是今天,却大异往昔,不但温柔而且异常涵蓄,言词闪灼,令人有莫测高深之感,难怪白瑞麟要犯疑了。

    且说谢碧凤同邵美芙二人,自别了众人之后,就全力朝紫盖峰奔去,对于后面的人,是否已经跟去,则根本没有考虑。

    紫着峰既居话峰之冠,其高拔险峻可想而知。

    但她们两个,好像兴致非常之高,一路奔来,嘻嘻哈哈,虽在陡削的绝壁之上,仍和平地一样,一味鼓足勇气狂奔。

    峰顶之上,由于太高的缘故,上面犹如粉装玉琢般,积雪数月,一眼望去,仅见白皑皑一片,除一些松柏之类的树木,在冰雪覆盖之下,微露出青翠的枝叶之外,其余那些落叶贯木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也都被冰雪压得弯曲着。

    可是却有一处,非常例外。

    在紫盖峰顶,则出现一座山顶谷。

    谷内不但没有积雪,而且青葱翠绿,白杨绿柳,地上尚有不少山花,正在枝头迎风怒开,这是什么季节?竟有如此奇景,岂不是仙境吗?

    “啊!凤姐快来,好一处所在哟!”

    邵美芙首先发现,就惊奇的如此大叫着。

    谢碧凤到底大了几岁,她闻声跑来一看,陡然一阵迟疑,暗忖:“这是那位高人的隐居之处?好像从未听爹爹说起过?”

    她端详了良久,只见谷中静悄悄的,除疾劲的山风,把那些花木吹得不住摇摆之外,好像在各的深处,掩映中露出一角茅舍。

    有茅舍,自然会有人住,谢碧凤深知,凡是隐居的高人,大多不愿有不相干的外人来打扰,于是忙一拉邵美芙,匆遽的低声道:“芙妹快走,内面不宜深入,快走吧?”

    邵美芙见她先是一阵沉思,继而要急着离去不禁怀疑的问道:“凤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必多问,等下再告诉你!”

    谢碧凤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邵美芙就走。

    不想她们拉拉扯扯的刚走了两步,陡闻一阵凄厉的长笑,发自西边峻拔的削壁之上。

    好快,眨眼之间,已到了身后,同时并闻怪喝道:“娃儿们,不留点什么,就想轻松的走吗?”

    谢碧凤闻声止步,知道要走已不可能了,于是在转身之中,随手将邵美芙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举目一打量,不自觉的退了两步,内心泛起了一阵寒意。

    原来来的那是什么人,仅不过是头会说话的黑猩猩!

    因为它身高八尺,膀大腰圆,周身披拂着长有四五寸长短,黑而发亮的长毛,赤脚,长爪,两眼像一双铜铃似的,瞪视着谢碧凤两人,连眨都不眨一下。

    只有面颊左右的两块,倘有点人样,只是上面则有宛若覆碗似的一只大疣,粗看起来,几乎就像生长有两颗头颅一般。

    它手上的爪,微向内弯,尖锐长利,五指张开来,犹如五把并列的镰刀,假若真被它抓上一把,不要说筋骨折断,恐怕连五脏六俯,都会被它抓出来,当然更不会有活命的可能!

    谢碧凤向着这个人不人,默不兽,三分像人,七分像兽的怪物,打量了一阵,定了定神,始问道:“你是人?还是兽?”

    “死丫头,竟敢骂你家大爷为兽,看我不活剥了你!”

    说着,又是刺耳的一声怪啸,张开两只像蒲扇般大的利爪,疾向说碧凤扑来,动作快速已极!

    谢碧凤见它说打就打,自也不甘示弱,顺手将邵美芙向后推了一把,嘱咐着道:“芙妹站远些,我要看看它究竟是人是兽!”

    话落,就见她像旋风一般,滴溜溜一转,觑定那怪人的来势,闪身避了开来,同时也顺手拔出了她的“凤翎剑”准备予以还击。

    不料她刚转身子,就听“咋擦”“哗啦”连响,那怪人刮发出一阵怪叫,其声凄厉已极。

    谢碧凤定睛一瞧,不禁有点骇然,暗忖:“这怪物虽身法尚欠灵活,其蛮力和如刀似的指爪,实不可小视。

    她忖思中,忽然心眼一动,立即发出一阵娇笑道:“几分蛮力果然不错,只是却倒霉了这棵柳树!”

