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混混噩噩被骗窃玉猫

    第十章 混混噩噩被骗窃玉猫 (第2/3页)

怎样,无名氏能够力敌这四位封爵高手,激战了这一段时候,此事传出江湖,大概不易教人置信。”

    凌玉姬默然不语,看了一阵,但见无名氏渐渐落在下风,他的奇奥招数往往尚未发出,就被对方联手攻势迫得改变心意。

    她心中的妒恨忽然消失,代之而起的却是担心他会不慎失手立时死在那四人手下。

    她轻轻叹口气,道:“玻姑,你打算要他们杀死无名氏么?”

    她确有此意,但口中却不便说出来,支吾道:“婢子料想无名氏不会死在他们手底。”

    无名氏开始时本是心无旁骛应付敌人,及至夏雪出手,他就分出一部分精神注意她的处境,因此虽然表面上看来他是由于招数有限,所以已不能困迫住对方,但究其实他分心旁顾却是重要原因之一。

    正因他分心之故,所以也就听见了凌玉姬和瑛姑的对话。

    只听凌玉姬用那异常动人的声音道:“我看不出实在情形,但假如你没有存心要杀死他,那就叫他们撤退。如果你一定要取他性命,我也没法勉强你。”

    她的话本是无可奈何中的真心话,可是在无名氏的耳中,却变成她一派假装神气,事实上想假手别人取自己性命。

    无名氏本来对自己的性命毫不吝惜,可是一旦听到凌玉姬这么说,顿时生出不让她称心如意的想法。

    瑛姑突然道:“咦!蓝岳,祈北海。辛龙孙他们走出来啦!”

    凌玉姬抬目向山门内望去,只见蓝岳等三人联袂走出来,当先的蓝岳举止潇洒,英挺不群,把祈北海、辛龙孙这两个原本不俗的年轻人都比下去了。

    蓝岳的目光有如闪电一般,落在凌玉姬面上。这刻他们因被围墙遮挡之故,瞧不见在墙边激斗中的无名氏和夏雪等人。

    夏雪独力对抗楚南宫和苦行禅师,开始时仗着帝疆绝学,尚可抵挡,时候一久,便已陷入危殆之境。

    瑛姑看看蓝岳的神情,又看看凌玉姬,眼中突然射出狠毒的火焰。

    夏雪突然哎的一声,腾腾腾退了六七步远,娇躯贴在山墙上。原来她在剧战中,吃苦行禅师施展出连环重手法,小腹被他掌力扫了一下,顿时一阵剧痛,人也被苦行禅师震出六七步远。

    无名氏转眸一瞥,但见夏雪面色如土,似是伤势极重,可能有性命之忧。突然问一股愤火恨焰从心头冒起,无法遏抑得住。

    但见他星目圆睁,威光四射,同时间拳打掌劈,左手使出凌玉姬所传的十二散手“千军辟易”,右手施展达摩秘录石墩图解所学来的其中一招。

    他不但双手各各使出一招绝学,同时发挥本身功力,顿时掌力排空扫荡,掌影纵横,举手之间竟把围攻他的四位封爵高手全都迫开六七步远。

    众人无不骇然变色,都不知他还有多少绝艺未曾施展出来,正在严密警戒之际。无名氏大喝一声,人随掌去,疾向苦行禅师扑去。

    他的身法迅快异常,一扑到苦行禅师身前,更不留情,左拳右掌,迅急猛攻。

    无名氏此举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尤其是他忽然变得如此勇猛可怕,使得这一群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莫不迟疑一下,各自暗下盘算要不要赶过去助拳。

    无名氏得到这一线之机,因而能够发挥威力。苦行禅师但觉对方左右两手的招数都奇臭绝伦,这刻不但难以封架,甚且连退走也不行。

    苦行禅师也明白无名氏这般大怒,为的是他击伤了夏雪。

    他本可大声喝出自己业已手下留情,夏雪目下虽是负伤,其实并不严重。但此刻他如果说出这种话,虽然存心光明,仅仅纠正对方错觉,可是在旁人耳中听来,却会变成他怯惧敌人威势,是以说出此话讨饶。

    无名氏一口气迅攻猛击,把个苦行禅师圈在掌影之内,情势危殆异常。

    凌玉姬娥眉轻蹩,道:“瑛姑,你竟不出手救一救苦行禅师么?”

