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好事多磨二小结连理

    第三十五章 好事多磨二小结连理 (第2/3页)

名氏登时从他头顶处抛过,膝头险险撞在徐冈面门。

    两人身子一着地,立时纵起。无名氏道:“原来是帝疆四绝昔年在大离岛的传人!”

    徐冈微微一怔,道:“你真是见闻广博,佩服佩服,还要请教你这一招叫什么名堂?”

    无名氏道:“没有名堂,在下学过两种武学根本要诀,刚才危急之中,不知不觉就这般出手了!”

    徐冈叹一口气,道:“你已经能自创奇招,我万万不及,可随我进去把凌姑娘带回!”

    无名氏怔一下,缓缓跟他走去。徐冈当先向后殿走去,在另一边的墙角推开一道门户。

    殿后便是一座院子,无名氏走人院中,忽然停住脚步。徐冈诧异回顾,道:“你不必怀疑,徐某决无设计暗算之意!”

    无名氏摇摇头,道:“我不想见她!”徐冈道:“什么?那么你为何到此?”无名氏道:“那时候我心中正在想许多问题,没有留意,被他们拉了上路徐冈道:“你在未出发之前,已有不想见她之意了,是也不是?”

    无名氏点点头,面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之声,徐冈提气纵人殿中,放眼望去,只见罗门居士等五人围立在殿中,在他们当中,挺立着一个窈窕身影。

    从衣饰上一望而知挺立众人当中的便是美艳夫人,徐冈走过去,只见美艳夫人头上的云鬓雾鬓,已经不见,露出一颗光秃秃的头颅,竟不知她是用什么物事削去这三千青丝?

    徐冈大是讶疑,道:“夫人尚未完全败于在下之手,何故变成这般模样?”

    楚南宫洪声喝道:“都是你这厮出的主意!打!”一拳迎面劈到,左拳发,右拳接着劈出。眨眼间连击数拳,前后拳力汇聚成不能抵御的狂潮怒涛,冲得徐冈立足不住,连退数步。

    楚南宫的连环铁拳乃是武林一绝,威不可当。以徐冈这等深厚功力之士,也不能不让过他的凶猛锋头。”

    一侧的十二金钱探手取三枚金钱,厉声道:“姓徐的且尝一尝叶某的金钱滋味!”

    他的金钱缥还未出手,苦行禅师和神指丁岚已经双双扑上,夹攻徐冈。这两人都是爵榜上登名的高手,一齐出手,威势极是惊人。

    徐向忽指忽掌,忽拳忽脚,抵挡住三人围攻之势,圈子缩得极小,原来他不怕这三人夹攻,却甚是忌惮十二金钱叶藻的暗器,故此纯采守势,好让圈攻之人替自己封住金钱缥来路。

    四人完全施展近身肉搏的险恶招数,打得激烈异常。美艳夫人连连苦笑,叫了几声,但那三人完全不理,拼命猛攻徐冈。她一手拉住罗门居士,走到叶傈身边,道:“徐冈是奉了神尼伽因大师之命,迫我出家!”

    罗门居士和叶不禁一怔,叶道:“是她老人家的意思?”

    美艳夫人点点头,道:“恩师刚才就在外面替我剃度,这话只望你们两位相信!!”

    罗门居士道:“神尼何故迫你出家?”

    美艳夫人道:“她没有迫我,是我自己愿意!”

    叶道:“就算是你自己愿意,她老人家怎肯收你在门下?”

    美艳夫人摇摇头,道:“内情两位日后或会知晓,眼下但望两位出手分开他们!!”

    罗门居士沉声道:“夫人所云虽然必有道理,但在下心中实感难过,能够抑制住自己不出手助战,已经不易,夫人最好不要迫我!”

    正在不可开交之际,无名氏忽然奔了人来,道:“他们何故动手?”

    叶道:“无名氏来得正好,请看美艳夫人目下是何情状?”

