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树刀丛仍从容

    第四章 剑树刀丛仍从容 (第2/3页)

座中的气氛也就恢复了融洽。

    唐英始才放下心中的大石,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话题又转到施袭五船帮分坛的事。

    徐力此时对徐经纬的印象已大为改观,因此谈论攻打五部帮分坛的事,终于采纳徐经纬的意见分批行动。

    分配工作的结果,由徐力负责率领手下,佯攻船尾,以牵制黑海蛇娘邱真珠所派的援手。

    然后徐经纬负责猛攻五船帮分坛之一的定军岛。

    定军岛离陆岸有四里之遥!岛上有三十余户渔家,五船帮在岛上设有分坛一处,由一名外号叫独眼龙的凶悍寇首所统领。

    这一日,海面风平浪静,定军岛北方的海面上,突然旌旗招展,出现了三艘大型战船。

    时值天亮不久,因此定军岛的把哨海寇,老远就看到那三艘大型战船的出现。

    片刻之后,定军岛上螺声齐鸣。

    独眼龙率领一批手下,全副武装,领舟杨帆,迎向那三艘来意不明的战船。

    这是徐经纬所设下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以片冈二郎正面向定军岛挑战,自己则偕同唐英和谈金两人,分乘五艘快舟,率领一批杀手,自定军岛南边悄然掩了过去。

    等独眼龙发觉上了大当之时,徐经纬等人已登上了定军岛,攻入五船帮分坛的心脏地带。

    依照徐经纬的计划,他要趁双方混战之时,与唐英偷偷溜走。

    可是他上得岸来,竟发现谈金似乎一直在监视他的行动。

    直到黄昏之时,定军岛战事将近尾声,徐经纬仍不能找到甩下谈金逃走的机会。

    他心中不察暗暗在着急,唐英更不明就里他趁机质问他道:“徐公子!咱们到现在还不走,要等到何时啊?”

    这时定军岛仍然喊杀震天,谈金正全力率领手下顶住独眼龙的反扑,因此徐经纬能有机会与唐英说话。

    他拉住唐英,躲到一座巨岸之下,道:“我看情形有点不妙,所以一直不敢溜掉!”

    唐英讶然道:“真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徐经纬很快地说道;“那姓谈的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可能和徐力串通好,想暗中揭露我们的底牌……”

    唐英不相信地道:“不会吧?咱们装得那么象,他们如有怀疑,早该对我们下手了呀!”

    徐经纬道:“徐力所顾忌的只是那名姓余的推介人,因此他隐忍住对我们的疑心。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我们的疑点,否则他怎会安心?”

    唐英心知徐力能登上海龙会坛主的地位,必定有他的真才实学。

    徐经纬认为徐力不可能完全信任他们,似是相当合理。

    徐经纬又将谈金显然负有监视他们行动的话说了出来,唐英越发相信她和徐经纬确已陷入凶险的环境中。

    逃吧?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但谈金虎视眈眈,他们逃得掉吗?不逃吧?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想来总是不太甘心。

    于是唐英说道:“那么,我们逃还是不逃?”

    徐经纬道:“当然要逃,否则迟早会被徐力揭出底牌来!”

    “该如何设法逃跑呢?”徐经纬接着道:“等下咱们仍得到前面应付一下,然后分途溜到南崖下会合,那边我已备有船只接应……”

    “船只?”

    唐英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什么时候在南崖备下接应的船只?”

    徐经纬笑道:“你忘了我是本次行动的调度人吗?我命人备船在南崖,以防备五船帮的人从那边溜走……”

    唐英道:“其实你是为我们的逃走打算?”

    “不错!”徐经纬道:“这定军岛南崖怪石林立,是个极为隐秘的地方,我们分途溜走,就在那里会合逃跑吧!”