    原来适才那阵“哗啦”之声,正是被那怪人扑倒了一株有水桶般粗细的大树,所发出的声音。

    因为方才谢碧凤正是站在那棵大树之旁,那怪人的猛力一扑,乃是志在必得的全力而为,被谢碧凤闪身避过,它一时收势不及,故锋利的尖爪,把那棵老柳树,澜腰折为两段。

    这一招,幸亏谢碧凤没有硬接,不然,还真要吃点苦呢。

    黄衫玉女谢碧凤的刁钻处,也就在此,她在未弄清澈人的招式路数,和功力强弱之前,是不愿硬接硬架的。也就由于她有这份聪明,方不致受到筋断骨折之苦。

    且说那怪人一扑未着,反被谢碧凤一阵奚落,这份气可大了,只见它气的又具连声怪叫,接着又反身扑了土来。

    谢碧凤一剑在手,胆量了壮了许多,她见那怪人又反身扑来,立将手中剑一挥,迎着它箕张的爪子,迅疾削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忽闻呛郎一声响,两人同时涌身而退,瞪大了眼睛,互相注视着,均有诧然之色。

    谢碧凤的这一招,本为普通招式,以她之意,是想试一招看看,假若能得手,便先斩断它的双手,免得多存顾忌,这是因为它那双爪子,太以骇人之故,设不先去了它的武器,要想致胜,恐怕异常吃力。

    不料这试探性的一招,已经使她骇然了,皆因这一招,不但震得她虎口欲烈,手臂发麻,最令她吃惊的,则为它那双爪子,却仍好端端的长在腕上。

    试想,她手中的凤翎剑,虽非至宝,也非普通青钢剑所能比拟,在一般兵刃上,已属中等以上了。

    同时,再经自己的内力一贯注,无异一柄吹毛断发的仙兵?可是想不到,竟未能把它的爪子削断,怎不令人骇然而吃惊呢?

    但是最吃惊的,尚不是谢碧凤,那怪人吃惊的程度,较之谢碧凤尤甚,只见它珍惜的,对自己的爪子检查了一遍,在爪指的根节处,整齐的有一道,约分许深一条剑痕,虽朱立被削断,实已为期不远。

    它珍惜的审视了一阵之后,始怪叫道:“鬼丫头,凭一柄宝刀取胜,有什么了不起,有胆量,就再接大爷一招试试!”

    话落,就见它周身毛发直竖,步态沉稳的,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向前逼了过来,一敛适才那种跋扈之态。

    谢碧凤呢,见它慢慢逼来,也忙紧握宝剑,小心翼翼的运功戒备着,准备看它到底是什么来路。

    正在她细心观察之际,蓦见那怪猛然一声厉啸,刹那间,众壑迥应,震得耳鼓吩吩作响。

    啸声方落,就见它纵身而起,照定谢碧凤的头顶,猛扑而下,疾若电光石火,其势之猛,实为江湖所罕见。

    至此,谢碧凤心下已自明白,知道这个怪人的外门功力不凡,在如此情形之下,只应智取,不可力敌。

    暗忖着,那怪人的招式已到头顶,再不容有所思考,忙闪身躲避,同时在避招之中,一式野火撩天,照定那怪人的右臂,陡然创出。

    不料宝剑刚刚撩起,又是入耳一阵厉啸,接着自己虎口震得有些发痛,而那怪人挨了一剑,臂上不但未伤,反见它烈开大嘴长笑。

    这一来,不仅谢碧凤吃惊,连站在一旁的邵美芙,也感到有些骇然!

    正当谢碧凤同邵美芙吃惊,那怪人长笑之际,陡闻:“老黑,不准伤了她们!”

    谢碧凤不禁一征,忙偷眼向发声处临去,只见从三环处走出一位少年,年纪仅有二十岁上下,体态潇酒,丰神俊秀,可称得起是一位美少年,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团邪气。

    自少年现身之后,那怪人立刻止住了长笑,朝着那少年毕恭毕敬的,匍匐于地叩头道:“参见少爷!”

    那少年对它仅摆了摆手,连正眼都未瞧一下,却将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在谢碧凤同邵美芙身上直打转,且不时现出一种轻挑的微笑。

    直看得谢碧凤有些阢隍不安,感到手足无措起来,而且心内好像怀了两只小鹿一般,卜卜乱跳,不自觉的粉颈低垂,用眼看着自己的脚尖,把一种含情默默的状态,充份表露了出来。

    这情形,直看得旁立的邵美芙心中直纳闷,暗忖:“凤姐今天怎么啦,这少年是敌是友,都投弄明白,却忘记了戒备?”

