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携二美潜修崇福观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第三十五章 携二美潜修崇福观 (第1/3页)

      日暮之时,王元度和吕杰已抵达一处村庄。他们一路行来,或是凭仗武功,或是施计,极力隐蔽行踪。

    因此他们深信一元教纵是有人跟踪,定也早就脱了梢,他们绕过这座村庄,但见黄瓦红墙,隐现在一片竹林中。

    吕杰道:“这就是崇福观了,由一位施东阳师兄主持,外间之人,无有得知施师兄竟是我武当派中的重要人物。”

    说话之时,已由一条宽坦石径入林。不多时,已到了一间道观之前,但见此观虽然并不宏伟辉煌,却甚是齐整洁净。

    他们捡级升阶,直入观内。

    一名中年道人迎了过来,吕杰不等他开口,便抢先道:“在下请谒施东阳道长。”

    那道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们几眼,才道:“施主们高姓大名?可是与敝观主前曾相识?”

    吕杰道:“这一位是王元度,在下吕杰,在山上之时,见过施师兄许多次了。”

    那道人顿时改容相待,领他们直趋后进。

    王元度一路行走,方知此观甚是宽广,后面屋宇连绵,深透异常。

    到了一座院落之内,道人向一名道僮低语几句,道僮转身入报。

    片刻之间,一位黑髯道人飘然出迎,手中拿着一柄玉佛尘,挥洒之间,大饶清逸之致。

    他与吕杰招呼过,便十分高兴而又礼敬地邀王元度静室坐谈。

    他首先告诉王、吕二人,说是半夜时分,将有两位女客抵达,已收拾观后的一座院宇,以备两女居停,随即又谈起一元教进犯武当山之事,言下大为感谢王元度的拔刀相助。

    王元度谈起山上之事,忽然愁道:“记得钱兄说过,各大门派皆有投入一元教之人,若然如此,这一处地方早晚会被一元教之人查出。”

    施东阳真人笑道:“王大侠即管放心,假如不是最妥当的地方,掌教真人岂肯安置贵友?这一座崇福观,乃是敝教掌门亲自主管的十二道场之一。除了掌门真人之外,纵是长老身份,亦全不知悉。”

    吕杰也道:“王大哥放心,小弟如不是得掌教真人暗中赐告,根本就全无所知。”

    施东阳又道:“但经过这件事之后,此处便变为敝派普通的据点了,贫道定将他调掌管新职。因此之故,何日才能再晤,殊未可知。”

    王元度不觉歉然,三人一同进了素斋,便到那院宇去,王、吕各占一房,暂作休息。半夜时分,果然一阵步履之声,把王、吕二人惊起。出来一看,但见施东阳观主陪着白瑶琴和葛翠翠二女走人厅中。

    白、葛二女一见王元度在此,都流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若然不是还有别人在侧,她们一定会表现出亲热的动作。

    这一夜,由于旅途困顿,加以碍于吕杰在旁,所以二女不久就入房安寝。翌日早晨,王元度先到吕杰房中,存心让他跟在身边,免得两女纠缠。

    吕杰也已做过早课,见了王元度,立刻挑起拇指,口中喷喷有声,大是艳羡地说道:

    “她们可真漂亮。”

    王元度心中苦笑一下,面上却装出很平淡之色,道:“奇怪,兄弟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吕杰道:“那当然是咱们大嫂太美之故,还有柳姑娘,亦是人间绝色,所以大哥你已经有曾经沧海之感。”

    王元度故意表示同意此说,缓缓道:“兄弟希望你与她们混得熟一点,以便当我用功之时,长日无事,可以陪陪她们,等其余的弟兄们到了之后,就更不虞寂寞了。”

    吕杰道:“陪美人消遣,本是好差事,但小弟却知道这一回定然有苦头可吃,不过为了王大哥练功之故,说不得只好硬着头皮担当起这个任务了,但愿柳昭、束大名、胡元他们快点赶到。”

    王元度笑道:“你有什么好怕的呢?”