    事情既经徐经纬决定,唐英自不反对,她想想此计可通,遂点头同意。

    剩下来是如何逃出谈金视界的细节,依照徐经纬的办法,是先安下谈金的疑心再逃。

    安下谈金的怀疑徐经纬自有妙计,他要和唐英两人,先佯装突然失踪,等谈金发觉正感焦虑之时,又突然出现,几次之后,谈金必然渐渐对他们的失踪不以为意,松懈了警戒心,他们便可争取到逃走的机会。

    他们计划半个时辰内在南崖会齐,然后杀掉守船的人,扬帆而逃。

    如果过了半个时辰,能等便等,不能等就只有各自设法了。

    两人计议既定,立刻分头行事。

    他们这一耽搁,前面谈金果然已亲自寻来。

    由此可见,徐经纬疑心他有监视他和唐英的任务,一点不错。

    为了消除谈金的疑心,徐经纬和唐英两人一直磨到天黑了下来,方始分别输空溜走。

    徐经纬一路沿南崖而来,这时定军岛上的五船帮海寇,虽已全军覆没,但残存的少数漏网之人仍未肃清。

    是以徐经纬一路提高警觉,生恐碰上五船帮的盗匪。

    路面很黑,徐经纬全力疾行,很快地来到了南崖之前,他只要越过一片怪石山坡,便可抵达备有船只的岸边。

    可是那山坡虽然不陡,怪石横阵,却极是难走。

    徐经纬花了一往香之久,才爬过一块巨石,手掌却已划破出血。

    他正在进退维谷之际,背后突然有人道:“老兄!你想越过这些怪石?”

    徐经纬心底发毛,转身面对背后的人。

    只见离他十来步远的地方,正有三条黑影缓缓向他逼过。

    这一惊非同小可,徐经纬猛地拔腿就跑。

    他这一跑,那三人也立刻追了过来。

    徐经纬慌得顾不得择路,一脚差点踩空,几乎掉进一个深坑里。

    那深坑介乎两块巨石之间,黑不见底,方圆约有数十丈左右。

    徐经纬略略打量一下,心想除了越过深坑,到对面那块巨岩之上,绝没法逃得过背后的追兵。

    然而由他立足之处,要跳上对面那块巨岩,却有数十丈远,徐经纬纵有绝顶轻功,也难办到。

    跳下深坑以避过追兵,却是冒险的举动,因为他根本看不清楚那深坑有多深。

    被逼到如此绝地,徐经纬再急也没有用,他突然横下了心,缓缓转身对着背后追来的那三人。

    就在他转身之际,隐隐中,徐经纬突然听见背后传来海涛拍岸之声。

    他心底一喜,心想:“莫非深坑之下,竟会通向海洋?”如果深坑通海,乡么徐经纬一跃而下,凭他的汹泳之术,自能逃脱。

    问题是他已没有时间确定那海涛之声,是不是从背后深坑传来的。

    因为追他的三人,此时已站在他的跟前,徐经纬大是后海刚才没有仔细回察那深坑是不是通海,此刻他只有先应付了眼前的三人再说。

    那三名来意不明的大汉,一字排在他的面前。

    徐经纬先声夺人地道:“你们三人无故追我是什么意思?”

    当中那人冷冷:“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怕见我们?”

    徐经纬道:“敌友未分,本人自然不便跟你们见面,何况你们人多势众,难道说本人不该跑?”

    “跑?”原来那人道:“阁下莫非是海龙会的人?”

    徐经纬反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人缓缓道:“是的话,今晚就要你抵命……”

    他这么一说,徐经纬不问也知道这三人是五船帮的人。

    他迅速思忖应付之策,但是那三人已亮出了兵器,逼了过来。

    徐经纬心下骇然,但他仍维持镇静的外表,将手一挡,道:“慢!你们既是五船帮的人,一定已知道今晚定军岛的惨状了吧?”

    那人道:“知道又怎么样?”

    他一开口,三人都停下逼近之势。

    徐经纬援一口气,道:“五船帮定军岛分坛已悉数被毁,如果你们是五船帮的人,一定是漏网之鱼,本人没猜错吧?”

