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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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对这铜甲人的恭敬与畏惧,急忙看了看铜甲人。

    铜甲人长得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他仅仅露出二只黑而亮的眼睛在外面,冷冷地望了石砥中一眼,身子似是一震,微微的晃了晃,缓缓将目光投落在大煞手房玄铃的身上,冰冷的目光象是说话一样,在眼睛里幻化出一种极为不屑的颜色。

    “咄——”大煞手房玄铃冷喝道:“你是谁?”铜甲人冷漠的道:“你自己没有眼睛,不会看看旗子上的字!”大煞手房玄铃向上一望,颤声的道:“你是大风教教主?”铜甲人冷冷地道:“不错,你们六诏山在望日峰顶,答应在飘踪无影没有归剑退隐之时,决不踏进江湖一步,你破坏我们的约定,我已有权杀死你..”

    原来在四十年前六诏山妄以武学之宗身份,参加盛传武林的八剑合修大会,那时参加的是江湖上八大门派掌门,都是一派宗师,六诏山连斗八大宗师,并扬言要合武林各家为一家,共尊六诏山,这事引起一个隐身山林间的怪人大怒,连夜赶上六诏山,大斗六诏山之主房子承,逼得六诏山退出武林,永远不准踏进江湖一步,此后世人只知那个怪人是飘踪无影,却没有亲眼见过。

    房玄铃心中震怒无比,道:“飘踪无影还没死?”大风教主冷笑,道:“死了也轮不到你们六诏山出来抢风头..”大煞手房玄铃冷冷哼了一声,道:“阁下不要拿那个死老头子吓唬人,我房玄铃虽然没有与飘踪无影动过手,总觉得他不会强过六诏山多少,时时都想替六诏山争回那一剑之耻..”

    大风教主不屑的冷笑道:“你爹不敢说这种话,想不到你倒狂起来了,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想先和我较量较量,很好,我索性让你们六诏山死了这条心,如果你能打得过我,不但江湖上各派都要共尊六诏山,连我也投降你..”

    虬髯客所得金鹏墨剑,正想献给教主,一见教主要和大煞手房玄铃动手,忙双手托剑,道:“教主,这个献给你..”

    大风教主伸手接过金鹏墨剑在空中一抖,颤起一道剑花,他朝石砥中轻轻一瞥,冷冷的道:“我不要,还是还给他好了!”说着便将金鹏墨剑缓缓的递给迥天剑客石砥中。石砥中面上一阵暗然,有一股淡淡的凄凉感觉,他正要说些感激的话,大风教主已经转过身子去了。大煞手房玄铃怒叱道:“我得来的东西,你竟敢送人。”

    大风教主冷冷的道:“你只要胜得过我,我会再给你抢过来..”大煞手房玄铃实在无法忍下这口闷气,他怒吼一声,向前大踏一步,以臂当剑,挥了过来。

    陶大海身形一穿而过,斜掌劈出,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教主动手。”他人长得很威武,掌势一出威裂金石,“砰”地一声大响,双方都被对方的那浑厚的劲力所慑,出手之间,不若先前那样大意。大风教主冷喝一声,道:“大海,你回来!”陶大海恍如对大风教主非常畏惧,闻声之下,虚晃一拳,幸幸地走了回来,但心中却犹有未尽之意。大风教主冷冷的注视着大煞手房玄铃,道:“你心中定是十分不服,现在让你先打三拳,如果你能伤了我,江湖上将是你们六诏山的天下,我和浪人庄近百里的英雄通通听命于你..”

    大煞手房玄铃所畏惧的仅仅是神龙见尾不见首的飘影无踪一人,心中虽在怀疑大风教主是飘影无踪的传人,可是多少有些怀疑,他存心一试,冷笑道:“阁下不要太狂了,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他暗暗将全身劲力提聚于双掌之上,身形一蹲,曲掌化拳,一拳笔直的向大风教主身上扑去。拳风强劲,隐隐含有风雷之声,端是凌厉异常。哪知大风教主不闪不避,只是冷哼一声,傲然的凝立在地上,竟敢硬接对方这沉猛如山的一击。“砰——”大风教主身形一颤,屹立在地上未动分毫,大煞手房玄铃的脸色一变,一种痛苦之色泛上脸面,他怔了一怔,几乎不相信世间当真有人敢硬接他一拳。

    大风教主冷漠地一笑,道:“还有二拳,你再进招吧!”

    他笑声悠扬,话音轻脆,使石砥中不由一怔,只觉这个教主行踪诡异那身功力,足可当天下第一人。大煞手房玄铃怒吼一声,挥掌而出,但一触到对方那钢甲上,便觉有一股强劲的反震力涌来,他暗骇之下闪身暴退,非常懊丧的叹了口气。他叹息的仰天一笑,道:“罢了,六诏山不再出江湖就是。”

    大风教主冷哼道:“如果我再发现你在江湖上出现,下次必然杀你!”

