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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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受大力一击,好似脱了线的纸鸢似的,倒飞出去,玉面笛圣在空中连翻数个跟斗,方始脱开那汹涌的掌劲,落在地上。

    他暗运功力,发觉自己内腑没有受伤,正在庆幸之际,一眼瞥见石砥中又伸出一掌,整个脸布满了无边的杀气,使得他寒悚的一颤。急忙间,他滑步撤招,“呛”地一响,在他手中多了一双墨绿色的玉笛,两眼紧紧盯着即将发掌劈出的石砥中身上。突然,施韵珠颤声的道:“砥中!你不要杀了他..”玉面笛圣怒吼道:“贱妇,你认为他能杀得了我么?”石砥中闻声缓缓的回过头来,斜睨了两眼睁得大大的,惊恐地望着自己的施韵珠,他吁了一口气,道:“为什么?”

    说着,他右掌已缓缓的放了下来,而那高高鼓起的衣袍,此时也恢复了原状,好象没有发生这事一般,施韵珠怨恨的怒视了玉面笛圣一眼,道:“这个可恨的贼子,我得亲手杀了他..”

    “嘿嘿!”玉面笛圣气得一阵嘿嘿冷笑,他见自己连斗迥天剑客石砥中并没有落败的迹象,不觉忿发狂傲起身,笑声倏敛,在那冷酷的嘴角上忽然现出一丝诡异之色,他双目寒光一涌,叱道:“贱妇,你说什么?”石砥中冷冷的道:“她说亲手杀了你,阁下如果害怕不妨马上自尽或者你能留个全尸..”“气死我了!”玉面笛圣想不到今夜在这里连遭如此的侮辱,他气得怪吼一声,把手中墨绿色的玉笛一扬,喝道:“石砥中,你可敢听我一曲‘天魔引’?”石砥中这时虽然恨膺填胸,极想杀了这个灭绝人性,逆师轻兆的少年,由于凝于施韵珠和他的恩仇,石砥中只得强自压制住那股忿恨的怒火,他望着那双玉笛,冷冷的道:“你认为这双破笛子,便能打遍天下..?”玉面苗圣冷冷一笑,没有说话,盘膝坐在沙地上,轻轻将那玉笛撮在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施韵珠深知玉面笛圣的笛技冠绝天下,他领略过这要命笛子的厉害,骤见石砥中要以本身的修为和这倾绝天下的笛子相抗,不禁急得花容失色,全身连颤,她寒悚的抬起眼来,颤声的道:“石砥中,你不要上他的当..”

    石砥中朗朗的一声大笑道:“你快退出十里之外..”铿锵的语声缕缕的飘出数里之外,静静的晴空骤地罩上了无边的杀气,施韵珠幽怨的一叹,她摇摇头道:“不,我要陪你..”石砥中正色的说:“韵珠,你再不走我要生气了!”施韵珠骤见他那种令人畏俱的神色,不禁吓得一愣,她深知一个倔强的人的性格是不容许自己朋友去共赴一次死的约会,她眼中噙着眼泪,深情瞥了石砥中一眼,和千毒郎君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行去。一缕笛音破空而出,回荡在深黑的漠野中,丝丝缕缕的笛声,似要穿破人心似的,威烈金石的响着..施韵珠虽然已退出十里之外,依然清晰的闻见那令人心悸骇颤的笛声,强烈的刺激着她的心神,刹时,使她又沉缅于那无涯的往事里,在她眼前幻化出来的景象,都是那么令她心碎..千毒郎君因为受不了这阵笛音的催激,急忙盘膝坐在地上,运起本门内功心法,和那铿锵撩人心志的笛声抗拒着,在他脸上滚出了颗颗豆大的汗珠,他悲痛的一声大吼,心里心血澎湃的往外翻诵着,哇地喷出一道血雨..施韵珠只觉心神一颤,立时被千毒郎君那声大吼震醒了过来,她神智一清,不觉颤道:“大爷,大爷..”

    千毒郎君深长的叹了口气道:“好厉害的笛声,我们退出十里以外尚且抗拒不了这杀人无形的笛声,石砥中若非功力通神,此刻恐怕非死即伤..”