    那三人均缄默不语,因此徐经纬又道:“你们既是漏网的人,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定军岛在天明之时,将有一次大规模的搜索扫荡,你们自信进得了吗?”

    那三人神情微微一变,虽在黑暗中,徐经纬仍旧看得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那为首之人却道:“就算是逃不掉海龙会的搜索,但届时杀他几个人垫本,也还划得来……”

    徐经纬冷笑道:“你要是有这种勇气的话,也不会躲到这地方来,对不对?”

    那人喏然不语,徐经纬又道:“要想活下去,本人倒是可以指给你们~条明路!”

    左侧那人问道:“你能帮我们什么忙?”

    徐经纬道:“带你们离开此地!”

    那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

    这一问,反叫徐经纬听出他们三人急欲逃走的意愿,于是他心情大为宽松,说话也更有分量,道:“假使你们三人愿意跟我合作的话,我可以伴同你们很顺利逃离此地!”

    为首那人不禁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离开定军岛?”

    徐经纬道:“我是什么人,你们可不必管,反正听我的话没错就是了……”

    那人又道:“那么你可以解释看看,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三人逃走?”

    徐经纬耸耸肩,道:“第一,我不帮你们,你三人一定也不放过我,这点没有疑问吧?”

    那三人均露出相信他这项理由的眼色来。

    于是徐经纬又道:“再说,本人也极想早点离开这定军岛,所以,我们双方何不携手合作,也许大家都有逃走的机会!”

    如真有逃走的机会,那三名五船帮的海寇,岂有不动心之理?可是此刻连一艘木舟都没法找到,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定军岛呢?

    那为首的人不禁问道:“就算咱们可以合作,可是尊驾有什么办法将我们一齐带走?”

    徐经纬道:“本人当然有办法,只要你们三位领我到南崖沙滩上,我自有办法找到木舟,供我们离开定军岛!”

    那为首的汉子道:“原来阁下找不到前往崖岸的路径?”

    “这是原因之—……”徐经纬很快地接道:“再就是有你们三人拦阻我,我如何能寻路到南崖?”

    他说得如此坦白,将他自己碰上的难处都说了出来,那三名海寇委实不能不相信他有合作逃走的诚意。

    于是他们三个人低声商量了一会儿,那为首的大汉终于说道:“好吧!咱们可以合作……”

    徐经纬露出欣然之色,道:“那么请三位领路道南崖去吧!”

    那为首的大汉突然道:“尊驾既是海龙会的人,为什么要逃出定军岛?”

    徐经纬忖道:“这问题如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很难脱身。”

    于是他道:“我不但是海龙会的人,而且今天袭击走军岛的事,还是我策划的,你们信也不信呢?”

    那为首的人骇然道:“什么?你是冷面书生徐经纬?”

    他这么一叫,站在一旁的另两名大汉,登时摆出一副迎敌的架势来,显见徐经纬这言,使他们大为震惊。

    徐经纬颔首道:“不错,本人就是徐经纬!”

    那为首的大汉突然仰天狂笑,道:“姓徐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本座今晚势必手刃你这小子,看刀!”

    他将刀势一摆,就要冲向徐经纬,但徐经纬却轻叱一声道:“独眼龙!且慢动手,你这一冲,咱们都休想离开这定军岛了……”

    那独眼龙果然停下步伐,讶然地盯着徐经纬,道:“尊驾怎晓得本座的外号?”

    徐经纬冷冷一晒,道:“这就是本人比你聪明的地方……”

    他神态自若地缓步走到独眼龙之前,徐徐又道:“本人设非比你更能用心智,你今晚怎会败得如此凄惨?”

    独眼龙嘿嘿笑道:“本座虽败在尊驾之下,但此刻能将你杀掉,多少还捞点本钱回来,虽死无憾……”

    徐经纬道:“独眼龙!我要是没把握说服你放下武器的话,试想,我敢在你面前说出真正的身份吗、’

    这话自是有道理,可是独眼龙此刻杀机盈胸,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放过徐经纬之理,徐经纬这话说得不显得过于玄虚吗?