    吕杰道:“小弟虽然自小对女色风月之事,不感兴趣,但由于寒家算得是世家望族,在襄阳结交很多少年朋友,个个都风流自赏,是以耳儒目染既多,也颇有一点眼力,王大哥幸勿以初出茅庐之辈视我。”

    王元度忍不住笑道:“你吹了半天,却还没有说出一个道理来呢!”

    吕杰道:“小弟第一眼见到那两位姑娘,就知道她们都全心爱上了王大哥,大凡是心有所属而又不能得知结果的人,不论男女,都会有失常的举动,因此小弟如是每日陪着这两位姑娘,只怕不会只是受点闲气,动辄还有更甚的苦头好吃哩!”

    王元度虽然觉得他极是有理,但仍然装出不在乎的态度,笑道:“莫不成她们还会动手揍你么?”

    吕杰道:“这是迟早之事,你等着瞧吧!”

    这一点,王元度可不同意,但毋庸多说,便与吕杰一同出厅,见了两女,大家用过早点,王元度告诉她们说,他为了要应付荀伯业,必须趁这一点时间下苦功修习武功,请她们协助吕杰,一同为他护法。

    两女当然同意了,但当王元度返房用功之后,她们不久就对吕杰生出了敌意,原来她们乃是恨吕杰陪王元度同来,以致她们简直找不到和王元度说体已话的机会,现下王元度已开始练功,往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白、葛两女皆是率情任性之人,心中一有了敌意,都表露在面上,吕杰不由得慌了手脚。

    他们所坐的这个小厅,门窗通敞,可以毫不困难地监视着前后院落。

    同时在屋角还装设了一枚警铃,只要有可疑人物入观,立刻有武当派之人扯动警铃,让他们早作准备。

    再加上了毒姝葛翠翠布下的陷阱,甚是严密,最低限度他们都深信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敌人潜入袭击。

    白、葛二女在窗边对弈,竟不理睬吕杰。

    吕杰找了几本书,以便打发时间。可是书看久了,自然头昏脑胀,因此他抛卷而起,过去观看二女对弈。

    然而他每一次走近去,总是被二女那冷淡不友善的眼色迫退。吕杰乃是十分识趣之人,是以那两女白眼一翻,立刻就避开了,偶然听到二女说话之时,常有“讨厌”的字眼,这使他十分不安。

    他自问本无他意,完全是为了王元度的安全着想。由于他自己觉着与王元度的交情很够,责无旁贷,兼之他算得是此地主人身份,因此他其势又不能离开。

    冗长沉闷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夜里因王元度不必入定苦练,便无须警戒。王元度却老是把吕杰拖在一道,谈论友侪以及江湖之事,使吕杰没有避开的机会。

    第二日,两女似乎对他更不满意了,她们当然是想吕杰远远走开,完全由她们服侍王元度。

    而到了晚间空闲之时,她们也可以与王元度说些体己话儿。

    所以她们渐有把吕杰视为眼中钉的趋势,总是十分冷漠无礼地对待吕杰。

    例如她们弈棋之时,一粒棋子掉在地上,滚到吕杰那边。吕杰如果捡起来,她们不但不多谢,甚至把这枚棋子当时就丢到院子里。

    可是假如吕杰不捡起来,她们就冷嘲热讽,说一些什么“人家如不欢迎,我们早点走也好”之类的话。

    这真是使年少倜傥的吕杰陷入左右为难的苦境中,事实上他可也真怕二女当真跑掉,只因为那样一来,不但掌教真人会怪罪下来,甚至连王元度方面也不好交待。何况万一有事,二女各有擅长,乃是上佳的帮手。

    这一日还勉强捱过,但第三日第四日就越发的使他难堪了。

    这使吕杰泛起了落在陷阱中似的痛苦,而他还不能让王元度看出破绽,一来免得他练功之时分心,二来也怕迫使王元度与二女决裂。

    总而言之,吕杰这个原本全无关系之人,如今却陷入夹缝中,受到了比刀创剑伤还可怕的折磨。

    而最令他泄气的是他对这等情势,竟全然无法抗拒或改善。

    短短的几天,直把这么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年英侠,磨折得像个暮气沉沉之人,又像是个神经过敏者,每每无缘无故大吃一惊。

    这对吕杰来说,真是人生经验中新的一面,他在受尽两女种种折磨之余,会不会对她们生出僧厌之心呢?