    施韵珠寒悚的朝远方一望,只见冷清的月光底下,有道激涌的沙幕向四处翻掩着,在这朦朦的尘沙里,她只觉得自己那颗跳跃的心神已经飞到了正在互相敌对的石砥中身旁,那细细如丝的笛音忽然消逝的没有一丝声音,颤声的道:“大爷,我们过去..”千毒郎君摇摇头道:“不行,玉面笛圣此时正在施展‘无相神音’我们纵是去了也干事无补,说不定你我都得死在当场..”施韵珠凄凉的道:“要死我也要和他死在当场..”虽然她的心已经片片的碎了,可是那种藏于心底的爱却没有丝毫变迁,她悲怆的一声大笑,拼命的向前奔去,在奔驰的沙影中,她的心神完全陷入沉痛的回忆里..

    只听她颤声的吼道:“吾爱,你不能死..”千毒郎君骤见施韵珠疯狂的奔去,心里顿时急得一阵难过,他自地上斜跃而起,大声的道:“韵珠,大爷的命也交给你了!”这个身负重伤的老人忘记了身口的伤势,他爱韵珠犹如自己的生命,为了她,他愿陪伴着她死..

    一切都静止了,连翻卷的沙尘也恢复了静止,石砥中和玉面笛圣静静的坐在地上,两人互相对峙着,皆低垂着双目,不言不动的坐在那里,施韵珠跑上前去,颤抖着声音,道:“砥中,砥中..”

    石砥中深深的吸了口气,在那冷漠的脸上有着湿濡泪痕,他无力的睁开了双目,低低的道:“我很好..”玉面笛圣自地上站了起来,他面如死灰,气道:“你果然接得我一曲‘天魔引’石砥中,我会把你撕成片片,总有那么一天..”说着便跃上了马驼背如飞驰去,石砥中苦涩的笑了笑望着他的背影道:“我会等着你..”语音未逝,那激荡的气血忽然一涌,他神色一变,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苦痛的紧紧抚着胸前,道:“我竟抗拒不了那一曲‘天魔引’..”施韵珠道:“石砥中,你..”石砥中苦笑道:“我不要紧,你不要担心,走吧,我们还要去‘落魂宫’取丹呢..”夜轻轻溜走了,东方又露出了一片白色..

    白云悠悠,苍空清朗,轻风拂过后,那遍野的覆沙卷起了一道淡淡的薄雾,恍如是晨间的云雾茫茫的一片..。在大漠的边缘上,那遍地金黄色的漠野,一望无垠,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一片铜铃声,朝着这神秘之地飘来..。

    唐山客抬头远眺,欢呼道:“看,那就是大漠..。”东方萍忧悒的嗯了一声,幽怨的望着那遍野黄沙的大地,她黛眉紧锁,有一片淡淡的愁云罩满了脸上,在那深邃的眼里隐隐有一野泪影泛出。

    唐山客望着她那没有一丝笑意的脸靥上,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妒恨,他痛苦的哼了一声,忖道:“唉!我虽然得了她的人,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这次我领她进入大漠,她好象更加忧悒了,这是为什么?难道石砥中真值得萍萍这样死心塌地的去爱他..”

    他忖念未逝,心里那烈火犹如一道激浪似的敲破了他的心底,他忿恨的扬起了拳头,在空中捣了一拳,方始发泄出心里那股炽郁的闷气,东方萍诧异的望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干什么?”唐山客一惊,慌乱的道:“没!

    没有什么..”不可否认,唐山客在深深的爱萍萍,他虽然有着无限的怒火,却不敢在东方萍面前表现出来,在她的面前,他显得是那么懦弱,那初来大漠时的勇气与雄心,在这一瞬间通通消逝无形。

    东方萍轻轻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道:“你来大漠真正的目的是干什么?”

    唐山客一呆,嚅嚅地道:“这!萍萍,大娘不是交待明白么,这次远进大漠,主要的是要在这里寻找师叔..。”“哼——”东方萍没有表情的轻哼一声道:“你不要骗我,这次你坚持要来这里,还不是想向石砥中报仇,你以为当着我的面击败石砥中便能得到我的爱情么,告诉你,这一着你错了,东方萍的心只有一个,你永远也占据不了我心中的地位..”

