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孤独的剑

    第三十二章 孤独的剑 (第3/3页)

,‘修罗海’的使者。”

    “使者?”高骧不解。

    左舒又捻着他的胡子,道:“就是使者。‘修罗海’遣出了一个我绝不能拒绝的使者,来与我磋商。”

    “是谁?”高骧被挑起了兴趣,紧接着问。

    “太玄雕龙。”

    “呃?”高骧顿了一下,续问:“太玄雕龙?那是谁?没听过啊。”

    左舒仿佛很惊讶的样子,他“噫!”的一声,道:“骧儿不知道吗?”

    “知道还用问吗?”

    “也对。那就让为师的我,来好好指导你吧!听好了。”

    “嗯!说吧。”高骧见左舒如此的慎重的说着,不由认真起来。

    “听好罗!”左舒说。“来吧!”高骧答。“要说罗!”左舒又说。

    “知道了。我正听着。”高骧又回道:“我真的真的要说了。”左舒再一次提醒。“师父您没见我很仔细地想听吗?您到底说不说?”高骧不耐烦了。“真没耐性耶!”左舒又扯道:“师父您,您又耍我。”高骧终于察觉左舒的意图,当下便要离去。左舒很高兴的笑着:“骧儿,我要说了哦!”

    高获回过头,顶道:“我懒的理你,我自己查。”说完转身坚决行去。

    “哎呀呀!别这样别扭嘛。我说了。”左舒看着高骧不见稍缓的脚步,他暗思:“这小子牛脾气又犯了。如果他再像上次一样三天三夜不同我说话,那我可倒霉了。”左舒想了一想,连忙喊道:“是‘天下第一秀’喔!”

    本在沾沾自喜,深知左舒必困难堪而致吐言的高骧,忽地脚步止住。这消息的震撼强度,没容得他有暗自得意的时间。他倏地转身,急问:“是‘七绝隐’中的大才子‘天下第一秀’太玄雕龙?”

    左舒理所当然的点头。“正是。”

    “啊!”

    这一对活宝似的师徒,真的就是称据胜土东北的“神机坊”,号为“北神机”的“相神”左舒,与他手下“三智徒”之一的高骧吗?实在令人怀疑。

    但这两人玩笑似的对话,却为这个“荡世”带来了绝采序曲的最乱章的先声!

    云破月深深地望注独孤寂心。他的“极脉”一剑,竟是如此的孤寂,如此的邃秘,如此的无以寻握。他真的就得在这样断绝一切的血路亡走着?

    身为“剑阁”阁主的她,因为“剑阁”留下的规矩,总得和他一战。然而,他的剑和人,是那么沉重的存在,那种将生命实质化人的沉重,令她不由自主的想更进一步贴进他的人,他的心,他的世界。

    她对隐藏于心剑和“孤独”之后的他,有无限的兴趣。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他不是臻达“极剑”境界的人,那么她也许就能

    凤霞飞眼中满溢的邪气,慢慢地飘浮着。

    她的突突“邪心”,仿佛涨潮似的不能受控。

    四枝诡绝的“邪针”,更加刺入她的心腑。她在痛着,看着独孤寂心那因负伤而显得沉重非常的姿影,她的心狠狠地痛着。

    然而,她愈痛,“邪针”就愈发深深地戳进,她的“邪气”也愈是无边无际,浩汤不尽。独孤寂心,那个孤独的人儿啊,为什么他是中原人?为什么他是?如果他不是的话

    “天刀”萧游涯则战意猛升地看着。他的手微微的颤着。原来,独孤寂心的剑,还没使尽!原来,他的刀与那一把孤独的剑,有这么一大段的差距。原来!进天之刀,他的天刀,竟还不足以拒抗那把心剑—

    游僧空宇缓缓调息着体内真气的环流。他受的伤并不轻。即使,他的“佛相无空’’凌驾在独孤寂心之上,但他仍不免为独孤寂心那含蕴生与死的极尽一剑所伤。

    他穷聚了数十年功力,堪称中原“佛脉”最为精萃的“佛相无空”,虽己到了空然之界,能将他身内的真气流化于天地之中,造成一股空缚之力,将人的意志和斗心紧密压缩,以臻不刃屈敌的至高境界。

    但是,独孤寂心那极绝的一剑,却能突破空宇那股虚无空荡之力,寻到他的真身,做出最煞厉的飘然一击。

    空宇不禁为独孤寂心的超卓绝才,感到深深的轰然撼动。

    厉翼北胸中的血,更是沸热。

    他手上的潜龙矛,仿佛懂得他的心意似应和着,一浮一伏地颤动着。他恨不得立即挥矛上前,与那合夜似的独孤寂心,好一地打上一场。

    血一般的汹腾激昂,正在他的体内隐隐鼓祟着。

    对他而言,跨向更高的境界,是必须用生命和血来换取的,那超越极限的一点,得在生命处于极限的境地与时刻,才能获取。

    厉翼北的心,“咚咚咚”地跳着。他的手,更紧紧地握住潜龙矛!

    立在独孤寂心身旁的司徒蕾,则满心满怀的忧虑着。她很清楚,独孤寂心的行事风格,虽然他从不说出。在那段她受伤的日子里,她很明白地感受到其实他是迷惘的。

    孤独的他,是非常非常茫然的,但他却又必须坚决而无悔地走下去。他的缄默、沉闷、神秘、深邃、冷血,都根源于他对自己生命的定位,并不能很是清楚的掌握着的这一件事实。

    他并不想陷入以往“孤独”血杀的窠臼,但同时他也无意将整个天下的兴衰,揽在自己的生命中。于是,他只有在这条不归血途,踉跄地走着。

    他一直走着,他用剑、用心,在这嚣烦人间,蹒跚地举着步伐,一足一足地刻着大地的脉息,踏向更深远的乱絮未来。

    司徒蕾一直望着独孤寂心,忡忡地想着。她想着他的未来,和他们之间的未来。会有这样的存在吗?她思索。

    独孤寂心双手持住心剑,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附于心剑上。

    大地温厚的脉息,一缕、一丝、一点、一滴、一面、一片、一团地灌入他干竭的身躯。

    他眸里暗光流回,属于“孤独”的特有的黑暗气息,又缓缓地罩回他的身上。

    僵凝的情势,似乎还在维续着。

    这一场已进行了三时的血局,要如何才能收尾?

    每个身在局中的人,都不由地思虑着这个尖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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