    大煞手房玄铃不吭的领着哑仆韩文通行去,他走至迥天剑客石砥中的身前,冷冷的道:“三个月后,我仍然在六诏山等你。”

    石砥中见他说完如驰而去,望着他那失去的背影,朗声一笑,道:“届时我定当拜访..”话声未失,已瞥大风教主身子摇摇一颤,一股血水自他铜罩里滴了出来,石砥中心中一惊,道:“教主,你受伤了!”

    大风教主语音略带抖颤的道:“房玄铃主仆功力太高,这里没有人是其对手,我虽然穿着宝甲护身,仍然被对方拳劲震伤,如果我不这样将他骇走,整个江湖除了他一人之外,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他语声一顿,深长的叹了口气,道:“这虽然能暂时瞒过他,说不定数日之后便会寻来..”石砥中怔了一怔,道:“教主功力无敌,怎会怕一个房玄铃?”大风教主摇摇头道:“你哪知六诏山绝艺天下无敌,真若动起手来,我不出十个招面便会败下阵来,这次我冒险才将他惊走,否则浪人庄的英雄通通要死在他的拳掌之下..”他突然喘了一口气,道:“石大侠功力无敌,本教主早就闻名已久,这次我是奉了一个病友所托,在这里请石大侠随我前去一会..”

    “病友——”石砥中一愣,道:“是谁?”大风教主神秘的一笑,挥手将那些浪人遣走,领着石砥中和东方玉向浪人庄行去。

    迥天剑客和东方玉,随着大风教主绕过这条无情河,渐渐走到一个荒凉的山谷,那些浪人英雄纷纷退避,由陶大海领着走回浪人庄去。山顶上覆盖着一片皑皑的白雪,柔和的阳光照射下来,泛现出一片银白的光芒,分外的耀眼..一座拱形的大墓碑孤立在山谷之后,大风教主轻移碎步,在那个大的墓碑上轻击三掌,那个墓碑陡地移了开去,露出一个墨黝黝的大洞,三人沿着石阶走进,石砥中只觉有一股阴风扑面,冷煞的风使他打了一个寒颤。

    一声痛苦的呻吟声自墓里传来,大风教主急快的走了两步,点起了二支松油火把,照得这个神秘墓室通明。

    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斜卧在一个石床之上,他全身腐烂,通身无血,双目无神的朝大风教主望了一眼,缓缓垂上了双目。这个老人低垂双目,软弱的道:“孩子,那个大煞手走了么?”大风教主恭身道:“听你老人家的指示,大煞手心存畏惧的只有你老人家,可是..可是..”他一连说了几个可是,下面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那个老人一摆手,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六诏山争雄武林已非一日之事,我知道没有办法收服六诏山了,这人一出,天下无一是其对手,纷乱的江湖可能更要纷乱了..”

    大风教主着急的道:“前辈,你总要想办法呀..”飘影无踪暗然的叹了口气,道:“江湖狂澜岂是单单人力所能挽回,我这许多日子来默思推算,当今武林中唯有一颗悲星能和六诏山抗争,只是这人情劫颇多,非练成忘记过去与未来不可..”

    他缓缓的启开双目,注视在迥天剑客的脸上,一股炯炯的神光虽然凝而聚,却也慑人心神。他向大风教主偏头问道:“你所说的就是这个人么?”

    大风教主颔首道:“是的,他就是石砥中。”飘影无踪苦涩的一笑,道:“你看人决错不了,他内功浑厚已达三花到顶的阶段,不错,不错,三个月内我要他真正达到武林第一人的身手,唯有这样才能阻止六诏山的狂焰..”

    他伸出一支手掌在石砥中的身上摸了一摸,突然惊诧的啊了一声,一丝淡淡的笑意在他脸上掠过,道:“你会断银手,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石砥中没有想到这里会遇上仙人般的武林异人,他一听飘影无踪连自己练的武功都能摸得出,不禁暗奇不已,道:“前辈多指教..”飘影无踪摇摇头道:“我生平淡名薄利,不求闻达江湖,那次虽然力斗六诏山上代山主房子承,但江湖上真正见过我的人除了五六人之外,就只有你们了..”

    陡地一阵沉重的步履声隐隐传来,飘影无踪神色间流露出一种不豫之色,伸手挥了挥,大风教主忙将石砥中和东方玉领进一个大屏风的后面,轻声的道:“他的徒孙来了,我们暂时避一避..”

    那阵足履声渐渐接近,不多时一个人影闪现出来,石砥中看得心头大震,没有想到幽灵大帝西门熊会是飘影无踪的徒孙,那个老人和年龄岂不是已达二百岁以上,更令他心惊的是飘影无踪和幽灵宫扯上关系,幽灵大帝西门熊功力已是一代大宗师,这个老人的神功岂非是达于不可想象的地步。西门熊双手托住一个木盒,跪下去,怨声的道:“师祖!”飘影无踪冷冷的道:“你来做什么?”西门熊非常有礼的道:“师祖身患半身不遂重疾,徒孙特别自金沙镇寻得白羚角一对,疗治师祖身上的不治之症..”

    飘影无踪冷冷地道:“我已不是你的师祖,当初我传你爹爹武功之后,才发现找错了对象,你爹爹心怀巨诡,做下那件滔天大祸,我已将他逐出门墙..”西门熊不敢答话,连声的道:“是!是!”