    她是迟疑着正欲唤问,忽闻身后一声娇叱:“凤妹,这是一种邪法,快摄神戒备,不要着了他的道儿!”

    谢碧凤闻喝,心中陡然一惊,立刻吓了一身冷汗,忙向年锦佩感激的道:“谢谢年姐姐,多亏你早来一步,不然…………”

    不然怎么,她尚没好意思说出来,就见那少年愤怒的向年锦佩扑了过去,口内并喝斥道:“那来的野丫头,破坏少爷的好事,本少爷就先毙了你!”

    那少年的功力实在不弱,只见他纵身一跃,即有十来丈远,风车般一阵转,就到了年锦佩的面前,不分三七二十一,举掌就击。

    年锦佩虽未摸清他是什么来路,也不甘示弱,见他恼怒成羞的样子,含恨扑来,就立刻运功戒备。

    此刻见他无理性似的,不由分说,三不管举掌就击,遂也恼怒起来,觑定来势,双掌齐出,竟硬架硬挡了上去,丝毫未作保留。

    大概是她气急,未想到先探采敌人的实力如何,就遽然硬接,直全站在一旁的谢碧凤有点吃惊,,忙跟着也跃身过去,口中并喝道:“看你外表还像个人,实在连方才的畜牲都不如!”

    不料她的话声未落,就闻轰然一响,年锦佩同那不知名的少年,已实踏踏的对了一掌,只见年锦佩踉跄向后退了数步,粉面变色。

    谢碧凤忙纵身巾过去,伸手扶住她那摇摇欲倒的身子,关心的问道:“佩姐伤着没有,快调息一下,这小子由我来对付!”

    年锦佩硬接了一掌,血气已有点翻腾,但经谢碧凤如此一说,心中已感到无限安慰,遂摇摇头道:“凤妹放心,这一掌我虽吃点小亏,那小子也好不到那里去!”

    年锦佩的话一点不错,那少年在对过一掌之后,也退了三四步,方拿桩站稳,同时也觉得有些骇然,他未想到面前这位姑娘的功力,竟然有如此之高。

    只是这种情形,因为谢碧凤只顾援救年锦佩,对他的情况未曾注意而已。

    但是年锦佩并未忽略这一点,她在仓促间,曾向对方瞟了一眼,所以那少年的一切,均被她看了个明白。

    正当她们在互相安慰时,那少年又定定神,怒容满面的高叫道:“难怪敢到紫盖峰室来撒野,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只是就凭这一点,要想生离“阳觉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就等着纳命吧!”

    话落,即见他陡然一声缓长的大啸,高叫起来。

    他的啸声方落,远处忽然一声长啸接应着,谢碧凤等三人都感到心头非常沉重,不知来者究系何人?

    不想她们忖思未毕,即见人影一闪,场中已落下一位年约二四五岁的少年,身体异常魁梧,不像方才的那位少年那么孱弱。

    他到场之后,即抱怨着道:“师父他老人家在山中采药未归,你这位“蜂蝶使者”

    ,却又闹什么把戏,若惹师父他老人家不快,看你吃不完兜着走!”

    “师父总是老气横秋的,也不问青红皂白,你知道人家根本就未把“阳觉谷”看在眼内!”

    “哦!有这回事!”这后来的少年说着,继道:“快说,是什么人有这大胆子,看我不把他的头给扭下来!”

    “哟!好大的口气!”谢碧凤满脸不屑的接口说着:“这紫盖室又非你家私产,难道还有谁敢阻拦姑娘不成?”

    “嘿嘿!那来的黄毛丫头,敢如此说话!”

    那后来的少年说着,两只横暴的眼神,注视着谢碧凤等人,露出诧异的神色。

    “师兄,就是她们来此撒野,而且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呢!”被称师弟的少年说着,又加重语气道:“她们不但未把小弟看在眼内,而且尚辱及师兄和师父哩!”

    “师弟未免小题大作,就凭这几个丫头,竟敢上门来欺人?”那被称师兄的少年,显然对师弟的话,倘有几分怀疑。

    “师兄不信,就看看老黑的前爪就知道了,若不是小弟拦阻的快,恐怕它已被斩为两段了!”

    “真有这回事!”那当师兄的讶然说着,就向蹲在一旁的怪兽招招手道:“老黑过来!”

    那头会说话的黑毛怪兽闻言,立即走上前来,伸出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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