    瑛姑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出手。”

    凌玉姬倒抽一口冷气,但见苦行禅师当真十分危险,只要稍一失手,非死不可。她在近数日来对苦行禅师甚有好感,极是不忍他负伤身死,更不愿苦行禅师乃是死在无名氏手中。

    当下惶急四顾,忽见蓝岳,祈北海、辛龙孙等三人业已走出山门,都站在一边观看。

    凌玉姬忍不住叫道:“喂,你们帮一帮苦行禅师行不行?’蓝岳朗目光芒暴射,长啸一声,振臂纵起,直向战圈扑去。

    祈北海,辛龙孙也不肯落后,齐齐联袂纵上去。

    瑛姑眼中又射出狠毒愤怒的光芒,这数日来她突然发觉所有男人无不对凌玉姬十分恭顺,人人都尽力博取她的好感。这已使她感到十分妒恨,目下那蓝岳对凌玉姬之言居然也如奉纶旨,这一下实在使得深沉如她的人也忍耐不住。目光一转,突然伸手把所有的马匹缰绳取过来,催动坐骑,向山门内走去。

    蓝岳及祈北海,辛龙孙等三人刚刚扑到战圈时,无名氏早就听到凌玉姬所说的话。左手运足功力横扫出去,苦行掸师拳掌封架,无名氏施展出修罗七诀中第三诀“挑扫”心法,手掌倏地软垂,接着急挑疾扫。苦行禅师但觉双掌俱被敌人震开,同时一股潜力击中胸口,顿时一阵剧疼,噔噔踉跄退出七八步之远。

    无名氏若然不是急于应付蓝岳等三人,这一招绝对可以制他死命。

    这时蓝岳及祈北海等三人先后扑到,蓝岳一出手就是迅急快疾的连环重手法,不特手法奇奥精妙,而且掌力雄浑,武功之强,令人咋舌。

    祈辛两人一向是一刚一柔,特别是辛龙孙阴毒异常,一上手就连发三脚,脚脚都足以立毙敌人而又无影元声。

    无名氏碰上这三人,顿时感到他们攻势之强烈较之早先神指丁岚、莫庸他们的更大,部分武功已被他的手法克制住,是以更加感到难以应付。

    楚南宫上前探视苦行禅师伤势,苦行禅师用手指一指身上玄机穴,楚南宫自然会意,立时伸手拍在他的玄机穴上,并且运出真气,从他穴道中攻八。

    苦行掸师喘过一日气,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迅速地服下一粒。

    楚南宫见他狼狈模样,转眼又见到那几个后起年轻名手已在龙争虎斗,所施展的武功元不是武林绝学,精彩绝伦。不由得心头涌起一股郁闷之气,突然仰天狂啸一声,接着厉声叫道:“我们在自称雄武林,一生练武,如今才知多年心血都是白费,气死我也!”

    他大叫声中,放步向山门内奔去,不再观看那一场激斗。

    他的话顿时引起所有封爵高手们的共鸣,人人面色剧变。苦行禅师长叹一声,举步走到夏雪面前,递给她一粒丹药,道:“夏姑娘服下此药,伤势立刻就可减去十之七八。”

    夏雪已有运一会儿内功,这时冷笑道:“谁要你的丹药……”一手推开苦行禅师,接着向前纵去,纤掌起处,疾向蓝岳后背大穴拍落。

    蓝岳倏然旋闪开去,见来人乃是夏雪,不由得又纵开两步,愣了一下。

    无名氏好不容易减去一个强敌,趁机连发两招,稍稍迫开祈辛二人。夏雪接着举掌向祈北海攻去,口中叫道:“无名氏你快点走开,这场架值得打么?”

    祈北海口身接住夏雪的一掌,辛龙孙恨极这夏雪从中助敌,突然舍下无名氏,转身向她夹攻。

    无名氏听了夏雪的话之后,为之一愣,觉得当真没有什么好打的。

    那边厢突然有人大叫道:“大家都活不成啦!”