    说也奇怪,吕杰不但不惜厌她们,反而因为在意念中,时时刻刻都不曾忘了她们,因而对她们所有的美好之处,看得更为清楚深刻。

    他虽是抑制自己不去生爱慕之心,但却不时感到忿忿不平,或者是自怜之情,暗念她们这般姣美可爱的女孩子,何以对他这般厌恶?难道我吕杰竟然一无是处么?

    他对两女的吩咐,从不敢违。

    最初本是怕惹起冲突,致使二女一怒而去。

    但几天下来,习惯成自然,两女支使他之时,竟然变成了天经地义之事一般。

    有时叫他去弄什么东西来吃,有时叫他到院子里浇花,有时叫他去拿些什么物事回来等等。

    成了习惯之后,吕杰竟变成了白瑶琴和葛翠翠的近身僮仆一般,无事不做。

    如是单单替美人效劳,也还罢了,但葛翠翠每每施展她的毒教绝艺,使吕杰吃了许多苦头。

    例如出去取物之时,一只脚才跨过门槛,顿时痛不可当。

    又或是去浇花之时,才一触及壶柄,顿时全身又酸又痒,难受之极。

    这天晚饭之后,王、吕、白、葛等两男两女在厅中闲谈,一日之中,只有这一段短暂的时间,吕杰才可以完全放松,不必顾虑二女的阴谋诡计。并且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她们的温柔笑语,以及娇艳笑靥。

    谈起了这几天修习功夫的情形,王元度眉宇间透出一抹忧色,道:“荀伯业数十载精修苦练,功行深不可测。我在武当山上与他拼斗之后,深知他的潜力强劲,胜我不止一筹。加上他的钹法奇奥无比,我纵然在苦练之下大有精进,只怕一拼之下,仍然是有败无胜的局面。”

    吕杰胸膛一挺,朗声道:“王大哥此言差矣,假如你深信必败的话,单是心理上就输给对方了,如何能把握到取胜之机呢?”

    王元度微笑道:“吕兄之意,要我激起不屈的斗志,此心殊为可感,但是有补最坚强的斗志,也须在此条件之下,方能发挥妙用,例如双方实力相若,自是斗志坚强者可胜。但荀伯业不比别的敌手,他们的斗志决计不会比任何人为弱,因此之故,想在精神上胜过他,更是不易。”

    两女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王元度又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探讨对方功力强弱,亦不过是知己知彼之意而已,决不是泄了气,生出恐惧之心。”

    王元度仍然在沉思之中,白瑶琴道:“对啊,上阵交锋,当然要知己知彼,吕杰之见,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使人觉得甚是可哂。”

    吕杰当然不跟她们斗口,但心中却有着啼笑皆非之感,忖道:“当初我出言鼓励王元度大哥之时,你们还不是直点头的表示赞同?”

    王元度想了一会,又道:“事实上苦于时间太短,唉,如若假我三载时光,我敢夸口说那荀伯业定然再无胜我的机会。”

    吕杰忍不住问道:“假如王大哥只求与对方有一决生死的机会,须得苦修多久才行?”

    王元度沉吟一下,道:“那最少也得一年左右。”

    吕杰道:“一年时光,其实很快就过。王大哥何不设法延到一年之后,方与荀伯业放手一拼?”

    葛翠翠嗤之以鼻,道:“荀伯业又不是傻瓜,他难道不晓得元度具有莫大潜力么?因此人家不找麻烦则已,一找麻烦,定是在最近的三五个月之内无疑。”

    吕杰道:“王大哥可以躲起来,像目前一样,隐匿此间练功,一年之后,方始现身露面,这又有何不可?”