    独眼龙坚定一下心念,使胸中那股必欲杀掉徐经纬的心意,越发扩大。

    徐经纬却将话题一转,道:“你如果用心思忖一下你此刻的立场,便不会有杀我之念,独眼龙你何不试试看?”

    独眼龙缄口不语,果然用心考虑他所处的境遇。

    徐经纬见状又道:“比如说,你何不想想我为什么能一下子叫出你的名号?还有,我为什么要透露自己的身份?这些问题你想通了没有?”

    独眼龙满脸迷惑之色,显然他真弄不懂徐经纬的心意。

    徐经纬遂道:“其实,这些问题都相当简单,只要稍稍动点脑筋,应该就可以获得答案的……独眼龙!你找到了答案没有?”

    独服龙摇摇头,忖道:“他说得那么简单,而我却一点头绪也摸不着,此人心智岂不高出自己太多了吗?”他天性好强,也就没有开口要求徐经纬将问题解释清楚,仍一味用全神自己找答案。

    徐经纬暗暗好笑,但他并没有笑出声乐,仍保持着一脸凝重的神色,道:“独眼龙!你此刻心中已没有杀我之念了吧?”

    独眼龙吓了一大跳,道:“你……你怎么晓得?”

    徐经纬微微笑道:“这又是个问题,如果我不说出来,你还会有更多的问题,你信也不信?”

    独眼龙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承认你的心智比我更高,行吧?”

    徐经纬耸耸肩,道:“如此最好,否则你一轻举妄动,咱们就休想逃出这定军岛……”

    他将语锋一转,又道:“我现在把我心中的问题说出来,好叫你相信我合作的诚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得出你的名号吗?一来,定军岛上的五船帮帮众,此刻大都非死即伤,要不然也都已就逮,就只差你们几个漏网的人

    独眼龙道:“既不是只我一人漏网,你怎能断定我是独限龙?”

    徐经纬道:“咱们碰面之时,我已发现你们三位之中,地位以你最高,这点从你一直代表你们三人同我说话,便可了然……”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既是你们三人的头儿,开口闭口又自称‘本座’,不是独眼龙会是谁?再说,你虽已除去左眼眼罩,但那道额前白痕仍依稀可辨,这不是证明你是独眼龙的最好证据吗?”

    这一番解释已很清楚,徐经纬遂没有再说下去。

    独眼龙这时不能不佩服徐经纬的观察入微,眼光锐利,不由得私下承认定军岛之败,败得一点也不冤枉。

    徐经纬正要独眼龙对自己生出敬畏之心来,当下抓紧机会,又道:“我确定了你是独眼龙,所以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以坚定你同我合作之意念,这点你能体会吧?”

    独眼龙要能体会出徐经纬的意图,他早就说了出来,何需徐经纬多此一问。

    因此有点不耐烦地道:“你何不干脆说出来?”

    徐经纬道:“好!我说……因为你既是独眼龙,我们合作的机会就更大,何况你一知道我是徐经纬的话,你的兴趣也自然更高,这话你懂吧?”

    懂当然懂,双方身份地位相当,目的相同,携手合作,看来才是顺理成章的事。

    人心原是如此卑下,尤其在江湖上混出名号的人,更没有委屈求全的可能。既然如此,独眼龙虽有逃走之念,也不会贱到去哀求一个陌生人。

    这种微妙心理,徐经纬可谓摸得透彻,他自是不怕独眼龙翻脸杀他。

    独眼龙深深一想,此刻如能利用敌方主脑人物,逃出定军岛,安然回到五船帮总坛,由他亲口渲染出来岂不是件美事?他这种心思,是徐经纬早已推测到的。

    所以他不待独眼龙开口,又道:“咱们可以开始行动了吧?”

    独眼龙说道:“等等,你何以看得出我有合作之意?”

    徐经纬道:“情势所遏,你心中疑念丛生,除非有我,否则你根本没机会逃脱。是以你虽一度有杀我之念,却抵不住你利用我的心机,反过来当然只有合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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