    无名氏转眼一看,惊讶地睁大双眼,旋即长长透一口气,道:“她当了尼姑,也是好事!”

    叶皱眉道:“无名兄须当记住夫人乃是你未来岳母身份,这话岂可随便说的?”

    无名氏微微一怔,忖道:“是啊!我纵是不娶玉姬为妻,也不该如此说法。”耳中只听叶谋的声音道:“无名兄快上前出手,击毙姓徐那厮广他听了理都不理,凝眸寻思道:“但我为何一见夫人已出家为尼之时,便好像如释重负,心中大感舒畅?”

    那边厢徐冈大奋神威,忽地双手疾出,分别抓住丁岚和苦行禅师手腕脉门,轻轻一拉,遮在身前,楚南宫铁拳击到,一见情势剧变,大喝一声,陡地煞住拳势。

    徐冈牢牢抓住两人脉门大声道:“夫人还未败在区区手下,何故如此?”

    美艳夫人低眉合十道:“我已看破世情,大彻大悟,若是败在徐施主手下,被迫披剃,便不是真心出家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觉得大有道理,徐冈放开苦行禅师和丁岚两人,道:“她自家看破世情,可与区区无干。”两人果然不再动手,迷惑地望住美艳夫人。

    静寂中只听一阵细碎步声从后面奔出来,众人回头望时,原来是突然失踪的凌玉姬。

    她一直奔过来,扑到美艳夫人身上,悲声道:“妈,妈,你怎么啦?”

    美艳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你妈有今日的下场,已经十分万幸!我能托庇佛祖座下,你该欢喜才对!!”

    众人细细体味这话,觉得甚有道理,要知美艳夫人目下虽是艳色尚存,但任是绝世红颜,也总有老去的一日,那时节她势必要被昔日裙下之臣杀死。

    凌玉姬泣不成声,她这次忽然失踪,虽然不知内情,只是遵从神尼伽因大师指点行事,但仍然认为母亲此一变故,完全因自己而起,是以心中又是侮疚,又是悲伤,其实她何尝不晓得美艳夫人出家为尼,乃是最圆满的解决之法。

    无名氏见到凌玉姬出现,便悄悄走出殿外,心中想道:“她为了躲避与我成亲,所以暗暗逃去,其实她只须说个不字,我岂会勉强她嫁我?”

    他心中尽是悲伤自怜之情,虽然已奔人黑暗之中,但仍然感觉到背后有千百双眼睛嘲笑地望住他,不禁大叫一声,放步疾奔出谷。

    黑暗中也不知东南西北,信步疾走,奔到天亮,竟是处身在一片景色清幽的山麓上。这一夜狂奔消耗了不少体力,但心中痛苦仍然甩不掉。几日来深藏心底的愁闷忧疑忽然都涌上心头,不禁掩面放声大哭。

    他此时内功深厚,非同小可。这一哭发自深心,宣泄心中无限悲痛,哭声从丹田中发出,响震数里,附近的树木受到震撼,树叶纷纷掉落。

    哭了多时,泪干声嘶,附近的树林也都光秃秃一片,他倒在草坡上,昏昏沉沉僵卧不动。

    太阳升而复沉,不觉两昼夜过去。他突然感到口中干渴,忽地一阵山泉之声传人耳中,当下不知不觉起身举步向泉声之处行去。原来这两昼夜当中,他悲伤过度,一直昏昏沉沉,这阵泉声根本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绕过一处山场,只见崖边一道水泉泻落涧中,他正要走过去,忽然一阵语声随风传来,虽是远在六七丈外发出,但他耳聪超人,听得清清楚楚。转眼望去,一排繁密花树隔住视线。

    只听那阵语声道:“你已经在此地站了两日两夜啦,唉,还是随我回去吧!男女之情,哪里值得这般磨折自己?”

    无名氏初时根本没有意思听,但这几句话偏偏听得甚是清楚明白,陡然心头一震,忖道:“是呀,男女之情算得什么?何须如此磨折自己?”