    白瑶琴突然像被吕杰打了一拳似的,玉面涨红,大声道:“他的婚礼定于八月初一举行,难道在那一天连新郎官也能不当么?”

    她们想起了婚礼,心如刀割,柔肠欲断。

    此所以吕杰把她们迫得要想及和提及此事,实在令她们痛苦和忿激。

    吕杰知道此举确实惹恼了二女,而她们把怒气迁到自己头上,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当下不敢再胡乱开口,免得惹出麻烦,弄得不可开久。

    这一晚的谈话没有什么结果。

    但第二天白、葛两女都对吕杰特别怀恨,用尽心思收拾他。

    整得吕杰心中叫苦连天,又无处可以躲藏。

    要知白、葛两女发现吕杰乃是发泄怨气的对象之后,除非他肯长久地走开,不然的话,她们反而一直不让他离去。

    这天晚上,吕杰左思右想之下,有了一计。

    翌日早晨,他出去打个转,回到厅中,但见白、葛两女刚刚摆棋欲弈。

    他过去摆摆手,道:“姑娘们别下棋啦!”

    此是多日以来,第一次表现出的大胆作风。

    白、葛两女都大为讶异,抬头望住这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吕杰道:“在下刚刚接获消息,是从外面传到观里来的,说是一元教已展开大规模搜索,已迫近这一地区了。”

    两女突然之间,发觉这个少年剑客,长得既英俊,风度亦好,口才也佳。因此对他的印象忽然完全改变了。

    两女都定睛望着这少年剑客,暗想:“真不知是何缘故?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觉得这人十分可憎可厌,时时恨不得一脚把他踢走。但其实他长得蛮帅的,也怪潇洒伶俐的,怎会是可憎可厌之人?”

    吕杰到了这时,虽然感到两女目光咄咄迫人,老盯着自己,但却也不能垂头低眼以避。

    为了表示事情的紧急,还故意皱一下眉头,才道:“两位姑娘可曾听见了在下的话么?

    要不要我再讲一遍?”

    葛翠翠柔和地笑一笑,道:“听见啦,我们又不是聋子,奇怪啊,瑶琴,我告诉你一件事。”

    她附在白瑶琴耳边,低声说出忽然不憎恶吕杰之事。

    白瑶琴也十分惊奇地叫道:“这真是奇怪极了,我亦有此同感呢!我正在细思其中之故。”

    葛翠翠道:“以后慢慢地想吧,目下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应付敌人之事为是。”

    吕杰故意不讲话,然而他实在已是疑云满腹,全然测不透这俩女人大惊小怪乃是为了什么事体?

    葛翠翠又道:“假如敌人搜到此地,八成是你们武当派的叛徒指出了这一处秘密根据地,到了那时,我们只好尽力抵挡一时,只要王元度当日的功夫做完,他亦可出手应敌,这倒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白瑶琴道:“但假如敌人入侵之时,适值王元度最是要紧的关头,如果抵挡不住,岂不是十分可怕?”

    葛翠翠道:“这个责任在吕杰而不在我们身上了。”

    吕杰觉得大奇,道:“请问为何责任竟在我身上呢?”

    葛翠翠道:“这儿是贵派的重要秘密地之一,自应关防严密,有所部署才对,因此假如我们在敌人入侵以前,早一点晓得,则敌人纵然力量强大不过,我也有法子阻他半日以上。

    但如果敌人突然间已侵入此处,我已来不及布置,自然全无把握了。因此,关键就在你能不能早一点发现敌踪,让我们有下手布置的时间,你说这责任是不是在你一个人身上?”

    吕杰无话可说,只好承认道:“好,在下负责查看敌踪,一有异动,立时发出警讯。但是……”他踌躇一下,才又道:“但是这么一来,在下就得走出走进,全力去做侦察之事,可就没法子老是陪着两位姑娘了。”

    白瑶琴心肠较直,忙道:“那是最要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