    这阵冷涩的语声犹如一柄锐利的长剑刺向唐山客的自尊心,他自信在任何方面都不比石砥中差,可是在她的妻子眼里,他处处不如石砥中,他曾试着让东方萍接受自己的爱情,但是他失败了,不管他如何的去讨好她,她始终冰冷冷的没有一丝情意,记得结婚那天开始,东方萍就失去了那往昔的笑容,她从不关心他的冷暖,也不关心他的爱..。唐山客痛苦的道:“萍萍,我知道你不爱我,不管你待我如何,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直到天荒地老..

    萍萍,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东方萍惊愕斜睨了他一眼,他的心恍如受了针戮一样,那幻来的影子,清晰的显现在她的眼前,她眸子里闪动着湿濡的泪影,刹时沉缅于无边的回忆里..石砥中的影子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幌动着,每当她在凄清的夜晚,她独坐在那摇曳的灯影下,便会让那缕幽思轻灵的溜进自己心底,让回忆淹灭了痛苦..。她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要我怎样对你?”唐山客凄凄的道:“我不敢过份要求,只希望你能稍稍给我一点做妻子的温暖,让我享受一下家庭的乐趣,这就足够了..”

    东方萍冷冷地道:“这个办不到,我爱的不是你,没有办法把我的爱给予一个自己所不爱的人,你得到的仅是一个躯体,我的灵魂永远都系在石砥中的身上..。”唐山客气得大吼一声道:“我非杀了石砥中不可..。”

    东方萍冷笑道:“你只会这样做,我早知你有这一着..”唐山客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婚姻是这样的凄惨,那美丽的梦境犹如燃烧的灰烬散逝在茫茫的天空里,他手里所抓到的仅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

    他悲痛的呃了一声,那生命的灯花仅仅在空中轻闪了一丝余光而已,他晓得自己将永远活在孤独的岁月里,虽然他有妻子,但那不是属于他的,他仅获得一个躯体..。他悲怆的道:“萍萍,你给我的仅有这些?..”东方萍见他目光里那种绝望的神色,心里突然涌起一种难过,她没有说话,只是幽怨的哼了一声,她不致再勾起心中沉痛的回忆,策着健骑如飞的向前驰去!

    她只想尽快的进入大漠,让自己死于这片大沙漠里,虽然唐山客在后面不停的呼唤着,她都装着没有听见一样,任那匹健骑驮着她奔驰..唐山客急得大叫道:“萍萍,你等一下,我们还要换骆驼..”东方萍深知马匹是不能在大漠里长途跋涉,她对自己的生命已没有多大的留恋,在她那枯萎的心湖里,空虚得没有一丝涟漪,剩余的是那些无涯的惆怅,她暗然神伤的凄凉一叹,脑海中在电光火石之间涌起一个意念,疾快的忖道:“但愿我能就此死去,了却一切的烦恼..”这个意念在她脑海之中一闪而逝,当她自幽思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在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四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挡在她的身前,作势要扑上前来。

    她神一变,喝道:“让开,你们是哪里来的..。”这四个身背长剑的汉子俱冷笑一声,各晃身形抓向正在奔驰的健骑身上,那威猛的黑马骤见数条人影斜扑而来,不禁低嘶一声,倏地刹住了身势。

    “你们要干什么?”唐山客随后追了过来,身形在空中一拧,自那奔驰的马背上斜斜跃了过来,他双目凶光一涌,对着那四个各居一隅的汉子,怒喝道:“哪个叫你们拦她的?..”凝立于左侧的那个浓眉环眼的汉子,目光在唐山客的脸上略略一扫,满脸都是不屑的样子,他嘿嘿一笑道:“朋友,你走吧,这个女子我要留下了!”唐山客怒喝一声道:“胡说,你知道她是谁?”那汉子冷哼一声道:“他是东方萍,我们打听的很清楚,阁下如果若再不知趣,只有自取其辱了..”唐山客和东方萍都是一愣,没有料到这些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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