    他一旦动了心,便凝神倾听另外那人如何回答,只因那阵语声是个女性口音,是以他推想被劝之人,必定也是个女子。

    他一方面泛起对女性嫌厌之心,一方面又转念推测那女子如何回答。

    过了老大一会儿工夫,他已想出几十个答案,但仍然没有听到回答.

    他忍不住举步向那边走去,到了树后,忽然停住脚步,忖道:“她们是什么人与我毫不相干,何须过去瞧看?”想是这么想,但那个想过去看看真相的念头,老是在心中跳跃不息。

    又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举起脚步,那边忽然传来声音,打消了他过去之意。

    那声音仍是先说话之人的口音,道:“唉,你不言不动,果然是心伤欲绝的样子!看起来叫人又觉可恨,又觉可怜,想我许多年前也曾为情所累,一世受尽磨折,现在想想,当真没有一点意思!你过些时候,就会渐渐淡忘啦!”

    无名氏心中斥道:“胡说,若是真情,就算过一百年也难以忘记广转念又想道:“但她的话也有道理,过了几十年之后,回想起来,恐怕当真没有意思!”

    他向这边想想,往那边想想,总觉得无法找出可行之法,心中不觉长叹一声,想道:

    “这个被劝的人不知是谁?难道女子也有如此深情,居然不言不动地站了两日两夜?”

    好奇之心一发,不可收拾,当下举步绕到树木露空之处,定睛望去,突然身躯大大一震,有如被人当胸重重打中一拳,面色也变得十分苍白。

    原来在那边的草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只见到侧面,是个长相秀丽的中年妇人,一望而知乃是两次出言劝说之人,另一个也是个女子,一身镐素白衣,但面手皮肤比衣裳更要白皙。恰好面向着他,故此看得十分清楚,正是那个使他悲伤欲死的凌玉姬。

    他努力使自己镇静,目光上下一扫,只见她双脚前面有个半尺深的小小坑洞,洞中放着三样物品,一是一把长约五寸的小剑,那剑薄得如柳叶,鞘是黑皮所制。二是一颗如指尖大小的圆形紫金印,上面带着一条短短的金链。三是一个小小的碧玉手锡,玉质佳美,隐隐泛射出柔和的碧绿光辉。

    这三样东西都是当日在财神之墓中取得,剑名火舌单是神物利器,倒还罢了。那紫金印和玉锡却是孩童饰物,凌玉姬曾经说过第一个孩子若是女的,便把刻有“富贵寿考”的玉铜给她。如是男的,就把紫金印给他。

    无名氏脑海中掠过这些往事,登时心碎肠断,但觉这些情景犹历历如在目前,但已经不堪回首。

    他看了一会儿,已知道凌玉姬乃是想埋葬这几件和他有关连的珍物,却不知何以不曾动手。陡地心头一震,想道:“她埋葬这些物件,便等如埋葬了我。难道说她是为了我而站了两日两夜?唉!我若是作如此想法!我定是疯了!她怎会为我伤心至此?”

    一阵低幽之声传人耳中,无名氏侧耳听时,认出是凌玉姬的声音,只听她缓缓道:“人间尽是埋忧地,唯向蓬莱寄此身……”音调幽凄低细,实是断肠之声。

    无名氏举步走出去,那中年美妇惊讶地呀一声,随即悄悄走开。

    凌玉姬虽是万念皆灰,世上已元一事能够令她动心,但对面树后忽然转出一人,到底突兀,不知不觉抬目瞧去。

    目光射到无名氏面上,娇躯猛可一震,无名氏一步一步走过去,面色十分沉凝。

    凌玉姬心头涌起千情万绪,脑中反而一斤空白,不知要从何想起的好,这时见到无名氏的来势,自然而然泛起一念:“他敢是要杀死我?”