    这话乃是铁胆赵七所发,众人听到此言,都大感讶异转眼向他望去。连祈北海,辛龙孙数跃开数步,看看是什么事情。

    只见铁胆赵七站在山门当中,举手指住门内,接着道:“一定是瑛姑把大家的干粮和水囊都带走啦!”

    神指丁岚和丰都秀士莫庸齐齐跃了过去,但见好些马匹都散立在山门内沙坪上,但马上带着的干粮食水一概不见。

    丁岚和丰都秀士莫庸一言不发,放步向寺内奔去,蓝岳情急之下,一手拉了凌玉姬马缰,便冲人寺内。

    祈北海、辛龙孙也跟踪追人, 只剩下无名氏,夏雪和苦行禅师三人。

    苦行禅师道:“在这大漠之中,如果失去水囊,就算有天大本领也活不成!两位最好一齐走,跟着神指丁兄,相信终会追得上玻姑广无名氏向夏雪道:“你追上去吧,我还得等一个人,他把火龙驹骑走了。”

    苦行禅师拔步向山门纵去,一面叫道:“要走就得赶快,不然就追不上大伙儿啦……”

    夏雪迟疑一下,忽见无名氏面上流露出淡漠之色,突然感到一阵畏惧,转身向苦行禅师背影赶去,口中一面叫道:“无名氏,你快来吧!”

    无名氏没有回答,转眼间此地只剩下他一个人,顿时感到十分落寞空虚。

    蹄声渐遥,他缓缓走人寺内,到处巡视了一遍,全寺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他的坐骑。

    他忽然觉得留在此地也没有意思,当下走到偏殿,从那座佛像肚子里掏出先前藏起的水囊,牵马走出寺外。

    在那元边元际的沙漠中,只有他一个人。但他一点也不畏惧,相反的正好愿意置身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可以清清净净地度日。

    他走了六七日,水囊中滴水全无,干粮也已经吃光,脸上也长出长长的胡须。可幸这天黄昏,居然瞧见炊烟,敢情前面已经是定远营。

    于是,他又再次踏人人世,但这一回他却是独个儿,无羁无绊。

    他在路上几乎走了一个月,才到洛阳。

    这时,他满身风尘,白皙的皮肤多少已变为褐色,加上许多日子没有剃的胡子,谁也认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他的马匹早已卖掉,自个儿步人城中。在闹市中转了一圈,不觉走到一条僻静的街道上。

    突然有个仆从装束的汉子,打另一条巷子内出来,凝目打量他。

    无名氏也没有理会,径自在墙边一块石上坐下,吁一口大气。

    那个仆从装束的汉子走到他面前,搭讪道:“老兄可是本地人氏?”

    无名氏摇摇头,因觉此人眼中露出狡诈之色,也就懒得开口。

    那人又接着道:“老兄离家多久了?是何处人氏?”

    无名氏道:“我自家也不知道!”

    那仆从装束的人讶道:“老兄你怎会不知道?请教尊姓大名?”

    无名氏简短地道:“都不记得啦!”

    “老兄真会开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穷途潦倒,所以没有心思说话?”

    无名氏道:“我当真记不得以前之事!”

    那仆从装束之人突然叫声“我的老天”,声音中透出十分惊讶的意味。

    无名氏望也不望他一眼,却听那人道:“你老兄当真不是开玩笑么?无名氏只点一点头,那人接着又道:“如果是真的话,在下倒是有话奉告!”

    无名氏淡淡道:“什么话?”

    那仆从道:“在下觉得你十分眼熟,可惜你脸上胡子大多,瞧不出真面目,不然的话,在下也许可以告诉你,你是什么人!”

    无名氏默然一阵,缓缓抬头道:“我倒想知道自己是谁,你贵姓大名?”

    那仆从定睛望着他,面上尽是惊疑之容,接口道:“小的李保,哎,当真越看越熟……”

    无名氏道:“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李保道:“你老跟小的走,把胡子剃掉,梳梳头,弄干净了小的就认得出是也不是啦。”

    无名氏站起身子,跟他走去,李保边走边道:“小的也是外处来的,乃是随同帐房黄先生专程到洛阳来看一样东西,等会儿若果黄先生也认得你,那就不会错啦。”

    不一会儿,他们已走到一间客栈,走人房中,那姓黄的帐房先生不在,无名氏不免觉得有点失望。他并非一定要知道自己的过去,但目下既然来了,便希望早点晓得事实真相,到底他们有没有看错人,目下还不晓得。

    李保张罗着替他准备洗面沐浴及梳头须等事,等到无名氏修饰一番之后,回到房中。李保双眼发直,愣了一阵这才讶道:“啊呀,当真是二少爷哪!”