    飘影无踪冷笑道:“你爹爹仅仅得了我一桩神功便已天下无敌,我知道他必不甘默默终生流连于山水之间,暗地里传了天龙谷的东方云武功,想使两家并驾武林,谁也不敢做逆天之事,谁知东方云忠厚老实,并不想和你爹爹争雄,使我当初所想的以强制强的方法陡然失策,而传在你和东方刚手里,虽然尚能保持一个均势,可是你已存了吞霸江湖之心..”东方玉在屏边听了心中一跳,想不到这个老人曾是传给祖父武功的老祖宗,他还是初次听到这件武林隐事,不禁倾耳凝神听着。

    西门熊唯唯诺诺的道:“家父当年虽有不是之处,可是徒孙没有错处,希望师祖能使徒孙略尽棉薄,奉养您老..”飘影无踪冷漠的道:“你走吧,我不愿再提那些往事,我如今也没有办法约束你们了,反正眼不见为净,我死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西门熊缓缓将木盒启开,露出一对洁白如玉的羚羊角来,这种羚羊角并非是普通的羚羊角,而是一种产自天山绝顶的羚羊,此物善解奇毒,只是鲜有人得着,即使闻天山也仅不过有五对而已,西门熊双手托上,道:“师祖,请你赶忙施出‘羚羊打穴’的功夫,或真如传言一样,能使你走火入魔之体恢复原状..”飘影无踪冷冷的道:“不用了,我并不希罕这东西。”西门熊知道求告无用,他来时早已想好万全之策,双手将一对羚羊之角抓起来,大声的道:“师祖既然不获徒孙孝敬,做徒孙的活了有什么用处,我不如一头撞死在你的前面..”

    他扮象逼真,作势要往石壁上撞去,飘影无踪看得暗暗感动,连忙挥手,道:“你这是干什么?”他暗然的叹道:“我走火入魔快二十年了,纵是大罗神仙投世也难救治的好,念你一片孝心,我就试试..”西门熊欣喜的道:“师祖暂且试试,也许奇迹会出现..”

    飘影无踪伸手拿了一个羚羊角在空中一晃,全身衣袍隆隆的鼓了起来,额上泛汗,他斜伸羚羊角在自己身上三十六处穴道上轻轻敲打,每敲一下便有一声轻响发出。见那飘影无踪在敲至第三十二下之时,神色间突然大变,身躯剧烈的一颤,脱手将手中羚羊角向西门熊的身上掷去。

    他虽然武功盖世,元奈被病魔缠身,这一掷之力大大的减弱,西门熊果然有此一着,身形一晃,陡地飘退而去。“喀——”那羚羊角去势如矢,击在石壁上发出一声重响,只见一个羚羊角全部嵌进了石壁里面。

    飘影无踪怒叱道:“你在羚羊角上做了手脚..原来你比你爹爹还要可恶,我飘影无踪真是有眼无珠,误认你们一家恶徒..”幽灵大帝西门熊目中凶光大盛,哈哈笑道:“老杂种,我爹爹受你的压制已经够了,你一天不死,我们幽灵宫一天抬不起头来,嘿..我爹所以会这么快的死去,完全是你逼他走上了死亡之路..”飘影无踪厉笑一声,道:“这话是谁说的?”

    西门熊一怔道:“大煞手房玄铃亲口告诉我的,你还想赖..”飘影无踪冷哼道:“我早该想到你去投靠六诏山了,否则你也不会找出这里了,哈哈..我虽然不能行动,杀你却是易如反掌!”

    他作势欲扑,奈何身子行动不便,况且潜在体内的伤势发作疾快,只觉劲力不继,连一个普通人都不易杀死,不禁想起自己往昔那股力斗六诏山房子承的雄威,深感迟暮之年,已如日薄西山,生命就要结束了。但西门熊却不知他此时已命若游丝,不堪一击,他一见飘影无踪作势欲扑,不禁吓得退出门外。他嘿嘿笑道:“我在羚羊角上已涂上了‘蚀骨化神散’你的功力虽然盖世却无法抗拒自穴道上传进的剧毒,在三个时辰之后再来收尸,那时嘿嘿..”

    说完闪身而去,亡命的逃走。石砥中和东方玉亲自所睹,见幽灵大帝的惨酷事实,不觉血脉愤张,气血直涌,几次都想出去,俱被大风教主示意阻止,这时见西门熊离去,忙闪身跃出。

    飘影无踪凄厉的大笑道:“我自作孽,怨不得人这也许是劫数,当时只因一念之仁,留下无穷后患,唉..”

    石砥中轻轻扶住飘影无踪,道:“老前辈,你请歇歇..”飘影无踪摇摇头,道:“三个时辰后,西门熊必会来搜索我的东西,他晓得我神功绝艺必不会绝传于世,定有秘芨之类的东西留下,他虽然对了,可是我的主意却变了..”说着自身后抽出五六本手著的秘芨,对大风教主道:“拿火来!”

    大风教主忙拿过一枝松油火把,不解的道:“前辈,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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