    此念掠过她心中,不知不觉向后便退。但随即想起自己正要为他而死,若是死在他手中,正是最好不过,便又停住脚步。

    无名氏迫到她面前,举手指住她的鼻尖,道:“这埋葬之举是什么意思?”声音不高不低,毫无半点感情,谁也听不出他心中是悲是喜?

    凌玉姬心想:“不管此事的是非曲直,单论你这种态度,无情至此,实是不该回答!”

    但她天性温柔慈软,做不出恶形恶状,口中道:“我只是把伤心之物埋掉,之后……无名氏接口道:“之后自个儿到蓬莱去,好图个逍遥自在,是也不是?”

    凌玉姬一怔,忖道:“我几时作逍遥之想了?蓬莱之意,明明喻指人世以外的地方!”

    正转念间,无名氏的指尖也点到她的鼻上,道:“你不敢回答,可见我言之不虚……”凌玉姬心乱如麻,也不晓得如何对付他才好,面色变的更为惟淬苍白。

    无名氏一跺足,恨声道:“罢了,罢了…”便待转身走开,凌玉姬忽然扑倒在他怀中,无名氏满肚怨恨,双手一缩,凌玉姬登时滚跌地上。

    她恰好是仰天卧倒的姿势,无名氏低头一看,但见她双目紧闭,面色如土,直如棺材中的死尸。当下不禁大吃一惊,蹲低身躯摸摸的脉息,竟然微弱之极,已是若有若无之间。

    这时他才知道凌玉姬乃是昏死而跌向他怀中,并非有意。当下茫然起身,只听到心中一个声音道:“她死我也不活。”

    那中年美妇不知何时已走到凌玉姬身边,先摸摸她的脉息,接着抬头怒道:“你竟坐视她倒毙地上,真是天下第一狠心之人!”

    无名氏心头一震,也不暇追问别的,只道:“她已经死了?”中年美妇把凌玉姬抱起,冷冷道:“现在还不晓得,但刚才你若是不把她摔在地上,立即加以急救,就没一点妨碍!”无名氏一阵迷恫,耳中又听那中年美艳怒声斥道:“狠心鬼,走!走!”

    无名氏心中道:“她若是死了,我便须赶到黄泉路上陪她,你赶我到何处去?”但口中却不分说,只默默走开一旁,等着凌玉姬的死活结果。

    中年美妇替凌玉姬按摩,过了一阵,凌玉姬仍然没有一点动静。抬眼见到无名氏还站在数丈之外,便怒声道:“走,谁教你站在这儿?”

    无名氏低声下气道:“请问大婶,玉姬可是救不活?”

    中年美妇道:“活不活与你何干?”

    无名氏呆了一会儿,心中反复念着她这句话,忽然若有所悟,想道:“她说得好,玉姬活不活与我何于,既是无干,我何须在此等候?这就自求一个了断,也就是了!”

    当下拱手道:“多谢大婶指教,万一玉姬活了转来,便请转告她说,我无名氏对帝疆争雄之事看得最重,男女之情,无暇顾及!”

    他转身行去,走出七八步,只听中年美妇厉声道:“站住!”

    他停住脚步,转头道:“大婶有什么话见教?”

    中年美妇道:“她为你站了两日两夜,如痴如醉,芳心尽碎,柔肠寸断,纵然活得转来,这世上也没有一点趣味,你何不对她做点好事?”

    无名氏道:“怎生做法?”

    中年美妇道:“你索性过来一掌震断她的心脉,免得不幸活转来在世上受罪!”

    无名氏沉吟道:“大婶的话有理,但在下怎能下得了手?”

    中年美妇道:“别假惺惺了,以你的心肠之冷硬,此举岂不胜任愉快!”

    无名氏忖道:“我宁可玉姬杀死我,也不愿伤她!”于是继续举步走开。

    中年美妇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盖,只见盒中装着数百只青色小蚁。

    她举手一扬,盒中群蚁尽皆洒在两丈外的地面,接着道:“无名氏,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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