    无名氏道:“我到底姓什么?”

    李保道:“二少爷你姓李名达仁,难道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么?”

    无名氏想了一下,道:“这句字怪生的,但且不管它,我家里有什么人?”

    李保正要回答,忽然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推门进来,一见到无名氏,立刻震惊地叫了一声“二少爷。”

    此刻面临立刻解开身世之谜的一瞬间,无名氏忽地感到有些畏缩。

    那个身披长衫的中年人面目瘦削刻板,可是眸子中也隐隐闪动着狡诈的光芒。

    这姓黄的帐房先生转面问道:“李保,是你碰上二少爷的么?这功劳可不小!”

    李保道:“黄先生也认为是二少爷的话,那就没错啦。二少爷已经完全忘却从前的事呢!”

    黄先生道:“这……这……不要紧,回到家里,他就会记得起来……’’无名氏感到一阵迷糊,倒在椅上,帐房先生连忙道:“二少爷想是过于疲累,目下先休息一阵、待会儿再谈话不迟!李保,你先去买些衣服鞋袜之类回来,二少爷如果不换上衣服,怎可见人?”

    第二日,无名氏已经扮得像个花花公子,衣饰华丽加上他本来的仪容俊雅,显得更是出众。

    他已从帐房先生口中,得知自己出身的家庭富甲一郡,乃是江南望族,家中人口不多,只有父母及兄嫂,他是四年前突然失踪,但如今的样子似乎更年轻了。

    但这帐房先生所说的话,一点也勾触不起他的回忆,因此,他觉得十分迷糊,并且盘算着要不要回去?假如他老是想不起以前之事,纵然回到家中,有何意味?

    姓黄的帐房先生并且告诉他说,这次他带同李保北来名义上是出来走走,试着访寻他。

    但其实是受到大少爷之嘱,设法赶紧把一件家传之宝购回来。那是大少爷去年豪赌之下,输掉十万两银子,因田庄等财产如果售让,势必让老爷晓得,所以把家传一只白玉精雕成的猫儿作抵押。但届期仍然没法偿债,故此这只玉猫就辗转落在别人手中。

    黄先生说:“那只玉猫本身虽是贵重无比,但最值钱的还是那一对用猫、儿眼镶嵌上去的眼睛,那真是元价之宝,若是碰上真识主,起码值百万两银子。最近大少爷已积起一笔银子,有一部分是赢回来的,所以嘱我暗中赶来,把家传之宝买回去。”

    无名氏听了这番话,仍然想不起一丁点往事,那帐房先生忽然欣喜道:“我记得二少爷最是喜爱这只玉猫,有时人猫相对,一坐就两三个小时。有人说二少爷已经着迷,因此老爷把玉猫藏在库中。”

    他歇一下接着道:“我已和那聚珍庄的老板约好,下午到他家中看货,二少爷到时见到那只玉猫,担保你一定会记得许许多多的事!”

    无名氏觉得颇有道理,便耐心等候约会时间。黄先生一直教他待会儿见到那个老板之后,要怎样表现气派,不可被他看小,就算因那玉猫勾回记忆,当时也不可谈论,以免被人家知道此事,以后传为奇谈话柄。

    终于到了下午未时,他们乘坐一辆华丽的马车,直驶那聚珍庄金老板的住处,无名氏晓得这辆马车也是用来装点门面,所以不曾询问。

    不久,马车在一座巨宅门前停下,门外有两名家丁,还有一个带着腰刀,身躯雄壮的汉子。

    其中一名家丁飞跑人去禀报,不一会儿,一个大胖子和几个都是掌柜打扮的人迎了出来。

    无名氏听了黄先生的话,果真得气派架子都很大。使得那个大胖子金老板不住哈腰弯背,恭请他们进去。

    他们在厅中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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